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卡特王子 第三章

冰冷的空氣吸進去鼻子,教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蜜妮精神也隨之一振。

天氣是越來越冷了,有機會她要去學滑雪。最好由科爾教她!

昨晚的約會真是美好!科爾一直說笑話逗她開心,還有那翩翩風度,她都快被他迷住了。東尼說對了︰她真的愛上卡特殿下,才會特別留意他的事情。

不過,以前只是空想,現在在見過他本人、與他相處之後,她更加確定了。

她陷入愛河了,對象就是卡特殿下。

蜜妮做好暖身運動後便進廚房幫忙。她以為爺爺最早到,沒想到杰夫更早就把今天需要的食材全買回來了。他挺勤快的嘛!

「早安!杰夫。」好心情令她都忘記昨天的不愉快。

「早安。」杰夫反應冷淡,逕自將食材歸位放好。同時把裝滿面包的箱子搬上貨車。

「咦?這些面包要送去哪里?」

「孤兒院。」

蜜妮眼楮睜得大大的。「孤兒院?是爺爺送的嗎?」

「對。」

另一個聲音卻突然說︰「不是,是杰夫送的。」

「爺爺早!」她勾著查林的手,好奇的問︰「為什麼杰夫要這麼做?」

「孤兒院的食物短缺,杰夫知道後,請咱們家面包廚子做好面包,然後再送去孤兒院。這一切費用由他負擔。」

「杰夫,你真了不起!」她打從心底贊許他。

誰知他卻這樣回答︰「只不過是面包,不用把我捧上天。」絲毫不領情。

「你——哼!」

蜜妮自討沒趣後也不理睬他,忙著把早餐送到餐廳,讓客人自助食用。在那她看到了科爾,他對她笑了一下。蜜妮亦羞羞地回他一個笑容。

「工作還習慣吧?」他走過來對她說。

「嗯。」為了他,她會全心投入這份工作。

「你不應該在廚房工作的,太危險了,如果是服務生的工作就好了。」

對呀,她怎麼沒想到?這樣她就可以常常看到他了。

回到廚房,蜜妮立刻向查林要求道︰「爺爺,我想做服務生的工作,可不可以?」

「覺得廚房太油膩了?」爺爺自以為是的猜測,「也對,讓你一個女孩子待在廚房是有點可惜。好吧,你去大廳幫你女乃女乃的忙好了。」

「謝謝爺爺!」蜜妮跳起來抱住爺爺的脖子。

爺爺呵呵笑道︰「我有寂寞的滋味了。杰夫,你說是不是?」

「我送面包去了。」杰夫避重就輕的說。

見他離去,爺爺問蜜妮︰「你們還沒和好啊?」

「他怪人一個,誰理他!」

「你呀!」爺爺輕敲她頭一下,「也別太任性,否則哪天吃了暗虧也不知道。」

蜜妮噘著嘴。「好嘛!知道了。」

唉,這兩個孩子都一樣的倔強,「去大廳吧。」隔離兩人也好。

蜜妮到大廳當服務生,如魚得水,整天笑眯眯的不說,好似工作就是娛樂,所有貼心的服務細節她想得周到。顧客上門來一見到她甜美的笑臉、賓至如歸的服務態度,都忘記旅途的疲憊,很快地展開游玩的行程。

這股動力自然是來自科爾。近來她暴躁的脾氣收斂多了,開始懂得打扮自己,就像媽咪常說的一句東方諺語︰女為悅己者容!

她的改變全是因為科爾——她的卡特殿下!可是,再過不久他就要走了,到時候她只能在遠遠的地方看著他登基、看著他迎娶別的女子為妻,想到這點,她就感到泄氣。

科爾經常單獨和蜜妮談話吃飯。殊不知,蜜妮在無形之中成了雪花館中所有女服務生的公敵而不自覺。

這些女服務生見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居然看上一個黑妞,皆感到不服氣,紛紛把這股怨氣出在蜜妮身上,眾人一鼻孔出氣的故意找她的麻煩︰比如在端盤時撞她一下,讓她手中的湯湯水水灑了出來,濺濕客人和她自己,再嚴重一點的教她盤子摔個粉碎,更過分的讓她當場摔個大跤;再者,叫她充當行李小妹,丟給她最沉也最重的行李,送到最遠的客房累死她。

不過,大半時候杰夫都會「適時」出現幫助她,全部扛起她的負擔。

「謝謝你的幫忙。」她真心感激他總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不像科爾,從來沒有幫過她。

「大廳的事情比較多,想不想回廚房幫忙?」他目睹過她的遭遇,像受人欺負的灰姑娘。

「不忙!我可以做得來。事實證明,我適合在大廳,不適合在廚房。」

當然羅,因為卡特殿下嘛!杰夫不是滋味的想。

「你知道自己的處境?」他指女服務生刁難一事。

「什麼處境?」

「你在大廳做事並不順利,」他暗示道,「大廳不適合你。」

「沒有的事,我做得很好,只是偶爾會有小狀況。」她小聲的說。

「那還不回廚房幫忙,盡在外面丟人現眼。」

「我不要離開大廳!」

他知道她不願離開的原因,也正因為他知道,所以他的火氣又上來了。

「因為科爾嗎?你被愛情沖昏頭了。」那是她的事,他何必提醒她?難道也因為「愛」?「你到底把他當作誰?」生氣的問。

「什麼意思?」她有點心慌。杰夫看出了什麼嗎?

他犀利地望著她,「科爾。我覺得你好像不只把他當愛慕的對象看待。」

「你在胡說什麼?我,當然只把他當愛慕的對象看待羅!」

「不,你還將科爾當成卡特對不對?」

杰夫怎麼會猜到這件事?她內心暗驚。

「我沒,沒有啊!哪有?你亂猜一通!」蜜妮鄭重否認。

「他不是卡特!」

她笑,卻笑得有點牽強。「沒有人說他是。」這種口氣根本無法說服他人,特別是杰夫,她覺得他好敏銳。

他把她困在牆壁上。「你瞞得過別人,瞞不了我。」

「就算是,也不關你的事。」奇怪,她干嘛緊張他的靠近?

杰夫雙手握緊拳頭,抵在牆上,眼楮則忿忿地瞪著她,好似怨恨她多深。

「算了,那是你的事。」幫她把行李搬進客房後,他就不再與她說話,轉身離開。

「杰夫!」

方才有一瞬間,她覺得杰夫那雙清冷的紫眸仿佛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可他壓抑住不說。他為何不說?是她太多心了嗎?她覺得杰夫對她好像,似乎,但可能嗎?也許是她想太多了。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科爾是卡特殿下,但在她心里、乃至于她的行為舉止上,都已經把科爾當殿下一般尊重,不敢在他面前做出逾越的動作。

可是,科爾他,吻過她。

當時她正在收拾客房的被褥,他走進來後一語不發地把門關上,然後出奇不意地吻住她,還把舌頭伸進她口腔內。她雖然愛慕他,但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卻也令她陡生反感;哥哥告訴她卡特殿下是正人君子,可是他卻唐突甚至有點莽撞地侵犯了她,那一瞬間,她感到他是個深諳此道的公子,他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卡特殿下。于是,她慌張的推開他,匆匆地逃離現場。

事後,科爾態度誠懇地向她道歉,而她原諒他了。

可是,這件事卻也讓心頭蒙上一片陰影。她開始懷疑,科爾真的是卡特殿下嗎?

☆☆☆

不管內心對科爾的真實身分有著什麼疑問,面對他離去的日子愈來愈近,蜜妮還是把握住最後跟他相處的時光。結果,終于惹來女服務生們的不滿,在一次科爾外出時把蜜妮叫到職員室「談一談」。

「科爾不是你一個人的。」她們開門見山地說。

「那麼他屬于誰的?」她感覺到她們來者不善。

「他屬于我們大家的!」

「你們也喜歡他?」她總算明白自己得不到她們友情的原因——科爾。

「可是,最後他只能屬于一個人的。」這個人也未必會是她;科爾會有自己的太子妃,而她只是「暫時的情人」罷了。她把握的是現在,不敢奢望未來。

「若不是因為你是漢娜的孫女,科爾才不會喜歡你!」她們忌妒她的優勢,以此攻擊她。

「我想他喜歡我的原因絕對不會是因為這樣,你們把他想得太膚淺了。」

「在你來之前,科爾對我們每一個人都好。」

他對她們每一個人都好?蜜妮詫異科爾這麼博愛。

「是對你們‘友善’吧?」她糾正她們的話,「他是經理,當然對每個人都好。」她想當然耳。

倘若真如蜜妮所想的那樣,事情就簡單多了。

問題在于,科爾表面上看來是個彬彬有禮的人。可是,私底下常借著外傳他是卡特殿下的流言之便,對女服務生們說些甜言蜜語,哄得她們心花怒放,在工作以外的時間秘密交往。由于他在雪花館的時間短、工作表現太好了,再加上他掩飾得當,所以沒有人知曉他的真面目其實不是白馬王子,而是經驗老道的公子。

「他才不是友善,他是真的對我們都很好。」女孩們認真的說。

「有多好?」蜜妮追問。

「你問那麼多干嘛?反正,很好就對了。」她們語帶保留的說。「他接近你只是因為你是漢娜的孫女,難不成還有別的原因嗎?還是你長得比較美?拿鏡子照照自己吧,黑得好像木炭似的!」惡毒的話。

「很遺憾的,他就是喜歡我這塊木炭,我也沒辦法。」蜜妮亦不甘示弱。

「這麼說,你還要繼續和他在一起?」

「是的!在他還在雪花館的一天。」故意氣死她們。

她們見逼不退蜜妮,忍不住威脅道︰「你不要以為你是漢娜的孫女,我們就不敢動你!」

「干嘛?難道你們還想找我打架不成?」

女服務生們面面相覷,她們當然不敢這麼做,傳出去會惹科爾討厭的。

蜜妮看了她們一眼。「若沒有別的事我走了,大廳很忙。」

「不準走!」也許是怕蜜妮會去告狀,驚慌中她們一人一手拉住蜜妮。

「放手!」為了掙月兌她也開始反抗。跟著,事情不知如何演變,她們竟就打了起來。蜜妮不是省油燈,但猛虎難敵群猴,她只能處在挨打的地位,任由她們抓她的頭發、臉。

「你們住手!」充滿威嚴、有力的聲音喝住了女服務生們的攻擊。

仿佛此刻才恍然清醒,她們意識到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這下可能要失去飯碗,紛紛嚇得落荒而逃。

杰夫顧不得責怪她們,一個箭步上前,扶起倒地的蜜妮。

「蜜妮,要不要緊?」

「我,沒事,」她昏昏沉沉的說,感到口腔內一陣刺痛。「我的嘴巴可能受傷了。」

杰夫朝她腿彎處一勾,輕松地把她抱到桌面上。

蜜妮還沒來得及驚嘆他手臂的力量,他馬上又開口說︰「嘴巴張開,讓我看看。」神色凝重,很擔心她的樣子。

蜜妮忍著痛張開嘴巴,杰夫抬高她的臉,仔細小心的檢查。

她一邊嘶聲連連,一邊不知怎地竟去注意到他那藏在眼鏡後的眼楮。她發現他的紫色眼楮比科爾更深邃,像一塊蘊藏無限秘密的千年紫水晶,美麗、充滿神秘,且,男性。他額前過長的金發不羈地垂著,仿佛在宣告︰這就是他!獨一無二的,誰也別想改變他。

蜜妮揚了揚眉毛。他挺有個性的嘛!

嗯!這是一個新發現,她從沒好好看看他,對他的成見可以追溯到撞車事件。但現在這麼近看他,他不止眼楮漂亮,挺直的鼻梁,剛毅的臉部線條,加上飽滿的雙唇,他帥過科爾!不似平日土氣。兩人僅離幾寸距離,她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香皂味道,那味道比科爾身上嗆人的香水味還令她想要再靠近。

喔!她一定是被打昏頭了才這麼想。她討厭他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想要偎近他胸膛呢?可是,她的心怦怦跳耶!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那專注關懷的神情和平常愛找她麻煩的他截然不同;這是她第二次見他緊張兮兮樣子,第一次是她被面包燙傷時。

嗯,他的個人表現果然不像他的嘴那麼壞!杰夫的手捧著她的臉,樣子好像要親吻她。被他親吻會是什麼滋味?

察覺到自己想太多了而且愈想愈深入,蜜妮羞赧地向後縮了縮。

「很痛是不是?里面有一個地方破得比較大,我幫你擦藥。」他誤解她的舉動,立即自口袋拿出一瓶藥。

「你好像隨身都帶著藥。」她注意到了。

「預防萬一。」他簡單的回答,命令道︰「來,嘴巴張開。」

她轉過頭去,仿佛痛得張不開嘴巴,而且在躲他。預防萬一?奇怪的說法。

他以為蜜妮怕痛,說︰「這藥只會有一點點刺痛感,擦了明天就不痛了。來,張開。」他的手伸至她腦後,扣著不讓她亂動。

「我,我沒事了,」她的手擋在前面,看似抵擋他,實則是害羞他的貼近,手腳無處放只好沒意義地作出阻擋的樣子。

「嘴巴都破了還說沒事?你真是死鴨子嘴硬。」

「只不過是一點小洞,很快就會好的。」

「多快?一天?」他冷冷的說,「不上藥只會擴大範圍,不出七天你的嘴巴會整個潰瘍、腐爛,最後變成名符其實的‘血’盆大口。」

「騙,騙人!」她不信,可臉色發白。

「想試試看?」

「好,試就試!誰怕誰!」她倒挺勇敢,不過是愚勇。

蜜妮執意不肯上藥,杰夫豈會這樣作罷?他,二話不說,一只手就把蜜妮的雙手反剪于身後,準備強迫上藥,她低下頭緊閉雙唇,抵死不從。

杰夫放下藥瓶,用空出來的手抬高她的下巴,然後,他這樣沒辦法替她擦藥,除非他有第三只手。

他只好放開右手,威嚇道︰「再不把嘴張開,我可要吻你了!」

蜜妮沒想到杰夫會這樣威脅她,當下瞠目結舌的呆愣住。「什麼?」

見她這副錯愕、惹人憐愛的模樣,杰夫有片刻的恍惚,他,好想親吻這兩片既氣人又誘人的雙唇;來到雪花館這些日子,整天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再也沒有別的了,他是想借由工作忘掉煩心之事才會來這里。他不想像個十七、八歲的失戀少年,鎮日為情所困,但是他始終無法靜下心。其實他大可再找一個女人,甚至不用主動出擊,自然就會有一堆女孩子圍上來——

如果他把這身不起眼的裝扮換掉的話。可是,他不想這麼做,因為他不再相信女人。但蜜妮卻偏偏吸引了他,令他想吻她。

他從沒見過有誰對卡特殿下如此擁護,她對「他」的喜愛似乎不光只是因為「他」是殿下,還對「他」很了解與崇拜。他所知道的,就算是喜愛「他」的人也未必能了解「他」這麼多!噢,他幾乎忌妒起自己了!

忌妒自己?是的,他——杰夫——才是真正的卡特殿下。

這件事只有查林和漢娜知情,其余的人只當他是廚房的打雜工。他也很樂于這種掩飾身分,在雪花館打打零工、散散心。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走——

如果那天沒有撞倒蜜妮的話。

他很好奇一個對卡特殿下了解甚詳的女孩,會看上現在這樣不起眼的他嗎?來不及證實這一點,她便遇到另外一個「卡特殿下」了。

蜜妮完全把科爾當卡特殿下看待,難道她不知道科爾只是一家規模不及雪花館的旅館繼承人?根本不是什麼卡特殿下!但不管他的明示暗示,她還是相信科爾是卡特殿下。

很不爽科爾取代他的地位,更害怕蜜妮會因此吃虧。但憑什麼呢?真可笑,他現在既不是卡特殿下的身分也不是她的男朋友,杰夫訕訕的想。

避她,反正到時候吃了虧是她的事!

他想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但愈是壓抑就愈無法忍受,眼看他們出雙入對,他忌妒得快要瘋狂,想把蜜妮奪回來,告訴蜜妮他才是卡特!

現在,蜜妮仍睜著大眼望著他。一剎那,時間突然靜止不動,兩人的眼神交會了,氣氛變得緊繃起來,有種奇特但美好的不明事物在醞釀著。

蜜妮靜靜等待即將發生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只曉得杰夫那雙紫色眼楮好像一潭深淵把她吸進去了,潛意識有個聲音在阻擋她,但目前的情況太美好了,她不想用任何思考來破壞——至少不是現在。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一個雜音會將這緊繃的氣氛給破壞掉,毀了她和杰夫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諧。

他的頭緩緩低下去,在即將接觸到她的嘴唇時,輕柔的說︰「嘴張開。」

她乖乖的依言張開嘴,杰夫卻趁她不備,出奇不意的朝她口腔內噴藥粉。

「上好藥了。」語畢,將藥瓶擱置在她手上,看也未看她一眼,匆匆轉身離開職員室。

「渴望」落空的蜜妮錯愕的直視著前方。他,為什麼沒親她?

「可惡。」

☆☆☆

毆打蜜妮的那幾個女服務生最近心情很恐慌,因為她們不知道何時會被開除。所以在戒慎恐懼之下,工作上反而戰戰兢兢,比往常更賣力。

其實她們大可態度瀟灑的離職,不過,想在白雪山附近找到像雪花館薪資這麼好的工作不多,她們只好安分守己一點,多做事,少說話,別再闖禍,至于會不會被開除嘛,就全看蜜妮了。但其中一名女服務生的態度還是有敵意。

蜜妮並沒有將她被毆打的事告訴女乃女乃。她覺得那些女服務生只是因為「太過」喜歡科爾才會一時糊涂做了傻事,看她們近日的表現良好,對她的態度「如鼠遇到貓」就不再追究這件事。

她的腦袋一向不太靈光,但現在不免也有些疑問︰那些女服務生所言是真的嗎?科爾真是卡特殿下嗎?他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倘若是,對他有何好處?

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看到杰夫。這樣也好,避免尷尬。昨天她一定是鬼迷心竅了,才會失望杰夫沒親吻她,就算要給人親吻,對象也應該是卡特殿下——她心愛的人。科爾吻過她,可是她卻沒有任何心跳加速的感覺,反倒跟杰夫在一起時經常發生這種情況,真的很奇怪。

科爾直到第二天才在樓梯間一臉關切的問她︰「听說你被打了?」

「誰告訴你的?」

「呃,別人。」含糊的答案。「你沒事吧?」

「受了一點小傷,嘴巴破了,不過現在不痛了。」杰夫的藥真有效。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因為你的關系。」

「我?」科爾指著自己,一臉莫名其妙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她們認為我獨佔了你一個人;而在此之前,你跟她們每一個人關系都很好。科爾,這是真的嗎?」

科爾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你別听她們說的!她們就愛亂說話!我會被她們害死!她們怎麼可以這樣污蔑我?」裝腔作勢,仿佛身受其害。

「這些是她們親口告訴我的。她們為什麼要污蔑你?你做了對不起她們的事情嗎?」

「我哪有對不起她們,這一切,都是她們一廂情願的。」他自然而然的月兌口而出,才出口就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神情緊張地望著蜜妮。

「你是說,都是她們自作多情?」蜜妮被搞糊涂了,听不出來意思。

科爾順著她解讀的話語,忙道︰「對對對!全是她們自作多情!苞我無關。」然後牽起她的手,放在他胸膛上,「蜜妮,多虧你把心里的疑問說出來,要不然誤會就大了。」

是嗎?但她的疑問不止一個。

科爾突然語氣沉重的說︰「我有一件事情要對你說。」

「什麼事?」

「今晚到我的房間來,我再告訴你。」

「很重要嗎?先告訴我。」

「你來就對了。」不願透漏任何口風。「別對其他人說,單獨來。我去工作了。」說完,匆忙離開樓梯間。

隨後蜜妮也離開那里,卻不知有一雙眼楮在暗地里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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