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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身小酷女 第七章

一覺醒來,若遙才剛發誓永遠不想見到雷子誥,無巧不巧的,晚上在飯桌上就踫著他。她不想臭著一張臉,便借故去看狗兒,哪知雷子誥已先她一步離開。

「我有文件放在公司,我先回去拿,一小時之後,我再回來與你討論細節。」他對嚴雪華說。

「你不先吃完飯再走?」嚴雪華也覺得訝異,雷子誥跟了她半年多以來,沒听過他忘了東西,他做事總是有條不紊,事前一定會做好準備。

「一來一回地挺浪費時間,況且,今晚我們大概要討論到滿晚,我覺得時間不應該浪費。」他仍是那一絲不苟的表情。

嚴雪華只好點頭同意。她從不把雷子誥當員工看,更何況,他是她高薪挖角過來的,各大企業有的是人等著聘請他哩!

坐定飯桌,她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個垂頭想自己的心事,一個則吊兒郎當地。看她們這樣子,唐氏企業是無法托付給她們了,心里不禁怨嘆。生兒生女不重要,自己也是女兒身,還不是獨力撐起這龐大企業,為什麼就沒有一點女強人的特質遺傳至女兒的身上?小女兒若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是這塊料;大女兒若遙聰明過人,腦筋卻全花在玩樂上面,做事從不經思索,太過莽撞,做一個企業領導人,大概還需磨上個十幾二十年。問題是,自己能撐到那時嗎?

撇開女兒不講,她倒是很欣賞雷子誥,為人耿直不阿,做事果斷,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陽剛了,做事一板一眼,顯得有點不近人情。

唉!如果雷子誥配上她兩個女兒,不論是配上誰,都會令人覺得是天造地設,只可惜都不來電。若絹太靜了,根本激不起雷子誥的感覺;若遙太沖了,兩人就像石頭踫石頭,沖得很。

如果上天真有靈的話,就讓他們彼此改一改脾氣,或許一樁好姻緣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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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子誥最近做事愈來愈心不在焉,不是開會發呆、簽錯文件,不然就是亂發睥氣,任意遷怒別人,要不就連續開兩三天夜車,把自己累得不成人形。但這樣做,反而讓他的心情更糟,簡直是跌落谷底。員工們漸漸封他為「雷爆」,本只是敬畏他,現在卻搞成人人怕他。

「雷先生,三線電話,戚小姐來電。」秘書傳來聲音。

「喂!」他的口氣十分不悅。

「誰惹你生氣了,說話像要殺人!」對方的聲音甜甜細細的,滿膩人的。

「是你呀!有事嗎?」

「我听說你最近心情不好,來替你打打氣的。」

「想不到消息傳得如此快。」他冷哼一聲。

莉薇噤語,她听得出雷子誥的不快。也難怪,自己的一舉一動隨時都有人報告,誰會開心。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了,外頭的閑言閑語很多都是加油添醋的,不可盡信。」

「我知道你可以管好自己,只是……」莉薇難以啟齒。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他不喜歡莉薇愛拐彎抹角的個性。

「我也是好奇啦!就是前幾天若遙打電話向我抱怨,她說她又照顧狗的,又陪你回高雄,我因為剛好在忙,沒听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麼,所以,打電話來問清楚而已。」她讓自己的語氣較輕松,不要有興師問罪的味道,否則,定又惹雷子誥不快。

雷子誥的確又煩躁起來了,無緣由的,只要一提到若遙,他就整個人不對勁了。

「既然想問清楚,就直接找她問,反正她閑在家中。」

莉薇又無語了。听到雷子誥的口氣如此凶,自己也覺得十分委屈,「人家是覺得奇怪,你怎會帶若遙回去見伯母和爺爺。」她心想,怎不是帶我呢?

「你倒挺了解我的嘛!」

「你的身世、背景、脾氣我統統了解,就是不懂你的感情。」她有點自嘆的語氣。

雷子誥也沉默了,連他自己都不曉得最近是怎麼了。

「你滿閑的嘛!上班時間還有空听電話。」他岔開話題。

「家庭醫師本來就比較閑一點。」

「再保持聯絡好了,畢竟,我不像你如此空閑。」

「子……算了,反正你也不會給我答案的。」

「Ok,ByeBye!」

雷子誥掛上電話,心神又游移到遙遠的地方。難道是倦怠了現在這種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的生活,而環繞在身旁的就只是唐家的女人?他早已遠離了以前的玩世不恭,現在想起來,女人窩或許是他最好的避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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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個禮拜就可以回家了,若遙心里直呼萬歲,高興的簡直要沖破屋頂,她開始收拾東西。本來只有帶一小袋東西過來,怎知兩個多月的東買西購,東西簡直是呈倍數遽增。

餅了一小時,她心灰意冷地癱瘓在床上,整理東西可真累人,光是瓶瓶罐罐保養品、化妝品就一大堆,買了根本都沒有用,真恨當初由于母親的慫恿和諷刺,又帶了若絹這美容通去逛街,差點沒把人家整個專櫃搬回來。

要搬回去固然很開心,但自己為何有一絲絲難過?母親跟若絹她隨時都可以回來看她們,那自己還有什麼不舍的,是房子?是狼犬?是人?

她搖搖頭,找不出頭緒,突然腦海中晃出一個人影——雷子誥。影像清晰又鮮明,依然是那戴了墨鏡的酷樣。

算起來也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了,有七、八天了吧!自己雖然有意避開不見他,但他簡直明顯的在躲她,總是等她不在大廳的時候,他才出入唐家。

看看手表已接近十點,他這時應該會從書房走出來吧!去看看他也好,搞不好以後就沒機會見面了。

她走下樓見不著半點人影,又沒事做,只好呆坐在沙發上,拿起一本雜志,隨意地翻閱著。

「姊姊,你在干嘛!」若絹很難相信若遙居然會看書。

若遙被這突兀的叫聲給嚇了一大跳,看若絹拿了一杯熱牛女乃在喝。

「看雜志!你有沒有听過沒事找事仿?」

「真是反常,你不是寧願睡覺的。」

若遙不理會妹妹的打趣,假裝專心地看雜志。

有腳步聲下樓,听這聲響,十成十是雷子誥的,若遙假裝不在意。

「子誥哥,要回去了?」若絹仍一如往常的害羞。

雷子誥點點頭,也注意到沙發上的若遙,不知怎麼搞的,他挺想念她的。

「若絹,我上去了,的確睡覺比看書有益多了。」她趕緊找個理由躲開。

「多讀書、多充實自己的內在是好的。」雷子誥說。雷子誥雖是好意,但听在若遙的耳中反而難听,充滿諷刺、瞧不起的意味。

「要你多管。」她氣沖沖地跑上樓。

「對不起,姊姊她……」若絹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系,她的脾氣我還不懂。」

雷子誥搖搖頭,就是她這副脾氣讓他捉模不定,令他第一次感到捉不住自己想要的東西。

若遙奔回自己的房中,不可遏止的想哭,她恨自己干嘛沒事下去讓人嘲笑,讓自己難堪。鮮少流淚的她,竟會為那王八羔子流淚,她擦乾自己的眼淚,心里頭又是一大股無法發泄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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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雪華因若遙要離開唐家,所以禮貌性的宴請一群小女人聚餐,以示餞別及新生活的開始。希望若遙在她家磨練這段日子,是真的有收獲,否則,就愧對顏超龍的遠渡重洋。

「回去後不要忘了那些規矩,以後你會受用無窮的。唐家的房間我會替你留著,你隨時回來住都沒關系,東西也不必急著搬,我可以再送你一套,只希望你能認定唐家也是你的家。」雖是關愛之情,但嚴雪華仍講得有板有眼,似在命令又在交代。

「姊姊的房間我會每天叫張媽整理,只要你常回來住就好了。」若絹也在旁說。

「被你們說得我好像非回去不可。」她噘起嘴表示不悅,但看在明人眼里,卻像是在撒嬌。

「小女孩們,我得先走了,明天還有會要開。吃完飯,看要不要再去跳個舞,今天不奢求你們早回家。」嚴雪華說完,找來侍者結賬,隨即先行離開。

蝶影看著她的背影,重重嘆了一口氣,有母親呵護疼愛真好,她自己當寶的東西,若遙卻當草一樣東嫌西嫌的。

「今晚去跳舞好了,好久沒活動筋骨了。」莉薇提議著。

「不好啦!若絹不喜歡那種場所。」若遙也會替別人設想了,看在蝶影眼中,不禁又增添加幾分可愛。

「沒關系,偶爾去一兩次也滿刺激的。」若絹知道莉薇和若遙喜歡泡在那種場所。

「說好就去,今晚去玩個不歡不散,我們要迷倒全場的男士,才甘心回家……」說著,莉薇發現大伙的眼光漸漸移往他處。

她回頭一看,就瞥見雷子誥牽著一位妖艷動人的女郎進來,顯然他也注意到她們,先是訝異了一下,但隨即又泰若自若的過來打招呼。

「哈!真巧。」他露出難得的微笑。

「是呀!帶個女伴就被我們撞見了。」莉薇的語氣十分酸溜,她本以為他早月兌離了公子的行列。

「她是林曉翎,「愛在風中」就是她主唱的。」他簡單的介紹,其實,這些也是在車上才知道的。他不听流行歌曲,更不懂「愛在風中」是誰唱的。

在座的女孩子都露出不認識的表情,蝶影覺得其他三人的神態怪異,莉薇是氣得將頭撇向窗外;若絹則低頭咬著下唇;若遙也是一副坐不定的模樣。只有自己跟他交情最淺的人,在點頭問好而已。

林曉翎也察覺不對勁,面對一桌毫不遜色于她的美女,她心里也頗不是滋味,想不到在演藝圈闖蕩多年,第一次感到壓力如此之大,她想立刻逃離這氣氛窒人的地方。

「子誥,走啦!我時間很寶貴。」她嬌嗲地拉著雷子誥走。

雷子誥雖是跟林曉翎在一起,可是,心情卻全系在原地。怎麼會如此巧,第一次想放縱自己,就遇到她們。想到若遙剛才的表情,他不知怎麼搞的,心就一陣刺痛。

「對不起,我還有事要辦!既然你時間很寶貴,我也不耽誤你的時間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雷子誥,你……」她氣得顧不得任何形象,在眾目睽睽之下直跺腳。

這一幕當然沒呈現在她們眼前。自從雷子誥走後,她們個個若有所思,想著自己的心事,剛才愉悅歡暢的氣氛早已不在。

「怎麼搞的,雷子誥來了以後,你們每個人都怪怪的。」蝶影認為她們有事瞞她。

「沒有啊!只是討厭看到他。」若遙用不在乎地調調說。

「你心里一定有鬼,假如是以前看到他,你不反咬他一口,外加冷嘲熱諷你才甘心,怎麼這會兒,我看你是魂不守舍。」蝶影一針見血地說。

「我……反正……」若遙被說得一時語塞。

莉薇也敏銳地感覺到若遙的轉變,從她最近的表現,雖仍對雷子誥批評有加,但已不像以往針鋒相對;有時听起來還像是抱怨,感覺已接受了他,只是偶爾有點意見。

「若遙,有事不要瞞我們喔!」莉薇大膽假設。

「你們想到哪里去,我根本不會喜歡那家伙,自大狂傲、不近人情,更不會體貼女性,我才不會瞎了眼去喜歡他。誰再說我喜歡他,我就一刀先劈了誰。」她像被逼出柵欄的野馬,狂瀉地抒發自己的心底話,其實,這話她也問自己很久了。

三人全心知肚明了,若遙不懂得掩飾自己,已不打自招地供出自己的感覺。

「我想走了。」莉薇首先站起來。

「不是還要去跳舞嗎?」蝶影感到意外。

「還是走好了,我想大家也都沒心情了。」若絹也站起來,面色凝重地如覆上一層霜。

「蝶影,今晚我想回家。」若遙也顯得疲倦。

「你們……就為了雷子誥,把大家搞得烏煙瘴氣……隨便你們了,我不想管了。」蝶影氣得站起來,不原諒地看向她們,率先走出餐廳。

就這樣,這頓飯劃上非常不圓滿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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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路上蝶影都在氣頭上,故意冷落一旁的若遙,但還是察覺出她的心情起伏。

按照以往的慣例,若遙如果不小心惹毛了蝶影,一定千道歉萬賠錯地猛哀求,否則,就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拽得像是蝶影的錯似的;但今晚,她根本忽略了蝶影的生氣,自顧自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午夜十二點鐘,蝶影離開電腦桌,思緒仍縈繞在若遙身上,不知是否要去看看她。倒了杯鮮女乃,她還是決定去看看她,不去探出個究竟,今晚鐵定要失眠了。

「遙遙,讓我進去好嗎?」她發現門鎖著。

「我想睡了。」若遙躲在被窩中。

「別躲避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傲鷹堂堂主怎麼是一個怯懦害怕的家伙。」

她的激將法果然奏效,若遙臭著一張臉來開門。

「我真的想睡了嘛!有事明天再說吧!」

「不行,我們聊聊天,你們把我今晚的節目搞砸,難道沒有愧疚之心嗎?」

「又不只是我,還有莉薇、若絹……」她咕噥著。

「誰都一樣,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雷子誥一個人。遙遙,我要你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不準隱瞞、逃避、敷衍,可以嗎?」她嚴肅地看著若遙。

若遙也大略猜出幾分,看著長姊若母的蝶影,自己把感覺誠實的告訴她。

「你喜歡上雷子誥?」她故意用半肯定的語句來加強語氣,不讓若遙有游移的機會。

「喜歡?其實,我還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更遑論問我是否喜歡他。」若遙半苦笑,這些話她也問自己好幾遍了。

「你今晚看他身旁帶了個女伴,心里是不是很難過?你是不是時常想著他,想到心里都厭煩?你有沒有想要多跟他在一起,想多跟他說話,諸如此類的……」蝶影問著。

「我就是有這些感覺,但這就是喜歡的感覺嗎?」若遙像個小女孩般問著。

「傻女孩!」蝶影擁著她,「你連自己喜歡上雷子誥都不曉得。真高興你跨出了門檻,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以後,就不可以再毛毛躁躁、嘻嘻哈哈。你應該以神聖的心情,去對待自己的第一次感覺。」她像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情,高興得差點喜極而泣,等一下該把這消息告訴龍叔。

「可是……我該怎麼辦?他不見得會接受我。」想到以前愛頂他的嘴,愛跟他作對,整小狽,刮車子,還喜歡對他大吼大叫,他會喜歡這種女孩嗎?

「我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喜歡你,但他來歷深、背景強、人面廣,軍政商三界都有人脈,許多人都想把他當乘龍快婿,更不用提他的冷峻瀟灑可以吸引多少女子了,所以,你得加油,否則,真會被別人搶走。」蝶影實在不想今晚就潑她冷水,但不給她耳提面命一番,這小妮子很可能因為輕敵而失敗。

「我知道了,我一定要想辦法搶到他,我不會讓中原幫的顏若遙遭到道上同志取笑;再說,把雷子誥網羅至傲鷹堂來,那中原幫就可謂世上無敵了,日本的三口組、義大利的黑手黨都得向我伏首稱臣了。」

遇強則強,蝶影的話激起若遙心中最強的斗志。她不僅想贏得雷子誥,更想打敗鶯鶯燕燕的眾多仕女,讓顏若遙的名字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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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遙決定不帶任何東西回去,一方面嚴雪華允諾她可以隨時回唐家,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才懶得帶一大堆東西回去,寧可花大錢再重新買一份,也不想花時間整理東西。

她只提了一個簡單的小袋子,就如同她剛來的模樣。

「準備好了?」嚴雪華和藹的問道。

若遙發現愈接近回去的日子,母親在態度上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以前挑三撿四,嚴苛的像管犯人似的,最近也不對她疾言厲色了,反而經常親切地對她噓寒問暖、閑話家常,不過,那些老規矩仍是照常實施。習慣了三個月後,那些文雅端莊的舉止她已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

「我回去了,不過,我仍會常來的。」這些話三個月前打死她她也不會說的。

「姊姊,你一定要常來喔!」若絹拉著她的手臂,十分依依不舍的說。

「好,我只怕我來了以後,你們嫌麻煩想趕我出去。」她開玩笑著。

「只要你不再是以前不懂事的樣子,我們絕對竭誠歡迎你的。」唐母老實的說。

「我改變很多了,雖然在這邊剛開始很不習慣,像做什麼事都被綁手綁腳,非常不順遂,但經過你、子誥、莉薇、若絹一點一滴教導我很多事,這三個月以來,讓我學會了待人處世的道理,變得比以前更端莊有禮。當我看到別人贊賞的眼光時,我就自傲自己已成為一位淑女了。」

听到這番話,嚴雪華感動得熱淚盈眶,她知道自己的女兒長大了。虧欠了若遙二十多年,自己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與義務,當若遙以蠻橫的模樣出現在她面前之時,她簡直自責到無底洞里,但此時此刻,她欣慰自己女兒的轉變,更高興自己有兩位高雅大方的女兒。

「孩子,此刻,我真為你驕傲。」嚴雪華高興地摟著若遙直掉淚。

「媽……其實,好久以前,我就想喊出這個字,只是我倔強,在心底又恨你薄情寡義,但今天,只怕我不喊,以後我再也沒勇氣喊了。」

「媽哪是薄情寡義,媽哪是棄你于不顧,若不是當年……」嚴雪華也哽咽了。

「媽,我已經長大了,有權利知道當年的情形,我不管誰是誰非,我只要知道真相。」若遙拭去淚水,堅定不移地注視嚴雪華。

嚴雪華擦去淚水,曉得是該坦白的時候,再多的恩恩怨怨,也是上一代的事情,年輕一輩想知道真相,就讓她們知道是非曲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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