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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路上 第二章

兩年之後葉青和KK已是大三的學生,兩人成熟了許多也美麗了。唯一遺憾的是KK和男友分手了。偶然談到那次法一給葉青找個的士司機做丈夫的事,兩人都會大笑不已,有趣,實在是有趣。

幸好兩年之中再也沒見過那個大胡子司機,否則小葉子(葉青的別稱)可是真的要痛哭無數場了。

徐志摩對待愛情的觀念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僅此而已」。

而葉青對那個大胡子司機則是「不得我幸,得之我命,嗚呼哀哉」。

讓往事隨風,應該把握好現在。

在此刻,葉青和KK正在一個嘈雜的命相博覽會閑逛。

葉青看著來往的人潮川流不息地從她身邊走過,不禁搖頭感嘆著這衣食富足的社會中,居然有那麼多的人為自己不可知的未來是那樣的憧憬,不過若不是生活過得去,誰又有空來為這種事開個如此大型的博覽會呢?「KK,找到你想找的地方沒有?」在走過了幾乎半個會場,擠過數以百計的人潮之後,葉青問著身旁的好朋友。

「奇怪,佔卜的攤位怎麼都找不到?啊,找到了,在那兒。」KK指著前方五公尺一個擠滿了人的地方,興奮地轉過頭來對葉青說,臉上有掩藏不住的喜悅。

「我的天啊,怎麼那麼多人?」看到那個咫尺天涯的攤位,葉青的頭都痛了起來,她們面前至少擠著五十多人,怎麼過去啊!「來,跟著我走,以我們擠校車的功力,這點人算什麼?再說你多講兩句話,我們又得排在好幾個人後面了,‘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快點!」KK無視擁擠的人潮,硬是往前擠,葉青只好乘乘地跟在她身後,拚命地朝人群里擠了進去。

好不容易,兩人終于擠到佔星攤位的前面,又擠過了幾個在那兒竊竊私語的女孩,葉青與KK終于落坐在排隊的位子上。

「你看,這不是到了嗎?」KK得意地看著葉青,而葉青只好給了她一個「終于」的微笑,兩個人定定地坐在位子上,不讓那些存心插隊的人介人她們之間。

「你想問些什麼問題?」左顧右盼的KK問著葉青。

看著她的表情,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還不是愛情啦、婚煙啦、事業啦這些有的沒有的事。你呢?」

「一樣。不然還能問什麼,難道問我什麼時候生孩子KK笑著轉過頭來看著葉青,「不過說真的,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麼多男生追你,你從頭到尾就沒有理過半個,當心啊,選來選去選到一個開的士的。」

「那也只好認了,不然能怎樣?」葉青望著眼前這個好朋友,不禁想起了那個可惡的大胡子。

從那以後葉青決定不再信什麼算命佔卜之類的把戲,誰料到她的生死之交KK卻成了狂熱的命理愛好者,每日在葉青的耳邊嘮嘮叨叨盡是這些東西,沒辦法,听得多了,想不信都難。否則今天兩人也不會相偕出現在這個命相博覽會了。

「走吧,輪到我們了。」KK迫不及待地拉著葉青起身。

落座在一個看起來有點帥又不是很帥的男人面前,葉青心里有點不安的看著他,這個人可靠嗎?不過想回來,她又不是來相親的,佔星師長得帥不帥跟他的功力應該沒有什麼關系,因此葉青將背包放在膝蓋上,定定地看著佔星師。

「請告訴我你的生日。」佔星師看著眼前這個青春洋溢的漂亮女孩,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在這兒做事的好處就是可以好好的欣賞許多靚女。

「一九七六年十月二日。」葉青像背書一樣的將自己的年月日報了出來。

「嗯,我看看……」佔星師听到後,立刻在圖上畫出許多線條,然後又畫了許多她看不懂的符號。

「太陽星座是天秤座,月亮星座也是。」佔星師抬起頭來看頭葉青,「典型的美女星座,名實相符。」

「謝謝。」葉青看著這個有點秀逗的佔星師,對他那有點專業又不太專業的話先道了謝,其實KK以前就幫她算過這些了,所以她並沒有太訝異。

「你在文學方面有不錯的天賦,要好好的運用,將來有可能成大器。」佔星師望著葉青滔滔不絕地說,「還有,你的肝和胃要多注意,不然會有毛病。」

「我知道。」在佔星師說完一段話之後,葉青開始有點相信他的功力。的確,她在文學方面是有一些天份,因為她現在是一個還算有名的羅曼史作者,而且她的胃真的也不太好。

「還想知道些什麼?」听了葉青的回答,佔星師笑笑望著她。

「愛情。」

「愛情……我看看。」佔星師沉吟了一下才說,「佔星圖顯示,曾經有個你注定有緣的男人流星般劃過你的星際,所以你的生活一度平淡。」在看到葉青略微失望而皺眉的表情後,他趕緊又說,「不過……」

「不過怎麼樣?」听到這里,葉青不禁著急起來。她從以前就一直不停地寫一些讓人感動的愛情故事,可是在真實生活中,她卻一直沒有找到共譜浪漫愛情故事的對象。也許就是因為這層隔閡,有些時候她會覺得,自己所寫的愛情故事里,似乎總是缺少了些什麼,沒有辦法讓她自己滿意。

「不要急,我看看……在這幾天內,你就有可能找到心目中理想的對象。」

「這幾天?不可能吧!」對于佔星師的話,葉青覺得有些懷疑,因為她的生活,不過是在學校及出版社之間打轉罷了,而在這個生活圈里,能看過的男人她早就看過了,還能有什麼發展?「你不相信嗎?」佔星師發現到她對自己的能力有些質疑,因而有點不高興地說。

「不是!」看到佔星師有些不悅的神情,葉青感到很不好意思,「只是……我身旁好象沒有這種人。」

「不是你身邊的人。」佔星師定定地看著她,「是與你有些距離的人。而且佔星圖顯示,你得外出才能跟他發展出感情,並且必須主動一些,否則你們之間沒有互動,是不可能有所進展的。所以你的愛在路上。」

「愛在路上?外出?去哪里?」難道她得到國外去找她的終身伴侶不成?雖然在她的小說里不乏異國戀曲,但葉青還是喜歡與本國人相戀,至比較好溝通,不然以她的破外語能力……

「西方吧!」佔星師又看了一下佔星圖,很肯定地告訴她。「天啊,不會吧?我比較喜歡中國人。」葉青申吟了一下。

「我再送你一句忠告。」佔星師眉開眼笑地看著葉青,「記住,不管遇到什麼事,你都要堅持下去,好姻緣不是人人都有的,你可要好好的把握。」

「謝謝你。」葉青真的有點哭笑不得了,她好象是在菜市場里買菜,老板看她買得多、嘴又甜,便附贈她一把蔥。

「來,這是我的名片,有事的話不妨找我,對了,要不要我家里的電話?」佔星師遞給她一張名片,挑著眉逗弄她,眼楮一閃一閃的。

「不用了,謝謝你。」葉青見佔星已經結束,趕緊站了起來,看了看名片上面的頭餃︰吳真城市獵人、佔星師TEL︰2428205「葉青,好了嗎?」早已結束佔卜的KK走到葉青的身旁,看著發呆的她。「好了,走吧!」葉青回過神來,看著KK笑了笑,「謝謝你了,吳先生。」

「不客氣,歡迎下次再來。」佔星師依依不舍地對她揮著手。

「怎麼回事?你的樣子怪怪的。」走遠之後,KK問她。

「一個怪人,有點愛逗的佔星師。」葉青聳聳肩。

「管他逗不逗,算得準不準?」

「我也不知道,他說我這兩天就會找到我喜歡的人。」

葉青抿抿嘴笑著說。

「哇!太好了,我們的班花就要找到歸宿了,班上的那些無聊男子可要心痛死了。」KK大驚小敝地叫著,讓葉青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是。

「少來,還有你這個班花補位,當心啊!」她取笑著眼前長得落落大方的好朋友。

「算了吧,那些老弱殘兵。對了,要不要去剪個頭發?頭發好象太長了。」

「好吧,說走就走。」二話不說,葉青背起背包,與KK一路打打鬧鬧地走了出去。

兩個女人舒服地坐在椅子上,享受著那份鬧中取靜的悠閑。

葉青在KK去沖水時順手拿起了發廊準備給客人打發時間的雜志,無聊的翻看著,突然,她被一張全頁的彩色相片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一個很年輕的俊挺的男人——湯鎮。葉青知道他,因為他是一匹黑馬,一個有名的旅游文學作家,而她很喜歡旅游,所以听過他的名字。她以前只聞其名,不曾見過他,因此第一次看到湯鎮的相片,讓她有些訝異他的年輕。

但讓她更震憾的是,他那令人無法直視的眼神。

他的眼楮大而明亮,雙目炯炯有神,其中流露出一種追求理想的希望光芒。他那帶有貴族氣質的面容,讓葉青打從心底浮現一種奇怪的感覺——她好象見過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停地在她心中升起,但是,她的確沒有見過他啊,沒有機會也沒有理由。

想到這里,葉青趕緊翻過相片,往文章看去,這是一篇專訪,文中的他顯得那麼意氣風發。他年紀很輕,只有二五歲,卻走遍了世界六十幾個國家,這個事實讓她羨慕不已,因為她同樣的熱愛旅游,卻礙于種種因素而沒有辦法像他一樣拋棄一切,去尋找自己心目中的桃花源。

從這篇專訪,葉青發現他是個很率直的人,愛喝冷凍琴酒,喜愛簡單的衣物及簡單的事物,他雖率性卻不隨性,這從他的穿著打扮可以看得出來。

而他的這種個性讓葉青對他產生更大的好感,因為她實在是不喜歡那些一板一眼,嚴肅得讓人受不了的人。

合上雜志,葉青心中的震憾卻一點也沒有減少,那種不知名的波動一直在她心中起伏翻轉,連KK在一旁叫她都沒有听到。

「青青,你怎麼了?我叫了你這麼久你都沒有听見?」KK有點擔心地看著葉青,為她那種失魂的模樣詫異。

「喔,我沒事,一時想事情想得呆了。」意識到自己的心不在焉,葉青有點不好意思的回到現實。KK已經沖好水,輪到她了。葉青站起身來,神情恍惚地走向沖水台,心中所想的是那張臉孔,那張讓她心動且震撼不已的臉孔。

這天回家之後,葉青像往常一樣寫著她的小說,可是不知怎麼的,湯鎮的臉孔一直浮現她的腦海揮也揮不去,讓她的寫作速度整個慢了下來。

嘆了一口氣之後,她喝了一口溫熱的咖啡,躺在椅子的靠背上,想讓腦中的紛亂思緒稍稍停歇。但卻沒有用,那張縈繞她腦海的臉孔仍揮之不去。

這是一見鐘情嗎?葉青無助的想著。

這種情節若是出現在她的小說中,可以說是見怪不怪,畢竟故事情節是可以天馬行空的,但在現實生活中,有可能嗎?照理說以她浪漫的個性,應該會相信一見鐘情這種事的,但理智又不斷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不可能,那為何他又這樣地讓她魂縈夢牽呢?關上電腦,葉青走到電視機前,打開電視,讓畫面在她的眼前閃動以打斷她的思維,看能不能為她帶走胡思亂想的心緒,但是沒有用,熒光幕上那些稀里糊涂的搞笑只有讓她更加的心煩。

她拿著選台器無意識的轉換頻道,忽然,那張臉孔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葉青倏地坐直了身子,沒錯,是他︰正在接受專訪。

天啊,這是個什麼樣的機緣巧合!居然在一天之中,讓她見到了這個男人兩次。

葉青仔細地看著熒光幕上的他,電視讓他的樣子及個性更鮮活地表現出來,他那股迷人的氣質讓葉青看得目不轉楮,而他那副充滿自信的神情,更讓她看得簡直不能自己。

為什麼會有這樣優秀的男子?又為什麼要讓她看到他?葉青問著自己。恍然間,葉青想起自己與他的距離。雖說她也是個文字工作者,但是他們分處在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幾乎沒有任何交集的可能。

「別傻了,葉青。」她這樣告訴自己。

但無意中,她想起了那個秀逗佔星師的話︰「在這幾天內,你就有可能找到心目中理想的對象。」

會是他嗎?葉青想著,終于還是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他與她並不相識,也不可能相識。

嘆了一口氣,葉青乖乖的坐回電腦桌前寫她的小說。

畢竟這才是她所能把握住的。

第二天一早,葉青是在美夢中醒來的。在夢中,她與湯鎮手牽手在海邊漫步,就跟她書中的男女主角一樣,但是就在他要吻她的時候,她醒了。

葉青真是為這個夢感到惋惜,要是能晚一點醒來有多好。

當天上完課,葉青就興匆匆地告訴KK昨天發生的事。

「哇!真夠浪漫,簡直就跟你的小說一模一樣。」沒想到KK不但沒有取笑她,還一臉興奮,讓葉青對這個寶貝同學的浪漫情懷不敢恭維。

「只是一個夢嘛。」葉青這樣告訴KK。

「你沒听過美夢成真這句話嗎?」對于葉青的消極態度,KK很不以為然。

「我看以後我還是不要讓你看我的小說好了。」葉青有點抱怨地說,「我看你都已經變成一個無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了。」

「那有什麼不好?!」KK斜睜著眼前這個理應有個好男人陪在她身邊的好同學,「人本來就應該要有夢想的嘛。」

「夢想歸夢想,這只是一種幻想。」

「人生有夢,美夢成真。」KK鼓勵著葉青。同學們在背後都說她是個冰山美人,但KK知道,葉青不過是對愛情膽怯罷了。現在好不容易她有了喜歡的人,豈可輕言放棄?「你喔,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你,你真是樂觀得讓人受不了。」敵不過KK的勸說,葉青的心有些軟了下來,不再為自己那些奇怪的想法感到羞澀,有個這麼善解人意的好同學,的確是能讓她平常過于嚴肅的身心得到解放。

「要不是這樣,你怎麼會認識我?」KK對她扮了個鬼臉,然後兩個人笑成一團,讓經過她們身邊的男同學們忍不住用一種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她們。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一樣的生活模式,一樣的交友範圍,不同的是,葉青去將湯鎮所有的書都買齊了,仔細的研究他的背景。

他畢業于一所知名的大學,之後就到埃及留學去了。

葉青真是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他選擇了別人都想不到的地方留學也就罷了,還時常利用課余的時間到處去旅游,並且替幾家報社、雜志寫了許多短文,同時出版了多本旅游文集。

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男人啊?葉青有些懊惱的想著,這種男人簡直就是每個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英雄、有才氣,渾身散發一股令人欽羨的氣質,讓她忍不住興起無法匹配的感嘆。

她終于明白那些小女生為何會如此的迷戀那些所謂的偶像,因為那些偶像們實在包裝得太好了,讓人不得不從心里對他們產生一種愛戀。

湯鎮雖然同樣的也經過包裝,但從他文章的字里行間,葉青可以發現,他並不是一個光靠包裝的草包。

他的心思縝密,對所有的事物都存著一種別人常常忽略的情感,許多日常所見的景物,在他的筆下就能以另一種面貌出現,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原本葉青希望能從他的文章中發現他並不是那麼完美,可是越深入了解他,只讓她對他更加深無法磨滅的愛戀。

僅是如此,葉青只能將這個秘密存放心中,過著她一成不變的生活,世界依然運行不輟,而太陽底下的新鮮事仍不停地發生。

「青青,青青。」離命相博覽會約一個月後的某一天,KK突然興匆匆地直沖到葉青的面前,像個瘋子似的咧嘴大笑,周圍的同學們都感到有些驚訝,這個新時代女性怎麼好像吃錯藥似的在那兒手舞足蹈的?「KK,發生什麼事了?看你那副興奮勁兒。」看到KK一臉興高彩烈的神情,葉青不禁被她的愉快所感染,滿臉笑意地看著在那兒蹦蹦跳跳的KK。

「青青,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KK不掩她臉上那副喜形于色的表情,一在葉青的面前坐下。

「有什麼天大的好消息能讓你這個小美人像只活跳蝦一樣?」在葉青身旁的同學們取笑KK。

「你們不知道啦!」不理那些人的取笑,KK把頭湊到葉青面前,小聲的對她說︰「你可以見到湯鎮喔!」

「你說什麼?」听到KK的話,葉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呆呆地坐在那兒,睜大眼楮瞪著她。

KK一副很神秘的樣子坐在那兒,得意得不得了,卻什麼也不說。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我可以見到湯鎮?」終于,如願听到了這幾個字,心跳莫名其秒的加速。

「沒錯!」KK一副獻寶的模樣,讓葉青的心里更加焦急。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光坐在那兒傻笑,像個呆子一樣。」

「急了吧!」KK看到葉青那坐立不安的樣子,心想這回可要好好的敲她一頓,「一客斗牛士。」

「你這個土匪!」葉青笑罵著,又急急地道︰「你再不說,連新竹貢丸我都不請你。」

「我告訴你,我弄到湯鎮演講會的入場券。」KK不疾不徐地說。

「入場券?什麼入場券?」葉青又趕忙追問,像個想得到棒棒糖的小女孩一樣。

「你看!」KK將手中緊握著的兩張票遞給葉青,「我可是買了八份報紙才弄到的。」

「你瘋了,居然同一天的報紙買了八份!」葉青將KK手中的票接了過來,仔細一看,日期是後天,湯鎮的出版社為他開了一個新書發表會,同時演講環游世界的秘訣。

「我可都是為了你,怎麼樣,我這個朋友夠意思吧?」KK搖頭晃腦的用手指著葉青「要不要?不要拉倒。」說著,她作勢要將票收回。葉青將票握得死緊,深怕KK真的會搶走,「要,當然要。」

「我早就知道你會要的。嗯,不錯,不錯八份報紙換一客斗牛士,非常劃算。」

「你啊!真是鬼靈精一個。對了,你怎麼知道有這麼一場演講會的?」葉青問著小道消息一向靈通的好同學。

「听我表哥說的,你還記得他吧!他在報社上班。」

「記得。」

「OK!那麼說定了,演講會結束之後,咱們直攻斗牛土。」KK心花怒放地看著她,大家都認為葉青是個文靜的女孩,但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看到她瘋狂的一面。

「你就會找機會揩油。」葉青口里是一副無奈的語氣,心里可一點也不無奈,相反的,簡直是高興死了,雖然不免要破費,但心里還是甜絲絲的像吃了罐蜜糖一樣。

「那就這樣說定了,星期天下午一點我在火車站的東門等你,我們一塊去。」KK模模她的頭發,「記得要穿漂亮一點。」

「神經!」葉青沒好氣的說。

星期天中午,葉青站在家里的鏡子前看了又看,就是不知道要穿什麼才好,如果穿著太正式,顯得有點奇怪,不過是場演講罷了;但若穿著跟平常一樣,一件T恤和牛仔褲,又好像太隨便了,因此她思索了半天,終于決定穿上一套俏皮的套裝。

這一套粉紅色套裝是短外套配上A字裙,穿在她的身上,將她姣好的身材表現得恰到好處。原本她是打算在干姐姐結婚的時候派上用場的,但KK說那樣看起來太可愛了,她只好作罷。葉青一直對這套衣服沒有機會亮相覺得可惜,沒想到今天卻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穿好衣服後,葉青看了看手表,天啊,已經十二點半了。她一刻也不敢耽擱地抓起背包出門,匆匆忙忙的就跳上公車,到了火車站的時候,剛好一點。老遠的,葉青就看到KK在那兒向她招手,她急忙走了過去,嘴不住地說︰「對不起,來晚了。」

「沒關系,是我來早了。喲,真好看,精心打扮過的喔。」

KK看著眼前這個清新亮麗的俏女郎,口里嘖嘖的贊嘆。

她知道葉青這回是真的動了心,這個想法讓她很高興,因為在葉青的眾多追求者中,她沒一個看得順眼,總是覺得他們的氣質與葉青不搭。而葉青拿湯鎮的書給她看的時候,她發現這個男人的確不錯,那種出眾的氣質葉青非常適合,她十分希望葉青這回的情竇初開,能有個好結局,所以她才會那麼積極地為她找東找西的。

「你不要糗我啦。」听到好友的贊美,葉青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也因為她的一句話,讓她對自己有點自信,否則她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平凡的女孩,除了有點寫作天份之外,似乎一無是處。

「那我這是在稱贊耶,別不好意思了,不過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免得晚了坐不到好位子。」

「那我們就走吧。KK……我這個樣子真的可以嗎?」葉青還是有點不放心,對于要去見一個自己心儀已久的人,她著實異常的緊張。

「別傻了,這樣子不行,難不成你要穿晚禮服啊?俗不可耐,湯鎮不會喜歡的,況且你這個樣子連我都要心動了,還有哪個男人會不受你吸引呢?」KK肩負起堅定葉青自信心的工作,沉穩地看著她。

其實葉青生得非常可人,但因為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此後又各自結婚,組織新家庭,所以雙親才會將她一個人丟在祖母的身旁,不聞不問。

所以她一氣之下把自己的名字改為葉青,想借此增加自己獨立的信心。其實她的名字相當不錯——葉傾城,很有古典意味。

「算了,你還是不要說,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知道我們是朋友,可是你這樣稱贊我,我覺得有些言過其實,反而讓我擔心。」葉青一直覺得自己算不上是個美人,因此對感情總是有些怕,因為在這個現實的社會,雖然人人口里都說內涵比外表重要,但是男女一踫面,哪個人不是先看外表呢?

「算啦,我懶得跟你說。」KK翻個白眼,拿她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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