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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賊娘子 第十章

馬小川在西苑的回廊遇上了背著金明珠的龍希觀。

兩人同時開口——「小川!你沒事吧?一直不見你人影,我好擔心。」龍希觀焦急地審視著她。

「我娘呢?我娘沒來南苑找我嗎?」

「我沒有看到馬大娘。官兵快來了!快!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龍希觀催促著她。

「明珠怎麼了?」馬小川發現金明珠正一動也不動地趴在龍希觀背上。

「我怕她嚇著,先點了她的昏穴,我們快走吧!」

馬小川跟在龍希觀後頭亦步亦趨,走到南苑一簇樹叢後,龍希觀撥開樹叢,露出一個圍牆的破洞,破洞外烏漆抹黑,看起來好像是樹林的樣子,她跟他走進林子里——藉著微弱的月光,她跟著龍希觀在林子里繞來繞去,好半晌終于繞出了林子,來到了郊外。

又走了好一會兒,他們終于發現一座破廟。

天□NFDAB□□NFDAB□亮了,龍希觀放下昏睡的金明珠,升起了柴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金寶成得罪了什麼厲害的人物嗎?

好多家丁都遭殺害了。」馬小川煩躁得來來回回踱步著,娘失去了蹤影,她的心情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焦急。

「為了黃河成千上萬的災民,就可以犧牲金家莊里那些無辜的生命嗎?」龍希觀低著頭,將木屑丟進火堆里。

「你在說什麼?」馬小川愕然地停下腳步。

火光映照著龍希觀面無表情的臉龐,馬小川這才發現了氣氛的不尋常。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或者,你真想讓我當著你的面拆穿?」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馬小川只覺得氣血上沖,她大踏步來到他身邊站定,插著腰居高臨下地俯望著他。「你該不會以為這一切,都是我和我娘造成的吧?」

「不是以為,事實就是如此。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將你誤認為是個善良的人。」他抬眼望著她,先前眼中的溫柔愛意,已被忿怒與憎惡所取代。

「為什麼你會以為是我跟我娘?」他的眼神讓馬小川駭了一跳,卻也讓她的反應益發激烈。「我現在甚至連我娘的下落都不知道!你沒有看到我的焦急嗎?你不知道我心里的害怕與慌亂嗎?這算什麼?我喜歡你、全然的信任你,你卻說這種話來誣蔑我!」

龍希觀一言不發地解開金明珠的昏穴,金明珠悠悠轉醒,她一看清是馬小川,立刻尖叫起來。「啊!壞……壞人!」

「明珠,把話說清楚!為什麼連你也這麼說?」馬小川激動地要上前抓住金明珠。

「啊!」金明珠害怕地偎進龍希觀懷里。

「她只是個孩子,不準你恫嚇她!」龍希觀音量提高,一只手橫在金明珠與她之間。

「我只想問清楚事實!你會護著她,為什麼不替我想想?」馬小川又氣又傷心,她奮力眨著眼楮,強忍住眼眶里的灼熱。

「你……你……你娘要殺我!」金明珠「哇」一聲哭了起來。

「你說什麼?」馬小川愣住了。

「沒錯。」龍希觀銳利的雙眸直盯著馬小川。「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娘連明珠也要殺?

幸好我及時趕到,但也許是她急著想跟你會合的關系,才跟我交手一會兒就走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敢回到我身邊惺惺作態!你走吧!在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否則等我一改變主意,你就會跟那些尸體一樣。」

「不……不……不可能!」馬小川踉蹌地倒退好幾步,眼底閃爍著淚光。「事情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這樣的!娘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我……我要去找娘問清楚!

我……我一定會問清楚的……」

她掩著臉轉身奔出破廟,身影消失在□NFDAB□□NFDAB□的曙光中。

「小川,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希望有一天,你能諒解。」龍希觀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痛如刀割,冷然的表情在一瞬間崩潰。

「龍哥哥,我爹呢?我爹他怎麼樣了?」金明珠已改口叫龍希觀的真名,此刻她心中最掛心的還是到現在一直不見人影的爹爹。

「別擔心,你爹我想一定是被馬大娘救走了,他現在應該很安全才是。」

一听到龍希觀這樣說,金明珠總算稍微安了心。

「可是龍哥哥——」她隨即又擔憂起剛剛跑出去的馬小川。「馬姊姊這樣跑出去會不會有危險?她很傷心哪!」

「明珠,謝謝你的幫忙,馬姊姊現在正急著找到馬大娘,暫時不會有事,總比跟著我去面對我師兄好。」龍希觀勉強打起精神,站起來拍拍衣裳。「明珠,走吧,我先帶你進城去吧。」

現在只剩明珠了,先安頓好明珠,他才能安心前去赴午時的約。

「龍哥哥,你真的只要自己一個人去見那個奇怪的人嗎?」

「放心,龍哥哥不會有危險的。來,上來吧,龍哥哥背你進城,說不定咱們進了城,就會踫到你爹了。」

「嗯。」金明珠乖乖趴上龍希觀的背,心里直希望著大家都平安才好。

天才剛□NFDAB□□NFDAB□亮而已,馬小川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邊走邊揉著紅咚咚的眼眶,她現在也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想起龍希觀竟然對她產生那麼深的誤解跟怨恨,心里就難過得不得了。她吸了吸鼻子,糟糕,她又想哭了。

死龍希觀!臭龍希觀!死男人!臭男人!她長那麼大,還不曾受過那麼大的委屈。

他為什麼要這樣誤會她?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嗚……「龍希觀!我討厭你!我恨你!」她在路邊隨便揀了個石頭坐下,將臉埋進手掌里放聲大哭。

「啊!」馬小川哭到一半猛然站起來!喃喃自語著︰「我應該回之前住的那家客棧看看!說不定娘會到那里去!」在還沒有住進金寶成的莊里之前,她們一直住在那兒的。

主意一打定,她抹掉眼角的眼淚,毫不遲疑地快步往進城的路走去。

只要能夠找到娘,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

馬小川走進「升萊客棧」,大大方方地掏出一錠銀元寶給掌櫃的,要他幫忙找人,但經詢問之後,掌櫃的印象中似乎沒有一個像馬小川所形容的婦道人家前來投宿,馬小川這才想到也許母親已經經過喬裝改扮了,于是決定請掌櫃的帶路,她要一間間敲門來找。

終于,在敲到第十五間房門的時候,前來應門的,就是經過喬裝的馬大娘!

「啊!娘……叔……叔叔!」馬小川喜出望外,險些說溜了嘴。「我終于找到你了!」

「掌櫃的,謝謝你,這兒沒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吧!」馬小川遣走掌櫃的之後,跟著母親一起進了房里。

房里還有兩個人,一個看起來似乎是大夫,正在為躺在床上的人診治。

「嗄!」馬小川驚訝出聲,那個……那個躺在床上的人……居然是金寶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夫,他的情況怎麼樣?」馬大娘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先詢問著大夫。

「雖然他的傷不輕,但大多是皮肉傷,幸好沒有傷到經脈,我開個藥方給他吃,加上金創藥的涂抹,再調養個三、四月應該就會好得差不多了。」大夫回到桌前,拿起筆寫下藥方交給馬大娘。「這樣就可以了。好了,沒事的話我先告辭了。」

「大夫,謝謝你。」馬大娘掏出一碇碎銀,送走了大夫。

「娘,現在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了吧?」待大夫一走,馬小川就迫不及待地問著。

「小川!謝天謝地!你沒事吧?」馬大娘比馬小川還激動,她一把抱住女兒。

「我……我已經被搞糊涂了!」馬小川已經被所有的情況弄得一頭霧水。

「咦!龍希觀那小子呢?他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馬大娘不提還好,這一提,馬小川反而唇兒一抿,「哇!」一聲眼淚就掉下來了。

「天娜!痹女兒啊!怎麼回事?你怎麼哭了哪?」馬大娘簡直嚇壞了。從女兒懂事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心肝寶貝女兒哭,而且還哭得這麼委屈、這麼傷心。「快告訴娘!是誰欺負你?娘去幫你出這口氣!」

馬小川抽抽噎噎地說著她如何焦急地找母親,以及龍希觀如何誤會她的情形……「糟糕了!」馬大娘一听完立刻大叫出聲。「你被那小子騙了!那小子一定是不想拖累你,才會用這種方法把你趕走的。快快快!我們趕快去找他。他現在一定有性命危險了。」

「什麼?」馬小川听得更加糊涂了。「那金寶成怎麼辦?」

「金寶成已經上過藥,暫時不礙事了,先處理那小子的事要緊!走走走,我們現在就走!」馬大娘拉著馬小川,不由分說地就往外頭沖。

「娘,我們要走去哪里?」

「我們先去借一樣東西!路上我再慢慢告訴你。」馬大娘沉吟。「我想,大概就只有那樣東西,才能對付得了‘他’了——」

「那個人自稱‘索命金閻羅’,從頭到腳穿戴著金色的、像是鐵片之類的護甲,後來我才想起來,那是來自西域一種叫‘金蠶絲’織成的寶衣,相傳這世上只有一件,而且刀槍不入。他手里還拿了個閃閃發亮的圓狀東西!就在我跟金寶成周旋、準備要迷昏他偷走金庫鑰匙時,他已經在西苑和北苑放了火,一路殺了好幾個家丁殺到東苑來了。」

馬大娘回憶起當時的情形。

「嗄?為什麼會有這號人物來著?」

「事實上,他要殺的人是龍希觀!」

「嗄?」

「當下,我就跟他動起手來。沒想到他的年紀感覺跟龍希觀似乎差不了多少,但武功路數卻邪門得很,招招陰狠毒辣欲置人于死地。更令我意外的是,金寶成居然怕我受傷,奮不顧身替我挨了好幾劃!我只好先帶著金寶成逃離現場醫治傷勢要緊。」馬大娘輕嘆一聲。「我背著金寶成趕到南苑的時候,卻不見你們人影。」

「那時我心里只能盡量往樂觀的方面去想,想著你們已經平安逃走了,沒有遇上金閻羅!我想那時候,大概就是你在東苑那邊找我的時候,至于那小子,應該是跟金閻羅打過照面了。

「而且,我想他們已經做好了協定,約好在某個地方決斗,接下來,只要把他最掛心的你氣走就行了。」馬大娘分析地說著。

「龍希觀……」馬小川眼眶再度紅了起來,終于明白了他的用意。「真是個笨蛋!

他以為犧牲了自己,我就會過得好嗎?」

「所以,我們要趕快找到他!我想他一定躲著金閻羅好一陣子了。而且。金閻羅不曉得練了什麼邪魔歪道的武功,那小子的勝算不大啊!」馬大娘愈說眉頭愈深蹙。

「那怎麼辦?怎麼辦?」馬小川听了之後,比先前找不到母親還慌張許多。

「還記得你爹珍藏的那樣東西嗎?」

「啊!」馬小川恍然大悟。「娘……娘是說……寄放在‘無欺當鋪’里的那管‘紫硝火炮’?」

「沒錯,我們現在就去把它拿出來!既然金蠶絲刀槍不入,我們就用紫硝火炮把它炸個大洞。看它還能多厲害!」拐個彎,「無欺當鋪」的招牌就在不遠前。

無風崖上,殺機、危機重重,兩道人影對峙,如箭上弦,一觸即發!

「師兄,師父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為何你總是苦苦相逼呢?」龍希觀嘆口氣,眉宇間除了疲憊,還有更多的無奈。

「住口!誰是你師兄?要不是那個死老頭,我今天也不會變成這副德行。既然老頭已經死了,那他欠我的,就由你來還吧!炳哈哈——龍希觀,躲得了一時,你以為躲得了一世嗎?你隱姓埋名浪跡江湖,以為我就找不到你了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金閻羅狂笑著,手中金色的奇特兵刀,仿佛能夠應和著持有者的情緒般,散發出森冷的光芒,與溫煦的陽光形成強烈的對比。

「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了呢?」龍希觀又嘆口氣。「當年師父就是擔心你練了邪魔歪道的武功走火入魔,魔性已生,才不願將秘笈及幫主的令牌傳承給你,以免日後為武林帶來浩劫。」

「少嗦!你還不快把東西交出來!」金閻羅厲聲道︰「什麼叫邪魔歪道?是他見不得我武功練得比他快!比他厲害!他才會藉叛徒的名義將我逐出師門又廢掉我的武功!」

「東西?」龍希觀輕笑一聲,眼底毫無懼意。「我已經答應過師父了,就算我死,也不會交給你。即使我武功比不上你,我也不會乖乖束手就擒!」

「那你就納命來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幾時!」金閻羅露出嗜血的陰狠笑容,單手冷不防一揮!漫天閃亮的東西朝龍希觀落下——龍希觀疾步後退,但發上、衣服上仍沾上了少許那種金色發亮的東西。

「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你總是學不會光明正大?」兩簇怒火在龍希觀限底竄動,他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顫動的劍尖直指著金閻羅。

「哈哈——龍希觀啊龍希觀!」金閻羅將龍希觀眼底的怒意視為恐懼,得意地大笑出聲。「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既然你喜歡捉迷藏,我就陪你玩個夠吧!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迷蹤金粉還是能夠輕易找到你!我會跟在你身後,一刀一刀,慢慢地追殺你、折磨你到死……好了,你逃吧!逃給我看吧!炳哈——」

龍希觀簡直不知道該拿這個喪心病狂的同門師兄怎麼辦?與其讓那種殘忍的手段折磨他,他寧願現在奮力一搏。雖然很快就會成了亡魂一縷,但總比生不如死、苟延殘喘活著好。

人生難免一死,死並不可怕,其實他現在心中最懸念、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個從他面前掉著眼淚跑掉的小女人……唉!他不是個好男人,更不是個好情人,明明知道自己是個隨時有生命危險的人,卻還自私地想擁有美好的她,在得到她的心、她的感情之後,又因為不想她被卷入危險而趕走了她。

那糟糕的一幕,可能就是他倆這輩子的最後一次見面了。唉!他真的對她好抱歉好抱歉……陷入沉思之際,金閻羅的聲音刺耳地傳來。

「怎麼?不逃了?決定要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向我求饒了嗎?或者,你已經練好更厲害的招式要對付我的奪命金輪了?」

听見金閻羅的聲音,龍希觀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猛然回到現實來!不、不!他要專心!不能再胡思亂想!眼前最重要的敵人是師兄!閉上眼,他深吸口氣後又將眼楮張開。

衣袂飄飄,軟劍隨著龍希觀的身形如疾風般欺近金閻羅!

清脆的鏗鏘聲起起落落!還拌雜著一閃而逝的火花,兩道身影飛快移動、過招,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戰況。

兩人一瞬間就交手了將近數百招!不一會兒纏斗在一起的兩道人影又迅速分開來!

在相距約十步之處各自站定、對峙。

一片衣料飄搖而下,落在龍希觀腳前,他身上已經比先前多出二、三道深淺不一的傷口,血正不斷冒出來,濡濕了他的衣衫。

「你打不過我的。」金閻羅不耐地說著,對這種勝算已定的事完全不感興趣。

「就當是練練功好了,總比被你慢慢折磨死好。」龍希觀還有心情說笑,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看見了自己站得離懸崖好近,近得連兩步都不到。

「既然你那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讓你做個孝順的徒弟,到陰曹地府去陪那個死老頭吧!」話甫畢,金閻羅在電光石火間拋出奪命金輪,嗡嗡嗡的回轉聲直逼龍希觀頸項——千鈞一發之際,龍希觀急運內力讓軟劍變得筆直,擋住氣勢雷霆萬鈞迎面而來的金輪!

「鏘」一聲軟劍月兌飛!眼看金輪已經削向龍希觀頸項……龍希觀向後一仰,整個身子墜向深不見底的山谷里……就在同時,「轟」的一聲巨響!某種物事貫穿過金閻羅身軀。金閻羅雙眼難以置信地瞠得老大,一連倒退數十步,胸口鮮血狂噴。

「你……」他伸出手,驚詫地指著那個手上拿著不知名事物的中年書生,直挺挺倒下,一下子就斷了氣。

「呼——」馬大娘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抬高衣袖拭去額際的冷汗。

「娘!快來幫我啦!這個死龍希觀好重!」一座岩石後傳來馬小川的臭罵聲,她正賣力地將紅線往上拉。

「拜托!我還沒死……」在半空中擺蕩的龍希觀發出虛弱的抗議聲。

哦——他好高興啊!有人來救他了,而且是他最心愛的小女人……雖然這有點窩囊,不過他畢竟得救了可不是?

好了,現在安全了,他終于可以放心地昏倒,龍希觀微笑地閉上眼,在馬小川拉他上來前昏了過去。[LM]落═幕「好了嘛,我親愛的娘子別生氣了嘛——」龍希觀撒嬌地偎向馬小川,雙手自動地罩上她圓潤飽滿的胸脯。

「啊!」馬小川驚叫一聲,氣呼呼地拍掉那雙色手。「真是色性不改!傷都還沒好,就想毛手毛腳!」她故意往他較大的傷口上捏了一把。

龍希觀哀叫出聲,痛得齜牙咧嘴。「太……太狠了啦——」

「哼!這是小小的懲罰而已,誰教你竟然敢隨便誤會我。」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啦!人家一切都是為你好嘛!」他學著她的音調說著,手撫著傷口,表情有著無限無辜與委屈。

「哼!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了嗎?」馬小川插著腰,強迫自己不能心軟去抱他。一想到那驚險的一幕她仍心有余悸,若不是她跟娘及時趕到,很可能就這麼失去他了。哼!真是個做事情不用腦袋只會用蠻力亂闖的笨蛋……,她決定要化關愛為「力量」,非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那……那我要什麼時候才能模……呃不——」龍希觀急忙轉口,可憐兮兮地問著︰「那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

「很簡單,金庫的鑰匙。」她伸出縴縴玉手將他勾了勾。

「拜托,你都快叫他一聲爹了耶!我就算有天大的狗膽,也不敢去冒犯我未來的岳父大人。」萬一惹得未來的岳父大人發火了,不把女兒嫁給他怎麼辦?「不!不!換點別的,這種事我不干。」

「就是要趁還沒叫爹之前偷一把撈撈本啊!不然本姑女乃女乃在金家莊里當奴才不就白當了?那這樣好了,鑰匙我自個兒去偷,從現在開始……你一個月不準跟我說話,這樣我就原諒你。噗——」他那嘴巴好像塞了兩顆雞蛋的表情好爆笑喔!

「拜托——你饒了我吧——」龍希觀申吟一聲,無精打采地倒回床上。要他一個月不跟她說話,倒不如一刀殺了他還來得痛快些。

「看在你那麼誠心想跟我‘重修舊好’的分上,我這次就網開一面……再給你另一個選擇好了……」馬小川語氣一頓,故意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

「什麼選擇?」龍希觀眼楮大亮,馬上涎著笑臉問道。

「呃——」她的臉突然莫名地紅了起來,湊近龍希觀耳畔低聲說了一串話。「可是要等你傷好了才行!」說罷她又急急補了句,轉頭就想溜。

天哪!好丟臉!她說那種話簡直跟龍希觀那副成性的德行沒兩樣了。

「嗄?」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已經被龍希觀壓倒在床上。

「娘子,我的傷已經全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繼續上次未完的事嘍!」龍希觀笑著吻住她微張的小嘴,雙手飛快地解開她的衣衫。

「唔——」馬小川說不出話來了,而且她也沒有時間說話了。

這對歡喜冤家的甜蜜時刻,才正要開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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