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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女郎 第九章

「要那麼早去嗎?」以恭問著枕邊的寶嘉,她長發如水草般散在枕套上,猶如沉睡中的美人魚,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怎會對她產生如此大的誤解,讓她身心皆受到強大的打擊,要不是冷嶙規勸得宜,說不定他早已遠走他鄉,錯失生命中的一段良緣。

「你不用擔心我,這事早晚要解決的,只是……我怕沈馭軍一口咬定他想要的東西還在我這邊。」她遲遲不敢貿然行動,也是因為她早就把那枚趙謙口中所說的鑽戒弄丟,要是沒那樣東西,沈馭軍還是會再拿詠詠對付她。

「他到底要從你身上挖到什麼寶不可?」

「先前湯尚南送我一枚鑽戒,那時他拿給我的時候也沒特別強調那是個多麼價值連城的寶貝,我看它又沒什麼特別,所以就隨手一放,誰曉得昨晚趙謙說出後,才曉得那是個天價的珍寶。」寶嘉坐起來,身子挪向以恭,躺在他大腿上沉思著。

說起戒指,他才想起昨晚去醫院的另一件事,就是要還她一枚鑽戒,不知是不是他撿到的這一枚?

「你等等,我有一枚撿到的鑽戒,冷嶙還說它市價大約五千萬美金,你看是不是他們要的那一顆。」以恭從床上站起,伸進手仔褲口袋內,拿出一顆亮晃晃的小玩意。

那種震撼只差沒從床上摔下來,寶嘉拿起那枚戒指,看著它依舊完好如初,仔細再一看,是這枚遺失的鑽戒沒錯,這會她用心瞧上老半天,總算看出此鑽石身價不凡,不管在色澤和切割度上,都是上上之選的珍品。

「以恭,他要的就是這枚鑽戒,還好被你找到,我想詠詠的苦難總算要結束了。」她心滿意足地看著那枚鑽戒,不過在心態上早已褪去過往那層浮華的虛衣。

「寶嘉,我很高興你會有這種想法,從你眼中,我發現到你對一個小女孩的關愛勝過這顆華麗的鑽戒,不過,我只怕沈馭軍不會只想要財,我擔心的是他還會連你也要強搶到手。」以恭倒不心疼這顆鑽戒白白讓沈馭車佔了便宜,而是怕沈馭軍不會善罷甘休,搶走了寶嘉才是他椎心刺骨的痛楚。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如果能用這顆鑽戒換得與你長長久久的感情,你願意嗎?」寶嘉抱著他,兩手交叉環上他頸後,給她這位擔心的愛人一劑強心之吻。

「我不會讓你這輩子跟鑽戒絕緣的,不過,我會用我自己的能力為你買一顆,用我的雙手和大腦為你打造這顆永恆的鑽戒,你可願意?」以恭順著她勻細的腰部雙手環摟,回敬她加倍的永恆之吻。

握在寶嘉手中的無價之寶漸漸從她手中月兌落,喀啦一聲掉在光滑的地板上,在他們眼中,那不過是繁華中的微弱點綴,真正的情愫在他們心中,只要真情永存,生命將是比鑽石更加璀璨的。

「沒用的狗奴才!」沈馭軍一個耳光子賞向趙謙,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主子……這不能怪我啊!誰曉得那姓隋的和那伯爵會突然間跑出來,我要不是眼明手快趕緊將小姐抱走,我們就沒辦法控制賽寶嘉,更別想要得到那顆鑽石,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主子你啊!」趙謙不斷為自己辯駁,火燙燙的一記耳光似乎沒有讓他更為清醒。

「那你的意思是說再把詠詠整一遍再說嘍?再怎麼說她都是我女兒,上回把她弄得險些送了小命,你現在還要我再拿詠詠做餌?是要灌她老鼠藥還是慢慢一刀刀凌遲她?我不再允許你這麼做,這樓子是你自己捅的。你就自己想辦法給我將賽寶嘉帶回來。」沈馭軍不再听信趙謙任何讒言,一次就夠自己嚇的了,豈能讓他再接再厲。

「主子,上回我承認是藥效用得強了點,但這回……」趙謙還是執迷不悟,要不再靠詠詠,他還有啥鬼法子好讓賽寶嘉就範?

「這回怎樣?現在詠詠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你還能打她什麼主意?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你不能再踫詠詠,我不會允許的。」沈馭軍來到詠詠的床前,回頭瞄了趙謙一眼,「還不快去請醫生回來,還有,今晚我就要見到賽寶嘉,晚了你就拿你的狗頭來見我。」

「這……這……」趙謙為難起來,憑他這種五短身材,要強搶是不可能的,若是找人來幫他,對方大概也早有防備,這下偷雞不著蝕把米,他一顆心卜卜蹦跳。這下是聞太師走到絕峰嶺,死路一條了。

他垂頭喪氣地步進客廳,正準備點上一根煙想辦法時,書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舉起話筒一听,是大廳櫃台打上來的。

「有位隋先生和賽小姐要找沈先生,請問要讓他們上去嗎?」櫃台人員一五一十地將話傳達到趙謙耳里。

是他們?該死,動作竟然這麼快,他才還沒坐熱,腦子也還沒開始運轉,這兩個存心要他死的就這麼同氣連枝地趕來拆他台,幸好,這電話是他接到,他非要好好想個權宜之計不可。

「叫他們先在大廳咖啡廳等一下,說沈先生不在,我會下去跟他們踫面。」他不會讓這兩個「報馬仔」到沈馭軍面前揭他瘡疤的。」

趙謙拴下電話,狐狸般的鬼靈精腦袋就這麼繞一圈,已經想好對策,他自信奕奕,面帶恭敬地回到房間,微笑對著沈馭軍請示道︰「主子,剛剛我打電話到櫃台請他們幫忙找一位醫生,結果剛好有位醫生在樓下義診,他們說我可以將小姐抱下去給他們看看。」

「為什麼不請他上來,沒看到詠詠氣色這麼差,能這樣動來動去嗎?」沈馭軍看到詠詠已昏迷了一天一夜,罪惡感愈積愈多。早知道就別听趙嫌用那什麼爛辦法。

「主子,萬一把那位醫生請上來,只怕其他看診的病人怨聲載道,要是這些人一追究起來,對主子的聲譽是有影響的。」趙謙早想好應對的措詞。

「不然我跟你下去好了,我覺得詠詠的頭愈來愈燙,呼吸也愈來愈弱。」他多少也不放心讓趙謙一個人抱下去。

「對了,主子,我忘了跟你說,前不久紐約總公司打電話來說,待會會傳真一份最近添購的兩百顆南非天然鑽石,關于那份估價單和所有的目錄,要請你過目篩選,我是怕萬一這兩百顆鑽石一旦沒及早作決定,如果被其他的公司買走,我們可就損失慘重了,所以還是希望主子你在房間稍等一會,小姐就由我抱下去,大概半小時就把她帶上來了。」機警靈活的趙謙,編起故事來比唱歌還要自然。

而一心掛念在那筆龐大金額生意上的沈馭軍,也沒去考慮太多,當場答應他的安排,「也好,這會你可要小心一點,要出了什麼差錯,就拿你的命來賠詠詠。」

沈馭軍一雙精如曹操的眼,讓趙謙戰戰兢兢,強迫自己別發抖才能順利將詠詠抱在懷中。

他飛快地將詠詠抱下大廳,心想,就等賽寶嘉和隋以恭點頭,只要他們將鑽石交到他手里,他非要讓沈馭軍知道,這幾年他的忍氣吞聲,是要他用龐大的代價來還,只要鑽石得手……嘿嘿嘿!他會讓沈馭軍明白被人當成狗的滋味,會是多麼自卑與低賤。

「沉穩點,別緊張,有我在旁邊你不用害怕。」坐在咖啡廳一隅,兩人並排而坐,以恭緊緊抓著寶嘉抽動的手,希望能輸進多一些沉穩與勇氣給她。

「我不是怕趙謙會對我怎樣,我只是怕他會不會傷害詠詠,她父親又視錢如命,根本就不懂得照顧她,你……」

「別老是擔心別人,看你這樣,你就不怕我擔心著急嗎?」

從沈馭軍攪亂兩人生活以來,寶嘉一直沒有顧慮到以恭的想法,她對此深感歉意,「我給你增加這麼多麻煩,從頭到尾你只有煩惱和不安,又害你寫作的進度延緩,你卻一點都沒怪我……」

「只要不是帶我到名牌專櫃去當凱子刷爆信用卡,什麼事我都會盡心盡力,無怨無悔為你做的。」這話已將以恭的心意昭然若揭,他是要陪她一起吃苦,一起成長。

「我也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住破公寓,三餐吃稀飯泡面我都願意,而且三年內不買新衣服。」這是她的愛情宣言,能看破一切紅塵俗事,沒有負擔的生活,才能真正海闊天空。

「我沒那麼沒出息讓你過得這麼慘吧!至少一個月殺一只雞,配幾條吳郭魚,周休二日時還能帶你去逛逛夜市,買幾件地攤貨,所以不會讓你地跟三級貧戶一樣的日子。最重要的是,我會一直陪著你,這只手,我會一直牽你到老的。」以恭包著她的手,給她女人最需要的安全感。

「紙醉金迷的生活對我已沒有吸引力,我到現在才懂,能真實地被一個男人緊緊握在手上,那才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會這樣想就好了,等會要是沈馭軍下來,頂多把這鑽戒給他,我想……憑他的個性,鑽石在他眼中比你重要得多,要是他兩樣都要,我會跟他拼命的。」以恭握緊了她的手,就怕沈馭軍這王八羔子耍詐。

「拼命要鑽石嗎?」她想听他再一句確切肯定的保證。

「要你這顆無價之寶啊!」他忍不住捏她鼻頭,真想這事快快結束,他好帶著寶嘉永遠離開這是非之地。

說說笑笑之間讓寶嘉心情頓時輕松不少,她是該為她和以恭之間好好設想一番了,只待心中最掛念的詠詠能早點受到妥善的照料,她會找時間與他回椰果島,安分守己地幫貝嘉管好家中的旅館事業的。

以恭這時朝腕上表一看,「怎麼這麼慢,該不會又在耍什麼花樣了吧?」他站起來,回頭想再找櫃台催促一下沈馭軍時,剛好撞見趙謙正抱著靠在他肩膀熟睡的詠詠出電娣門。

「怎麼會是他?」以恭拍拍寶嘉的肩,直覺此事有蹊蹺。

趙謙抱著詠詠鬼鬼祟祟地走過來,他壓低聲音,湊進他們耳邊道︰「這里人多,到外面去講吧!」

「怎麼會是你,沈馭軍他人呢?」以恭要是不問出個詳細,絕對不會配合趙謙的任何行動。

「我主子人不舒服,要我帶詠詠下來,你們放心好了,我只是傳達我家主子的意思,沒那閑工夫跟你們鬧心機。」趙謙扯了個謊,心想夜長夢多,得將他們先騙出這飯店再說,要是沈馭軍一見苗頭不對,沖下樓來找詠詠,那他不就前功盡棄,落得被五馬分尸的下場。

「那你還抱詠詠下來干麼?她人有沒有好一點,你們找醫生來看她了沒有?」寶嘉關心的,還是那個令人憐愛的可人兒。

「先到外頭再說。」他不想再繼續滯留于此,先行將詠詠帶出飯店。

兩人見狀也沒其他的選擇,只好尾隨而上。

趙謙引兩人到一處露天的咖啡棚,離飯店也有一段距離,至少若真發生什麼事,大庭廣眾下,沈馭軍也不敢對他輕舉妄動。

「說吧!你到底替沈馭軍傳什麼話,我可不想跟你窮蘑菇下去。」坐定下來,椅子還沒拉正,以恭便先將話題拉開。

「緊張什麼,喝杯咖啡緩緩情緒,你們也知道我家主子對賽小姐是一往情深,若是能夠跟我家主子……」

「你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我要你說出重點?」以恭拍了桌面一下,立即引來周遭游客的目光。

「我知道沈馭軍要的只是那顆鑽石,你告訴他,只要他能替詠詠成立一個教育基金會,並且另派一位監護人和保姆照料她的生活,而且,從此不再干擾我的生活,我就將這顆鑽石無條件給他。」寶嘉將重點說出,並不拖泥帶水。

「當然當然,我家主子也是這麼認為,那……那顆鑽石呢?你現在有帶在身邊嗎?你把它先交給我,我好趕緊帶詠詠到醫院去。」趙謙急得想將鑽石拿到手,笑得跟彌勒佛似的。

「你想獨吞它我怎會不知,若是沈馭軍要的話,我想親手交給他。」以恭不同意地道,他哪能讓趙謙三言兩語就唬住。

「我怎麼敢獨吞呢?要是我家主子不信任我的話,還敢將詠詠交給我嗎?這回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我家主子有二心。」他的誠懇和耐心便是要取得兩人信賴的利器,只消兩人被他耍到手,他天高皇帝遠,還用得著怕誰嗎?

「好,既然這樣,那我先帶詠詠到醫院,這顆鑽石,你就拿回去交給沈馭軍吧!」寶嘉心系詠詠,因此並不考慮到這是否為一場騙局。

就在鑽石要交到趙謙手中時,以恭在半空中將這枚鑽石攔下來,並搶到自己手中。

「你急什麼,至少我們也要看到沈馭軍給我們一張保證書吧!這樣空口無憑,誰知道下回我還有沒有機會能見到你啊?」以恭這回比寶嘉機靈多了,價值上億的鑽戒,豈是他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

要保證書?真的跟沈雙軍要保證書的話,不如先給他一張死亡證明書。

「要什麼保證書,既然我家主子授權要我來談妥這件事,我就會全權地負責到底,你這樣做不是故意在找我的難堪嗎?」趙謙在言語之中,已漸汽車嗅出火藥味。

「不行,我從你說話速度開始放快,聲調開始煩躁就能猜出一二,其實沈馭軍並不知道我們來找他吧?」以恭已看出趙謙的破綻,好在他以前推理小說看很多,這樣的神情和態度,擺明就是為了說謊兩字。

「姓隋的,我客氣跟你談事情,你少在那邊隨便胡亂栽髒。」出了這程咬金,不禁讓趙謙體內的火氣滾滾沸騰。

「這種價值連城的東西,就算沈馭軍缺條腿,還是病得快死,他也會迫不及待地爬下來看,怎可能授權給你?再說,你昨晚不也自曝自己也在覬覦這顆鑽石,要是我真交給了你,你監守自盜,那我去哪再生一顆給沈馭軍呢?」以恭將鑽石緊緊握在手中。

趙謙看得心癢癢,可是又莫可奈何。對了,手邊的詠詠就是最好的交換工具,他現在對付不了隋以恭,那就找賽寶嘉下手。

「去你媽的,羅哩巴唆一大堆,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趙謙沒耐性了,拿出預藏好的小刀就往詠詠喉嚨上抵。

寶嘉在一旁看得是擔戰心驚,整個腎上腺素都激增下來。「給……我給,以恭,你把鑽石給他吧!詠詠要緊啊!」她拉扯著以恭的袖子,女人的心一向比男人軟,這招對付她向來是無往不利。

「不行,他到時拿了鑽石,連詠詠也不會放過,最後他還會跟沈馭軍再敲詐一筆,這種人心比墨水還黑,千萬別被他給騙了。」以恭不斷阻慌亂失措的寶嘉,他就怕這鑽石真給了他,沈馭軍最後會把帳算到他們頭上,到時,兩人生活還不是要這樣永無止境地受到騷擾與迫害?

「可是你現在不給他,他會殺了詠詠的。」寶嘉慌了,那把刀子是不長眼的要真把趙謙激怒?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寶嘉,你冷靜點,沒拿到鑽石前,他不敢對詠詠輕舉妥動的。」以恭一手抱著寶嘉,一邊試著安撫趙謙,他當然不想寶嘉受到傷害,自然對詠詠也不能掉以輕心。

「怎樣?要不要把鑽石交出來,我再給你們十秒的時間,要是再這樣不干不脆,看我會不會真的把刀子給刺進去。」

四周的游客紛紛往外散去,將三人的對峙場面形成一塊空地,但始終沒人敢上前見義勇為。

十秒鐘?以恭額上的汗水涔涔滴落,如果趙謙真發起瘋來對詠詠下毒手,寶嘉不就恨死他了。

「好,咱們一手交東西,一手交人,你把詠詠抱過米,我就把鑽石給你。」以恭算計了一下利害關系,還是決定先救下詠詠再說。

「你別耍什麼花樣,要不然,我真的會把這小東西給毀掉。」趙謙一手抱著詠詠,一手握緊白晃晃的刀柄,眼看幾十億的鈔票就要入袋。

以恭顫巍巍地握著鑽石,慢慢朝趙謙走去,「把詠詠抱來給我。」

「不行,你先將鑽石給我。」趙謙不信他會那麼爽快豪邁。

「趙謙,詠詠已經昏迷不醒了,你就別再浪費時間了。」連寶嘉也看得雙手合十,不斷祈求上蒼能夠顯個靈,別讓悲劇發生。

「可以啊!把鑽石丟過來,你們要是信我的話,就照我的話做,否則……拖下去對大家都沒什麼好處。」最後的一道通碟,趙謙說話到此,不再多廢一滴口水。

事到如今,也只有姑且將他的話當聖旨听了,以恭心想。

「好,我把鑽石丟過去,你接好了。」這是下下之策,現在以恭就指望趙謙能臨時良心發現,說到做到。

閃亮亮的鑽石呈現拋物線朝著趙謙丟去,這時,從人群中突然沖出一個快速的人影,從方向上的判斷,應該也是為了搶這顆鑽石而來。

「沈馭軍!」他的出現,讓寶嘉不免大叫出聲。

趁著趙謙雙手接捧鑽石的空檔,以恭趕忙將詠詠給抱住,他雙手朝地下僕去,免得可憐的詠詠到如今還要被摔得鼻青臉腫。

「你這狗奴才,原來你也想獨吞這顆鑽石。」沈馭軍等太久,覺得一切都不對勁,連忙下樓找人,才曉得被趙謙給騙了。

「我在你身邊服侍這些年,你什麼時候給我吃香喝辣過了,你太有錢了,我拿你一顆鑽石夠仁至義盡。」趙謙將鑽石緊緊包在掌心,死都不肯松手讓沈馭軍奪走。

「還好我來得正是時候,否則就要被你給擺上一道,你這吃里扒外的狗東西,你已經被解雇了,你馬上給我滾!」

「誰叫誰滾還不知道呢!有了這顆鑽石,我會想辦法收購你所有的珠寶公司,讓你也嘗嘗求人的滋味。」

「憑你這份能耐,只怕你沒這本事。」

「有沒有本事以後會知道的。」

兩人在街上拉拉扯扯,這幕情景讓寶嘉看得簡直對人性的丑陋心寒到了極點,她看著懷中的詠詠,實在為詠詠感到傷心,要是詠詠現在看到自己的父親這種樣子,內心不知會是怎樣的滋味?

兩人的搶奪已到不分軒輊,突然間,一個過度推擠,讓這顆鑽石從趙謙的指縫中滾滑出去,經由手臂的甩弄,鑽石遠遠地被拋到大馬路上。

腿短的趙謙自然不是人高馬大的沈馭軍對手,沈馭軍一個縱躍便撲向鑽石。此時,一輛疾駛的法利跑車呼嘯自後方的馬路直線加速沖來,讓眼中只有鑽石的他,半點也不曉得死神已微笑在跟他召喚。

「小心!」以恭首先听見車子的隆隆引擎聲,連忙到馬路中央,將著沈馭軍的身體用力推向路邊。

然而,那輛如子彈般快速的車子,卻一點也沒踩煞車的痕跡,直朝兩人如猛虎似地撲奔而來。

「以恭!」

只听見乒乓的一個撞擊,車子打滑滾向路旁的俱樂部,地上頓時拖曳出一條長長如溪渠般的血痕。

寶嘉將詠詠放在靠椅上,立刻上前擁住以恭,「以恭,怎麼會這樣,你千萬不能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那我要怎麼辦?」

寶嘉傻了眼,見兩個人疊成一堆,血濺得兩人全身上下都是,斜臥在以恭腿邊的沈馭軍,還間接性地猛吐鮮血。

趙謙一看機不可失,想利用大家亂成一團時偷雞模狗地將鑽石模走,可惜他這種卑劣行為被一些美國大兵看見,反被拳打腳踢狠K一頓。

「快叫救護車啊!你們還在看什麼,求你們過來幫幫忙啊……」寶嘉嚎啕向著冷漠的群眾發出救援。

也許是那份真情感動人心,才開始有人卷起衣袖,自動加入救援的行列。隨著救護車前來,連同詠詠一起共三人,全被帶往醫院。

這一場爭執下來,寶嘉似乎經歷一場生離死別的浩劫,她嚇愣住了,也首次感到沒有以恭在身旁的那種無力感,她不能沒有他,那是她吶喊在心中的一句痴痴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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