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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城之戀 第四章

「我看你還是換份工作算了,不是被強吻就是被掐到瘀青,這樣下去還得了?你的上司肯定是個會打老婆的男人。」冷清夜邊嘲弄邊為秋艷霜的手腕上藥。事情都過了三天,她腕上的瘀血仍觸目驚心。

「他會不會打老婆我不知道,對于我,他倒真的一點也不心疼。」想起那只大恐龍竟然這樣對她,秋艷霜憤恨地差點破口大罵。

「這樣‘熱血’沸騰的上司,應該是有些原則不能去招惹的;你上班這麼久,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冷清夜的笑容有一抹瞧不起秋艷霜的意味。

「是,你聰明!不如你去幫我上班算了,要能和那只大恐龍相安無事,我給你磕三個響頭。」秋艷霜輕松地擋去攻擊。

「別說傻話了,我在家里待得好好的,干嘛要去招惹這種罪?你認命吧,別想我去替你出頭。」冷清夜收好藥箱,撇開責任。

「我也不指望你替我出頭。」秋艷霜不悅地望著手腕上刺目的紫色藥水,真難看,活似受虐婦女一樣。

「小姐小姐別生氣,來碗冰糖燕窩消消火氣吧。」楚越越忙端出甜品。

冷清夜洗完手走出來,話題仍舊圍繞在秋艷霜與她的暴力上司上。

「想個法子吧,這樣下去總會出問題的。」冷清夜接過燕窩吃了一口。

「你想到了什麼好辦法?」秋艷霜不怎麼期待地問。

「色誘他如何?」

「我拒絕。凡事憑腦子才是真本事。」

「照這情形看來,你還是別指望你的腦子了。」冷清夜瞟她一眼。

「你……」秋艷霜放下湯碗,差點又要發作。

「生什麼氣呢?認清目前的狀況,再來對癥下藥才是良策不是嗎?」

「你說得簡單。」

「沒錯啊!和那個江什麼的交手這麼多回合,哪一次你不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不如迂回一點,以柔克剛。」

「他叫江耀日。」秋艷霜的口氣仍舊不穩。

「江耀日也罷,王二麻子也沒差,善用你的外表替自己掙得好一點的待遇,才不會埋沒了上天給你的優越條件。」

是這樣嗎?秋艷霜想了想冷清夜的話。要她色誘江耀日,听起來真像是天方夜譚。她和他有哪一次不是話不到三兩句就開始相互叫囂的?這種情況教她怎麼「色誘」下去?

「我不行。」想了半刻,秋艷霜還是舉手投降,依舊認為自己做不到。

冷清夜搖搖頭,秋艷霜還是顆半生不熟的小酸梅,雖然長得傾國頓城,卻青澀得連場戀愛也沒談過,要她展現女人柔媚的風情,確實是強人所難,尤其對方還是她的死對頭。

「不行也得行。我有些好衣服,說不定對你有幫助。」冷清夜領著秋艷霜回到自己房里,留下楚越越一人端著甜品坐在客廳邊吃邊看電視。

走進冷清夜的房間,秋艷霜被命令坐在床沿,看著冷清夜拿出一套套華美的服飾。

「這些衣服可以突顯你身材的優點。我穿來只有七十分的效果,到了你身上就可以發揮至一百分了。」冷清夜笑吟吟地將衣服塞給秋艷霜。

「我還是覺得不妥。」秋艷霜瞪著懷中的衣服。

「你想太多了。」

「你不覺得這有一點過分嗎?明明是他錯待我,為何還要我倒過來去‘以色侍人’?憑什麼我要先低頭呢?」秋艷霜愈想愈是不甘。

「你是他的下屬不是嗎?為了長遠的幸福著想,你還是暫且將自尊丟到一邊去吧。」冷清夜早想好了應對之詞。

「真可惡!」秋艷霜低罵一句。

「為五斗米折腰本是生存必備的本事,如果不想學陶淵明一樣營養不良而死的話,你最好早早看破這一點。」

「這個腰未免折得太教人難以服氣!怕是我折斷了自個兒的腰,還不能制伏那只大恐龍,那才真是嘔人哪。」

「所以你更得好好計畫。」冷清夜笑將秋艷霜趕離自己的房間。

經過一夜的心理建設,隔天早晨,秋艷霜還是乖乖听從冷清夜的話,換上了件法式低領的套裝。

「別想太多,就當是為了取悅自己而妝扮一下。」冷清夜笑著為秋艷霜抹上淡妝,原本絕美的容顏再襯上出色的華服,她相信沒有幾個男人招架得住。

「還是有點怪怪的,好像在做壞事一樣,心里總是不踏實。」秋艷霜不滿地微蹙雙眉,那姿態帶著幾分嬌弱柔美;美人兒就是這點教人欣羨,一個擺手和嘆息就迷人不已。

「要‘作賊心虛」也太早了點,你還沒見到那只大恐龍呢。」冷清夜笑著為秋艷霜系上一條絲巾。

「記得,見到他後再將絲巾取下,那樣效果會更好,知道嗎?」

秋艷霜揮揮手,轉身出門上班去了。

如同往常一樣,秋艷霜提早半小時到公司,不意外江耀日已經坐在辦公室里了。

正好其他同事都還沒來,秋艷霜放下皮包也解下絲巾,接著為江耀日泡了杯茶,送到他面前。

「經理,你的茶。」她低喚一聲,嗓音帶著些微顫抖。平常她是不會招呼一句的,放下茶杯就閃人,可是今天不同,她要「色誘」他。

低頭辦公的江耀日听出不對勁,抬首望了她一眼。

這一眼差點看凸了他的雙眸。

只見秋艷霜微傾,低低的領口露出些許美好的胸形,那白女敕的肌膚更是人間少有的極品;再襯上秋艷霜美麗無雙的容顏,他的心不禁被狠狠撞擊了下。

望著大恐龍怔愣的神情,秋艷霜臉上的潮紅一路延伸至脖頸。可惡,她還是無法對這種事情處之泰然,早先計畫好的謀略全數取消算了。

思及此,秋艷霜趕忙直起身,轉身欲走回自己的座位,沒發現江耀日也起身朝她走來。

走在秋艷霜身後,江耀日這才發現她的裙子簡直短得不可思議;若是秋艷霜略微彎個身或蹲下去,說不定裙里的春光會全數泄出。這女人是春心蕩漾嗎?做什麼穿成這個樣子來上班?

正在胡思亂想的秋艷霜一個不注意,鞋跟絆到地上凸起的電話線,她驚呼一聲,不穩地往前僕倒,江耀日快一步伸手攬住她。

秋艷霜驚魂未定地開口道謝。

「謝謝你。」

「不客氣。」江耀日笑應,口氣溫和。

咦,美人計真的這麼有用嗎?

秋艷霜略一掙扎,這才發現身後的江耀日一手攬住她的腰,另一手卻……卻覆在她的左胸上!

「你……你……」她緊張地激烈掙扎著;老天,被吃了豆腐還跟人道謝,她真是笨到無可救藥了!

柔軟而微翹的臀部抵著他磨蹭,江耀日倏地倒抽口氣,腦中的猜測得到證實,秋艷霜真的在「發情」。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客氣了,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雖然過于短暫,但要玩點成人游戲也不是不可以。

「我怎麼了?」江耀日低語一聲,俯首吻住秋艷霜的後頸,跟著只手從她低低的領口探入。

「住手,我沒允許你這樣!」秋艷霜氣惱極了,被江耀日自後頭擁住,害得她怎麼抵抗也沒用。

就在和他的揪扯間,江耀日已經將她按伏在辦公桌上,短短的裙子也被撩起。

「別裝了,我不介意配合你一回。這種事情大家心里有數,只要不影響公事,我無所謂。」江耀日被她撩撥得心癢難耐,大手已經開始解開秋艷霜身上的扣子。

「不,你听我說,這不是我打算的,你不可以……」這回秋艷霜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她就不該听信冷清夜的瘋言瘋語,誰會知道江耀日會「熱血」過頭,那麼輕易就被撩起獸欲。

一道激越的快感刷過江耀日的全身,他伸手分開秋艷霜修長的雙腿,置身其間。

「不,拜托,我是認真的。」老天,現在她可知道背後那抵著她的東西是什麼了;無奈在這種姿勢下,她再怎麼反抗也無濟于事。

他的大手撫上她的大腿,順著往上滑入裙中,並直觸裹側。

秋艷霜猛然一驚,拿起桌上的公文就奮力往後砸去。

「你這個大變態!」

她的攻擊讓他松了手,趁著這個空檔,秋艷霜趕忙推開他,揪緊松開的領口躲回自己的辦公桌後。

「你這女人在搞什麼鬼?」江耀日的憤怒可不亞于她,無端被撩起的還未得到發泄,又被她扔亂了滿桌的公文,他只差沒罵出三字經了。

「你才該問問你自己在做什麼!這里是辦公室,你竟然,竟然……」

「我怎麼樣?這還不都是你一手引起的!要玩成人的游戲,我可以奉陪,反正游戲規則大家都很清楚,只要你夠上道,我可以陪你一次。」

「你在說什麼?」秋艷霜震驚地望著他。

「嘖!別裝清純了。」江耀日不屑地吐出一句,跟著撿起地上的公文坐回辦公桌後。經過她這一鬧,他已經全然沒了「性」致。

秋艷霜低頭不語,他是什麼意思都不重要,至少她保住了清白,這點就應該偷笑了。

「失敗了?怎麼可能,那個江耀日改名柳下惠了嗎?」冷清夜在話筒另一端不敢置信地道。不是她在說,能抵擋得住秋艷霜這等絕色,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江耀日根本是性無能。

「怎麼可能不失敗?當時他像吃了什麼藥一樣,差點就地強暴我,若非我使勁拿公文砸他,此刻早就失身了。」秋艷霜現在想到還余悸猶存,「都是你想的餿主意!」

「為什麼要抵抗?」冷清夜十分詫異。

「為什麼不?」秋艷霜大吃一驚。難道冷清夜真的要她和大恐龍上床?

般了半天,原來她倆對「色誘」的定義不一樣。冷清夜要她全程做到底,而她卻以為自己只需讓江耀日意亂神迷即可。

這是多大的誤會啊!

秋艷霜怒眉一挑,「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居然想讓我陪他上床?!」

「我只是想幫你,畢竟上了床總是比較好說話。」

「照你這麼說,難不成我該和全天下合下來的男人都上床去?!」秋艷霜大吼一聲,「你的腦子燒壞了嗎?」

「如果‘上床’不行的話,咱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冷清夜毫無愧意,依舊興致勃勃。

「夠了,我寧願放棄。」秋艷霜听不下去了。

「這麼早放棄未免可惜了點。」

「沒什麼好可惜的,有的人天生八字不合,我和江耀日說不定就屬于這種情況。」

「但經過十多年後還能重逢,總是一種難得的機緣。」

「機緣?我看是孽緣吧!」秋艷霜沒好氣道。

楚越越下樓來,正好听見她的話尾,跟著接話︰「也有可能是情緣喔。」

秋艷霜瞪向她,「別傻了!」

楚越越不以為意地甜笑,「真的嘛,就像定婚殿前的月老說過,不論反目仇敵、貧富貴賤,甚至千里相隔,只要紅線一系,遲早會再相逢相戀的。」

她的話讓秋艷霜一陣毛骨悚然;「太可怕了!」如果她和江耀日真屬于這種狗屁情緣的話,依照他倆的性子,要哪一天有了婚配,說不定他和她會持刀相向,非將對方砍殺至死不可……

「有什麼好害怕的呢?人間情緣不該是件美麗的事嗎?」楚越越滿瞼不解。

秋艷霜快暈過去了,再听下去,她今晚一定會做噩夢的。

她忙結束和冷清夜的通話,不敢再談下去。

不一會兒,電話鈴聲又響。

秋艷霜就近接了電話,「喂?」

「喂,艷霜嗎?我是小瑜。」是人事部的同事何采瑜。

「什麼事?」

「你忘了要我提醒你記得帶學歷證件嗎?」

秋艷霜這才憶起從進公司以來,她老是東忘西忘,沒有把私人資料和證件補齊,每每要何采瑜來提醒她,也因此她和采瑜成了較親近的朋友。

「你等一下,我現在就把證件放進皮包裹。」秋艷霜拿著話機就往樓上街,在櫃子里一陣翻找後,終于找到畢業證書。「OK,我收進皮包裹了,明天一定帶到公司給你。」

「還有一件事。」何采瑜又提及另一個話題。收資料本來就只是形式,如非必要,她也不會隔了幾個月還在提醒秋艷霜補證件的。

「什麼?」秋艷霜滿腦子困惑。雖然在公司里她和采瑜是走得近些,可因為部門不同,她不知道還有什麼事能讓采瑜如此正經。

「周先生知道我和你較熟,他想打探你的工作情形。」何采瑜口中的周先生自然就是人事部的經理周智升。

「問這做什麼?」秋艷霜有些不悅周智升時常有意無意的打探。

「人事部缺一名辦事員,他想調你來做他的副手。」

「這恐怕不成。」

「為什麼?」

「現在的工作才剛上手,我不想那麼麻煩。」其實她是受不了周智升那「明戀」的目光;比起進了人事部,整天承受他的關照,她還寧願留在大恐龍身邊和江耀日斗嘴。

我一定有被虐狂!秋艷霜輕敲自己的額頭。

「我還以為你和江經理處不來……」

「我和江耀日?」秋艷霜吃驚地反問。「你怎麼會這麼想?」難道乎日她和大恐龍的「暗斗」都讓人發現了嗎?

何采瑜尷尬一笑,「江經理一向嚴峻不苟,再加上在公司時,同事們幾乎很少見到你的笑容,所以大家有了這樣的揣測。」

「原來如此。」秋艷霜笑應,「沒有合不來,只是上班時間本來我就不愛笑的,江經理也是正經的人,大家誤會了。」她當然得幫大恐龍說話,謀事貴和,這點道理她還懂。

「真的不來人事部嗎?我還希望你能陪我……」何采瑜不放棄游說。

「我懶得再換了。」

「百年難得的機會……」

「小瑜!」秋艷霜笑靨如花,沒有改變心意的打算。

幸好她沒轉去人事部!

這天有個事關年度投資的重大會議,江耀日讓秋艷霜跟在一旁全程記錄,也因此,她才得以見識這場漂亮的戰役。

原來大恐龍不是只會胡亂噴火,看他一派精明地與合作廠商協商利益條件,那謀略和手段都值得她學習;如果她先前答應了采瑜的要求,此刻便錯失了這個成長的機會。

「怎麼笑得跟呆子一樣?」送走合作伙伴,江耀日關上門,轉身望見一臉蠢樣的秋艷霜。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收回先前對他衍生的些許好感。

「原來你不止蠢,連氣質也極度缺乏。」

「你——」秋艷霜深吸幾口氣,知道再辯就中計了。奇怪,在小別墅時,她和冷清夜的斗嘴是時有勝負,為何面對江耀日就完全被吃得死死的,難不成老天真是派他來治她的?

「舌頭被貓咬了嗎?」他繼續撩撥她。

秋艷霜抿緊唇,收好資料坐回自己的辦公桌,俐落地將方才的會議內容輸入電腦。

今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方才的會議,所以此時江耀日可以說是閑得很,也難得能以輕松的心情去逗逗秋艷霜。

不知怎麼的,只要她不惹他生氣,其實他還挺以逗她為樂的。

和秋艷霜拌嘴能夠振奮精神,連帶使一向枯燥乏味的辦公室生活多些趣味。

他一定有虐待狂,江耀日啞然失笑。他盯著秋艷霜的側影,怔忡起來。

說真的,當初他會讓秋艷霜進公司,就是想藉職務之便欺負她,而這幾個月來也讓他得逞不少次。這樣的舉動或許有些變態和孩子氣,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就像小時候一樣,秋艷霜是第一個讓他有「感覺」的異性——當時,他相當討厭她。

那時他們都只有十一、二歲,第一次見到秋艷霜,他就有點無法接受,因為所有來學校上課的孩子都是整整齊齊、干干淨淨的討喜模樣,就只有她,制服上永遠有沒洗干淨的髒污,手帕和衛生紙也總不帶齊,再加上反應遲鈍,別人在欺負她時,也愚弱的沒什麼反應。

在雙親呵護及管教下成長的他,打心里瞧不起這個又髒又野的小女孩,他像是對待什麼垃圾一樣地不屑她,甚至帶頭喊她「野小孩」。

對于他的欺陵,那時的她只會睜著不知所措的大眼,不懂反擊也毫無抵抗,他甚至懷疑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受到了錯待;難道只因沒有母親照顧,就讓她對于周遭的環境和人事毫無辨別的能力嗎?

他只和她同班兩年,小學畢業後,就再無訊息。

後來,他再遇到的女性如他所願的,永遠都是干淨而明媚的樣貌,卻再沒有誰能激起他那般強烈的感覺。

直到大三,心理學時,他因緣際會參與了一個案子,那時他對秋艷霜的困惑才因此解開。

案子是討論一個失去母親的小女孩,再加上環境欠佳,父親忙于掙錢而無力照顧,于是小女孩只能一個人玩,沒有長輩教她如何與人親近,或者與同儕共同嬉要;久而久之,小女孩不懂如何與人相處,應該做什麼樣的動作和反應,在她而言都是極為陌生且困惑的。

這件案子讓他知道小時候的秋艷霜為何差點被級任老師冠上「弱智」的稱呼;在所有孩子都已經知曉利害關系時,她卻遠遠地落後,甚至因此遭受大家的圍攻及貶抑。

所以,在他的記憶中,秋艷霜沒有笑過。

或許有吧!他蹙眉暗忖。

五年級分到同一班時,在他的帶領下,所有男孩、女孩都不願親近秋艷霜,就連對她有意思的周智升,都在他的威勢下沒有行動,只除了那個曾經和秋艷霜同桌的葉振棋。

同樣出身良好的葉振棋沒有和其他同學連成一氣,反而以一派溫和的態度對待秋艷霜,他就曾經成功地讓秋艷霜展開笑靨……

那時他就坐在他們的後兩排。

「艷霜,心情不好嗎?」葉振棋關心地問。

「我,沒有。」秋艷霜回答得簡短又有些遲鈍。

「告訴你一個秘密喔。」

「什麼?」

「你看。」葉振棋先用右手寫了幾個字,然後他奇妙地將筆轉至左手,開始以左手寫字。

「你兩手都能寫字?」秋艷霜覺得驚奇又新鮮,也伸出自己的左手想試試看,結果她只能寫出歪歪斜斜的字體,不若葉振棋那般端正好看。

「你好厲害喔。」秋艷霜笑得極開心。

「其實我本來是左撇子,可是我媽要我來學校時都得用右手寫字,不能跟別人不一樣。」葉振棋的笑容如冬陽暖和人心。

「那有沒有辦法兩手同時寫呢?可以的話,功課就能很快寫完羅!」她突發奇想。

葉振棋呆了會兒,他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于是他兩手握筆,嘗試著看看自己能否同時用雙手寫字,結果變得兩手都寫不好。兩個小孩望著寫出來的字,開懷大笑。

江耀日將這一幕都看在眼里。

秋艷霜純稚的笑顏似火燒燙了他的心。他沒有忘記後來自己因此憤怒地對上葉振棋,在使盡一些惡劣的手段後,逼著葉振棋不得不在升上六年級前轉學,然後,秋艷霜就再也不曾笑了……

江耀日望著身旁的秋艷霜,誰會想得到,那時蠢笨而又惹人嫌的野小孩,如今會出落得清麗絕俗,淡勻粉妝就能將他曾見過的美女遠遠地比下去。面試那天,他還為了她的容顏而震撼良久……他平靜無波的心,兩次漣漪皆因她而起,小時候如此,長大居然還一樣,想來也挺可笑的。

「笨蛋。」一句低罵喚醒了江耀日。秋艷霜將印好的報告扔在他的辦公桌上。

「你罵我?」

「我沒指名道姓,你要承認我也沒辦法。」難得看到江耀日發呆,秋艷霜抓緊時機,一報方才被羞辱的仇恨。

「這裹就咱們兩個,不說我,難不成你在形容你自己?」江耀日輕松地擋回這記攻擊。

秋艷霜咬緊牙關,對于他的反擊怎麼回答都不對,所以她還是選擇沉默比較好。

她哼了一聲,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既然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已經完成,會議資料也都打好存檔了,此刻她和江耀日一樣閑著,干脆整理起自己辦公桌上的雜物。

和秋艷霜斗嘴原先只是意氣之爭,可是久而久之,江耀日居然喜歡上這種感覺。

看她被逗得氣鼓鼓的,使得他平淡的日子添了幾許樂趣;而且秋艷霜一向能做好他交代的事情。老實說,能得到她這樣的人才做助手,他覺得自己滿幸運的。

仔細想想,其實秋艷霜還有些潛力沒有發揮出來,比方說她那艷若桃花的嬌顏和曼妙無比的身段……

他有幾次擁抱她的經驗,那感覺挺不賴的。

江耀日瞄一眼桌上的時鐘,此刻已至午膳時間,他知道秋艷霜一向是帶了便當在這間小辦公室獨自進餐,而他自己則是外食。

謗據公司內部的傳言,秋艷霜還未有交往的對象,或許他可以試著勾引她和他來上一段……激情。都會男女各取所需,這樣的游戲並不算特異。重要的是,她讓他有那種調情的心情。

江耀日起身朝秋艷霜走去。

看了手腕上的表,秋艷霜知道午休時刻到了,她正準備到茶水間去微波便當,才起身就見大恐龍走近她。

「干嘛?」她問。

「我沒有沒告訴你,你今天特別漂亮?」

「你腦子壞了嗎?」

「說不定真是壞了。」他低笑。這女人很欠教,他不介意自己充任指導。

在秋艷霜進出下一句無禮的話之前,他傾身低首吻住她。

秋艷霜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推抵著牆壁。江耀日早有預謀,他使出最高明的技巧吻掉了秋艷霜的理智,不到半分鐘,她就酥軟地任他為所欲為。

為了達到目的,江耀日極盡所能地挑逗她,非要她同樣欲火焚身不可。

那個長吻成功地讓秋艷霜因缺氧而神智迷亂,思考能力在此刻全數陣亡,江耀日亦忘情地投入其中,他將她那襲貼身短衫連同內衣向上推,露出她柔軟的粉色酥胸。

「你真美。」他大乎罩上那對渾圓,嬉戲一般地挑弄搓揉。

某種緊繃的壓力讓秋艷霜申吟出聲,她想抓住什麼,卻又完全不知所措,只能雙眸半合,仰頭喘息。

下一刻,江耀日以舌代手,深深吮住她的。

她震顫了下,發出懊惱般的低喊。

「真敏感。」他低笑,跟著伸手撫進她裙內,隔著薄薄的底褲觸踫她,探索她的甜蜜。

狂熱的激情幾乎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直到他一時失控,用力啃嚙她粉紅色的,並在其上烙下一圈紅印。

「痛!」秋艷霜一時吃痛,水亮的眸子進出大滴眼淚,而這陣痛楚也喚回了她的神智。

「不要!」她猛然推開他,卻只移開了江耀日的頭,他的大手仍停在她最私密之處。

「來不及了。」他低啞地說,手指探進底褲內。

「不!拜托……」她驚呼出聲,小手按在他的手上。

「為什麼不?」他手指一挑,秋艷霜立即渾身掠過一陣戰栗。

他想再次藉吻勾去她的神智,秋艷霜快一步撇開頭去。

「我忘了和周經理有約。」她連忙拋下這麼一句。

這句話果然成功地熄滅了江耀日的欲火。

他快速地抽回手,並拉開和秋艷霜的距離。

「我說過不準你再去招惹智升!」他憤怒地瞪著她。

「我只是正好欠他一份資料,交給他就沒事了。」秋艷霜連忙整好衣衫,然後就往外跑,不只逃開江耀日,她亦想忘掉方才自己的冶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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