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雕花鋼門前,仰頭看著眼前這棟歐式建築風格的豪宅,雲紫若鼓起勇氣按下電鈴。
突然來造訪好像太唐突了,可是雲紫若已顧不得矜持了,她可不想獨自一個人流浪在紐約街頭,只好硬著頭皮來找單伊陽。
門內似乎沒有任何動靜——他該不會也「恰巧」不在紐約吧?!
雲紫若哀怨地看著偌大靜寂的庭院,心里盤算著干脆爬牆進去好了。
抬頭一看,這圍牆不高,她爬得過去。
念頭一定,她把手上的高跟鞋往里頭一拋,然後抓著牆上的藤蔓,用力地往上攀爬。
嘿咻、嘿咻!
當單伊陽提著皮箱,終于出來打開大門時,他看到的就是這幅「美女攀牆」的畫面。
他以為是他向計程車服務中心預約的車子到了,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雲紫若那抹美麗的身影——
「你打算‘擅闖民宅’嗎?」單伊陽失笑地睨著赤腳爬牆的雲紫若瞧,他彎身拾起躺在草地上的高跟鞋,對她揚了揚。
「啊——」單伊陽突然出現,害得雲紫若嚇得松手跌落在地面。
著地,她摔下來的姿勢不太雅觀。
「紫色的。」不是他故意偷窺,而是單伊陽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見她窄裙下的底褲顏色。
「!」雲紫若窘得臉蛋脹紅,她趕緊把微張的兩腿收攏,氣極敗壞地咒罵他。
「你是在形容我床上的表現嗎?」放下手上的皮箱,他跨步來到她的身前,半蹲來和她面對面。
去!雲紫若在心中低啐一聲。
「你要出遠門?」她紅暈著臉,眸色不安地看著他身後的那只銀灰色的旅行箱。
「本來是的,可是現在……不必出門了。」他挑起眉,詭異地咧嘴對她笑著。
「因為你已經出現了。」
對于她的出現,他的喜悅大于震驚。三天前,在歡愛過後,她竟然趁他不備時逃走了。對于她的不辭而別,他感到憤怒卻又莫可奈何——僅僅愛了她一回,他就不可自拔地深深戀上了她,他不打算放她走,決定非要把她拐進禮堂結婚不可。
可是她卻毫不留戀地逃了,讓他不得不放段親自到台灣去逮人。
不過現在看來——這趟台灣行可以取消了。
「你打算到台灣找我?」欣喜和震驚交錯,美麗的黑色眸子無來由地一陣濕熱。原來在她心里深處一直渴望著他,只是她自己沒發現而已。
「沒錯,我必須找到你,然後給你一頓狠打,誰叫你竟然不告而別。你可知道這樣的舉動,給一個向來自傲的男人多大的挫敗感?」他皺著眉頭萬分懊惱地說。
哦,是嗎?雲紫若干笑兩聲。
「我現在回來了啊……」看著他不快的神情,她討好似地對他綻露出嬌媚的笑臉。
「看你這樣子……不像是心甘情願回來我身邊的,好像……是來避難的吧?」深沉地望進她閃爍的眼里,他非常懷疑她的企圖。
「嘿嘿——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我、我看起來像是來投靠、避難的嗎?」干笑聲不斷,雲紫若心虛得很。
單伊陽依舊一臉懷疑地打量著她。
為了掩飾心虛,雲紫若垂下臉,拉拉裙角,由草地上爬起來。
單伊陽挺直腰桿站起身來,好心地伸出手拉她一把。
「謝啦!」她揚揚眉,視線不敢和他相對。
「我不接受這麼敷衍的感謝。」他這一把扯得用力,雲紫若不察,狠狠地被他強行拉進懷中。
一手捧起低垂的臉,霸氣地逼迫她迎向他的審視。
「那……你想要……我的吻嗎?」看他忽爾幻化的眸色,她潤潤干澀的唇,毫不忸怩而非常直接地問他。
「嗯,一個吻和……」低聲沉吟,他稍嫌粗魯地抬高她的臉,然後低頭將燥熱饑渴的唇貼上她那兩片誘人的唇瓣。
他的吻從粗暴到溫柔,雲紫若嚶嚀一聲,縴細的手臂緊緊攀住他寬闊的肩頭,豐潤的酥胸緊密地貼著他堅硬的胸膛,她的呼吸略顯急促,起伏的胸部磨蹭著他,騷動著男性的。
「紫若……」
她無意間的挑逗讓他體內的野獸月兌枷而出,厚實的大手下滑捧住她渾圓的俏臀,揉捏著。
「單……我們進屋里去……」來得又狂又急,即使沒有酒精作祟,她對他的渴望也非常地猛烈。
「上樓去——」他放開她,兩唇相抵著。勾起嘴角低低笑著,笑聲在她的唇際震蕩開來。
又輕觸一下她的唇辦,親昵地攬著被吻得虛軟的她,回身往屋里走。
「叭叭!」殺風景的車聲響起。單伊陽扭頭看向停在門前的計程車一眼,他向車行預約的車子準時到了。
「我得打發掉他,你到樓上去等我。」他拍拍她的臀,暖昧地對她眨眨眼。
「別讓我等太久。」她怏怏不快地嘀咕,驚然地發現自己竟是個強烈的女人。
「在你睡著之前,我會趕上去的。」
單伊陽仰首哈哈大笑,看著她曼妙的身影,他轉頭走到計程車旁,彎和計程車司機對話。
???
循著地毯上髒污的腳印搜尋,單伊陽修長昂藏的身影最後停駐在房間的浴室門前。
把拎在手上的那雙紫色高跟鞋放在浴室門邊,他輕敲了兩下。
「我在沖澡。」門內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方才摔倒在草地上,弄得一身髒污,現在正大肆清洗著。
她邊哼著歌邊沖澡,似乎沒打算邀請他加入。
單伊陽不動聲色地站在門邊,他慢條斯理地解開櫬衫鈕扣,將衣擺拉出,再動手解開褲頭——
他的身形屬于瘦削修長型的,可是褪下衣物後的他,緊實的肌理卻讓人贊嘆。昂藏的軀干展現出屬于男人的優越,結實優美的肌理足以讓女人為之瘋狂——
打開浴室的門,他大步跨進浴室光潔的地板上。
這間浴室的衛浴設備是采土耳其蔓羅拉大理石材,置身在其中,再加上溫水的沖擊,讓人通體舒暢。
雲紫若一頭長發已被打濕,側身對著剛踏進浴室的單伊陽,她正緊閉著眼,仰首享受著水流洗禮,完全沒有發覺他已悄悄來到她的身後。
「啊——」雲紫若驚慌尖叫一聲,迅速張開眸。透過霧氣迷的鏡子,她看見了他昂藏地立在她的身後。「你——」絕美純淨的臉蛋染上一層薄暈,因為他的舉動,還有他熨貼在她背後的精實健軀,她清楚地感受到他下月復火熱的,正抵在她的雙股之間。
「我等不及了。」俯首用下顎撩開她垂放在背上的濕潤發絲,將唇烙在她圓潤的肩上,置于股間的,順著水流,猛地往她的體內深深一埋。
一聲尖細的喘氣聲伴著水流響起,她迷蒙的眸看著由鏡中反映出來的自己——她被這個男人給擄去了,早已不自知地迷失在他交纏的洪流之中。
???
這是從他懷中醒來的第三個早晨——
不!今天醒來時,並未見到他的身影。屬于單伊陽那迷人的男性氣息充斥于室內,可是他卻不在房里。
將薄涼的絲被里在身上,白玉般的雙足踏上地毯,雲紫若頂著一頭凌亂卻性感的長發,樓上樓下地搜尋著單伊陽。
真的不見了,他該不會平空消失了吧?!
在轉身拾級踏上樓梯,打算回房時,身後一陣聲響讓她回身踏下階梯——
穿越廚房,她打開一扇門,把頭探向門外,眺望後院。一個穿著碎花洋裝的黑人女佣,正在刷洗後院的走廊地板。
「嗨!」雲紫若向那位女佣打招呼。
鐘點女佣寶娜聞聲停頓忙碌的工作,她胭腆地對雲紫若一笑。
「你可知道這棟房子的主人到哪里去了嗎?」寶娜這麼早就來工作,她應該有看見單伊陽的蹤影吧!雲紫若是這麼推測的。
「單先生出門去了,他留了一張紙條,就放在餐桌上。」寶娜比了比屋里面,她來的時候正好遇上單伊陽要出門,他把這件事順口告訴了她。
「哦,謝謝。」原來他出門了。
雲紫若關上了後門,里著被單緩步踱至餐廳。她方才經過餐桌時,沒有注意到紙條,因為她沒有戴眼鏡,所以眼前的東西全都是霧的一片。
丙然有一張紙條,雲紫若幾乎把臉貼到餐桌上,才看清楚上面的字。
中午十二點半至時代廣場的「地中海餐廳」見面。
約了中午兒面,雲紫若抬頭看看牆上的時鐘,十點整。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半小時,這段時間足夠她泡個熱水澡了。這三天來,彼此過于熱情,月兌軌的激情需索幾乎把她的身體榨干。
她得好好利用這個空閑舒服地寵愛自己一番,泡個熱水澡是此刻最想做的事。
躺在浴白里,她閉上眼,享受著溫熱水流的按摩。有錢人的生活真夠舒適的,她開始幻想著和單伊陽共組家庭,在這棟豪宅里舒適過日子的情景。
哦!天啊!一直抱定獨身主義的她,竟然想踏入婚姻……不,這個改變太嚇人了,她大概被單伊陽火熱的需索給沖傻了腦袋,才會有這種「終結單身自由」的可怕念頭。
用力甩掉這荒唐的念頭,她起身離開浴白,隨手取來一條白色浴巾里上。
回到房間,她從衣櫃取出她那一千零一件的行頭,那套粉紫色的套裝。那天她爬牆時弄髒了裙子,她便把整套衣服連帶內衣褲都洗干淨了。
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她把長發攏了攏,然後任其自然地披散在背後。推開房門緩步走下樓,在玄關的鞋櫃里,找到了她的高跟鞋。
看看腕上的表,時間是十一點五十分。現在出門應該來得及吧!
雲紫若脂粉未施地出了門,走到大門時,她想了想,又轉回頭來繞到後院向寶娜說了一聲,然後才安心的出門。
搭上計程車後,大約過了二十五分鐘,她順利的抵達了「地中海」餐廳。這是一間充滿古老風味的小餐館,店內的擺設非常古典可愛,大部分的擺飾都來自希臘、地中海等國家。
雲紫若在門口往店內四處搜尋了一遍,沒有看見單伊陽的人影。于是她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就位于門口左邊第二桌,單伊陽進來時,應該可以清楚地看到她。
餅了一會兒一名侍者前來招呼她——
「請問是雲紫若小姐嗎?」那名皮膚黝黑、蓄著胡須的侍者,用著腔調怪異的英文問她。
「是的。」雲紫若訝異地挑起細眉,看向親切有禮的侍者。
「單伊陽先生在十分鐘前來電告知,他請你趕至‘瑪莉亞醫院’七樓的七十五號辦公室,他現在人在那兒。」
「什麼?!」單伊陽到底在搞什麼嘛?!雲紫若皺一下眉,旋即起身離開餐館。
在餐館門口招來一輛計程車,這次很快,不用五分鐘就抵達了「瑪莉亞醫院」——原來醫院和餐館只隔了兩條街而已。
走過醫院一樓大廳,穿過無數回廊,在幾次的請教下,她搭上黃色亮燈的電梯上到了七樓。
七十五號辦公室的大門深鎖,她敲了幾次門都沒有回應。單伊陽在耍她嗎?!
雲紫若懊惱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撐著臉頰,百般無聊地望著長廊盡頭。
來回穿越長廊的人無數,全都是穿著醫生袍的男男女女。這層樓顯然是駐院醫生們的專屬辦公空間。雲紫若望著長廊盡頭的視線未移開半寸,她耐心地等待著單伊陽。
餅了十分鐘,在長廊上走動的人變少了,有了短暫的寂靜。長廊盡頭出現兩名穿著醫生袍的男女。男的是單伊陽,穿著白色長袍的他給人另一種感覺——沉穩、嚴肅。
他的雙手插在長袍口袋里,神情嚴肅地和並肩同行的那個女人低聲討論著事情。
她從沒看過他如此認真嚴肅的一面,在她面前,他總是一副瀟灑快意的模樣,和現在簡直是天壤之別。
雲紫若掩不住欣賞地看著他那順長帥氣的身影,她發現他身邊的那個女醫生,每次注視他時,眼底也有隱藏不了的愛慕和欣賞。
雲紫若有點吃味了。她在單伊陽來到她面前之前,站起身來對他揚揚手。
「哈!」美麗的紫色身影夾帶著迷人火焰,撞進他深褐色的眸子里。
嚴肅認真的神情在瞬間一換,單伊陽嘴角微揚,走到她面前站定,無視于那名美艷女醫生的訝異,親昵地在她嬌軟的俏唇印上一個熱情的吻。
女醫生錯愕地看著眼前親密擁吻的兩人,明顯的妒意染上紅顏。
熱吻結束後,迷蒙的情悻在雲紫若眸中翻轉,單伊陽環著她細致的柳腰,邁步就要轉進他私人的辦公室內。
「單醫師,我們方才討論的……」那名女醫師忍不住出聲,提醒單伊陽她的存在。
「珍妮,其他的事情咱們改天再討論,我現在有別的事要忙。」單伊陽微扭頭,不吝給珍妮一個俊朗的笑容。
「可是——」對單伊陽愛慕多年的珍妮,豈肯就此放過他。
「如果你還有其他不明了的地方,可以找費醫師討論,我相信他能給你滿意的答案。」他的話再明顯不過了,討論到此為止。
一踏進辦公室內,他完全不考慮珍妮離開與否,當面便關上了它。
「等了很久嗎?」
進了門,他轉身把她壓在門板上,抵著她的額,他的唇輕貼在她濃密的眼睫上。
「還好……」被他的男性氣息包圍,她的話說得有點兒困難,大腿緊緊地貼合著他那雙剛健修長的下半身。「有沒有人說你穿醫生袍的模樣很帥……」仰起下巴,她贊賞地凝視著他,一雙縴細的手臂環過他的腰,在寬闊的背後交握。
「只要是女人,都這麼說過。」他很狂妄地回道。看著她微啟的誘人紅唇,他忍不住想望地低首咬了一口甜蜜,然後順著她仰望的弧度,薄唇由頸部下移,在喉嚨烙上一記火熱。
「少來!」她才不信,嗤笑一聲,喉嚨因搔癢而輕輕顫抖著。
「不信我有如此迷人的魅力?」
「不是不信。」是她低吟一聲。
「怎樣……嗯?」
「我認為——你過度自信了。」她及時按住他的手,制止他進一步的求歡。
「你不想要?」從她頸間抬首,炙熱的褐色深眸直視進她氤氳的黑色星眸里。
「我當然想,可是我更想……吃飯。」
她餓慘了,眸子里的在瞬間變化為饑餓的食欲。話才剛說完,她的肚子便老大不客氣地咕嚕咕嚕響著。
「你真的餓慘了。」單伊陽忍俊不住地爆笑出聲。頓住了求歡的動作,他笑著在她唇上印了一個輕柔的吻,置于腿間的手頹喪地抽離,轉身利落地月兌下白色長袍,掛在椅背上。
「我們要上哪兒吃飯,千萬別選太遠的地方,我怕我撐不到目的地就餓昏了。」她調和著失序的呼息,看著他修長精健的背,發現自己的心在一寸一寸遺落中。
「到樓下的員工餐廳吧!地點很近,而且更可以讓你見識見識我無遠弗屆的男性魅力。」
挑挑眉,他親昵地摟著她的肩,踏出辦公室。屬于他的男性魅力不用到員工餐廳去印證,一踏上擠滿女護士的電梯里,她們毫不隱藏的愛慕之意,就足以讓雲紫若見識了。
真是夠了!沒想到他這麼受歡迎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