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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愛淑女 第三章

燕芸恍惚地漫步在飯店的庭園里。

她想著,歐睿康的那個吻,一個不讓她討厭,也不會反胃的吻。

通常只要有男人接近,她的神經便會不自覺地繃緊,直到確認對方並無意圖後,才會逐漸消緩,接納對方在安全的領域里。

「燕芸、燕芸……」侯克威連喊了幾聲,見她沒回應,便拍了拍她的肩頭,以喚醒她迷失的意識。

「啊——」燕芸受到驚嚇地回頭。

「在想什麼?連我大老遠地叫你,都不理。」侯克威好笑地睨著患得患失的她。

「沒有啦,有事找我?」燕芸避開話題。

「當然,我們這次特地從美國來台,何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游一下台灣,你覺得如何?」侯克威建議著。

他跟燕芸是在「葶榮」認識的,雖然他的身份只是她的助手。

但對于她,他是疼惜的、捧在手心里呵護著。

遺憾的是,不知她是刻意回避或少了根筋,面對他感情的付出,卻冷淡得令他打了退堂鼓。

尤其是現在突然蹦出來的青梅竹馬——歐睿康,在在構成了他的威脅。

因為燕芸與歐睿康交談時的神情,是那麼愉快與自得,完全不若與其他人談話時的拘謹。

「克威,你的提議不錯,只是我們這次的最主要目的並不在此,除非有時間,才能考慮游玩的事。」燕芸推諉著。

她盡量忽視侯克威眼中所泛著的柔情,因為她不是個值得讓他停留的對象。

他的條件,足以匹配更好的女孩,而不是她這個遭人唾棄的人。

「你說得沒錯,但忙碌的工作之余仍要放松緊繃的精神啊。」侯克威尋找理由。

「怎麼……你不行啦,如果真的熬不下去,跟我說一聲,我可以放你去偷懶一下的。」燕芸嘲弄著。

「好……好,不說可以了吧!」侯克威舉雙手輕晃著。

「這才對嘛。」燕芸緩慢地笑道,讓侯克威無可奈何。

「快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吧。」侯克威邀請她。

「OK!」燕芸舉起沒問題的手勢,便與他一起來到餐廳,因為用餐時間未到,餐廳顯得門可羅雀。

這當他們吃到一半時,闖入一個不速之客。

「柳小姐,真巧啊……在這兒遇到你,為我介紹一下你身邊的男士吧。」顏娟秀親切地打招呼。

其實這一點都不巧,顏秀娟在打听到柳燕芸目前暫住在這家飯店後,她才刻意前來的。

沒想到卻被她踫到柳燕芸與其他男人共進午餐。

「顏小姐,他是跟我一道來台灣的同事侯克威。」燕芸不帶任何感情地道。

「這樣啊……看起來你們的關系匪淺喔。」顏娟秀語出戲謔。

「顏小姐,真愛說笑……我們同事好幾年了,關系當然不比平常。」燕芸輕描淡寫,以避免與她正面沖突。

「呵呵!是啊……」顏娟秀拉開椅子,自行坐下。「從你們到台灣後,我一直抽不出時間好好認識你們,畢竟這次的合作案我也參與其中。」

「是嗎?那怎麼不見顏小姐出席討論會議呢?」燕芸問著。

「我也想出席啊,但睿康沒通知我,我也不方便主動參加,畢竟他是我的上司,多少有點顧忌。」顏娟秀說得楚楚可憐。

「我想你跟他反應一下,他會樂意讓你參加的,因為多一個人提供意見,企劃案會愈早成型啊。」燕芸看不出顏娟秀哪里不好。

她懷疑睿康口中所形容的顏娟秀,會不會太過于夸張點了……

「希望如此……啊——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們了。」顏娟秀看了一下手表,驚慌地道。

「嗯,Byebye!」燕芸向她說再見。

「燕芸,她是?」侯克威此時才有開口的機會。

對于剛剛的經歷,他還有點冒冷汗……

因為從那女人出現後,便見她有意地朝他拋著媚眼,令他不舒服地猛起雞皮疙瘩。

居然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仿若認為自己是西施再世,真給他有點可怕……

「啊——居然忘了介紹,她是‘鼎丹’負責行銷的主管顏娟秀。」燕芸懊惱出口己的疏失。

「喔,她有點奇怪耶!」侯克威道出他的疑惑。

「會嗎?」燕芸不覺得。

「你大概感覺不出來,因為這是男人的直覺。」侯克威用食指指著自己的腦袋。

「喔——」

「好啦,別討論她了,我們的用餐時間被她給中斷了,現在繼續吧。」

侯克威將注意力從顏娟秀身上拉了回來,他可不想為了她而破壞他們用餐的情緒。

只是他心中仍不自覺地猜想著,那個顏娟秀怎麼可能踫巧來到這兒,又不小心地遇見他們,並告訴他們她想出席討論會的期望。

不管怎麼想……他就是感到有點奇怪……感覺就像是刻意似的……

這個問題回旋在他腦里,陪著他度過午餐時間……

☆☆☆

燕芸與侯克威在用過午餐後,便去參觀了飯店里的設施,在她走回房間時,瞥見一抹瘦長的身影,倚靠在牆邊。

他的出現,讓她略為平靜的心湖,又起了波瀾,被他擾得心煩意亂。

她裝作無視地穿過他,拿出鑰匙,卻被他一手抓住。

「沒看見我嗎?」歐睿康笑嘻嘻地望著她不耐的臉。

那天回家後,他思忖了許久……

想著自己異常的舉動,為什麼會有股想吻她的沖勁?

而且想擁抱她的感覺愈來愈強烈,似乎在他心海中造成一波波的漣漪,愈擴愈大。

「請放手,好嗎?先生。」燕芸平淡地道。

「有必要這麼生疏嗎?」歐睿康轉過她的身軀,要她正視自己。

她的反應未免太大了點,單單一個吻,就能讓她忽視他們多年的友情嗎?

「我不記得跟你有什麼交情。」燕芸不理會他,徑自轉開門把,踏入室內。

「你還在生氣?」歐睿康也跟著走了進來。

「請你離開這里,我不歡迎你。」燕芸背對著他道。

在听到關門聲後,她以為他已走了,整個人便軟弱地癱了下來,屈著雙腳,將臉頰埋在其中。

偽裝堅強的外貌,其時已全然崩解,她無助地哽咽著。

不解許久不見的睿康為何親吻她,雖然她知道……在開放的美國社會中,吻可以單純地只代表招呼,但在風俗民情不同的台灣社會中,吻代表的卻是愛情,有愛才會想親吻對方。

而睿康呢?他吻她的動機又是什麼?純粹因為想吻而吃,不含任何意思在內嗎?

對于這個猜測,她的心有點揪痛,好像她期望那個吻多少包含著絲微的感情。

「別哭了!」歐睿康的雙手從她背後緊緊往前懷抱著她。

瞅著她抽動的背脊,他的心混亂成一團……

「你……沒走?」燕芸嚇壞地掙扎著,卻月兌不了他的禁錮。

她最不想的……便是將自己懦弱的一面,坦露露地攤在別人面前。

此刻,她卻將最真的自己,盡泄在他眼底。

「是的,我沒走……」歐睿康柔情地說著,他的臉龐磨蹭著她因淚水而濕潤的臉頰。

「為什麼?」燕芸啞著聲音。

「為了你……」歐睿康撫去她的淚珠。

他已明白對她的感覺了……

在听到她的哭泣後,他頓時明了隱藏在內心難以言辭的波瀾,原來……就是愛……

他早忘了從何時開始的,但在失去她的蹤跡後,多年來不死心地尋尋覓覓,再次見到她,更加根深柢固了他的感情。

只是他從未發覺那代表的,就是愛……

直到剛才,他真心地想去疼愛她,不忍見到她因悲哀流下任何一滴淚。

他願意成為她的依靠、傷心難過時可停泊的港灣。

「我?」燕芸不解。

「嗯,離別後的相聚,讓我確認了我的心,之前受到你的照顧,今後……換我保護你。」歐睿康在她耳畔呢喃著。

「說謊!」燕芸極力搖著頭否認著。

他的這些話,引起她不小的震撼,就像是對情人,訴說著愛語,但怎有可能?

「沒有……看著我,你便能明白,我所說的都是真的。」歐睿康移動他的身體,來到她面前,細心地捧起她的臉。

「不可能……」燕芸見到他眼瞳中,所流露出的真情後,她慌忙地低下頭,不願承認親眼所見。

「沒關系,行動會證明一切……」歐睿康斬釘截鐵地道。

「為什麼是我?」燕芸不知所措地睨著他。

憑他現在的條件,有多少標致的女孩任他挑選,何苦來招惹她這位名不見經傳的不起眼女人。

「你的純真、你的善良,都是我所喜歡的。若要更深一層地說,愛情是盲目的,不問原因、不問理由,喜歡就喜歡了,何苦探究它的真意。」

「你對自己愈來愈有信心了。」燕芸被他誠心的話,惹得粉頰燥熱不已。

「那也是你教我的,不是嗎?」歐睿康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我……不記得曾教過你這種事。」燕芸撇開頭,避免與他火熱的眼神對上。

那會擾得她的心里小鹿亂撞,亂了芳心……

「你是沒教過我,不過我卻從你的身上學了不少。」歐睿康意有所指。

「你別挖苦我了,我何德何能值得你學習。」燕芸自我解嘲著。

「別太看輕自己,你本身就是我學習的榜樣。」歐睿康不容她否認自己的優點。

「睿康,你將我形容得太好了•我並沒有……」

「噓何時你變得這麼沒有自信?」歐睿康以食指點住她的唇,打斷她自卑的話。

「我……」燕芸啞然。

是啊!何時的她,開始將自我遮蔽起來,阻卻他人親近的機會。

原先開朗的她、樂于助人的她,到何方去了?

她更實的本性,早已被沉澱在心海深處的最低層,許久未見光明了……

「沒關系,從今後……我會成為你歡樂的制造者。」歐睿康怡然地道。

既然他已決心守候她一輩子,便不介意當個開心果,讓她每日綻放出燦爛如星的甜美笑容。

那笑容,是他過去的支柱,是他生活中的一盞明燈,他不希望再也無法從她臉上見得。

「你的保證太過長遠了!」燕芸此刻的心情,紛亂地難以形容。

「或許吧,未來誰都無法保證,但此時的心情卻是無法抹煞的上歐睿康老實地聳了聳肩。

他的確無法預料未來的變化,但至少目前……他的心強烈地感覺到,想好好疼惜她,將她保護在他的羽翼之下。

「你值得更好的。」燕芸嘆著氣。

「你在我眼中,便是最好的。」歐睿康直直地凝睬她泛著淚光的臉,抓著她肩頭的手瞬間縮緊。

「不值得的……」燕芸推拒著他。

「燕芸,相信我……以我們多年來的交情,你難道不知道我的為人嗎?」歐睿康似乎有點慍火,為著她一再地否認他的心、他的情。

這世界顛倒了嗎?十三年的時間流逝,讓他們的性情全然倒反了過來……

「就是以我們多年的交情,我才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燕芸使力地逃離他的束縛。

「不……不是你無法接受,而是你對自己沒信心,不願承認它罷了。」歐睿康指出癥結所在。

「是啊……我是對自己沒信心。」燕芸整個人貼著牆壁,搖晃著頭。

「燕芸——」歐睿康輕聲呼喚著她。

「別靠近我……」燕芸制止他的腳步。「我累了……」

「哎!」歐睿康發出沉重的嘆息。

「請走吧,我想休息了。」燕芸閉上眼,表達她的心聲。

「那……」歐睿康欲言又止。

「快走……」燕芸合上了雙眼,並無瞥見歐睿康眼底閃過的那份含帶悲苦的感情。

「我走了,Bye。」歐睿康勉強地提起想繼續停留的雙腳,緩慢地走出她的房間。

燕芸听到閉門的喀啦聲後,她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榨干似的,沿著牆滑落下來,頹喪地嚎啕大哭。

她努力說服自己……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無稽的笑話。

也許,只是一場夢,明日醒來,便會發現……她的幻想可笑至極。

☆☆☆

歐睿康猶豫地站在燕芸的房門口……

他原以為有機會與她談談,盼了又盼,仍不見她的身影。

接連幾天,她只派侯克威與另一名伙伴出席討論會,而她本人像是消失般地失去蹤影,就連侯克威他們也不曉得燕芸去了哪里。

他來賭看看運氣,看她是否會待在飯店里,連按了幾次門鈴,他衷心期盼她能夠開門,邀請他進去一坐。

他不想他們的關系,就僵在那兒,無任何的進展……

「你來做什麼?」燕芸听著門鈴響了又響,心中不停地掙扎著,終于決定跟歐睿康說清楚,打開門後,她擋在門口,無意請他進來。

這幾日來,她獨自一人到處游蕩,甚而窩在房內,不與人接觸。

思量著那天歐睿康所說的話,她該相信他嗎?

再見他的人,她的內心竟澎湃不已……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歐睿康落寞地道。

那黯然神傷的表情讓燕芸的心口突然一陣刺痛,但她依然擺出一臉無謂。

「有什麼好聊的嗎?」燕芸無謂地聳著肩。「有些事不需明講比較好吧!」

「你真打算拒我于千里之外嗎?」歐睿康搖晃著她,像是要把她搖醒。

「我有嗎?」燕芸裝傻。

「有。」歐睿康咬牙切齒著,並出其不意地將她推進屋去,他連帶一閃身,快速關上門。

「你……無賴。」燕芸咒罵著。

「是不是無賴都好!我今天就要跟你理清關系。」歐睿康不為所動。

「霸道!怎麼說這兒也是我住的地方,我不歡迎你……」燕芸叫屈著。

「沒關系,反正我只想讓你清楚一點……我們的關系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不如讓我們正視問題,而不是逃避它。」歐睿康緩緩地走近因他靠近而逐步退後的燕芸。

「我沒有逃避!」燕芸大喊著。

他為什麼一定得將他們原先的友情,給破壞掉……

難道男女之間,不可能有純友誼嗎?

就讓他們維持之前的樣子,不好嗎?

非得將關系變得如此復雜,添加了不安的變數。

「是嗎?你敢肯定地說……你沒有逃避。」歐睿康瞅視著眼神飄忽不定的她。

「我……」燕芸咋舌。

她的確是在逃避問題,認為只要別講明,一切都會恢復過來。

「說不出話來了吧!」歐睿康將她逼近牆角,雙手抵著她頭的兩側,把她因在他的範圍內。

「你覺得這樣比較好嗎?」燕芸傲然地抬起頭,朝他吼叫著。

「沒錯!如果你要我在發現自己的心意後,還把你視為朋友般對待,對我而言,是件痛苦的事。」歐睿康低下頭,與她的臉頰只距離咫尺。

「那我痛苦就可以嗎?我覺得你的話讓我很困擾。」燕芸撇過頭,以免直視他特寫鏡頭的俊臉。

「會嗎?你會很困擾嗎……」歐睿康輕撫她的臉。

「不——不——為什麼?為什麼?」燕芸狂叫著。

听到他的問話,她發現……其實她一點都不困擾,反而樂于見到如此的轉變。

她理不清自己的想法,只知道——

好不容易築起的心防,正一點一點地瓦解著……

「燕芸,別這樣。」歐睿康急忙將她摟進懷中,安撫著她失控的情緒。

「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好?」燕芸抓著他的衣襟,埋在他胸前哭泣著。

「相信我,相信我會好好地對待你。」歐睿康俯首枕在她的肩頭,在她耳際柔聲說著。

「可以嗎?我真得能夠得到你的愛嗎?」燕芸不斷地問著。

「可以的!在之後的日子里,我會做到讓你刮目相看,不再懷疑我的真情真意。」歐睿康緊緊擁著她,仿佛想將她揉進心坎里。

他已抱定主意,就算他們無法每日在一起,他也會盡力讓她能夠信任他。

如大家所說的……距離不是問題……他有把握能做到這點。

這可是他第一次的愛戀,他期盼著有好的結局,他會亦步亦趨地經營這段得來不易的愛情。

尤其是面對著早已失去信心的她,他更需要花費時間精力,不讓她感到半點的不安與猜測。

「睿康……」燕芸細語著。

他溫柔的懷抱讓她感到安穩與平靜,好似訴說著……

她能放下千萬個不安地信任他,因為他的胸膛會是她歸心的駐足點。

☆☆☆

歐睿康踩著慌張的步伐,來到燕芸下榻的飯店。

原本約好今天帶她出去逛逛,卻意外地接到公司方面來的電話,遇到緊急事件需要處理,他只好忍痛趕去解決。

沒想到一忙下來,大好的假日已過了大半,他心底懊惱不已……

「嗨——」燕芸開門,笑著打招呼。

「我好想你。」歐睿康不管走廊上是否有人經過,一步向前便摟抱住她。

「睿康……有人啊——」燕芸因他的舉動而滿臉通紅,正巧又有人路過,害得她整個人縮在歐睿康的懷里。

「管他的……」歐睿康三言兩語地打發掉她的憂慮。

他才不在乎有多少人在看,他此時此刻最在乎的……只是跟燕芸相處的寶貴時間。

「睿康,我們先進去吧。」燕芸建議著。

她無法漠視他人不斷投射來的好奇目光,這會讓她覺得,在旁人的眼中,他們一定是不搭軋的一對。

「好啊。」歐睿康點著頭,便環著她的腰走進房內。

「睿康,你可以放開我了。」燕芸見他的手仍放在她的腰際上,她提醒著他。

「不放!」似孩子耍賴般,歐睿康反倒雙手懷抱住她。

「你……」燕芸拿他沒轍。

「你想不想我?」歐睿康問道。

「我們才幾天沒見,說什麼想不想的。」燕芸沒有給予正面的答案。

其實她很想他,卻無法道出口。

因為她仍覺得,能得到他的關愛,已經是個幻夢了,她不敢奢求太多……

「那是說,你不想我。」歐睿康貼近她的臉。

「沒——」燕芸的臉下意識地朝後退,拉開與他的距離。

「快說,我想知道你的答案。」歐睿康一手勾住她的後頸,讓她無法再躲避。

「跟你一樣。」燕芸低語著。

「啊……跟我一樣,那我的答案是什麼呢?」歐睿康刻意捉弄她。

「你……問你自己啊。」燕芸探知他語氣中戲弄的口吻,于是打算跟他耗到底,看誰撐得久。

「我喔!不想你耶……」歐睿康大唱反調。

「這樣啊,那你跟我這麼親近,不怕我告你性騷擾嗎!」燕芸不甘示弱地應著。

「怎會!遇到帥哥,女人通常都會巴著對方不放,應該是我告你性騷擾喔。」歐睿康的手離開她的脖頸,抓起她的手,游移在自己的胸膛。

「看樣子,你被騷擾的經驗挺多的嘛!」燕芸順其意,甩開他的手,沿著他的臉頰撫模著。

「你當真想非禮我?」歐睿康難掩喜悅之情。

「你頗怡然自得的,所以……」燕芸突然推了他一把,並往他的胸口一坐,將他壓在地上。「教訓你一下。」

「你想謀殺親夫嗎?」歐睿康趁她不注意,反身壓在她身上,讓她從優勢成了劣勢。

「親夫!在哪兒啊?」燕芸左顧右盼著。

「在這兒。」歐睿康穩住她搖晃的頭,笑逐顏開地瞅視著她。

「少臭美了……」燕芸嘟著嘴。

「你死鴨子嘴硬喔。」歐睿康攫住她翹著老半天的唇瓣。

「是你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燕芸擋住他的臉,以免被他吻到無法思考。

「才不呢!我是在陳述事實……」歐睿康不慌不忙地將她的雙手置于頭頂,繼續啄著她柔女敕的唇。

「說話就說話,別不規矩。」燕芸無可奈何地抗議著。

沒有了手當做擋箭牌,她只好靈活運用被他一再偷襲的嘴了。

「因為你大誘人了,尤其這樣的姿勢,更令我想入非非。」歐睿康將黏貼在她臉頰上的幾根秀發,往後梳理。

「讓我起來啦……」燕芸經他這一說,不安地擺動著身軀,想掙月兌他的圍困,殊不知更刺激著他生為男人的。

「不要動了!」歐睿康痛苦著臉,欲停止她的晃動。

「你怎麼了?」燕芸關心著。

「沒——」歐睿康側身坐起。

「可是你在皺眉頭。」燕芸不相信他的話。

「你想知道?」歐睿康睨著她,嚴肅地道。

這種生理上的反應,該如何啟口,向她說明……

「嗯。」燕芸點頭。

她想知道為何他突然變了臉色,是她不好嗎?

「因為——」歐睿康拖拖拉拉。

「快說啦!」燕芸催促著。

歐睿康嘆著氣,在她耳畔嘀咕了兩句。

隨著他的坦白,燕芸的臉逐漸燒紅起來,懊悔著自己不該問的。

「你的臉真燙。」歐睿康模著她酡紅的雙頰。

如果早知說出來,會讓她受到這麼大的刺激,他會考慮不說的……

「還不是你說了那些話。」燕芸將罪過怪到他身上。

「冤枉啊!是誰想知道的呢?」歐睿康擰著她的鼻尖。

「我是關心你啊。」燕芸死不認帳。

「好……好……是我錯了。」歐睿康寵溺地攬下她的指控。

「你——」燕芸哭笑不得。

明明是她要求想知道原因的,他卻不介意地承擔下她無理的取鬧。

他真的實現了他許下的承諾,要好好地對待她……

「笑一個。」歐睿康掐捏著她的臉頰,逗弄著她。

「呵……」燕芸不得已地笑了出來。

「笑得更勉強。」歐睿康不放過她,硬是要她開懷地、放寬胸襟地笑。

「哪有……」燕芸否認。

「是嗎?」歐睿康合著笑,嘴角深奧地笑著。

「你想干嘛?」燕芸似乎意識到危險,轉身想遠離他。

「還逃。」歐睿康不疾不徐地攬腰抱起她。「我不信沒辦法讓你放松地笑。」

「你打算做什麼?」燕芸瞪視著他。

「呵你癢啊。」歐睿康一說完,雙手便不安分地搔癢她敏感的地方。

燕芸起初還極力克制住,不受他的干擾,可是在他鍥而不舍的努力下,她終于忘懷地大笑著。

一手抓起身旁的抱枕,往他的頭砸過去,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並乘機跑得大老遠,防止他再次進攻。

「你好狠的心,居然拿東西丟我。」歐睿康揉著被K到的額頭。

「又不會痛……」燕芸笑盈盈地在一旁揶揄著。

「你要不要試試啊。」歐睿康拿起掉在身邊的抱枕,示威著。

「哈——來啊!」燕芸也拿著抱枕,勢如破竹地叫陣。

「囂張喔。」歐睿康被她孩子氣的模樣給逗笑了。以前的她,似乎回來了。

「是啊!怎樣……」燕芸一副拿她莫可奈何的表情。

「好啊,看不起我。」歐睿康將他手中的抱枕擲了過去,正中她的臉蛋。

「偷襲我,小人——」燕芸不服氣地也賞了他一記,卻牢牢地被他給接住了。

一時之間,房內里滿是飛來飛去的抱枕,並洋溢著愉悅的笑聲,他們似乎玩抱枕大戰玩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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