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有種別逃 第二章

看著睡得又香又甜的兒子,梁俊艷溫柔的撥弄他的頭發,除了有個迷人的美人尖,他簡直是他父親的翻版——濃厚的劍眉、深邃的眼楮、俊挺的鼻子、微厚的嘴唇,不過畢竟是孩子,他有著他父親沒有的純真和調皮。

右手貼在左胸前,她一想到見到他的那一刻,心跳還是卜通卜通的又慌又快,那一段想遺忘的記憶又會涌上腦海——

他們相遇在網球社,當時姜允赫研二,她大一,雖然他已經月兌離社團生活,但是有空的時候,他還是會到網球社陪學弟妹打網球,他很出色,不管是家世背景,還是各方面的表現,而且他在模特兒界已經嶄露頭角,听說有很多女孩子主動向他示愛,她也無可避免的被他吸引,然而,對于她這個總是縮在角落,欠缺運動細胞卻又笨拙的想學會打網球的學妹來說,他無疑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他們永遠不會有交集,她這麼深深的相信,直到那一夜。

因為姜允赫要去當兵了,網球社決定為他舉辦一個歡送會,很不巧,那天他得了重感冒,可是不想拒絕大家的好意,他們還是在KTV舉行了歡送會,不過歡送會結束後,他的情況變得更糟糕了。

當時只有他們兩個是無機車一族,他們回去的方向又是一樣,因此社長就請她順道「護送」姜允赫回家,原本,她準備把他送到家門口就好了,可是到了那間公寓才知道他一個人住,實在是放心不下來,她只好跟進去,他立刻虛弱的癱在沙發上,接下來請她幫他倒一杯紅酒,說每次感冒喝杯紅酒就好了。

看著他把紅酒喝掉,她應該沒事了,可是她卻不自覺的做了一個動作,伸手探測他額頭的溫度,然後,情況就變了。

「你有一雙很漂亮的鳳眼你知道嗎?」他凝視她的眼神有著贊嘆。

「我,還好。」她的舌頭快要打結了,心跳得好快哦。

陡然打了一個寒顫,他哆嗦的說︰「好冷哦。」

「我扶你到床上躺下來。」相對于姜允赫高大的身材,她實在是太瘦小了,好不容易把他扶進了房間,可是卻跟著他一起跌在床上。

這一刻,她的腦子很清楚自己應該把他推開,可是身體卻不听使喚,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如此靠近她,這麼貼近的看著他,更加令人心動,如果不好好把握這一次的機會,她就再也沒辦法像這樣子親近他。

「你的眼楮真的很漂亮。」他非常著迷的移不開眼。

「我,有嗎?」好像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梁俊艷知道他有一雙又深邃又靈活的眼楮,這也是他最吸引她的地方,可是,沒想到近看更令人暈眩。

「你把眼楮閉上。」他唇角揚起一抹調皮的笑意。

頓了一下,她順從的把眼楮閉上,接著,感覺到他的男性氣息漸漸逼近,他的唇輕柔的落在她的眼皮上面,瞬間,有一道電流撞進他們的體內。

氣氛變了,他的唇很自然從眼皮往下滑到她的唇上,他低沉的呢喃,「你怎麼可以聞起來這麼香、這麼甜呢?」

怎麼辦?她不知道,腦子一片混亂,沒辦法靜下心來思考……

他的舌輕松的侵入她溫熱的小嘴,先是試探的挑逗,接著越來越熱烈,唇舌戀上了彼此糾纏的甜蜜滋味,渴望悄悄的主宰神智。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對,這絕對不可以……

離開甜美的小嘴,他的唇舌轉戰耳際,舌忝吮柔軟的耳垂,隨後順著潔白的頸項緩緩下移。

酥麻的顫栗穿透四肢百骸,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自己必須阻止,可是這種感覺真的太美了,她連抗拒的都沒有,根本沒辦法發出聲音喊停。

「啊……」當他強悍的入侵,她再也壓抑不住的張開嘴巴出聲回應,這麼美麗的聲音是最刺激的挑逗,陰陽的交纏教人心蕩神馳,他們一起墜入璀璨迷亂的漩渦……

叩叩叩。敲門聲快速的把她從過去的思緒中抽了出來,梁俊艷模著發燙的臉頰,深深吸了一口氣緩和那股激動的情緒,清了清嗓子出聲喊道︰「請進。」

房門打了開來,黃玉敏走進來,「我就知道你還沒有睡覺。」

揚起一笑,她忍不住逗道︰「這麼晚了還在這里打混,我看你和我哥還是干脆一點好了,趕緊把婚事辦一辦吧。」

「不要,我和你哥還想輕松的多玩個幾年,我們兩個都不希望太早被家庭和孩子綁住,雖然孩子很可愛。」黃玉敏愛憐的模了模熟睡的梁正鈞。

「我看你們現在這個樣子跟那些結婚的夫妻根本沒什麼兩樣,差別在于晚上各自回家睡覺。」

「不一樣,至少在心境上和責任上是完全不一樣。」

「這倒是。」梁俊艷溫柔的幫兒子拉了一下被子,升格當了媽媽之後,她的心境和責任確實不同于一個人的時候。

「對了,我一直沒有機會問你,你的新工作還順利嗎?」

「工作上沒什麼問題,公司的同事也都很好相處。」

「最近看到你,我總覺得你的氣色不太好,那里的工作想必很累吧。」

「現在的工作確實比較累,可是相對的薪水和福利也比較好,我可以幫我的小寶貝多存一點教育經費,這點辛苦值得。」

「我知道你把兒子看得比自己還重要,可是,如果真的很累,你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在那里秏下去,沒了健康的身體,你還有心力照顧你的小寶貝嗎?」

「這個我知道,我會注意自己的健康,凡事量力而為。」

「我只要吃完晚餐就會過來這里陪小寶貝去公園散步,你可以慢慢來,不用緊張兮兮的急著趕回來,這樣子很危險。」

「謝謝你,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還好我是公務人員,下班時間穩定,這種小事你就別放在心上,好啦,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不要太晚睡覺了,晚安。」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黃玉敏忍不住在梁正鈞白女敕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才離開。

將日光燈轉換成夜燈,梁俊艷低下頭在兒子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隨即滑進被窩里面,她將兒子輕輕的摟進懷里,不管姜允赫是否對那晚發生的事情有印象,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能讓姜允赫發現兒子的存在,如果失去兒子,她一定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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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姜允赫按下免持听筒通話鍵,「什麼事?」

「老板,唐小姐堅持要見你。」鄭奇杉的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皺了一下眉頭,他冷冷的道︰「請她進來吧。」

「是,老板。」

結束通話,他放下手中的筆,慵懶的往後一靠等候唐如君。

辦公室的門開了又關上,唐如君怒氣沖沖的走到辦公桌前面,她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接挑明話題,「赫哥,為什麼只有我不能參加‘Beaut’的試鏡?」

「你弄錯了,不是只有你,赫緹絕大部份的模特兒都不能參加這一次的試鏡,對方只要求十個名單。」

「那為什麼我不是那十個當中的一個?」

「你不適合。」

「我自認為比那十個更適合這一次的代言活動。」

略一思忖,姜允赫原本滿不在乎的表情變得相當嚴厲,一直以來,他總是用暗示的方法提醒手下的模特兒要不時自我反省,觀察別人何以會成功,再檢視自己何以無法突破,可是這一回他恐怕要直接把話挑明了,「你知道嗎?自信是你的優點,但同時是你的缺點。」

「這是什麼意思?」

「自信絕對是成功的必要條件,適當的自信會讓一個人變得更耀眼,但是相反的,過度的自信就會讓自己變得很刺眼。」

臉色微微一變,可是,康如君還是不服輸的道︰「我還是不明白,這跟我爭取這一次的代言有什麼沖突?」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屬性和風格,而你不適合這一次的代言。」

「你連試鏡的機會都沒有給我,你怎麼會知道我不適合?」

「我認為你不適合是經過審慎的評估,你的感覺和野心不在我的考量當中。」

怔了怔,唐如君委屈的咬著下唇,「當初你決定自己創赫緹的時候,我不惜離開原來的公司來這里跟你打拚,可是,我覺得你一直在防備我。」

不悅的皺眉,姜允赫的神情變得更加嚴峻了,「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難道不是嗎?你一直試著阻止我成為赫緹最頂尖的模特兒。」

唇角微微上揚,他淡然的反問︰「你就那麼想成為赫緹最頂尖的模特兒嗎?」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成為最頂尖的那一個。」

「那你就先學會把自己的姿態放低。」

「我哪里做錯了?」

「一個人想爬得更高,除了機會,還有自身的努力和付出,你老覺得自己最好最優秀,你就永遠看不見自己應該努力的空間。」

「我不同意,從我踏進赫緹開始,我沒有一刻放松自己,你告訴我的每一句,我都牢牢的放在心上,我們要一起邁向事業的最高峰,還有,難道我現在不是赫緹最優秀的模特兒嗎?」

「現在,你在我的眼中絕對是最好最優秀的模特兒,但是切記Number1是別人給你的榮譽,而不是你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封號,如果一個人以為自己永遠站在最頂端,老是看不見人家在後面追趕她,她是很容易被取而代之。」

沉默了下來,唐如君覺得很不服氣,可是她又找不到任何的話反駁。

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個道理她不會不懂,因此她一直積極爭取機會表現,如此一來,她才可以維持自己貴為首席的地位,同時,她還努力閱讀充實自己的內在,她要高高在上的站在前頭,她要讓其他的人只能遠遠望著她,她自認為自己做得很好了,為何看在他眼中,她所做的一切只是讓她變得自視太高?

有時候,她真的很氣他,他總是殘酷的讓人變得不堪和挫敗,不過,這就是姜允赫,一個讓她又愛又很生氣的男人。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真的不能參加‘Beaut’的試鏡嗎?」

「如果我派出去的十個模特兒都被刷下來了,你還是有機會,不過我的立場一樣,我認為你並不適合,你最好別再把心思浪費在這件事情上面,專心完成我幫你接下來的工作。」

下巴往上一揚,她驕傲的說︰「如果機會落在我身上的話,我一定會向你證明我是最佳人選。」

「我記得你今天要進攝影棚,你最好趕快去做準備。」再度拾起筆,他立刻把注意力擺在前面的卷宗上。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唐如君默默的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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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茶水間沖了一杯咖啡,梁俊艷心神不寧的在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早起來就覺得很不安寧,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其實,自從姜允赫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之後,她的心就莫名其妙的難以平靜下來,她總是有一種感覺,他們兩個的再一次相遇好像是一種預告,而她認為這個預告根本是一個惡夢的開始。

一口氣把咖啡解決掉,她大概是太累了,所以遇見姜允赫的事情才會讓她變得神經緊張,她應該放輕松一點,就算他打電話約吃飯,她也可以推說沒有時間就好了,干麼那麼擔心?他不會見到她的小寶貝,他什麼都不會發現。

這時,行銷部執行長林雲平,也就是梁俊艷的直屬上司走了過來,「梁秘書,這份資料你Copy一份留下來,中午之前把資料詳細看過。」

隨意翻了一下,她很困惑,「這不是參加‘Beaut’試鏡的模特兒資料嗎?」

「我要你加入專案小組,下午跟我們一起去參與這一次的甄選。」

「我是執行長的秘書,適合參與專案小組嗎?」

「這一次的甄選希望可以听取包多方面的意見,我覺得你對事物的見解很獨特很不錯,所以特別向老板請示讓你加入專案小組。」

「行銷部的電話怎麼辦?」

「我已經安排好了,總機那邊會處理。」

「我知道了。」她拿起資料起身準備去Copy。

「對了,下午的甄選一定要仔細評估,明天早上老板跟我們專案小組會一起開會決定‘Beaut’的代言人。」

「是。」

「不過,你要特別留意一個叫白若馨的模特兒,據說她是上頭屬意的人選。」

略微一頓,梁俊艷忍不住問︰「既然上頭已經有屬意的人選,為什麼還要甄選?」

「上頭大概是想避免不必要的爭議或流言吧。」

「這麼做恐怕會有反效果。」

「我們只要謹守分寸,不要到處亂放話就好了,再說我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一定要打響‘Beaut’的知名度,如果接下來的廣告和行銷很成功,爭議和流言不過是錦上添花,那一點意義也沒有。」

「是,下午的試鏡從幾點開始?」

「我們兩點半從公司出發,試鏡的時間是四點,甄選之前我們會先參觀一下他們的排練,結束之後我們就直接下班不再進辦公室了,你在出發之前把一些緊急的事情先處理完畢。」

「是,執行長,我去Copy了。」

「待會兒請你順道送一杯咖啡進來給我。」林雲平隨即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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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姜允赫的那一刻,梁俊艷的心髒差一點蹦出胸口,她萬萬沒想到他們會在這種情況下再一次踫面……她真是太糊涂了,早在她得知「Beaut」決定找模特兒當代言人,她就應該猜到姜允赫跟這件事情月兌不了關系,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既然姜允赫有自己的模特兒經紀公司,姜允錫怎麼可能去找別人家的模特兒?

老實說,她不想讓其他的人知道他們認識,可是,教她假裝不認識,她又覺得很別扭,應該怎麼辦?

當執行長一一為姜允赫介紹專案小組的人員,她緊張得連雙手應該擺在哪里都不知道,還好,姜允赫對她並沒有特別的反應,看樣子,他也不想讓人家知道他們是舊識,她總算可以松口氣了,可是內心深處,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赫緹擁有一個可以容納一百名觀眾左右的表演場地,這一次參與甄選的人員可以隨意找位子坐下,梁俊艷很自然的找了一個最不會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

「你好像很喜歡窩在角落。」姜允赫的聲音從她的斜後方低沉的傳了過來。

全身一僵,她動也不敢動一下,「呃,這里的視野很好。」

「是嗎?」他難掩一抹笑意。

天啊,她真的很想揍自己一拳,這種最邊邊的位子怎麼會視野很好呢?這會兒她只好亡羊補牢的再來一句,「呃,這里可以安靜的欣賞。」

「這倒是,我很想听听你對我旗下模特兒的意見。」

「我覺得她們都很出色。」

「我沒想到你也會說應酬話。」

「我,我真的覺得她們都很出色,至少外表如此。」

「當然不能太差了,她們可是靠外表吃飯。」

時間到了,工作人員開始就定位,試鏡的模特兒一一進入等候區,在最重要的評審姜允錫的指示下,第一名模特兒上台走秀。

「你覺得這一位怎麼樣?」姜允赫又出聲了。

「很不錯啊。」

「你不能認真的回答我嗎?」

「我……很認真啊。」這句話說得有那麼點心虛。

「不錯——听起來就是在敷衍,難道不是嗎?」

「我,那你希望我說什麼?不好嗎?」

低聲笑了起來,他傾身向前靠在她隔壁座位的椅背上,「我要你說出心里真正的感覺,你應該可以找到不錯之外的其他形容詞吧。」

「除了不錯,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這樣子好了,如果你有特別的感覺,你再告訴我好了。」

我的老天爺,他靠得這麼近,這會兒她已經緊張得腦子一片空白,哪會有感覺?深呼吸,冷靜下來,她越緊張,他越是奇怪,他們只是不太熟識的學長、學妹,她沒有必要怕他,不是嗎?可是,這真的很難,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吹過耳際,他為什麼要靠得這麼近?難道沒有察覺到這樣的舉動過于親密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當她覺得自己快要坐不住時,他又出聲了,「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順了一口氣,她試著集中注意力在台上的模特兒,這位不就是上頭特別囑咐的白若馨嗎?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她做出評語,「氣質清新甜美。」

「我們兩個還真有默契,我跟你的看法一致。」他終于往後靠回自己的椅背,原來是試鏡結束了,舞台前面已經一片鬧烘烘。

大伙兒紛紛轉移到舞台前面,梁俊艷也趕緊起身加入眾人。

「大家辛苦了,我請大家吃晚餐。」姜允赫也悄悄的來到舞台前面。

一陣歡呼響起,大家開始熱烈的討論上哪兒享受大餐,你一句、我一句,最後決定去吃日本料理。

「對不起,我必須趕回家。」梁俊艷不得不出聲道。

「一頓飯而已,我想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

雖然他的目光溫暖柔和,可是她總覺得他正銳利的在窺探自己的心思,如果不是早答應今天陪兒子去書店買文具,她恐怕沒有勇氣拒絕今天的晚餐,「家里有事,今天下班我一定要趕回家。」

「這樣子好了,梁秘書的那一份晚餐就交給我負責。」林雲平連忙打趣道。

輕柔的一笑,姜允赫淡然的道︰「既然梁秘書這麼堅持,那就不勉強了。」

「那我先走了,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她欠身匆匆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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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肯定是世界上最快的會議,結論不出十分鐘就順利產生了,這是當然,因為大家口徑一致,事情自然很快就定案了,不過,表面上是這麼一回事,事實上可不見得如此。

「真搞不懂,我們干麼浪費時間開會?」坐在梁俊艷身旁的專案小組成員陳鈴忍不住發起牢騷,老板和上級主管都出去了,這會兒憋在心里的話實在不吐不快。

其他的人好似沒听見的快步離開會議室,梁俊艷則是微微一笑,不發一語的繼續收拾東西。

「我們去赫緹之前,你應該有接到指示吧。」

「什麼指示?」

「白若馨的事情啊,听說赫緹的老板親自向我們老板下達指示,‘Beaut’的代言人必須是白若馨。」

遲疑了一下,梁俊艷溫婉的道︰「我想這不太可能吧。」

「赫緹的老板是我們老板的哥哥,他指名要用白若馨,老板能夠拒絕嗎?」

「為了打響‘Beaut’的知名度,老板下了很多工夫,我想他不至于為了私人關系完全不考慮現實的利益。」

「老板只要願意砸錢,不管是誰當代言人,‘Beaut’的知名度一定都會打響。」

「我的看法不一樣,一個適合的代言人可以為產品帶來雙倍甚至是數倍的效益,相反的,一個不適合的代言人對產品一點幫助也沒有。」

「可是,你不能否認上面從一開始就中意白若馨吧。」

略微一頓,梁俊艷避重就輕的道︰「我覺得白若馨很不錯啊。」

「我不是說她不好,不過,她和姜允赫一定有曖昧。」

「這種事不要隨便亂說。」

做了一個鬼臉,陳鈴沒好氣的說︰「昨天你沒有跟我們去吃飯,你沒有看見,白若馨一直黏在姜允赫身邊,他們的關系看起來就是不尋常。」

「那只是你的猜測,不要輕易下斷言。」她早知道以他的條件,身邊一定有女人,何況他身處的環境美女如雲,可是,為什麼她听到這種事情還是覺得酸酸的很不舒服?六年多以前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也是一樣,除了她偷偷生下他的兒子,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集。

看了會議室外頭一眼,陳鈴把聲音壓低,「你知道唐如君嗎?」

「她是很有名的模特兒。」

「你知道她為什麼會紅嗎?」陳鈴故弄玄虛的停了三秒鐘,「因為她是姜允赫的情人,姜允赫運用所有的權勢幫她拱上模特兒一姊的寶座。」

盡避她對八卦新聞不感興趣,但是多多少少從旁邊的人听過這種傳聞,她還知道記者曾經向姜允赫求證,他只是淡淡的表示他不回應任何八卦。

「這種事跟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她對他從來沒有非份之想,他是孤家寡人還是有無數個女人,那都是他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她的心好像被撕裂一樣那麼疼痛呢?

「是啊,我們又不是模特兒,連在姜允赫的面前晃來晃去的機會都沒有,他更不可能看我們一眼。」

微微一怔,梁俊艷不太自在的問︰「你喜歡姜允赫?」

白眼一翻,陳鈴好笑的道︰「拜托,那種多金的帥哥誰會不喜歡?而且,你不覺得他酷酷的,看起來就是很正點嗎?」

回以淡淡的一笑,她還是趕緊找個借口月兌身比較好,「執行長找不到我,他一定會以為我跑去哪里模魚,我得回辦公室了。」

「你等我,我跟你一起回辦公室。」

梁俊艷無聲一嘆,雖然她很想擺月兌姜允赫的「糾纏」,可是他的魅力無遠弗屆,她想要忘了這個人的存在還真是不容易。不行,難道她想一輩子都牽掛這個男人嗎?她必須學習不去在意他,不管有多困難,她一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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