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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任務 第七章

黑蠍盟與香江龍幫的毒品交易失敗了。

從澳門飛回台灣之後,黑烙不悅地回到宅邸休息,千夏子一見到他回來便立即朝他奔過去。

「阿烙,你沒事吧?」她關切地看著他,見他無恙,她這才松了一口氣。「我看到新聞了。」

「住口!」現在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關于毒品交易失敗之事,那些該死的警察怎麼會知道他們在哪里交易?被突擊時間算是分秒不差,這太離奇了,且是黑蠍盟從未發生過的事。

「我是關心你。」她有點害怕地回答,黑烙的臉色難看極了,他正處于極度震怒之中,她說話得小心點才行。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他冷淡地繞過她往臥室走,冷冰的聲音淡然地揚起︰「千夏子,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回日本找你的親人吧,愈快動身愈好,我不想再在這里看見你。」

「阿烙!」她一呆,恍若青天霹靂地站在原地,一時之間還不敢相信黑烙會對她這麼絕情。

怎麼可能?黑烙怎麼可能趕她回日本?相處了八年,她晨昏服侍著他,對他千依百順,就算是對只畜牲也會有感情吧,他怎麼可以就這麼突兀地要將她送回日本,她絕不回去。

「不!不!我不回日本!」她奔上前去拉住黑烙的手,淚水一下子滾落臉頰,委屈與受傷的情緒奔騰而至,她的心好痛,好痛!

他甩開她的手,更加冷漠地說︰「由不得你不回去。」他不覺得他絕情,火男本無情,他為什麼得對她付出相信的感情?就因為她愛他嗎?

不,他不以為然,也不接受這個蠢理由。

是千夏子自己一廂情給他真情的,他沒必要為她的感情背上十字架,那是無聊的行為。

況且她本就是他人送給他的女侍,這些年來他也讓她享盡榮華了,他佔有她的身子,她吸取他的富貴,現在他不想留她在身邊了,給她一筆豐厚的錢生活,便已對她仁至義盡,若妄想得到更多的話,是她貪求。

「阿烙,你別這樣,我愛你!我愛你呀!」她不死心地由後環抱住他的腰身,將哭泣的臉頰靠在他堅實寬闊的背脊,這溫暖的感覺她不想失去,她可以為他死,為他做任何事,但是絕不離開他!

他拉開她的手,決然與她保持距離。「可惜我不愛你,相信你一直明白這一點。」

她傷心欲絕地看著他。「我們一直安好無事的……」

「那是以前。」他截斷她的話。

她有點失神。「阿烙,你不會真的要我回日本吧?」他一定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才這麼說的,再怎麼說,他也不可能對她一點舊情都不顧。

「真的,我從不開玩笑。」他抿起唇,已經有點不耐煩。

一絲恨意浮上她面孔,眯起眼,寒意直透她心。「我知道了,是左織心!是那個左織心對不對?是她要你這麼做的!」

他皺了皺眉。「跟她沒有關系。」

「你騙我!一定是她!」她激動不已地尖叫。

他的眉毛擰得更緊了。「千夏子,如果你再這麼尖聲叫喊,我會要人馬上送你去住酒店。」

「阿烙!你不要相信她,她是來害你的!我親眼看見她動你的東西!真的!我真的看見了!」他的話沒有令她安靜下來,反而讓她益加激昂。

他揚起嘴角,眸中不見笑意。「警告你,別再讓我听見你說這種話,否則我不饒你。」

織心的身心都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她怎麼可能會陷害他,如果連織心都會陷害他,那麼在這個世界上,他便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他很快地走進房間帶走幾樣私人物品和印監,拿起外套,他頭也不回地往玄關走。

「你要去哪里?」千夏子驚恐地追到門口。

「住酒店!」黑烙拋下這句話便甩上大門而去。

千夏子無力地靠在牆壁上,她眼神空洞,身體緩緩往下滑,淚水則不停奪眶而出。

黑烙不要她了,黑烙不要她了……

懊死!都是左織心害的,如果沒有左織心,黑烙怎麼可能會不要她?她不要坐以待斃,她一定要查出左織心有企圖,那麼黑烙便會回心轉意!

???

黑蠍盟在與澳門龍幫的毒品交易失敗之後,又連續失敗了好幾件大宗槍械買賣,更甚的,已有買家在懷疑黑蠍盟是否在玩黑吃黑的把戲了。

褚黑蠍對這樣的紕漏非常不滿意,他縱橫江湖數十年,黑白兩道都有他的朋友,他可從沒有這麼吃癟過。

「究竟是誰在整黑蠍盟?」在黑蠍盟緊急召開的臨時會議上,褚黑蠍忍不住拔火陡升。

他想不出黑白兩道有誰這麼大膽,敢在黑蠍盟的領域搞鬼?就算當初黑蠍盟一連走了黑熾、黑燃與黑灼三名大將,也沒這麼陣腳大亂過,這次的連發事件是自黑蠍盟創幫以來所遇的第一個大危機。

「幫主,我認為此事一定有內奸。」東海堂的堂主氣憤地說。

「幫主,屬下也這麼認為。」楊青堂的堂主立即附和,最近盟里發生這麼大的事,他們各堂堂主都為這陣混亂苦惱不已。

內奸——黑烙腦突然閃過千夏子的話。

你不要相信她,她是來害你的……

他眉毛一皺,對于自己居然會聯想到千夏子誣陷織心的話感到不以為然,他怎麼可以想起這個,這對織心太不公平了。

「烙,你有什麼看法?」褚黑蠍忽而將目光對向他那唯一留在他身邊的義子。

「沒有看法。」黑蠍冷靜自若地道。「不過,我會查清楚的,若知道誰在作怪,我絕不輕饒。」

眾堂主不由得為黑烙這幾句不重而威的話暗暗喝采,不愧是黑蠍盟未來的準接班人,講出來的話果然夠分量、夠狠。

「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理清這件事!」褚黑蠍下了通諜,他誓要查出作亂的元凶,他一手創建的黑蠍盟,絕不會那麼輕易的毀在敵人手上!

???

黑蠍盟里的清風樓。

面對著一桌精致的日本料理,黑烙動得不多,多半的時間他都若有所思,視美食佳肴如無物。

「怎麼了?還在為那些事心煩?」織心的眼眸閃爍了幾下,她愧對他,他的煩惱都是她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將那些資料接二連三地偷出去交給左浩,黑蠍盟也不可能面臨這麼大的風波。

黑蠍啜了口清酒。「織心,我想不通誰這麼神通廣大,居然可以將我們每一次的計劃攻擊得天衣無縫。」

「或許,只是巧合。」她心虛地回答,唉,這種回答連她自己都不能信服了,老練深沉黑烙又怎麼會相信呢?

「斷然不是配合。」黑烙哼地一聲。「看得出來對方擁有不小勢力,但無所謂,黑蠍盟玩得起,我可以陪他們玩下去。」

「這樣不好吧。」她憂心地說。

日本「豹集團」這次結合她父親的「鐵冥幫」,誓言將黑蠍盟擊潰,在日本境內擁有龐大勢力的豹集團,急欲取得亞洲第一大黑幫的位子,派出的自然是強將無弱兵,完全不熟悉內情的黑烙跟他們硬踫硬,這太吃虧了。

「別替我擔心,對于這種刀光血影的日子,我早已經習慣。」他淡淡地揚起一抹笑。

「難道你從不曾厭倦自己的身份嗎?」她困惑地問。

身為黑道世家的千金,她並不喜歡這樣的頭餃,雖然生活優裕,但她寧可像一般的平凡人,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家庭主婦,有許多可以伴嘴吵架的兄弟姐妹,如果她能擁有那樣的生活該多好!

「習慣了,談不上厭倦兩字。」他知道即使他厭倦,也不能改變他現在的生活,他是褚黑蠍的義子,一輩子要對褚黑蠍忠誠,這是不會改變的。

她的心底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憐惜情緒,她在憐惜黑烙,憐惜他與她一樣,都未曾享受過真正的天倫之樂。

他無家,情有可原,然而她有家,有父有母,卻為何也墮入與他相同的命運?

她不解,真的不解。

驀地,她的手機響起,她按下通話鍵。「我是織心。」黑烙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陡變,凝重地沉默不語了一會兒後,她按掉了通話鍵。

「什麼事?」黑烙警覺地問。

她不自然的擠出一個微笑。「沒什麼,一個老同學從國外回來,她不知道鐵冥發生事故,約我見面敘舊。」

「這樣。」他點點頭不再追問。

老同學——

為什麼她的臉色會那麼不對勁,和老同學說話,她有必要那麼嚴肅嗎?她看起來坐立不安,好似十分驚惶。

他微微挑起一道劍眉,研判性的盯著織心看,難道真如千夏子所言,織心有問題?

立即的,他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不,不會是織心,她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她不會背叛他,他千萬不可讓千夏子給誤導了。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半晌之後,天隆拉開紙門探頭進來。「烙哥,幫主要見你。」

「什麼事?」黑烙泰若自然地問,他並沒有馬上起身。

天隆聳聳肩。「不大清楚。不過好像是要商討下禮拜幫主大壽的宴客名單。」

「知道了。」黑烙這才起身,他輕描淡寫地對織心道,「我去見義父,你慢慢吃。」

黑烙前腳離開之後,織心也跟著離開清風樓,她的心急速凝結著緊張,她即將要去見一個人,她此刻萬般不想見,但又非見不可的人!

???

酒堡。

這是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吧,頹廢靡爛在夜晚聚集于此揮發,三教九流均在此地穿梭,沒有誰會多看誰一眼,因為每個人的眼中都只看到蒼白的自己。

織心推開酒堡的厚重木門之後,她立即皺起了眉頭,這里幾乎人手一根煙,煙味濃得教她猛咳了幾聲,長久待在這里不得肺癌就奇怪了。

她走向指定的位置,在巴台左邊圓柱前,一名戴著灰色鴨舌帽的男子坐在高腳椅里悠閑地抽煙喝酒。

「爸爸。」織心往男子的身邊一坐,恭敬地叫。

那名戴鴨舌帽的男子赫然就是理應遭不明人士綁架的左尚賢,他非但還好好的活著,看起來還快意得很。

左尚賢睨了女兒一眼,挑挑眉毛道︰「這麼快就出來,褚黑蠍和黑烙不會起疑嗎?」

「他們正在商量下周褚伯伯的宴客名單,不知道我出來。」

「大壽?」左尚賢譏誚地笑了一聲,「一群不知死知的東西,大禍臨頭了還辦什麼大壽,簡直愚蠢!」

織心沉默地不予回答,她低垂著眼睫,覺得自己很悲哀,居然會有這種貪婪又自大的父親。

「對了,女兒,還沒夸你呢,你表現得很好!」左尚賢很滿意地道,「前幾次你偷出的資料,讓我們成功又順利地打擊了黑蠍盟,現在豹集團的鈴木幫主對我信任有加,我們合作得非常愉快。」

「那麼,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媽媽的下落呢?」她急切地問。

「嘖,急什麼。」左尚賢把玩著銀制的精制打火機,不疾不徐地說︰「織心,你親生母親只是病重,一時半刻之內還死不了,可是如果你不加快腳步的話,我就不能保證你能到她最後一面的。」

織心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千萬別跟爸爸起沖突,她爸爸沒人性,跟他頂嘴,她斷討不了什麼好處。

「您希望我怎麼做?」她在吧台底下握緊了拳頭問。

「就等你問這句話。」左尚賢笑了。「雖然你前幾次偷出的資料很寶貴,不過,好像對黑蠍盟的實質打擊不大。」「您的意思是什麼?」一陣不安的感覺泛起,她就知道她父親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

「我要你去偷黑烙私人電腦里的機密交易資料。」左尚賢微微一笑。「我知道近日黑蠍盟要與哥倫比亞的販毒集團做破天荒大手筆交易,且交易地點只有黑烙與哥倫比亞集團主席湯瑪知道,如果你能偷得這次交易的地點,我就告訴你你媽媽的下落。」

「你沒騙我?」一想到她母親正病重著不知在何處,她就感覺痛楚與不舍,母女連心,她好想見她母親一面!

「我何必騙你,女兒。」左尚賢慢條斯理地道︰「不過你的手腳可要快點,死神是不等人的,我可不知道你媽的病還有幾天命。」

不這麼威脅自己的親生女兒是不行的,他急欲在豹集團建功,他覬覦台灣第一大黑幫的地位已經很久了,而豹集團要的是亞洲第一大黑幫的風雲寶座,他們各取所需,這是再公平不過的交易。

炳哈,黑蠍盟的財富很快就會屬于他了,他只要等著接手享不盡的榮耀與金錢就行了。

???

千夏子興奮地燃起眼眸,她按掉錄音機的錄音鍵,壓抑住內心想高唱的愉快及興奮,悄然快步離開酒堡。

終于被她逮到了!

她就知道這個左織心有鬼,果然被她猜對了,黑烙不相信她,現在她握有鐵證如山,已由不得黑烙不相信了!

她沒乖乖回日本是對的,黑烙執意要將她送回日本,她在無奈之下收拾行李離開華夏,黑烙派出眾多保鑣監視她上飛機,她是上了飛機,可是她並沒有真的回日本,她在香港轉機時已下了機,緊接著便搭最快的班機又回到台灣。

接著,她住進離黑蠍盟總壇最近的飯店,親自跟監左織心,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讓她成功了。

這下可以扳回一城了,她不但要將左織心趕出黑蠍盟,還要重新奪回黑烙的心,有了這卷錄音帶,還怕她要的不手到擒來!

???

織心行色匆匆地回到黑蠍盟,她快步走回自己房間,被房里等待她的人嚇了一大跳。黑烙還沒走,他在等她。

「你去哪里了?」他打量著她不尋常的蒼白面色,外面沒這麼冷,可是她卻在發抖。

「我……」她掩飾性的走到茶幾旁,倒了杯冷開水喝,喝完水,她潦草地道︰「我去買衣服。」

「買衣服?」他難以理解地看著她。

「是呀。」她對他不自然地笑了笑。「下禮拜不是褚伯伯的生日嗎?在圓山飯店舉行壽宴,我連件像樣的禮服都沒有,所以我去選衣服了。」

「原來如此。」他點點頭。「那麼,衣服呢?」

她一愣,是呀,傻織心,她空手而回,還騙黑烙她去買衣服,簡直自找麻煩。

「我想穿漂亮點出席,可惜沒看到喜歡的,所以沒買。」她很快地找了個理由回答,不想黑烙對她起疑。

「不要緊,我有專屬的法國服飾公司,明天我讓人拿服裝目錄來給你挑選,選中了再訂做」。

「你真細心。」她松了口氣,黑烙顯色沒有對她這笨拙的謊言起疑,是他太愛她了嗎?所以她說什麼話他都相信。

「只有對你。」他溫存的回答,他不可能再對任何女人這麼好了,她是他今生唯一的、僅有的最愛。

他的柔情觸動她的心,一想到她對他所做的一切,她就覺得自己罪不可恕,她實在太卑鄙了。

于是她主動投身至他懷中,柔柔地吻住他的唇。

「晚上留下來。」她輕聲要求他,想到適才在酒堡她父親威脅她的話,她便不得不加快腳步。

她的熱吻融化他堅石般的心,他摟住她的楚腰,將她抱上床,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在她豐滿的胸部上。

他解開她衣衫,親吻她那屬于他的每一寸肌膚,他抬起她白皙的雙腿,將臉埋入她兩腿之間親吻。

剎那間織心從微弱的口中發出輕輕的申吟聲,身子微微顫抖地挺了挺,抵擋不住那股麻麻的狂潮。

「我愛你!阿烙!」

她扭動著正熾的胴體迎向他,他的唇離開她的幽處,轉而緊緊抱住她,沖動地沖進她潮濕滑潤的地方。

「織心……」他瘋狂地沖刺,用舌尖含住她整個蓓蕾,他吻著她女敕白的酥胸,與她緊緊相連。

他持久地律動著,看她又快樂又痛苦的表情是他的享受,他知道她給了他極度的快感,她是他的女人。

「織心,告訴我,你會永遠屬于我!」火男該是絕情的,他從不知道自己竟可以如此專情,如果她背叛他,他會毀了她再自盡!

「我……哦……哦……我永遠屬于你……」他那麼勇猛,她已經承受不住了。

「烙……」她呼叫著他的名字,她幾乎快失控了,在一瞬間,她的內體又攀上了極樂頂峰。

「織心!」他狂叫她的名字,也與她一同到達了高潮。

很奇怪,每一次與織心發生性關系他都沒想過要避孕,他知道她沒有吃避孕藥,自然沒有避孕觀念,這只獻身給他一個人的純情小丫頭,該不會不知道他對她做的這些事都會讓她有小寶寶吧?

他們的孩子——

他奇異地渴望與她擁有愛情結晶,他一直是排斥後代的,千夏子多次要求要為他生兒育女都被他給拒絕了,而今他卻渴望織心月復中有他的子嗣。

他是真的改變了不是嗎?他自我解嘲地笑了笑,黑烙竟會想當爸爸,這太有趣了。

「想什麼?」她依偎在他臂彎中,今生她再也不可能和別的男人這般親密了,黑烙就是她的唯一。

「沒什麼。」他搖搖頭,不能讓她知道他的想法,他還真怕她會笑他哩。

「流了那麼多汗,我倒杯水給你。」她起身下床,倒水的同時,她顫抖著將一包白色粉末加進了水里。

「來,喝杯水吧。」她微笑著把水杯遞給他。

看著他不疑有它將水喝完,她的心在淌血,原諒她,她是逼不得已的,如果可以有另一個選擇,她也不想這麼做……

她再度上床窩進黑烙的懷中,她柔柔地輕撫他的胸肌,這極有律動感的舉動幫助了他入睡,沒多久他便沉沉地睡著了。

當然,那包父親交給她的安眠藥雖然功不可沒,黑烙的鑰匙就擱在茶幾上,里頭必然有他私人電腦的密鎖。

鑰匙她唾手可得,而黑烙肯定會一覺到天亮,她有很充裕的時間可以到電腦室里去偷讀資料,到了這個階段,她的任務可以說是成功了一半,可是為什麼她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

偷到資料之後泄密,她可以想見後果有多嚴重,這筆大買賣的失誤足以毀掉黑蠍盟,屆時怎麼辦?看黑烙身陷囹圄,難道她可以就這樣安然離開嗎?

黑烙安詳的睡容更凸顯了她的自私,為見生母一面,她要犧牲這麼多人陪葬,毀掉黑蠍盟,不知道會有多少個家庭因此而瓦解,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囚進監牢,她于心何忍。

織心進退兩難地僵在黑烙臂彎之中。

許久之後,她毅然決然地告訴自己,為了她那又重病又思念她的母親,她必須去偷資料,也一定要偷到資料!

可是,當她見到她母親之後,將在黑烙面前以死謝罪,或許這樣,黑烙才可以真正地不怪她、不恨她,也——不再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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