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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霸道老公 第六章

某個星期日凌晨三點,易小奴從房間走出來,想到廚房去找東西吃,卻發現客廳還亮著一盞小燈。

她走進一看,看到任尚志拿著一本書,困倦地窩在沙發的一角。「任爺爺你怎麼還沒睡?」她詫異地問。

「我在等飛揚。」任尚志疲憊地揉揉眼皮。

易小奴一手插在腰上。「飛揚還沒回來啊?!這小子,明天要上班還混這麼晚,回來我幫你說說他。」

任尚志一笑,把書放在旁邊。「你呢?怎麼也沒睡?」

「我在寫稿。」易小奴伸伸懶腰。「寫得肚子好餓,所以就起來找東西吃。」

任尚志記得她曾投稿到一家出版社,派人去打听,才知道原來她在寫童話故事,只是結果不是很順利。

任尚志說道︰「這麼晚還寫稿,對身體很不好。」他很鼓勵年輕人想做什麼事情就自己去闖,所以並不動用關系去對出版社施壓。

「沒辦法。」易小奴笑笑。「靈感來了也停不下來。任爺爺你餓不餓啊,我來煮點小火鍋,我們兩個來吃,好不好?」

「好啊。」任尚志打起精神起來。

易小奴拉著他去廚房,兩個人翻找著冰箱,從里頭拿出些火鍋材料,隨即她動作熟練地煮著小火鍋。

廚房里很快就充滿著暖烘烘的香味,兩個人拿了碗筷,就在廚房附的小飯廳吃起來了。

吃了熱呼呼的火鍋,易小奴才有力氣去管任飛揚的事情。「任爺爺如果你要把那小子吊起來痛打一頓的話,麻煩留幾下,我幫你揍他。嘿嘿,我跟他的仇可多哩。」

任尚志一笑。「你不用幫我揍他,只要幫我管管他就好了。」他深深地看著易小奴。「飛揚他媽媽死得太早,我跟飛揚的年紀差太多了,有時候我實在不知道怎麼管他才好。如果他能娶你就好了,你這麼懂事,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多跟你學學。」

「跟我學?」她臉上一紅。「不要這麼說啦,我這個人吃得不少,懂得不多;錯得不少,對的不多,還是別跟我學,再說,這小子其實也還不錯啦。本來你跟我說他、好玩、不成才,我還在想這男人完蛋了嘛,可是我現在覺得,你對他好像太要求了一點。」

任尚志看著她,露出了笑。「看來,你挺喜歡飛揚,也挺滿意他的。」

「啊?!」易小奴呆了呆,臉紅了紅,嘿嘿地笑了笑。「怎麼會扯到我這里呢?!」

電話聲音突然響起,解除了易小奴的尷尬,她慌亂地起身,一轉身,腳還撞到桌腳。「我哩咧∼∼」她痛得抱著腳跳著。

「你沒事吧?」任尚志皺起眉頭。

「沒事、沒事。」痛得讓人差一點想罵髒話而已。易小奴揮揮手,一跳一跳地蹦到電話旁邊。「喂。」

「請問是任公館嗎?」

「是。」易小奴點頭。她坐下來揉著剛剛撞到的地方。

「嗯哼……」易小奴眉頭皺起,等對方把事情說完之後,她急急跳起。「知道了,謝謝。」她匆匆地掛上電話。

任尚志已經走了過來。「怎麼了?誰打來的?」

易小奴神色一凝。「警察局打來的。飛揚在PUB喝酒和人起了沖突,現在兩方都在警察局里。」

任尚志臉色沉下。「這小子……」他坐下來,拿起話筒,第一件事就是聯絡律師。

易小奴抓了抓頭,怎麼會這樣呢?

———

在易小奴的陪同下,任尚志帶了名律師趕到警察局去。沒想到一到警察局,才發現外面竟然圍了不少的記者。

易小奴本來要下車,見了這陣仗,立刻把腿縮了回去。

她皺緊眉心。「天啊!這麼多記者?」她突然覺得台灣的記者可能和路邊的7-11一樣多,要不然,她怎麼隨隨便便都會踫到?!

任尚志敏銳地嗅出危機。「一定是他們知道飛揚是我兒子,趕來搶新聞的。」

易小奴看著他。「那……」這時候她才知道有錢人還真是不好當。

律師建議道︰「任先生,我看您還是不要出面好了,我來替您處理。」

任尚志沉吟一聲。「好吧,小奴,你和我一起離開好了,免得被扯進去,媒體很纏人的。」

「離開啊……」易小奴愣了愣,過了半晌,才稍微有了回應。「喔。」嘴上應了一句,可是她的眼楮卻還瞟著窗外。

「怎麼了?」任尚志問。

易小奴笑笑,卻不說話,她知道被媒體盯上是很恐怖的,可是……

任尚志猜得出來,她心里一定有些話想說,只是不知道該不該說,所以才微笑以對。「想什麼就說出來吧。」

「我在想,飛揚一個人在警察局里,一定不大好過,也不知道他受傷了嗎?」她頓了頓,咬著下唇,看著任尚志臉色逐漸凝重。

易小奴扯了一笑,小心翼翼地開口︰「這只是我胡亂猜的啦,我只是想在這種時候,他也許會希望看到自己的親人。」

她心跳咚咚的,說真的,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服任尚志進去看任飛揚,畢竟,她也不希望因為這樣給任尚志添麻煩。

任尚志緘默了半晌,易小奴趕緊開口。「要不,我和胡律師下去好了。」她轉身要走,任尚志拉住了她的手。

任尚志對她一笑。「雖然我很想將你介紹出去,不過這實在不是個好機會,還是我自己下去吧。」

沒想到他真的改變心意,易小奴微怔,張著大眼楮。

「你說的對。」任尚志拍拍她的手背。「飛揚是我的兒子。」

他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深深陷著。不知道為什麼易小奴突然覺得很難過,任尚志向來都很有精神,很有威儀,雖然她總是叫他任爺爺,可是這一刻她才真正體會到他已經七十幾歲了。

任尚志打開車門,堅定地走下去。

「等我。」易小奴回神,快步地跟出去。

「你……」任尚志回頭看她。

易小奴一臉的笑,指著自己的臉。「好可惜喔,早知道今天有記者來,就化一點妝了。」

任尚志笑了。「你這樣也很好看。」

他們所開的車子本來就受人矚目,兩人一下車,就有記者往這里看來。一個曾經跑過財經新聞的記者認出了任尚志,立刻往他這里沖來。

「任先生。」他一叫任先生,其他人紛紛回頭。

才一下子記者群瘋狂涌上,刺眼的鎂光燈向這里照來。啪啪啪地聲響,像是一口一口凶狠地咬合。

記者推擠著。「任先生,請問……」

一堆麥克風爭先恐後地遞到任尚志的面前,易小奴臉都皺了起來,而任尚志只是一步步地往前走,沒有扯動任何一條皺紋。

———

整件事情其實很單純,不過是任飛揚和一個剛在PUB認識的女子喝酒,引來女子男友不滿,伙同一票朋友不由分說就往任飛揚身上捧去,最後任飛揚受了些外傷,鬧進警察局去。

在律師的處理下,任飛揚順利地被保出來,只是第二天各大媒體都以「富寶集團少東PUB與人爭風吃醋」、或是「富家子弟喝酒鬧事……」等等語句來處理這件新聞。

任尚志氣得說不出話來,一邊動用關系淡化新聞的處理,一邊將任飛揚關在家中訓示。

兩個人為了這件事情,吵到翻掉。

任飛揚的房間,傳出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任宅內從管家到僕人都戰戰兢兢,沒人敢說話。

易小奴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挨到僕人旁邊,輕聲地問︰「還沒吵完啊?」

僕人點頭,不敢出聲。

任飛揚的門啪地甩開,還沒看到任何人走出來,那些僕人立刻迅速散去,唰地一下,就不見人影。

「哇!」易小奴嘖了一聲。這些人動作比地躲警察還快。

任尚志走出來,憤怒地將門一關。他關門的力氣很大,整個屋子嗡嗡嗡地震響。易小奴愣大眼楮,看著他。

任尚志哼了一聲。「你不要以為你大了,我就管不動你,我有辦法生你,就有辦法管你。」

任尚志抬腳,正要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易小奴。

易小奴堆上笑容,豎起大拇指。「說得好,說得好。」好像覺得一手的說服力不夠,她將另外一手也豎上來。

看她諂媚的樣子,任尚志居然笑了出來。

易小奴故意像一只貓一樣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身邊,輕輕蹭著他。「任爺爺,不要生氣啦,血壓會一直竄高。」

任尚志嘆了一口氣,低聲說︰「也許我真的老了,管不動他。」

易小奴對他一笑。「其實事情沒那麼嚴重,是媒體報導得太夸張了,我想只要飛揚記取這樣的教訓,以後出入這樣的場所,多注意一點就好了。」

任尚志哼地一聲。「哪還有以後!」

易小奴巴巴地看著他,不說話。

任尚志聰明地覺察她的表情。「唉,你想說什麼?」

易小奴持平地說︰「任爺爺,雖然他和你差了五十歲,可是他已經是個二十七歲的男人了,這樣的限制就是不認同他已經成人了,我想他會很不舒坦的,你越限制他,我想他的反彈就會越大。」

任尚志低沉地嘆氣。「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每次一說,就又……我不希望自己寵壞他,可是……」管教任飛揚對他而言,比管理公司還要復雜。

「我懂,我懂。」易小奴點著頭。

任尚志手搭上易小奴的肩膀。「飛揚就麻煩你了。」

「是。」易小奴立正站好,精神地一笑。

「一輩子。」他是打算把任飛揚的一輩子都交給易小奴。

「啊?」易小奴嘴角抽搐,她並沒有想這麼多耶。

———

餅了半小時,易小奴猜任飛揚的火氣稍微降下來了,這才去敲他的門。

「誰?」任飛揚惡聲惡氣地問。

易小奴吐著舌頭。「修理門板的。」說真的,易小奴一直滿擔心他們家的門。這一家人脾氣不好,那扇門甩來甩去,怎麼可能不壞。

餅了半晌,任飛揚繃著一張臉來開門。易小奴看他的臉色雖然不好,不過好歹也來開門了。

她帶著笑容,鑽進房間里。哇COW∼∼里面亂成一團哩!

「你來做什麼?」任飛揚眉一挑。

她咧了咧笑。「我來找死的。」

任飛揚雖然沒有笑出來,不過表情明顯緩和不少。

易小奴見他沒笑,心里嘀咕著,這男人真是沒有幽默感。她擭了模鼻子,豁出去了,繼續要賣。「奇怪,「死」在哪里啊?我怎麼找不到?」

任飛揚眉頭皺得死緊,這易小奴什麼時候開始會說冷笑話了?他橫了她一眼,不客氣地說︰「不好笑。」

易小奴眼楮一眯,推起眼鏡。拜托,她都這麼犧牲了,他還這樣說。沒關系,她拍拍胸口,平了平胸中的惡氣。

她身上可是背負著聯系兩代親情的使命。

她重新堆上笑容。「沒辦法啊,我不像某人一樣,這麼有幽默感啊,隨口一說,都是笑話。」

她雙手環在胸前,變了聲音。「我是改變你一輩子的男人。」這是他第一句經典,還有第二句︰「我是性能力強、交游廣闊……」

「易小奴!」他殺了過來。

「好恐怖喔∼∼」她腳下一溜,靈巧地躲避著他的追殺。「救人唷∼∼殺人溜∼∼」她自己裝著各種怪聲音。

「還裝死。」任飛揚那雙長腳可不是裝飾用的,他一跨,橫在易小奴前面。

易小奴心跳加快,唰地一回身,往另一邊逃去,誰知道房間太亂了,一枝筆掉在地上,她沒注意到一腳踩上,整個人「砰」地一下,狠狠地摔跌。「啊!啊!啊!」這種痛,可不是叫一聲就夠了,她慘呼連連。

「你沒事吧?」他緊張地在她旁邊蹲下。

她瞪了他一眼。「你來摔一下,看痛不痛啊?」她賴在地板上,看到他人好好沒事,她就覺得火。「都是你啦,為什麼摔的不是你啦,真是沒有天理。」

「那……」他伸出手來。「給你打。」

她狠狠地抽高手,再看著他一眼,咬著下唇,一副置人于死的樣子。

這女人也太狠了吧?!任飛揚皺眉。

「算了。」易小奴最後只伸出一只手指頭在他大手上輕輕敲著。「你也滿倒楣的,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頓揍,惹了一身腥,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她的手指在他手心上畫著圈圈。

那溫柔的指月復,繞著手心,撩起輕微的酥癢,傳遞著她的暖意。他的心一動,驀地握起她的手指,把它包覆在自己厚實的手掌中。

她的心跳冬冬地跳快,抬眸向他探去,烏湛湛的眼眸被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所吸引。他霸道地佔據她的視線,就像那沒有預警的一握,牢牢將她卷裹。她的呼吸微促,連指尖都可以感受到他熾熱的溫度。

她慌亂地抽回自己的指頭,假裝沒事地對他一笑。「你不要和任爺爺斗氣了。」

他的臉又沉了。「你不要幫他當說客。」

「什麼說客?」她嘟著嘴。「我是弄臣,專門來逗皇上您開心的。」

「好啦,你不要又生氣了。」任飛揚語氣和緩下來,甚至微微勾起一抹笑。「脾氣這麼大,一點都不可愛。」

「皇上,」她皮笑肉不笑地瞅著他。「您脾氣就不大了?」

「沒辦法,我的遺傳不好。」他的語氣中對任尚志還有氣。

「唉。」她嘆了一口氣。「任爺爺已經七十幾歲了,你還要氣他多久?」

听到這話,任飛揚默然不作聲。

「老人家就是這樣子,關心很多,可是都不說出口,只要開口的,就都是嫌棄的話。你听到的是他嫌棄你的話,我看到的卻是他對你的關心。」易小奴壓低了聲音。「他為了等你,等到半夜三點,在警察局的時候,他本來可以不要出面,卻因為我說了句,也許你會希望見到親人,所以他就跨過那堆記者去看你。如果你能想想他那時的心情,我想你就不會這麼氣他了。」

任飛揚沉默地看著易小奴,發現她的眼楮微潤,有些潮濕。

易小奴沒注意到他的視線遞投過來,溺沈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當我看到任爺爺下車的時候,其實我覺得很舍不得、很心疼,我挺羨慕你的……」她眨了眨眼,不再說下去了。

「老人家。」他突然一笑,溫柔地看著她。

「什麼老人家?」她愣了一愣。

「你跟老人家一樣,話都藏在心中。」他湊上她,嘿嘿地笑。「易小奴是老太婆一個。」

「你亂說!」她臉上紅了,一把撲上去,把他壓著。

她本來是要威脅他,叫他把話收回去,可是看到他的眼楮時,她卻變得呆呆的,只能睜瞧著他。

他的眼神太過溫柔,太過透徹,好像要將她的心思看穿。她突然了解了,為什麼用春風來形容溫柔,原來一枚眼神拂動的溫柔,可以沁到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

她亂了呼吸,亂了心思。「算了,饒過你了。」她匆匆地掙離他的身邊,急忙地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他起身,勾了一抹笑。他看出來了啊,看出來她沒有說出來的孤單,還有她深藏的細膩與體貼。

———

易小奴紅著臉,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啪地打開門,又啪地關住,整個人靠在門板上,手模上自己紅熱的臉。「唉。」她吐了一口氣,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呢?」

她本來和他相處得很自在啊,她就喜歡和他罵來罵去,打來打去,當是運動和開嗓,這不是很好嗎?

可是最近好像多了些曖昧的眼神交會……拜托,她跟他不應該是這樣的啊,那種感覺太像是……戀愛,讓人心慌。

她曾經談過一場四年的戀愛啊,一場戀愛下來,夠讓人甜蜜也夠讓人憔悴,叫她再談一場,她只怕是沒有勇氣。

她和他像是朋友,甚至接近親人。她很滿意這樣的關系,這樣也就夠了……還是跳過情人關系吧,她的觀察不會有錯,這男人沒有女人會死,而他不可能把她看成女人,所以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易小奴甩了甩頭,把他的影像驅逐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打開電腦,把原來的手寫稿,打字輸入電腦,想藉著這樣的動作平靜心思。

她打得太專心,沒有听到有人敲門,也沒有注意到任飛揚走進來。直到任飛揚在她耳邊喊了一聲「喂」,驚嚇之中,這才看到他來了。

「任飛揚!」易小奴往他手臂上狠狠打去。「你很喜歡當鬼是不是啊?每次都這樣沒聲沒息地出現。」

「你打人怎麼這麼狠?」任飛揚皺眉,揉揉手臂。「是你習慣不好,還怪我。你每次門都沒關,敲了門,也不知道應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死在里面,只好進來看看。」

易小奴睨了他一眼。「什麼死在里面,你會不會說話啊?」她甩甩手。「害我還要花力氣打你,很痛耶!你進來我房間做什麼啦?」她惡聲惡氣地問。

他拉大嗓門。「來謝謝你啦,謝謝你花心思緩和我們父子的關系。」

她和他比大聲。「謝謝就謝謝,不用這麼大聲。」她倒是沒想到他會為了這種事情專程來找她。

他一笑。「你是老人家,我怕你听不到。」

「我是老人家?!」她手比著自己,挑眉怒看著他,突然轉出了一個笑。「是啊,我是老人家。」她雙手環在胸前。「不像有些人,二十七歲了,還在跟老爸爸斗氣,像個長不大的小孩。」

「我長不大?」他反唇相稽。「是誰二十好幾了,還在寫兒童讀物,明明是老人還在裝小,裝小也就算了,這人這麼暴力,也不知道會寫出什麼,殘害國家幼苗的東西。」

「你懂個……」因為跟孩子們說了,不能說不雅的字,所以易小奴把那個四聲的字,吞了回去。「我是化育人心,從根扎起。這是文化事業,不是你的程度可以了解的。」

他月兌口而出。「看來那些編輯也不了解你的程度了。」他知道她被退過稿。

易小奴臉唰地一白,任飛揚心中叫慘,知道自己的話說得太快了。

「任飛揚。」她皺緊眉頭。「你很討人厭耶。」她把臉轉過去,理都不理他。

任飛揚心中暗罵自己是白痴,他本來是想要來討她歡心的,誰知道嘴快,竟然跟她杠上了,而且這次還踩到地雷。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在喜歡的人面前,頻頻出錯。

他看著擺在他眼前的電腦,閃過了一個念頭。「易小奴。」他叫著她。

她哼了一聲,理都不理他。

他還是自己說下去。「你這一本如果過稿的話,我隨你處置。」

「你自己說的喔。」她終于回過頭,帶著殺氣瞪了他一眼。

「當然。」他笑了,心里已經有個念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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