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緣來如此 難道你不這麼覺得嗎?

午覺睡得格外舒服,杜可瑩醒了之後美美地伸了一個懶腰,只不過,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忘記了似的。

她慢慢地走出房間,地板反射的刺目的陽光使她不習慣地微微眯起了眼,在郝陽來打掃之前,她從來不知道,公寓的地板居然還能反光。適應了陽光之後,她走到淨水器旁為自己倒了杯水,悠閑地喝著,不過她始終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忘了什麼事?

「你很悠閑嘛。」路菲菲冷不丁地從她身後冒出一句,把杜可瑩嚇了一大跳。

「我怎麼不能悠閑了,倒是你,下次能不能別這麼沒聲沒息地出現,嚇出心髒病來你掏錢給我治啊!」杜可瑩不滿地抱怨著。

「那你接著悠閑吧,反正下午我沒課。」路菲菲飄到沙發上,抽出一本雜志看了起來,「我記得廣告設計系今天下午三點有課,現在兩點五十五,不遲,反正那個教授是一上課就點名……」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一陣風刮過眼前,再一看,杜可瑩已經沒了影,「唉,真是沒耐性的人,我正想告訴她那門課今天下午停課呢。」

***

杜可瑩急急忙忙地跑下樓正準備向學校跑,卻發現郝陽正推著一輛自行車站在那里。

「哎,正好,郝陽,快帶我去學校。」杜可瑩急忙往他車後面一坐,催促著他。

「是。」接到命令,郝陽迅速騎了起來。

「對了,你怎麼在我們樓下啊?」杜可瑩不解地問。

「我……湊巧,湊巧而已。」郝陽訕訕地說著,他不敢承認其實他是早知道她下午有課,專門等在這里的,為的就是想再見她,跟她再多相處一點時間。

杜可瑩不知內情,只是覺得很幸運地有免費的車坐,「哈哈,看來我運氣還真好,你打算去干什麼呢?」

「我……」郝陽在心里迅速編著謊話,「我也在外面租房子住,離這里不遠……」雖然現在還住著宿舍,但以後可以在這附近租房子,不僅離她更近了,而且還能每天接她上下課。他決定了,既然杜可瑩一時還不能接受他,那麼他就來溫柔侵襲,慢慢入侵她的心,直到她能接受他為止。

「那真好,以後你有課的時候就帶著我一塊去學校吧。」杜可瑩得意地在心里盤算著,可她不知,郝陽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好的。」見奸計得逞,郝陽騎得更起勁兒了,哼,誰說他笨,真到事兒上,他可精著呢。

***

「路菲菲!耙騙我!我要宰了你!」杜可瑩在看到學校公布欄里的停課通知時,頓時發起狂來,嚇得旁邊三米之內的人們紛紛躲閃。

郝陽則慶幸地站在一邊,老天還真是幫忙,如果他或她其中任何一人看到這則通知,恐怕下午他就不能帶著她來學校了。

「郝陽!走!」杜可瑩氣勢洶洶地邁向郝陽的阿米尼車,穩穩當當地坐在了後面。

「去哪?」郝陽裝迷糊,平常不能正大光明地約她出來,今天好不容易逮著個空,怎麼可能再把她送回去?

「當然回公寓,我要把路菲菲的猴皮給剝了!」氣死她了,氣死她了!好不容易停課一次,這個路菲菲居然還敢這樣騙她!不行,最起碼也要讓她掉層皮!

「你以為她就會老老實實地在公寓等著你來扒皮?不可能吧。」郝陽在心里嘿嘿笑著,快上鉤,魚兒快上鉤。

杜可瑩歪頭想了想,也是,路菲菲才不會那麼傻還待在公寓呢,「那我也要回公寓。」

「為什麼?」郝陽有點急了,不會吧,那間爛房子有什麼好的?

「因為路菲菲最喜歡的帥哥雜志在,我要全部燒了它!」雖然有點心疼,但……

「算了,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我們去找個地方輕松一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出去玩。」郝陽慢慢灑下魚餌。

這個主意倒也不錯,杜可瑩點了點頭,「那我們去哪里玩?」

「不如這樣吧,我們先去看電影,然後去吃飯,最後去泡吧?」郝陽小心翼翼地出著主意,據他所知,最近有好幾部不錯的愛情片,包準看得。

雖然有點老套,但也不錯,最起碼有她想看的電影,微微一思量,杜可瑩拍了拍郝陽的肩膀,「走,看電影去!」

「領旨!」郝陽欣喜若狂地跨上車,飛一般地騎了出去。

***

到了電影院門口,因為不是雙休日,所以人並不是很多,稀疏的人流穿過,沒有人注意到這對正在選擇看什麼電影的男女。

「我們進A廳看,那里有我想看的電影。」杜可瑩指著畫欄上血淋淋的畫報,郝陽湊近一看,《人肉面包》!

「不好吧……太血腥了……」他苦著臉,怎麼現在跟預定的情形不對啊,杜可瑩這樣文靜的女生應該喜歡文藝片愛情片之類的,怎麼她淨撿這種既恐怖又暴力的影片?

「那……這個?這個不血腥。」她又指了指另一幅畫報,不用湊近,郝陽也看到了上面披頭散發的女人,不用說,一定是鬼片。

想想,看鬼片似乎也不錯,說不準她會被哪個恐怖鏡頭給嚇著而鑽到自己懷里呢?想到這里,郝陽美得眼楮都開始冒泡了,也不錯,嘿嘿,「那就鬼片好了。」

但事實總是殘酷的,整場電影看下來,郝陽終于知道什麼是自食其果了。

其實他最不敢看的就是鬼片,天知道,他最害怕的就是披頭散發一身白衣的女鬼了,直到出了電影院,他的情緒都還沒調整過來。

再看杜可瑩,恐怖的情節對她似乎沒什麼作用,這會兒,她樂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郝……郝陽……哈哈……你怕看鬼……鬼片啊。」真好玩,這麼大的塊頭居然害怕鬼片,看電影的時候幾乎縮成了一個團,就差沒往她懷里鑽了。

「誰……誰說我怕!我只是……只是……看電影的時候喜歡把腿蜷起來而已!」郝陽嘴硬。

「還喜歡把眼楮閉上把耳朵捂住嗎?」杜可瑩繼續調侃著。

郝陽無語,唉,這是他人生的一大失誤。

「算了,接下來我們去哪里玩?」怕把他惹急了,杜可瑩急忙轉移話題,「現在是下午五點,我還不怎麼餓……」

「我們去喝下午茶吧,我知道有家店很不錯。」第二招,浪漫,在陽光縷縷透進來的高檔餐廳里,男女主角悠閑地喝著茶,一個小提琴手在一旁優雅地拉著古典樂曲,在這種情形下,女人為男人動心的幾率是80%,雖然這樣下來,自己的錢包就又見底了……

但當杜可瑩看到那家店時,這個他認為相當完美的計劃被徹底擊破了,「這麼貴的店?我才不要去,太貴,太貴了!」

斌?「難道你不喜歡在這里喝茶嗎?」郝陽有點不解,以前自己的女朋友都是吵著嚷著要來像這樣的餐廳,但為什麼她就不喜歡?

「當然喜歡,但這不是我負擔得起的。」杜可瑩一臉的理所當然。

「我請客……」

「不了,郝陽,」杜可瑩一臉正色地阻止他,「上次請你假扮我男友,我還沒請你客,這會兒怎麼好意思再讓你破費,不如這樣,我知道有個小店的米粉很不錯,我們去那里吃,我請客!」

「這……」郝陽一臉的苦笑,越跟她相處,他發現他越不了解眼前這個女孩,為什麼她總是跟別的女孩不一樣?

「發什麼呆啊,快走!」

郝陽無語,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女人這種生物了。

***

「郝陽,我說你干嗎整天愁眉苦臉的,那個美女你還沒追到?要不要哥們我幫你出個主意?」賈儒看到一旁萎靡不振地趴在床上的郝陽,調侃著。

「你就別逗他玩了,看他現在跟喪家之犬似的肯定是沒追到。」不用問,說話能毒死蛇的這位一定是白面美少年程君,他坐在桌子前,擺弄著幾根紅紅綠綠的電線。

「她現在還根本不知道我喜歡她,更別提什麼追了。」郝陽沮喪地把自己的頭埋在枕頭里,那麼大的塊頭做起這樣的動作來,怎麼看都有點滑稽,自從他對杜可瑩展開溫柔攻勢以來已經有幾個星期了,但她卻還是一點表示也沒有,怎能讓他不擔心!

看了他這副樣子,賈儒和程君互看了一眼,突然都暴笑出聲,「老兄,不是吧,你那麼膽小啊,連句‘喜歡’都說不出來?」比起程君,賈儒笑得更加夸張。

程君也笑得不行,「我說大個兒,敢情你個頭跟膽子是成反比的啊。」

「你們倆別笑了,你們說處在這種情況我能怎麼辦,她一直拿我當哥們,根本沒往那方面去想。」郝陽騰地跳下床,揪住賈儒,「你倒教教我,你不是自稱‘情場無敵手’嗎?」

「喂喂,我說哥們,現在是你追她還是我追她?你要能讓我替你洞房我倒考慮考慮。」賈儒還是不知死活地開著玩笑。程君一看這架勢,心知這實驗是一時半會做不成了,于是干脆放下手中的東西看起郝陽的笑話來,「郝陽,說實話,這年頭像你這麼純的人還真少見了,比那不會化妝的女孩都稀罕。」

「你們倆別老耍嘴皮子功夫,也給我點有建設性的建議啊!」郝陽看著這兩個損友,心中著實後悔起來,「我當初怎麼認識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東西的……」

賈儒听了這話,急忙舉起雙手,開玩笑地說︰「我媽保證,我生下來絕對五髒俱全。」

看郝陽真有點急了,程君才對不知正經為何物的賈儒說︰「得了你,大個兒一會兒真急了我可救不了你。」他回頭看向郝陽,「我也不說你什麼了,你就繼續你的溫柔攻勢吧,直到哪一天她覺得少不了你,自然就成功了。」說著,他把一張墊在下面的紙捏成一團扔給郝陽,「別說哥們我沒幫過你,這可是杜可瑩的個人資料,好不容易我才從學校資料庫里偷出來的。」

郝陽接過紙一看,上面赫然「杜可瑩」三個大字,然後下面關于她的資料一應俱全,連個好夢中情人什麼樣都有,郝陽高興得恨不得抱起程君親一口,「老程,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們,回頭我請客。」說完,他飛似的跑出宿舍的門。

等他跑出去之後,賈儒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程君,半晌才說︰「你丫騙人的吧,上次你不是闖半天都沒進防火牆里嗎?」

「哼,調查這點東西還用得著我老婆(電腦)嗎?」程君狂傲,「那家伙還不好騙?隨便給他點東西不就成了。」

「敢情你都是編的。」賈儒嘿嘿地笑著跳上床,「你這人比我還沒心沒肺的。」

「哪能啊,不過一半真一半假罷了。」程君也是一臉賤笑,「如果我沒預料錯的話,我們明天就能看到有趣的事情了。」

「你……」賈儒欲語還休,兩只狐狸互相看了一眼,各懷鬼胎地笑了起來。

「呵欠。」飛奔在校園里的郝陽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他不明就里地揉了揉鼻子,嘟囔著,「天兒真冷了,真冷了……」

***

看著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用怪異眼光看自己的路人,郝陽還是不變風格地直挺挺站在那里,像忠實的八公(日本義犬)一樣等待著主人。

面對著路人怪異的眼光,郝陽本人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他就是挺奇怪杜可瑩夢中情人的打扮怎麼會那麼奇特︰高高的雞冠一樣火紅色的頭發,綠色的上衣、綠色的褲子、赭石色的鞋子,怎麼看都活像一……株盛開的雞冠花。

連杜可瑩本人見了也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怎麼穿成這樣啊?跟朵花似的。」其實她真的是不想笑的,但……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大早穿這麼艷麗干嗎呢你?」

郝陽再怎麼遲鈍,到這光景也能想到是那兩個混蛋故意整他的,惱歸惱,但在心上人面前還是要保持風度的,「我……我趕時髦。」

「噗哈哈哈。」杜可瑩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揉著肚子,「哎喲喂,笑死我了,郝陽你怎麼那麼可愛啊,哈哈哈。」要不是顧及這是在大街上,杜可瑩這會兒可能已經在地上打滾了。

她一大早下樓就發現郝陽像株雞冠花似的站在這里,本來就夠暴笑的了,偏偏他又說什麼時髦,大街上哪有人穿成這樣的啊!「郝陽……哈哈哈……你可真新潮。」

郝陽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心中卻暗自發誓,回去不把那倆混蛋拆了,他就不是郝陽!

「我們走吧,課快開始了。」郝陽故意轉移話題。

杜可瑩抹了一把笑出的眼淚,上氣不接下氣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有課?」

「我……我今天也有……」郝陽天生不擅長說謊,他說謊的時候眼睫毛會一顫一顫的,但杜可瑩卻信以為真。

「哦,原來是這樣,還真巧。」說著,她輕巧地跳上郝陽的自行車後坐,「走吧,可愛的雞冠花。」

只听「砰」的一聲,郝陽差點沒栽在地上,雞冠花?還真貼切。他自認倒霉地跨上車,不過算了,看在杜可瑩笑這麼開心的分上,他就揍那倆混蛋一人一頓好了。

不過他的這身裝束不僅討了杜可瑩的歡心,連在他們後面的花叢里躲著的兩人也非常的Happy,程君笑得抱著賈儒一陣猛捶,賈儒則死命地咬著唇,生怕不小心傳出的笑聲讓郝陽听見。「哎喲哎喲,你看見郝陽那家伙的樣兒了嗎?哈哈哈……雞冠花……雞冠花……」確定郝陽已經帶著杜可瑩走遠,賈儒才敢放心地笑出聲來,「程君你這家伙夠損的,想出這麼個招來整他。」

「這有什麼,只不過是一點小小的娛樂罷了。」程君最先恢復正常,他整整衣冠,從容地從花叢中站了起來。

賈儒也站了起來,他手里還拿著照相機,「咱們這麼整他,你不怕那家伙生氣?」

「嘿嘿,我像那麼白痴的人嗎?留著後手呢。」程君伸指一彈,「走,吃早餐去。」

「吃完早餐呢?」回宿舍?不太可能吧,郝陽那家伙一定會在那等著扒他倆的皮呢。

「你傻啊,當然是回家,真回去等著被他揍?反正過幾天就是國慶,曠幾節課也沒事。」

「那過完國慶呢?」

「放心吧你。」程君神秘一笑,「本山人自有妙計。」

賈儒半信半疑地點點頭,算了,想這麼多干嗎,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最主要的任務……

先逃了再說吧。

***

氣沖沖地回到宿舍,郝陽才發現程君他們已經人去屋空了,連行李都收拾得干干淨淨。

「逃得倒挺快,我就不信你們不回來了!」郝陽無奈,只好這樣安慰自己,他環顧了一下整個屋子,發現桌上有一張紙被壓在一串鑰匙下,紙上歪歪扭扭地寫著——

郝陽吾兄,當你回來時,我已經帶著罪人賈儒逃路了,請你自己好好保重,小弟會時時記得你的音容笑貌,今小弟為了謝罪,特為兄長和未來的嫂子準備了一次浪漫之旅。紙上的是某市某鄉某村某區13號別墅的鑰匙,你可以在國慶期間和嫂子去那里,順便增進一下你們之間如膠似漆干柴烈火蛇鼠一窩般的親密感情,最後謹祝你們百年好合視死如歸永垂不朽流芳百世遺臭萬年。

PS︰電子郵箱里還有一封同樣內容的,望兄驗收。

小弟程君上

看了這段文字,郝陽差點沒氣暈過去,程君那小子是中國人嗎?怎麼中文造詣差到這一步,簡直都無藥可救了。他無奈地放下紙條,拿起了桌子上的鑰匙,一看,又差點暈過去,手上的那串鑰匙足有五六十把,總不能要他一個一個去試吧!

不過……去旅游這個主意倒蠻不錯的,郝陽想了一想,在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環境下向杜可瑩表白,光想就是件挺浪漫的事,成功的幾率也比較大,就是表白不成,也可能順便和她增進感情……郝陽越想越高興,他樂顛顛地把鑰匙揣進懷里,他決定了,等那兩個混蛋回來,就一人給他們一拳就好了。

他看了看手表,杜可瑩差不多快下課了,現在就去等她好了,至于自己下午的課……也學他倆,干脆逃吧!

(羅嗦的作者語︰所以我說郝陽這小子蠢,別人騙他一次還能騙第二次,哎,果然像我這麼聰明的人還是不多見。

郝陽上,一頓暴拳,還不都是你把我寫成這樣的?本來挺聰明一人!)

***

對著講台上老教授那張臉,杜可瑩快要睡著了,她決定以後一定要申請專利,把老教授的課給錄下來賣給失眠者听,一定包治好!或者建議教授以後轉職,干脆去當催眠師算了!胡思亂想著,杜可瑩的頭漸漸垂了下去,不行了,她一定要睡……誰今兒擋她睡她非滅誰不可……誰料,眼楮剛剛閉上一會兒,手機卻像生怕主人忽視它存在似的大聲嚎叫起來,「喂,有信息了,喂,有信息了。」

嬌小可愛甜蜜的聲音像一記重錘一樣,狠狠砸在杜可瑩的耳膜上,她急忙拿出手機,向四周看了一眼。還好,只有幾個附近的同學注意到,老教授則仍舊緩緩地講著他生怕別人弄不懂的美術基本原理。

杜可瑩打開手機,發現是郝陽發過來的,上面寫著︰我們提前下課,我現在在你樓下等你。當時杜可瑩真想一頭栽桌子上,她看了看表,還有21分鐘才下課,他慢慢等吧他!于是她又給他發了一條︰你有什麼事啊?發完之後還不忘調震動。

丙然不一會兒,他又發了過來︰國慶你有空嗎?一起去旅游怎麼樣?

杜可瑩趴在桌子上想了一會,其實她也不怎麼想回家,回家以後煩人的事兒特別多,還不如出去玩,她把信息又發了過去︰有空,去哪玩?

某市某鄉某村某區。郝陽回到。

看了之後,杜可瑩想了想,那個城市離這里似乎不是很遠,而且依山畔水風景還不錯,但……跟郝陽兩人孤男寡女怎麼著都有點不方便,如果能帶上路菲菲和侯文杰兩人就好了︰去是可以,但可以帶上路菲菲和侯文杰嗎?杜可瑩知道路菲菲絕對是沒問題,而侯文杰……身世不明,但從來沒看他回過家。

餅了好長時間,郝陽才又發了過來︰可以。不過杜可瑩怎麼看都覺得這兩個字里面包含著點無可奈何的情緒。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課,杜可瑩急急忙忙奔下樓,她看了看樓前,郝陽果然在那里等著。

「你小子什麼課?這麼快就下課了,明兒我也修去。」一見面,杜可瑩就撂了這麼一句話,連句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麼長時間都沒說。

郝陽不好意思地笑笑,紅著臉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你看見我給你發的短信了吧。」

杜可瑩頓時狂暈,「廢話,沒看見我給你發什麼!什麼時候去?」

「你說呢?你什麼時候沒課?」他是想盡早去,最好現在就能收拾收拾坐上汽車就走,還有就是最好不要帶上那兩只超級電燈泡。

「我十一以前都沒課了,那麼我們明天就出發吧!」杜可瑩歡快地蹦著,像只吃了興奮劑的跳蚤般跳上郝陽車的後坐,「走吧。」

「去哪?」

「回去收拾行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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