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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斗惡女 第八章

沉心愛躺在床上,看著頭上的天花板出神,心想︰阿爸、老媽不知道從上海回來了沒?

算一算日子,應該早就回來了,只是——阿爸、老媽要是看到她出車禍,不知道會有多麼的傷心、難過。

唉!她好想阿爸、老媽喲!

她轉了個身,把頭埋進枕頭里,頓時覺得自己好孤單,于是,她翻來覆去,心情好亂,怎麼睡都睡不著。

唉!去找黎知慶聊天好了。

沉心愛也不管現在是幾點,光著兩個腳丫子,就跑到隔壁去敲黎知慶的房門。

黎知慶開了門,見到沉心愛垮了一張臉。

「怎麼了?」

「我好無聊。你陪我聊天、陪我看電視。」她任性地要求,也不管黎知慶明天還要上課。

她心想,黎知慶是不會答應的。

「算了,當我沒說。」所以她又反悔了,覺得自己實在是任性得過火。

黎知慶卻抓住她的手腕,要她留下。「我陪你聊天、陪你看電視。」

「真的?」沉心愛眼楮一亮,眼笑、眉也笑。「可是你明天還得上課。」

「沒關系,我以前考試時也常常熬夜,一、兩天沒睡對我而言不算什麼大事。你等我,我去泡牛女乃。」

黎知慶把沉心愛趕到客廳,自己則去廚房泡了兩杯溫牛女乃。

當他泡好了牛女乃,走去客廳,只見沉心愛已把臉枕在曲起的雙膝上,無聊的拿著遙控器不斷的轉台。

「沒什麼好節目?」

「嗯——都很難看。」

「要不要聊聊?」黎知慶把牛女乃遞給她。

她接了過去,兩手握著杯子,暖暖的溫度從掌心直達她心窩。黎知慶看到她的小臉上盈滿了無聊的表情。

這讓黎知慶想起被人棄養的小貓咪,他情難自禁地對沉心愛又愛又憐。

「你腳趾甲長了。」

沉心愛枕在膝蓋上的頭往前一伸,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趾頭。

是長了耶!

「可是我現在不想剪。」

「為什麼?」

「因為我心情不好,我……想念爸爸、媽媽。」一提起自己的親人,沉心愛就有說不盡的話題,尤其是腳趾甲。

「以前在家的時候,我阿爸都會幫我跟我老媽剪腳趾甲。」沉心愛的潔白的腳趾曲卷著。

她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腳趾甲發呆。

阿爸一不在,她竟連自己的腳趾甲長了都不知道呢!足以見得她以前有多依賴爸爸、媽媽,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老要依在父母雙親跟前撒嬌。

沉心愛一下子讓難過的情緒給淹沒。

黎知慶見狀,悶不吭聲地起身,他走近櫃子,拿了一樣東西後又折回來。

「給我。」他比比她的腳。

「什麼?」沉心愛不懂他的意思。

「腳給我。」

「干嘛?」她下意識的將自己的腳更往自己身體的方向縮。

「我幫你剪腳趾甲。」

「我才不要!」

「你害什麼羞啊?」黎知慶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手一張,粗里粗氣的把沉心愛的腳丫子給抱在他的掌心里。

「你干嘛啦?這樣很癢耶!」沉心愛臉紅地想把腳丫子給縮回來。

黎知慶卻揣著不放。

「別鬧了,一下子就好了。」他拉著她的腳,盤腿坐在她面前的地板上,修長的手指、專注的目光,像是在對待什麼珍寶似的,小心翼翼的幫沉心愛剪腳趾甲。

沉心愛都看傻了。

她的心撲通、撲通的直跳著,臉上一片燒紅,覺得自己的腳掌心熱熱的,心窩也是一片火熱。

她把下巴靠在膝蓋上,偷偷的瞧黎知慶。心里那片火熱頓時轉為暖暖的溪水,流過她的心田。

沉心愛莫名其妙地戀上這種感覺。「黎知慶。」她叫他。

「嗯哼!」黎知慶沒抬頭,只用鼻子哼了哼,當作是響應。

「我問你,你以前也幫別的女孩子剪過腳趾甲嗎?」

「沒有,你是頭一個。」

「那……你以後也會幫別的女孩子剪腳趾甲嗎?」

「不會。」

「真的!那……那你老婆呢?難道你也不幫她剪嗎?」沉心愛像個好奇寶寶,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一直問、一直問。

這一次黎知慶沒有很快的回答她這個問題,他專注地幫沉心愛剪好腳趾甲,這才抬起頭。

而沉心愛還張著眼,提著放心不下的心情在等他的答案。

黎知慶這才告訴她,「我只幫我老婆跟孩子剪腳趾甲。」

老婆!

孩子!

沉心愛神經大條的皺起五官。「那……那我算什麼?」她還傻不愣登的問。

黎知慶的嘴角露出一抹吊詭的笑,他的雙手放在沉心愛的兩股旁,借著手臂的力量,撐起身子,他陽剛的身體圍在她的四周,將她圈在他的勢力範圍下。「你覺得呢?你覺得你是什麼?」

「我——」

沉心愛還來不及回答,黎知慶的吻已落下,在她眉間、在她眼睫、在她鼻尖,在她唇上……她瞪大眼楮,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事!

黎知慶他竟然吻了她!

他咬著她的嘴唇與她纏綿,這個……不像是父親會對女兒做的事,那麼、那麼——老婆!

「你當我是你老婆!」沉心愛尖叫出來。

黎知慶笑出來,心忖,她總算是開竅了。

他喜歡她,在現在、在將來……「我不會讓你感到孤單的。」黎知慶抱著沉心愛,許下承諾。那句承諾並不是她最想听的「我愛你」,但是她卻覺得好感動。

黎知慶將她抱進自己的懷里,「我陪你聊天、陪你看電視。」只要她願意,他任何時間都可以陪著她。

「怎樣?」他的下巴磨蹭著她的發旋。

「什麼東西怎樣?」

「讓我們在一起吧!」黎知慶開口道。

沉心愛卻抿著嘴角笑開來。

他這個大男人,他甚至連男朋友、女朋友這樣的字眼都說不出口呢!

沉心愛頭靠在黎知慶的胸膛上,只覺得這胸膛好寬、好大、好舒服,她小時候就是這麼枕著父親的胸膛睡覺著。

讓我們在一起——「好吧!」沉心愛說了。

雖然是小小聲的說,但是黎知慶還是听見了!

他又驚又喜,低頭想問個清楚,卻發現沉心愛一顆頭歪歪斜斜地靠在他的肩頭睡著了。

2001年的夏天,沉心愛剛滿十八歲的那天,黎知慶一大早就把她叫起床。

「這麼早叫我干什麼啦——人家還要睡覺耶!」沉心愛的身體像是沒了骨頭似的,黎知慶一拉,她就起來;黎知慶一放手,她又躺下。

般什麼?「現在都幾點了?你還睡!」

「人家又不用上課,讓人家睡久一點又有什麼關系嘛?」沉心愛賴在床上,死都不肯起來,還噘起小嘴跟黎知慶撒嬌。

要是在平時,黎知慶鐵定二話不說,什麼都依了她。但今天可是他們兩人的大日子耶!她竟然還賴床。

「快點起來,我們還得去公證。」

「公證!」沉心愛被他的話嚇得從床上驚跳起來。「今天是我們結婚的大日子?!」

「嗯!」黎知慶滿意的點頭,欣喜她還有得救,還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們排幾點?」

「九點半。」

「什麼?九點半!這麼早。」她不要啦!「我好想睡覺喲——要不,我們改天再去吧!」沉心愛又躺回床上,睡得像只死豬似的。

黎知慶硬是把她拉起來。「不行,我們今天就得去公證。」開什麼玩笑?他都已經等了半年,好不容易等到她十八歲成年,他才不要再等了哩!

「你趕快起來。」

「不要。」沉心愛還要賴床。

黎知慶跪在床邊,好言相勸道︰「快起來吧!我們趕快去辦好手續,回來你就能繼續睡你的大頭覺了。」

「不要。」沉心愛不賞臉地直接拒絕他的提議。「我還要睡,現在就要睡。」

「大小姐——我這是為你好耶!你也不想想看我們兩個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睡在一起——」

「喂喂喂!誰跟你睡在一起啊?我們睡不同房間耶!」她趕快指出事實,才不容他污蔑她的名譽。

「可是我們住在一起。」

「那也只是住在一起啊!」才沒有睡在一起,那可是差粉多呢!

「好吧!住在一起就住在一起。」黎知慶不小為這點小事跟沉心愛爭辯。「那你說說看,我們兩個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地住在一起,別人要怎麼看待我們?」

「你是說那些三姑六婆?」

「嗯哼!」黎知慶點頭。

「你管她們要怎麼渲染我們的關系,反正——她們不是一直以為我們是兄妹嗎?」沉心愛邊說還邊打了個大呵欠。

「可是現在有流言傳出來了。」而且被他听說了。

「什麼流言?」

「說我們兩個不可能是兄妹。」

「咦?!她們怎麼知道的?」好厲害。

「因為我們兩個長得一點都不像。」

「拜托,很多兄妹都嘛長得不像。」這很好解釋的啦!

「還有……」

「還有什麼?」

「她們說我們兩人的感情太好了,普通的兄妹哪會手牽手一起逛超市?」

「唔——說得也是。」這樣的確是有點奇怪。「好吧!」沉心愛當下做好決定,「以後你離我遠一點,別靠我太近,省得讓人家在背後說我閑話。」

「什麼?」黎知慶不敢相信她竟然會是這種反應。

真該死!

「那我問你,我如果要嘿咻咻,那怎麼辨?」黎知慶問出他的生理需要。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他有他的需求耶!「你總不能讓我活到二十幾歲了,還是個處男吧!像我們系上,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還沒過耶!」他不要再等下去了。

黎知慶說得義憤填膺,但沉心愛還是不為所動。

「我是很想同情你還是處男身份的這個事實啦!但是,我也很無奈耶!」因為她就是想睡覺,就是不想起床呀!

沉心愛趴在舒服的大床上,動都不動一下,簡直就是標準的睡豬。

黎知慶不再浪費口舌跟她商量了,他沖到衣櫥前,找出一件連身的小洋裝,月兌了沈心愛的睡衣,換上隻果綠的小洋裝。

替她洗把臉,至于牙就不用刷了,黎知慶塞了一片口香糖丟進她的嘴巴里,讓她的口氣清新、自然。

之後,便抱著沉心愛沖去公所公證去。

「丟臉死了,哪有新娘子沒穿鞋,就光著兩個腳丫子結婚的?」沉心愛直到回家後,一想起自己在公所的糗模樣,還是想一頭撞死。

「你為什麼沒幫我穿鞋?」她把怒氣轉嫁給她那個剛剛出蒸籠,還熱騰騰的親親老公。

「我忘了啊!」黎知慶扮上一副無辜可憐的表情。

「你忘了?你竟然忘了,而且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一點反省之心都沒有,你真是太羞恥、太不要臉了。」沉心愛氣呼呼的,一直數落黎知慶。

要不是他,她今天也就不會這麼丟臉了。

哦——一想到今天所發生的事,沉心愛就覺得自己無臉見人。「天哪!我這輩子就這麼一次穿嫁衣,當新娘子,我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那副德行呀?!」

「對啊、對啊!我也沒見過有哪個新娘子在公證的時候,還一直睡的。」黎知慶也提出有利的佐證,證明像沉心愛這樣的新娘子真是世上絕無僅有。

「你還說,要不是你執意要今天結婚,我會那麼丟臉嗎?」她甩開黎知慶求好的手,噘起小嘴,依舊是氣呼呼的表情。

「好啦、好啦!不氣了,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耶!」

「那又怎麼樣?」

「你沒听過春宵一刻值千金嗎?」他現在想的都嘛是有色的思想呢!

「值你的頭啦值!你沒看到我現在很生氣嗎?」可惡!她這麼生氣,黎知慶竟然還滿腦子的黃色思想。

「不給。」沉心愛開始拿喬,姿態擺得可高了呢!

「心愛,別這樣啦——」黎知慶一邊求和,還一邊幫她月兌洋裝。

他等很久了耶!沉心愛怎麼忍心讓他再憋下去!

「不要——」沉心愛冷著表情,才剛要開口拒絕,但她的嘴早已讓黎知慶以吻封箴,堵得她說不出話來。

唉!怎麼會這樣呢?

她的志氣怎麼就只有這麼一點點,一個吻就收買了她的心,讓黎知慶就這麼對她為所欲為了呢?

沉心愛被黎知慶吻得虛軟無力,唉!她心忖,事到如今——算了,隨便他吧!

她不再抵抗,任由他去,只求她的第一次不會像別人講的那樣痛……然而,天不從人願的是,當黎知慶進入到她的體內時……「哇——」

媽啦!怎麼這麼痛?

「不——不要……我不要啦……」

沉心愛霍地睜開雙眼,淚仍凝在眼眶里,顫抖的唇哇啦哇啦的得叫著,「不——不要!走開啦、走開啦……」

嗚嗚嗚……她好痛喔——嗚嗚嗚……她不要再來了啦——嗚嗚嗚……咦?!這里是哪里?

沉心愛陡地收住眼淚,把鼻水吸進鼻腔里,不解的望著眼前的景物,她不是正在跟黎知慶嘿咻咻嗎?那、那……黎知慶跑哪去了?

她集中目光,試著尋找黎知慶的蹤影……然而,她頭一轉——嚇!怎麼大伙全都在這里。

「沒事了、沒事了,你終于醒了,太好了!」突然,沉心愛的身邊響起一片雷動的歡呼聲。

沉心愛的爸爸、媽媽抱著她痛哭流涕,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全往她的衣服上抹。

「嗚嗚嗚——我可憐的兒呀!你可是讓老媽擔心死了。」

啊……啊——那A按呢哩?

黎知慶呢?黎知慶跑哪去了?

「我做到一半,人就不見了!」到了晚上,沉心愛在夢中又與黎知慶見到面,這下子她才搞清楚原來她是因為太痛了,所以有了求生意志,以致讓在另一個空間的她因而清醒了!

「這真是太神奇了。」沉心愛嘴巴一直發出嘖嘖稱奇的聲音,听得黎知慶都煩死了。

他一臉的「奧嘟嘟」。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啊?」沉心愛總算看到黎知慶的歹臉色了。「怎麼?你不喜歡我醒來嗎?」

「不是不喜歡。」

「那你干嘛生氣?」

「我生氣是因為……」黎知慶驟然住口。

「因為什麼?」沉心愛狐疑地看著黎知慶。

怎麼她老覺得黎知慶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實在很曖昧。

「你到底想說什麼?一次說清楚,別悶在心里。你悶在心里,我怎麼會知道你心里是怎麼想的?」沉心愛心急的要黎知慶說清楚、講明白。而要黎知慶這個天生就長了大男人主義骨頭的大男生談情說愛,真是比叫他去死還痛苦。

「唉!你怎麼都不懂我呢?」

「懂你?你不說,我怎麼懂你?」

「可是我們剛結婚耶!」

「我是結婚,又不是通靈,你怎麼能要求我一跟你結婚,馬上就開始懂你的腦袋里裝著什麼?還有,先生,我不懂,難道你就不會講出來讓我懂嗎?」他怎麼變笨了?

「難道對于我們兩個一結婚就得分開這件事,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氣的就是這一點。

「感覺!什麼感覺?!」沉心愛依舊是那副白痴樣,什麼都不懂。

不用問了,她的確是沒有任何感覺;黎知慶挫敗地嘆了一口氣,那一向大男人的他,臉上竟隱隱浮出落漠的情緒。

就在這一剎那,沉心愛突然懂了黎知慶為什麼悶悶不樂了。

他是為了他們從此又得相隔兩地,而顯得怏怏不快是嗎?

呵呵!一向大男人主義的他沒想到也會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沉心愛不但沒有同情她老公,反而還竊笑得很開心。

「喂!你明天會在學生餐廳用餐嗎?」她突然問了個風牛馬不相干的問題。

「會。」黎知慶沒什麼精神地點了個頭。

「別去那里吃。」

「你又不在我這里,你管我要去哪里吃!」黎知慶也開始耍小孩子脾氣了。

真可愛。

「別這樣嘛!我介紹你一個好地方,怎樣?」她窩進黎知慶的懷里撒嬌。

「什麼地方?」

「我們常去的那家咖啡館。」

「那里只有簡餐耶!」他最討厭去咖啡廳吃簡餐了。「我不去。」

「去嘛、去嘛!」沉心愛一直推黎知慶的手,要他去。

黎知慶被她煩得受不了,只好隨便地點頭說︰「好好好,我去、我去。」他投降了行不行?

「坐老位子。」

「好,坐老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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