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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焙愛情的心 第八章

「你們事務所內不但人才濟濟,還一個個都是俊男美女。」樺潔揪緊關晴的衣服,打趣道︰「有沒有情侶組..」

「沒有。」關靖經她一問,才想到這問題,「很奇怪,照理說應該會有日久生情的情形,可是都沒有。」

「搞不好因為太熟悉而激不起特殊的情懷……」樺潔突然噗哧一笑,想到一些滑稽事。

「笑什麼?」關靖好奇道。

「我剛剛想到,若是夫妻倆同是律師,那吵架時不就很高桿?統統以專業口吻質詢

辯論,打場小型家庭式官司。」

必靖亦笑了,思及這可能性,「那可說不定。但是找誰來當法官裁決呢?」

「可以確定的是左鄰右舍絕對樂於坐在旁听席觀戰。」

必靖哈哈大笑,佩服她的腦袋瓜子有這番新見解。

這時眾人發現老板的到來,紛紛擁上前——

「終於盼到老板娘正式登場。」

「老板眼光真不是蓋的!嗯,果然是美人。」

「豈止美人?那手廚藝更是沒話說,上次你正好去台北出差,沒有嘗到愛心午餐,好可惜呀!」

「哇!不公平,改天一定要吃回來。」

大夥七嘴八舌,眾名嘴齊聚一堂,場面熱鬧非凡,樺潔處在這樣熱切溫暖的氣息中,忍不住眉開眼笑心情開懷。

「等等,你們讓她喘口氣好嗎?」

必靖好笑的「掃」開前而這堆熱情的員工,給樺潔一點呼吸新鮮空氣的空間。

「你好,我先自我介紹,民事訴訟案高手劉意敬。」這句話立時引來旁人的哄笑和嘔吐聲。

「那我就是刑事訴訟高手羅?我是江葉晴。」

一群帥哥美女十分沒形象的介紹自己,極盡嗯心之能事的吹牛調侃,大大逗笑了樺潔,更炒熱了氣氛。

「嗨!樺潔。」曉菀今日打扮得好搶眼,熟稔的與樺潔招呼,臉上堆滿了笑意。

「曉菀,你今天好美。」她由衷的贊美,「真是風采奪目!你想迷死在場的男士嗎?」

「才不呢!」曉菀故意眨眨眼,「述死這些人有啥意思?我待會兒還想到百貨公司作秀呢。」

「真的?」

「騙你的啦!」

兩個人笑作一堆,好似十分融洽般亳無芥蒂。

「我說句老實話,你可別見怪。」樺潔強捺住笑,有感而發。

「什麼事?」曉菀啜口雞尾酒。

「你真的和之前差好多,我喜歡現在的你。」

「那是當時我一時想不開,自然表現得很蠢。」曉菀不動聲色道,「我自己想來也覺得很丟臉。」

「我們現在這樣很好!」樺潔溫柔道,她是真的由衷希望人人處得好。

「或許我能和你進一步做好朋友。」曉菀與樺潔的杯子對踫,「敬我們未來美好的友誼。」

「友誼。」樺潔天真的笑了,她真的以為曉菀已經盡釋前嫌。

•••••••••••••••••••••••••••••••••••••2

紐約希爾頓飯店

位於十樓的咖啡廳中,氣氛優雅,音樂動人。

和三年前一樣,溫洛著一身黑衣,性感且出色,讓自己舒適自在的椅坐在座椅內,期盼她的到來。他必須重頭開始,讓時光宛若回到三年前,氣氛依舊美妙,鋼琴流泄出mermony(回憶)的輕柔音符……看看他的感覺是否依舊?

席薇婀娜移步,笑得燦爛動人。她永遠忘不了當年熱情滾燙的歡愛是如此銷魂甜蜜,三年來她無時無刻不惦念著他性感的身軀和懾人豐采,若不是此次機緣巧遇,公事繁忙的兩人還真是踫不了面。

「今夜的我美嗎?」慵懶又迷人的拋媚眼,席薇緩緩落坐,不忘擺出最誘惑的Pose。

溫洛微笑,欣賞著她美麗的姿態,腦中卻突然浮現明明自然、大剌剌「跌坐」椅上的稚氣舉動。

「溫洛甜心,怎麼不說話?我不美嗎?」席薇嬌嗅,特意暗示性的撫平貼身澧服的波縐,拂過一身動人曲線。

「你很美,愈見動人。」溫洛輕柔道。對於她嬌媚的臉龐、惹火的身材,他的確純粹欣賞。

美麗的事物總是令人贊嘆的,不是嗎?

「你也愈來愈英挺俊美,我好想你。」席薇眨眨眼,「還記得我們在這兒度過的每一個夜晚?」

「三年了。」溫洛低語。

氣氛如此浪漫,話題卻如此空泛……他不知該說什麼,似乎彼此之間除開往事外,再沒有更好的話題接續。

他不自禁地又想起和明明天南地北的談論閑聊,那種暢意開懷把古今多少事盡岸笑談中。

他沉思,模樣若有所悟。

席薇不甘受冷落,甩動烏黑瀑絲,誘惑的輕眨眼,一手勾上他的頸項,「你曾教過我春宵苦短……」主動獻上艷艷紅唇,大膽的靈舌溜入他口中吮吸。

溫洛允許自已再次品味地的唇,細細思量。

一番擁吻後,溫洛終於大大醒悟,他已不再有往日的感覺,絲毫未有悸動的情愫;相反地,這一吻令他深深發覺與明明的情意纏綿才是雋永、驚心動魄的。

溫洛釋然一笑,總算畫清分界,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凝視喘息未平的席薇,「該是我向過去的年少輕狂告別的時候了。」

「什麼?」席薇怔愣,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謝謝你曾經給過我的美麗幻想。」他瀟灑的親吻她手背,一揮手,轉身離去。

「你去哪兒?」她跺腳,此時不該是燃燒纏綿的激情夜?

「去向我的未來求婚。」他拋下清颯朗笑,不再回頭。

席薇呆了。

•••••••••••••••••••••••••••••••••••

「曉菀,記得面團要醒夠……醒?就是揉和啦!讓面團發酵,我們一般稱之為‘醒面’」樺潔正在對曉菀做電話教學,「對……然後在烤前涂上一層薄薄的蛋液,不但保護面包不使龜裂,還增加金黃色澤,引人垂涎。……好,那有問題再打來問我。」

樺潔一旋身,卻被一臉沉思的明明嚇到,驚叫一聲。

「有問題。」明明觀察後作下結論。

「干嘛?」樺潔擰擰她鼻尖,「你哪邊有問題?」

「去,我還頭殼壞掉咧!我是說,你和魏曉菀不是生死仇敵嗎?為何變得如此融洽?」明明質疑。

「我們本就無怨無仇,不過是她因愛生恨才有那些誤會,但現在一切都明朗了。」

「好好哦!」明明支著下頷,想起自己多舛的戀情。

「別想太多,等溫洛消息準沒錯。」

「我已想開了,不再鎮日煩惱,否則家里那幾盒面紙哪夠?早就被我拭淚用光啦!」明明比出號啕大哭樣。

「哈!」樺潔故意探她額頭,「會開始胡說八道,表示你病已好了一半。」

「當我神經病啊?看招!」

明明哇啦哇啦撲上,兩人近身「纏斗」,一時之間笑聲、尖叫、埋怨充斥屋內。

「好累。」四腳朝天癱在地,明明手腳軟酥無力的嘆道。

「不得不服老羅。」樺潔亂扯,「看我多犧牲,充當老萊于娛親,還給你兼當沙包練拳。」

「誰娛樂誰呀?」明明沒力地哀叫。

「喝不喝綠茶?我下午冰鎮了一壺。」樺潔勉力起身,玩得渾身大汗,口乾舌燥。

「嗯!」明明索性一翻身,蹺起二郎腿。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喂,哪一位?」明明一伸手接起。

「明明,我愛你。」是溫洛深情的呢喃。

她的王子。

明明霎時忘卻疲乏,揪著滿腔喜悅,聲音顫抖的問︰「你……你在哪里?」

「我愛你,永遠。」

「溫洛……」她期待再多听幾句。

「我已確定自己的感情,不再遲疑,沒有迷惑。」

明明只能噙著淚水,哽咽的低喚︰「溫洛……」

「等我的到來。」說完,他收了線,只餘下語音梟裊。

他確定了!

明明強捺心頭狂跳,迫使自己再次消化、咀嚼他的話

我已確定自己的感情,不再遲疑,沒有迷惑!

她的心剎那間釋出所有的歡喜快樂,大大地咧唇重展笑顏。他穿越重重心網,終於回到她身畔了!

「樺潔!他愛我,他愛我喲!」明明飛撲向樺潔,激動地又叫又笑,「溫洛他……」她瘋狂點頭,喜悅的淚水流滿腮。

「恭喜你。」樺潔歡呼,緊緊抱住她,為明明感到相當高興。

一切總算苦盡笆來,多日來的愁悲愴然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

•••••••••••••••••••••••••••••••••••••

明明鎮日期待溫洛的身影出現,然而一等又是三天過去。

「老板娘,我銷假上班……咦?」小青將背包擺進櫥中,轉過身瞧見發呆的明明,驚喜道︰「老板娘,你回來啦?賽尼亞各好玩嗎?」

「別提了,她是一路哭回來的。」樺潔笑著搶白,一邊忙著將昨天沒賣完的面包揉碎成泥,打算拌肉煨附近的野貓、野狗。

「誰說的?」明明總算回過柙,抗讀道,「賽尼亞各美極了,風光明媚,宛如人間仙境。」

「哇!澳日可以去那里度蜜月。」小青雀躍拍手,忘形大喊。

「度蜜月?」明明和樺潔默契十足地相視一眼,而後賊賊地「包圍」住她。

「兩位老板娘……干嘛?」小青心里毛毛的,本能告訴她,當這兩位老板娘曖昧的盯著自己時,就表示代志大條了。

「和你的阿娜答言歸於好了?」明明先開口問。

「听說甜甜蜜蜜、意猶未盡,還談到度蜜月?」樺潔接著說,神情促狹。

「呃……啊……」小青咿唔窘笑,突地向外一指,「關帥哥來了。」

「少來,關靖今天去台北洽公,後天才會回來。還想做垂死的掙扎?」樺潔「邪笑」一聲。

「那……」小青舉雙手投降,其實早想和她們分享喜悅了。「兩位女大王,容小女子細細道來。」

「請坐。」明明好奇又關切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或許是交往久了,感情自然沉澱,就像有首歌詞愛情常常在我們習慣了以後,慢慢的出走,等到你我不知所措,莫名其妙的分手……我們就是這種情形,彼此的愛並未稍減,只是因習慣而慢慢變淡。」

「情侶最怕這種情況,尤其夫妻更要避開這種可能性。」樺潔喟嘆,「太多的愛侶常常因習慣彼此,而不再用心去經營感情,最後任其莫名逝去,實在可惜。」

「我和守一就是這樣,在愛情火花燃燒時相戀相依,可是不懂得將它維持細水長流的雋永,所以漸漸失去感覺。」

「那怎麼辦?」明明急性子,忙問道。

「所以我徹底的反省我們之間的問題,掀開所有的粉飾太平。」小青思及當時的惶恐,猶有一絲絲悸。「和他開誠布公的談過,了解他的想法和意向。」

「然後?」樺潔頗佩服小青的魄力,也相當贊許她明智的決定。

「幸好及時挽回。」小青甜甜笑道,顯是有一番纏綿情事。

「恭喜。」樺潔誠心視福,「終於挽回這段感情。」

「他……還向我求婚。」小青羞澀的低語。

「哇!你答應了嗎?」明明迫切追問。

「我說等我夜校畢業後再計劃婚事。」

「那快了哦!我們去當伴娘。」明明自告奮勇,「樺潔,對不對,」

「只怕你先當新娘子。」樺潔羞她,「溫洛應該更迫不及待。」

「他?」一提起溫洛,明明忍不住有些怨言,「叫我等他來,可是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也許他想給你一個驚喜啊!」樺潔安慰她。

「誰知道。」她聳聳肩,每日望穿秋水,總難免有些怨對。

「要不然等他上門時,我們幫你報仇,一人踹一邊,然後再幫你棒打薄情郎,以消你滿月復怨氣,好不好?」

「算了,看他挨揍我會心疼的,就饒他一次吧!」明明沒志氣地道。

「哎呀!不好。」小青吐吐舌頭,「我們枉做小人。」

「嘿!女人,稍微有骨氣點,這麼輕易就降服在他西裝褲下?」樺潔開玩笑道。

「我這是以柔克剛,教他心生歉疚,然後他就會多疼我一些啦!」明明精打細算,眼光可放得很遠。

「他還不夠疼你?我看他是將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伯化了,真是令人看了眼紅。」小青搖頭,「如果守一也這樣疼我,我就愛死他了。」

「譚雁青,你皮癢嗎?」明明跺跺腳,不依的喊出她的全名。

「是呀!吃這個也癢,吃那個也癢……」小青嘻皮笑臉的促狹。

「看我面團伺候!」說完,明明抓起一把面團旋身投去

「哇!」隔壁二始一進門正好「中鏢」。

只見「凶手」和幸免於難的「被害人」躲的躲、逃的逃,一溜煙全不見了。

「老板娘!」二姑沒好氣的喊。烏龍搞到她身上來了,簡直令人哭笑不得。

「隨便你拿,統統不要錢。」明明探出頭「示好」。

「對呀!反正扣小青的薪水。」樺潔忍笑幫腔。

「哇!」小青哀叫,裝出心痛的模樣。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二姑爆笑出聲,「好了,我拿條土司就走,我孫子還等著吃早餐呢。」

她在走出店前不禁又笑了一陣,真是被這群女孩打敗,永遠有瞧不完的「NG」。

••••••••••••••••••••••••••••••••••••••

「樺潔,你要出去呀?」明明搔搔頭,打著呵欠。

「嗯。」樺潔頻頻照鏡子端詳,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頭,抹上胭脂又擦掉,神經兮兮的。

「相親哪?」她一跌坐沙發上,左看看右瞧瞧。

「這話別亂說,關靖會吃醋的。」

「那你干嘛這麼慎重打扮?」在她印象中,樺潔很少施脂粉的,今天是什麼重大日子讓她如此盛妝打扮?

「我待會兒要去見我未來的公公。」

「哇!」的確是大日子。

「我看我還是素淨著臉好了,自然也自在些。」樺潔將抹上第N次的粉擦掉。

「可是沒有化些妝有點不禮貌。這樣吧,」明明終於看不下去了,決定伸出援手,「化個淡妝。」

「好嗎?」

「撲點蜜粉、搽點淺色唇膏……瞧!這就好啦。」大功告成!明明將她推至鏡台前。

鏡中的人兒淡雅清新又微帶嫣紅光彩。

「古今第一大美女,是吧?」明明笑嘻嘻。

「我好緊張,不知道關伯伯會不會接納我?」

「一定會,你是這麼溫柔嫻淑,上哪兒去找更好的媳婦!!」明明為她打氣鼓舞。

「也許他的眼光標準訂得很高,畢竟他們是上流人士、書香世家,選擇媳婦的條件想必很嚴苛。」樺潔還是不放心,自卑感又逐漸冒出頭。

「有自信的人最能攝服大家。你不也說關靖給你相當的信心?你要因愛而勇敢哪!」

「開玩笑,我是個平凡女子,自然會有惶恐紛亂的情緒……」樺潔皺眉,「唉!說的總比真的去做容易。」

「船到橋頭自然直。何況你們彼此相愛,一定能克服一切橫逆,步上平坦的康莊大道。」明明比著夸張的手勢,為好友加油打氣。

樺潔噗時笑出來,心底輕快不少。「承你尊口貴言,今日此行必定馬到成功。」

必靖恰巧隔著玻璃窗朝她揮手,明明眼尖瞧見,將樺潔往外推出,「趁你心情明朗時快去吧!拜拜。」

「那你呢?」樺潔不放心的問。明明近來又輕愁鎖眉,若有所待。

「我在家做‘望夫石’,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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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大學附近一楝白色大洋房矗立在樺潔眼前,令她一顆心又不自覺揪緊,「好典雅又氣派……」

「家父喜歡大宅的寬闊自在,反正這是自己的地,隨他愛怎麼規書都行。」關靖熟練又平穩的將保時捷駛入庭院中,停在一輛歐寶旁。他微蹙眉,看著這輛眼熟的車。

「你父親好風雅。」樺潔環視庭園中的一業蕭湘九弦竹,和陶器里盛放的松葉牡丹,林林總總的奇花鼓妍綻放,盡是她從未看過的品種。

「自退休後他便傾注於花草方面,這些稀奇品種皆是自荷蘭進口,要不就是他花了不少心血親手栽植。」

「文人氣息重,想必儒雅慈祥。」樺潔心稍安。

「家父性烈如剛,之前在律師界便是鐵硬漢子,老來時花弄草便是想修身養性。」關靖笑著解釋。

「唉!」看樣子只有自求多福了。

一進充滿中國風味的廳中,關靖就微笑快步趨前和一白發、神情嚴正又帶欣慰的老者擁抱。

「爸。咦?柳伯伯,您也來啦?」關靖向座上客打招呼。

「好久沒見到你了,嗯!的碓英偉不少。」柳雲生別有用意的細細打量著他,「關兄,那這件事都交給你了。」

「包在我身上。呵呵!我還得感激你呢。」關天華爽朗的起身送走柳雲生,這才發現一旁的樺潔。「這位是……」

「關伯父您好,我是蘇樺潔。」她心兒卜通跳,又是緊張又是喜悅,丑媳婦見公婆的心情的確好復雜。

「蘇小姐……」關父望向兒子,「你的同事嗎?」

「不,她是你未來的媳婦兒。」關靖微笑道,心想父親老催他結婚,這下子一定欣喜若狂……

「開什麼玩笑?!」老人家大愕。

「爸,你不高興?」關靖奇道。

樺潔更是一顆心直往下沉。

「方才柳伯伯來和爸談一樁婚事,我已經答應了。」

「什麼?」關靖猛然坐起身,俊臉上充溢著不可思議和驚愕。

「爸也看過那個女孩子,她來家里很多次了,是個既美麗大方又溫柔能干的女孩。」關父搖頭晃腦道。

「太荒唐了。」關靖不接受,怒氣頓生。

「我知道你一時不能接受這種老式的安排,但是相信爸爸的眼光絕不會錯。」

「不!」他一手爬梳著濃發,堅決道。

「你甚至還沒看過她呢,她也是個律師哦,無論身分家世和職業興趣都與你相符,再也適合不過了。」

「我愛的是樺潔。」

樺潔看著他父子倆怒目相視,幾乎快吵起來,內心十分復雜,被排拒的驚惶混著不忍見他倆起爭執的心慌,她一心想振奮起來的念頭已被淹沒。

當她正想強振理智和信心與關靖並肩共同為愛而努力時,卻被關父的一番話打散

「她既非你工作上的好夥伴,能幫得了你什麼忙?我看你要娶她的功用大可請個女佣代替,你現在最重要的即是事業。你知道嗎?我中意的那個女孩就在你事務所工作。看,多乖巧啊!」關父翻出一張照片,照片中人兒艷光照人。

「魏曉菀?爸,你才在開玩笑。」

「就是她呀!這女孩又乖巧又漂亮,和爸爸聊過好幾次天了,條件著實不錯。」關父滔滔不絕,口氣堅持道︰「反正你娶她不會錯。她昨天還來看我呢!」

「魏曉菀?」樺潔心一震。不會吧!曉菀一直對她十分友善,且誠摯的表示已放棄關靖,難道……她白了臉頰,血色盡失。

魏曉菀始終在她面前扮演雙面人,明里對她示好,實則在暗地陰謀取代她的地位?

樺潔再也忍不住了,她需要好好思考、冷靜一下。於是她捂著唇道︰「抱歉!」便沖了出去。

「樺潔!」關靖心焦如焚的喚著。

可是當他追出門口時,她剛好攔住一輛計程車,揚塵而去。

他又氣又急的跺著腳,正打算前往庭中開車,卻被關父叫住︰「不準走!我話還沒說完。」

••••••••••••••••••••••••••••••••••••

一路上,樺潔拭著愈涌愈多的淚水,心里既難過又委屈,卻有更多生氣的成分。

她覺得自己被背叛了,這是她一時想不開沖出來的原因。

曉菀怎麼可以這樣?明著與她把手言歡,可是在背後已做足工夫,讓關伯父已有了先人為主的觀念,教她人關家之門這條路注定走得困難艱辛。

她不會被打倒的!強烈的怒火迅速燃起。她一向最痛恨這種小人行徑,絕不會議魏曉菀就此稱心如意。

如果她不是這般了解關靖,如果不是對他倆的愛情如此有信心,說不定就會屈服在這惡劣情勢下。既然曉菀已在關伯伯面前搶盡風頭,自己就可毫無顧忌的與關靖攜手對抗這顆頑石,她相信她擁有關靖的愛便是擁有無數力量。

曉菀算什麼!空討得了老人家的歡心,可是關靖不愛她又有何用?難道她還能押著關靖這個成年人上禮堂結婚不成?

樺潔吸口氣,重新建立好信心,灑月兌的說道︰「司機,麻煩你回到剛才我上車的地方。」

縱然司機先生滿臉疑問,她也不在乎了因為她正要去面對生命中最大的一次挑戰。

堅定的下車付了帳,樺潔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楝大宅,刷地的一聲打開大門。

「樺潔!」關靖又驚又喜的奔來擁緊她,不敢置信她又回來了。

「嗯,我回來和你並肩作戰。」她笑道,剎那間自信的光彩炫得迷人,準備先和他把這難題搞走。至於曉菀……她也不會讓她溜掉,以後再決定如何對付她這陰險奸佞的小人。

「無論你們怎麼說,我還是不會改變心意。」

「爸。」有樺潔在身旁,關靖心更堅定了。

「曉菀那女孩我很喜歡,知書達禮,而且又是你事務所的一員,可以和你互相扶持、攜手奮斗,一定會是個好太太。」天華執意這,「這樣不是很好嗎?同是律師,觀念相近也較能溝通。」

「我愛的是樺潔。」

必靖言簡意賅卻斬釘截鐵,教樺潔又是心喜又是心酸,不敢想像關靖若離開她,她該怎麼辦?

「她是個不錯的女孩,你試著接納、了解她後,自會喜歡上她的。」

「爸何必把問題搞得如此復雜呢?」關靖想不通,父親的擇善固執已大走火入魔了,這硬脾氣愈老愈是頑固。

以往還有母親來規勸父親,用柔情說動他,可是現今母親已去世多年,怕再沒人可以將他的直腸子導向……

「不復雜啊!一個男人就是需要一位可以在事業上輔助他的妻子,共同去推動理想。」天華腦筋轉不過來,一逕堅持己見。「而她能給你什麼幫助?」他看向樺潔。

又來了!樺潔原本尚有幾分顧慮不敢直言,听他這麼貶損自己,早將那些顧慮拋到九霄雲外。

她最氣這種看不起人的說法,難道愛個人要先做職業配對?又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玩連連看,感情的事跟職業有啥關系?

「我不能幫助他什麼,」她冷靜的開口,「他的事業我不懂,我和他更不屬同行,甚至連六法全書我都沒翻過幾頁,但是我們彼此心系,願意福禍與共。」

「你……」天華被她突來的滔滔辯白驚怔住。

「我可以提供給他一個舒適溫暖、充滿愛的家,每天回來有熱騰騰的飯菜、笑吟吟的老婆等著他,疏解他工酌瘁的疲乏。他不開心,我逗他發笑;他歡喜時,我分享他的喜悅,我能讓他完全無後顧之憂的去沖刺事業。」

「但……」天華被她臉上湛然的光彩所懾,渾然忘了先前反對的理由,一時語塞。

「我也絕不是貪圖你關家的財產,今天就算關靖只是個窮困潦倒的小律師,我依然愛他,因為他的真、他的堅毅、他的志氣和才氣。」樺潔瞅著一臉感動的關靖,嫣然一笑,「我甚至可以說——不為什麼,我就是愛他。」

「那……」天華怔怔。

「請問以前關伯母是律師嗎?」她問。

「不,她是家庭主婦。」提起妻子,天華神色有些黯然,玉燕是那麼溫柔嫻淑的女人……

看著天華陷入回憶中,現出柔和又憂傷的臉龐,樺潔已知這步棋走對了。「您一定很愛她。」

「當然。」回想枕畔的盈盈笑語,體貼的守候他的歸來……天華突然好懷念玉燕在世時那溫馨的感覺。

「那就是了。」樺潔微笑,別過頭道︰「無論如何,我希望您正視我們的真心。我先告辭,您考慮吧!」

「我送你回去。」關靖深情的握住她的手。

「不用,你陪伯父吧。」樺潔柔聲道,「我沒問題。」

「女孩,你說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天華突然開口。

必靖和樺潔驚訝的回過頭,不可思議的再互望一眼,喜悅漸漸在彼此眼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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