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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賴情聖 第二章

「上琪,妳怎麼提早結束練習?咦,妳怎麼……」「高一點書店」老板看到文上琪進店門,正熱情打招呼,卻見她連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往書店最里邊走。

「廁所借一下。」她丟下這句話,根本也不等書店老板的同意,就抓著公羊震雷進去廁所,留下滿臉錯愕的老板。

沒想到總是笑臉迎人的文上琪,也會有這種惡狠狠的表情啊∼∼

「借廁所?難不成是要在那里跟人釘孤枝……」

一進廁所,甩上了門,文上琪快速地甩開她一路緊抓的手,她的放手讓公羊震雷有點小落寞。

「上琪,妳喜歡在廁所里談情說愛呀?雖然怪了點,不過我不會介意的,我還沒試過在廁所里談戀愛呢!」看了那麼久的黑白畫面,如今總算能感覺到活生生、溫熱的人,公羊震雷不安分的手往她身上探去。任何部位都行,他好想模模她。

身上那只煩人的手,令文上琪怒上加怒。這男人怎麼這麼愛吃女人豆腐!

一手打掉他不安分的魔爪,文上琪大吼︰「你這個死公羊、臭公羊,我到底是欠了你什麼?要報復人也不能用這麼低劣的方法!大不了我揍你幾次就讓你回揍幾次嘛!為什麼要這樣子耍我,你叫我以後要怎麼見人?你到底想怎樣?」

「報復?我怎麼可能對妳做這種事呢?我是真心想跟妳在一起。」公羊震雷自認真誠可感動天,卻沒料到被文上琪如此質疑,一急之下,他這只公羊可吼得用力,震得文上琪耳膜生痛。

「要死啦,說話這麼大聲。」

「妳不相信我,我一急就大聲了。」看著她揉耳朵的模樣,他語調放柔,變得低沉動听。

可惜,動听歸動听,文上琪已鐵了心。

「什麼相不相信?你才是莫名其妙,說什麼要……」那幾個字,到了舌尖她還是說不出口,咽了口口水,將話吞回肚子。「那種莫名其妙的事,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答應你?反正你公羊震雷的女人很多,根本不需要我在你的花名冊上多添一筆。」

「在心?哦∼∼妳吃醋啦,原來是這樣,那以後除了妳以外,其他的女人我一概不理,好嗎?」原來她對他有獨佔欲啊,早說嘛!鮑羊震雷又得意的笑了。

那無害的笑,讓文上琪差點看痴了。

「才不是因為這樣。」要怎麼說,他才懂呢?

「不然是怎樣?」

「我最討厭花心的男人。」

「怪了,妳怎麼一直說我花心?可是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女人啊!」

「還裝!那天你被人尋仇,不就是因為女人的事?」文上琪左手平拾,前臂現出一片瘀青。「這一下,我吃得結結實實,你說過的話,我也听得清清楚楚,還想賴嗎?」什麼女人多得是,什麼自動貼上干嘛不吃,這些話,可打碎了她的少女夢,每當想起這件事,她都為自己的少女情懷感到不值。

「啊!都瘀血了,有沒有去看醫生?」公羊震雷將她手臂輕輕扶住,眼中泛著心疼,全然無視她方才的問話。「看來妳很不會照顧自己,我認識一個很不錯的中醫,待會兒帶妳去給他針灸推拿一下,很快就會好的。」

「你、你放開啦!」猛地一抽手,文上琪臉色更難看了。

「我擔心妳耶,怎麼這麼冷淡?」大男人一個,居然給她裝可憐,看得她雞皮疙瘩掉滿地。

「反正我是不可能和一個花心的人交往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她語氣執拗,半點也沒轉圜的余地。

「妳是因為我與異性的關系不良才不要我,還是因為不喜歡我才拒絕我?」公羊震雷逼近一步,被他所喜歡的對象拒絕,向來是他最難以接受的事。

「啊?」文上琪被他這麼一問,反倒說不出話來。暗戀他的心情,可是她的罩門啊!

鮑羊震雷更近一步,文上琪哪容得他如此試探她的心,右手伸得直挺,阻拒了他的前進,在他倆之間分出了清楚的界線。

「不要接近我。」

她英氣凜凜的模樣,反倒讓公羊震雷更加痴迷,不經思考,他開口道︰「妳真美。」

他的笑顏,贊美的話,令文上琪原本伸直阻擋的手,沒骨氣地緩緩落下。

「妳呢?覺得我帥嗎?」

「你、你你又說這什麼莫名其、其妙的話?」從不結巴的她,這次可破了例。

「我公羊震雷自小到大,從沒喜歡過任何女人,那些女人是自己貼上來的,如果妳認為這樣也叫花心的話,那我就不理她們,如何?」

猶如施恩的語氣,令文上琪的骨氣在瞬間回歸原位,雙目怒瞪著他,「如果我是不喜歡你呢?」

「我還是不會死心,我會讓妳喜歡上我的!」

「你!」

「我怎樣?」

「你無賴!」

香討厭嗎?」像個調皮的大孩子,他得意地笑,不具惡意,卻帶些戲謔。

那是過去曾蠱惑她的神情,此刻不經意的流泄,讓文上琪心跳漏了一拍,骨氣再度流浪他方,氣勢馬上軟化下來。

鮑羊震雷怎麼可能漏看了這其中的變化?「妳看妳,明明就不討厭我,其實我還是有希望的,對吧?」見文上琪軟化,公羊震雷又不怕死地往她身上靠過去。「給我個機會。」

「什麼機會?」

「試著接受我。」柔情在他那霸道卻又稚氣的眼里一閃而逝,就那麼一瞬,文上琪的心卻跟著停了一下。

「你到底在想什麼?你身邊不是有一堆女人,干嘛不去找她們?」她偏過頭去,不想看公羊震雷的雙眼,那神情太過真誠,也太過執著,再直視下去,只怕她終會城池失守……

「我沒想什麼,我只想……」他逼近,放低的音量飽含,公羊震雷的大掌輕撫文上琪的臉頰,「要妳。」

全身有如通過一陣電般顫抖,文上琪急旋過身,不料,公羊震雷趁此再進一步,用他的身軀密密實實地貼住她。

「妳給我機會,我就給妳證明。」

他的臉在文上琪臉側磨蹭,呼吸的熱氣吹在她耳際,即使是柔道場上的寢技練習,她也不曾與男子這般親密。那源于他身上的熱氣,似乎連隔著衣物、肌膚都能將她體內的血液給沸騰。

曾是遠遠觀望的心儀對象,如今熱切追求,她要怎麼抗拒?怎抗拒得了?

文上琪的唇,微顫。她想開口,但卻又壓抑著不敢說。她明白,她一開口,說出來話,只會是順從他心意的答案。

但她不想要一個桃花不斷的戀人啊!

「答應我,我便證明自己的專情。」低喃的話語,讓文上琪的情緒幾快潰堤。

下了個決定,文上琪心一狠,咬住下唇,肘一抬,往公羊震雷心口打去。

「天啊!」倒退三步的他,撫著「受難」的胸口,「咳咳咳,哪有女孩子會用肘擊的!」

「討厭嗎?」總是手快過口的自己,本就令男人怯步,再加上她害羞時的臉色,鐵青得像在生氣,更阻絕了自己的戀愛之路。這樣的女人,他會喜歡嗎?

「不會,這樣才合我的味。」出乎意料,他回答得頗爽快,即使撫胸的他,看起來有些狼狽,「就是這樣的妳,才讓我喜歡。」

他的笑容,很真、很真、很真……真到令她無法再懷疑。

他的回答,徹底摧毀文上琪的防線。

自懂事起,她便有著用不完的精力,成天像個野孩子似的和鄰居及她大哥玩得滿身污泥才肯回家。她自小喪母,而開砂石車的父親經常不在家,她這野性也就無人管教,更別說是教導她女生該有的舉止。

上了國中後,不只是個性,就連外貌也十足的男生相--單眼皮,薄唇,高個子,骨架大,小麥的膚色,外加削薄短發,怎麼看都像個帥氣的男生。

這樣的外貌及好動直爽的個性,在她成長的過程中,慢慢地在她心中凝成一個結,向來與人直來直往的她,唯獨這個結,她不敢在外人面前揭露。

其實她也會臉紅心跳,也像一般女孩會暗戀男生,更想要談個戀愛……這種話她怎麼說得出口?要是說出來,只怕會惹來一陣訕笑。

于是,和男人一樣可靠,成了她的不破形象,成了她的束縛。

即便上了大學頭發已留長,身材已玲瓏有致,那結,仍牢牢地纏著她,纏得死緊,怎麼也松不了。

她總把自己的女性特質往心里最深處擺,以為難再找回,直到她听到這句話,心,開始狂跳起來。

這份悸動,來得如此急速,她再也阻擋不住。

「你說真的?」她再次確認道。

「我從不干自己沒興趣的事,也從不會要自己不想要的人。」公羊震雷看著她說。

「我也不想要一個自己沒興趣的對象。」這男人,總能將她的斗志給激起。在見著他的自信後,文上琪忍不住揚起頭來,給了他一個不屈服的表情。

「意思是妳答應了?」

她本想月兌口說出答案,但憶起他曾說過的話,突然改口︰「先給我證明,我才給你答案!」她絕不願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這一點堅持,她絕不退讓!

「妳知不知道,除了冷雲以外,我還沒遇過敢跟我談條件的人?」

「那又如何?」她的神情如此不屈不撓,就是這樣的她,令他在看了無數個小時的錄影畫面後,深深地迷戀上,無法自拔。

「妳知道嗎?我就是因為妳如此與眾不同,才喜歡上妳的。」這句話,說得一點遲疑也沒有。

可他話里對她的熟稔,令文上琪起疑。「為什麼你好像知道我很多事?」

「因為我很認真的看著妳。」他熱切的眼神,看得她的臉燥熱了起來,不自覺地,她又移開了視線。

看出她的情動,從不浪費一丁點機會的公羊震雷哪會放過?他攬住她的腰,打算一親芳澤。

可惜,文上琪的原則,仍是高過她的羞怯,她馬上定神推開他,「你還沒證明,不準隨便亂踫!」

「真的連踫都不準啊?」他的表情,好不可憐。

「當然!」瞧見他可憐的模樣,文上琪心情大好。「你讓我對你有信心時,我就會讓你靠近我,咱們先從朋友做起。」

「啊?!朋友--」公羊震雷一陣哀嚎。

「怎麼?不喜歡?」

「不、不、不,只要妳願意讓我靠近,怎樣我都喜歡。」公羊震雷無辜地靠往她身上。

文上琪閃過他,順手打開廁所的門。

「唉喲喂∼∼」開門也不給個警告!趴在門板上偷听的兩個人來不及走避,跌進了廁所。

見到這二個跌進來的人,文上琪頓時頸上浮出青筋,「你、們、在、干、什、麼?」

倒在地上的李茹萊及書店老板,仰頭看著文上琪,這角度讓他們更害怕。她氣起來的表情,由下往上看真的很嚇人呢!

「我們只是想關心關心一下,況且,孤男寡女共處一廁,我怕……」向來急智的李茹萊趕緊開口解釋。

「怕什麼?」

「怕妳上廁所被偷看。」李茹萊笑得萬分不自然,說的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同處一廁就不算偷看,上琪拉我進來就是願意讓我看,是不是啊?」他理所當然地為自己說話,還不忘送個笑臉給大家。

「是你媽個頭啦!我只是要找個密閉空間和你談清楚啊!」

看著他的笑臉,她突然很不甘。明明他就一點也不天真,一點也不陽光,一點也不善良……但她卻仍是動了心,在更清楚他的為人後!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文上琪抓起公羊震雷的右手。

「上琪,妳不準我踫妳,原來是想自己主動。」哦哦,看來她是個很熱情的女人哦!

「你最好是讓我能一直相信你啦!」她翻手使出關節技,突如其來的動作,痛得公羊震雷哇哇叫個不停。「要是你敢耍我,我保證讓你唉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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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

已是十月,但今年台北的夏天走得特別慢,秋意半點也沒染上,十月的夜晚,仍是悶熱異常。

他的笑顏,佔滿了她的夢境,睡醒的她流了滿身的汗,記不起那是好夢,亦或是個惡夢。

那男人,連作夢都不肯放過她。

唉!亂了。早知道會惹上他,那天她就不該出手阻止別人對公羊震雷尋仇……不,她不該去公羊保全工作的,她不該遇到那只死公羊的,真該死!

「睡不著?」

拿了杯冰水給文上琪,李茹萊自己也喝了一杯。

「今晚好悶啊。」夜貓一族的李茹萊,半夜兩點還是她的全盛活動期,因此當她看到客廳的燈亮了,便出來探探情況。

文上琪接下李茹萊給的冰水,大口喝盡,冰涼透心脾,全身起了陣小絆瘩,很是暢快。

冰涼感驅走悶熱不去的暑氣,思緒也沉靜些許。

「妳每天都這麼晚睡,小心把身體搞壞。」看著李茹萊,文上琪給了點生活保健的小建議。

「還說我,妳不也這麼晚了還沒睡?」大眼直盯著文上琪看,一點也沒有熬夜的疲憊感。「妳失眠?要知道,習慣晚睡比失眠來得健康多了。」

文上琪听得出言下之意,不喜打啞謎的她落落大方地問︰「妳想打听什麼就說,別拐來彎去的,多累人。」

「其實,那個男的條件很不錯呢,試用期應該可以短一點。」話才剛說完,文上琪就賞了個白眼給她。

「我只同意和他做朋友,沒有什麼試用期。」

「是喔,可是我以為那是以『交往』為前提的朋友呢。」她以肘頂了頂文上琪,調侃味十足。

「我才不跟花心男交往!」她轉過身去,不想看這賊室友的表情,尤其是她靈動犀利的雙眼,像能穿透人心般令人難以招架。

「是是,所以只要他證明自己的專情,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說不定那男人流連花叢,是因為找不到他心中那朵唯一的玫瑰啊!」

「妳是收了他什麼好處,淨幫他說話?」連這種公子的制式借口,她都說得順口。

「不不不,我這次可是做良心事業,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妳動心的家伙,就這麼放手,依照妳對男人的警戒心,下次要再心動,可能都成了老姑婆。」難得地,李茹萊表情正經,沒半點賊樣。

「我哪有對他動心?!」

她的嘴硬,並沒讓李茹萊相信,她仔細瞧著文上琪的表情,像是測謊機似地想找出她話里的破綻。

「妳我室友三年多,妳還當我看不出妳的真心意?硬撐那一口氣,對妳又沒好處。」輕描淡寫的語氣,卻直打入文上琪的心。

自己的真心意啊……怕是一旦承認了,就再也沒有翻身的余地。

「妳啊,就是太認真,不過就是談個戀愛,談不來就分嘛,雖然沒有結果,但至少曾經擁有咩。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想那麼多干嘛?」

「我喜歡細水長流,專一不變的感情。」文上琪小麥色的臉上滿是堅定,「如果我是個男的,我一定會是個專情的好情人,始終如一,不讓我的女人受傷害。」這樣的念頭,在她心中生根已久,每想起一次,她對現代的速食愛情就更沒信心。

「哈!世上也多得是花心的女人,專不專情跟性別無關。妳再胡扯嘛,怕就怕,還找一堆借口!都過了三年,妳還忘不了那一次的傷害?」

「人是有學習能力的,都知道前面有個洞,為什麼還要往下跳?我的勇氣上一次就用盡了,這種花心男人,抱歉,一律謝謝再連絡,下次不要來。」

「我所認識的文上琪,可不是這麼沒膽的人。」

「妳看到的文上琪,很帶種沒錯,不過我知道的那個文上琪,在處理感情上,向來孬得很。」難得地,她臉上出現苦澀,和一絲自嘲。

「不過,妳既然答應跟他做朋友,那不就表示妳現在正在積蓄勇氣?跳下去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既然這樣,還不如先沙盤推演,做好心理建設,以免到時候他真的花心不改,妳又要難過了。」

真是一針見血!彷佛有讀心術的李茹萊一語道破文上琪心中的擔憂。

「我不想談了,晚安。」她就是不敢憶起對他一見鐘情的悸動,茹萊還來提醒,真是……文上琪放下手上的杯子,快步走向臥室。

看文上琪逃難似地躲回房間里,讓李茹萊更加確定她的猜測。想看到文上琪重新對愛情產生勇氣,她決定再給文上琪來個致命的一擊,在文上琪關上房門前,她大喊︰「喂!要是那只公羊真的都不再理任何女人,那妳不就要當他枕邊唯一的伴?」

這句話甚具效果,文上琪的房門停頓了下才關上。

單單這個小動作,李茹萊便更加確定自己這大風亂吹一通,肯定把那池春水給擾起一陣水波。

呵,準備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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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電影嗎?」

周末一大早,那個侵擾文上琪夢境的男人出現在她住處門口,堵住了正要去買早餐的她。

「你來干嘛?」

「陪妳。」

鮑羊震雷也不征求主人同意,自動地走進門。

「干嘛?」文上琪一手搭上了公羊震雷的肩,止住他的步伐。她可沒同意讓他進來她和好友分租的公寓!

他轉過身,順勢將手覆在肩頭上,霸道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想抽手,卻引得他順著力道,更靠近她一步。

「數到三,再不放手,我就讓你試試我家地板的硬度!一、二……」

「別浪費這些早餐喔,摔了我,這些也跟著沒了。」

他笑嘻嘻地將另一手抬起,只見他手上提著一大包東西。「永和豆漿、燒餅油條、飯團吐司,妳愛吃哪一種?」

他的笑,是那麼燦然,令她不知該如何拒絕。

「……放手,就讓你進去吃。」

「好吧!不能二個都要哦?」他臉上的沮喪,顯而易見。

這表情,怎麼是一個堂堂一八○公分的大男人做得出來的?

「再魯嘛,你再魯我就不讓你進去。」被他逗笑的文上琪,唇畔揚起輕松弧度。

難得柔和的神態,令他二話不說,乖乖放手,順從她的指示,進了客廳。

「哇,妳這里很干淨耶!」公羊震雷大剌剌地坐在長沙發上,「隨便坐,愛吃什麼我都有買。」彷佛他是這里的主人似的。

「這麼多,哪吃得完?」文上琪選擇了單人沙發坐下,刻意不與他坐同一張椅子。

「吃得完。妳的食量不小,我的更不用說,咱們同心協力,這一包要嗑完簡單啦。」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食量?」文上琪好奇地問,手仍不停地將食物一樣樣地拿出袋子,開始吃起早餐。

「妳待過公羊保全,可以知道的資訊,我全知道了。」他也拿起早餐開始享用。

「你打听我!」她極度不悅,因為她最不愛被人打探隱私。

「妳以為我公羊震雷是什麼人?我不用打听,只要一開口,身邊的人就會自動把消息傳給我。」他的聲音,帶著威嚴,他的眼神,載滿自信。

這男人,的確不像是個四處打听消息的八卦人種。他該是個坐鎮山頭,等待消息回報的領導者……

「公司的人知道我煞到妳了,只要有一點關于妳的資訊,每個人都巴不得說給我听,妳說,我能不知道妳的事嗎?」

「這種事干嘛昭告天下?況且,我和你之間八字還沒扯上一撇。」

「有一撇了,妳答應過我的。」

「哪有?我是答應和你當朋友而已。」

「是『先從』朋友做起吧!不是當朋友而已。少那二個字,意思差很多的。」他將最後一口飯團送進嘴里,極為滿意二人之間的「進度」。「怎樣,我沒說錯吧?」

「你怎麼這麼青番!」

「我要是不青番,你以為我那些能干的手下們,是怎麼來的?」他反倒很得意自己的「青番」。

從第一天與他交手過後,文上琪便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永遠說不過這個臉皮厚又不講道理的男人。

她知道,跟這種自信高過天,從不听人說話的原始人,是無法作良性溝通的,于是她放棄再談,專心吃著自己手上的燒餅油條。

「待會兒看電影去吧。」

「為什麼我要跟你去看電影?」她忍不住嗆回去。

「如果有朋友找妳去看電影,然後妳又沒事,那妳會不會跟他一起去?」

「會啊。」

「那就是了,我們不是朋友嗎?」

「這……」

「我車子停公園旁,走一下路就到了。」

看著他興致盎然地喝著豆漿,文上琪真的覺得,自己不小心上了賊船……不,根本是上了海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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