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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借不還 第七章

基于鴕鳥心態,孫甜甜實在不想去理解他話里的暗示,很膽小地當作沒听到他了然的笑聲,提議去泡溫泉。

反正他也只有短短兩天的休假,也不能去太遠的地方玩,不如就趁著這股泡湯風潮,去享受一下。

「泡溫泉?」靳予誡打開電視,調到新聞頻道,分神听著身旁興奮的小麻雀吱吱喳喳地計畫著。

「嗯,你不覺得最近比較冷了嗎?人家都說泡溫泉對身體很好,尤其現在溫泉有好多名堂耶,除了減肥湯,我還听過美人湯喔。」

「你該不會是被‘美人’那兩個字給迷惑了吧?」

孫甜甜一把捂住他揚起的嘴角,預防他的毒嘴又發作。「才不是咧,你別亂講。」

看他揚起的眉頭帶著濃濃的戲薯,好像在說著「不是嗎?」的樣子,嬌俏的小臉馬上就垮了下來。

「你覺得我丑對不對?」所以才會認為她也需要美人湯這種東西,來加強一下不足的容貌。

「我何時說過這句話?」任她捂著嘴,他的氣息噴吐在她的手心中,話說得有些模糊。

孫甜甜低叫一聲,嚇了一跳地縮回被他順勢偷香的手,她嘟著嘴,瞪著他一臉的好心情。

「看就知道了。」

「沒想到你還會讀心術啊。」靳予誡低低地笑了,因為她鬧別扭的嬌態,像極了吃醋的小貓。

「哼!」她重重地朝他哼了一聲,然後推開他,擺明了在生氣。

新聞主播的嗓音在這短暫的沉默插入,兩人的注意力同時被吸引過去。

「……泡湯祛寒意,近日衛生署又查出不合格的業者,檢測出大腸桿菌及生菌數兩項數值均超過標準,近日有一名腎炎病患,因為泡湯引發嚴重感染而送命,醫師表示這名病患可能抵抗力較弱,但也不排除水中致病菌含量過高……」

新聞報完,靳予誡有趣地看著她狀似驚嚇過度的表情,笑笑地開口,「雖然美人湯這種東西對你來說沒多大用處,不過去泡泡溫泉也好,免得你一到冬天就手冰腳冷的。」

「你說什麼?什麼叫做沒多大用處?」孫甜甜的語氣有種風雨欲來的味道,難不成他覺得她的容貌連美人湯也救不了?

他捧起她的俏臉,「一個美麗的女人,是不需要那種膚淺的東西來錦上添花。」

「啊?」他、他說她……美麗?

靳予誡趁著她呆愣的時候,偷了幾個甜美的親吻,原本的啄吻在她下意識的回應下,變成了道道地地的熱吻。

「我、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好了,瞧那個……呃,新聞說得那麼恐怖,好像溫泉只要一泡下去,沒多久就會嗚呼哀哉似的。」被吻得頭昏眼花的孫甜甜,說話還有些打結。

「看不出來你這麼膽小。」

「這不是膽小,這是謹慎小心。」小命要緊。

他笑笑地看著她,滿眼不認同,惹得她臉色一變,「好啦好啦,我承認啦,人家就是膽小怎麼樣,不可以喔。」

「可以,膽小又不犯法。」他捏捏她的鼻尖,笑看著她三不五時就愛嘟起的紅唇,忍不住又輕啄了下。

「哼,你盡避調侃我好了。」拍開他的手,她可沒忘記自己正在生氣中,不是隨便讓他當寵物鬧著玩的,「不準捏我鼻子。」

「生氣了?」他不以為忤,大掌點點她紅通通的粉頰。

「我為何要?」孫甜甜冷冷一哼,把他平常說話的狂傲語氣學了個十成十。

「好吧,為了賠罪,明天我們就去泡溫泉。」

「要去你自己去。」她還在不高興呢,更何況,剛剛新聞都說得那麼聳動了,他還偏偏要去,肯定想要捉弄她。

餅分!

「我自己去的話是可以,不過你得一個人留在這間充滿那個東西的房間,我是無所謂,但你真的……」

他邊說還邊往四邊的角落看了下,語氣雖然很正經,卻成功地勾起了她無限的想像。

「不要說出來!」臭阿誡,明明知道她從小就怕那個,每次都愛拿那種陰森森的東西來嚇她。

「你真的不……」

「我真的會怕啦,你不要再說了!」捂住他的嘴,她左右看了看,才小心地呼出一口氣,安心了。

「說什麼?我是要問你,你真的不去嗎?」

「誰說我不去,我當然要去,你休想丟我一個人在家!」

「是,小的遵命。」

看她緊緊抓住他手的樣子,好像他在下一秒就會消失似的,一下被新聞嚇得不敢去泡溫泉,一下又被他嚇得不得不去,難為她了。

靳予誡拍拍她的臉龐,「放心,我知道有一家湯泉養生會館,那里的溫泉是絕對安全的。」

「真的?」她不是很相信地問,看他點點頭︰心底疑惑的泡泡漸漸浮了起來,「你怎麼知道,不會是去過了吧?跟誰去的?」

一串連珠炮的問題月兌口而出,孫甜甜一點也沒發現自己的語氣蕩漾著濃濃的酸味。

他忍著笑反問︰「你想審問我什麼呢?小醋桶。」

「你不要亂說,我、我才不是吃醋,我只是想要確定一下,溫泉真的沒問題,你知道的,新聞說得很可怕,我只是擔心……」

「保證沒問題。」他舉手保證,像個童子軍似的。

「所以……」

「嗯?」

「你……到底是跟誰去的?」

靳予誡愣了一下,發現她左拐右彎還是忍不下醋意,開懷的笑聲自喉頭滾滾而出,氣壞了一旁嘟著嘴的孫甜甜。

「哇,海耶,你快看,是海耶!」孫甜甜整個人黏上玻璃窗,驚喜的嚷道。

在北部濱海公路上,靳予誡用一只手控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得忙著抓住意圖開窗探出身子、不怕死的人兒。

人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妮子是美景崖邊死,做鬼也開心吧,看她那個樣于,真有點劉姥姥逛大觀園的錯覺。

「我看到了。」他分神瞥了一眼窗外,不明白她有什麼好興奮的。

孫甜甜發亮的小臉不停在他和窗外之間流轉,見他只是很敷衍地瞄了一眼,她忍不住扯著他的手臂,要他多看兩眼,「好漂亮、好壯觀喔,你都不看一下,這麼難得的機會耶!」

「甜甜,如果你希望明天報紙頭條出現我們兩個的名字,那我倒是可以陪你盡情觀賞海景沒關系。」靳子誡在心里開始考慮,下次帶她出門玩,交通工具還是改一下的好。

這妮子似乎有很嚴重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分享情結。

「喔,抱歉、抱歉,我沒注意到……」孫甜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呵呵傻笑地松開手。

「別在意,反正這對你來說是很正常的。」

「什麼意思?」她皺皺眉,听不懂他的話。

「意思就是,你的少根筋,我也不是今天才見識到,所以別在意。」他很好心地再解釋一遍,還順便揉了下她的小腦袋。

「哼,我不跟你說話了啦!」什麼別在意,給他這樣一解釋,她不在意才怪!

靳予誡絲毫不緊張地繼續開車,對她這種司空見慣的賭氣話,早就已經免疫。

接下來的路程,孫甜甜偶爾還是會逸出一兩聲忘情的贊嘆,然後馬上又咬住嘴巴,「偷偷地」轉頭瞪他一眼。

駛下公路,又開了一會兒的山路,靳予誡在她的好奇心快要到達頂點之前,終于停車。

「到了。」

「哇,好漂亮喔,雖然遠遠的,但是從這邊還是看得到一點點海耶。一眼前的美景讓孫甜甜完全忘了自己剛剛的氣話,回頭就抓著他直問︰「這里是哪里呀?你剛剛開了好久的山路,這就是你說的湯泉養生會館嗎?」

「嗯,這家湯泉養生會館里,是礁溪地區標榜著原湯原味的溫泉,位在溫泉泉源處,泉水很豐富。」

听著他的解釋,孫甜甜由他牽著手,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一路進入會館。

「餓了嗎?」靳予誡回頭問著東張西望的人兒。

「不會不……」

才說到一半,她的肚子就很不合作地響了起來,她懷疑她肚子的響聲連前頭的服務人員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過我餓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墊墊胃,晚點再去泡溫泉。」撫了下羞紅臉蛋的她,他難得沒有取笑她。

「嗯!」孫甜甜用力地點點頭,表情又恢復興奮的可愛模樣,「我等不及了」

只吃了一點東西的孫甜甜,在淋浴間快速地沖洗身子之後,圍了條大浴巾,沒想太多便迫不及待地推開拉門,走到房間外附設的露天湯屋。

坐在池邊,孫甜甜伸出一腳,小心地探探水溫,試了兩三次之後,習慣了水的溫度,一手扯掉浴巾,往旁邊一甩,像個發現秘密花園的小孩一樣,開心地滑入水里。

掬起水潑在身上,她一下拍一下彈的,玩得不亦樂乎,銀鈴似的笑聲滾滾而出,靳予誡從霧面的門後看著她玩水的嬌態,雙眼閃著寵溺的光芒。

暖暖的熱氣冉冉上升,孫甜甜幸福地嘆了口氣,完全忘了被她撇下的另一號人物,正推開門,走了過來。

「阿誡!」

想起來剛剛太過興奮而忘記帶浴衣,孫甜甜立刻沉進泉水里,只露出一雙大眼,慌張地盯著來人。

「嗯?」

怎麼……他站在池邊,旁若無人的就開始寬衣解帶了起來,好像她不存在一樣。

「這個……好像有點不太對。」就在他要月兌下浴衣的同時,她緊急地大喊一聲,「阿誡,等一下!」

「怎麼了?」靳予誡停下動作,看向她。

「那個……我們……這個……是是是同一間?」她指指自己,又指指身邊的池子,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舌頭打結,因為他邊听她結巴的同時,已經月兌下浴衣。

然後……然後一絲不掛地面對著她!

「有問題嗎?」靳予誡拋開浴衣,走入池中。

「我們一起泡?」

看見他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孫甜甜嚇得想要後退,忘記自己身在水中,腳下一滑,整個人便沉了下去。

兩只白玉手臂在水面慌張地拍打著,一踫到他靠近的身軀,馬上緊緊的攀了上去。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迫不及待想和我共浴啊。」他揶揄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被水淹得頭昏腦脹的她急急地想要推開救命的浮木,他卻不動如山地把她抱在懷里。

「甜甜,別再亂動,否則再沉下去,我可自顧不暇,就救不了你了。」他的嗓音明顯變得低沉許多,取笑的語氣多了濃厚的氣息。

「我才、才不會沉下去,你別亂、亂說!」听出他所謂的自顧不暇指的是什麼之後,孫甜甜的小臉倏地羞紅,不敢再亂動,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你、你上去啦。」

「我才剛進來不到五分鐘。」听見她趕人的咕噥聲,他的大掌摟著她的腰肢,舒服地靠著池子邊坐下。

「你去……去大眾池泡,對對對,這里有大眾池吧?你可以去大眾池泡,我一個人在這里泡就好……」滿身僵硬的她,一動也不敢動,只小心地抬起一手指著外頭。

「甜甜,老實說,你的提議太過沒人性,駁回。」

這個用觀音石砌成浴池,可以容納四個人都不嫌擠,她這沒良心的妮子,竟然還想趕他走。

「等等……那、那不然這樣好了,你等我一分鐘,只要一分鐘就好,我馬上起來讓你泡,我去大眾池好了。」說得也對,出錢的是大爺,她不能太喧賓奪主。

說著說著,孫甜甜就要起身,卻一把又被抓了回去。

「你認為除了我以外,有誰可以看你的身體?」靳予誡挑眉反問,問得很霸道,終于松開了手。

腰上的束縛一松開後,她馬上拉開與他的距離,「我會把浴巾圍好,才不會像你一樣,說月兌就……」

「看傻了嗎?」點點眼前瞪直了眼對著他猛瞧的人兒,他忍俊不住。

「你身材好好喔……」

「別告訴我你是第一次看到。」

「以前沒注意過,沒想到,哇……你這邊好硬喔,還有這邊。」沒發現他的取笑,孫甜甜伸出縴細的手指,在他的手臂和胸膛戳來戳去,難掩訝異地驚

不期然地,靳子誡被她沒有心機的話給嗆到,猛咳了好幾聲。

「你還好吧,不會這樣就感冒了吧?真虛。」被他突然的咳嗽聲給嚇了一跳,她伸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語氣輕藐。

靳予誡抓下背上的柔荑,「甜甜,別隨便說一個男人硬,然後在下一秒又說他虛。」

「我沒說錯啊,典型的外強中干。」

「外強中干?」他語氣危險地輕揚。

渾然不知危險已經靠近的孫甜甜,還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就是像你這樣啊,中看不中……啊!你做什麼呀?」

被一把抓進懷里,腳下差點又是一滑,她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回復緊緊攀住他的姿態。

「沒想到,我給你的印象竟然這麼不堪,看來,我只好努力修正了。」靳予誡搖搖頭,狂傲的表情顯得有些遺憾。

「修正什麼?」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他眼中隱藏的光芒,有些不懷好意的味道。

「你說呢?」一把抓回想轉身逃跑的她,他好心情地反問。

「你別別別……」她迭聲的「別」全部隱沒在他的口中,變成連綿不絕的輕吟,嬌妍婉轉。

「我還沒泡完,你別鬧……」

「鬧?」

「停啦……」孫甜甜抓回就要遠揚的理智,努力地想要推開他,卻又像是想攀緊他不肯放手。

「確定?」他挑眉看著她緊抓著的小手。

「嗯?什麼……」

孫甜甜星眸半閉地輕哼,已暈得听不清楚他是在說話,還是在笑。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灼熱的氣息繚繞在他們的唇齒之間,溫泉源源不絕的暖意不停地沖刷著兩具纏綿的身軀。

一時之間,春光流轉。

「都是你害的……」

一陣激情過後,孫甜甜氣息微喘,臉上盡是嬌艷的紅暈,分不清楚是溫泉燻的,還是被情潮染的。

「我害你什麼?」還留在她身體里不願離開,靳予誡戀戀不舍地輕啃著她泛著紅彩的縴細頸項。

「害得我好累……」動都不想動,只能癱在他的懷里,任由他為所欲為。

「看來,真正虛的人是你。」他低低地笑開來,修長的手指故意撐起她不停往下掉的眼皮。

坐了一天的車,她的確是累了,本想要泡泡溫泉奸松弛一心,沒想到體力不但沒恢復,剩下的一點點力氣,又被精力旺盛的他給消耗殆盡。

「小心眼……」懶洋洋的指控飄了出來。

原本孫甜甜舒服得快要睡著,半張的雙眼像是看見了什麼似的,忽然撐起身子。

「怎麼了?」見她的臉上又出現那種熟悉的興奮表情,靳予誡的視線隨著她而轉過頭去。

「你看你看,亮亮的,好美喔!」孫甜甜拍著他,想要看見更多美景,滑膩的身軀像條靈巧的魚,上上下下地跳動著。

「那……是燈火吧。」他倒抽口氣,收緊環住她的鐵臂,惹來她一陣不滿的掙扎。

此舉徹底地撩撥了他方興未艾的,堅挺的頂在她的身下。意識到他蠢蠢欲動的意圖,孫甜甜馬上乖乖地停住不動,小心地瞄了他難過的側臉,有絲愧疚的歉意。

「你怎麼知道?」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敢再開口。

「用眼楮看的。」他閉著眼楮哼了哼,回答得很敷衍。

她賞給他一個白眼,「我是說,你怎麼看得出來那是燈火的?」

他嗤了一聲,「你總不會以為那是螢火蟲吧。」

「我才、才沒有以為那是螢火蟲……」

听見她越說越小聲的辯解,靳予誡睜開眼楮,難得驚訝,「不會吧。」

見她咬著唇瓣的可憐樣,他忽然不好意思笑得太張揚,只很忍耐地聳著雙肩,伯她又要惱羞成怒。

「喂,想笑就笑吧,省得你憋到內傷。」孫甜甜睨著努力忍笑的他,不覺得有什麼差別。

就知道她總是被笑的那個。

「哈哈……其實,我也是用猜的。」仰頭大笑了好一陣子,趁著換氣的當口,他聳聳肩地招認。

「猜的?」她皺起眉,這麼說……

「所以,也有可能是螢火蟲的機率……」

「有一半對不對?我就說嘛,那麼亮怎麼可能不是螢火蟲。」

「……大概是萬分之一。」話聲一落,靳予誡比剛才更加猖狂的笑聲連串地滾出喉頭,徹徹底底地惹怒了懷中佳人。

孫甜甜睜大了嘴,不敢相信地推開他,「你好可惡,我不要跟你說話了!」

她氣得遠遠躲開他,來到離他最遠的角落,背對著他,用力地掬起水潑到身上,獨自生著悶氣。

餅了好一會兒,他的笑聲漸歇,發現她真的生氣了,整整五分鐘沒有回過頭理他。

「甜甜?」

仍舊不理他,她仿佛是吃了秤坨鐵了心,不肯回頭就是不肯回頭,連開口應一聲都不肯。

「還不想起來啊?再泡下去你的皮就要皺成一團了。」他往她靠近,聲音還是帶著笑。

孫甜甜轉了個身,不看他,冷淡地哼了一聲。

「懶得動?」

他不在意地扳過她的身軀,她硬是撇開頭,生氣就是生氣。

「還是要我為你服務?」挑起眉,他發現她的頭發有點濕,該起來弄干,否則讓冷風一吹,肯定頭痛。

孫甜甜發現自己正漸漸在軟化,陷入他甜蜜寵溺的話語中,她氣自己這麼容易就淪陷在他溫柔的聲音里,賭氣地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說話,連眼楮也干脆一起閉上。

靳于誡趁她閉起眼楮的同時,在她的唇角偷了個香,然後雙手伸到水里,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你、你做什麼?」她驚嚇地睜開眼楮,小手撐住他的胸膛,發現自己赤果的身軀暴露在月光下,又縮回手遮掩。

想想不對,她又空出一只手,遮住他恣意欣賞的眼眸。

「別看了!」雖然兩人的關系親密,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低喊。

「不看怎麼抱你起來?你看你的指月復都泡皺了。」他順勢勾起剛剛被她甩在一旁的大浴巾,遞給她。

孫甜甜趕緊拿過浴巾,密密實實地包住自己,但與他相貼的肌膚,正微微地發燙著。

「還不是你害的。」捂著羞紅一片的臉頰,她的語氣顯得很埋怨,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我害的?」他好奇地反問。

「人家本來一個人好好的,你卻跑來攪和,害我……」說到後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埋怨什麼。

「害你什麼?」

「反正害就是害了,現在問有什麼用。」說不出來的孫甜甜,再度惱羞成怒,「你不要抱啦,我自己會走。」

「可是你暖呼呼的,讓人想抱。」

「你當我是暖爐啊?」哼了聲,她放棄掙扎地享受這樣舒服的運送。

「是挺像的,只是不太安分。」靳予誡看著她消氣的臉龐,低頭又偷了幾個吻。

她舌忝舌忝唇,下意識回味著剛剛的滋味,忍不住喃喃自語,「到底是誰比較不安分呀……」

他停在門前,還沒開口說話,她便默契十足地伸手推開拉門。

「難分軒輊。」他笑了笑,抱著她走進溫暖的房間里。

還真的咧,老是吃她豆腐佔她便宜不說,還對她做盡欺負之能事,算起來,明明就是他比較不安分。

把她放在鋪好的軟床上,他沒費事替她穿上衣服,直接掀起薄被披在她身上,然後轉身拿起干淨的毛巾替她擦潮濕的發絲。

「可不可以不要吹?」在他拿起吹風機的同時,舒服得打起盹的孫甜甜連忙睜開眼皮。

「不行。」他一口回絕,完全不給商量的余地。

「那我自己來好了。」

「你不累了?」既然不累,那等一下就不急著睡覺了。

「可是……」她還是一臉猶豫。

「我會小心。」知道她在害怕什麼,他還是堅持要替她服務。

上次不小心把她的頭發卷進吹風機里,疼得她哇哇叫,之後她每次洗頭都是趁他不在的時候,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激起了他從不放棄的個性。

靳予誡小心地吹干她的頭發,拍拍她放心之後開始打盹的小臉,然後把她抱到床上。

摟著她,他像是一輩子都看不夠她的樣子,定定地將她的眉眼一遍又一遍地印人心底。

被瞧得有些睡不著的孫甜甜,睜開了眼楮,「喂,你還要抱多久啊?」

知道經過剛剛的小睡片刻,她的精神恢復了不少,他收緊環住她的手臂,在她的頰畔落下綿綿細吻,惹得她陣陣嬌喘,最後他在她的耳邊低喃出類似承諾的兩個字!|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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