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平民皇子 第九章

迸物筆記︰

月光石入手……代價,失去她?!

那天季爺爺的話,讓我向來堅定的心遲疑了,我真舍得下她,獨自回到沒有她的世界嗎?

但是我好不甘心吶,好不容易,十八年來的等待、努力,真的有成真的一天了,我怎麼可以為了兒女情長放棄割舍呢?不,我無法原諒自己的為愛軟弱,我一再告訴自己,這就是我必須面對的命運。

原本還覺得很遙遠的事,如今迫在眼前,我卻發現自己高興不起來,分離,就要到來了嗎?

「叫我先在這等一下,她在搞什麼鬼啊!幾時變得這麼和顏悅色,笑容滿面得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神秘兮兮地,也不曉得這個關水靜在故弄什麼玄虛,幾天前才巴不得一口咬死她,當她是最大的敵人,欲除之而後快,怎麼這會兒倒親熱得很,又是上茶,又是送點心,和善得叫人由心底發毛。

不管她了,也許是吃錯藥,稍微等一下也無所謂,反正她有個大驚喜就要揭開,她要盡快做好嘲笑的表情,好好奚落說她忘性大的臭男人。

捧著一只木盒的季雙月正經八百的端坐在起居室,緊鄰的兩扇門是書房和臥室,一扇門是關上的,另一扇門則是虛掩著,一條小門縫可窺見門後的動靜。

不過這不是她關心的重點,她一心一意幻想男友看到驚喜的模樣,越想越樂的吃吃發笑,連門那邊有人走入都沒注意,直到隱隱約約的聲音響起,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拾起頭,她由細縫中瞧見關天雲走過去的身影,她興奮地跳起來,沖到門邊想推門而入,但是另一道銀白色發絲的影子映入眼中,她連忙放慢腳步,想在長輩面前維持端莊的形象。

但隨即又有第三人加入,她的亢奮情緒微微下降,雖然听壁角不是高尚的行為,可是她的名字不斷被提起,一時好奇心使然,她忍不住貼著門偷听。

「你要什麼?」開口的是關天雲的聲音,嚴厲而冷酷。

「不是我要什麼,而是你們要什麼?季雙月那個小傻瓜還不知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吧?」她的幸福她要拿走了。

「不要把她扯進來,我要你離開和她無關。」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企圖傷害他心愛的小女人。

「呵……」關水靜掩嘴輕笑,神情是愉快的。「怎麼會沒關系呢?要不是因為她,你不會對我惡言相向,甚至容不下我,想趕我走。」

「就算沒有她,我也不會留你太久,你從哪里來,就從哪里去,何需多言。」不久之後,這個世界將不再有他這個人。

「嘖!說得可真令人寒心,昨天夜里你還親熱地抱著我,怎麼過了一夜就翻臉無情,我沒讓你盡興嗎?」

一听她顛倒黑白地胡誨一通,關天雲冷肅地沉下眼,「你到底想說什麼?昨夜的事你我都清楚,我沒踫過你。」

「是嗎?」她故意揚起手腕,讓門後的人兒看見手掌一圈指痕。「瞧瞧你的力氣可真大,我根本掙月兌不了,你敢否認這不是你的杰作?」

「是我弄的又如何,你自己做過什麼不需要別人再提醒你。」她就這麼想自取其辱嗎?

「肯承認就好,我還怕你不認帳呢!要是你的月亮知道我昨晚在你房里,她不知做何反應?」要破壞他們太簡單了,三兩句話足以摧毀。

她在他……房里?差點捧不住木盒的季雙月臉色微白,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關水靜,你要敢對她胡言亂語,我絕對饒不了你。」

她大笑,還頗為得意。「哈……我好怕喲!你千萬別饒我,我要向菟絲花一樣攀住你一輩子。」

「你……」

必天雲根本容不得女人在他面前放肆,見她仍不知收斂地挑動他的怒氣,大掌攫住她的雙腕,想將人往外丟,不再容許她的造次。

但是夜舞衣阻止了他。

「水靜,別激怒他,你是個好女孩,不要讓他傷害你。」情字害人呀!

「哼!好女孩卻得不到他的愛,我寧可當那個被他的愛所傷的女人。」至少她擁有過他。

好偏激的性格。「何必執迷不悟,你是美麗的女孩,會有很多男人喜歡——」

沒等完她說完,關水靜粲笑地打斷她的話。

「那他呢?他為什麼不要我?冠冕堂皇的話大家都會說,沒愛過人的你怎會知道我的心情?」她有什麼資格說她,她不過是一個白發童顏的怪女人。

沒愛過人……夜舞衣為之黯然,眼眶含著流不出的淚光。

她的他為護主而戰死,天人永隔,他們永無相見之日。

「不許你對夜姨無理。」關天雲怒喝。

「是夜姨嗎?我看你們有私情,常常三更半夜偷偷幽會吧!你愛她的白頭發,還是不老的容顏,你們分明假姨甥之名行苟且之事……」

啪!

重重的巴掌聲響得叫人驚心,關水靜像毫無重量的羽毛飛了出去,頭先撞到牆壁後落地,一道鮮紅的液體從嘴角流出。

「你……你為了她打我……」敢說他們沒有奸情?!

「出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關天雲連多看她一眼都厭惡,背過身垂目。

眼看著他這麼絕情,沒辦法接受自己甚至比不上一個老女人,關水靜冷冷的笑著。

「月、光、石——」

月光石三個字逸出她口中,包括門後的季雙月在內的三個人同時神色一凜,僵直了身子看向她。

「你怎麼知道月光石?」關天雲極力掩飾心底的震撼,不動聲色的問著。

「拉我呀!要不我全身虛軟,什麼事也記不得。」關水靜伸出玉腕,高貴得像個公主。

他看了看她的手,沒有伸手去拉的意願。「一身的骨頭若全碎了,你想起來也起不來。」

「你……」看到他眼中的殘酷,她不由得心一驚地放下手。「你想得到月光石。」

「然後呢?」他不免輕蔑的諷笑。

「不計一切的代價。」

闇深的瞳眸黑如石墨。「說點讓我訝異的事吧!找寶石一事還是我交由你去執行的。」

只是他沒透露寶石的名字,而是一顆發光的石頭,有別于一般的夜明珠。

「月光石在季雙月手中。」關水靜以手背抹去唇畔的腥紅,目光多了一絲狡色。

「還有呢?」

她覷了一眼通往起居室的門,聲量微高的說道︰「為了得到季雙月的月光石,你假意追求她,大獻殷勤,讓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你,你才能毫無阻礙將寶石拿到手,我沒說錯吧!」

他冷冷地瞪著她,許久才啟唇,「沒錯,我是騙了她,而我也會拿走她的月光石。」

那是聖殿的聖物,屬于天龍皇朝所有,他拿回它是理所當然的事,誰也不能阻攔。

「所以你也不愛她,虛情假意地玩弄她的身子,把她當傻瓜一樣的耍弄,讓她以為她得到你的心。」結果他的愛情誰也得不到,全是一場騙局。

必天雲冷下臉,口氣顯得陰郁。「我不需要對你交代我的感情動向。」

要是能不愛,他就能走得灑月兌,毫無牽絆,不留下半絲遺憾,帶著復仇的雙劍干將、莫邪,斬殺妒意蒙心的皇後。

身為天龍皇朝的三皇子,他不僅要肩負起匡正朝綱的重責大任,還要解救母妃于危難,為君父、為人子,他都該義無反顧。

偏偏他愛上了,不受控制的心左右拉扯,明知月光石在何人手上,他卻不肯明偷暗搶,捺下性子和聖物的主子磨,磨出一段刻骨銘心。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愛上她,向來女人之于他不過是一件消遣品,隨手可得,不必太過在乎。

他真的沒想到在他自信滿滿能將女人掌握在手心的同時,他也付出他的心,在這場以為會大獲全勝的戰爭中慘敗。

「那她呢?她有權知道你為什麼玩弄她吧!」關水靜無預警的拉開通往起居室的門,神情是無比快活。

這一巴掌的怨氣她該討回來了。

「雙月?!」

震驚不已的關天雲四肢僵冷無法動彈,他喉頭一緊看著面色蒼白的人兒,千言萬語梗在口中,連一聲嘆息也發不出。

她怎麼會在這里?!她不是說不過來了,工作太多……驀地,他了解了,是關水靜,她擺了他一道,用意是要報復他昨晚的拒絕。

難怪她會一大早提起要回美國,希望臨行前再和他談一次話,並要求夜姨在場好證明她非想故技重施,演出有如昨晚的鬧劇,原來這一切全是她的算計。

她不僅貌似皇後,連歹毒的性子都像,為了得到男人的心鏟除異己。

「我……我只是……呃,給你驚喜……」沒想到她得到的卻是驚駭。

必天雲深吸了口氣。「你要听我解釋嗎?」

他不想失去她,即使最後還是分離,他仍希望能擁有她多一刻是一刻。

「解釋?」季雙月笑了,卻讓人感覺心很酸。「你是說你不要月光石了?」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她會給他機會解釋。

「我要。」拳頭倏地握緊,他說出令人心碎的話語。

她想微笑,眼淚卻撲簌簌地往下流,「告訴我,你接近我是為了月光石嗎?」

痛,是一種活著的象征,她想從他口中得知能有多痛,是否超過人體能忍耐的極限。

像是從喉頭拉出一顆跳動的心,他語噎地點頭。「是……」

「好痛……」怎麼會這麼痛,她會因心痛而亡嗎?

「什麼?」她似乎低喃了一句。

「你愛過我嗎?」她又問道。

「我……」愛你,但此時此刻這一句話顯得多余,只會突顯自己的卑劣。

「我很愛你,你知不知道?!」她哭著大吼。

「雙月……」別哭了,吾愛,我不是有意要傷你。

必天雲伸出手想安慰心愛的女人,可是他才上前一步,卻痛心的看著她往後退,此舉不啻是給他無形的一巴掌。

「我真的很愛你,很愛很愛你,你要月光石是不是?我給你,你拿著它下地獄吧!從今而後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們兩兩相忘,再無交集。」

不愛了,再也不愛了,她要收回對他的感情,不再為他牽腸掛肚,夜不成眠,徹底地忘了他,他不值得她愛。

悲憤難當的季雙月將手中的木盒擲向他,一顆不起眼的石頭因撞擊而滾出盒子,落在關水靜腳旁,她迅速的拾起。

「我已在地獄了……」他低聲喃道。

看著所愛的人淚流滿面的消失眼前,他才知道割舍有多麼的難,當初他怎會愚蠢的以為不會傷痛,他的傷口在看不見的心,深及靈魂。

「快去追啊!不要讓她帶著誤會離開。」縱使不能在一起,也要將彼此的心意傳遞給對方知道。

追?

必天雲表情空白的回過頭,苦澀的說道︰「就這樣吧!一切到此為止。」

「你……你真的忍心嗎?」她明白相愛不能相守的痛苦,投身為巫女的她何嘗不是逃避過。

巫女必須終生聖潔,以一己之力協助天女安邦定國。

「不必多說了,夜姨……不,我該喚你舞衣姊姊,我們要回家了。」回到千年前的天龍古城。

「回家……」她聞言眼眶含淚,多年的等待終能如願了。

當年一頭白發的她怕驚嚇到他人,便佯稱是關天雲的姨母,以姨甥相稱,以免別人詢問她為何童顏鶴發,實際年齡與外觀不符。

「水靜,把月光石拿來。」為了它,他傷了他最愛的人。

「我不給,除非你答應和我交往。」關水靜把月光石捧著,按向胸口。

「拿來。」聲音陰沉。

「不要。」她拒絕,心中暗自得意將得到他。

「沒有你說不的余地。」他一掌拍下,堅固的檜木圓桌裂成兩半。

必水靜心頭一驚,張口一吞將月光石吞下肚,以為他搶不到手便萬無一失。

「找死!」

一道快如閃電的身影忽至,她還沒有察覺到發生什麼事,腰部遭到重重一擊,滑落胃中的石頭連同鮮血一同噴出,落入一只殘酷的大掌之中。

她跪地不起。

「呃,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今天已經洗了二十七顆頭了,再洗下去手會爛掉哦。」好……好可怕的動力。

「走開,別妨礙我賺錢。」現在賺錢最重要,誰都不能擋。

「我能把錢都給你,你不要再洗了。」如果她只是要錢,他銀行里多得是,通通給她。

「滾遠點,誰要你的臭錢。」自己賺的才心安理得,不用擔心欠下還不完的人情。

「我的錢哪里臭了?你再這樣下去不行啦!小月亮,我真的很害怕。」怕她過勞死。

季雙月的手顫了一下,仍逞強地洗第二十八顆頭。「怕就離我遠一點,省得等一下被我踹。」

「你……」唉!再怕也要忍住,誰叫她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想想你爺爺,他年紀都那麼大了,你忍心讓他為你操心嗎?」

頓了頓,她為客人洗頭的手慢了許多。

「還有君瑋小弟,你拚死拚活的存錢,不就是想讓他上好一點的學校,要是你累倒了,不用說讀書,光是你家那筆債務就足以壓垮他。」

老的老,小的小,一家重擔全在她身上,她怎能不多愛惜自己呢?

「強尼……」她眼眶泛紅,下唇都咬出血絲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想哭就哭,不要硬撐著,已經夠了,別再為難自己。」強尼一使眼神,讓洗頭小妹接手。

先是低低的抽噎,繼而淚流不止的哭泣,繃到極限的季雙月終于崩潰了,靠在好姊妹肩上痛哭失聲,不能自己地哭出連日來的壓力。

她真的傷得很重,身心慘受無比的打擊,她一直忍著不哭,希望藉由工作淡忘失意的創傷,被最愛的人所傷真的非常非常的痛,傷到她連呼吸都覺得心在流血。

不過是愛錯人嘛!有什麼好難過的,牙一咬就撐過去了,現代女性不靠愛也能活下去,少個男人算什麼。

可是她越想忍住就越痛苦,胸口像有一萬只黃蜂的尾刺在螫她,又痛又麻又辣,致命的毒素在血管中奔流,她應該快死了吧!

「你受委屈了,小月亮,不要怕,我會在你身邊,你大膽地依靠我,什麼事都不必理會。」可憐喲!第一次談戀愛就受這麼重的傷,她以後還敢再愛嗎?

「強尼,謝謝你……」

「欸,說什麼傻話,我們之間還需要言謝嗎?朋友是干假的呀!」他假裝生氣,朝她額頭一戳。

「有你真好。」幸好她不是什麼都沒有,在難過的時候還有好友作伴。

強尼臭屁的仰高鼻子。「現在才知道呀!看你以前多虧待我,一點也不曉得我的重要性,吃我的、用我的、睡我的……」

「睡你……」他敢讓她睡嗎?

「是床啦!你這沒良心的丫頭少說令人誤解的話,你這三天都沒回家,我快編不出借口替你擋了。」她自己解決吧!

因為情傷,季雙月連續三天不眠不休地工作,凌晨三點陽明山上也去,吃得少、喝得少、睡得更少,簡直和鐵人沒兩樣。

看不下去的強尼只好用強迫的方式逼她睡一、兩個小時,讓出自己的名牌大床要她休息,自己也可順便看顧她,以免發生意外。

不過電池也有耗盡的時候,何況是人,身邊的人都憂心她體力不支,最後累出一身病來,所以總是找些空檔幫她一下,盼著她早日恢復精神。

「你就說我移情別戀愛上你,目前浸婬在愛河里,打算過幾天兩人世界。」他也滿帥氣的,先借用一下。

強尼一听,又翻白眼哇哇大叫,「拜托,別害我了,阿森的醋勁可是很大。」

一談起心愛的情人,他的眼神就冒出心型,一副幸福無比的表情,讓感情受創的季雙月看得刺眼,一肚子酸澀。

「不管啦!你要給我愛,我只有你了,你不愛我,我就剃光你的頭發。」看誰狠!

「哎呀!瘋婆子,別踫我的頭發……嘿!你真剪……刀快放下,傷到人就不好了……」他這張宇宙無敵霹靂帥的臉可不能破相。

他們向來嬉鬧慣了,百無禁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從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因此常會被人錯認為是一對。

「你說你愛誰呀?強尼!」

一道高大的影子擋住扁,一听到熟悉的嗓音,有同性沒人性的強尼驚喜地推開好友,小碎步跑到井田森面前,一副嬌羞的模樣。

「森,你怎麼來了?」啊!他的頭發亂了,衣服有些皺折。

「我不能來嗎?」長相出色的男人瞪了他一眼。

「當然不是,你能來我最開心了,我……」強尼興奮得紅了臉,只想和阿娜答情話綿綿,偏偏有只蚊子壞事。

「我要吃大餐。」見色忘友。

「你……」真不要臉,人家約會也要跟。「好啦!看在你失戀的份上,我們就破財消災。」

難得她有胃口了,暫時不去想那個死男人,強尼勉為其難的帶顆電燈泡。

不過他不能說離開就離開,所以他先安排別的設計師接他的班,再請個假,讓兩人先到門口等他,他一會兒就到。

季雙月也頑皮,明知道井田森和自己八字不合,常常為了強尼兩人杠上,她故意挽著他,親密得像對情侶,讓他恨得牙癢癢又不敢甩開她。

失戀的人最大,看到她眼眶哭得又紅又腫,像在水里泡過似的,任誰也不忍心雪上加霜,盡避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但他還是忍下來,她開心就好。

但是,問題來了。

「立刻給我分開——」

身子倏地一僵的季雙月緩緩回過身,神色生硬地迎向一臉怒容的男人,紅腫的眼楮眨了一下,確定眼前的影像不是幻覺,然後,客套的開口——

「先生,你要理發還是修胡子,‘水漾’的服務一流,水準高超,包管你來了還想再來。」

「雙月,我們談談。」向來狂肆的關天雲壓抑思念,忍住不動手揮向她身旁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現在的詐騙集團太猖狂了,什麼都騙,還是少往來為妙。」她作勢要離開,懶得理他。

「雙月……」他倏地攫住她的手,硬將她拉離高帥的井田森。

季雙月氣急敗壞地拍打他的手臂。「放開啦!大馬路上拉拉扯扯的能看嗎?死阿森,你看什麼熱鬧,還不一腳踹開他?!」

必我什麼事,明明是你自己桃花開太旺。

本來不想插手的井田森瞧見她眼底的痛楚,立即明了兩人的關系,他表情不悅地走了過來,一手撥開關天雲捉人的手暗施手勁,想迫他放手。

「她不想跟你談,你就不能強迫她。」

必天雲反手一撥,以內力震退他。「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斑手。他暗驚,也激出過招的興趣。「她向我求救了,表示你會傷害她,身為男人,我應該保護她。」

「你……」

「說得好,我挺你,他是我的新男友!怎樣,我昨天跟他上床了。」季雙月狠狠的甩開關天雲,跑向井田森,一副甜蜜模樣的抱住他。

「你說什麼?」他赤紅了眼,一拳擊歪了燈柱。

天吶!真厲害。井田森暗嘆了一聲。

「人要往前看,而不是眷戀過去,既然你要的東西都拿到手了,就不要再裝出你很在意我的樣子,人被騙一次叫呆,要是再有第二次,那就太蠢了,我說過不愛就是不愛了,你別再來騷擾我。」

季雙月嘴上說是不愛,可眼底的傷還在,她倔強地以手背抹去溢出眼眶的淚水,故作堅強。

「你是我的。」他說得堅決。

「不,我是我自己的,你傷不了我。」她不會再給他機會傷害她。

瞧著她哭紅的眼,同樣不好過的關天雲難掩苦澀。「我要帶你走。」

他決定了,不管她同不同意。

「走去哪?天涯海角嗎?」她譏誚地撇撇嘴。

「只要跟我走,我會源源本本的告訴你所有的事情。」包括他的身世。

向來傲慢的關天雲做了最大的讓步,甚至近乎低聲下氣的求人,但是被他傷透了心的季雙月已經不再相信他,人的心只能傷一次,她沒有第二顆心能讓他再傷一次。

「我不要。」她大聲地拒絕。

「不許你搖頭,我要你走你就走。」他強行拉她,不容她說不。

一個逼迫,一個抗拒,兩人在大街上拔河,見狀不對的井田森也參一腳,二男一女形成拉鋸戰,最後連強尼也來了。

必天雲想到季雙月說她和井田森發生關系,妒意大發的朝他出手,而身手不弱的井田森也有意和他過兩招,加上護愛的強尼,三個大男人就這麼開打,絲毫不見退讓。

而季雙月像個沒事的人晾在一旁,一臉怔愕地不知道該叫誰住手。

驀地,她從店面玻璃窗的反光瞧見她右耳的耳環變成黑色,立即警覺地看看左右。

又有壞事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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