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惡質老公 第3章

隱隱約約之間,好像听見門鈴聲,姜明希抗拒了一會兒,還是認命的起床。

因為婚假結束了,她又回到工作崗位,正巧這個周末要舉辦聯誼派對,可想而知,這個禮拜有多忙。昨天晚上她還把邀請卡帶回來處理,快兩點的時候才上床睡覺,現在還好困喔!

搖搖晃晃走到門邊,才打開一條門縫,她才想到自己亂七八糟不適合款待客人,至少應該整理一下服裝儀容。

可是當她準備退回去梳洗的時候,听見客廳傳來的聲音,腳步不自覺的打住,耳朵拉得又直又長,雖然偷听是一種很缺德的行為,可是她管不住蠢蠢欲動的好奇心。

「你不要悶不吭聲,我還在等你的解釋,為什麼你們夫妻會分房睡呢?」陸夫人生得美艷動人,看得出來陸昊尹的容貌是遺傳自母親大人。

昨天晚上听到她派來這里打掃的佣人回去稟報,少爺和少夫人沒有睡在同一個房間,這可讓她急得跳腳了。開什麼玩笑,她盼著金孫報到已經好多年了,他們夫妻兩個不睡在一起,小女圭女圭從哪里蹦出來?

「媽,你知道現在幾點嗎?」陸昊尹好像擔心吵醒姜明希似的,朝客房的方向瞄了一眼。

「我不管現在幾點,我要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哪有夫妻還在新婚期間就分房睡?」輾轉一夜無法成眠,她不趕緊把這件事情解決掉,今天晚上也睡不著。

「我已經順從媽的意思把她娶進門了,關于閨房之事,那是我們夫妻的事情,媽不應該干涉。」他的口氣比外面的寒風還要冷漠。

微微一怔,她的兒子怎麼會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沒錯,她是我屬意的媳婦人選,可是拍板定案說要結婚的人是你,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逼迫你。還有,如果我不管你們的事情,你們有可能讓我抱孫子嗎?」

「如果不是媽說她八字太好了,是我結婚的不二人選,我不會娶她。」

張著嘴巴,陸夫人卻只能瞪著他。若非這個小子擁有跟她兒子同一個皮囊,她忍不住要懷疑他是陸昊尹嗎?她家兒子很有個人想法,甚至固執到讓人受不了,不過向來優雅有禮貌,再生氣再不爽,他都不會流露出一絲絲的痕跡;可是這會兒他不停的刺激她,存心惹火她,他中邪了嗎?

「我記得媽說過,算命師保證她會讓陸家人丁興旺,媽又何必擔心抱不到孫子呢?」

「呃……好吧,就算如此,可是你們不同床,陸家怎麼有機會人丁興盛?」這會兒沒有閑工夫追究他怎麼會如此反常,她只關心一件事——何時可以抱孫子。

「除非離婚,總有一天我們會讓媽抱到孫子。」

離婚?她快昏倒了,這兩個字怎麼可能從他的嘴巴跑出來呢?

「請媽放心,我不會離婚,就算我在外面有女人,也不會離婚,我知道陸家不允許離婚這種事情,所以請媽捺點性子等我們的好消息。」

陸夫人全身虛弱。這個小子今天吃錯藥了嗎?他怎麼淨說一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算了,她還是管重點就好了。「你說總有一天,那是要等多久?」

「我不是算命師,這種事我沒辦法事先預知。」

「你不要跟我打馬虎眼。」沒錯,他吃錯藥了,簡直跟野蠻人一樣無法溝通!

「如果媽想得到明確的時間表,應該問算命師。」

「陸昊尹,你想活活氣死我嗎?」陸夫人的眼神好像要把他千刀萬剮。這個小子不是吃錯藥了,而是腦子秀逗了,要不然,他怎麼會突然造反呢了?

「我沒有辦法給媽滿意的答案,只好給媽意見,這有什麼不對嗎?」

「你……我不跟你吵了,叫你老婆今天找個時間打電話給我。」她快要腦溢血了,還是找她溫婉柔順的媳婦下手好了。

陸夫人宛若一陣狂風,咻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客房里的姜明希則是咚一聲跌坐在地。原本微微拉開的門砰一聲關上了,這會不會驚動外面的陸昊尹,她現在沒有多余的心思在乎。

雖然早知道她被陸家相中的原因是八字的關系,但是听到陸昊尹親口說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似的,很難受,很不舒服。

叩叩叩!房門上傳來輕輕的叩門聲,陸昊尹的聲音溫柔的傳了進來。

「明希。你起床了嗎?」

她不想動,這幾天她腦海里萌生一個念頭,她可以成為他真正的妻子了。

平時,早上他會開車送她去上班,經過早餐店的時候,他會下車買早餐讓她帶到公司,也不知道他如何發現她不愛吃番茄醬,她的三明治絕對看不到番茄醬;到了傍晚,他會打電話問她幾點下班,如果兩人下班時間一致,他會過來接她,雖然總是過了晚餐時間,他會帶她找個地方坐下來吃東西。

前天,他們吃了姜母鴨,雖然是他主動提及要吃姜母鴨,但是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是為了她才坐在那里,他好像不太喜歡鴨肉。

那是她第一次發現,原來看著一個人,竟然是這麼愉快的一件事!他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可是突然間,她發現自己很滑稽,怎麼會傻呼呼的相信她對他是特別的呢?

「明希,你再不起床,上班會遲到。」

半晌,她溫婉柔順的一如往常。「我起床了,對不起,我忘了轉鬧鐘,今天你不用送我,我晚一點才會進辦公室。」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陸昊尹的聲音听起來很擔心。

「不是,進辦公室之前,我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我會直按搭計程車到公司。」

「我知道了,你別忘了吃早餐喔!」

「你也是,開車小心。」

她听見他回應了一聲,然後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軟綿綿的靠在門板上,胸口很沉重,心卻空空的,她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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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昊尹沒有交代她打電話給婆婆,此刻的她也沒心情面對婆婆,可是這不表示她就可以逃過一劫。

午餐時間還沒到,她就接到婆婆的電話,要求她立刻前往附近的百貨公司跟她會合,她能說不好嗎?

當然不行,她只好拿著皮包匆匆趕過來赴約,然後在婆婆藉由手機的指示下,來到睡衣專櫃。

「媽,你要買睡衣?」她知道她有一個相當特別的婆婆,婆婆沒有豪門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她很熱情活潑,很難相信她是陸昊尹的母親,除了五官,他們之間找不到相似點。可是,婆婆叫媳婦過來陪她買睡衣,這不是很怪嗎?

「對,我們要幫你挑選幾件性感迷人的睡衣。」陸夫人的目標完全對準那些透明到實在沒有存在意義的睡衣,不過,就是這樣的睡衣才具有挑逗性。「你一定要知道,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如果你在感官上給他一點點刺激,他就會當你的哈巴狗,對你流口水。」

雖然她一眼就看得出來眼前的狀況,可是她總不能告訴婆婆,問題不是在于她不會誘惑老公,而是她不願意。

「媽,這……呃,這太暴露了。」溫婉柔順的姜明希當然要表現出一副驚嚇得快昏倒的樣子,事實上,她個人偏愛身穿貼身衣物睡覺,這樣比較舒服。只是目前她還沒辦法擺月兌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暫時拿家居服充當睡衣,也因為如此,她最近的睡眠品質不太理想。

「女人不暴露,男人怎麼會眼楮發亮呢?」陸夫人興奮得好像她才是那個準備展開誘夫行動的女主角。「別怕!膽子放大一點,你們是夫妻,不是陌生人,你用不著不好意思。」

她順從的點點頭。她很同意婆婆的見解,要不然,檳榔西施也不用犧牲色相,這都是因為男人的眼楮喜歡不正經。

「今天晚上,我會打電話叫阿昊跟你同房,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放開自己好好表現,我保證你老公會被你迷得團團轉,過幾天,我再打電話給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這不是變相監視她嗎?姜明希的神經已經開始進入備戰狀態。

可是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轉眼間都過了半個月了,緊繃的神經早就彈性疲乏了,而陸昊尹仍然沒有跟她同房,當然,他們還是一起上班,但是他不再打電話問她何時下班,她甚至不清楚他到底忙到幾點才回家。

至于婆婆那邊呢?至今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有幾次,她已經拿起電話了,名義上說是想向婆婆問安,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欺騙自己,這種行為是在告狀,所以最後總是在電話撥通的前一刻作罷。

她是不是很可笑?不用履行夫妻義務,不是很樂嗎?可是,為什麼她覺得心情越來越悶?連工作也提不起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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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大事不妙了!」張敏京驚天動地的沖進公司,手上揮著一本剛剛出爐的八卦雜志。

姜明希無精打采的趴在辦公桌上,四周的聲音進不了她的耳朵,腦海里全是陸昊尹的身影。最近他在忙什麼,為什麼每天都那麼晚回家?

「你家老公上八卦雜志了,狗仔隊拍到他和一位叫顏靈的模特兒在交往,你知道那個顏靈嗎?很有氣質,最近很紅。」張敏京說得口沫橫飛,那個軟趴趴的女人還是不回應,火大了,直接撲過去把那個女人當貓咪一樣抓起來。「你家老公都快被人家搶走了,你還在這里要死不活。」

怔了一下,姜明希終于有反應了。「你說什麼?」

張敏京不想浪費口水了,直接奉上八卦雜志,讓當事人搞清楚她此刻面臨的情勢。

看到雜志封面的標題,她已經惴惴不安了,再翻閱里面的內容,整顆心瞬間冷掉,雖然狗仔只是拍到他們狀似親密的共進晚餐,並不是一起進入女方家中,但是經由雜志的內容,她終于知道這陣子他天天夜歸的原因了。

「小希,你還好嗎?」張敏京很擔心的看著她,只見她怔愣了一會兒之後,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這種八卦不足采信。」

不足采信嗎?張敏京拿來搖控器打開電視,轉到新聞頻道,新聞正好在播報這則緋聞,對于此事,男主角不予回應,而女王角關機不跟外界連絡,再換另外一個新聞頻道,好巧,也是在播報這則緋聞,新聞的內容跟剛剛那一台大同小異,現在台灣的媒體都忙著追逐這對緋聞的男女主角。

搶過張敏京手上的遙控器,姜明希啪一聲,關掉電視,也關掉令人心煩的畫面和聲音。

「現在整個台灣都在討論這件事情,你還認為沒事嗎?」

「不過是吃幾頓飯,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敝嗎?」媒體就是喜歡把事情放大,這樣才有新聞可以播啊。

「如果只是吃幾頓飯,那有必要關機不跟外界連絡嗎?每次藝人踫到這種狀況的時候,總是那句話——我們是朋友,不管真的假的,總比躲起來搞曖昧好吧。這種情況很明顯,她是心虛,因為她知道自己勾搭上的是有婦之夫。」

沒錯!如果他們沒有曖昧的關系,那個女人不需要心虛的躲起來姜明希搖搖頭,不可以,她不應該還沒有向當事人求證,就急著定罪。

「陸昊尹不是那種人。」這是在安慰她自己。其實,她越來越不確定他是什麼樣的人。

當她開始拋下自己的猜疑,決定相信她真的撿到一個無可挑剔的好丈夫時,他突然變了一個人,每當夜深人靜時,他和婆婆之間的那段對話都會回蕩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原來她對他的意義只是不得不娶回家的妻子,那麼,他怎麼可以對她如此溫柔?

她真笨,他當然可以對她溫柔,因為他本性如此,是她自己沒有看清楚狀況,還以為他的溫柔有特別的含意。

其實他不曾改變,而是她看他的目光變了,她再也沒辦法把他常成一個無所謂的人。

「不久之前,你還認為他是披著羊皮的變態。」

是啊,她多麼希望現在自己也可以用這樣的眼光看他,說不定,她就不會這麼在乎這件事情了。

「彼一時,此一時,我相信他。」

「我真的很佩服你,老公背著你在外面跟別的女人鬧得滿城風雨,你怎麼還可以這麼冷靜?」張敏京實在不想太激動,畢竟這件事情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可是

看到姜明希像個笨女人一樣拚命的維護沒良心的男人,火氣不自覺的就往上沖。

姜明希仍冷靜以對。

難道她要生氣跳腳嗎?從一開始,他就不曾真正屬于她,如今他遇到令他心動的女人,她也只能怪自己沒本事抓住老公的心,她有什麼資格生氣?

她是沒資格生氣,可是,為什麼這麼難過呢?她又不是不知道,若非出生在一個好日子好時辰,她哪能如此幸運的飛上枝頭當鳳凰,她應該滿足了,沒什麼好埋怨的……

可惡!他想搞外遇,難道不能多等一些時日嗎?嚴格說起來,他們還在新婚期間,他怎麼可以這麼惡質?

「不管他們是什麼關系,你至少要搞清楚狀況,別像個傻子一樣,我看得真的很不爽!」張敏京最討厭笨女人。

即使她不問,她相信陸昊尹也會主動向她解釋,至少,他在她面前是一個有教養的人,他不可能對八卦雜志上面的報導悶不吭聲。

因為她確信他不會對八卦雜志上的報導保持緘默,所以即便早過了上床睡覺的時間,她還是守在客廳耐心等侯。

只是這樣符合溫婉柔順的老婆應該有的反應嗎?

她不想管了,她想要他的解釋,這是她此刻唯一的念頭。

數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等待的心越來越沉重,也越來越冰冷,如果他記得自己有個明媒正娶的妻子,這些日子就不應該流連在外,不管真相如何,他理當給她交代,除非他認為她這個妻子沒有任何意義。

他跟婆婆之間的那段對話又掠過她耳邊,也許對他來說,他願意娶她,對她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他毋需對她交代,也毋需對她解釋……

門鈴響了,姜明希驚嚇的跳了起來,深呼吸。她快步走過去開門。她忘了一件事情,陸昊尹又不是沒有鑰匙,他可以自己開門進來,所以當她看到陸昊尹醉醺醺的被人攙扶進門時,她完全怔住了。

「夫人您好,我是執行長的特別助理李元赫,也是他大學學弟,今年三十……不是,我是說,執行長今天喝了一點酒,我很抱歉,我叫他不要喝,可是他今天酒性特別高昂,沒幾杯就醉了。奇怪,平時他很能喝……離題了,總而言之,我想他這種情況不適合開車,就送他回來。」

平時在辦公室,接觸到的都是女強人,難得看到柔似春風的氣質美女,他很不小心閃了神,好好一段話說得亂七八糟,真蠢!

酒氣沖天,她恨不得可以不顧形象的捏著鼻子。這真的只是喝了一點酒嗎?

「謝謝你,可以請你把他扶到房間嗎?」

點點頭,李元赫在她的指示下把陸昊尹送到床上。

他應該告辭走人了,可是忍不住又多話了。「執行長平時很少喝那麼多酒,今天發生了一點事情,他才會喝那麼多酒。」

唇角微微抽搐。她現在額頭上是不是出現櫻桃小丸子的三條線?這個家伙是不是也喝醉酒了?剛剛不是他說陸昊尹只喝了「一點」酒嗎?

「我知道,謝謝你。」

姜明希的溫婉讓李元赫真的很舍不得離開。真搞不懂,最有倫理道德觀念的學長,怎麼會背著這麼迷人的老婆去外面鬧緋聞?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一定大有文章。

「如果明天早上執行長還沒有酒醒,夫人打電話跟我說一聲就好了,我會請執行長的秘書取消所有的行程。」

「是,辛苦你了。」

天啊!她怎麼連聲音都這麼迷人?李元赫真想繼續賴在這里,為了執行長鬧出來的緋聞,今天電話接到手軟,出門被記者堵,還有公司內部人員前赴後繼的關懷詢問……經歷烏煙瘴氣的一天,這會兒可以享受如此溫柔的對待,他感動得想哭。

這時,原本癱在床上的陸昊尹突然跳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沖向浴室。

「對不起,我恐怕沒有辦法送你下樓了。」姜明希深感抱歉的欠身道。

「我可以自己下樓,請夫人照顧執行長,我會把門帶上。」雖然依依不舍,李元赫還是認命的離開了。

當她走進浴室,陸昊尹已經搖搖晃晃的從馬桶前面站起身,她趕緊上前扶他,他卻一把抱住她。

「我要洗澡。」他對著她傻笑,那個樣子像個小孩子。

她同意,他很需要洗掉一身的臭酒氣。所以她把馬桶蓋放下來,叫他乖乖的坐在上面等她放洗澡水。

靜靜的,他沒有吵她,可是當她放好了洗澡水,他也月兌得只剩下一件內褲。

雖然她很喜歡游泳,游泳池見到的男性每一個都只穿薄薄的一件泳褲,眼前的景觀應該不至于讓她臉紅,可是她臉紅了,而且心跳得好快,卜通卜通,擂台上的鼓聲也不過如此。

「我要洗澡。」他東倒西歪的朝著浴白撲過去,連同將她一起拖下水。

姜明希一臉錯愕,搞不清楚這是怎麼發生的,罪魁禍首則開心的哈哈哈笑了起來,雙手捧水噴灑她的臉,她不經意的就失聲尖叫,這一叫,他更是樂不可支,玩得更起勁。

她生氣的抓住他的手,本想狠狠的對他發飆,可是一對上他熾熱的有點過火的目光,腦子亂了,心也亂了。

下一秒鐘,他往她身上一撲,抱住她,透著酒氣的雙唇貼在她白皙的頸項上,輕柔吮吻,她頓時化成石膏像。

這種情況應該如何稱呼?調戲?挑逗?誘惑?她很難相信醉得迷迷糊糊的人會干出這種事,唯一的可能是——酒後丑態畢露。

如果繼續放任他為所欲為下去,她的「新婚初夜」會不會發生在這種地方?別鬧了,她可不要,還是趕緊伸手推開他。

「你趕快洗澡,不要泡太久了,水冷了很容易感冒,我會幫你把褲子和睡衣放在床上。」

可是,她很快就發現一件事——這個男人非常難纏,當她如願將他從身上拉開,逃出這個水氣氤氳、氣氛曖昧的地方,那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

老實說,她真的很火大,她是為了他的解釋等到現在,結果他像個失戀的人把自己搞得爛醉如泥,她還有辦法冷靜下來嗎?

她不想理他,如果他在浴白睡著了,那也是他應得的懲罰!

可是回到客房換了乾爽的衣服之後,姜明希還是折回來了,她實在是不忍心將他拋下。

「你不可以在這里睡覺,你會感冒。」看到陸昊尹身穿睡衣趴在床邊,她當下松了一口氣,這下子不用擔心跟一個幾近全果的男人「勾勾纏」了。可是他知道洗完澡之後要穿上衣服,干麼不睡床上呢?

「不要離開我,」她的手剛剛踫到他,他就一把將她抱進懷里。「顏靈,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那一瞬間,心彷佛被人家戳破了一個洞,失落,悵然好可悲,這竟然是她等了一夜的真相!

「我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我……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他輕輕在她耳邊呢喃磨蹭,感覺上好像快睡著的樣子。

她很生氣,生氣自己竟然如此在乎他,生氣他如此殘酷的傷害她。

這個王八蛋!難道他以為他願意娶她,讓她得以飛上枝頭當鳳凰,她就應該充滿感激的任他傷害羞辱嗎?!

「你又不能夠給我幸福,為什麼我要留在你身邊?」

「我會給你幸福。」

「心里已經有別的女人,你怎麼可能給我幸福?」這就是男人的本性嗎?明明做不到的事,卻還是大言不慚,對他們來說,承諾大概只是一種手段吧。

「我的心里只有你。」

「你老婆怎麼辦?你不會覺得對不起她嗎?」她現在到底在干什麼?難道他說一聲對不起她,她就會覺得自己不是那麼可悲可憐嗎?

「不會,我心里只有你。」

這一刻,她突然好想哭,為自己的悲哀而哭,為自己的可笑而哭,她裝模作樣的不願意讓他越雷池一步,卻不知道人家從來無意跟她親近。

「明天還要上班,你該上床睡覺了。」她幾經掙扎終于月兌離他的懷抱,然後將他半拖半哄的送上床。

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男人,他嘴里還不時喃喃念著「不要離開我」。

吸了吸鼻子,阻止那一陣一陣涌上的感傷,她自嘲的冷冷一笑。

真是夠了,如果她繼續留在這里任他糟蹋,她的腦子肯定有問題!

什麼溫婉柔順,本小姐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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