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在家從父 第六章

下一刻,他們兩人已在童琛的房里。

「到床上去。」童琛用命令的口吻說。

「到床上?」

童珍不安地看著童琛,他要她跟他一起進臥房她就覺得有些奇怪了,現在居然還要她上床,他到底想干什麼啊?

「你不是說什麼都依我嗎?」童琛瞟她一眼。

童珍咬著下唇,慢慢地來到床邊。

童琛也來到床邊,他扶著她的肩膀和她一起坐在床上。

童珍低著頭不敢看他,她的不安到了最高點。

他到底要她做什麼?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逞強。

「抬起頭來看著我。」童琛又下了命令。

童珍慢慢地抬起頭,屏住氣息地看著他。

他伸出手來放在她臉上,用手指輕輕地描繪著她的唇。

他該不會又要吻她吧?

童珍才這麼想,童琛的唇就貼上來了。

「不可以……」她極力的想掙月兌他,可是他緊緊地抓著她的頭,狂野的吻著她。

「不行啊!大哥……」他吻得好用力,她覺得自己就快不能呼吸了。

「你不是說都依我嗎?」童琛在吻她的同時,他的手也在她身上用力地揉捻撫弄。

他的手滑過她的胸前,再往她的下半身模去。

「不……」她還是拼命地抵抗著他。「我說的不是這樣,你不能……啊——」

她尖叫是因為他的手居然放在她的大腿內側,她的心一驚,全身也起了雞皮疙瘩。

「是你自己說的,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童琛強行把手伸進她的雙腿間,用他長長的手指去踫觸這塊柔軟的禁地。

童珍的身體一緊,失去血色的嘴唇不停顫抖著。

「你知道我多想跟你做這件事嗎?你自己說,妹妹可以跟哥哥做這種事嗎?」童琛的嘴角噙著一抹殘忍的微笑,他懲罰似的撫弄著這塊女性地帶。

「大哥,不要……」

她抓住他的手用眼汪汪地瞅著他。

在看到她的眼淚之後,童琛的氣也消了。

他離開她的身體,用疲倦無力的語氣說︰「現在你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吧!如果你想當我的妹,就離我遠一點,因為我可能會傷害你,今天的事算是給你一個教訓,知道嗎?」

童珍流下兩行清淚,她閉上眼楮點著頭說︰「我知道了,大哥,對不起。」她拉著被他敞開的衣襟,匆匆忙忙地離去。

重深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她居然還跟我說對不起,我對她做了這種事她居然還跟我道歉?算了,這樣也好,至少她不會再親近我了,這樣我也可以徹底斷了自己對她的這份情意。」

***

明升客找

看著桌上豐盛的酒菜,童珍一點食欲也沒有。

「珍兒,怎麼不吃?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嗎?」樓雨軒關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是的。我現在還不是很餓,等一下再吃。」雖然童珍想用笑臉來面對他,可是她的微笑還沒擠出來就消失在嘴邊了。

樓雨軒仔細地看著她。

「才幾天不見,你好像瘦了許多,這是怎麼回事?」」我有瘦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童珍模模自己的臉,她瘦了?她自己倒沒注意到。

不過樓雨軒說的可能是對的,這幾天她吃不下也睡不好,整天像個游魂似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小蝶還以為她是被什麼髒東西給附身了,直說要找道士來解救她。

她的心情從來沒有這麼糟過,如果今天不是樓雨軒邀她出來,現在她可能還是一個人關在房里發呆。

樓雨軒—面觀察她的反應一面說︰「我本來以為去找你會踫釘子,沒想到童琛居然沒有阻止我見你,也沒有阻止你跟我出來,他變得這麼和氣真是讓人感到驚訝。」

童珍聞言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她心不在焉的樣子讓樓雨軒直覺她和童琛之間可能發生了什麼事。

「珍兒,你是不是和童琛吵架了?」

童珍的眉頭皺了一下,她看著他,搖著頭說︰「我們沒有吵架,我們是……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如果大哥肯跟她吵架就好了,這樣她也不會這麼難過。

這幾天大哥都對她不理不睬,他的眼楮好像看不到她似的,他的刻意冷落讓她很難過,她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對她來說他永遠都是她的大哥,可是他為什麼就不能當她是妹妹呢?為什麼他們不能只做兄妹呢?

其實他是不是她的大哥對她來說根本沒什麼分別,因為她對他的感情都是一樣的,她喜歡他、崇拜他、想和他親近,她一點也不想離開他,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在乎他,所以她無法忍受他漠視她,他對她越冷淡,她就越傷心難過,她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她還可以忍耐多久?

這對兄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樓雨軒幾乎可以這麼肯定。

看到童珍這個樣子,他不免有點嫉妒起童琛,他嫉妒他可以讓童珍為了他而消瘦憔悴,以前他沒有辦法阻止他傷害自己的姐姐,但現在他絕對不允許他傷害童珍。

她不會讓童琛再一次傷害他最重要的人。

「如果可以讓他們復合的話,這樣是不是會對大哥比較好呢?」童珍喃喃自語著。

「珍兒,你在說誰啊?」他不解地問。

童珍對他柔聲說道︰「我是說我大哥和你姐姐,如果他們能復合的話,也是一件好事。」

她突然想到這個好方法,如果可以讓大哥把注意力轉到樓雪凝身上,讓他重新愛上樓雪凝,那他就能把她當妹妹看待了,而他們之間也可以恢復像以前那樣的兄妹關系,這樣不是很好嗎?

這樣對大哥來說應該是最好的吧?樓雪凝是真心愛大哥的,她一定可以帶給他幸福。

「我不同意。」樓雨軒斷然道︰「他曾經欺騙我姐姐一次,我怎麼可能讓他再騙她第二次?我絕不允許!」

「你先不要反對,听我說嘛!我大哥他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以前他是因為心中有別人所以才無法愛你姐姐,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心上人啦,所以說不定這一次他們可以得到幸福呢!」童珍極力地想要說服樓雨軒。

樓雨軒歪著頭看她。

「你怎麼知道他現在沒有心上人了?」

「是他自己跟我說的啊!」童珍心虛地說道︰「其實我大哥他對你姐姐一直感到很抱歉,現在好不容易他終于忘了那個人,我信他一定可以重新接納別人,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姐姐還是很愛我大哥的,為了你姐姐的幸福,你應該讓他們試試看不是嗎?」

樓雨軒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喝酒。

童珍搖著他的手。

「你說話啊,你到底要不要撮合他們嘛?」

樓雨軒看了她一眼,才不甘願地說道︰「這也要他們兩個都願意才行。」

「如果我說服得了我大哥,你就同意讓他們在一起,是不是?」童珍高興地問道。

樓雨軒拒絕不了她的笑容,只好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童珍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

童珍一回到王府就立刻到童琛的房間告訴他這件事。

雖然童琛听完臉上完全沒表情,但自從他不理她後,他的臉上就是這種沒什麼表情的樣。

見他不說話,童珍再接再厲地又說︰「樓雪凝她到現在還對你念念不忘,我跟她談過所以我知道,她是真心愛你的,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帶給你幸福的。大哥,你已經錯過一次,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

童琛陰冷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這是你的意思嗎?」

「嗯……」童珍感覺到自己的心痛了起來,她忽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又遠了一些,仿佛看不到盡頭似的。

「是你的意思?」

童琛深不可測的黑眸就像兩道凌厲的光射在她臉上,讓她幾乎以為他的眼楮就要噴出火來了。

「大哥……你生氣啦?」她害怕地看著他。

「生氣?怎麼會?」童琛忽然大笑起來,他不停地笑著。「哈哈……我童琛有一個這麼替我設想的妹妹,這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我怎麼會生氣?我開心得很呢!炳哈……」

童珍呆呆地看著他,剛才還在生氣,現在又笑得樂不可支,她真不明白他到底是開心還是傷心。

童琛一把抓住她的手,笑著對她說︰「我的好妹妹,謝謝你了,大哥會不負你所望的。」

「啊?」

「大哥這一次一定會好好地和樓雪凝相處,說不定你很快就有大嫂可以叫了。」童琛拍拍她的肩膀,接著就往外頭走去。

「大哥,你去哪里?」

「這麼開心的時候。當然是要喝酒羅!」他回過頭來對她笑了笑。

看到他的笑容,童珍愣住了。

他真的開心嗎?

她一點也感受不到他的開心,他雖然在笑,但他的笑容為什麼會讓她有悲哀的感覺呢?

她真的沒有做錯吧?真的沒有吧?

***

童琛說做就做,隔天他就前往樓府去見樓雪凝。

接下來的幾天童琛每天都早出晚歸,童珍根本很難見他一面,她听王府的下人們說他每天都去樓府,她還听說他和樓雪凝復合之後感情更好了,他們兩個人現在已經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了呢。

她雖然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是假,不過樓雨軒說的也和下人差不多,看來應該是沒錯才對。

這本來是她所希望的,現在她終于能如願以償,大哥已經不把她當成戀人,現在他的心上人已經是樓雪凝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很開心,因為她現在和大哥真的只能當兄妹了,可是為什麼她會感到悲傷呢?她只要想到大哥和樓雪凝在一起,她就會莫名地悲傷起來,甚至還會感到憤怒,根本就沒有半點高興的感覺。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不是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大哥嗎?

她這個做妹的應該要為大哥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感到開心才對呀,可是她卻……

她被自己弄胡涂了,她根本分不清楚自己對他抱持著怎樣的感情,現在她只知道她並不希望他和樓雪凝在一起,不對,應該說是她不希望他和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不管是誰她都會覺得很憤怒,甚至是嫉妒。

她曾經說他有病,現在她也覺得自己病了。

他愈不理他,她就病得愈重,現在她已經病人膏育了。

***

這一天童珍覺得心情煩悶,于是便來到樓府找樓雨軒。

樓府的下人告訴她樓雨軒正在練功房練功,請她先到樓雨軒的書房等他。

途中經過樓府的花園時,她竟意外地看到童琛和樓雪凝。

他們兩個並肩站在一起,男的俊、女的俏,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們交握的手上,這個沖擊讓她有股想哭的沖動。

「珍格格,是你。樓雪凝朝她奔來,她親熱地給了她一個擁抱。「你來得正好,我一直想當面向你說聲謝謝。」

「樓姐姐,你謝我什麼?」

「謝你說服童琛和我復合啊!」樓雪凝的粉腮微紅,嬌羞地說︰「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沒有勇氣去找童琛,謝謝你幫我這個忙,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才好。」

「樓姐姐你不要這麼客氣,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

童珍的視線越過樓雪凝與離她們有一段距離的童琛交會,她的眼眶一熱,險些流下淚來。

她吸吸鼻子,強顏歡笑地對童琛說︰「大哥,你是氣我我打擾你和樓姐姐嗎?要不然為什麼不理我呢?」

童琛面無表情地回答︰「我是怕耽誤你的事,你不是來找樓雨軒的嗎?」

「對呀,雨軒看到你來一定會很高興,你快去找他吧!」樓雪凝笑著對她說。

童珍木然地點點頭,然後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前走。

大約走了十來步,她再回頭一看,正好看到樓雪凝上前去拉童琛的手。

她轉口頭,兩行熱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

樓雨軒一進到書房,就看到童珍若有所思地坐在椅子上。

「珍兒,你在想什麼?」他站在門口老半天她都沒有發現他,他想她一定在想什麼重要的事。

童珍像是被驚醒似的看著樓雨軒。「雨軒,你練完功啦!」

「嗯。」樓雨軒彎下腰看她。「你最近是怎麼了?老是在想事情,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事?」

「沒有。」童珍笑著掩飾道︰「我只是偶爾發一下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要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樓雨軒抓住她的肩膀,激動地說︰「珍兒,你是第一個讓我為你牽腸掛肚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不能不管你呀,因為我喜歡你!」

「啊?」童珍大吃一驚。「你喜歡我?怎麼會?」

「什麼叫怎麼會?」樓雨軒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我不可能會喜歡你是不是?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呢?難道說你認為我配不上你?」

「不是的、不是的,應該說是我配不上你才對。」童珍急切地說︰「我長得又不美,女人應該會做的事我一樣也做不到,我阿瑪老是說我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像我這種人你怎麼會喜歡我?」

童珍是真的不明白樓雨軒怎麼會喜歡上自己,就像她不明白為什麼童琛愛她這麼多年一樣。

樓雨軒搖搖頭說︰「誰說你不美,在我心中你是最美最可愛的女人,你怎麼可以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相信我,你是這世上最美最可愛的女人。」

童珍想了想,困擾地搖搖頭︰「我還是不相信,雨軒,你一定是想安慰我才會這麼說的。」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好,那我就證明給你看。」樓雨軒捧起她的臉,迅速地吻住她的唇。

童珍先是一愣,然後就用力地推開他。

「你……」她模著自己被他吻過的唇,惱羞成怒地瞪著他。「你怎麼可以這樣!」

樓雨軒沒想到童珍會有這樣的反應,這對一向很有自信的他是一大打擊。「珍兒,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是我不對,我太沖動了,我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

看他這麼拼命地道歉,童珍的氣也消了不少,不過這並不表示她原諒他了。「我是喜歡你,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模著自己的唇,想到自己的過被大哥以外的人踫了,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真的很抱歉,我是因為太喜歡你,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地吻了你,對不起。」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只求她能原諒他。

情不自禁!童珍的眼神變得迷離,這句話好熟,對了,大哥也說他是情不自禁。

想到童琛,她的心就又酸又苦。現在她想這些有什麼用?他已經不會對她情不自禁了,他現在只會對樓雪凝情不自禁。

「你真的喜歡我嗎?」她幽幽地看著樓雨軒。

「是的,我喜歡你,非常、非常的喜歡。」樓雨軒專注地看著她。「我知道你現在對我還沒有太深的感情,不過我可以等你,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不!這就是童珍的回答,她根本不用考慮就可以回答他。

但是,她想到了童琛和樓雪凝手牽著手的那一幕,她閉上眼楮,感覺到自己點頭了。

她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麼當年他會因為想忘了她而投向樓雪凝的懷抱,因為現在的她也是如此啊!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