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靈蛇 第七章

經過一夜,清晨時分,白靈來到宮勍所處的廂房內,瞧見他正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

「宮勍……」開口輕聲叫喚著他的名字。

爆勍一听見她的呼喚聲,立即睜眼望向她,沉默不語地等待她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

他苦思一夜,還是想不出辦法讓他們永遠在一起,他……真是沒有用啊!

輕移蓮足,白靈來到他身邊,咬了咬下唇後才開口,「我想到天山一趟,有位朋友或許可以幫上我的忙。你……願意陪我去嗎?」心里有些不安,他還會想要同她在一起嗎?

爆勍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他的舉動回答了一切,無論白靈上哪兒去,他都會在她身側相伴。

白靈反握緊了他那溫暖的大手,心里好生感激,他並沒有就此不理她了。

「我待會兒會施展妖術前往天山,你可得抱緊我。」白靈主動抱緊了他的身軀,讓他們彼此之間沒有距離。

爆勍輕擁著她的縴縴柳腰,低頭將下巴枕在她的肩胛骨上。

現在他真的希望有人能幫助他們,讓他們能夠永遠地在一起。只是真的辦得到嗎?

※※※※※※※※

白靈與他相擁,一揮手,便默念乘風訣,讓風精帶領他們來到天山。

爆勍見自己來到了天山的山腰,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們竟然可以一下子就來到天山,他還真有些佩服精怪的妖術高超。

見到他眼中的難以置信,白靈不禁輕笑開來,「呵,這樣子就嚇到你了嗎?我的那位精怪朋友妖術可比我高強得多呢!」說話的語氣充滿著對那人的敬佩。

爆勍不禁有些吃味起來,「怎麼……那精怪真這般厲害?」

「是啊,他可是天山中最為厲害的精怪呢!他本是狼妖,修道千年化身為人,名叫黑格爾,算起來他還是我的前輩呢!」一談起黑格爾,可說是沒有精怪不知曉的。

當然啦,提到黑格爾,就會聯想到他的死對頭千年狐精冷昊天,他也是個極富盛名的精怪。

「是個男的?」宮勍聞言,心底的酸意更是直涌而上。

懊死的,他不想要她跟其他男人親近,就連男的精怪也不成。他醋壇子這般大,連他自己都被嚇到。

沒有听出他的醋意,白靈擊了擊掌心。「對了,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他娶了一位人類小泵娘為妻呢?」這也是她會前來向黑格爾討教的緣故。

為什麼他們可以相安無事地永遠在一起,而她……卻辦不到呢?或許是因為黑格爾不是吸取人類精氣維生的精怪吧!

唉,好無奈啊!該如何是好呢?

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為了男女情感之事憂心,沒想到最後竟是那沉淪在其中最深的人。

爆勍有些詫異地瞪大眼來,「精怪也有娶人類女子為妻的?」他真的難以置信,精怪與人類竟也可以相處得如此愉快融洽?

而一听到那名叫黑格爾的狼妖娶了妻,他原本不悅的心情這才稍稍平復,不再醋意橫生。

那他們之間呢?也可以像她所說的精怪朋友一樣嗎?和心愛的人永遠地在一起……

白靈主動挽上他的手臂,另一手指向前方。「應該就在前面不遠的山洞內。」黑格爾應該還住在那兒吧!她理應沒有記錯才是。

爆勍看著她挽著他手臂的柔荑,心底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溫馨感受。有她在身邊的感覺真好,他永遠都忘不了她那冰涼小手的觸感。

她的手雖然冰冷,但是一握住就有股說不出的窩心感受。而他溫暖的大手隨時可以溫暖她的身與心。

白靈帶領著宮勍來到一座山洞前。「黑格爾,你在嗎?」她朝著洞內叫喚。

沒一會兒,黑格爾就帶著紅菱平空出現在他們面前。

「喲,這不是白靈嗎?你怎麼有空上來找我玩?」

紅菱的衣衫不整,雙頰緋紅,雙眼迷離地看著在她身邊的黑格爾。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來得不是時候。

白靈看著紅菱輕笑開來,「喔。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她打擾到他們恩愛的時刻,真是對不住啊!

而宮勍則表情有些尷尬,將視線往一旁調去,希望那位姑娘早點將身上的衣衫穿妥。

紅菱听到女子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滿臉的詫異,「啊,怎麼會是你?你來做什麼?」該不會想要跟她爭奪黑格爾吧?

不成,不成的,黑格爾是她的夫婿,誰都不可以搶走他。

黑格爾伸手將紅菱有些凌亂的衣衫整了整,他可不會讓紅菱的身子教別的男人白白看去。

最後他才對白靈使了記眼神,「他是人類吧?你帶他來是想要做什麼呢?」看那男子的穿著打扮,該不會是位武僧吧?

呵,好樣的,她竟然真的听他的話,找了個武僧來當食糧。

看見黑格爾那洞悉一切的金眸,白靈明白他什麼都知曉了。「宮勍他是我的……」

懊怎麼介紹他的身份呢?

是食糧嗎?不是啊!她不想吸取他的精氣,那麼他又算是她的什麼……

正當白靈在思索著該如何介紹他時,宮勍卻早她一步回答︰「我是她的情人。」

他們之間的關系除了情人沒有別的了。

對她的情意之深,任誰都無法改變。是的,情人……他將會是她一輩子的情人。

「情人」這兩宇一落人白靈的耳中,雙頰不爭氣地羞紅起來,「你……你怎麼這般說的?」好……好令人心動的兩字啊!

情人,怎麼听都悅耳,怎麼听都讓她滿心歡喜。

喔,他把她視為情人嗎?還以為他對她的情感不怎麼深刻呢!今天她可明白他對她的情意有多深了。

黑格爾揚眉,閃耀的金眸中淨是笑意,「喔,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那麼你的精氣一定很充沛了,不然怎麼可以活到現在?」

就連在一旁的紅菱都十分訝異,記得白靈不是靠吸取男人精氣維生的嗎?

說來還真奇怪,那他怎麼還活著?不該早死了嗎?

听到黑格爾的話,白靈只好干笑解釋,「我……沒有對他怎麼樣,你別這麼說。」她真有那麼恐怖嗎?

嗯,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好像真沒有幾個男人活得過她的摧殘就是。

爆勍一把握住白靈那冰冷的小手。「我不會死的,你大可以放心吸取我的精氣。」他會將自己的精氣都給她,毫無怨言的。

而他也將會努力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強健,好讓她隨時可以吸取他的精氣,不再去尋找別的男人。

黑格爾與紅菱听了,同時訝異地瞪大眼來,「不會吧?你這僧人是瘋了嗎?怎麼會想要跟她在一起?為了你的性命安全著想,你還是趕緊離開她吧!」

白靈听了,難過地低頭不語。竟然連黑格爾都這麼說她,那麼他們是注定無法在一起的了。

然而宮勍卻一反和善的態度,怒氣沖沖地瞪向黑格爾與紅菱兩人,「你們還不是精怪與人結為夫妻的,那為什麼我就無法跟白靈在一起?我若真是怕死,就不會執意和她共偕白首。」他絕不是怕死之人,他所要的就是與她一輩子在一起。

他說得句句真心,此情意永不改變。真要怕死,他就不會陪她前往天山,也不會同她在一起這麼久了。

一旁的白靈听了,心底好生感動,捂住自己的唇,不讓自己哭泣出聲。

他……他對她真的是一片真心。

黑格爾瞧得可有趣極了,「你真不怕死?」他試探地再度詢問。

爆勍怒瞪他一眼,直接拉著白靈的手準備離去,沒有必要再和這家伙說話。他們今天算是白來了!

相同的話他不想再說第二遍,一點意義都沒有,而他會另尋辦法讓他們兩人永遠在一起的。

白靈就這麼任由他拉著,直往下山的路途行進。就這麼樣離去……好嗎?

※※※※※※※※

紅菱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輕輕拉扯黑格爾衣衫的一角,「你真不幫他們?」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是有事相求才會登門造訪的啊!

他這麼說話,不等于是趕他們走嗎?這豈不辜負他們千里迢迢來到這里?

黑格爾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小妻子失望,于是以懶洋洋的語調開口︰「喂,別走得這麼急,不是要來問我你們該如何在一起的嗎?這一走,可能就听不到惟一的辦法了。」

爆勍原本毅然離去的腳步停了下來,與白靈一同轉身看向黑格爾,「你知道我們來找你的目的?」他們都尚未開口吧?

黑格爾伸手指了指吹拂過來的微風,「風精總是來來去去傳遞著消息,你們會不知道嗎?」呵,他早就知道一切了,多虧了風精啊!

爆勍瞪著他,「那你明知如此,為什麼剛才要這麼問我?」令他差點氣得一走了之。

黑格爾打了個呵欠,連抬起手來遮都嫌懶。「再怎麼說,白靈也算是我的朋友。她一生的幸福可不能夠隨隨便便交給人類吧!再加上……她可是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才能夠與你這毛頭小子在一起,不試探一下你的心意,那怎麼成?」

爆勍與白靈相視一眼,「這麼說來,我算是通過你的試驗了?」心中大喜,他們能夠在一起了。

這下子他不必再擔憂了,她也不必再吸取他人的精氣了,這是他最為樂意見到的結果。

見他們兩人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黑格爾冷冷地開口警告,「先別這麼開心,接下來的事情才麻煩。」

白靈瞅著黑格爾,「要我怎麼做?」無論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她都願意,只要能夠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為了這一輩子的承諾,她甘願放棄一切。

爆勍握緊她的柔荑,讓她知道他永遠會同她在一起的。

黑格爾金眸中淨是笑意,「若我說要拿你千年道行的部分,來換取苞他一輩子在一起,你還要堅持下去嗎?」

就因為白靈擁有千年的道行,再加上她是蛇妖,所以必須吸取人類的精氣維生。

倘若將她千年的道行取走一部分,她就不必老是要靠著吸取人類的精氣才可以過活,這可是他之前就去多方打听得來的消息。

白靈詫異地倒抽口氣,怎麼會這樣?代價竟是要她付出好不容易修得的千年道行?

一旁的宮勍再度怒目瞪向他,「你說的是真話或是假話?」千年道行得來不易,天曉得在這千年中,白靈受到多少的委屈及苦痛,好不容易才有今天這番局面。

他說要取走她的千年道行,如同要她的性命,他說什麼都不會同意的!

「宮勍……」白靈握緊他的手掌。他竟這般在乎她!

黑格爾笑逐顏開,「呵,又不是要取走你的道行,你擔憂個什麼勁?」喔,他對她還真有心啊!

看來白靈這一回找到了個如意郎君。

爆勍表情有些不自在,「我在乎她是理所當然的,若是她的千年道行被你取走,那她豈不就沒有妖力自保,將來要是遇到了危急之事,我又不在她身邊,那可怎麼得了?」他的擔憂並不是多余的。

凡事總得要多方設想,他不願見到她受傷害。

吹了吹口哨,黑格爾拍手叫好,「喔,原來人類中也有像你這般好樣的家伙,白靈好妹子,你可沒有愛錯人。」說得真好,讓他對這人類的印象大大加分。

白靈抬起頭來看著他,「你真好,這般在乎我!」她能夠為他做些什麼?只要能力所及,她一定都會為他達成的。

「我待你好是理所當然。」他可不會對他人擔憂太多事情,只有她是特別的,因為她是他惟一的摯愛。

原本以為自己這一生都會與情愛絕緣,會永遠做個僧人;沒想到竟在一眼見到她時,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住。

或許真是上一世他們有緣,這一世前來續緣也不一定。

紅菱看著他們,真為白靈感到開心,因為她遇到了這麼好的男人,如此痴情地對待她。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是僧人,和精怪在一起沒有關系嗎?若是被你的師父知道了,你又會怎麼樣?」她就是被永遠地逐出師門,不過她一點都不後悔就是。

黑格爾輕撫著紅菱的俏顏,看了眼宮勍,「呵,好娘子,你說得極對,你說要怎麼辦才好呢?」事情的發展是愈來愈有趣了。

爆勍看著白靈,對她立下誓言,「我會跟你在一起,永遠不與你分離,所以我不做僧人。」下定了決心,他要舍去僧人的身份,只求與她相約一輩子。

她若失去了千年的妖力,恐怕會被人類或是其他的精怪欺負,那麼他一定會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白靈哭紅了眼,「夠了,有你這些話就夠了,我願意失去修行千年的道行,與你在一起。」值得了,一切再值得不過。

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離。

黑格爾聞言,擁著紅菱步向前,來到白靈的面前。「你真的下定了決心?」她不後悔?千年的道行可是得來不易。

白靈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絕不後悔!」她現在所要的,就是和宮勍在一起。

爆勍有些擔憂,「她應當不會有事吧?」取走了修行千年的道行,她會不會受到傷害?

「放心,她會沒事的,只不過會永遠失去某些高強的妖術就是,也因為我取出你的部分元神,將來你就不必靠吸取人類精氣維生。」黑格爾將手掌放在白靈的印堂前。「還有,待會兒你一被我取出元神之後,會先恢復到以前白蛇的模樣,自個兒要有心理準備。」

白靈閉上了眼,表示自己已經作好所有準備,就等他取出她的元神。

不後悔,她絕不後悔,她要和宮勍白頭偕老,共度此生。

黑格爾于是默念口訣,伸出他的利爪,將一顆雪白珠子自她體內取出,這就是她最為寶貴的元神,亦如同她的性命。

然而就在這一刻,白靈變回了她原先的模樣——一條白蛇。

天,她這丑陋的模樣被宮勍給瞧見了,他會怎麼看她呢?頭一次在他面前現出原形,她好怕……怕看到他一臉嫌惡的樣子,所以白靈一直不敢轉過頭去看他臉上的表情。

卻怎麼也沒有料到,宮勍竟一把將她抱起,以他溫暖的手掌心暖和她冰冷的身軀,最後再將自己的唇落在她的額間。

「委屈你了,對不起……」他的眼中沒有一絲的嫌惡,只有濃濃的不舍之情。她就算恢復蛇身,她依然是她,她的靈魂不變,是他最愛的人啊!他又怎麼可能會因此嫌棄她?不願親近她?

何況她為了與他在一起,犧牲了自己修行千年的道行,他……好對不住她啊!

將來他一定會更加溫柔地對待她,他會給予她最好的一切。

化為蛇身的白靈在听到他所說的話,以及瞧見他眼中的情意後,落下淚來。

千言萬語都說不盡此刻她心頭的感動。

爆勍……宮勍……她好想呼喚他的名字,好想緊緊擁抱他的身軀,告訴他她好愛他。

好愛他,她真的好愛他……

黑格爾則伸出手指,將白靈的元神取出一部分,瞬間那顆雪白珠子就小了一圈,再將取出的那部分融入他的手掌心,與自個兒本身的元神融合為一體。

嘿,這下子他的妖力大大提升不少,可多虧了白靈的犧牲啊!

呵呵……將來與冷昊天打斗,他贏的可能性增加不少。

接下來,黑格爾再將白靈的元神放回她的額間,讓她又回到人類的形體。

白靈可以明確地感受到,自己的元神弱了許多,有些妖術再也使不出來了,而且身子好像輕盈了些,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真的就此不必再吸取人類的精氣過活了嗎?她真的就此可以無憂無慮地與他在一起了嗎?這會是真的嗎?好像如夢一場。

爆勍緊緊地抱住她的身軀,「你沒事吧?」他真的好擔憂她,濃郁的深情盡在眼中。

黑格爾抱著一直站在他身邊的紅菱,「是的,你現在可以放心地與他親近、恩愛了。不必擔心他會精盡人亡。」至于他取走了她元神的哪些部分,則是秘密,不可告人!

呵,幫助人的感覺還不錯,讓他的法力大增呢!

白靈羞紅了俏臉,「我又不是每天都只想著做那檔子事的。」真討厭,黑格爾這愛玩弄人心的性情一點都沒變。

黑格爾一把將紅菱抱起,轉身就要返回洞窟內,「好了,你們可以下山去了,我還要跟我的妻子繼續恩愛呢!」

紅菱又氣又羞,直敲打著他的肩膀。「你好討厭啊,人家又沒有要跟你恩愛,都是你自己要求的,快放人家下來啦!」討厭,他怎麼說話一點都不看時候?這里可還有別人在場啊!

真是……羞死人了!

黑格爾伸手輕打了下她的俏臀,「敢頂嘴,真是不听話,待會兒要你好看!」至于怎麼個好看法,呵呵……當然是他最愛的那種欺負她的方式了。

※※※※※※※※

白靈紅著俏臉,目送黑格爾他們離去,不敢抬起頭來看她身旁的宮勍了。

都是黑格爾剛才說了那些話,害得她都不敢看他了。

真要命,她是想要跟他親近沒錯,可是……還沒有想過要跟他恩愛、做那檔子事啊!

爆勍卻在此刻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來。「為什麼不看著我?」他可終于能夠親近她了。

說出了不做僧人的打算後,他心底有種說不上來的舒坦,仿佛放下了重擔,一片海闊天空。

尤其能夠與她毫無顧慮地親近,這種感覺真好!他一輩子都不會厭倦這種溫馨感受的。

白靈紅著臉,「我……我怕你會認為我真的滿腦子都只想著要同你做那件事!」

「做哪件事啊?」宮勍笑了開來。雖然早就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但他非要她說出來不可。

白靈有些氣惱,「你怎麼可能不懂得?就是會生女圭女圭的那件事嘛!」他可是故意和她裝迷糊?

「喔,你還想要跟我生女圭女圭嗎?」宮勍一把將她抱起,眼中盡是笑意,「好啊,我會盡力配合你的。」帶她直接往下山的路途步去。

生女圭女圭,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他不會排斥的!

白靈更加氣不過,「你明明就不是愛捉弄我的人啊,怎麼一上天山就變了性子呢?」真氣惱,他可是受到了黑格爾的影響?

哇,不要啊!她一點都不想要那種被人捉弄的感覺。

她所要的是有一點點固執、有一點點愛說道理、有一點點霸道,又有著千萬柔情的宮勍。

主動抱緊了宮勍的肩膀,「我真的好開心遇見了你!」若說千年的孤寂等待都是為了他一人,那麼……一切都值得。

白靈的話讓宮勍臉上的表情更加柔和,「我也是。」他會一輩子都在她身邊守候的,做她一生一世的守護神。

突地,白靈瞧見了一處熟悉的景觀,「等等……」她要他停下腳步,先別急著下山。

「怎麼了?」宮勍立即停下,看她想要做什麼?她可是想要上哪兒去?還是有什麼事情忘了向那狼妖說嗎?

「我們先別急著下山好嗎?我想帶你到一個地方瞧瞧。」她想要看看之前那株桂樹還在不在。

「都依你,你現下要往哪兒走?」無論她要上哪兒去,他都會跟隨。

伸出縴縴小手,往左邊的一條小徑指去,「我們往那兒走。」她要帶他去她以前生活的地方。

她想要將自己的一切全都和他分享,要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他。

沒有任何的遲疑,宮勍抱著白靈往她所指的小徑走去。

※※※※※※※※

行走了好一會兒,穿越過無數條的小徑,宮勍抱著白靈終于來到她想要來的地方。

宛如世外桃源般,一道瀑布自山澗直瀉而下,在其下方形成一潭小湖泊,湖水清澈見底。而這里到處都是青草綠地,正中央則有一株綻放著芬芳香氣的桂花樹。

白靈見了,開心不已,直接白宮勍身上一躍而下,來到桂花樹前輕撫著樹干。「我來了,我終于又來到這里了!」好久沒有回來;沒想到它一點都沒變樣,就如同記憶中一樣的美。

白靈踮起腳尖摘了一朵桂花放在手中,綻出絕美的笑容來,對著站在她前方的宮勍一笑。

這一刻,美得像首詩、美得像幅畫,深深烙印在宮勍的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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