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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萬人迷 第八章

「明俐!」

熟悉的嗓音突如其來的自門口響起,嚇得坐在病房內的褚明俐猶如被火燙到般的猛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迅速轉身瞪著快速走近的他。

「你果然在這里。」梅兆曳驚喜的說。

褚明俐一點也不覺得驚喜,只覺得驚慌,他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她並沒有告訴過他,媽媽是在這間醫院做治療的,他怎麼可能會找到這里來?

她通紅的雙眼立刻吸引住梅兆曳全部的注意。

「你哭過?」他皺眉問道,想伸手踫她,卻被她迅速的避了開。他雙眼瞬間眯了起來。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里?」她盯著他問。

「有天早上去找你,卻在樓下看見你剛好坐上計程車,我來不及叫你,只好跟在計程車後面,直到看到你在這里下車。」

「你跟蹤我?」她指控的問。

「那陣子你身體不好,卻不肯持在家里休息,我本來是要去載你上班的,卻在無意間知道這個地方。」

「你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說?」

「我曾經試著問你關于你母親的情況,你總是輕描淡寫的回答,不願意多談的樣子,所以我才沒會說。」他不疾不徐的解釋,一頓後,他盯著她問︰「還有問題嗎?」

她沒有應聲。

「如果沒有了,那就換我來問。」他自不轉楮的盯著她,「你在躲我嗎?為什麼要躲我,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嗎?」

褚明俐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她根本就還沒準備好要面對這個問題。

「是我的錯,我會負責的。」她的反應讓他不自覺的沖口而出,他溫柔的說道。

她渾身一震,差一點就要站不住腳,他明眼手快的伸手將她扶住。

「走開。」她迅速將他推開。

他一愣。「明俐?」

「出去,離開這里。」她指著房門,以克制的聲音說。

梅兆曳愕然的看著她。「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他敏感的問,要不然她絕對不會突然翻臉。「出去!」

他沉默的站在原地望了她一會,只想到一個原因。

「是因為我說了負責這兩個字!」他問,只見她渾身又是劇烈的一震,臉色又更白了些。那就沒錯了。

「我不需要你的負責,反正也只是一夜而已,根本就沒必要談到負責。請你出去。」褚明俐控制自己的情緒,迅速的說道。

「我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我會娶你。」他認真的凝視著她。

她不覺得感動,只覺得心痛。他的反應果然跟她所猜測的一模一樣,允諾負責,允諾結婚,但是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可曾想過他的正牌女朋友?

「發我?那你的女朋友呢,你打算責她于何地?」她悲哀的問。

「女朋友?」梅兆曳明顯地一愣,想起了昨晚她所說的醉話。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听來我有女朋友的事,我沒有女朋友,如果真的一定要說有,我的女朋友就是你。」他皺緊眉頭,認真的說。

「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說這種甜言蜜語,但是沒有用,你有女朋友根本就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她苦澀的說。

「到底你是從哪里听這個謠言的?」他正色的瞪著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避開他的視線。

「你認為我是那種風流多情,有了女朋友,卻還會對別的女生說我愛你的人嗎?」他有些生氣的抓住她。

「你……」褚明俐愕然的抬頭看他,那不是夢嗎?難道他真的對她說過那三個字?

「我愛你。」似乎看出她眼中的懷疑,他迅速的重復道。「自從和你重逢之後,我的心就一直系在你身上,沒有離開過,很多次我抓住機會想向你表白心意,但卻都在最緊要關頭被某些人或事打斷,你絕對不會知道那一陣子我的心情有多俎喪。

「小張燙傷請假的那段期間,你忙得沒空理我,整天都和大林窩在廚房里工作,即使偶爾抽空陪我,大林也能輕易的轉移你的注意,只要提到烘焙與糕點就夠了,你不知道當時我心里有多麼的不是滋味,為了奪回你的注意,我才會讓翟霖幫忙引薦糕點師傅,請求他教我歐普拉塔派的制作方法,因為我知道那一定能成功奪回你對我的注意力。」

隨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褚明俐的雙眼愈睜愈大,簡直不敢相信,因為她根本沒想到那麼多。

「但是你如果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去相親?」

「你說,我的關心讓你很痛苦。」

「什麼?!」她呆住。

「我無法遏抑自己對你的關心,因為我在意你、喜歡你,但是你卻說你很痛苦,我不想再讓你覺得痛苦,所以只能想辦法忘記你,而相親結婚好像是惟一能讓自己放棄你的方法。」

「所以你就和第一次見面的相親對象做了那種事,只為了要徹底的放棄我?」

「哪種事?」他听出她話里的指控,卻感到莫名其妙。

「和她發生關系。」

「什麼?!」

「你不必裝傻。」她慘笑,「一個男人半夜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男人在洗澡,女人為男人接听手機,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倆可能會沒有曖昧嗎?」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听不懂。」梅兆曳眉頭緊蹙的肚著她。

褚明俐搖了搖頭。「你走吧,既然已經給了另一個女人承諾,你就應該要做到,至于我們,就當做今生沒有緣分吧。」

他瞪著她,不斷回想著她口中洗澡與女人的事,他不記得自從與她重逢之後,他還曾和什麼女人共處一室,讓女人有機會在他洗澡時幫他接听電話……啊!難道是小妹?因為她是除了明俐之外,這幾個月來惟一曾與他獨處過的女人。

「她是我妹妹。」他忽然月兌口而出的說道。

褚明俐一愣,忽然嘲諷的輕笑出聲。

「沒想到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她知道他是梅家的獨子。

梅兆曳目不轉楮的看著她,忽然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氣。

「我並不是他們親生的兒子,而是養子。」

「什麼?!」她呆住。

他避開她驚詫的臉,渾身僵硬且不自然,他沒再開口說話,但是褚明俐卻忍不住出聲。

「我從沒听你提過。」

他沉默了好一會,盯著別處緩緩地開口,「這件事除了翟霖外,沒有人知道,就連我養父母都不知道我知道這件事。」他低沉的說,「我是在三歲的時候到梅家的,但這之前我並不是住在育幼院里,而是和親生父母及妹妹住在一起,母親將我送給了養父母,騙我說只要我乖乖的,她就一定會來接我回家。

「我一直記得她說的話,所以一直都很乖,讀書也很認真,就連在學校受到同學欺負也都盡量忍耐下來,因為我相信只要我一直做個乖小孩,她總有一天會來接我回家,只可惜那都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

「那你剛剛所說的妹妹是……」

「同父同母的雙胞胎妹妹。」

「她主動來找你的?」

他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是翟霖找到她的,我不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幫我尋找親人,而為了給我驚喜,他利用相親這個名義安排我們見面,不必多說些什麼,我們有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已說明了一切,畢竟我這張臉,並不是隨便站在路邊都可以看得到的,而翟霖所說的相親對象一事,全是他胡謅的。」

「所以那一陣子你沒辦法來接我下班,是因為和她在一起?」她恍然大悟。

「白天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我們只有晚上的時間可以相聚,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過不了多久就要回美國了,我們必須要把握所有能相聚的時間。」

「你父母和妹妹他們現在都住在美國?那你……」他該不會也要跟著回美國去吧?

「他們?」梅兆曳嘴邊突然揚起一抹冷笑,「不,我母親早已在多年前與竟然想侵犯自己親生女兒的禽獸同歸于盡,我妹妹之後被一對旅居美國的夫妻收養,所以現在才會定居在美國。」

褚明俐被他所說的可怕事實給震呆了。想侵犯自己的女兒?!

「雖然清楚的記得母親說過要來接我,但我卻始終想不起來她為什麼要將我送人,直到與小妹相聚那幾天我才得到了答案,她是為了要保護我才將我送人的,但小妹卻沒有我幸運,因為在發現我被偷偷送走後,那個禽獸開始派人監視我母親的一舉一動,讓她完全無計可施。

「小妹從小就在暴力的威脅下長大,至今雖已離開那環境好多年,但有時仍會因夢見過去而被嚇醒,她從來都不知道有我的存在,直到那件事發生的前幾天,母親不知道是早有計劃與那禽獸同歸于盡,或是有所預感,才告訴她關于我的事。

「我並不記得自己原姓什麼,所以對于找人根本就束手無策,而她雖然知道我的存在,卻因突如其來的悲傷打擊,接著又被人領養到美國去,也無法找尋我。就這樣,一拖便過了好多年,直到翟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以好奇的口吻問她是不是有一個雙胞胎哥哥時,才促成了我們兩兄妹的相認。」他緩緩的將一切告訴她。

褚明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在他關心著她的同時,他自己身上卻發生了這麼多事。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從小就在幸福家庭里長大的小孩,沒想到

「對不起。」她突然的開口向他道歉。

「為什麼要道歉,這並不是你的錯。」

她用力的搖頭。

「我覺得自己很可恥,從沒想過你也會有煩惱、需要別人的關心與幫助,我只會想到自己,只會抱怨,只會不滿,我……對不起!」她啞聲的說,聲音遏制不住的哽咽了起來。

他試探的伸手踫她,見她沒有拒絕,便將她擁進懷里,親吻著她的發心。

「我愛你。」他溫柔的再次告白。

「我沒有資格讓你對我這麼好,我根本就從沒替你想過,也沒關心過你。」她低泣的說。

「不,你總是保護著我不讓別人欺負我,即使現在的我高你一個頭,體重比你重上一倍,在遇到危難時,你仍會毫不猶豫的擋在我面前想保護我,不是嗎?」他徐緩的說。

「你現在的身手已經不需要我保護了。」她搖搖頭。

「不,我還是需要你的保護,我的心需要你保護。」他伸手將她的下巴抬起來,深情的凝視著她,「嫁給我好嗎,明俐?」

她沉默一會,輕聲問︰「為了要負責?」

「為了我愛你。」他深情而認真的說︰「你願意嫁給我嗎?明俐。」

她喜極而泣的點頭。「我願意。」

「結婚?!」

寂寞部屋內爆出一聲驚喜的叫喊,盛志豪雙眼圓瞠的瞪著梅兆曳,幾乎不敢相信情況轉好的速度是這麼的快,他前幾天明明還為情苦到要死,沒想到事隔幾天後,竟滿面紅光的跟他們宣布他要結婚的喜訊。

真是個好家伙!

「恭喜你終于苦盡笆來了,曳。」他半揶揄的說道,但臉上替他高興的笑容卻是真心誠意的。

「恭喜你了,曳。」刁覃遠則以咖啡代酒的向他致意。

「謝了。」梅兆曳學他端起咖啡杯回禮道。

盛志豪忽然發現好像少了某人的聲音,他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好友。

「翟霖,你怎麼不說恭喜?」

「我說不出口。」他瞄了他一眼,嘆息的說。

「為什麼?」他瞬間揚高了眉,好奇的盯著他問︰「你該不會是嫉妒曳吧?」

「沒錯。」

「嗄?!」本來只是隨口開玩笑而已,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回答,盛志豪著實愣了一下。

「不只是他,我也嫉妒你們兩個。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成雙成對了,就我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老天真是不公平!」翟霖心有不甘的說。

「沒想到我竟然也有讓你這個狡猾娘娘腔嫉妒的一天,真是天要下紅雨了不成?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盛志豪毫不客氣的揶揄他。

「你是認真的嗎?」刁覃遠看了翟霖一眼,「我以為你是不婚的,所以才會故意扮娘娘腔嚇跑你所有相親的對象。」

「你錯了,翟霖之所以要嚇跑她們,是因為他早已有了意中人了。」梅兆曳微笑的說。

「什麼?」盛志豪倏然轉頭問道。

翟霖則沒好氣的瞪了梅兆曳一眼,似乎在說他多嘴。

「反正也隱瞞不了多久了,她已經回來了不是嗎?」梅兆曳微笑的看著他。

「喂,你們不要老是制造兩人世界好不好?即使你們倆認識在先,後來才和我與老刁相識,但好歹也都是哥兒們,不要在我們面前搞神秘、搞曖昧行不行?」盛志綦不爽的皺眉道。

「誰跟他搞曖昧了?」翟霖一副想吐的模樣。

「好,那你說你的意中人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說她干麼?」

「好奇心人皆有之好不好?況且她能逃過你這個狡猾娘娘腔的算計實在很了不起,我能不把她奉為偶像,好好的膜拜一下嗎?」真是太了不起了!

「誰說她逃過我的算計了?」翟霖朝他露出一副「你是白痴嗎」的表情。

「如果她沒逃過,為什麼你還會嫉妒我們?你只要娶了她,不就跟我們一樣嗎?」盛志豪不服的說。

「他沒辦法娶她,因為對方已經有未婚夫了。」梅兆曳解釋道。

盛志豪瞬間瞪大了難以置信的雙眼。

「真的嗎?」他叫道,這實在是太勁爆了!

「你今天話特別多。」翟霖再度瞪了梅兆曳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你知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話自然也會變多。」梅兆曳微笑的說,但盯著他的眼神卻是認真的。「翟霖,有句話叫集思廣益,你听過沒有?」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

「你要怎麼解決?把她那個未婚夫殺了毀尸滅跡嗎?即使如此,也需要些幫手吧?」他挑明了問,只希望自己多少能幫上他一點忙,以報答他曾經為他做過的事——尋找到他妹妹。

「要搬運尸體的時候,我會記得找你的。」翟霖一本正經的說。

「喂喂喂,你們倆說真的還是假的?」盛志豪叫道,竟然連搬運尸體這種話都說了出來,真是夠了!

「你也想幫忙搬運嗎?」翟霖看了他一眼問道。

他皺眉猶豫了一下。「如果真需要我的話,好吧,誰叫我們是哥兒們呢?」他無奈的說,但眼中卻閃著絕對挺他的堅定,與一旁默然不語的刁覃遠一模一樣。

翟霖有些感動,認識他們可以說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不,還有一件,那就是認識她,只不過如果能將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程咬金解決掉的話,他會更幸運。

「好了,別再談我的事了,今天的主角應該是咱們的準新郎官。」他將目光移向梅兆曳,「曳,恭喜你了。結婚的日子訂了沒?你們應該會省去訂婚的步驟吧?」畢竟褚明俐惟一的親人母親,已經在醫院里躺了五年仍是昏迷的。

他點頭。「日子訂在下個月中,因為她媽媽的關系,我們希望一切從簡,我爸媽也同意,不過該請的客人還是得要請,所以在餐廳方面……」

「餐廳的事當然交給我,你只要告訴我有多少賓客就夠了。」翟霖截斷他道。

「謝了。」他微笑的說,然後轉向盛志豪和刁覃遠。「因為明俐沒有其他的親人,所以在家人方面,可以請你們夫妻四人幫忙嗎?」

「當然沒問題。」盛志豪義不容辭的答道,刁覃遠則點點頭。

「千言萬語,我只能說謝了。」看著他們,梅兆曳滿心感動。

「真沒想到翟霖會喜歡上一個有未婚夫的女人。」散會後,盛志豪與刁覃遠一同走向停車位置時,忍不住開口嘆道。

「愛情這種東西是沒有準則的。」刁覃遠也只能這麼說,因為就連他,當初也沒想過自己會愛上一個比自己小這麼多歲的女人,甚至于還娶了她。

「你說的對。」盛志豪點頭同意,「不過曳也真是太過分了。」竟然從頭到尾部知道這件事,卻從來不曾告訴過他們!

刁覃遠伸手輕拍了他肩膀一下,安撫的說︰「別想太多。」

在認識他們之前,翟霖和梅兆曳已經有好幾年的友誼了,而且默契又好到不像話,所以即使他們四人平日交情再好,他也從未想過可以取代翟霖或梅兆曳他們在彼此心中的位置,畢竟人有先來後到不是嗎?

「老實說,我還真想看這對好兄弟打架哩。」盛志豪想起上回有次到KTV遇到幾個小流氓挑釁,兩人隨手一揮就讓他們跌得狗吃屎的模樣,真不知道兩人如果真對打,誰的身手可以略勝一籌?

「想些實際點的事吧。」想看他們打架?大概比登天還難。「我的車在這兒,你的呢?我不要我載你一程?」刁覃遠忽然停下腳步,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道。

「不必了,我的車就在前面,走過去就行了。」盛志豪朝他揮了揮手後繼續往前走,兩人就此分道揚鑣。

刁覃遠坐上車,發動引擎,緩緩將車駛離。

不遠處,一個長相毫無特色的男人,從一旁烏龍面店的移動招牌後走出來,他看了一眼刁覃遠車子離去的方向,然後走到路邊招了一輛計程車,朝反方向離去。

送褚明俐回家後,若未待在她家過夜,梅兆曳總會在回家後先洗澡,再打電話與她情話綿綿好一會,直到听見她的語氣中隱約流露出疲憊,才收線就寢。

今晚他如往常一樣,在洗澡後撥了通電話給她,但是他等了半天,電話那頭卻始終無人接听。

奇怪了,難道她睡了?

梅兆曳不確定的改撥她的手機號碼,是關機的狀態,代表她可能在睡眠中,但是奇怪,過去她即使再累,也都會等到他撥電話過去,確定他已安全到家之後才能安心入睡呀,怎麼今天……

也許真的太累了吧,他心里想著。畢竟今天不僅小張請假,連外場的和美也因上班途中發生與人擦撞的車禍而請假。店里一下子少了兩個人手,難怪她會累到一回家便倒頭就睡。

他忖度的掛上話筒,決定還是不要吵她好了,她累了一天,正需要睡眠和休息。

況且他們一晚不通電話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才對,畢竟他都已親自將她送進家門,還確定屋內一切無恙之後,才離開的不是嗎?

嗯,他還是不要多操心的好,免得待會兒又胡思亂想。

但瞪著電話半晌,他突然又伸手拿起話筒。

可惡,他就是無法安心,總覺得心神不定,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會發生一樣。

再撥一次她家電話試試。

「嘟……嘟……嘟……」

電話連響了十數聲仍無人接听,他愈加焦躁不安了。

不行了!即使是他多心、突然發神經,也要過去看看明俐是否平安全事,否則他今晚肯定無法入睡。

幣上電話,他迅速套上休閑服,抓起車鑰匙就往房外沖去。

十一點後的馬路上車不多,所以二十分鐘後,梅兆曳來到褚明俐的住處前。

下車拿出她先前給他的鑰匙,他猛然間頓了一下,回過頭,微微彎腰平視著鐵門上明顯有被破壞痕跡的鑰匙孔,突然臉色大變的立即住樓上狂奔。

不可能、不會的!他告訴自己,腳步亳不耽擱,三步並兩步的直沖上三樓。

她家乍看之下一切無異,大門是關閉的,但當梅兆曳正要用鑰匙開門時,卻發現大門並沒有上鎖。

他面無血色的沖進去,在望見屋內的凌亂時頓璋心亂如麻,他沖向她房間,只見棉被仍整齊的登于床上,絲毫不見有人動過的跡象。

換句話說,她有可能在他離去後的幾分鐘之內便遭人襲擊、綁架或者……

梅兆曳重重的跟縫了一下,不敢再想—他不管究竟是什麼人把褚明俐帶走,且是為了什麼原因,他只知道那個人或者那些人……他嘴邊勾勒出一抹無情的獰笑——

死定了!

他迅速轉身,不讓害怕與恐懼將自己擊倒,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就是盡快找到她。

走進客廳,他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

「翟霖。」

「曳?」電話那頭翟霖的聲音听起來訝異極了。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梅兆曳開門見山的說,毫不迂回。

「我也有件事想告訴你。」

「你的事先緩緩,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說任何事。」他壓抑著情緒沉著的說道︰「我需要你家與黑道的交情,我需要……」

「不行,這件事很重要,不能緩。」翟霖嚴肅的打斷他的話。

「不管有多重要都比不過我的重要。」他斷然的硬聲道,「我需要借助黑道的勢力幫我……」

「你的事絕對不會比我說的來得重要。」翟霖再度打斷他,「曳,我……」

「你到底幫不幫我?如果不幫,我會請警界的朋友幫。」梅兆曳有些發火了,雖說請白道朋友幫他,在處理這件事情上可能要比黑道來得繁雜許多,但是總比他一個人勢單力薄要好。

「我怎麼會不幫你?」翟霖著急的想解釋,「但是我要說……」

「要幫就不要說廢話!」擔憂與害怕像兩團烈火不斷地灼燒著他的身心,他就快要受不了了。

「可是……」

「你知不知道明俐失蹤了?!」終于,他再也遏制不住的狂吼出聲,「你他媽的要幫我就快幫,不要再跟我說一句廢話听到了沒有!」

電話那頭沉靜了幾秒後,翟霖緩緩開口,「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件事,明俐她現在正在我家,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叩!幣上電話,梅兆曳頭也不回的立刻沖出屋子,朝翟宅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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