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劫情太子 第一章

向晚時分。

橙燦的夕陽映照在山澗,緋紅的晚霞漫布在天際,一切的景色看起來是如此的迷人,然而,在傷心人的眼里,無論什麼風景都是感傷悲痛的。

紫芸湘來到這條美麗而靜謐的溪邊,已經有約莫半個時辰了,她獨自坐在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那楚楚可憐的蜷縮姿態,仿佛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寂寞而孤絕。

「大哥,你死得好冤啊……」她哽咽地低語。

落日余暉在水面反射出耀眼的粼粼波光,那光芒不只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她的大哥紫宸御是鎮守南方的大將軍,上個月初突然被召進京,原本她以為只要十天半個月,大哥就會回來,豈料,她等了整整一個多月,等到的不是大哥的人,而是他的死訊!

這突然的噩耗,深深打擊了紫芸湘,從小就父母雙亡的她,這十多年來都是大哥一手照顧大的。

她一直仰賴、敬愛著她的大哥,豈料這個安穩如山的依靠竟在一夕之間崩塌消失了!

她就像在猝不及防之際,被推入一個可怕的深淵之中,她伸手想抓個能穩住自己的東西,卻什麼也抓不到。

沒有了……沒有人了……天地之間,就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

絕望、孤單、悲痛的情緒,幾乎要將紫芸湘的心給撕裂了。

在外人的面前,在那一雙雙充滿同情憐憫的目光注視之下,她一直故作堅強,拚了命地忍住眼淚,不想表現出半分崩潰的模樣--她大哥可是戰功彪炳、英偉不凡的大將軍,不該有個軟弱的妹妹!

只是,那種驟失親人的痛,怕是沒有任何人能夠無動于衷的,更何況是從小就與大哥相依為命的紫芸湘。

在人前,她很努力地強忍悲痛,可在旁人看不到的時候,她獨自一個人來到這條幽靜的溪邊,孤單地宣泄她的悲痛……

這趟大哥進京,會順便幫你物色一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看看哪家的公子配得上咱們美麗的芸湘,有福分娶你為妻……

大哥在臨行前的話言猶在耳,想不到這一別,竟是天人永隔……

傷痛的淚水盈滿了眼眶,那一顆顆晶瑩的水珠盛載不了太多的傷痛,紛紛自她的眼眶墜跌,滑入她手中捧著的那盅酒里。

她啜飲了一口酒,那熱辣辣的液體立刻溫暖了她的身子,卻絲毫溫暖不了她寒透的心。

這壇陳年女兒紅,是大哥特地為你準備的,等到你出嫁的那一日,我要拿出來和大伙兒分享!

當時听了大哥的這番話,她不禁羞紅了臉,而此刻她的雙頰也和那天同樣的緋紅--卻是被酒氣給醺紅的,而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也被恨意給染紅。

「司徒狂囂--」她咬牙恨恨地輕喊那個被她深烙在心底的名字。

傳聞,她大哥這趟進京,是太子司徒狂囂設下的圈套,因為身為大將軍的大哥手中握有重兵,讓太子心生猜忌,因此設計誘殺她大哥。

紫芸湘簡直不敢想像,這世上竟有如此狠毒的男人!虧她大哥過去還曾經稱贊過司徒狂囂是個尊貴不凡的男子,想不到大哥竟然看走了眼,他口中那個出眾的男人,根本是個殘暴的惡魔!

紫芸湘這輩子從沒有這麼憎恨過一個人,但是此時此刻,她卻用盡了每一分力氣來詛咒司徒狂囂。

悲忿絕望的她,時而哀傷地啜飲女兒紅悼念大哥,時而咬牙低咒著司徒狂囂的喪心病狂,在這沒有旁人窺探關懷的一刻,她的情緒近乎崩潰。

半醒半醉之際,她沒有察覺時間的流逝,沒有察覺天色逐漸昏暗,更沒有察覺有人意外地走近這靜謐的溪邊。

「咦?」一個陌生的嗓音自身後響起。

听見那個突然打破靜謐的聲音,紫芸湘緩緩地回頭,就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佇立在不遠處。

直到此刻,半醉的她才發現橙燦的天光早已被黑暗驅散,而落日的余暉也被瑩潔的月光所取代,那銀白的輝芒灑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令他顯得益發尊貴,幾乎令人不敢逼視。

「你是……人嗎?」她忍不住月兌口問道。

听見她的話,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聲低沉渾厚,在靜謐的夜里有著撩動人心的魔力。

「不是人,難不成是鬼?」他反問。

「不……」紫芸湘搖了搖頭。

他一點兒也不像是鬼,反倒像是天上的謫仙,有著尊貴不凡的氣勢。

在紫芸湘怔怔的注視下,男人踏著優雅的步伐走上前來,伸手挑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

「姑且不論我是人是鬼,月光下的你,倒像是林間的仙子。」

他的舉動令紫芸湘愣了愣,想不到這個看似尊貴的男人,行為竟是如此的輕佻浮浪。

「放開我!」

她想揮開他放肆的手,卻因為酒醉重心不穩,整個身子反倒軟軟地跌入他的懷抱之中。

「嘖嘖!你還真是不坦白呀!明明就渴望著我的懷抱,卻口是心非地要我放開你。」

「我才……才沒有!放開我,我要回家了!」

雖然她半醒半醉,卻很清楚自己不該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尤其是在這樣幽暗的夜里、在這樣四下無人的溪邊。

她在陌生男人的懷中掙扎,雖然順利地掙月兌了,卻一個不慎跌入了溪中。

「呵,原來你不是林間的仙子,而是山澗的女妖。」男人一邊笑著,一邊將她自水里撈起來,一點兒也不在乎她弄濕他的衣衫。

月光下,她那一襲濕透的衣裳緊貼著她的胴體,泄漏了她玲瓏曼妙的身體曲線,也讓他墨黑的眼瞳中瞬間燃起一簇火苗。

「就算你真的是河中的女妖,在我的懷里,也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他的語氣充滿自信,甚至帶點勢在必得的意味。

他抱著渾身濕透的她離開溪邊,將她擱置在一旁柔軟的草地上。

「你……你想干什麼?哈啾……」紫芸湘打了個噴嚏。

冰冷的溪水讓她的酒意頓時消退大半,她惶惶不安地望著眼前這張俊美無儔的臉。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管我是什麼人,今晚,我將是你的男人、你的主宰!」

他那狂妄霸氣的話,讓紫芸湘的心猛然一顫,望著他那雙異常燒灼的眼眸,她有些心慌地明白,自己似乎是逃不出這惡魔般的男人的手掌心了……

一陣夜風吹過,讓渾身濕透的紫芸湘打了個哆嗦。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要你成為我的。」男人的語氣輕柔,卻充滿了不容辯駁的意味。

「不!」紫芸湘驚喘一聲,清楚地明白他的意圖。

男人像是沒听見她的話,他低下頭,嗅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他的貼近,讓紫芸湘的心驀然亂了,一股燥熱忽然自體內蔓延開來,卻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她先前所飲的酒醺暖了她的身子,抑或是因為他的緣故?

然而,男人仿佛覺得這樣的反應還不夠似的,他刻意在她的耳畔低語,讓他灼熱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耳邊。

「在這麼冷的夜里跌進溪里,你一定很冷吧?」他的氣息,果然讓她的身子竄過一陣輕顫。

盯著她那雙逐漸變得氤氳蒙的眸子,看著她那張美麗臉孔上的迷亂神情,男人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勝利的笑。

這女人,今晚注定要成為他的了!

「你的衣裳都已經濕透了,再繼續穿著不僅難受又容易著涼,不如我來幫你月兌掉吧!」

「不……不行……」

听見他的話,紫芸湘忍不住發出驚嚷,她慌慌張張地想要阻止,然而他根本不將她的抗議放在心上。

他想要的,從來就不會放過!

在紫芸湘無助的輕顫下,他伸手褪去了她的衣裳,甚至連私密的兜兒、褻褲也不放過。

當她美麗無瑕的胴體逐漸暴露出來,男人的雙眼也變得異常燒灼,那墨黑的眼瞳閃爍著贊嘆與的光芒。

紫芸湘又羞又慌,她試圖遮掩住自己的身軀,雙手卻輕易地被他鉗制住。

「放開我……你……怎麼可以這樣……」

她驚慌地掙扎,卻怎麼也無法從他的掌握中逃月兌,純潔無瑕的身子就這麼赤果果地呈現在陌生男子的眼中,讓她感到羞愧欲絕。

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仿佛巡視領土一般,在她的胴體上恣意地游移,不放過任何一吋肌膚。

「你真美!」他贊嘆著。

「放開我……」紫芸湘軟弱地懇求。她絕望地明白,除非這男人願意放開她,否則她是絕對逃月兌不了的。

「天底下有多少女人渴望著我的青睞,唯獨你想要逃開?」

男人挑眉望著她,像是對她的反應感到訝異,而听了他的話之後,一抹隱約的疑惑也不禁浮上紫芸湘的心頭。

為什麼天底下的女人都渴望著他的青睞?是因為他俊美無儔的外貌、尊貴不凡的氣勢,抑或是……

「呀--你……你做什麼?」紫芸湘驚呼一聲,思緒被他那突然掌握住酥胸的大掌給嚇得中斷。

她羞紅了臉,一顆心無措地顫動。

「我?我在疼愛你呀!」男人低低一笑。

疼愛?紫芸湘搖了搖頭,實在無法接受這個荒謬至極的答案。

他和她,不過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對于彼此的來歷、姓名都全然不知,又何來「愛」之有?

「我不需要你的疼愛,我……唔--」

紫芸湘的話才剛說到一半,他灼熱的唇片就突然強悍地落下,不僅堵住了她的嘴兒,同時也將她的心跳和呼吸全攪亂了。

正當她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而暈眩之際,男人像是下定決心要將她的意識徹底攪亂似的,不僅用激烈熾狂的方式吻著她,大掌更是放肆地在她美麗曼妙的胴體上恣意。

那細膩如絲的觸感,讓他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流連忘返,細細地撫觸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就連最私密的地方也不放過。

隨著他的親吻與,紫芸湘的理智仿佛在瞬間被抽光了,她已無力思考,只能無助地承受著他的吻,任由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對她來說,是全然陌生的領域,純真稚女敕的她,壓根兒不是眼前這惡魔般的男人的對手!

他太清楚如何能讓一個女人意亂情迷、心蕩神馳了。只要隨便使出一個手段,就能輕易地誘惑一個純潔的仙子為他墮落,更遑論是平凡的她?

在他放浪邪肆的對待下,她很快就成了他的俘虜,除了無助地承受他所掀起的風暴之外,已沒有其他的辦法……

紫芸湘從一場不可思議的夢境中緩緩蘇醒過來。

夢里,她遇上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他不僅有著俊美無儔的臉孔、尊貴懾人的氣質,更有著邪肆惑人的魅力,仿佛只要他一個不經意的微笑,全天下女子的芳心就會輕易地被他勾去。

她,自然也不例外。

夢中那個高大俊挺的男人,帶著熾狂的情焰走向她,將她納入他的懷抱之中,恣意愛憐、縱情雲雨……

紫芸湘雖然已逐漸蘇醒,卻仍閉著雙眼。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因為那一幕幕旖旎銷魂的夢境而變熱,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仍赤果著身子,置身在那陌生男人的懷抱之中……

倘若不是她仍依稀記得夢中的情景,紫芸湘還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作這種不可告人的夢!

「醒了嗎?」一個低沉的嗓音,驀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一听見那個聲音,紫芸湘不禁詫異地愣住了。

敝了?難道她還沒有醒嗎?要不然她怎麼會听見一個男人的聲音?

紫芸湘困惑地睜開雙眼,赫然看見一張俊臉近在眼前,而那張臉,竟和她夢見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呀!」她錯愕地驚喘一聲,殘存的睡意在瞬間煙消雲散,而思緒更頓時亂成一團。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和一個陌生男人同床共枕?而且……如果她的感覺沒有錯,被子底下的兩個人還是一絲不掛的!

天哪!怎麼會這樣?

紫芸湘感到一陣猛烈的暈眩,這晴天霹靂般的事實,讓她的腦中一片混沌,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難道……難道她腦中那一幕幕激情銷魂的畫面並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但……這怎麼會呢?

紫芸湘驚愕地瞪著眼前那張俊臉,試圖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昨晚的一切,難道你全都忘了?」

男人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直勾勾地望著她,大掌像是為了要提醒她似的,放肆地在被子底下輕撫她縴細的腰。

「別踫我!」

紫芸湘伸手將他推開,然而她的動作太過激烈,在揮開他大掌的同時也把被子給甩下了床,赤果的身子就這麼呈現在他的眼前。

「呀!」她驚呼一聲,美麗的俏臉在瞬間紅得發燙。「你……你……你走開!不許看!」

紫芸湘一邊嚷著,一邊以雙手環胸,盡可能地遮掩住自己,而那男人非但沒有如她所願地離開,甚至還放肆地飽覽她美麗的身軀。

昨晚的月色雖然瑩亮皎潔,可畢竟已是深沉的夜晚,看得不是十分真切。此刻天色已亮,柔和的晨曦灑落在她的身上,讓她那一身雪白無瑕的肌膚散發出珍珠般的光澤。

「你比我所以為的還要美麗,若不是你此刻就在我的懷里,我幾乎要以為你只是我夢中的美麗女妖了。」男人由衷地贊嘆。

听了他的話,紫芸湘一點兒也不高興,反而感到更加羞惱了。

「該死!我說了不許看!」

「該死?」男人的濃眉一挑。「這世上,敢當面對我說這兩個字的人恐怕不多。更何況,昨晚我該看的都已經看遍了,難道你全忘了?」

「我忘了!什麼都忘了!什麼都不記得了!」紫芸湘激動地反駁。

「是嗎?沒關系,我可以‘好心’地提醒你。」

「不必了!」

男人不理會她的拒絕,逕自說了起來。

「昨晚在溪邊,你不但口是心非地倒向我的懷抱,還摔進溪水里,渾身濕透地來誘惑我--」

「我才沒有誘惑你!」紫芸湘氣惱地打斷他的話。

「然後,我們在溪邊的草地上歡愛,一陣雲雨之後,你累壞了,在我的懷里沉沉睡去,無論我怎麼喊就是喊不醒。」

溪邊的草地上!紫芸湘的呼吸一窒,俏臉的溫度又更熱了幾分,她甚至懷疑自己的雙頰快要冒煙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昨晚的她竟會任由這男人對自己為所欲為,而且……還是在溪邊的草地上!

她懊惱地咬著下唇,都怪自己昨天沉浸在悲傷的情緒,喝得半醉,才會讓這個可惡的男人有機可乘。

「你睡著之後,我又不知道你的住處,所以只好將你帶到這間客棧來。」

「那……我……我的衣裳……昨晚你該不會……該不會……」她紅著臉,結結巴巴地問。

他該不會就這麼抱著渾身赤果的她,一路從溪邊走進城里,來到這間客棧吧?倘若真是這樣,那她的身子豈不是被路人給看光了

「放心吧!我用我的外衣將你的身體包裹起來,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窺見你的肌膚。」

听見他的話,紫芸湘並沒有因此感到高興些,畢竟,若不是這男人乘人之危,她也不會在半醉半醒的情況下被他誘惑,迷迷糊糊地失去了貞操。

「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她忿恨地瞪著他,咬牙低咒。

若不是她心里明白兩人的力氣相差太多,她真恨不得能殺了這個男人!

「登徒子?」男人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晚你可享受得很。」

「你胡說!我才沒有!」紫芸湘激動地反駁。

「需要我來幫你喚醒記憶嗎?」

「不必了!」紫芸湘驚喊,心里明白若不快點出聲阻止,不知道這個男人又要對她做出什麼邪惡放肆的舉動了。

「嘴硬的小家伙!昨晚的你,要比現在熱情可愛多了。」

「那是因為我醉了,而你乘人之危!」紫芸湘忿忿地指控。

男人聳了聳肩,不再和她爭辯。

「你叫什麼名字?」

「與你無關!」

「只要你告訴我,那麼無論你現在或是將來有什麼心願,我都會盡力讓你得到你想要的。」

這算什麼?彌補嗎?紫芸湘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只覺得自己被深深地羞辱了。

他以為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用金錢或任何東西來出賣自己的身體?哼!他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你立刻離開我的視線!」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如你所願吧!」

男人當真起身穿上衣裳,而紫芸湘趁著這個時候,連忙拾起地上的被子遮住自己的身軀。

就在紫芸湘以為這男人真要離去的時候,他卻又朝自己走過來,還從身上拿出一條黃金手鏈。

「你干什麼?我不要你的東西!」

男人不理會她的抗議,不由分說地抓起她縴細的手腕,為她戴上。

紫芸湘氣惱地甩開他的手,想要解下手鏈,卻發現它不僅極為精細,上頭還有個鎖,她根本就解不開。

「快把它拿下來!」

「戴著吧!說不定有朝一日,你會知道它的價值。」

男人留下這句話之後就轉身離開,讓紫芸湘只能瞪著緊閉的門板暗自氣惱。

「可惡!我才不要這條手鏈!」

雖然它的做工十分精細,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可是留著它,只會讓她不時地想起昨晚「不堪」的回憶。

無奈的是,無論她怎麼嘗試都是徒勞無功,看來也只有那個男人才有辦法將手鏈解下,可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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