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半夜來找碴 第五章

「哈哈哈……好喝,真是太好喝了。」杜皓天打一個酒嗝,啤酒的酒精濃度雖低,但十幾二十杯的灌下來,也夠醉人了。

龍依同樣也喝得嬌顏酡紅,渾身發熱又發軟。

從來不知道原來熱燙燙的牛肉面配冰涼涼的啤酒這麼對味。

這兩人一嘗上癮,直從半夜暢飲到酒吧打烊休息還不過癮,臨走前還各自外帶了一碗面、加上十杯啤酒,在新訂的客房里吃喝得好不逍遙。

「龍龍龍……龍……依……」他是醉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差……差勁。」她龜笑鱉無尾地伸指刮著他的臉。「你的酒量……爛,連喝啤酒都會醉……真是……呃,沒用……」

「誰說我醉了?」他用力挺起胸膛,卻灑了半杯酒。「我……才沒醉……」

「你……搖搖晃晃,連站都……站下穩了……還說沒醉……」

「是妳搖……妳醉了,我站得穩穩的,哪里有搖……」

「明明是你晃得我頭暈,還想耍賴,哼!」不理他,她搶過最後一杯酒繼續喝。

「喂喂喂,給我留一點啊!」他撲過來搶酒。

「我的……你走開……」她起腳踢他。

他才不管咧!現在是酒比性命重要,哪里在乎她那小小一踢?

「不公平,一人五杯,妳的……已經喝完,這是……我的……」

「誰說的?本來……誰搶到誰的……你笨……沒酒喝,活該……」

「還我!」他用力搶,她拚命躲,最後大半杯酒都灑在她身上了。

「都是你啦!」她不滿地掄拳捶他。

「唔!」他一聲悶哼,被打得有些頭昏眼花。但是聞到她一身酒香,肚里饞蟲又叫。「可惜……太可惜了……」如此美酒就這樣浪費了,他……心痛啊!

忍不住地,杜皓天低下頭,舌忝起那肆流的酒液。

「你是狗啊?」好癢,她用力推他。

可美酒當前,他怎肯輕易放棄?索性伸出手抱著她,更放肆地舌忝吮起來。

「可惡!」這家伙什麼時候力氣變這麼大了,她居然推不動,掙不開。她生氣,剩下小半杯酒干脆全淋到他頭上。

「啊!」他慘嚎。「妳不喝給我嘛!為什麼要倒掉?」說著,還頻頻伸出舌頭舌忝著自額間滴落下來的酒。

「哈哈哈……」她被他的蠢樣鬧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妳還笑?」他不甘心大杯美酒就這樣沒了,干脆低下頭,就著她被酒淋濕的衣領用力吸吮起來。

「唔……不要……呵呵呵……」她被他弄得又麻又癢的,舉起手想打他,卻居然半分力也使不出來。「討厭啦……」

「好喝……」他搖頭晃腦的。「嗯,還好香……奇怪,怎麼會這麼香?剛才沒有這股香味啊?」

有點奇怪,杜皓天將腦袋深深埋進她懷里,深深啜飲著那隱含少女芳香的啤酒。

忽然,他吸吮的唇舌來到她胸前的高峰,那一吸一舌忝間,她渾身如遭電擊。

「嘻嘻嘻……不要……」她忍不住在他身下扭動起來。

「別跑,我還沒喝過癮。」他徹底醉了,不知不覺間剝去了她身上的衣物,淡淡的酒香襲人鼻端,好似一把干柴,投入他被酒意激得火熱的心坎,爆出沖天烈焰。

「龍依。」迷蒙間,他喚著她的名,輕輕柔柔、卻又熱情似火。

他俯子,狠狠吻上她的唇。

腦海里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一段舊有的記憶——

那天,他們躲在旅館里,為了瞞過來追捕的人,兩人在床上果裎相見,她在他身上態意款擺,每一挪一動都正正擊中他心坎。

從此,他與她再也糾扯不清。

「龍依啊……」杜皓天低嘆,本來以為只是一場短暫的逃亡之旅,或許會有些刺激,卻絕不會長久。

但情況卻明顯月兌序至無法掌控的境界,為什麼會這樣呢?

他看著她清秀的容顏,眉眼之間盡是女圭女圭般的天真。

偏偏,她心底是一片荒漠,寂寥又無情。

他心疼她的身世悲苦。與她雖然認識不久,可是心里已經認定她了。

否則在墨西哥山林冒險犯難時,誰能無端端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可以不要?

不過是愛慘了,放不下、丟不開罷了。

「我也不是什麼大好人,對誰都可以豁出性命,那天說什麼也要救妳月兌險,不為別的,只因為那個人是妳啊!」溫柔的吻轉向她的耳畔,他趁著酒意激起的幾分勇氣盡吐心聲。

而龍依,也不知是醉是醒,只見她眼里一片迷茫,水霧奔騰間,偶見荒漠一處,似無半點生趣……

這世間是否真有真情熾愛?

如果連血脈相連的父母都可以丟下親生子女不顧,又教人如何信任一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談情說愛很簡單,可要共度白首卻難如登天。

一時的愉快,只會換來日後分離時的傷痛,那麼何必開始?

她不解,也不懂,更無法取舍,只能緊緊抱著他,同墜那之淵,再多想。

一對情苗初長的男女,正似干柴踫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四肢緊緊地糾纏,兩人身軀貼合得密不可分。

房間里,一場巫山雲雨戲正在上演。

房門外,一樁陰謀詭計亦同樣在緊鑼密鼓中。

當龍依被下半身的刺疼與雙腿間的黏膩給驚醒時,太陽高高掛天空。

「唉!」她忍不住嘆口氣,昨晚他們到底是瘋成什麼樣子了?居然一覺直睡到中午。

幸好他們已離開危險,如果換成在美國、墨西哥的時候,這麼粗心大意,再有幾百條命也全玩完了。

明知酒能亂性,她還這麼大意,這全是她的錯。

辛苦地移了移酸疼的身子,她準備下床梳洗,卻被擱在腰間的手臂拉得一個踉蹌,再度倒回床上。

赤果果的交纏,再度喚醒她對昨夜婬亂的記憶。

天啊!一開始時或許真是他對她強索,但最後……她沒有忘記自己是如何地投入,忘情地與他狂歡……

她真的動心了!為了一個才二十歲的大男孩。

他出身良好、家庭健全,如果不是發生意外,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發現這世間還有他下知道的另一面,那是個人吃人、恐怖而陰暗的地方。

而她就是誕生于那黑暗的一面。

他與她就如黑與白一般,本該是兩條永不交集的平行線,誰知卻在陰錯陽差之下,交會出了一個點。

這樣的關系有可能長久嗎?她別過頭,凝望他沉睡的臉龐,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是她從沒有接觸過的類型。

她曾嘲笑過他的天真,可現在,他的正直善良卻是吸引她的原因。

她輕撫著他的眉眼、挺鼻、豐唇,听說唇豐則情濃、唇薄則情淡。所以他們才會在短短兩個月的相處中,發展到此地步?

她不信傳聞,但心頭卻悸動不已,越是看著他,那心頭的起伏便愈加巨大。

不該是這樣的啊!她頭疼,卻抗拒不了。

為什麼他能活得如此坦蕩蕩?

她羨慕他。如果她的出身背景和他一樣,會不會也有他這份傲骨與率直的個性?

但她不是啊!他們腳踩的地、頭頂的天都是不同的。

偏偏,他們卻對彼此動了心。

真是完全沒有道理,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活見鬼了。」她咬牙地說。

「唔……」龍依的聲音將杜皓天喚醒。「什麼……誰是鬼?」

他打著哈欠睜開眼,入眼的就是一片春光無限。

她曲線窈窕的身子就坐在旁邊,他瞧得雙眼發直,心里又是一股欲火點點燃起。

龍依見他清醒不到三分鐘,又是一副整軍待戰的樣,忍不住罵他︰「白痴。」

罵完,她把他的手推開,拖著還有些酸麻的身子下床邁向浴室。

「干麼又罵人?」杜皓天本來是一肚子火的,但瞧見她踉蹌的腳步,以及凝固在她粉女敕大腿間的血漬,一下子什麼氣都消了。

心頭狂涌而起的愛意沖得他眼眶發熱,突然間,他有幾分的驕傲,這朵絕世名花終是讓他給摘下了。

她是如此出類拔萃的人物,年紀輕輕,卻有不凡能力。

而他……不過是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又正在逃命,前途茫茫,也不知該到哪去?又要如何給她幸福?

對于未來,他本來是沒有太多計劃的。一直認定畢業後,便要直接到父母工作的生技研究所,將一生的精力都投注在生技研發上。

可現在,這個理想已經幻滅,他勢必要另謀出路了。

目前生技研發還是以歐美為主,他才逃出美國,所以那邊是暫時不作考慮了。至于歐洲,德國、法國、英國……

他這邊想得正高興,忽然,一聲巨大的踢門聲嚇得他直接滾到床下。

「唉喲!」昨晚畢竟是太賣力了,現下腰骨大大酸疼啊!

「別叫了。」洗澡洗到一半的龍依踢開浴室門,跑到他身邊。「快點穿好衣服!」

「干什麼?」她頭上還有泡沫沒洗干淨,就這樣匆匆忙忙跑出來,是見鬼了嗎?

「有人來了!」她隨便抽起床單擦拭才洗到一半的身體,慌慌張張穿起衣服來。

「大飯店里本來就人來人往,有人來有什麼了不起?」一離開美國,他把什麼警戒心都扔到背後去了。

在他的想法里,美國與台灣相距何止十萬八千里,即使躲在暗處的敵人再厲害,難道可以跨過半個地球,操縱這座小島的一切?

「少廢話,叫你準備,你乖乖照做就對了。」她自己穿好,又急著幫他穿衣服。

看她慌成這樣,他只好跟著加快手腳準備,但口里仍是不斷地說︰「妳別太神經緊張,台灣離美國很遠耶,對方就算要派人過來,起碼也是幾天後的事,有必要這麼緊張嗎?」說話間,他也已穿戴妥當。

龍依瞪他一眼,本來是想開罵的,但轉念想想,這天真的大少爺不知道世間險惡是正常的事。

反倒是她,打出生起就與死神搏斗,卻還是這麼大意,才真是罪無可恕。

于是邊徒手將床單撕成長條,綁成一串,邊為他解釋。「如果敵人現在才得到我們的消息,從美國那邊派人過來,或許需要幾天的時間。可如果他們事先知道我們的目的地,已經準備好在這里守株待兔呢?」

「怎麼可能?」杜皓天大力搖頭。「老實告訴妳,在發生這些事之前,我連台灣有親人都不曉得。我父母是私奔結婚的,跟兩邊親戚都斷了聯絡。這二十幾年過去了,從沒見過任何親人上門,我還以為除了爸媽外,自己沒有任何親人了呢!」

「你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也不曉得。況且,你別忘了,你的父母現在下落不明,也許他們已經落到敵人手中。」話說到越後頭,她聲音越形冰冷。「這世上有很多方法可以從一個人口中得到消息,你知不知道?」

他一震,面色蒼白若雪,腦海里出現了一幕父母慘遭惡刑逼供的恐怖畫面。

她不再說話,徑自走過去打開落地窗,將結成長條的床單綁在陽台上,而後隨手一弛,長布直墜而落。

他木然地跟著她的腳步來到陽台。

「你來這里干什麼?」她反手拉著他轉進浴室,打開里頭小小的窗戶。「落地窗外的布置只是幌子,我們真正要走的逃生通道在這里。」

他抬頭看那小巧窗子,依她嬌小的身材,應該是暢行無阻,但他……恐怕鑽不過去吧?

「放心。我量過了,是有些勉強,但絕對過得去。」他的身材她昨晚早模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有問題。

「好吧!」他相信她的判斷,毫不遲疑地就要踏上馬桶,攀向逃生通道,但她卻把他拉下來。

「別急,我先來。」言語間,她已經手腳俐落地穿窗而出,就站在窗戶與建築本體間凸出的小小平台上。

他照著她的方式做。過去,他自信運動神經也是一等一的,可與她相比,那真是天差地遠。

就見他狼狽萬分地半身穿過窗口,隆起的臀部卻突然被卡住了。

他卡在半空中,一時間就像翻身的烏龜,狼狽不堪。

忽然,龍依伸出手來拉他,杜皓天順利穿窗而出,這時才明白龍依要求由她先來的原因,就是已經料到他會出糗,才預做準備。

幾乎就在兩人成功月兌逃的同時,客房大門也被踢開,破門而入的是三名制服筆挺的大漢,裝扮完全是飯店服務生的樣子,如果不是龍依事先發覺三人腳步聲不對,異常的俐落和沉穩,起了警戒心,強拉著杜皓天逃走,這會兒他們已經被人甕中捉鱉了。

三名制服大漢一入房間,注意力果然先被洞開的落地窗給吸引住了。

龍依和杜皓天趁此良機,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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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逃逃、跑跑跑、追追追、躲躲躲——

龍依真是……把她打死一百遍都不敢相信,她第一件工作會進行得這樣……艱難又困苦。

她懷疑有人在整她,要不然就是自己正倒楣,否則怎麼會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從美國逃到台灣,而且還是借著龍門兄弟的幫助喔!

在踏上台灣本土後,還以為一切都會很順利了,想不到下飛機不過一天,又被人盯上。

而且這回的追捕比起在美國更加緊密嚴實。

再加上她對台灣的街頭又不熟,就這樣一邊跑、一邊迷路,他們曾經想坐車,卻連續兩次搭上賊車,差點丟了兩條小命,從此放棄搭車的念頭。

去租車又被刁難,動手「暫借」嘛……呵呵呵,一瞬間他們好像變成了十大通緝要犯,被警察追得像條狗似地逃進山區。

從此車子成了他們心頭永遠的痛。

他們決定認命,了不起動用十一號公車,走路去台南嘍!台灣又不大,他們才不怕咧。

但實際上,他們花了快半個月,才從台北南竄到台中。

而從台中走到台南,又足足用去三個月的時間。敵人應該早就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所以越往南走,那搜捕就更形嚴密,讓他們經常一整天走不到一公里路,真是……好想哭,就算讓個小孩子來走,三個月也足可繞台灣一圈啦!

在這九十天中,龍依和杜皓天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兩只眼楮黑得像世界稀有動物——熊貓。

可見他們這些日子來過得有多麼不好。

「怎麼樣?找到路沒有?」不過對杜皓天這原本嬌生慣養的大少爺來說,這半年的逃亡生涯已經讓他徹底改變。

如今,他黑了、瘦了,原本的溫文氣質漸漸被精悍的氣勢所取代,眼楮也變得炯炯有神了。

所以這段路雖然辛苦。對他而言卻也是收獲豐富。

最可憐的當數龍依了,工作酬勞全孝敬了龍門的哥哥們,一副嬌軀則送給了杜皓天,真真應了那句——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再怎麼痛苦的旅程總有終點。

就像她小時候那樣,孤兒院里的老師動輒又打又罵,她幼年時無法反抗,只能咬緊牙根苦熬。

到四、五歲時能跑能跳了,馬上就利用機會逃出去。

可誰知道,外頭的世界也沒好到哪去,一時快樂後,她很快就面臨沒飯吃的慘境,最終落到不得不跟野狗、野貓爭食的下場。

街童不好當啊!流浪了半年多後,又被捉回孤兒院狠揍了一頓。

幸好她生得一張討人喜歡的女圭女圭臉,沒多久便被收養,過了一段好日子,但可惜啊!

原本不打算生小孩的養父母收養她不到一年,竟然懷孕了。喜獲鱗兒,著實樂了他們,卻苦了龍依。

收養的畢竟不如親生,尤其在家境不算好的情況下,將最好的東西都留給親生兒女也是人之常情。

又過了半年,養父在工作時受傷,一時經濟陷入窘境,龍依自然首先被拋棄,又回到孤兒院。

現在回顧這短短十八年的人生,也就只有「起起伏伏」四個字可以形容。

當然,這場逃亡之旅在歷經千辛萬苦後,終于要結束。

她喘口氣,朝右邊的巷子l比。「如果剛才便利商店的店員沒有說錯,走過這條巷子,再過兩個紅綠燈,應該就到你外公家了。」

「可是剛才那個店員听見我們問朱世紳這個人時,臉色好怪。妳確定要照著那人的話走?」經過半年的歷練,杜皓天察言觀色的本領可說是突飛猛進。

「不然就再問一個人好了。」龍依四下瞄了瞄,走到一處檳榔攤前,向賣檳榔的老板買了兩瓶礦泉水,付錢之際隨口就問︰「老板,你有沒有听過附近有哪一家姓朱的?」

「姓朱?」那老板低頭想了一下。「對街有對新搬來的夫妻好像就姓朱。」

「那個丈夫是叫朱世紳嗎?」

一听到「朱世紳」三個字,老板手中正算著的零錢失神地掉到地上,黝黑的面龐竟轉成了青白。

「你們……我不認識妳說的那個人,走開走開,我不做你們的生意了。」老板竟嚇得趕起人來。

難不成這朱世紳還是個恐怖人物,人見人怕?但龍依卻非得將杜皓天送到朱世紳手中不可,也只能為難一下檳榔攤老板了。

「朱世紳是不是住在這條巷子過去,又經過兩個紅綠燈的地方?」她下放棄地又問。

老板臉色更白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龍依回到杜皓天身邊,遞了一瓶礦泉水給他,兩人邊走邊喝。

她說︰「看檳榔攤老板的反應,店員指的路應該是沒錯。不過……你外公好像很了不起,名聲滿響亮的。」

「妳直接說他很恐怖,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好了。」

「呵呵呵……」龍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哎,你真的完全不清楚你外公的背景?」她實在好奇,是什麼樣的人物會讓鄰里眾人這麼害怕。

而她還發現,一進入台南,那原本密如蛛絲的追捕網突然消失了。

難道台南有什麼東西讓追捕他們的幕後黑手害怕,不敢再輕易有所行動?

是杜皓天的外公,朱世紳嗎?

有可能。龍依想起半年前初接委托時,杜氏夫妻直接就點明要將兒子送到朱世紳手中。他們憑什麼相信自己抵抗不住的可怕力量,朱世紳卻可以對付?

唯一的原因只有朱世紳也不是個泛泛之輩!

「不清楚。」杜皓天聳聳肩。

此時兩人已走出小巷,正對一條大馬路,兩個紅綠燈相距不遠,一眼即可望見對面的一幢別墅,外觀不是很華麗,卻隱隱有種強大的氣勢。

龍依一看,只能苦笑。瞧對面屋子的架勢,分明就是黑道幫派總部嘛!

如果這里不是台灣,她會以為自己來到了義大利黑手黨的本家。

般了半天,原來朱世紳是個黑道大哥,還是超級大尾那種。難怪台南有他坐鎮,一般地痞流氓都不敢在此處橫行。

早知道朱世紳這麼了不起,她在台北的時候就打電話過來求救了,也不必逃命逃得這麼辛苦,還處處小心,深怕將麻煩帶到朱家。

「唉,走啦!」又是一個情報不足犯下的錯誤。龍依松下一口氣的同時,再度深深警告自己,以後絕不能重蹈覆轍。「單看你老家的氣勢,就知道你外公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到這里我們算是安全……」她話還沒有說完,一輛沒有車牌的黑色賓士車突然從路邊沖出來,朝他們撞去。

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就被高高地撞飛,鮮血噴灑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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