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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期老公 第十章

笑澐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被全世界的孤獨給包圍了。

她開著車亂晃,把車子開到快沒油,差點掛在某條自己都不熟悉的路上。最終她也只能夠打起精神,將車子加滿油後開回自己的公寓。

一走進屋子里,門關上,連燈都懶得開,她跌坐在地板上,覺得疲憊爬滿身,再也沒有力氣哭泣,或是為自己感到哀痛。

馬路上的路燈從她窗外照進來,她靠坐在牆角,獨自坐在黑暗中,任孤寂包圍她。

想她這人年紀輕輕就當上主管,事業一帆風順,她的話在業務部就是聖旨。大家都說她是個能干的女人,但她最想要得到的其實是母親的肯定。可是她用不耐煩來反抗母親,就像她用逃避來面對愛情一樣。其實她骨子里是個弱者,是個笨蛋,對吧?

當初她只想著自己的不安,自己的不適應,她慌亂地想讓一切回到「正常」。當她離開他之後,她竟也當了只安逸的鴕鳥,卻不曾想過他的想法、他的感受?

她這也叫他嗎?

被她愛上的衛海可真是倒楣哪!愛上她這個自私女人的衛海,真是可憐。

然而現在他顯然決定糾正這個錯誤,她的解釋也只是讓他篤定不再愛她是正確的吧?

其實那個可惡的李亞蘊還真說對了一件事──她是配不上衛海!

只是就算如此,她還是不想放開他,不想過沒有他的人生。從前不認識他時,她不曾感到寂寞,但是現在沒了他,她不知道怎樣過下去了。

想到這兒,她更是連爬起來洗把臉的力氣都沒了。

鈴……鈴鈴鈴……

電話的聲音回蕩在闃黑的空間里,笑澐原本不想接,但是想到或許有一絲希望是衛海打的,她就趕緊爬起身,過去接起電話。

「喂,笑澐嗎?」她母親的聲音在電話那端傳來。

「媽!」她忽然覺得鼻子酸了起來,像是個撒嬌的孩子般喊著。

察覺到女兒用從來沒有過的口吻喊她,郎媽媽馬上敏銳了起來,輕聲問︰「妳受了什麼委屈了嗎?我的女兒。」

母親的溫柔讓她的眼淚再次潰堤。「媽,對不起,對不起……」

她少見的崩潰,教郎媽媽嚇到了。「發生什麼事了?笑澐?怎麼哭成這樣?妳從來不曾這樣……怎麼辦?怎麼辦?!」

听到母親在電話那頭慌亂的聲音,笑澐趕緊吸吸鼻子。「媽,我沒事,起碼身體沒事。」

郎媽媽松了口氣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失戀了嗎?」

「可能比那更慘。」笑澐悲哀地說,忽然她很想把一切告訴自己的媽媽,她從來沒跟母親感覺這麼親近過。「媽,對不起,我老是違背妳的意思,其實我也想做一個優秀的孩子,就算不當醫師,我也想要媽以我為榮……」

「妳是個優秀的孩子啊!」郎媽媽打斷了她。「誰說妳不是?妳的成就也很杰出,我從來不曾否認過這點。」

「媽?」笑澐訝異極了,她一直以為母親對她很失望。

「會一直希望妳在醫師這個圈子,是出于父母的私心。畢竟妳的父母兄姊都在這領域,只要在這圈子里,我們多少都能照顧到妳。媽想妳嫁個醫師,也是這個用意。如果妳真的不喜歡,那麼自己找對象也可以。我只是擔心妳光顧著事業,荒廢了姻緣……」

「媽!」笑澐從來不知道母親的心思是這樣的,一直把母親的關心當作干涉,對她感到憤怒。「其實我……我有我愛的人了。」

「真的嗎?願意說給我听听嗎?」郎媽媽語氣帶點興奮,但又不敢太明顯。

「嗯,這有一段故事,我是在電影院認識他的……」她忍不住把跟衛海認識的經過詳細地說給母親听。

花了好一段時間,她才把自己怎樣跟衛海相識、相戀,進而結婚、分開的過程說出來,最後連這兩天經歷的一切也都給說了。就算母親要罵她結婚沒有告訴家人,她也認了。她是有錯,被罵也是應該的。

「關于偷偷結婚一事,我改天再跟妳算帳。」郎媽媽清清喉嚨。「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我問妳,那妳打算怎麼做?我听妳這樣說,這男人似乎滿愛妳的,事事樣樣以妳為重心。現在這種男人很少了,更別說能包容妳這臭脾氣的,簡直是奇跡!」

「媽,我是妳女兒耶!」笑澐忍不住抗議,雖然她必須承認老媽說得沒錯,但現在是在她傷口灑鹽的時候嗎?

「是我女兒怎樣?我腦袋這麼聰明,怎麼會生出一個不開竅的孩子?難道妳要這樣放棄?說不定他孤單之下,隔壁喜歡他的女孩子就趁虛而入了。」

「衛海才不會呢!」笑澐馬上辯駁。

「看來妳對他很有信心嘛,既然如此,為什麼會覺得沒機會挽回呢?」郎媽媽反問。

「可是他已經被我傷透心了,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那麼冷漠。」她嘆了口氣說。

「做錯事的人吃點苦頭是應該的,妳受那點冷淡就承受不起了嗎?」

「哪有?我又沒說我放棄了,我會想到辦法的,想到辦法讓他原諒我……」笑澐禁不起激,隨即又產生了斗志。

「這不就得了,那妳別再哭了,一點都不像妳。去梳洗一下,明天用妳的魅力再去迷倒他。還有,這次別忘了把人帶回美國,否則我跟妳爸會飛過去打妳的。」郎媽媽警告著。

「媽,謝謝妳!」

笑澐掛掉電話,決定打起精神來,擬定一些作戰策略,好贏回她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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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鈴聲響起時,笑澐正在浴室里。因為水聲太大,她差點沒听到電鈴聲。後來是手機也跟著響,她才發覺到,趕緊抓了條浴巾抹一抹,套上衣服,沖到門口去。

門外卻是一臉焦急的姜瑛凡。

「瑛凡,妳怎麼會來?」笑澐詫異地問。

瑛凡推了推她的肩膀走進去。「我想說海哥不知道怎樣了,想問問妳,但妳都沒接手機,我只好跑一趟了。」

笑澐撐著昏沉沉的腦袋,退開身子讓瑛凡自己找地方坐,反正兩個人于公于私都很熟,不必客套了。

「怎麼不問楚拓?妳老公不是認得衛海嗎?」笑澐攤靠在沙發上,覺得連四肢都發沈,看來是她的法子奏效了,她的唇邊不禁浮起一抹笑意。

「我讓他問問,他也不去打,然後也不準我打給海哥。我想說……你們可能有話要談,所以也不大敢打擾。郎姊,你們兩個真的結過婚又離婚了喔?」瑛凡怯怯地問,到現在都還覺得這件事情不可思議。

笑澐苦笑。「本來是沒離,但眼前看起來恐怕是會離……根據他昨天的說法,會找律師來跟我談。」

「為什麼?既然本來沒離,為什麼現在又要離?郎姊,海哥真的是個不錯的人,錯過他很可惜。」瑛凡都替他們覺得不舍。

其實她覺得這兩個人很登對呢!外表粗獷,但卻細心的海哥,配上外表冷酷,但心地其實很善良的笑澐,怎麼看都覺得是絕配啊!而且郎姊看起來好憔悴喔,從來沒看過她這副模樣。

「我現在知道了,可是我已經把他惹得很生氣……」笑澐說著身子還開始顫抖。「不過我不會放棄的。」

「郎姊、郎姊!」瑛凡看她臉色很差,忍不住上前模模她。「妳生病了嗎?今天都沒出去嗎?有沒有吃東西?」

「沒事,我只是昨天沒睡,今天還沒吃東西,吹了點風……」笑澐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瑛凡同情地看著她,這種為情所苦的感覺她很能理解,這種煎熬她也有過。事實上,三年前離婚後,若不是郎姊錄用了她,給她機會嘗試獨立生活,她可能不知道沈淪在哪個角落了。所以這次,她也得幫幫郎姊才行!

她掏出手機,直接按了衛海的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來。

「瑛凡?」衛海的聲音听起來啞啞的。

「海哥!」瑛凡趕緊喊。「我現在在郎姊的公寓,你知道郎姊吧?郎笑澐。我前兩天才知道你們認識……呃,才知道你們結婚了……」事情有點亂,她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切入正題。她想替笑澐說說話,沒想到笑澐一听到她說的話,臉色都變了,招著手要她掛掉。

「我現在不想听到這名字。」衛海用難得強硬的語氣說。

馬上踫了個釘子,瑛凡同情地瞥了眼身旁的笑澐。即使只有一眼,笑澐也明白了手機里面的衛海肯定不是說什麼好話,她的臉色更蒼白了幾分。

「可是海哥……」瑛凡咬咬嘴,看來這次衛海火氣不小,起碼她自己就沒听過海哥這樣說話。

「她已經跟我沒有關系了,如果想談她,以後我連妳電話都不想接了。」衛海的口氣冷硬,似乎沒有轉圜的余地。

瑛凡心一沈,慘,這比想象的還難纏。

「沒什麼事我掛了。」衛海才說完,馬上掛掉了電話。

「臭男人愛鬧別扭。」瑛凡皺著眉看著手里的電話。

笑澐搖了搖頭。「不要緊,他現在會這樣我不意外。妳回去吧,難得的假日,跟楚拓去約會吧!」

「郎姊,其實我覺得海哥是面惡心善的人,只要妳多點耐心,他早晚會軟化的。」瑛凡安慰地說。

「這我相信,我不會放棄的,妳放心。」笑澐保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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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海覺得自己的大概長了刺,因為他怎麼坐都覺得不舒服。

車廠的員工旅游回來了,大家的臉上堆滿笑,但是在看到老板的臉色很陰霾之後,笑容通通不見了。今天禮拜一,大家都很自動的準時上班,但他的臉色還是不見好轉。

「阿成,那條線再被你接下去,車都要變古董車了,你到底還要修多久?」衛海看不順眼地起身,朝著正趴在引擎蓋內工作的阿成吼。

因為他才生過一場病,加上沒有去員工旅游,所以大家堅持這兩天老板放假,工作讓大家分攤就好。沒想到這居然給了老板可以發泄恐怖脾氣的一個出口。他搬了把椅子就坐在旁邊,動不動就吼人,讓大家有如芒刺在背。

「可是這個本來就要這樣……」阿成抗議的聲音在看到老板的臉色後,馬上消音。好吧,算他沒種。

「阿風,你是不是躺在下面睡著了?這麼容易修的東西,你已經躺在那兒一個上午了。」衛海轉移目標,改罵正躺在汽車下方修車子的阿風。

「呃,海哥,那個上次輪胎公司那邊要來結帳,你不在,他們問什麼時候可以過去……」從辦公室接完電話出來的小陳,一臉「敬畏」地看著衛海。

「馬的,催什麼催?!」衛海暴躁地起身,進去抓起車鑰匙。「我出去一趟。」說著打開自己的車門坐了進去。

直到衛海的車子開出去,大家才松了口氣,起碼暫時月兌離大魔王的魔掌了。天哪,海哥已經很久沒這樣了,現在怎麼又來了?

衛海將車子開上路,順便把車窗都打開吹風,也不管現在天氣還冷,就想吹散滿心的惆悵。他的思緒陷入回憶,眼前又浮現了那個讓他又氣又恨的女人。想起她昨天那張蒼白的臉,還有臉上的淚水,他的心里又是一陣騷動。

昨天發現當初她是有意離開他,而不是因為誤會,真的讓他很不能接受。他幾時愛一個女人愛到這種程度,還要承受這種痛?

隨後她的解釋雖然解了他的困惑,也能了解平日鎮定的她遭遇到接二連三的事情,肯定無法有太正常的反應,但他還是沒辦法立刻釋懷。他賭氣簽了離婚協議書,卻懷疑自己有勇氣壯士斷腕,真的去辦手續。結果他困住了自己,想丟開也拋不下,想接受又吞不下委屈。

但是他成天窩在車廠罵員工,難道就是個辦法嗎?

思緒還在轉,衛海卻從鏡子看到有個身影坐在他後座,他緊急踩下煞車。幸好車子在車少的產業道路上,否則這下後車肯定撞上來了。

「衛海。」笑澐因為煞車而往前沖,差點沒撲到他身上,她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妳他媽的為什麼在車上?!」衛海驚魂甫定,一出口就是咆哮。

「我一直坐在這。」笑澐說著伸了伸腿,她在他後座躲了好久,他都不出門,害她以為他今天不會開車了。「我想你應該每天都會用到車,我在這兒等你,想要見你……」

「見我做什麼?」衛海的語氣粗魯。其實他有點訝異,會做出這種事情根本不像笑澐的作風,看來她是真的很清楚自己理虧。「下車!」

「衛海……」她祈求地拉住他的手臂。

他一把甩開她的手。

這動作卻像根刺一樣扎進她心頭,眼眶立刻盈滿了淚。

衛海從鏡子里看到她那雙受傷的眼神,看到她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心里一陣糾結。于是他推開車門,也不管車子了,干脆把車丟在路邊,徑自往前走。

笑澐愣了一下,趕緊跟著下車,忽地想到鑰匙還在車上,趕緊回頭把鑰匙抽出來,車門鎖上。

可能是因為在後座躲太久了,她的腿整個麻到不行,才走了兩步,她整個人直往旁邊草叢偏,然後她的鞋跟勾到亂草,就這麼往草堆里滾進去。

「啊──」

听到她的驚呼,衛海才回頭,就看到笑澐滾進草堆中。他第一個反應是要奔過去看,但是卻逼自己停下來。

「按捺住,姓衛的,她自己會爬出來的。」他用意志力管住自己的腿。

然而好一段時間過去了,笑澐一直沒從草叢中起身,事實上整個草叢高到成人的大腿,現在也沒了笑澐的蹤跡。

「郎笑澐!」他開始驚慌地跑過去,呼喊她的名字。

是跌傷了嗎?為什麼沒有出來?他焦急地撥開草叢,尋找著她的蹤影。

最後在一堆亂草中找到,穿著麻料長褲跟白襯衫的笑澐趴在地上,看起來一動也不動。

「笑澐,妳有沒有怎樣?摔到哪了?」衛海見狀都嚇壞了,趕緊將她翻身,四處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衛海,我沒事……」笑澐小聲地說。

衛海愣住,瞪著正望著他瞧的女人。「沒事干麼不爬起來?我以為妳──」

「我……就太丟臉了,不想起來。」笑澐窘著臉說。

看著她干淨的衣服上沾滿了草屑,一臉狼狽的模樣,衛海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掐死她。

他懊惱地準備起身,但是手被她扣住了。

「衛……海!」兩個字才出口,她的眼淚就滾下來了。

他僵持了好久,就保持這樣的姿勢,不甩開她也不起身,但也不轉頭看她。

「對不起,我讓你心痛了……對不起……」她抹了抹臉,忍住了淚。

這兩天她已經變成一個愛哭鬼了。

他終于轉頭看她了,她的眼淚軟化了他。

「妳說妳不曾愛過,所以感情讓妳慌張,愛情讓妳恐懼,這我可以理解。」他沈靜地望著她。「可是妳難道不曾想過,愛上一個人對我來說也是一件陌生的事情,我也需要調整,我也不熟練?」

「我昨天有想到這個,可以前從來沒想過。你總是對我好,你做得比我好太多,我確實只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我想越多就越擔心,因為我發現自己居然是這樣一個跋扈的自私鬼。你不要我了是對的,可是我沒辦法放棄……就是沒辦法失去你……」她說著又想哭了。

他抹去她的眼淚,下手已經溫柔許多了。「沒辦法失去我?那妳做了什麼挽回?就躺在這草叢里不肯起來嗎?」

看她這副狼狽的模樣,他既不舍又生氣。這女人連追男人的手段都這麼拙劣,當初要不是他追她,照她這種技術,大概一百年也結不成婚。

「對,我不要起來了,也不讓你走!」她說著出其不意地將他拉倒,就在他滾進草叢中時,趕緊翻身壓住他,不讓他起身。

衛海傻眼,簡直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沒想到這女人也有這麼任性不講理的一面,也有這麼沖動的一面。他逐漸能理解,當她發現自己愛上他、原有的生活秩序也因而失控時,為何那麼恐懼、那麼不安了!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溫柔了起來。

「嗯,要我原諒妳,也不是真的不能,只不過有些條件。」他說話的聲音還是很平靜。其實就在剛剛她翻身壓住他,用這種可笑的行為妄想扣住他時,他心底的牆就被推倒了。這女人的行為拙劣,但是卻可愛得緊。

「什麼條件?」她雙手抵在他胸膛,將自己上半身撐起,一點都沒感覺到這樣她的下半身就緊緊與他相貼了。

他暗自吞下一聲申吟。

「條件很復雜,我得好好想清楚。等我列好了,會拿給妳看,如果同意的話就簽名。」他光想到要爭取自己的「權益」就覺得開心了起來,畢竟結婚了七個月,有六個月在分居狀態,實在沒人比他可憐了。

想她隨隨便便簽了張離婚協議書給他,擅自把他這老公當作過期的,這一點可得好好懲罰才行。

笑澐盯著他嚴肅的臉看。「為什麼我有一種你要挖坑給我跳的感覺?」

衛海移開目光,斂去眼底的興奮光芒。「不要就算了,我走了。」

「不要走!」她手腳並用,緊緊地將他壓回地上。

他回頭瞄她一眼。「那第一條,以後都要叫我老公,現在先叫一聲來听听。」

老公?笑澐皺起眉頭。「這……叫名字不行嗎?那有點肉麻。」她完全忘記了,他們這姿勢比起喊那兩個字要肉麻百倍。

「不要就算了。」他咬牙切齒地說。

「好啦好啦!」她一臉為難地吞了吞口水,費盡了力氣才虛弱地喊了聲︰「老公。」

某人得意地咧開嘴,笑了。

望著他親愛老婆臉上浮起的紅暈,他忍不住將她拉下來,重重地、重重地吻了她。

「老公……」她覺得自己渾身發軟,像攤爛泥一樣攤在他身上。如果他再這樣吻她,她就要變成水,化在這堆草叢中了。

「笑澐,好久了,我真想念妳。」他的嘴掃過她的,一雙手捧住她的臀部,將其扣緊在身上。「還有,妳以後不準給我進廚房,不過我可以準許妳穿圍裙給我看。」

「不煮飯干麼穿圍裙?」她停下她的吻,困惑地問。

「不煮飯可以炒飯啊!」他朝她曖昧地眨眨眼。

她愣了一下,這才搞懂他腦子里面轉著什麼下流畫面。這一動也才發現,自己小骯下的堅硬突起早就不容忽視。她低頭,看到自己胸口的扣子不知道何時已經開了兩、三顆,而他們兩個人就這樣躺在產業道路旁的草叢中親熱?

天哪!

「我才不要,你剛剛還說我廚藝不好的,炒什麼飯?」她紅著臉說。

「唉呀,別這樣嘛老婆。」他開始賴著她想說服她,那細細碎碎的吻繼續灑落在她胸口。

笑澐左閃右躲,還拍了他一記,阻止他亂來。

最後衛海使出了最後一招──

「別逼我把這個寫進條約里。」

她倒抽口氣。「還說你沒有挖坑讓我跳?你那張合約是打算寫多長?」

他的回答是一串長長的、得意的笑。

她猛翻白眼,完全被他打敗了。「衛海,趕快起來啦,我們這樣真的很難看。」

「哪里難看?我覺得好得很。」他的吻繼續肆虐。

「喔,天哪,不準模那里……」

笑澐很努力的不讓兩個人在這草叢中演出野戰記,但有人非常不合作,一直在剝她的衣服。但是郎笑澐是什麼樣的女人,豈是那種輕易投降的角色?

只見她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然後將衛海一推,低頭開始吻他的胸膛,然後一路往下直去。他狠狠地抽氣,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可能會死于過度興奮。

「衛海,那紙條約的事情,可不可以……就算了?」她的氣息吐在他堅硬如鐵的小骯上,害他差點投降。

「妳可以再努力一點……說服我。」低頭望著趴在他身上的笑澐,他咧開一抹得意的笑。

看出了他的投機,笑澐拉開他的拉煉,唰地一把扯下他的褲子,就在他克制不住想抓住她翻身時,她那靈巧的身子一閃,一躍而起──

最後有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拉著襯衫就從草叢中奔出來,然後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提著褲子追了出來。

「郎笑澐,妳給我站住。」衛海警告地喊。

「才不要!」笑澐邊跑邊扣上扣子,然後奔到他的車旁,把車鑰匙插進去,躲進車里。

沒多久,衛海就跟著上了車,然後威脅利誘,要他的老婆陪他親熱。至于有沒有成功,那就只有當事人知曉了。

全書完

書後小記︰

*姜瑛凡跟楚拓的愛情故事,請看不了情系列之一.花蝶1100《愛上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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