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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吾妻 第二章

「少爺,有兩個人找你。」左家的管家敲了敲左喬安房間的門道。

「是誰?」左喬安不甚在意的吃著冰糖燕窩,背抵著柔軟的枕頭,舒適的坐在床上。

「一男一女,那女孩說是少爺你們班的魔女。」管家盡責的說完,盡避他不懂那麼靈秀的女孩為何會叫魔女,那她旁邊那個冷面美少男不就是魔鬼了?想到第一眼看到他時的震撼,真是酷得嚇人。

「噗!」左喬安把含在嘴里的冰糖燕窩吐了出來,「千萬別讓他們進來,就說我不在。」班上魔女只有兩個,一個剛剛被人抓走,所以來的應該是最讓他頭疼的那個。

想他憑著優雅出眾的氣質,學校里哪個小女生不崇拜他?只除了兩個人。他喜歡的那個還好,另一個就十分不給他面子,不僅對他擺出一副凶神惡煞樣,連他做什麼都有話批評。

但話說回來,另一個男孩是誰?不會是那個超級護花使者,他的頭號情敵吧?

「砰!」房門被人用力踢開。

「林洛霆?季竹湘?真是你們!」他真是烏鴉嘴,什麼倒楣事都會被他說中。

「少爺,我阻止過他們了,但是——」

「算了,你下去吧。」左喬安打斷管家的話,無奈的揮揮手。

他當然知道負責的管家一定會阻止他們,但依季竹湘的個性,阻止對她是沒有用的;至于林洛霆,他並不認為阻止就可以把他擋在門外。

季竹湘等到管家走後,才開口問︰「茵茵人呢?」

「茵茵?」左喬安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我怎麼會知道?」

「你少裝蒜!你到底把茵茵帶去哪里了?」林洛霆一個箭步沖過去,拎起他的前襟,冷聲問道。

左喬安用力推開他,嘲諷的說︰「連你都不知道了,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你……」林洛霆非常氣惱,因為左喬安中他的痛處,那時候他心痛了一下,應該馬上就去找茵茵的,不該執意跑完。他在心中咒罵自己的愚昧。

季竹湘在林洛霆臉上捕捉到一絲懊悔。她腦筋一轉,語帶鄙夷道︰「左喬安,那你呢?一個懦夫有什麼資格對人大吼大叫的?」

「什麼懦夫!他們人那麼多,我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糟!他真多嘴!左喬安連忙捂住嘴巴,懊惱的皺著臉。

「他們是誰?」林洛霆再次抓緊他的衣襟,怨聲質問。

「咳!你……放、放開、開我……」左喬安白淨的臉因為脖子被勒住而漲得通紅,雙手使勁要拉開林洛霆的手。

「快說!」林洛霆依然不為所動。

「先放、先放我、下來……」翻了翻白眼,左喬安覺得自己就快窒息而死了。天啊,林洛霆下手真不留情!

「先放開他吧。若他真的死了,我們就沒有線索了。」季竹湘提醒林洛霆。

一想到還要靠他提供線索,林洛霆只好勉強放開他。

「你都是這樣對重要證人的嗎?」左喬安拍拍胸,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好不容易得到的新鮮空氣,慶幸他還沒有死。

「你再不說,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淒慘。」林洛霆冷著臉警告他。

「不是我不告訴你們,而是如果我說了,恐怕我的性命就要不保了。」左喬安若有所指的看著季竹湘。

「好啦,好啦,我會叫我老爸派人來保護你。」季竹湘挑高眉,笑得很假。

她平常就很看不慣左喬安,他那副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就表現得臭屁自大樣,看了就惹人厭,沒想到他竟然喜歡她最要好的朋友沈茵。不過還好老天有眼,沈茵不喜歡他,不然第一個投反對票的一定是她。

「是秦莉抓走茵茵的。」既然安全無虞,左喬安就放心的出他們想知道的事。

「秦莉!」

林洛霆和季竹湘對望了一眼。他們不會懷疑這個可能性,以秦莉的為人,確實很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湘湘,那個……」左喬安討好的堆起滿臉笑意。

他們兩個才不管他還要說什麼,身就走出房間。

「對了,左喬安,我忘了跟你說一件事。」季竹湘回身笑臉盈盈的看著左喬安。

「對呀,你還沒跟我說你爸的人什麼時候會來。」左喬安心急地問道。

「你猜錯了,我要說的是……」停頓了一會兒,季竹湘甜甜的笑容變得邪惡,「我是不會派人保護懦夫的,祝你平安。另外,你也別想找保全保護你,我會叫他們別接你的CASE,別小看我們李家。希望下學期還看得到你,拜拜啦!」

她說完馬上飛奔下樓,不理會左喬安苦瓜似的臉及哀求聲,等到左喬安跑下樓,他們兩人早就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可惡!早該知道那個魔女不會這麼好心,完了!他會被她給害死!左喬安愁眉苦臉的暗忖。

★★★

沈、林、季三家全員到齊,他們正在討論如何救出沈茵。

季竹湘的父母都很喜歡大女兒的好朋友沈茵,知道她綁架。他們立刻表示要幫忙救出沈茵。

「我會要手下盡快查出秦莉的爸爸秦炳將人藏在何處,以及交易的地點和時間。」季父的話令大家緊蹙的眉舒緩了些。

「大家有什麼好方法,可以讓秦家父女得到一個慘痛的教訓?他們綁走了茵茵,可不能讓他們好過。」季竹湘眼楮閃著亮光,顯然她的頑皮因子又被挑起。

「好吧。我就利用關系把他們送到國外。」季父提議道。

「開玩笑,劫的可是茵茵!我的超級搭檔兼好朋友耶!況且茵茵是大家的寶貝,更是林洛霆的心頭肉,這對秦家父女的處罰太輕了吧?」季竹湘不贊成的大力反對。

「難不成你要他們死啊?湘湘,你可別變成真的小魔女呀!」季母不想讓場面太過暴力,試圖阻止女兒做得太過分。

「有何不可?」季竹湘的回答不知道是針對上句還是下旬。

「不,她說得沒錯,我們這樣確實太便宜他們了。」

林洛霆的話讓人為之一愣,抬起頭看著他。

「你有什麼更好的意見?」季父好奇的問道。他听說林洛霆是超級資優生,還是茵茵那小丫頭的未來老公,他很想知道這個美美的醋小子實力有多少。

「我想借用季伯伯、沈叔以及我爸的力量,讓秦家父女自動離開台灣,永遠不敢再打茵茵的主意。」

直到被他點名的人都贊同的點頭後,他才開口說他的計劃。

大伙听完後都很訝異,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有這般能耐,只除了季竹湘。

可惡!你竟敢偷取本姑娘的想法,不過,算了。她就大人有大量一點,看在他是茵茵的未婚夫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好了。

★★★

「老爸。我抓來的那個丫頭找到買主了沒?」秦莉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縴細的手指拿起一顆沾著蜂蜜的草莓,邊吃邊問著坐在一旁的父親。

「當然,別忘了,你老爸是靠什麼起家的?不過這也要感謝最近很多人對小女孩感‘性’趣,所以她的價錢挺高的。」秦炳得意的說,「女兒交代的事,老爸自然要盡力完成,因為她關系著你未來的幸福嘛!」

「討厭啦!老爸,別取笑人家啦!」秦莉難得的出現嬌羞,忽然神情一轉,一雙大眼里閃著邪惡的光芒,「老爸,你確定買她的人有怪癖嗎?」

「我保證,而且今晚六點就要交貨了,老爸做事,你盡避放心。」秦炳看著她邪惡的臉,心想這才像他的女兒,剛剛那害羞的樣子嚇了他一大跳。

「有人看守著她吧?」她還是覺得不太放心。

「當然有。好了、好了,你趕快去想想要如何引誘你的心上人比較要緊。」他只有秦莉這個女兒,還好她有遺傳到他的惡毒和她母親的美貌,以後他的事業不怕沒人能繼承了。

秦炳的老婆很早就死了,並沒有留下一兒半女,桑莉是他強暴一個高中女生後生下來的,那個女孩早就被他做掉了,但秦莉完全不知情。

「那我上樓了。」

雖然她老爸這麼說,但秦莉仍覺得心里不怎麼踏實,她帶著不安的心情回到房間。

沒關系,再過一個小時,那個小賤人就會永遠消失在她面前,再也妨礙不到她了。任何想跟她搶男人的女人,她都不會讓她們有好下場的。

她正要伸手撳下電燈,倏地,她的嘴巴被人用手帕捂住,她心一急,深吸口氣想要尖叫。但還來不及說一句話。便軟軟地昏了過去。

黑衣人得逞的笑了笑,將秦莉裝進大布袋里扛在肩上,翻過圍牆離開,坐上接應的車子揚長而去,一切就像來時一樣迅速,完全沒有動到奏家任何人。

計劃,才剛剛開始。

★★★

車子行駛在綿延崎嶇的山路上,不知開了多久,終于在一棟木屋前停了下來。看守木屋的人已經處理掉,換成己方的人。

寶藍色的車門打開,一位俊美的少年走了出來,他指示後頭的人把布袋扛出來,然後快速的走進木屋,連守門人對他打招呼也沒听見,仿佛屋子里有什麼稀世珍寶般注意力全被吸引了過去。

破舊的木屋里沒有任何的擺設,空氣中彌漫著腐霉的酸味,少年一推開門,視線就被倒在地上的一個小小身影給定住。他立刻抱起她,內心充滿不舍與憤怒,一顆高懸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林洛霆輕柔地拍拍她的背,一把抱起她。走出屋外。

他坐進車子里,等另一個人完成計劃也坐上車後,他隨即下令,「開車。」

★★★

林、沈兩家人全聚在林家客廳,神色凝重的等待,畢竟林洛霆只是個孩子,難保不會有意外發生,但林洛霆執意要親自去救沈茵,他們看到這麼痴情的孩子,也不好說什麼反對的話,只能依他的意思而行。

門口傳來的腳步聲讓他們緊張的抬起頭,發現是林洛霆和沈茵平安無事的回來,他們心喜的迎了上去。

「爹地!媽咪!」沈茵高興的撲進父親的懷里,緊緊的抱著。

「你回來了就好。」楊柔忍不住掉下淚來。

「媽咪,不要哭嘛!」沈茵放開父親,轉而擁抱母親。

「對嘛,別讓孩子笑你。」黃萍欣笑了笑,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沈茵見狀,也跟著她們一起哭了起來,「我好想、好想你們……」

「真是的,你們還真愛哭。」看著愛妻哭泣,林源浩有些心疼。「好了,讓茵茵休息吧,她也累了。」

「嗯,我好想睡覺喔。」沈茵坐在林洛霆的大腿上,安靜柔順地偎在他懷中。

「茵茵。要睡去床上睡,怎麼賴在洛霆身上呢?」沈勛輕斥著女兒。

「人家要和霆哥哥睡嘛!」沈茵摟緊林洛霆的腰,小小的頭埋進他的胸膛里,像只小貓般的磨蹭著。

「胡來!你知不知道洛霆為了找你,昨天一整天都沒有睡覺?」沈勛雖已承認林洛霆是他的未來女婿。但女兒畢竟還沒人人家的門,責任實在不應該全由他這個小孩子來扛。

「沈叔,沒關系,茵茵一定怕得沒有睡覺,我陪她睡吧。」林洛霆揪著兩道濃濃的劍眉,不舍地看著她原本健康紅潤的小臉。被折磨的連黑眼圈都冒了出來的憔悴模樣,看她受苦,他的心有如刀割,比她還難過。

他抱著她來到他的房間,動作輕柔地把她放在床上,走到陽台把窗簾拉上,打開床頭櫃上的小台燈。房里籠罩在昏黃的光線里。

他們甜蜜的互擁著,在這個歷劫歸來的夜晚。緊繃的心情在此刻徹底放松,在那個有著對方身影的國度里繼續纏綿。

★★★

一個禮拜後的某一天,林洛霆的同學熱烈地討論著一則傳言。

「喂,你知道嗎?秦莉爸爸的公司倒閉,他也逃到國外了。」甲同學興致勃勃的拉著乙同學說道。

「喔,你說那件事呀,我知道啊!而且我還听說原來她爸從事不法勾當。難怪她家會那麼有錢。」乙同學撇撇嘴,表示她的不屑。

「不過她還真衰,她爸的公司倒了。而且做的壞事又被人揭發,他們不但欠了一的債,仇家更是一大堆呢!」甲同學不禁對雖討人厭但還滿可憐的秦莉感到同情。

「偷偷告訴你喔,秦莉的爸爸還販賣人口呢。」乙同學壓低聲音的說。

「你是說……她被她爸賣了?!」天啊!她真是不敢置信,這世上會有賣掉自己親生女兒的父親嗎?

「不是啦。不過也差不多了。我听說呀,秦莉抓了一個小女孩,說是要讓她老爸賣給外國變態,結果不知怎麼地,她自己反而被別人抓了,還和那個小女孩掉了包,因為她老爸不知情。所以她就這樣她老爸給賣到國外了。」

「哇!太恐怖了,不過,她是惡有惡報,活該!」

「對,沒錯。」

「如果做這些事的都是同一個人,那就太棒了,喔!我一定要見見那個人!」甲同學的雙手抵在下巴,一臉崇拜的說。

「別傻了。你想像力還真豐富,這又不是小說。我猜呀,那一定是個組織。」乙同學微眯起眼,腦中充滿了幻想。

「拜托,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哪有!」

兩人就這樣自顧自的聊著,完全沒有想過她們口中的那個人、或是那個組織,就是她們眼里的資優同班同學。

別以為小孩子不懂事,他,林洛霆就是有這個能耐!

★★★

時間在小兩口甜蜜的愛情之中,匆匆地過了七年,林洛霆即將念大一,而沈茵也要升上高二。

林家夫婦在多考慮後,為了兒子的將來,他們決定把兒子送到美國深造。

這個決定引起林洛霆的強烈不滿,為此,林家已經吵了一個多月。

「留在台灣也可以讀書,為什麼要特地跑到美國?」昔日青澀的少年,經過七年時間的洗禮,俊秀的身影更顯挺拔成熟,但他還是一樣有著足以令任何女人發狂的出色外貌,他還是一樣保持著一貫的冷漠,他還是一樣深愛著、保護著他永遠的寶貝——沈茵。

「台灣沒有像美國那樣的特殊機構,你在那里可以學到更多的知識。」

「我不去。」林洛霆背靠著沙發,一雙長腿放在桌子上,表明了他的不在乎。

「是不是因為茵茵?」他的兒子他還會不清楚嗎?茵茵這小丫頭幾乎去了兒子全部的心思。

林洛霆沒有回答,默認了。

「你為何不把這段時間當作是磨練?」林源浩試著與他溝通。

林洛霆挑高了眉,示意父親續說下去。

「一來可以磨練你自己,因為男人要強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二來可以磨練你們的感情,看看你們的感情是否可以禁得起時空的考驗。」

林洛霆臉上出現一絲猶豫,他有勇氣磨練自己,但他沒有勇氣磨練他和茵茵的感情;他有把握自己對她的感情永遠不變,但她呢?

他沒有把握,他怕她以後會發現對他只是兒時迷戀,就像迷戀偶像一樣,時間久了感情就會淡了;他怕自己學成歸國時,她卻忘了他,若真是那樣,他絕對會崩潰!

「我要考慮考慮。」他起身走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

「霆哥哥!」一道縴細的身影在他開門瞬間撲進他的懷抱里,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她就是他的寶貝沈茵。

她不光是身高抽長,頭發也長至腰部,他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預言果然成真了,長大後的她真的很美,美得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佳人,美得使人心醉。

「你又頑皮了。什麼時候上來的?我怎麼沒看見你?」林洛霆抱著她坐到書桌前的椅子,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後他的大手伸到她的頸後,解開她的發帶,霎時,黑瀑布般的烏亮青絲飄出屬于他的味道。

「在你和林爸爸講話的時候,我就上來了。」沈茵眨眨無辜的大眼,隱瞞了她跳陽台過來的不良舉動,她知道他會擔心。

「哦。」那她應該有听到他爸爸的建議了,不知道她會要他怎麼做?

兩人之間的默契讓沈茵明白他要她的答案,並且在乎她的答案。

「我覺得你應該去美國。」她握住他的手,不想要他為了她而放棄這個機會。

「為什麼?」她竟然要他離開她?!林洛霆的臉一沉。撫著她頭發的大手停了下來。

「就像林爸爸說的,你只有到美國才能學得更多,而且我們可以把它當作是種磨練,你磨讓自己更好,我也磨練自己。讓自己能配得上你,讓我們一起進步成長。」

「你本來就是我的,哪有配不配得上的問題?還有對于我們之間,你都不擔心嗎?」沒想到她這麼不在乎他們的感情。他的語氣明顯變得更冰冷。

「我當然擔心,而且不只是擔心,正確說來應該是害怕。」她伸出小手捧著他俊美的臉,深情的與他相望,「我怕你在美國會喜歡上別人、我怕你會忘了平凡的我、我怕你回來後會不理我、我怕我會跟不上你的腳步……我怕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但只要是對你好,所有的苦我都願意承擔,你就放心的去吧,只要你別忘了在台灣還有一個人在痴痴的等你回來就行了。」

「茵茵……」林洛霆動容的抱緊她,輕吻她的粉唇,把頭埋在她的肩頸處,吸取她身上的馨香和屬于他的味道,宣誓似的說︰「我,林洛霆,永遠不會背棄你,我們是屬于彼此的,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動搖我們的愛。」

兩個人忘情的相擁著,滿室的溫馨讓他們沉浸在彼此的情感中,久久無法自己。在令人陶醉的氣氛下,他們希望時間能就此停住,離別永遠不要來。

他們將對方的味道深深地烙在心底。要牢記對方一輩子不許忘。淡淡花香和青草香在空氣中輕舞相纏,像他們注定相纏一生的命運。

★★★

「茵茵這丫頭,怎麼和湘湘去上個廁所去這麼久?」楊柔著急的看了下手表。真是的。時間就要到了。

「飛機快起飛了。」黃萍欣也是一臉的焦急。

「洛霆,你到了那兒,人生地不熟的,可得要好好保重身子呀!」季母拍拍他的手叮嚀。

今天是林洛霆飛往美國的日子,林家、沈家以及李家都來送行,凝重的氣氛對大家來講,說不上是哀傷,但對林洛霆和沈茵這對小戀人而言,卻是刻骨銘心的「生離」。

林洛霆這一去。少說也要個五、六年,至于住的問題早已打點好了,他要寄住在他父親的朋友家,對方有兩個孩子,不怕他會寂莫。

突然,楊柔和黃萍欣發出一聲近似尖叫的驚呼,讓人家不約而同的朝她們所看的方向望去。

「茵茵?」楊柔震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天啊!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原來,沈茵拉季竹湘去廁所是為了剪頭發。

沈茵將原本長至腰際的烏黑秀發剪掉了,她手里拿著剛剪掉的頭發,用藍色緞帶扎著,紅著眼楮,緩緩地走到林洛霆面前。

其他人很有默契的退到旁邊,將這一方小天地留給這對即將分離的小兩口。

「霆哥哥,你一定要回來。」沈茵咬著下唇,微顫著手把頭發放到林洛霆手心里,晶亮的大眼布滿了令人心疼的水霧。

「你怎麼把頭發剪掉了?你不是非常寶貝它們嗎?」林洛霆一手捧著她蒼白的小臉,另一手撫著她的後腦少了一大截的頭發。

「再怎樣寶貝的東西,也比不上你,這頭發代表了七年來我們相愛的時光,現在送給你,希望你看到它就會想到我,知道嗎?」一滴眼淚無預警地自她白女敕的臉頰滑落,擰痛了他的心。

「你一直在我心里,我會時時刻刻的想著你。」他拂去她臉上的淚滴。

「霆哥哥,你絕對不可以喜歡別人,也絕對不可以忘記我喔!」沈茵一臉認真的警告他。沒辦法,她是真的很擔心他的好條件。會令其他女人像看到蜜的蜜蜂一樣,不顧面子的一擁而上,怕他會因此忘了在台灣苦等他的自己。

「我永遠永遠都不可能會忘了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林洛霆緊緊的擁住她嬌小柔軟的身軀。啊!這個永遠令他眷戀的女子是專屬于他的!

「霆哥哥,你要答應我,不管去多久,一定要回來,我會一直在這兒等你的。」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離別的時刻就快到了,她的心也因此更顯空虛。

「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別讓其他男人因為我不在就有機可乘。」他在她耳邊輕柔低喃,語氣則是百分之百的強硬。兩人臉頰貼著臉頰,心跳貼著心跳。

「我答應你。」沈茵更加摟緊他,「你要把我的心帶回來。」

「他們在干嘛呀?演離別記呀?」季竹湘好笑的看著他們。拜托!又不是不會回來,那麼傷心做什麼?想當初她妹要出國念書,她可是很高興得很,只差沒有敲鑼打鼓的慶祝而已。

「在這種令人感動的時候,你別開玩笑行不行?」季母實在是拿這個女兒沒辦法,一點情趣都沒有,哪像個女孩子家?

「洛霆說為了避免他會有依賴心,所以回國前都不會和我們聯絡。我們也不能和他聯絡,不過我的朋友會暗中告訴我們他的情況。」林源浩解釋他們為何演出離別記的原因。

難怪林洛霆會要她幫他保護茵茵,還要不定時的告訴他她的情況,以免有人乘機而入,原來是怕若他直接和茵茵聯絡的話。一定會忍受不住相思之苦而飛回來。季竹湘暗忖。

便播聲聲催促著,提醒著旅客登機的時間到了,嘈攘的人群不曾減少,離別的傷感卻直線上升,這就是人生,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但是這場宴席雖散,卻也是下場宴席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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