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胡涂情人 第三章

柯蓉啜了口茶,看著走來走去的先侶,曾經有幾次,他欲言又止的站在她面前,但最後都不發一言的走開。

「部長有事嗎?」她終于忍不住的開口。

先侶聞言,腳步一停,露出一個招牌的陽光笑容,「我在等人。」

柯蓉考慮了一會兒,疑惑的靠向椅背,將先侶的一舉一動給看個清楚,「等人?!部長不認為,你應該在你的辦公室等人比較好嗎?」她試探似的建議。

「這里看得到我的辦公室。」先侶答非所問的指著一大片的玻璃窗,當時在設計辦公室時,這是他的意思。

柯蓉靜了一下,壓下自己想出口的嘲諷,畢竟先侶再怎麼說都是她的上司,上司有的是權利決定自己想待在哪里,她抬起頭,盡職的問道︰「請問部長現在在等誰?需不需要我通知一下。」

「不需要。」先侶不在乎的將手一揮,「品管處的人應該快到了。」

柯蓉腦子快速的梭巡了一下,微皺起眉頭,品管處的人跟他訂的時間是兩點半,而先侶從兩點開始就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般什麼鬼?柯蓉趁著先侶不留意時,打量了他一會兒,如此的坐立不安,該不會是……「小蓉。」先侶像是打定主意似的站定在柯蓉的面前。

柯蓉看著他,等他開口。

「我想問你……」

「Sandra在我家跟我說了些什麼對不對?」柯蓉看著先侶不自在的模樣,不用他開口,她都知道他想知道些什麼。

先侶點點頭,「你答應跟她去加拿大嗎?」

柯蓉無奈的對他一翻白眼,「部長!」

「sorry!如果我的問題難以回答的話,你可以不要回答。」先侶道歉,不過他眼底表達的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他是無所不用其極一定要知道答案的那種人。

柯蓉當然知道他的個性,所以她聳聳肩,以四兩撥千金的口氣淡然的說︰「在台灣做得很習慣,若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的話,我應該是不會離開這個工作崗位。這樣回答,不曉得部長滿不滿意?」

「滿意,」看先侶的表情,也知道他滿意到了極點,「我就知道sandra搶不過我。」

還是把她當東西?!柯蓉挫敗的搖搖頭,她早已數不清先侶用「搶」這個字形容在她身上有多少次了。

「我回辦公室了,」先侶輕快的敲著柯蓉的辦公桌,「待會品管處的人來,讓他們進來。」

柯蓉點點頭,看著先侶得意的背影離去,她知道他達到他的目的,所以可以安心辦公了,有時候想想,先侶還真的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她的心思被內線電話響起的聲音而打斷,她從容的拿起電話,有禮的報上業務部辦公室。

「柯秘書。」電話彼端傳來,總裁私人秘書陳秘書那一絲不苟的聲音,「總裁要你到第一會議室去一趟,今天其他幾位戚先生也到場了。」

到會議室?!柯蓉透過玻璃窗,看向先侶,疑惑的對電話問道︰「要通知戚部長嗎?」

「總裁指示,不能讓部長知道。」陳秘書回答,「就麻煩你走一趟了。」

電話彼端收了線,柯蓉緩緩的將電話放下,疑惑這飛揚集團的首腦人物找她何故?

若要找記錄小姐,也應該到打字組找才對,不是嗎?她考慮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站起身,雖然滿肚子的好奇,但她還是听從命令的朝第一會議室而去,畢竟找她的人,才算是她真正的頂頭上司。

何蓉心中只暗自希望龍頭老大找她。不會花費太久的時間,她可不想先侶找不到人,而大傷腦筋。

***

柯蓉泡了五杯茶,靜靜的將茶給放在陳秘書方才所言——戚先生們面前。

「柯蓉,如果我沒記錯,你到公司應該有五、六年了吧?」志中開口問道。

柯蓉聞言,放杯子的手一慢,緩緩的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處,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今天不知是什麼大日子,戚家七兄弟除了先侶和遠在義大利的老四戚志國外,全都齊聚一堂。而現在,總裁放著其他兄弟不管,逕自跟她說話,實在令人費疑猜。

「有男朋友嗎?」听到柯蓉的答覆,志中又問。

柯蓉停下手中的工作,吃驚的睜大雙眼,有點懷疑自己听錯了,還是總裁搞錯了,怎麼會……「大哥?!」柯蓉還末回答,坐在志中前右方的戚家老三戚志民,已經皺起皺起眉頭,不甚認同的看著自己的兄長。

志民不懂為什麼大哥會突然問這種令人難以回答的問題,該不會是想搞「外遇問題」吧?

「對不起!」志中看了志民一眼,然後移回日光看著柯蓉顯得慌亂的神情,不由一笑,「你不用回答我的問題了,」他作勢打開面前的卷宗,「我只是在會議還沒有開始前,與你閑聊幾句罷了。」

閑聊這種事?柯蓉縱使覺得不對,也不好說些什麼,她連忙將茶水給弄好,就準備告退。

她實在不懂明明不是她的工作,卻被招來倒茶水,她隱約總覺得似乎有古怪,但既然總裁沒有表明她非得待在這里的意思,她想,自己最好離開了。

「柯蓉,等等!」志中突然又開口,叫住了已經快退到門口的柯蓉,指著自始至終不發一言的戚家老五志萬,「他今天想喝咖啡,不想喝茶,就麻煩你換杯咖啡給他。」

「我?」我想喝咖啡,志萬一臉的莫名其妙,不過看到志中的表情,只好亮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點點頭,看向柯蓉,「對!我今天想喝咖啡,還麻煩你再跑一趟。」

「不會麻煩!」柯蓉連忙搖搖頭,戚家老二跟老五是同一種類型的人,典型的溫和派。

有時她還有點怕這種溫柔的男人,畢竟這種男人有一種蠢惑人心的魅力,她相信只要是女人,一定都懂得欣賞這種魅力。所以誰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事實上,她覺得這種男人,才真正吸引人的目光。

不過這種魅力,她還是僅止于欣賞,畢竟早在多年前,她便認識了戚先侶!

柯蓉緩緩的離開會議室後,才突然想到,她明明記得當醫生的戚志萬,一向不喜歡咖啡的,怎麼今天竟然變了?

「大哥,你搞什麼鬼?」門才一關,一向急性子的志民,立刻捺不住性子的開口問道。

「是啊!你吃錯藥嗎?」志萬也覺得心有同感,「你明知我一向不喝咖啡的。」

「最近,你跟咱們小大嫂的婚姻沒問題吧?」坐在志中左前方的戚家老二志華就問得比較含蓄了點。

「你們夠了!」志中沒好氣的瞥了自家兄弟一眼,「我沒有任何問題,我與鄀君更沒問題。」

戚家老六戚志歲懶懶的只手撐著下巴,看著坐在身側的志華一眼,又把目光調到志中的身上,「你又想做什麼?該不會想做月老吧?」

「月老?!」志萬聞言,不由一驚,他對「月老」這個名詞頗為感冒,「做什麼月老?」

「五哥,你不用緊張,」志歲看著坐在對面的志萬一臉驚慌,沒好氣的說道︰「就算大哥想當月老也不關你的事。現在我們都在這里,可偏偏先侶不在,你不覺得這很沒道理嗎?所以要當月老、要牽的姻緣線也是系在先侶的腳上,而不是你,我說的對不對啊?大哥。」

志中看著志歲,贊賞的點點頭,「沒錯!不過……不是我想當月老,是你們大嫂。」

此話一出,一室默然。

「我想也是。」志萬最後打破沉默,喝了口放在面前的茶水,夸張似的嘆了口氣,「只有女人會去忙和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有膽量的話,你在那群女人面前講這話。」志民存心挖苦的回道,「我等著看你是什麼下場。」

志萬把頭一撇,一言不發,心想,有句話說得真是沒錯,結了婚之後,一顆心全都偏向老婆那邊去了。更別說以志民高壯的身材,竟娶了個身高足足少他三、四十公分的女人,所以不難想見,這大老粗可把那小女人給寵上了天。

不過看在志萬眼底,他倒是將之視為「懼內」的表現,不過,理所當然,這話他是打死不會說出口,畢竟三商的柔情只對自個兒的老婆綻放,對于兄弟,他還是不怎麼留情的。

「我有個問題,」志華疑惑的聲音響起,溫和的看著志中開口詢問︰「我听大哥你的意思是,要將先侶與方才那位小姐配成一對,是嗎?」

志中點點頭,表示沒錯。

「可是先侶對她有好感嗎?」志華在意的是這一點,畢竟這世界男歡女愛,總要有感覺才是。不是嗎?

「應該是有吧!」志中據實以報,「我不是很清楚,只不過。看先侶對他這個秘書的樣子,好像是……有吧?」

「可是。不對啊!」志民不認同的搖搖頭,「若我沒記錯,先侶跟它的秘書認識那麼久,若要有火花早出現了,怎麼現在才在……」

「那可不一定,」志萬想了一會兒,打斷志民的話,露出了解的表情,「搞不好他們兩人已經交往了好一陣子,只不過我們不知道而已。若我沒記錯,上個月他們不是還一起去大洋洲嗎?」

「不對!他們應該沒有交往。」志歲搖頭,否定了志萬的想法,「柯蓉會跟著去的原因是大哥怕先侶在Palau沒人照顧——當然這是美其名,實際上,我們是擔心他會玩得不想回來,所以才派柯蓉隨行,根本就不是先侶自己提議要柯蓉陪他一起前去Palau的。」

「這麼說我還是不懂,縱使你想撮合先侶與柯蓉,這應該也與我們無關不是嗎?」

志華轉過頭,看著志中,「我們到底在這里做什麼?看未來的SiSterinlaW?」

「也不算是。」志中有點為難的松了松纏在頸項的領帶,他實在不知如何啟齒,畢竟這也算是有損了點男性的威嚴,「其實我是有點問題想要請教你們,該怎麼……因為鄀君說……先侶太盲目,所以要我……」

「幫幫他,而你不知道該怎麼做?」志華自動自發的接口志中的話。

「對!」志中投給志華感激的一瞥,「我根本就不想搭理這件事,但是鄀君既然開口,我也就只好……你們也知道的。」

「我不知道,」志萬故意找麻煩似的開口,「畢竟這里頭只有我還沒有結婚,沒有老婆出問題讓我煩惱。」

「戚志萬,閉嘴。」志歲聞言,沒好氣的看向志萬,最近為了老婆的事,他已經搞得一個頭兩個大了,可不想再受他人的言語刺激。

志萬識趣的閉上嘴,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好!就當作出國前,幫大哥一次忙好了。」

志中的目光看向志萬,不懂他為何突出此言。

「沒問題,」志萬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看我的吧!反正離出國還有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我也沒事可做,我幫你搞定這兩個。」

「噓!」志民連忙要志萬噤口,看著雙扇門被打開,柯蓉拿著沖好的咖啡走進,她被會議室內的沉默嚇了一跳,不過她隨即穩住自己,緩緩的走向志萬,「戚先生,你要的咖啡。」

「謝——」志萬的手無意識的一抬,而柯蓉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下,她連忙一躲,杯子一斜,褐色的液體正確無誤的倒在志萬所穿的白色襯衫上。

「對不起!」柯蓉連忙將杯子給扶正,拿出面紙,在污漬處擦著,還不停的道著歉,「對不起,我真是笨手笨腳。」

「沒關系!」這下可損失慘重了,柯蓉倒來的是熱咖啡,志萬能感覺臂膀的肌肉正在灼燒。

「希望不會留下痕跡。」不過看情形,她可能是痴人說夢,柯蓉緊張的站在一旁心想。

「沒關系。」志萬抬起頭,看著柯蓉再一次重申,「如果你真的很介意的話,不如今晚請我吃飯,這件事就當沒發生,而你也不用心虛弄髒了我的衣服,你說這樣好不好?」

「這……」柯蓉聞言,一時語結,這要她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她就這麼僵在原地。

最後它的目光投向四周,發現在場的人,全都將目光集中在她身上,且似乎沒有幫她的打算。

「我想,你總要吃飯的吧?」志萬繼續游說,「就當作今天晚飯多了一個人跟你一起吃,這應不很難才對。」

柯蓉為難的沉默,她的目光觸及志萬被咖啡所潑灑的衣物,只好勉為其難的點點頭,「好吧!就當跟戚先生陪罪吧!」

「好極了!」志萬開心的一個擊掌,「今天五點我就來公司接你,這樣方便嗎?」

「五點?!」柯蓉搖搖頭,「我六點才下班。」

「六點下班?!」志萬看向沉默的志中,祈求道︰「你知道我吃東西一向很慢的,所以今天讓她五點下班行嗎?」

志中看出志萬打的算盤。自己的弟弟,果然知道利用時間,「我無所謂,只要先侶肯放人就好。」

「那麼——」志萬又將目光看向柯蓉,雙眼寫著滿滿的溫柔。

「我看看是否能將工作早點完成。」柯蓉看著志萬的目光,只好如此回答,「若可以的話,我再跟部長請假,若不行,我會再打電話知會。這樣好嗎?」

說得如此公事化!志萬不由深覺自己的魅力已失,他撥了撥自己的頭發,無所謂的聳聳肩,很干脆的給了柯蓉聯絡他的電話,「這是我電話,我們就這麼決定了,晚上見。」

柯蓉也只好點點頭,「我先下去了。」她一臉沉思的掉頭離去。

「這樣……不會太過分了嗎?」志華看著柯蓉離去的表情,不由看著志萬,說著公道話,「怎麼我感覺,你好像在逼迫人家跟你約會似的。」

「會嗎?」志萬無辜的聳聳肩,「今天我這麼賣力演出,還不是要為了幫大哥,怎麼可以說什麼強迫。」

「你——算了!我想你自有分寸的,」志華站起身,動了動略微僵硬的頸項,「大哥還有事嗎?」

志中搖搖頭,「本來是想找你們來幫我想辦法,看樣子,」他看了志萬一眼,「我們就把這件事都交給志萬吧!我們也樂得輕松,今晚一塊兒吃飯。」志中站起身,對著其他的兄弟們說道。

「OK。」志華想也不想的點頭同意。

「沒問題!」志民也道,「我待會兒聯絡奷珣。」第一個想到的老婆,標準的戚志民作風。

「抱歉!我不行。」志歲緩緩的站起身,「下班之後,我要去新竹一趟,可能沒辦法。」

志中能理解的點點頭,「好吧!那就不勉強。」

「二哥,今天晚上就到你那吃飯,」志民拍了拍志華的肩膀,志華在去年開了家西班牙餐廳。

「好啊!這有什麼問題。」志華想也不想的回答,「我最近請了個廚師回來,做的口味還挺道地的,待會我行個電話回去,先留個位置……」

「看樣子,你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麻煩。」志萬看著自己的兄弟魚貫走出會議室,不由喃喃自語。

听出大哥話中的意思,就是將一切都交給他了,而大哥撒手不管,累他在累,功勞志中自己領。

志萬嘆了口氣,不懂為什麼有了老婆的男人,都變得有些過分了呢?不想去想這個可以說是打擊自己的問題了,志萬甩甩頭,心思一轉,他想著今晚,期待著今夜的約會。

***

「我要……」

先侶還未說完,柯蓉便轉身從檔案值中抽出一個卷宗交到他手上。這是多年來培養的默契。

「謝了。」先侶一笑,單手拿著卷宗,往辦公室的方向而去,他剛才才跟品管人員說完話。

柯蓉站起身,叫住他,「部長,請稍等。」

「什麼事?」先侶微側過身看著她,手依舊放在把手上。

「今天我想請假一個小時,提早下班。」柯蓉有點快生生的看著先侶,她還沒有什麼請假的經驗。

「一個小時?!」先侶聳聳肩,無所謂的表示,「沒必要請假,我直接放人就行了啊!」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你不是全勤的乖寶寶嗎?今天為什麼要提早下班?」

柯蓉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回答,「是戚先生。」

「戚先生?!」先侶皺起眉頭,想想不對。便走回柯蓉的辦公桌前,「哪一個戚先生?是我五哥嗎?」

闖進先侶腦海中的第一個人便是志萬,誰教他是戚家除了先侶以外惟一一個單身漢。

柯蓉無奈的點點頭,「剛才倒咖啡的時候,我不小心把咖啡灑到他身上,只好請他吃一頓飯,當陪罪嘍褸!」

先侶沉下一張臉,不悅的說道︰「不小心弄髒他的衣服就得陪他吃頓飯,你以前也弄髒過我的衣服,為什麼就沒見你請我吃飯呢?」

「我……」要不是太了解先侶的佔有欲強烈,柯蓉真懷疑他是否在吃醋,她淡然的回道︰「部長,這只是一頓飯罷了!若你不樂意讓我提早下班,我就不提早下班了,我打電話給戚先生重約時間。」

「不用了。」先侶伸出手,把柯蓉要拿電話的手給接住,「我剛才已經答應要提早放人。我不會出爾反爾。」語畢,他就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柯蓉看到先侶的背影,不由搖搖頭。

先侶才走到門口,想了一會兒,又很不甘心的折回柯蓉的辦公桌前。

「我跟你說,你不要看我五哥一副斯文樣,事實上,他骨子里花心得很,你要跟他保持距離,知道嗎?」

柯蓉著實看了先侶好一會兒,她最後覺得好笑的提醒,「部長,我已經二十七歲了。」

「二十七歲又怎麼樣?」先侶似乎對柯蓉的話感到不甚滿意,「年紀大就不會被騙嗎?」

柯蓉看著先侶一張俊臉上閃著怒氣,不由暗暗的呼了口氣,「我只是跟戚先生吃頓飯而已!我不會被他欺騙感情的,你放心好了。」

「很多女人就跟你一樣天真,才會被我五哥欺騙。」先侶繼續發泄著自己的不平。

真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談論的對象是自己的親兄弟,柯蓉看著先侶的不悅,沒由來的感到有趣。

「部長,你這是五十步笑百步。」柯蓉難得幽默的說道,「戚先生會騙女孩子,你不也一樣很會追女孩子嗎?」

「那……」先侶竟有感覺自己是在自掌嘴巴,「那不同!」她硬是擠出這麼一句話。

「有什麼不同?」柯蓉沖動的月兌口問道。

「嗯……我對每個女人都很認真。」

「是嗎?」柯蓉壓根不信他,畢竟她認識先侶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只是近一、兩年來,先侶才稍稍收斂,或許是因為肩上的責任愈來愈重的緣故,當然,這是柯蓉自己的想法。

先侶看著柯蓉嘲弄的表情,忍不住的輕笑出聲,「這就像你了!我還記得那個我在大一跌倒後,硬拖著我去保健室的女人——不!當時應該說是女孩才是吧!現在的你,可以跟她畫上等號了。」

柯蓉沒想到先侶竟然還記得這件小事,她還以為他早忘得一干二淨了,畢竟這幾年來也從沒听他提及過。

「對不起!」柯蓉微微點了下頭,看到先侶的笑容,她也忍不住一笑,「下次我會記得管住我自己的舌頭和行為。」

「為什麼要這樣?」先侶半靠在桌側,輕松的跟柯蓉談話,「有脾氣並不是不好。」

柯蓉的眼眸透過鏡片看著先侶,她笑容隱去,最後把目光垂下,「但是人有脾氣也挺傷人腦筋的,不是嗎?」

先侶看到她的表現,知道願意跟他聊天的柯蓉已經不見了,他只好站直自己的身體,「偶爾發發脾氣,可以顯出女人的嬌媚,太常發脾氣,才會令人覺得厭煩,你懂嗎?」

「我是女人,」柯蓉專注的看了先侶一眼,然後又把自己的目光低垂下來,「但我沒有部長懂女人。」

「這……」

「對不起!打擾。」志萬輕敵了下未闔上的門,讓室內的兩個人同時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

「戚先生。」柯蓉連忙站起身,用眼角余光瞄了下牆上的鐘,才不過四點過十分,怎麼也想不到,他會來得這麼快。

「別忙,我只來告訴你,我已經到了,」志萬露出一個笑容,「應該不會打擾到你吧?」

「不會,不過請你到……」

「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談。」先侶的手一伸,他與柯蓉的辦公室中有門相通,他硬是拉著志萬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我等一下過來。」志萬就任由先侶拉著他離去,還不忘轉頭丟給柯蓉一朵迷人的笑容,留下這句話。

「好!」柯蓉硬擠出一個笑容,看著兩人離去。隨即而來的是用力的關門聲,砰然的巨響,她不由替志萬感到擔心。

通常先侶甩門,就代表他在氣頭上,才會有這麼不成熟的舉動,這當然也是共事多年所得到的默契。

要她請吃頓飯,而使自己換來一頓罵,這戚志萬不知認為值不值得,柯蓉心中覺得好笑的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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