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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狂徒 第8章(1)

左靜這次可真的體會到「有錢人的飯碗難端」這一句俚語的意思,不過是個結婚儀式這麼簡單的程序,都可以搞到這麼盛大的場面,簡直讓她哭笑不得。

她跟巧儂在前一晚就被安排到這間五星級的飯店里住一宿,一大早,五點鐘不到,她和巧儂就被不人道地由暖烘烘的被褥中挖起來,這真是嚴重折磨她這個嗜睡的孕婦,然後,就是一連串的上妝、梳頭,經過一番折騰,等到換好禮服後,已經十點多了;她們兩人接著又被匆匆送回飯店,才待坐定,都還沒坐熱咧,駱媽又沖進房里來了。

「快點,新郎們已經上電梯來了,你們到底準備好了沒?」駱媽是既緊張又興奮,好似要結婚的人是她呢。

左靜佣懶地瞟了巧儂一眼,發覺她也正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

駱媽的話才剛落下,門板上旋即響起敲門的聲響。

房門一開,兩位西裝筆挺的新郎倌神采奕奕地站在門口,手上各捧著一大束美麗的新娘捧花;他們走了進來,把手上的捧花獻給今天屬于他們的女主角,並各自在她們的頰上落下一吻。

「南靖,我把女兒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地照顧她。」駱媽拉著歐南靖,輕聲交代著,並依依不舍地看著巧儂。

「媽,我會的。」歐南靖笑著給駱媽十足的保證,眼神愛戀地望著巧儂。

「阿澈,小靜雖不是我親生的,但我可是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你同樣得好好待她,可別讓她受到任何委屈,不然我可饒不了你。」駱媽又跑去拉陸澈,耳提面命外帶脅迫,就怕左靜受到絲毫的委屈。

「伯母,我知道。」陸澈投給駱媽一個堅定的笑容。

「好了好了,時間快來不及了,你們該到樓下去了,禮車都在下面等著呢!」駱媽看看手表,催促著。

于是兩對新人在駱媽含著淚水的視線下,緩緩步出飯店的房間,步向各自未知的人生旅程--

在禮堂經過牧師的證婚後,新人們各自用過簡便的午餐,稍做休息後,等著他們的就是彼此親朋好友們的「聯誼」。

由于左靜是個孤兒,所以她沒料到她面對的會是如此龐大的家族--歐志清生了八個子女,而每個子女又各有所出,單單介紹他們每個人的姓名,就夠讓左靜一個頭兩個大了,加上陸澈交游廣闊,左靜更是頭疼得厲害,更別提那些愛湊熱鬧的上流社會家族了,一個下午下來,左靜覺得自己好似打一場硬仗,累得她都快搖白手絹投降了。

可惜她的疲累並沒有得到紓解的空間,因為接下來的晚宴她必須面對的是三百桌的賓客,她不禁埋怨起巧儂的爛點子,要不是她堅持要與自己同一天舉行婚禮,也許歐家就不會因雙喜臨門而大宴賓客了。

左靜在這一天體驗到一件事,那就是當一個新娘子只有一個任務--臉上必須保持一個不變的笑容,面對川流不息的貴賓,她只好任由臉上的笑容像上了水泥似的,僵硬地維持完美的弧度,以免讓男方失了面子。

當送完所有的客人,回到飯店為新人們準備的豪華新房,左靜僵直的臉及叫囂的雙腿終于獲得救贖--

左靜卸除厚重的禮服,洗了個舒服的澡,順道沖洗掉頭發上八百斤重的發膠,整個人窩在柔軟的床褥上,佣懶地沉沉睡去;陸澈打發掉所有在新房外瞎起哄的親友,進到房里,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

他感動地看著熟睡中的她,安詳的睡顏,沉穩地睡在他的地方、他的床。這些小小的認知讓他感動莫名。

這些小小的感動讓他清楚地感受到一件事實--這輩子,怕是永遠舍不下她了。

他快速地洗了個戰斗澡,說實在的,今天也真夠他累的了,疲憊的感覺結結實實地反映在他的四肢百骸,現在他只想跳上溫暖的床,好好地睡上它三天三夜。

床邊的凹陷令左靜蠕動了下,棉質的睡衣劃過陸澈的肌膚,他詛咒地低吟一聲。

「該死!」他早知道躺在身邊的女人對他的影響力,他愛憐地盯著左靜的睡顏深吸了口氣,壓下急速竄起的。

左靜昏昏沉沈地睡著,身畔溫熱的體溫讓她感到略寒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靠攏過去,仿彿正抱著一個超大型抱枕,左靜攀上了他的肩頭。

「噢--」陸澈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把自己疲累的身體盡量往床沿移動。

靶覺發熱的抱枕離她而去,左靜毫無所知地又靠了過去,那讓她覺得安心。

「天殺的!」陸澈幾乎是立即地彈跳起來。

他原想放過她的!會這麼決定是因為想讓她好好地休息,這一天下來想必是累壞了她,但她卻一再挑釁他的耐力和yu\望,教他……怎麼忍得住

他猛地翻轉過身,壓上左靜柔軟馨香的身軀。

「靜……」他試圖喚醒睡夢中的她,第一次擁抱過她後的慘痛經驗,他可不想再重復上演,活像自己是個侵犯無助小紅帽的大野狼。「靜……」

「嗯……」左靜嚶嚀一聲,為什麼這個溫暖的抱枕會說話?她迷蒙地張開眼。

「嗨,老婆!」陸澈露出一個蠱惑人心的笑容。

「嗨……」左靜不由自主地回應著,這個抱枕竟然長得跟陸澈一模一樣?一定是想他的時間太多了,才會在夢里也顯現他的影像,嗯……下次要記得少想他一點。

「你確定你醒了嗎?」陸澈望著她沒有焦距的眼,不肯定地再問一次。

「嗯……」夢里的他好溫柔,左靜忍不住對他燦爛地笑開了。

陸澈皺了皺眉,思忖半晌,伸出大手輕拍她的臉頰。「靜,醒來。」

左靜還是一逕兒地對著他笑,顯然還不是很清醒。

「吁--」陸澈無奈地翻回自己的床位,懊惱的心情滿滿地充塞胸臆間,把原本的疲憊擠得不見蹤影;然而左靜卻仍不肯放過他,直往他身上磨贈,還將白皙的藕臂環上他的頸項。

「噢--」陸澈挫敗地申吟著,這個該死的小妖女,到底想把他怎麼樣?

苞在她手臂後的,就是那張迷眩人心的臉,清蒙的眼眸漾著迷霧的媚光,她毫不自覺地用她細致的臉龐磨贈他壯碩的胸膛。

「該死的!」陸澈一躍而起,去他的正人君子,去他的大野狼,去他的@△※&◎◇●☆……如果他現在還堅持當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他會死的,欲求不滿而死!

……

當耀眼的陽光灑滿整個房間,左靜揉著眼楮悠悠醒來。

枕邊已無陸澈的蹤影,一定是她太貪睡了,所以一向早起的他先行起床;她輕巧地下了床,憶起昨夜歡愛後,陸澈所吐露的愛語,她的心中溢滿深深的感動。

他說他愛她!

這讓她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一個小甭女,終于尋到自己的幸福、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家。

梳洗過後,她步出房間,正想下樓向公婆請安,便听到樓下傳來一陣陣的笑聲。

「阿澈,華康的陳董打電話來說要向你討個人情,讓他們競標的工程順利得標,你說,你到底欠了人家什麼天大的人情,要我們放棄這一、兩千萬的淨利?」說話的是歐家的大家長歐志清,也是陸澈的外公。

「這個老家伙也太敢了吧,不過要他打通電話,竟乘機獅子大開口;不過既然他說得出口,我也沒道理不同意是不?」陸澈撇撇嘴,低聲咕噥著。

「打通電話?什麼電話這麼值錢,該不會是為了你的新娘吧?」歐志清听出興致來,難得地向晚輩打趣道。

「沒什麼。」他可沒打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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