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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情瑪琪朵 第六章

謗據唐薇替他追查的來電顯示資料得知,丁芷芹此刻人就住在這間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

可能嗎?這間五星級飯店在本市可是數一數二的貴,住一晚總統套房動輒要二三萬,以她一個月區區幾千塊錢的收入,怎麼可能住得起?

斑其野相當懷疑這份資料的可信度,但懷疑歸懷疑,他還是親自跑了一趟來證實。

斑其野偉岸瀟灑的身形站在豪華電梯里,黑沉的眼看著上升的燈鍵。眼見總統套房就要到了。他到現在還是無法說服自己相信,他的秘書這幾日怠堡竟然是跑到這里來砸錢享受。

一分鐘後,他站在總統套房前,伸出修長的手指,用力按下門鈴。門內揚起一陣悅耳的音樂聲。

約莫過了一分鐘,門內傳來人聲。

「這麼早,會是誰?」沙啞且飽含睡意的女聲透過門板傳至高其野的耳里。

這聲音讓高其野緊繃的俊容變得更加陰沉。難道她真的住在這里?

房門緩慢開啟後,一道嬌小迷人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後,丁芷芹的小手掩在嘴邊,慵懶地打了一個呵欠。

斑其野的眼楮直盯著她。

她身穿飯店睡袍,赤著腳前來開門。烏黑柔亮的長發凌亂地披散在頰邊和肩膀,睡眼惺松,這副嬌憨的模樣看起來香甜可口,任誰看了都想咬上一口。

「我親愛的秘書小姐,早安。」他對她道了聲早,銳利的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後,越過她身後,梭巡著房間四周。

這間總統套房少說也有三間房,其中一間的房門開著,顯然正是丁芷芹昨晚睡覺的地方。

「啊……你——」丁芷芹打呵欠的動作當場頓住,整個人僵在門口。他怎會知道她在這里?

「你似乎過得挺愜意的嘛!」他諷刺地說道。

「呃……還好啦!」她小手微顫,臉頰抽動了兩下,濃重的睡意瞬間消失了蹤影。

「不請我進去坐嗎?」高其野一道劍眉揚起,他懷疑房里還有其他人。

「嗯……這好像不大方便。」她的玉足悄悄往後挪動一步。

「有什麼不方便的,難道里頭還有其他人在?」

「這。……」她隨著他的視線回頭瞥一眼,里頭的確是有人。

「真的有人?」看她慌張心虛的表情,不用返問也知道答案。「是男人?」他往前逼近一步,俊容陰鴛駭人。

「呃……是……是、是啊!她退後一步,不明白他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該死的,你竟然和男人上飯店開房間——」高其野充滿妒意的吼聲從肯縫迸出。

「啊——」丁芷芹被他嚇得後退一大步。「達也,達也——救命啊!」

她慌慌張張地住房內跑,繞過沙發跑向房間的另一端,嬌小的身子沖向一扇緊閉的房門,小手拼了命地拍打著房門。

「丁芷芹——」她竟敢背著他和男人亂來,高其野真的氣炸了。

他隨後大步踏進房內,用力地甩上大門,高大的軀干挾帶著可怕的氣勢往丁芷芹所站的位置移動。

「達也、達也——」丁芷芹「啪啪啪」地拍著門,急著討救兵。說實在的,她真搞不懂高其野怎麼會一副想殺人的表情,她不過是擅自作主請了幾天假,他有必要氣成這個樣子嗎?

「小芹,別拍了。」這時,門內傳來醇厚的男聲

這聲音似乎挺熟悉的……二高其野腳步頓了一下,在腦海里思索著。房門在下一秒打開,那個男人已經出現,臉上帶著一副寵溺的笑容。

斑其野當場愣住,他無法相信自己雙眼所看見的事實。「竟然……是你!」

「達也,快救我!」丁芷芹飛也似的躲到丁達也的背後。丁達也上身赤果,全身僅穿著一條睡褲。

「誰允許你進來的?」丁達也在看見高其野時,原本溫和的表情一變,瞬間冷凝,尖銳的眸光直射向高其野。

「竟然是你——杰森。」高其野火大地沖向前去,他站在門前,眸光冷顫地對迎上丁達也,然後掃過躲在他身後不停顫抖的嬌小身子。「你對她做了什麼?」他大聲地吼叫,臉上有著明顯的妒意。這家伙竟然連他的女人也敢下手,實在是太過分了。

「回答我的話,是誰允許你闖進來的?」高其野這小子似乎搞不大清楚狀況,站在他的地盤上還敢吆喝他?

「丁芷芹,你給我滾出來,不準你躲在這只對女人始亂終棄的婬蟲背後。」高其野完全不理會了達也的質問,氣沖沖地對著丁芷芹吼叫。

任何男人和他搶女人都行,就是丁達也例外。他們是誓不兩立的敵人,他絕不允許他高其野的女人落人丁達也的手中。

「我不要!」丁芷芹還沒注意到兩個男人間的緊張情勢,身子縮成一團,她還想要留著小命哩。看高其野一臉怒火攻心的樣子,她再怎麼蠢也不會自投羅網。

「高其野,你說話最好小心點。」丁達也也冒火了,他竟然敢低毀他。

「對你,我無須大過客氣。」他咬牙切齒,眼冒紅絲,手握成拳,似乎有動手的打算。

「你相不相信我會打爛你的嘴?」丁達也對他下了挑戰書。

「我會揍得你滿地找牙。」高其野更是不甘示弱,揚眉挑釁。

兩人劍拔駑張,四周氣氛冷凝。

「你們……」搞什麼?

丁芷芹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大對勁。她從了達也的背後探出頭來,心里感到十分困惑,這兩個男人怎麼一副想宰了對方的狠表情?

「過來我這里。」高其野對丁芷芹沉聲下令。

「我……」丁芷芹表情戒慎地望著高其野,他的神情冷酷得令人害怕。

「你認識他?」丁達也健臂一展,把丁芷芹護在身後。他側著頭問她。

「她是我的女人。」高其野搶先答了話,對于了企芹,他所表現出來的佔有欲十分強烈。

聞言,丁達也眉心擰起。「他說的是真的?」

「才不是。」丁芷芹斷然否認,小腦袋搖得快要斷了。

「你敢否認我們的關系?!」高其野用力捶著牆堵,真想沖過去擰斷她縴細的脖子。

「跟我說實話——」據他所知,高其野不是會說謊的人,丁達也側身對上丁芷芹無辜又帶著防備的黑色瞳眸,他的眼神轉為凌厲。

丁芷芹被他看得心虛,迅速低下頭來。「他是我的上司,我們的關系就是這麼簡單啊!」

丁達也的目光一閃,轉身重新對上高其野,俊眉往上一挑。「你怎麼說?」

「我懶得跟你說話。」高其野回他一句,冷不防地一記拳頭逼向丁這也。

那拳風來得太快,丁達也想問已來不及,左眼被硬生生地揍了一拳。

「SHIT!」吃痛聲伴隨著低咒聲,毫無防備的了達也側身跌向地毯上。

「啊——」丁芷芹驚慌失措地尖叫,眼睜睜地看著丁達也倒在地上。「高其野,你竟然——」她回過神,生氣地斥責動粗的高其野。

「閉嘴!」高其野低吼一聲,跨步向前。

趁著丁芷芹驚慌失措、無法反應時,他彎將丁芷芹整個人放到肩上,挺直腰桿扛起她,然後轉身向外走。動作一氣呵成,帥氣利落。

「高其野,放下她!」

「放、放我下來——」

當丁達也捂著受傷的左眼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高其野已經踏進電梯,瀟灑離去。

丁芷芹被高其野強擄回他的住處後,接著就被丟上那張鋪了草綠色天鵝絨床單的大銅床。

丁芷芹只覺得頭暈目眩,眼前有一兩圈小星星在轉著。

罷才高其野一路飛車奔馳,已經讓她嚇得臉色發白,這下子他毫不留情地將她拋向床上,更讓她覺得昏頭昏腦。

丁芷芹躺在床上,耳畔傳來窸窣的布料摩擦聲。她一手撫住額頭,一手撐起身子,吉眸微張,愣愣地看著高其野。

他正快速地扯掉領帶、月兌掉襯衫、褪掉長褲

不到一分鐘,在她愕然注視中,他已丟開身上所有的束縛,將挺拔勁瘦的迷人軀干完完全全地展現在她眼前。

丁芷芹小嘴張得特大,他、他、他——全身赤果,一絲不掛。

眼神不自在地瞧著他的身軀,丁芷芹小臉「轟」的燙紅一片,她羞窘得用手掩住星眸。

「你、你想做什麼?」丁芷芹緊張地吞了一下口水。

「我要將那個男人留在你身上的氣味全部祛除。」

斑其野挺拔的軀干倏地欺上前,四肢一伸,將她緊密地壓在陽剛身軀之下。他撥開她捂住臉的白淨小手,一手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強迫她面對他。

陷人痛苦回憶的高其野,俊容因憤怒而顯得扭曲——

斑其野和杰森的仇怨從大學時代就結下了。他不知道杰森的中文名字,在哈佛求學時,杰森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更是所有同學愛慕和崇拜的對象。

他的姐姐和杰森是一對戀人,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最合適的一對,高其野也以為杰森將會成為他的姐夫,因此他對杰森一直相當的尊敬,他的父母更對他們的婚姻充滿了期待。

但這樣的期待卻在五年前的某日,姐姐被他無情拋棄,憤而自殺差點失去性命而破滅。

他還記得當時,被送醫急救的姐姐,失去了她的美麗和笑容,有如風中殘燭般奄奄一息,令人不勝啼噓。

曾經面臨失去親人痛苦煎熬的高其野,永遠都不會原諒杰森的寡情。高其野曾一度想找杰森算賬,但杰森卻已銷聲匿跡,五年來,他沒有再見過杰森,一直到今天……

「哪個男人……」她訥訥地說,「呃……你不會是指達也吧?」

「別在我面前提起他。」他憤怒地截斷她的話,一拳擊向床面。

他和杰森,也就是丁芷芹口中的丁達也有著相當大的仇怨,他恨透了這個偽君子。

「如果你生氣是因為我和達也的事,那麼我可以向你解釋我和他的關系。」丁芷芹被他失控的舉動嚇了一跳,她囁嚅地說。

「該死的!別再提起關于他的任何一個字。」語畢又是一拳,床鋪快被他擊出一個洞了。

丁芷芹躺在他的胸膛下,不敢再開口吐露半個字。

懸在她身上的他,像只盛怒中的猛獸。她很害怕,他在怒火的驅使下是否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來。

「我……」丁芷芹不敢接觸他凶狠的眼神,垂下眼眸,愣愣地對著他肌理優美的胸膛,她柔軟的身子被他的體溫燙著了,完全使不出力氣來推開他。

斑其野感受到她的害怕,他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氣,大手溫柔地撫上她的頸項,接著,在她的抽氣聲中緩緩滑向那迷人的鎖骨……

「你是我的,我不會把你讓給他。」他的唇俯近她的鬢發,輕聲低哺。

「什、什麼?」他性感的低語,讓丁芷芹的一顆心怦怦亂跳,呼吸也月兌了序,全身體溫持續升高。

「就算他不擇手段來搶,我也不會讓。」他加重語氣,薄唇迅速移到她的唇際,在她想開口問話時,密實地吻住了她,大手往她的襟口滑了進去。

「高其野……」丁芷芹頓時腦部一片空白,她抵著他的唇,急促地低喊著他的名字。

「我喜歡你喊我的名字。」他撤嘴一笑。

「你想做什麼?」她眼神迷蒙地看著他,理智逐漸渙散。

「我想要的……你待會兒就會明白。」他再一次深情地吻住了她。

在他霸道且不容抗拒的舉動下,她一步步失去理智,原先抗拒的身子逐漸轉為迎合,柔美細白的身子一寸寸地落人他炯亮如炬的黑瞳中——

窗外一片橙紅,丁芷芹從美麗的黃昏景色中幽幽醒來。

她的明眸瞥向落地窗外,清新的空氣中飄散著淡淡花草香和濃濃的咖啡香。

丁芷芹費力地撐起虛軟的身子,天鵝絨被單下滑到腰際,嬌美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她此刻的感覺一如酒醉失身那晚,縴細的身子酸疼得要命,全身骨頭像打散後重新組合似的。

待神志緩慢恢復清醒後,她伸手拉過被子裹住嬌軀,移動雙腿下了床。

「嗅,真要命。」她又莫名其妙被高其野給「吃」了。

還殘留著激情紅暈的臉上盡是懊惱的表情。她坐在床沿,抱著被單、嘟著嘴兀自生著悶氣。

斑其野端著兩杯瑪琪朵進到房里,看見的就是這幕她裹著被單,以美麗的粉背對著他的誘人景象。

他赤腳踩在地板上,無聲地放下托盤,高大的軀干移動至她的身旁。

「在想我嗎?」他一手將她攬在懷里,身子往後倒,同時將她順勢給轉過身,讓她面對自己。

「你想得美。」丁芷芹的視線對上他帶著促狹笑意的黑眸,她跌落在他的身上,小手抵住他的胸肌,發絲垂落在他的頸邊,她仰起小臉,氣呼呼地對他吹氣。

「在我眼中你是挺美的,尤其是一絲不掛的時候更美。」高其野故意扭曲她的話意對她揚了揚眉,曖昧地眨了眨眼,扣在她細腰上的手更加重了力道。

他的舉動引來她一陣驚喘。小臉轟地漲紅,窘迫地垂下,埋進他的胸膛。「你別亂來。」

他仰頭笑開來,厚實的胸膛因為狂放的笑聲而震動。一個翻身,將她壓制在高大的軀干下,他撐起身子,深情地注視著她。

她低垂的小臉因為他翻身的動作而變成微仰,小手依舊抵在他的胸膛上,星眸驚詫地對上他深邃的黑瞳——

「你不會又想……」她燙紅著臉,緊張而羞怯地問。

他眸色轉濃,帶著諱莫如深的眼神凝視著她,「我要你的保證。」

「保證什麼?」她听不懂高其野的話中之意。

「絕不再和那個混蛋往來。」提起杰森,他又怨又充滿嫉妒,溫怒的情緒再度升起。

他嫉妒那個混蛋曾擁有過丁芷芹,她原本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

「哪個混蛋?」丁芷芹眨眨眼,一臉「霧煞煞」的模樣。

「杰森——就是你叫他達也的那個混蛋。」他著聲。

「達也?他是我的……」

「你不是他的。」高其野凝望她的眼神轉為憤怒,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我的意思是,達也是我——」這男人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丁芷芹在心里忍不住嘀咕起來。

「別叫他的名字。」他又打斷她,眼神更為凶狠,原本溫和的俊臉也轉為陰沉。

被他接二連三地打斷自己的話,丁芷芹有點火了。

「你到底讓不讓我把話說完?」她生氣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她認真的模樣讓高其野微微一愣。

「丁達也是我的親大哥,你不能叫他混蛋。混蛋的是你,你打了達也一拳,還把我擄走,沒經過我的允許就對我下手,把我吃干抹淨,你真是可惡到家了。」她趁他錯愕的時候,一口氣飛快地把話說完。

她的話引來高其野一臉震驚。她說什麼?!那個該死的混蛋竟然是她的親大哥?

「喂!你倒是說說話呀!」丁芷芹見他沒反應,又戳了他一下。她不明白他和大哥之間的恩怨,不過她會找機會問個清楚。

「我……」高其野神情復雜,眼神由憤怒轉為幽怨。「我……喝咖啡去。」

他翻身下床,取走放在桌上的托盤,高大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門後。

「喂,怎麼搞的?」被晾在床上的丁芷芹,對著緊閉的門板不滿地抱怨︰「小氣鬼,也不邀請人家,人家也想喝咖啡啊!」

她用松掉的被單緊緊裹住身子,還在胸前打了個結。美顏含溫地下了床,學著高其野的架勢走出房間。

「我也要一杯。」她來到餐廳,未經過他同意就取走了托盤里的一只杯子。

「從現在起,你住在我這里,不準回去。」高其野瞥了她一眼,陰沉的臉色和緩了些,不過眼神仍舊復雜難測。

他不是那種無知愚蠢的男人,不會把對杰森的恨意轉嫁到丁芷芹身上,做出報復她的舉動。

「不要。」她完全不假思索,拒絕得徹徹底底。

「就算你不願意也得住下來。」他不要她和丁達也有所牽扯,雖然他明知那改變不了他們的兄妹關系。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我們既不是情侶,也不是夫妻,同居簡直不像話嘛!」她嘟唇抱怨。為免自己將來成為感情受害者,丁芷芹認為自己還是保守點,別和這個男人牽扯不清。

這蠢蛋!「你以為我跟每個女人都這麼隨便嗎?」听了丁芷芹的話,高其野神色稍微緩和的俊臉再度暗沉。

他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她竟然還搞不清楚他的心意。

「不是嗎?」丁芷芹听得心里甜滋滋的,可是她還是故意回他一句。

「你」

高其野冒火地拍桌起身,這一拍把丁芷芹給嚇了一跳,她手上的杯子一歪,咖啡全灑在被單上。

「高其野,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把被單弄髒了啦!」她哇哇大叫,心疼地看著沾上咖啡漬的被單。

他跨步上前,一手扯掉那礙事的被單。「這是我的被單,我想怎樣就怎樣,你管不著。」

「你、你又想做什麼?」她全身一涼,臉紅地瞪著他。

高其野凝視著她誘人的身子,眸色轉為深濃。

「我要讓你徹底地搞清楚,我們的關系究竟是什麼……」話音漸弱,他的猿臂帥氣一展,將急欲逃開的她扯回胸前摟緊。

「你不能……」丁芷芹微顫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小臉向上仰起,緊張地吐露芬芳氣息。

「我能,因為你屬于我。」他霸道地封住她抗辯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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