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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鬼婆婆 第五章

人絕不能托大,否則就倒霉了,胡筱媚才說自己絕對不會感冒,沒兩天就給她喉嚨發炎,又腫又痛。

午後,姜雅娜讓古家的司機載她去看病,司機臨時接到家里一通緊急電話,她讓他先趕回去處理,自己則坐上出租車回古家。

瞄到前座的後視鏡,她暗付閑著也是閑著,就來練習拋媚眼也好,時而顰眉眨眼,時而含羞斜睇,時而挑眉魅惑,時而巧笑回眸,時而抿唇倩笑,時而欲語還羞專注于對著鏡子擺弄出各種魅惑表情的她,絲毫沒留意到車子越走越偏僻。

最後車子停在一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涼野地。

「咦,到了嗎?」望向窗外,她這才發現不是到了古宅,而是一個她不認得的地方,「這是哪里?」

「這是我們倆歡好的地方。」前座一只大手探過來抓住她。

「啊--你要做什麼?」胡筱媚嚇了一跳,失聲尖叫。

司機一陣婬笑,肥腫的身子費力的要爬到後座來。

「嘿嘿嘿,妳還跟我裝什麼清純,剛剛明明一直在拋媚眼誘惑我,嘜擱假了啦,來來來,老子一定讓妳爽個夠,妹妹。」

「你、你在胡說什麼?誰在誘惑你了,你弄錯了啦,我只是在練習而已,沒那個意思的!」她驚恐的扯回自己的手,往內縮了縮,想打開車門,卻發現被鎖上了,打不開。

「嘿嘿嘿,我知道妳一定等不及我來疼妳對吧,妳剛才那媚態,嘖嘖嘖,真是婬到骨子里去了。」肥厚的大手伸向她亂模著。

「啊--」她尖叫出聲,拿起背包猛K著他的頭,「,你要干什麼,住手,我沒有要勾引你,你誤會了,走開,不要踫我!」

「哎喲,妳這妹妹還真夠辣!」被K得頭痛的司機齜牙咧嘴的發起狠來,肥腫的身子就要朝她壓下去。

「你真的誤會了啦,我要勾引的人不是你!」她拿著包包驚恐用力的敲向他的頭。「走開,你不要再過來了!」

嗚嗚嗚嗚,為什麼會這樣?她根本就沒有引誘他的意思嘛,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她!這是不是就叫豬不肥,肥到狗呀?

砰、砰、砰……砰……一陣悶響伴隨著尖叫聲回蕩在車內。

「啊--你快放手!走開!不要踫我……」胡筱媚害怕的驚呼不斷,紅腫發炎的喉嚨也因此更痛,嗓子越來越啞。

「鈴--」是手機鈴聲!她一邊叫著一邊從包包里翻出手機來,「喂?」

「筱媚,妳看個醫生看到哪里去了,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那頭姜雅娜關心的問。

「雅娜阿姨!」她沙啞著嗓音,驚惶失措的道︰「我遇到一個大出租車司機,他把我載到一個我不認識的地方想非禮我,啊--你還來!砰!」

「什麼?妳遇到司機,那妳現在怎麼樣了?剛剛是怎麼回事,妳怎麼叫那麼大聲?快回答我呀,筱媚!」姜雅娜驚急的問。

「媽,我來听。」電話被古茗風接了過去,耳邊傳來胡筱媚的尖叫。

「啊!你想怎麼樣?還不快點放手!」

「筱媚,發生什麼事了?」他急問。

「他、他的手,拉住了我的衣服。」她的音調慌亂而恐懼。

「妳踹向他胯下,用力踢他的命根子,然後立刻逃走,跑到有人的地方去!」他冷靜的指示著,臉色凝沉得嚇人。

她吸了吸鼻子,惶恐的說︰「有、有呀,我踢了,可、可是我打不開車門,而且這里好荒涼哦,連戶人家都沒有。」

「該死的!」古茗風氣憤得咒罵了一聲。

「對、對不起。」被嚇壞的胡筱媚忙道歉。

「我不是在說妳……咦,」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問︰「妳為什麼能跟我說這麼久的電話,那個司機呢?」如果司機正在逞凶中,她根本沒辦法這麼和他繼續說下去。

她有一絲的心虛。「他、他趴在前座上。」

听出不對,古茗風立刻追問,「他怎麼了?」

「他、他頭破了一個洞,流了很多的血。」

「他受傷了?!」

「嗯,我剛才拿包包K了他,他就、就……那樣了。」背包里頭裝了一柄金屬制成的儀器,那是用來將誘惑的成果輸進去的迷戀電波接收器,一旦成功的魅惑到一個人,只需將它對準那個人的太陽穴,便能接收對方呈現出迷戀狀態的腦波,並且自動儲存起來,等達到要求的人數或期限到了後,再帶回聖德學院繳交驗收成果即可。

此外,他們在聖德學院從小就練習胡氏一族獨創的武術,所以力量遠較一般人還要大得多,即使是孔武有力的男子,想憑武力脅迫他們並不容易。

「既然妳沒事了就好,妳看得出來自己大約在什麼地方嗎?」古茗風松了一口氣。

「我看不出來,我好像打死人了,怎麼辦?好可怕哦!他一動也不動了。」胡筱媚握著手機的手仍在發抖,第一次遇上這種事,她一時之間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放柔了聲音安撫著,「別怕,鎮定一點,妳試著叫醒他,說要送他去醫院,問他現在在哪里?」

「可、可是……」

打斷她的支支吾吾,古茗風嚴肅的道︰「別可是了,立刻照我的話去做,否則我不知道妳的位置,要怎麼過去幫妳。」

「好、好啦。」將手機換到左耳,胡筱媚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推了推趴在排擋桿上的人,「喂,你醒一醒呀,你知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你受傷流了很多的血,我要送你去醫院,快點醒過來呀。」見他遲遲不轉醒,她已經不是推,而是捶了。

司機被她打得吃痛的微微睜開眼楮。

見狀,她一喜,扯著因尖叫和發炎而疼痛不已的喉嚨急問︰「啊,太好了,你終于醒過來了,這里是哪里,你快告訴我?」聲音已顯得粗嘎難听了。

「這里是、是……」他一口氣快提不上來。

見他好像又要昏厥過去,她的手再落下。「別急著暈,快點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

「別……再捶我了,我說,這里是XX鎮XX路。」說完,司機兩眼一翻,再次昏厥。

「我听到了,筱媚,我立刻過去,妳在那里等我。」掛斷電話後,古茗風不忘交代母親報警,並立刻飛車趕過去。

姜雅娜若有所思,溫婉一笑的目送兒子出門。「看來茗風並不討厭筱媚嘛。」

在古茗風趕到前,有兩個警察接到通報已先來到現場,趁著一同前來的救護人員將受傷的司機抬上救護車時,問了胡筱媚幾個問題。

他抵達時,就見她蒼白著臉,在回答警察的問話。

停好車後他大步走過去,搭上她的肩,「妳沒事吧?」接著仔仔細細的將她從頭到腳審視一遍。

「沒事。」看到他,她繃緊的神經忽地一緩,一臉委屈可憐的投入他懷里尋求安慰。

手輕輕地拍撫著她的背,確認她沒受傷後,古茗風開口對兩名警察道︰「警察先生,她一定嚇壞了,我想先帶她回去休息,明天再去警局做筆錄,可以嗎?」

「呃,好,那你就帶她先回去吧,明天你們再找個時間來警局。」

「謝謝。」他擁著她上了自己的座車,安置她坐好後,看她神色還是有一絲的不穩,他溫柔的出言安撫,「沒事了,別怕。」

「嗯。」胡筱媚點了點頭,清了清嗓道︰「還好那個司機只是受傷流血,好像沒什麼大礙,死不了。」破破的聲音連她听了都覺得有點刺耳了。

「那個混蛋!如果他真的怎麼樣了,妳也只是自衛,不會有事的。」

「可我出手好像太重了一點。」差點就打死人了。

他斥道︰「對付那種婬蟲就是要用力的打,如果跟那種人客氣,吃虧倒霉的就是妳自己。」他臉色不自覺的嚴厲起來,冷峻的眼眸盛著怒氣,剛剛如果不是那婬蟲已經被救護車載走,他真想把他拖下來再扁一頓。

她訝異的睇住他,他在生氣嗎?是因為自己惹了這樣的麻煩,還是……在關心她?

驚覺到自己失控的情緒,古茗風一整神色,開車上路。

「總之,以後妳不要自己一個人坐出租車,不是每次都像這次這麼好運,讓妳打破對方的頭,僥幸救了自己一次。」

他真的是在關心她耶,她好高興。「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是僥幸嗎?也算啦,如果不是背包里放著那柄硬邦邦的迷戀電波接收器,剛好敲破司機的頭,她也沒那麼容易制伏他,小小的車內,要施展從小就習練的武術,還不太容易呢。

「說這什麼話,這種事又不是妳想遇到的。對了,媽不是說司機載妳去看病嗎,妳怎麼會坐上出租車?」睞了胡筱媚一眼,俊雅的臉上回復了平素的沉穩溫和,提起的心直至見她無恙才完全放下,充斥在胸口的那抹柔情,他下意識的選擇忽略。

「他家臨時有急事,我讓他先回去了。」

他將放置于車上供他專用的一只保溫水壺遞給她,「先喝點水潤潤喉嚨,媽很擔心妳,妳打個電話跟她報平安吧。」

「好。」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有一股暖暖甜甜的感覺沁了出來,那種感覺,好窩心哦。

回到古家後,姜雅娜又是找人來幫她收驚,又是讓人幫她炖煮能夠安神寧心的藥品,連日下來,胡筱媚被照顧得無微不至。

迸茗風對她的態度也親切了不少,不再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還會主動的關心她,令她幾乎要錯以為這里是她的家,而他們是她的親人了。

坐在餐桌與他們母子兩人一塊吃著午餐,她瞥到外頭出了個大太陽,順口說道︰「今天天氣好晴朗哦。」

「是呀。」姜雅娜溫雅的輕笑望著兒子,「茗風,今天是假日,筱媚初來台灣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你下午沒什麼事的話,吃完午餐,帶她出去定走,可以嗎?」她溫言的征詢兒子的意見。

她看得出來筱媚真的非常的「仰慕」兒子,兒子長得俊雅出色、玉樹臨風,愛慕他的人從小就不曾少過,其中不乏名門淑女,不過她們大抵都是含蓄的表示好感,沒人像筱媚一樣表現得這麼露骨又明顯。

但不知怎地,她就是特別喜歡這樣毫不掩飾的筱媚。

瞄去一眼,古茗風頷首答應。「嗯,我下午沒什麼要緊的事,可以帶她出去走走。」

「謝謝雅娜阿姨。」胡筱媚笑開臉的道謝。

「傻孩子,又不是我帶妳出去,妳謝錯人啦,該謝的人是茗風。」

「謝謝茗風。」她從善如流的說,心里頭其實明白,如果雅娜阿姨不提,他根本就不會主動說要帶她出去,所以真正該謝的人是她。

「妳喉嚨痛都好了嗎?」古茗風抬眼問。

「都好了。」她笑著回道。

他沒再說什麼的點了點頭。

姜雅娜睜著一雙含笑的眸子,將兒子臉上細微的關心收進眼底。

「那雅娜阿姨,我們出去了。」用完餐,胡筱媚朝她揮了揮手。

「好,你們晚一點回來沒關系,我也要去我大姊那里,恐怕會待到很晚,你們晚餐就在外面吃吧。」姜雅娜恬雅一笑的送兩人出門。

她是存心為筱媚制造機會,如果兒子能和她看對眼,她倒也是樂觀其成。

「我們要去哪里?」坐上車,胡筱媚有絲興奮的問。來台灣半個多月,這是她第一次出來玩,不禁有些期待。

「妳有想去的地方嗎?」古茗風問。

「我對這里不熟,不知道哪里好玩?」

思付須臾,他提議道︰「去淡水好了,在那里玩膩了,還可以乘渡輪到八里左岸或是漁人碼頭。」

「嗯。」她忙不迭附和。

驅車來到淡水,才下車,就听到一旁有兩女一男在激烈的爭吵著,鬈發女人尖銳刻薄的叫罵聲中懷著深沉的怨恨--

「你說什麼,你選她!我跟著你三年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那又怎樣,妳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德行,妳有哪點比得上麗珠?人家她溫柔又有教養,哪會像妳一樣這麼潑辣凶悍,我早就受夠妳了!」

「你、你!」臉色鐵青的她,轉頭惡狠狠的瞪住另一邊微微含笑,卻始終沒開口說話的女人,憤憤的詛咒--

「妳這只不要臉下賤的狐狸精,不要以為仗著自己年輕美貌勾引了我老公,就以為自己贏了,我告訴妳啦,風水輪流轉,曾經出軌過的人不會只外遇一次,我以前就是人家的第三者,現在報應來了,換我被拋棄,妳等著吧,不用多久就輪到妳了!」

胡筱媚听著皺起眉,朝那沒開口的亮麗女人看過去,忍不住出聲,「妳誤會了,她根本就不是狐狸精,還有,狐狸精擁有悠遠綿長的光榮歷史,請妳不要這樣惡意的批評。」

「妳憑什麼說她不是狐狸精?我說她是她就是!什麼光榮歷史,根本就只有兩個字,婬賤!」鬈發女人嗤之以鼻的怒道︰「滾開,妳是誰呀?誰讓妳多管閑事!」

「筱媚,走了,這是人家的私事,別管了。」古茗風過來要拉走她,對她剛說的話有幾分的詫異;狐狸精擁有悠遠綿長的光榮歷史?這是哪門子的說法?

「我再說幾句就走,」胡筱媚不肯移動腳步,看向鬈發女人,她不能容許有人這麼批評他們狐狸精一族,「小姐,第一,妳真的誤會了,我敢保證這個女的絕不是狐狸精,她身上沒有狐狸精的氣息,第二,請妳收回婬賤這兩個字,狐狸精一族才不是像妳說的這樣。」

他們雖然以狐惑眾人為志,但可一點都不婬賤,根本是那些受不了誘惑的人把持不住自己,而妄將罪名扣到他們頭上的。

「我說妳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是怎麼一回事?妳是她找來的幫手嗎?不要以為妳們人多,我就會怕妳們了!」鬈發女人雙手扠腰,一副潑辣樣,將炮口轉向了胡筱媚。

見狀,古茗風扯起笑容向她致歉,「抱歉,她不懂事,打擾你們了,你們請繼續。」說著硬是將胡筱媚給拖走,不再讓她回嘴,免得惹得那個發飆的女人更加的火大。

這根本就不關他們的事,他弄不懂她干麼硬要跳進去攪局,還說出那些奇怪的話來。

「茗風,我話還沒說完。」她不甘不願的被拖著走。

「妳還有話說?恐怕人家要賞妳兩記耳光了。」

「可是她不該那樣扭曲、批評狐狸精的,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還隨便指著不是狐狸精的女人硬說人家是。」

迸茗風奇怪的看著她,「那只是一種通用的說詞而已,通常用來指責情感中的第三者。」這家伙腦袋有問題呀?干麼一個勁的拚命維護狐狸精,就好像那女的罵到的是她家人似的。

「可是……她不該說我們狐狸精婬賤的。」

「你們?」他發現她的語病。

「呃……不是,我指的是狐狸精啦。歷史上對狐狸精的評價很不公平,通常擴張領土,或是得到至高的權勢,一定要發動一場死傷無數的戰爭,或是經過無數爾虞我詐的慘烈內斗。可是狐狸精很厲害,他們單槍匹馬就能主宰一個國家的運勢或是權力,沒人褒揚過他們的能干就算了,卻反而被操弄史書的人寫得極為不堪。」

像他們的祖先妲己就被那些吏書罵得很慘,可分明就是那個皇帝自己昏庸暴虐嘛,如果他是個明君,又豈會輕易就受到誘惑,怎麼可以因此把錯全算在狐狸精的頭上,害他們枉背了數千年的黑鍋。

迸茗風不可思議的說︰「看來妳很崇拜狐狸精!」第一次听到這種獨特的論調。

「唔、呃、嗯,我只是替他們說些公道話而已。」差點就月兌口說出自己的身份,好險哦。

「公道話?我只能說妳的想法很另類。」未免太異于常人了,還從沒听人這麼維護「狐狸精」過。

凜冽的海風挾著些許的料峭春寒迎面吹來,瞥見胡筱媚瑟縮了下,他領著她走進一家服飾店,替她買了一件毛外套。

「謝謝!」接下外套,為他細心的舉動,她感動得眼眶有點熱熱的。從聖德島來到台灣,她其實並沒有帶太多的厚重衣物,為了省錢,她僅買了一件外套御寒,每天都穿著它。

今天見陽光這麼明媚,便將外套拿去洗了,所以身上穿著的是很單薄的襯衫。再想到她長這麼大,除了大哥之外,很少有人會送她東西,收到這件衣服,她真的好開心。

「不客氣。」睞去一眼,瞄到她臉上那副感動的模樣,古茗風心中莫名的浮動著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他甩甩頭,如往日那般,不去深究理會,領著她走往堤岸。

「咦,是海耶!」胡筱媚抬眼看到了海面,開心的叫出聲。

「妳好像很喜歡海?」他想起上次到清水休息站看到海洋時,她也是這麼開、心。

斜眸睇她,注意到她臉龐上自然流露的笑容,散發出一種特有的甜媚風情,宛如一顆嬌女敕欲滴的水蜜桃,鮮美誘人,他情不自禁的抿了抿唇。

「嗯,聖德島四面環海,它的海水是湛藍色的哦,以前沒事的時候,我常會一個人到海邊去潛水,游泳呢,海里的魚好美好美哦!」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她的笑靨更添了一抹燦爛。

他領著她沿著堤岸走著,無法忽視自她身上散放出的勾魂情挑……見鬼的,他居然有種想要吻她的沖動,非常非常的想。

懊死的,體內那騷動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古茗風克制住有些紊亂的心緒,強迫自己移開眼神不要再看她。

驀地,他發現迎面走來的男人,個個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瞧,臉上還都不約而同的浮現一絲心蕩神迷的表情,他突然有點惱,一把拉著她面向河口而站,不讓其它人窺見她可愛的臉龐。

「你怎麼了?」胡筱媚發覺他臉色不太對,關心的問。渾然不知自己在粲笑中流露出胡氏一族天性中的魅惑風情,引得路人和他一陣意亂情迷。

以往她一直刻意學得的勾引誘惑的技巧,不知只要她開心快樂的笑著,自然而然就會形成一種媚人的風采了。

「沒什麼。想坐渡輪到對岸的八里去嗎?」他暗暗咒罵自己的失常,他竟然為了她一個笑就心浮氣躁起來,一點都不像平常的自己。

「好呀。」心情極佳的她笑吟吟的點頭。

乘坐渡輪來到八里,有出租的腳踏車供人騎乘,他們租了一輛雙人座的協力車,古茗風坐前座,她坐在後面。

「欸,我不太會騎哦。」胡筱媚事先聲明。

「沒關系,這種腳踏車主要控制在前座,妳只要跟著我踩就可以了。」他是刻意挑這種協力車,前座的他可以為她擋去那些礙眼的眸光。

「好。」兩人一前一後騎著腳踏車。

她踩著踏板,迎風的臉上柔柔的甜笑不斷,胸口漾起一抹幸福感,好希望時間就此停在這一刻,她靜靜的享受著這寧馨的滋味。

「怎麼都不說話?」他回頭瞥了她一眼。

「……我覺得很開心,謝謝你帶我來這里。」她說得很真誠。

听到她的話,他竟然覺得好滿足,臉上不再是平素慣常掛著的溫和笑容,而是一抹深沉得近乎柔情的微笑。

停下車子,拉著她在面海的一張長椅上坐下,他淡淡開口,「以後,妳要是想出來,就告訴我。」

「那你就會帶我出來嗎?」她期待的問。

他側眸凝視著她,「只要有空的話。」他很高興看到她臉龐上那抹渴望的神采。他不想去深思自己究竟怎麼了,竟自動說出這樣的話來,往後多得是時間讓他慢慢的思量,此刻他只希望看到她那甜得醉人的笑靨。

「你和雅娜阿姨都對我好好。」胡筱媚感動得情不自禁摟住他的手臂,除了大哥,她第一次遇到無條件對她這麼好的人,心口漲滿了激動的情緒。

鈴--鈴聲乍響,破壞了她的感動,她連忙從背包里取出手機。

「喂,是大哥呀,你怎麼會突然打……」

「筱媚,妳先听我說,那個變態的家伙弄錯了一件事,不是相片左邊的那個人,是右邊那個才對。」胡曜在電話那頭說。

「變態家伙,大哥指的是校長嗎?」

「就是那個老是左右分不清楚的變態,筱嬌當初花了七天沒引誘到的人是相片右邊的男人,不是左邊那個,他指錯人了。」筱嬌一時得意的將此事月兌口告訴一名族人,那名族人再傳了出去,最後傳到他耳里,為此,他還特意去向胡求證。

最後果然是該死的胡弄錯了,但他竟厚顏的說依照原議,要筱媚魅惑筱嬌沒勾引成功的那個男人。

「什、什麼?弄錯人了,那不就是曲揚風了嗎?」胡筱媚聞言臉色一變。

「那變態家伙說三個月的期限還是不變,且花了大半個月時間,妳應該已經成功搜集到那個男人的迷戀電波,自然就算在其余的四個對象里,妳也不算吃虧。」

「啊--可、可是……」她要怎麼告訴大哥,她至今仍一事無成?

「對了,筱媚,事情進行得還順利嗎?」胡曜關切的接著問。

「嗯,還、還好啦。」她深鎖眉心,不敢告訴他真相,苦著一張臉。

「那就好,妳自己要多加油了,大哥沒辦法幫妳的忙。」

「我明白,謝謝大哥。」收起手機,她兀自傻傻的發起呆來,消化剛得到的消息。那她不就白白浪費了這大半個月的時間?天哪,怎麼會這樣?根本是存心整她冤枉嘛!

「怎麼了,為什麼剛才會提到揚風的名字?」古茗風沒忽略她情緒的變化,狐疑的問。

「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時無語的望著他。

「筱媚,我不是想窺探妳的隱私,因為妳剛剛話里提到揚風,我想要弄清楚是什麼事?」其它的人也就算了,揚風是他的表兄弟,他不能不問明白。

胡筱媚垂下頭,絞著雙手,囁嚅著說︰「那個……茗風,如果我說我不再繼續仰慕你的話,還能不能住在你家?」這樣可以節省開支,也不知道曲揚風會不會像雅娜阿姨那麼好,收留她住下。

來台灣的機票還是大哥贊助的,身上所帶的錢更是所余不多了,不能浪費,否則她會身無分文的流落街頭。

迸茗風神色一凜。「什麼意思?」

「……相片弄錯了,我要找的人應該是揚風才對。」她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垂越低。

「我還是不太明白,妳說清楚一點。」他壓抑下心中逐漸燃起的無明火,用平靜的嗓音問。

「就是……我原以為是你,結果大哥通知我弄錯了,是揚風。」她覺得頭頂好像被兩道帶有高溫的視線燒灼著,有點刺痛,心里更是亂哄哄的一片。

「抬起頭,看著我。」她那一副愧疚的模樣,讓他一把火悶在心里無法發出來。

胡筱媚徐徐的抬起頭,迎上他燃著火光的深瞳。

「把妳剛才的話以簡潔扼要的方式交代清楚。」他不容敷衍的開口,溫和的笑容盡斂,攏著一層霜色。

「就是那個,嗯……」知道再支吾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心一橫索性說了,「我弄錯人了,我來台灣要找的人應該是揚風,而不是你。」

「那又如何?」

「咦,如何?」她愣了一下,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心虛嘛,對呀,弄錯了人又如何,她只要改去勾引揚風不就好了嗎,說不定還更容易讓他迷戀上自己呢。

呵呵,這麼簡單的事情她剛才怎麼會覺得沒臉看他呢,真是笨哪!

「對呀、對呀,不如何,反正我還是住你家,一點影響也沒有嘛。」她徑自一掃陰霾的笑開了臉。

「妳知不知道妳究竟在說什麼?」古茗風輕蹙眉宇,發覺自己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考邏輯。

「總而言之一句話,我來台灣最主要要找的人是揚風,不是你啦。」胡筱媚笑咪咪的說。

「妳找揚風究竟有什麼事?」

「我要讓他迷戀上我。」她月兌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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