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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度醉人愛戀 第三章

她……沒听錯?緯翔要她把衣服月兌掉?

以珂試著理解他的意思是不是和自己理解的相似?

他沒耐心等她頓悟,再一次,他發出命令。

「把衣服月兌掉。」

她想問為什麼?又怕問題出口,他的答覆是——不月兌衣服,馬上收拾行李回美國。

屆時,她月兌是不月兌?

見以珂遲遲不動作,緯翔火大,大手橫過,將她抱起,把她頭往下、背朝上地往床鋪中間擺,她尚未反應過來,衣服已讓他往上撩開,再下一秒鐘,涼涼的感覺侵入她的神經末梢。

他在幫她擦藥?他看見了,看見自己嚇人的背?

自卑攀上,她眉垂。

上學期間,以珂害怕上游泳課,夏季來臨,同學全泡在游泳池時,她總低頭快步離開。女孩們愛穿著小可愛或無袖衫,只有她,再熱的氣溫,都堅持穿上長袖秋裝。

同學嘲笑她怪物,老師問她是不是來自南極冰原?她不回話,低頭,忍下全班同學的哄堂大笑。她的傷大大小小,新痕舊疤從未間斷過,她極力隱瞞,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來自己。

「對不起。」緯翔低語。

以珂嚇一大跳,久久,遲鈍的她才回答︰「為什麼?」

他的回答比遲鈍的她更慢,慢到以珂放棄等待答案時,他才說︰「打你的那個人,和我有血緣關系。」

「誰有能力選擇父母親?」背著他,以珂眯眼,享受他指尖傳來的溫柔撫觸。

拉下衣服,扳過她的身子,他讓以珂坐起身,自己蹲在她床邊。

「如果我留在家里,你或許不會被打得太嚴重。」這是他的罪惡感。

「母親走後,繼父染上酗酒毛病,喝醉時,他六親不認,有時還誤把小恩當作我,下手不留情,就算你留在家里,也不會有任何幫助。我情願現在這樣,你離開家、建立王國,在我們無助時,有能力給我們一片安全沃壤。」

她在減輕他的罪惡感?緯翔轉移話題。「你背上的舊疤很嚴重。」

「沒關系,反正在背部,沒人看見。」

就知道她會這麼說。頭上的傷她也說沒關系,用劉海遮蓋過去就行。別的女孩留劉海是為了造型與美麗,她留劉海卻是為了遮掩傷口,這種話誰听了不傷心?

「有關系,將來你的丈夫會看見。」壞習慣又犯了,他又下意識地替她扎辮子,老話,他喜歡看她一整張娟秀細致的臉龐。

「我不結婚。」

除非對象是他,可惜,他愛當她的哥哥勝過當丈夫。

「你才二十歲,就替自己的未來八十年下斷言?」他好笑地望住她。

「結婚不好,真的,我有例子可舉證。」

「你的母親?她踫到兩個男人,都會對妻子拳打腳踢?」緯翔嘆氣,坐到床邊,伸手將以珂攬進懷里。

「男人本性沖動。」

長久以來,她都這樣說服自己,然後用同樣的說詞一次次原諒繼父。

「大部分男人不會這樣。」他反彈她的鄉願。

「學校男同學也打架。」她有佐證。

「那種打和家暴不同。」她不懂男人,從現在起,他要慢慢教導她對于男人的判別,這是身為哥哥的重責大任。

「不談這個好不好?」背上的涼意讓人好舒服,靠到他懷里,舒服得讓人昏昏欲眠。

「又是你的禁忌話題?不談你母親、不談我父親、不談家庭暴力,請問,我們可以談什麼話題?」他不滿意她的烏龜。

「談你幫我擦什麼東西?」亮起眼楮,對她而言,那不是藥膏,而是濃濃的關心。

「治療疤痕的藥膏,先擦一個月,若效果不好,我再帶你去看整型外科。」他決心替她把舊痕跡全數除去。

「我會天天擦。」以珂勾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臂抱在胸前,她戀上這份親昵,即使這不過是兄妹間的小小親密。

「你擦得到?早點回家,洗過澡就到房間找我。」

洗過澡到房間找她?!這話听起來曖昧得緊……若非他堅持她是妹妹,听到這種話,誰不臉紅心跳。

「小恩身上有傷嗎?」

「現在沒有了。」

「意思是以前有?」濃眉皺成團狀物,他的火氣逐漸攀升。

「別擔心,小恩很乖覺,她會在繼父發瘋前先逃出去。」

「她乖覺,為什麼你笨得不懂得逃?」緯翔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後推,臉上又是礙人眼的嚴肅。

她說了不談,他硬要提,叫她怎麼辦?閉嘴,以珂安靜。

「說!為什麼不逃?」他加重口氣。

「逃了會更嚴重,繼父認為我和母親一樣,想卷款逃跑。然後,他會控制我的每個行動,幾點到幾點有課,幾點到幾點可以搭哪班車,幾點可以走到家門口……這種控制很駭人,讓我擔心極了車子誤點,我不想活在戰戰兢兢的生活中。」

「你已經活在戰戰兢兢當中。」他點出事實。

「繼父對我不壞,有時,他會給我買點小東西。」

「一點小禮物就收服你的恐懼?」他橫眉豎目,不曉得自己在和誰生氣。

「不,但它證明,只要夠乖,這是能得到獎勵。听話,不反抗,是我的最佳選擇。」伸出食指,她大膽拉開他的唇角,試著替他制造一抹笑。

他不讓她成功,硬是把唇拉成直線條。

「我真高興小恩不像你。」

「她個性叛逆,繼父說的。」她回嘴回得很順。

「我寧願你多叛逆一點。」他嘆氣,終于松下唇角。于是她成功了,成功地在他嘴邊編織歡心。

「知道為什麼我選擇念醫科嗎?」

「不必猜,你念醫科是你『很乖』的決定。」

他喜歡孩子跳級,好讓他在別人面前夸耀。想想,正常人二十三歲念完大學,才能進入醫學院就讀四年醫師技藝,而以珂才二十歲就上了醫學系,可見這些年,她承受的壓力。

「繼父的確希望我繼承他的診所。」以珂回答。

「如果你想轉系,我不反對。」

「不,我要把醫學院念畢業。」搖頭,她確定了志向,在進入醫學院的第一年。

「那麼想當醫生?」

「我想進入精神科當心理醫生,等工作幾年存夠錢,再到澳洲拿碩士學位。」在母親身上,她學會依賴男人是種愚昧行為。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全力支持。」

「說到心理學,上次你說等我和狗狗相處過後,要告訴我一個鐵絲媽媽和毛巾媽媽的實驗。說吧!」

點頭,他往後躺,雙手支在腦勺後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說故事。

以珂學他,捧住後腦,往後仰躺,躺在他身側,分享他的體溫。

「研究人員做了兩只母猴子,一只是冰冷的鐵絲母猴,一只是包裹柔軟布料的母猴,他們把女乃瓶綁在母猴身上,並將小猴子同他們關在一起。」

「然後呢?」

「所有的小猴子在肚子餓的時候,都會跑到毛巾媽媽身邊喝女乃,當它們受到驚嚇時,也會跑到毛巾媽媽身邊尋求安慰,卻不會找鐵絲媽媽。」

「這個實驗否定了『有女乃便是娘』。」

「沒錯,當研究員將毛巾媽媽送到另一個房間時,小猴子會整天靠在窗邊,就為了多看毛巾媽媽幾眼。」

「毛巾媽媽再軟,它終是冷漠的,它不會主動關心小猴子,也不會在小猴子恐懼害怕時,伸手給予安撫。」

「所以毛巾媽媽帶大的小猴子們,情緒智商差,很難跟其他健康的小猴子建立社交,也很難融入團體當中。」

「沒有改善的方法?」

「有,給予它們更多與同伴接觸的機會,或給一些小寵物、玩偶,讓它們在寵物、玩偶身上得到愛與被愛的感覺。」

「哦!所以你給我小約,是因為我的情緒智商很差?」她恍然大悟。

「不,我認為你需要更多關愛和溫暖。」

話說完,他坐起身、拉起她的手,再到書桌邊,抓起她疊在桌上,準備做的報告往外走。

「做什麼?」以珂不解他的行動。

「到書房,和我一起工作。」他決定給她「更多與同伴接觸的機會」,決定給她更多「愛與被愛的感覺」,決定和她一起,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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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今天不回家,以珂還是在九點半時站在家門口。

小恩的學校舉辦校外教學,她說只有自己去玩很過分,便央求大哥讓全部的下人管家園丁都跟著放假兩天,緯翔否決她的提議,說晚上以珂會回家,需要有人在家里面照顧。

以珂不習慣反對小恩的要求,于是告訴緯翔,晚上要住到同學的宿舍里,難得放風,她可以享受一日自由。

有了以珂的贊同,「今天不回家」提案通過。

只是以珂沒想到,說好要收留她的同學,男朋友突然出現,她尷尬地朝以珂笑笑,以珂忙說沒關系,帶著包包離開。

然而當她冒雨站在家門前,才發現忘記帶鑰匙出門。

沮喪跺腳,這還不夠糟,更糟的是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電視新聞沒騙人,這次的強度台風會帶來災害。

低頭看腕表,只有一個解決方法了。

四十五分鐘後,她在緯翔與朋友同租的老舊公寓前徘徊,水淹到小腿處,這里不是低窪地區,卻嚴重積水,可見台風帶來的雨量,足夠台灣兩千三百萬人民度過整個冬季。

以珂仰頭。

緯翔很少回到這里了,一個星期四天,星期一三和周末假期,會陪她們留在家里。家里……說得好,這是她第一次相信課本對家的定義,家里有安詳和諧,沒有叫囂與暴力。

雨更大了,就算有雨傘,她的身體還是淋得濕透。她打個哆嗦,快上樓吧!

走到五樓,按下電鈐,她安靜等待門開。

門開。應門的是個男人,他有張陽光笑臉,長得相當帥氣,是那種隨意走在馬路上會讓星探一眼相中的人。

「小美人,你找我嗎?」小喬問。

來這里的漂亮女生有九成以上都是找他。

「我找賀緯翔。」她退三步。

「緯翔?不會吧!是不是你誤解了什麼?他有未婚妻了。」小喬上下打量以珂。

緯翔有未婚妻?怎麼從沒听他提起?她很美嗎?很溫柔體貼或者聰穎慧黠?能配得上他的女人肯定氣質高雅,才能優越。

她想像著緯翔的未婚妻,每想一次,心苦上幾寸,澀澀地,苦含入嘴里,酸酸地,是她掉滿地的稀巴爛心情,難怪他堅持她是妹妹,堅持兩人的關系壁壘分明。

「好啦,小美女,快回去,免得太晚回家,讓父母親擔心。」

擔心?對,本以為他擔她上心,以為他樂意讓自己成為終生責任,原來只不過是自作多情,他的心吶,有小恩、有未婚妻。

「一個全身濕淋淋的女孩在深夜十點半找上門,我該怎麼聯想?」小喬露出邪惡笑容。

他的聯想與她何干?就像她不為人知的心痛,與這個世界都沒有半分關系,心,痛她的,情,苦她的,苦痛都是她的獨享包。

「我假設,你企圖引發緯翔的同情,讓他留你在這里過一夜,然後運用女性本能勾引他,水到渠成……」

他的假設很變態,以珂不予置評。

「告訴你吧,緯翔的未婚妻叫Susan,他們會在半年內結婚。」小喬開門見山說。

這麼快,一下子她多了個大嫂,她會不會適應不良?肯定會,但適應不良又能如何?

「我想你弄錯了。」以珂說。

她只是來拿鑰匙,拿完鑰匙後迅速返家,假裝什麼事都不知道,她仍舊是他的妹妹,在他願意給的空間里,安適生存。

這樣很好,對不?從美國到台灣,他不只給了安全,還讓她們生活無虞,她和小恩身分不同,她又不是他的誰,對于他的慷慨,她該感激涕零才對。

「小女生,當第三者很傷的啦!我勸你收拾無聊幻想,乖乖回家,也許蒙在棉被里,哭幾聲。天亮後,我保證你的心情和明天的天氣一樣出太陽。」

小喬在女人堆中周旋多年,別的不行,從女孩子的細微表情,猜測她們的心情,他還沒有過錯誤認知。

見她不語,小喬加重口氣。

「如果你不介意,我正值感情空窗期,我想,我可以為你提供一些服務。」

他最好的服務項目是性服務啦,用過的人都說贊,沒用過的女人,在口耳傳遞間,不免心存夢幻。

二話不說,她使盡全力推開小喬,趁他不注意間迅速進屋。

動作飛快,她害怕再度被攔下,誰曉得公寓里還有多少位「好朋友」正摩拳擦掌,準備給「第三者」迎頭痛擊。

客廳里,三男二女坐在沙發上聊天,緯翔是其中之一,看見以珂,他馬上離開沙發走到她面前。

「怎麼來這里?今晚不是你的Freetime嗎?」手踫上她的衣袖,緯翔發現她全身上下濕透。

「同學臨時有事,你給我鑰匙,我馬上回家。」她的眼光落在隨後趕來的小喬身上。

「你不知道外面在刮台風?」緯翔對她的提議不滿,濃眉拉高。

「我知道,不過情況還好……」以珂縮縮身子,有點冷。

「你怎麼來的?搭計程車?」

「開玩笑,這時候有計程車搭才有鬼。」同居室友夏書青插話,「如果你希望她明天重感冒、並發肺炎的話,就盡量和她站在門口聊天吧!」書青也是學醫的,以珂回台灣念書她幫了不少忙。

「是啊!你快讓她進來,洗個熱水澡祛祛寒。」另一個室友予璇說話。

今夜,公寓很熱鬧,四個同居男女全在家,予璇的阿航哥哥,書青的青梅竹馬杜庚禹也過來湊人數,不大的四十坪公寓人聲鼎沸。

緯翔拉起以珂直接走進房間,找了自己的襯衫和短褲,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塞進浴室里。

客廳里,一干好友迫不及待想知道小美女的身分,見緯翔出現,連忙湊上前問。

「她是誰?不是Susan的敵手吧?」小喬說。

「她比Susan更漂亮。」書青道出自己的觀察。

「我同意,我喜歡她。」予璇說。

「我比較喜歡Susan的能干。」小喬說。

「你喜歡的是她的鹵味吧!」Susan會做人,緯翔周遭的人全讓她一手攏絡。

「除了鹵味,她的牛肉面也做得棒極了。」小喬說。

「要不要叫緯翔去娶菲姐,好嘉惠你的胃。」書青回嘴。

「Stop!她叫以珂,是我的妹妹。」緯翔阻止他們的七嘴八舌。

「那位千里尋兄的小妹妹?」予璇問。

「對,小恩校外教學,家里沒人,她忘記帶鑰匙出門,被關在門外。」簡單幾句話,他解釋以珂的身分。

「太棒了,緯翔,我可以追她吧!」小喬接口。

「不行!」這句話是三男二女的異口同聲。

「你給我離以珂遠一點。」緯翔態度認真。

「為什麼?」小喬不服。

「因為你是精蟲發射筒!」又是另一次的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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緯翔的殷勤、緯翔的專心,一下子消滅她的傷心獨享包。

在溫熱的水柱間,她想起緯翔對自己的關心焦慮,暫且,她拋開苦澀,暫且,她拋開大嫂適應不良癥。

她穿緯翔的衣服,上半身還好,袖子只需要折幾折,就能充當今年秋季流行新款,下擺長過膝蓋也無所謂,反正又不是沒穿過洋裝,但褲子就慘了,怎麼穿怎麼掉,害以珂得緊抓住褲頭,不敢讓兩只手自腰間離開。

從浴室出來,緯翔看見她的怪動作大笑,找來橡皮圈幫忙。

他蹲在以珂身前,要她撩起上衣抱住,他在她左右腰間抓出多余的布料,左邊綁一條橡皮筋,右邊也綁一條,綁完後,他東邊拉一下、西邊拉一下,確定褲子不會再往下滑,才讓她把上衣放下。

緯翔的幫忙很曖昧,白白的腰部在男人面前,他的手踫來踫去,踫上她不在人前展示的柔女敕,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經驗呀!

以珂羞出兩酡紅灩,更曖昧的是剛洗過的頭發,水珠沿著發梢,一滴滴落下,掉在緯翔的肩膀,在上面烙上兩圈濕痕。

「好了。」

大功告成,他站起身,替她拉整衣服,彷佛以珂未滿十歲。

「對不起。」她很抱歉。

「對不起什麼?」

緯翔拉拉領子,她實在太瘦,瘦到扣子已經扣到最上面一個,領口還是松垮垮的。

她指指他肩上的潮濕,又說︰「我應該先聯絡你的。」

「手機沒電?」他問。

「你怎麼知道?」以珂訝異。

「我打了一下午的電話。」他拿來大毛巾,替她把頭發擦干。

台風過境,幸好南台灣沒受影響,他聯絡過小恩的老師,再打電話給她,手機卻始終沒人接听,他後悔沒留下她同學的電話,于是,整個晚上,他一面听著室友說話,一面盯住自己的手機,深怕漏接以珂的電話。

「抱歉。」

「餓了嗎?出去吃點東西,予璇在替你下面。」

沒搭理她的抱歉,緯翔拉起以珂,走到門口處,打量起以珂漂亮的雙腿,有點不放心,他折回衣櫃前,找出一件長風衣,要以珂穿上。

「穿這樣會不會太夸張?」

以珂低頭看自己,這下子她不是穿洋裝而是長禮服了,緯翔的風衣穿在她身上,幾乎拖地,她忍不住想笑。

「你淋了雨,會感冒。」

他的解釋近乎荒謬,但他還是替她把扣子從頂端處一路扣到最下面一顆,確定她即使走動也不會露出雙腿。

他也笑了,不過是滿意的笑容。

「我一點都不冷。」

以珂解開兩顆扣子,她沒想過挑戰他的權威,只不過這麼夸張的裝束,讓人實在難以理解。

「不冷也要穿上,丑話講在前面,要是你發燒,我會罰你禁足一個星期。」說話間,他又替她把兩顆鈕扣扣回原位。

緯翔將她的頭發梳整齊,東看西看,越看越滿意。他很霸道,但對于衣食父母,以珂認為他有權利。

以珂點頭,他伸手,她把手交到他掌心中間,一起跨出房門。

客廳里人還在,緯翔向她介紹室友時,以珂禮貌性地朝他們點點頭,她不習慣和人太親近,緯翔是她為數稀少的例外。

「小妹妹,你真那麼冷嗎?現在是台風不是寒流。」

小喬想靠近以珂,但緯翔動作比他更快,用龐大身軀一擋,將他擋開。

「你做什麼?」小喬問。

挑挑眉,緯翔不回答,單用斜眼望小喬。

「她是你妹妹,不是你女兒好不好,就算是女兒,也有交男朋友的權利吧!」小喬挑釁他的保護過度。

「我同意小喬的話,緯翔,給妹妹魚,倒不如教她釣魚。」書青走到以珂身邊,拉她到沙發前坐下。「小妹妹,姊姊教你,生為女性應該懂得辨認危機。」

「危機?」

以珂不解,視線在一票男子身上滑過,最後停在小喬身上。

「真聰明,一眼就找出危險源,沒錯,把他當成濾過性病毒是最正確的作法。」書青鼓掌以示鼓勵。

「夏書青,客氣點,什麼濾過性病毒?」小喬抗議。

「書青說得對,你要听她的。」緯翔不是個落井下石的人,但為了以珂的安全,偶爾違反道德觀也無所謂。

以珂笑笑不接話。

「他是個變態催情狂,死傷在他魔掌下的女子不計其數,他把辣手摧花當成人生樂趣,視責任為畏途。」書青說。

「太夸張……」小喬想辯駁,可惜沒人理他。

「他交往的層次大到你無法想像,別人的老婆、女朋友、路上行人、網站美女都是他一夜的對象,下次看見中年太太從他房里走出來,千萬別嚇一跳。」批評人的話,書青說得很順口。「他老覺得自己受迫害,為了解決自己的壓迫感,就到處釣女人,用生理發泄解決心理窒息,你千萬不要被他的金玉其外迷惑,撕開他的人皮面具,你會發現他滿肚子敗絮。」

「分析得真精闢。」緯翔拍拍手,坐到以珂身邊,一手將她勾入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走,以後你也少跟小喬靠近。」知道小喬的「光榮史」後,庚禹二話不說,拉著書青的手,離開大廳。

罷從廚房端出消夜,什麼話都沒听見的予璇也讓阿航架著進房間,小喬成了公寓里面的AIDS。

「接下來是我們的兄妹時間。」緯翔瞄過小喬,明示他無事退朝。

小喬吸氣、吐氣,噴火龍在台風夜里壓迫自己不現出原形。沒關系!他們多的是機會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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