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寵靈將軍 第八章

當夜,流夢追著他們的馬車來到旅行客棧時,整個人……呃,不,整條魂已經灰頭土臉,累得像條狗。

而早在一個時辰前到達客棧的吉夢已然梳洗完畢,恢復了原本潔淨舒爽的模樣。此刻她來到祥德吩咐店小二替流夢那蘇醒不過來的身體所準備的房間。

流夢之所以能找到這間房,也完全是跟在她後頭進來的。

她當然會注意到吉夢那干淨的模樣,她不怪她只顧著自己,因為那向來是吉夢的作風,換句話說,只是無心之過,吉夢太愛漂亮、太愛干淨了。

相對于血濃于水的吉夢,以一個外人而言,祥德為她的事著急、勞心勞力的模樣,反而教人心疼多了!

不過才一天路程,他竟然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下顎處的胡渣子密布在唇部的四周,神情更顯落寞、憂懼。

流夢站在吉夢的身後,她看見他倚坐在床沿,握著她的手不言不語,但靜靜地看著她。

流夢不斷試著告訴自己那樣神傷的模樣,不代表任何意義,但心窩的念頭卻早已違背她的意思,不顧一切的倒向他那邊。

她知道他真的擔心她。

這份領悟令她不敢出聲,只能佇在原地情深地望著他。

吉夢看了一眼擱在桌上的飯菜,緩緩走近一步,和他一樣望了雙眼緊閉的流夢好一會兒,才說︰「你別看流夢這樣,其實她的個性很好強,一點也不服輸。此時一定正在努力求生中,努力要睜開眼來看這世界。」

祥德靜坐不動,依舊靜靜地將視線停駐在流夢的臉上,耐心等待她會突然奇?似的睜開眼眸。

「嗯……」流夢點頭如搗蒜,好不心疼他憔悴的模樣。

「是的……祥德,我一直很努力在做,雖然一點感覺也沒有。」她用袖子擦著眼淚。

吉夢看他不說話,才繼續道︰「所以你放寬心一下,多少吃點東西,流夢會沒事的。」

「嗯……」流夢又點頭如搗蒜。「你千萬別在我倒下之前,自己先倒下。別忘了,人家單單一掌,就可以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可見你身子底一定不夠強壯,你還是快吃東西吧!」

她當然知道祥德听不見她的聲音,但她就是忍不住叨念上幾句。

終于祥德有反應了,他重重嘆了一口氣,這才說︰「我沒事。你趕路趕了一天,想必一定累壞了,你不如先回房休息吧,流夢讓我照顧就行了。」

話一完,他仿佛又陷入沉思之中,目不轉楮端倪著流夢的容顏。

吉夢看了他一會兒,沒辦法嘍,只好乖乖回自己的房間,並順手帶上房門。

祥德一個人坐在床上,握著流夢的手憐愛地凝望著她蒼白的臉。「我從來不曉得?一個人提心吊膽的感覺如此痛苦,就仿佛一瞬間被奪去身邊最珍貴的事物,好旁徨、好恐懼。」

听著祥德娓娓述說著,流夢突然感覺一陣哀傷的刺痛,狠狠扎中心田。

「你老是說自己不夠美麗,其實你沒察覺,你?眼淺笑間,露出的表情有多生動而自然,美得教人無從移開視線,也不舍得移開視線。」

「難怪我老覺得有人盯著我看,原來就是你……」流夢婉柔地說,頓覺鼻子好酸。

「天可?證,我以一顆真心在等待娶你過門的那一天。從我遇見你,了解你所遭遇的處境後,我便不由自主地同情你、關愛你,情不自禁的想將你留在身邊。」

陷入思潮中的祥德,自是無從察覺流夢此刻的模樣。她以顫抖的嘴唇輕輕呼喚著他,一點一滴的靠近他,直到兩人的距離只剩下一個膝蓋長,她才坐下來,整個人依附在他的背上,傷心得完全不能自己。

流夢喉間痛苦地梗塞住。「祥德,其實我是喜歡你的。雖然口頭上常念著要毀約,但我的心里早已不下一次認真地考慮你我的終身大事,我想嫁給你……」

然而任她講得再大聲,說得再堅定,她的嗓音就仍是宛如風吹動一片白雲──無聲無息。對祥德而言,他什麼也看不見、听不見。

他接著道︰「不論你的意識飄蕩在哪個角落,我希望你明白,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會離你而去,她現在可能感到惆悵、感到悲傷,但我要你知道,我的胸懷永遠?你敞開,想哭就請倚靠在我肩膀上哭,我希望讓你依靠。」

流夢好不容易抑制住想痛哭的沖動,此時此刻全因他的一席話功虧一簣,顫抖著嘴唇,閉起雙眼,毫不保留地趴在他肩上痛哭失聲。「謝謝……謝謝……」???三天後,他們順利回到禮親王府,天際由紅橙色的夕陽光華轉?滿天星斗。

流夢雖然繼續半浮在空中,卻精神萎靡,行動遲緩,一點生氣也沒有。除了擔心自己的未來堪虞外,更因在回來的一路上,祥德對自己深情款款的模樣覺得難過!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這人私下有那麼多話題可說,一有機會就對著她天馬行空的閑聊,給她的感覺就仿佛世界已被他握在手心,並欣然地送到她面前只?討好她,那麼的幸福。

他那溫柔的樣子,恐怕她是幾輩子怎麼也忘不了的。

若是一般人面對她這樣一個病入膏盲的人時,大概轉身就逃走了。

最諷刺的,莫過于她從來不曉得自己居然也有令他笑得那麼美的一天,可惜她從不珍惜,一直妄自菲薄,她真是太傻了。

為什麼世事總在失去後,才知道要珍惜……眼前,唯一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吉夢意外的想起所有事,也算是有驚無險,度過難關。

「吉夢!你總算回來了!」

愛內發出一陣驚喜聲,福晉不知不覺間熱淚已盈滿了眼眶,一迎上自己的寶貝女兒,溫暖的老手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女兒。

流夢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眼淚卻是氾濫成災了。

「額娘、阿瑪。」吉夢笑咧了唇,想不到短短的時間,她竟然有種與父母分別數十載的思念感。

「將軍!日兒、月兒的將軍大人,您總算回來了!」

另一頭,祥德由西安帶來的兩名婢女,同樣喜極而泣的趕著迎上自家的主子。從前老愛消遣他異性緣差、人際關系糟,怎地久一不見他的人,才發現他的好,她們想念死他了!

兩個丫環索性不害羞地抱著主子,一股腦地在他懷里磨蹭。

埃晉能夠體會她們的心情,掉回頭來責怪吉夢說︰「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娘?!你知道你已經失蹤了幾天嗎?音訊全無,可知道我和你阿瑪有多擔心?」老淚掙出了她眼眶。

「對不起,額娘,我不是故意的。」吉夢連忙地替福晉擦去眼淚。

「我掉落溪谷之後,本以為再也見不到阿瑪和額娘了。幸而被路過的商人夫婦救起,可或許我摔落時傷了腦袋混混沌沌的,最後還在順天與他們失散。結果沒想到,我竟然會在順天遇見了流夢與祥德將軍,拖延了一段時間才回來,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吉夢述說著自己失蹤的經過,為了不讓父母太擔心,便略過了自已有一陣子甚至病得忘了自己是誰。

「好了,好了,別哭了!女兒平安回來就好了。」禮親王安慰道。

一瞬間,福晉突然記起了什麼事,訝異的?眼瞧她。「流夢呢?」

「流夢她……正在馬車中,你們要看她嗎?」

埃晉覺得不對勁,推開眾人,立刻趕往馬車前,在她打開車門的一?那差點昏厥過去。「流……流夢怎麼了?為什麼她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老爺,你快來看看啊!」

禮親王立刻跨前一步,乍然看見流夢的情況,馬上詢問吉夢︰「這是怎麼一回事?流夢到底怎麼了?!」

「流夢的頭部受重創,事後便再也無法清醒過來,在回來的路途中我與祥德將軍不斷的找大夫替流夢看病,但大夫的答案都是‘另請高明’,全然束手無策。」

埃晉心疼地看著一動不動的女兒,回想起她親密地喊自己額娘時的模樣,再一看她現在那張死灰的臉龐,一時間,話全往肚里吞去了。

「流夢!我的流夢……」

「流夢格格,吉夢格格,你們回來了?」大病初愈的紀嬤嬤也在這時候插上一腳,由人扶著從屋內出來迎接她的主子。

然而當她迎上流夢堪虞的身體時,也跟著當場哭號出來。

「流夢格格!流夢格格!」

「快召太醫們診治!」禮親王下令。

「流夢……流夢……」

流夢站在與大家完全反方向的門檻前,看著他們由一開始開心喜悅的氣氛轉變?此刻哀痛不已的情況,而她自己卻完全插不上話,她頓時只能軟弱的嘆口氣。

此時,祥德先行告退。

流夢看著他和自己擦身而過,卻沒看她一眼,她再回頭打量吉夢與家人和樂融融的情境,她頓時只能垂頭喪氣的跟進屋。

祥德並未立刻回房休息,而是獨自一人在香氣馥郁的花園里散步透氣,他的壓力也夠大了。

流夢就這樣跟著他,直到他走進坐落在疊石堆山中的四棟方亭休息,她才飄過去坐在他身旁,和他一起欣賞皎潔的明月。

流夢在他旁邊嘀咕著說︰「明天就是中秋了,希望月圓人也團圓。」

看不見、听不見她的祥德自然不能吭聲,繼續以失落的心情獨賞月色。

她于是又說︰「以前我是那麼的羨慕吉夢的外貌。小時候,不懂大家為什麼那麼疼愛吉夢,似乎只要她在場,大人們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就落在她身上,對她摟摟抱抱;但相對的,他們對我的態度就冷淡多了。」

祥德嘆了一口氣,換了一下坐姿。

「十多歲懂事之後,我終于明白自己和她的差異在哪里,也就認命多了,不再做些爭寵性的無謂舉動,但盡避如此,總在無意間模仿起她來,笑容、言行、穿著,任何一個小動作,全都不由自主受她牽引。」連她自己都覺得困擾。「照理說,我終于擺月兌那一副平庸的皮囊,應該感到開心、感到幸運才是,可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轉過頭去看著他問。

他也剛好轉向她這方向。

「因為你!」她放膽說出來。

「咳!」他嗆了一下。

流夢沒多想,繼續說︰「是你給了我身?女人的幸福感,舍不得太多太多的事。」

祥德換了一個坐姿,以手肘撐在欄桿上,支頤沉思地看往她這方向。

月光令他的瞳孔變得充滿魅惑,照亮了他俊氣逼人的容顏,流夢幾乎要以為他深深注視著自己,細細聆听著她的心聲。

她發覺自己克制不住心中的那一股沖動,不住伸手試著去觸模他的臉。

祥德適時合上眼,仿佛他確實感覺得到她一樣。

但流夢比誰都清楚那是絕不可能的,因為她根本感覺不到他的體溫,更甭提他的感受了,現實再度將她扔回苦惱的境地。

也因為那一?那的了悟,她反而放松下來,責怪自己都這時候了,還擺什麼姿態?「最舍不得的則是你,我愛你啊。」

他的眼瞳在瞬間轉?深邃,而且專注異常。

「每次看見你對著我的人好、對我的人笑時,我就感覺好難受,不停的反問自己那明明是我的身體,明明是我的眼楮,?

什麼我就是看不見你正視的眼眸……」

祥德定眼深思,不言不語。

「我真的好後悔,懊惱自己的心態,對于你的出現明明就是欣喜若狂、小鹿亂撞,卻總不肯坦然面對,說什麼怕你要我,怕這怕那,結果根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說得好不激動。

「對不起,我就是這樣一個不誠實的女孩子,如果再有機會,對于你的感情,我一定要放膽去回應,我發誓……」

她發誓要做的事多著呢。

「只是現在講這些又有什麼用呢?無數的大夫都放棄解救我了,我還有明天嗎?還能嫁給你嗎?」

祥德一直靜靜地坐著,看著她這方向。

「你看什麼啊?我就在你面前你又看不見,自己一個人坐在那里看得不亦樂乎,像個傻瓜似的,笨極了……」她嬌弱地道,緩緩舉起右手輕扶他的下顎,遂而星眸半閉的吻上了他的唇。

他們的嘴踫在一起了,粗淺的呼吸在空氣間回蕩。

這一吻,她感覺不到熱力,但她舍不得分開。

這樣一個充滿魔力的夜晚,方亭之中,幽幽透著幾分亮,她無法不為他迷醉,倘若一切從頭,她絕對願意和他的生命緊密交織在一起,可惜一切都已是「倘若」,他大概已是她永遠構不到的對象。

閉上眼,她假裝自己吻得更纏綿些。

末了,吸口氣,她離開他,在他耳畔輕烙下一句話……「我愛你。」便依依不舍飄走了。

祥德也跟著起身,臉上絲毫未有半分異樣的臉色。???回到自己久違了的房間,流夢只是為了好好記住它的樣子,但她怎麼也料不到祥德又出現了──跟進跟出,還主動將房門關上!

流夢感到一絲絲訝異地看著他,她在自己的床沿坐下,兩只骨碌碌的眼楮盯著他。豈料,他身子一轉,四平八穩跟著坐上來,再頭一轉便對她燦爛一笑。

頃刻間,驚駭直竄上她的喉嚨,她登時目瞪口呆地往旁退移兩寸,他繼續笑著地朝她逼近兩寸。

「祥……祥德?」她還在退。

「嗯。」他答得多順呀。

「祥……祥德?!」

「嗯。」這次答應聲拉長了一些,笑容依舊。

「祥德──」

「有何貴干?」

「你……看得見我?!」她像看到大怪物似地,瞠大眼楮,張大嘴巴,目不轉楮地檢視他。

「連你的睫毛有幾根,都看得一清二楚。」四目交會,祥德說著。

「這怎麼可能?為什麼你看得見我?」

「心有靈犀一點通。」

流夢連作幾個深呼吸,下唇不斷抿緊再抿緊,突地一聲驚喘後,淚花鼻涕一片縱橫,當場忘了自己地放聲大哭出來。

「為什麼不早講?你知道我一個人有多孤獨嗎?講什麼、做什麼都沒人理我,你和吉夢同乘馬車時,我只能眼巴巴的飄在空中看著你們,偶爾忍不住飄下來,馬就「噴嗤、噴嗤」的直搖頭,仿佛隨時要獸性大發把我踢得老遠。你們投宿旅店有吃有喝,夜里暖烘烘地窩在被窩時,我只能趴在屋檐上掉淚,風一吹來,就拚命發抖。你說你為什麼要這樣整我,今天不給我個像樣的答案,我跟你絕交!」

她左一把右一把的抹眼淚,女人一哭起來,通常沒完沒了。

「為了向你證明我的心意。」

「咦?!」

「‘咦’什麼‘咦’,誰叫你總看不見我的好、我的用心。」

「我哪有?!」她含淚反駁。

他笑著,略低下頭,不疾不徐深深端詳著她。「有沒有,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什麼?」

「‘什麼’什麼?」

「我是說眼前重要的事,是怎麼把我送回身體里,我遭遇如此危險的劫難,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那里向我證明你的心思,我好怕,你知不知道?」

「我能夠安慰你。」

「安你的頭,我才不要呢……」她又是淚汪汪。

他低笑地拍拍她的臉頰,可惜觸模不到。「你放心,誠如我所說,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在這里作你的靠山。」

她順著他拍著自己的暖手看下來,最後視線重回他身上。

「那該怎麼做?」

「王爺已經去召集太醫,他們一定會有辦法,人多好辦事嘛。」

「真的嗎?」

「不相信我,也得相信那些再世華佗。不過,事成之後呢?」

「事成之後?」

「你和我的喜事,是不是在事情解決後,一起定下來?」

她登時臉紅心跳,心不在焉地絞著指頭。「我……我……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她講得很中肯。

他給她一個溫和的笑,貼在她耳畔,以暖昧的口吻輕呢。

「要心理準備我給你。」

流夢感到頸背一陣發毛,猶然覺得他的氣息還在耳邊輕呵,他粗厚的手掌已然順著她的臉頰滑過鎖骨落在她右邊的上,由于她在他眼中僅是徒具形貌的一縷幽魂,雖看得見對方,卻觸模不到彼此,因此他梭巡在她肌膚上的手掌,僅是依循她身段的線條,假裝自己與她交歡。

「祥德?!」流夢的臉色先刷白再急速竄紅。

「不要抗拒我,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他絲毫不受影響,身子向她俯過來,略伸舌頭地舌忝吻她頸部的曲線。

這種意識上的挑逗,強烈震撼住流夢,瞬間在她體內挑起翻涌的情愛渴望,她曉得自己應該迅速逃離,但她動不了,他已教她心神蕩漾……「這就是我連日來想對你做的事……」他的聲音在她喉間模糊。「在夜深人靜時,我要隔著層層布料撫觸你的身子,喚醒你從未模索過的感覺……」

流夢紅潤的兩頰變得更紅。「祥德,你這樣子我很難做人。」

「關做人什麼事?我就是想著你。」他溫柔地道。「你會因為我而驚慌的喘息……」

「我現在就已拚命在喘息!」

「而我將繼續用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肌膚上,而你只能發出細碎的吟哦……」

「祥德。」他越講越禁忌,而他依言在她身上來回移動的大掌仿佛也在其中抓住了什麼。在他這樣肆無忌憚的挑情攻勢下,她完全失去判斷力。

「薄薄的衣料對我完全無法構成阻撓,我將佔據你一邊的,恣情,越來越強硬,越來越有力,直到你因渴求我的悸動,強烈到幾乎令你崩潰,這時我才迅速扯下你的衣物、含住你的乳峰,以舌頭繞著她打轉,直到她變得既潮濕又尖挺……」

流夢羞得快噴火,不住怯生生要退逃。

但他不放過她,一徑再逼近。「你若想逃,我會以粗厚的大掌鉗住你的雙腕將你釘在床板上──動彈不得,隨而彎曲膝蓋潛入你的腿間,再用力頂開……你願意嗎?」

流夢嚇得忘了呼吸,頓時不停地搖頭。「不願意!不願意!」

他得意的笑咧了唇。「這才乖,不過我還是必須以膝蓋頂開你的腿,因為我的手將沿著你的膝蓋,往你的大腿頂端私密梭巡而去。」

流夢別開臉,羞慚的嚷道︰「好丟臉!」

「丟瞼?不,一點也不丟臉。」他說得義正辭嚴。「寬大的臥床上簾幕放下,這世界就剩你我彼此,我們將眷戀在彼此一絲不掛的懷中傾吐愛意,你的眼楮勢必一刻也離不開我結實的身體,而我亦然。昏暗的天地中,我們體內的迅速融化,舌頭變得魯鈍,但感官卻變得靈敏。」

流夢抬頭望向他,他的表情是溫柔而從容的。

盡避如此,她還是臉紅似火。

「我要你的手爬上我赤果的胸膛,你的唇印上我的唇,搜尋我厚實的肩,親吻我的喉頭,迷失在放縱的里。我要你?

我神魂顛倒,而我要你和我一樣墜入沉淪的中,存在你我之間的衣物已是多余,我會按捺不住撕開你的衣服,解除我身上的累贅,俯向未著寸縷的你,我要你,流夢。」

流夢張口欲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除了臉紅還是臉紅。

「你已?我準備好了,當我彎身親吻你的、月復部,仍至你最私密……」

「祥德!」她急切的叫住他。

他不理會,繼續耳語。「的地方,你隨時都不住申吟。我明白你的身體就快到達極限,我隨即以修長的手指伸入你柔軟的領域,大大滿足你。你的灼熱與緊繃皆令我欣喜若狂。」

「什麼什麼?」她語不成聲,已經快听不下去了。

「從來沒人這樣撫模過你、親吻過你、舌忝舐你,但我無法放慢速度,只能唆使手指不斷在你滋潤的核心上摩擦揉搓,並一次次攻佔你的身體,必要時加入第二根手指,完全吸取你的生命。」

「你!」

「色?還不夠。」他輕笑地說,伸手作勢攬住了她的腰肢。「在毫無預警下,我堅挺的軀干取代了骨節分明的手指倏地侵入你的體內,瘋狂的在那片溫暖的密地沖刺、律動,縱使你因突如其來的力道,近乎痛苦的申吟、嘶叫,我也不打算停止,我要粉碎你整個人的意識,我們勢必緊緊結合在一起──」

流夢注視他的目光銳利一變,隨即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祥德猛然打住話,經過一段深長的注視後,驀地爆笑出來──「嗚哇哈哈哈──啊──哈哈哈──」

這才是他的流夢格格,有點粗暴、有點矜持、更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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