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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的逃妾 第1章(2)

這是靜月與靳家指月復為婚的信物。淑敏說道。

指月復為婚?齊女乃女乃不禁愣住!都這個年代了,竟然還有如此荒誕不經的事情。

是的,程家與靳家一向私交甚篤,我們兩家又同時懷孕,所以——淑敏停頓了一下,喘了口氣。

靳家生的是男孩嗎?齊女乃女乃急忙問著。

是的,當初原本只是一句戲言,哪知當靳家得知我果真生了個女兒後,就送來這塊玉佩。靳家那塊上面是龍,靜月的是鳳,玉佩的後面都各自刻著他們的名字。淑敏彷佛擔心自己會交代不清,挺著一口氣說完。

齊女乃女乃將玉佩翻過來一看,上面果然刻著程靜月三個字。

淑敏,靳家目前住在何處?你為什麼沒通知他們來呢?齊女乃女乃心急如焚地問著。

自從靳家移民到韓國之後,就沒再見到他們了,听說生意失敗,唉!也許是怕我們會幫他,所以就躲著我們吧!淑敏想到昔日好友,心中不免擔心惦記。

淑敏,靳家那男孩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記得是叫亞軒……淑敏努力回想著。

靳亞軒……齊女乃女乃喃喃念著,想牢牢地將這名字記住。

齊女乃女乃又看著淑敏。萬一靜月將來屬意的丈夫不是他呢?唉——那就另當別論,畢竟要做夫妻是要有緣分的。淑敏幽幽一嘆。

有你這句話,那我知道怎麼做了。齊女乃女乃釋然地道。

倏忽,一個小女孩被人牽了進來,她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淑敏,咚的一聲就趴在淑敏的身上,忍不住嚎啕大哭,媽——媽——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淑敏不舍又心疼地輕撫著女兒的頭,靜月,乖,媽媽只是想爸爸,所以想去看他,你以後就跟著齊女乃女乃,好嗎?靜月回眸瞅著齊女乃女乃,隨即哭喊著︰誰我都不要,我只要媽——她一個勁地哭喊著。

靜月,乖,媽媽真的沒辦法再照顧你了,我——淑敏也忍不住悲泣。

看著這一幕,周遭的人莫不一掬同情的淚水,畢竟人生最悲痛的莫過于與親人的生離與死別。

就在那一晚,淑敏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就這樣留下才七歲的靜月,與世長辭。

齊女乃女乃和百合等淑敏的後事辦完之後,就將靜月帶回齊家大宅。為了讓靜月像其它的孩子般走出生命中的陰霾,便將她改名為——齊寧芙。

扁陰如梭,時光荏苒,齊寧芙一天一天的長大。長大後的她不但出落的美麗,小時的陰霾也沒有在她的心靈烙下傷痕,她俏皮、機靈,在齊家大宅還不時听到她那開朗如銀鈴般的笑聲——

韓國漢城由美,跟我回去!一名婦人歇斯底里地叫罵著。

她突兀的尖聲叫罵,立即引起酒店里所有客人的側目。

熬人死命拖著那個名叫由美的女孩,走!回去!女孩卻聲嘶力竭地哭叫︰不!我不回去。婦人拼命的拖著她,她卻不停地將身子往後拉回,還不時地高聲呼叫︰我不要離開這里!我不要——突地上演的一出戲,令全場的客人禁不住好奇,紛紛圍上前觀看。

在二樓辦公室里的靳亞軒听到場內的音樂莫名其妙中斷,遂好奇地走到窗邊,撥開百葉窗往下看,發現樓下聚集了一群人,而幾乎每個人都仰著頭、踮著腳,朝中心點觀看,他不由得心存質疑,手一勾,喚著身邊的安炫︰你下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什麼事?安炫立即沖到樓下,面對著前面一片黑壓壓的人群,他霍地一聲吼叫︰讓開!全漢城人都知道,安炫是豹頭靳亞軒手下一名狠將,他都出面了,誰敢不讓開!

不一下的工夫,就像十誡里的摩西將紅海分成兩邊一樣,人群中立刻讓出一條路來。

當安炫看見一名婦人雙手強拉著一個女孩,他不禁一陣質疑︰太太,你知不知道,這里是生意場所,你這麼做是不是要讓我們的生意做不下去?他冷淡的語氣中暗藏恐嚇。

熬人不理會他恫嚇的語氣,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只是要帶我女兒回去!帶你女兒回去?安炫陰冷的眼神掃視著由美,見她身上穿著酒店的制服,可見她是酒店的員工,而不是客人。

我不回去!由美堅決表示自己的意願。

太太,你女兒不肯跟你回去,你這麼鬧也不是辦法——安炫冷眼瞄著婦人。

站在二樓的靳亞軒看出安炫無法處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他打開辦公室的門往下憤然吼著︰安炫!聲音里有顯而易見的慍怒。

樓下的安炫听見他的怒吼,立即仰起頭凝望著他,豹頭!統統帶上來!靳亞軒一聲令下,旋即走進辦公室。

接著砰的一聲,一道關門的巨響傳來,連在樓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讓所有人為之一驚。

安炫看著面前一老一少道︰豹頭要你們上去,有什麼話上去再說。隨即轉身安撫其它賓客︰沒事,你們繼續玩。由美心頭不免一驚,豹頭之名在漢城可說是家喻戶曉,他脾氣火爆,但為人卻很正直,這下她可能無法留下來了。婦人卻心忖能見到豹頭也好,相信他會幫她勸由美。

安炫看兩人一眼,催促道︰走吧!讓豹頭等太久不好。不好?

由美現在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

安炫領著她們走上二樓的辦公室,推門進去。豹頭,她們來了。婦人一見靳亞軒立即沖向前去,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豹頭,請您勸勸我家由美,讓她回去繼續讀完書,好嗎?靳亞軒冷峻如豹般銳利的眼神,瞅著站在眼前身著酒店制服,表情膽怯的女孩,你叫由美?由美膽戰心驚,怯怯地回答︰是,我叫由美。在我的酒店里上班?他用極冷的語氣一句一句地逼問著。

是的。由美不安地低著頭。

之前在哪個學校讀書?他犀利的眼神緊盯著她。

由美是漢——婦人想搶先說出,但靳亞軒瞪了她一眼,安炫立即扯住熬人喝道︰少開口!漢城梨花女子大學。由美膽怯地細聲說著。

漢城梨花女子大學?靳亞軒大手猛然往桌上一拍,這麼好的學校為什麼不繼續念完?他憤然斥責。

靳亞軒悍然的舉動嚇住了婦人,也嚇哭了由美,只見由美雙手按在胸口,神色驚惶,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說出你的理由。靳亞軒眼楮往上一揚瞪著由美,手卻不由自主地模著胸前的玉佩。每一次當他憤怒到極點時,都會不由自主地模著胸前的玉佩,彷佛胸前的玉佩能安撫他的憤怒似的。

由美嚇白了臉,膽寒地說不出話,兩眼直愣愣地瞅著他,她能告訴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嗎?

靳亞軒見她木然不語,轉而瞅著安炫,帶她下去將制服換下來,並將工資算給她。說完後,又回頭怒視著由美,能上梨花女子大學卻不知道珍惜,今後不準你再踏進我的酒店一步!這一聲嚴令宛如青天霹靂,令由美不禁怔住。

不準她再踏進酒店一步?

由美倏忽驚惶地哭喊著︰不!亞軒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為了你才不去讀書的。聞言,婦人和安炫都不禁怔住。

你說什麼?為了我?靳亞軒深邃黑瞳睜得圓大,心里更是為之氣結。

因為有次我和朋友來酒店玩,無意間看見你後,我就偷偷地喜歡上你,為了能每天見到你,所以我才會來酒店上班,亞軒,我求你,收回你的命令。由美揪著心痛哀求他。

哼!這就是你的理由?靳亞軒似乎一點都不領她的情,不屑地冷哼。

對!這就是我的理由。由美顯得焦慮不安,我不奢求你能注意到我,我只希望能看到你……雖然他始終是一副冷酷的表情,但是他那俊美的臉孔,足以教許多女人為他瘋狂。

這不是能讓你輟學的理由,再說我靳亞軒早就有未婚妻了。靳亞軒面無表情、冷酷坦白的告訴她,手上還不停把玩著胸前的玉佩。

此時的由美心頭又是一震,你有未婚妻?不!你騙人,我一直在注意你,你根本沒多看任何女人一眼,更別提說過一句話了。她極力反駁。

哼!這是我的事,你無權知道。安炫,請她們下去。他已經沒有多余的耐性跟她窮蘑菇。

安炫迅速走到她們的面前,走吧!熬人連忙拉著由美往門口移動。

無奈由美的腳卻不願多移動一寸,她直挺挺站在靳亞軒的面前,含恨的眼神緊盯著他。不!我不走。靳亞軒勃然大怒,倏然站起來。滾!賓出我的視線,我不想再看見你!由美悲痛的眼神緊瞅著冷酷無情的他,忽然沖到他的桌前,拿起一把拆信刀對著手腕劃下——她猝不及防的舉動驚住了安炫和婦人,一時間,兩人只能呆望著而靳亞軒在她即將劃下的剎那,冷不防地將桌上的煙灰缸擲向她執刀的手。

由美突然感到疼痛,她一聲尖叫,手上的拆信刀隨即掉落地面。

安炫機伶地一個箭步沖上前,將地上的拆信刀拾起。

靳亞軒一臉森冷至寒的表情,惡狠狠地瞪著由美,在我面前,居然膽敢玩這套!安炫,立刻派人將她給轟出去!由美听見他下著一次比一次更令她心痛的命令,霎時整個人崩潰,全身癱軟地坐在地上。

熬人心疼著女兒,卯足了勁攙扶著全身癱軟的由美走出辦公室,但還是不忘回頭以感激的眼神望著靳亞軒。

靳亞軒能體會一個母親的心情,在婦人回頭的剎那,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此刻婦人完全明白了他的苦心,她對著他也露出一個慈母的微笑。

回家後的由美,終日以淚洗面,茶不思、飯不想,惶惶不可終日。面對這樣的情景,婦人不知如何是好,她實在沒想到由美會因為豹頭而毀了她自己。

傷心不已、手足無措的婦人,在無可奈何之下想到女兒在台灣的好友——寧芙。在這情況下她只有求助寧芙,希望寧芙能來漢城一趟,開解由美心中的郁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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