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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情知己 第八章

「小桃子究竟會去哪里?」Ivica胡亂爬著褐發,失神的他呆愣的的望著陶官宸的電腦兀自懊惱著。

「別問我,我什麼都個知道。」桑黎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曉,但事實上,他什麼都已知道了。

第一次十分不道德的偷窺了別人電腦里頭的秘密,再和所有的事聯想起來。他不禁訝異世界真的非常小,小到兩個原本不相干的人,居然可以利用網路談戀愛,而偏偏有個呆頭鵝搞不清狀況,拉著別的女孩詢問愚蠢的問題,還被當場抓著,害得他不知道該說Ivica.真蠢,還是說自家妹子太愛亂吃飛醋。

悔恨不已的Ivica死盯往陶官宸沒帶走的電腦,兩個人曾經有過的對話,全都躍人眼前。那麼的熟悉,卻又有些陌生。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帶車雨尋到那里去的,我只是很單純的想問她一些事情而已,誰知道會有人跑大告訴小桃子。」他自責的說。

「這就是現實的社會啊!」桑黎十分同情的拍扣他的肩膀。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對恰當,這兩天,他已明顯的變得惟淬。

唉,做人難,想要隱瞞這種世間少有的痴心種更是難上難,難到他部發覺自己也是個殘忍的家伙。

「我相信你沒有背叛小桃子。」他目前也只能這麼安慰他。

「我發誓,我很愛她,除了她,我想我這輩子大概也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

桑黎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嗎?我本來就一直覺得是Rain引我到台灣來的,而事實證明,Rain和小桃子是同一個人,而我也為了愛她,放棄和BoBo家族聯姻,壯大企業的好機會,我不是說自己有多偉大,而是我真的愛慘小桃子。」

「我知道。」

「但現在,我卻因為自己一時糊涂,忘了人言可畏的道理失去了她……我真是該死啊。」

「我知道……」桑黎本來想繼續听他說.然後應付的回答「我知道」就好。但听完他的話後,他忍不住道︰「是小桃子不好,她不該不听你解釋就妄加斷言你和小雨有曖昧關系。」

說到這里,桑黎忍不住想罵陶官宸,真是一個沒良心的妹妹,只會害他在這里當壞人,萬一Ivica道自己沒說實話的話,就算他有十張皮都不夠Ivica拔。

「我真的好想她,沒有她的日子好難捱。」

「我知……」桑黎突然住了口,他想到Ivica應該有能力自己找到陶官宸。「Ivica,你不是有認識CIA的人?他們幫你找人啊。」

「你不懂的,我是可以請他們幫我找人,但這件事全是我的疏忽所造成。所以我靠自己找到小桃子。」

提到陶官宸,Ivica渾身立刻浮現愛意,看在桑黎眼中,他已經可以體會那種感受。因為這段日子以來。他和車雨尋之間已慢饅發展出愛戀,只是時機尚未成熟,還沒到公開的時候。

桑黎只好再度拍拍他的肩,祝福他好運了。

如果Ivica這個蠢蛋不懂得利用現有資源找人的話,恐怕他踏破百雙鞋子,還是沒辦法在台灣這個蕞爾小島上找到逃家的陶官宸。

因為那位大小姐。不巧正在德國法蘭克福游玩,拜訪Ivica的故鄉,順便在那里陪陪不斷遷徙,跑過無數國家的小妹。

「唉,隨便你吧,只要你開心,可以趕緊找回那個麻煩就好。」他只能無力的說。「小桃子不是麻煩,她是我心愛的女孩,」Ivica忍不住替陶官宸打抱不平的抗議。

「是是是,小桃子是你心愛的女孩。」桑黎投降,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惑︰「只是我覺得相當好奇,你怎麼會愛上我家的小桃子?這需要很大的勇氣吧?」

「感情的事很難說得準吧!」Ivica笑了笑,「以前我也覺得跨洋的戀愛很不可思議,但所有的疑問全在我愛上小桃于的那一剎那消失了。」

「你可知道小桃子以前不喜歡談戀愛的原因?」桑黎正色的告訴他,「因為她一直認為自己不能長時間住在國外,她說她離不開台灣兩步一家的便利商店。」

「這我能理解,不過結婚以後,我們要定居在哪里,我都看她的意思。」Ivica展露出新好男人的笑容。

「唉,」桑黎掄起拳頭象征性的朝他的肩頭槌了下。「小桃子是我們家族的寶貝,希望你以後好好待她,不可以讓她受委屈。」桑黎以兄長的角度要求著。

「一定。」Ivica也以嚴肅的表清承諾著。桑黎又看一眼陶官宸的電腦,才望向Ivica,他很滿意這個妹婿,開心不已的點頭。

「今天晚上兄弟帶你去喝一杯,算是為我們兩家的聯姻慶祝。」他朗聲大笑的說。

「不了。」lvica的眼楮往電腦的方向望去,他希望能夠等到不知身在何方的陶官震出現。「方便的話,我想這里等她。」

桑黎看他態度堅定,也不好多加勉強,于是點點頭答應。

事實上他也不忍心見到Ivica為陶官宸黯然神傷,但他知道自家小妹對感情的態度相當專一,那天讓她瞧到那種場面,也難怪她傷心的遠走他鄉,只用越洋傳真的方式遞上辭呈,並要他替她隱藏行蹤,現在唯有等她自己想通了,才會重新回到Ivica身旁,只不過要等那天的到來。不曉得還要多久。

桑黎靜靜的離去,讓Ivica一人獨自面對冰冷冷的電腦。

「陶官宸。你究竟要窩在這里多久?」桑洛看不下去了,伸出小腳踢踢陶官宸修長的大腿逼問。

自從她和瑞克到法蘭克福躲避追殺,不巧踫到失魂落魄,獨自在法蘭克福街上散步的陶官宸後,她就像陰魂不散的影子,跟前又跟後的陪著他們遷移到義大利羅馬,現在又轉移到浪漫的威尼斯,掐指算算,也快六個月了吧?

「等我開心以後吧。」陶官宸有氣無力的回答,雙手抱住膝蓋,眼楮無神的盯著電視,上頭正播映著無趣的電影。

「開心?」桑洛輕聲尖叫起來,她頗為無力的看了一眼瑞克,又看看陶官宸,終于,她的脾氣忍不住爆發出來。「你這樣醉生夢死,連電腦都不敢踫會開心?」

「這樣的生活沒啥不好哇,至少不會被傷害。」她悶聲的說。

近半年的時間,每天,她一閉上眼就仿佛又回到那一幕,椎心的痛一直無法消失,雖然她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再想他,但沒談過真正戀愛的她,一頭栽進去後,竟然發現自己的在乎,早就超過可以控制的範圍,讓她害怕不已。

她看過戴自棒的過于在乎,讓她深陷在情網中,無法抽身;她見過好人因為愛而失去所有的痛……大多不幸的例子紛紛涌上她的腦海,她忘了和Ivica共有過的甜蜜,被傷心沖昏了頭。

「愛情不是單方向的付出︰更不是單方而的否定,唯有同心。你們之間才會有未來啊,」桑洛苦口婆心的說。

「洛洛,你真的愛瑞克嗎?」這些日子她陪著他們不斷遷徙。知道居無定所的無力感,尤其是洛洛。與其說她習慣這種生活,不如說她坦然接受愛上瑞克後,所必須面對的後果。

「當然,因為我承擔了所有已知和未知的茫然,所以可以處之泰然,更重要的是,我愛他勝過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己。」桑洛一字一字慢慢的說,她是在回答陶宮宸的問題,也是再一次對著瑞克強調自己的愛意。

桑洛深情款款的眸子,毫不保留的投注在瑞克身上.那種恬靜讓陶官宸看了不僅感動,而且羞愧不已。

瑞克緩緩移動輪倚,厚實的手緊緊握牢桑洛的手,兩人之間的濃悄,已經不是言語可以替代。

「別對他太殘忍,因為時他殘忍就是對自己殘忍。」

桑洛的話從後頭飄然傳來,惹得陶官宸不禁淚眼迷蒙,她悄悄走回自己的房間,將自己反鎖在屋子里,望著一直被她帶在身邊的筆記電腦。

強制壓仰了半年後,陶官宸終于顫抖著手。將電腦的電源打開,熟悉的嘩嘩聲讓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她決定打開心房了,第一步就是找人抒發沉潛已久的情緒,此時她想起人J.J.……那位因為她爽約而白等的網友,只是現在她也不確定那位可以貼心陪她說話解憂的朋友,是否還記得她……

「J.J.,你在嗎?」

台灣時間是凌晨三點,Ivica幾乎要放棄今天的等待。然而在下線前卻突然傳來驚喜。

「我在。」他急忙敲下這兩個字。過去六個多月的長長等待。好似在這一刻終于有了甜美的結果。

松了口氣的感覺筆墨難以形容,尤其當他確定那真真切切是Rain時,淚水更差點溢出。

「對不起,那天我還是失約了」

「沒關系,我能了解。」

「你在台灣嗎?」

「是的,我還在,」Ivica小心的鍵入,他期待陶官宸會隱約透露出她現在在何處。

「可惜,我離開台灣了。」

映人眼簾的字讓Ivica一陣驚愕,宛如掉到無底深淵中。

「喔?」他措詞謹慎,就是不想讓她有被逼問的感受。

「是的,我到過你的國家,你住的城市,但我現在又離開了。」

「發生什麼事,讓你來去匆匆?」他慢慢的切人想知道的重點,希望陶官哀對J.J.這個名字依舊不設防。

「我的他讓我好傷心,所以我想離開那里。」

帶著哀傷的字眼傳來,Ivica此時才能真正感受到。她心里的傷痛有多深。

「他做了什麼事、讓你如此傷心?」

「他和別的女孩親密的在公司……」陶官宸把那椎心的情況緩緩告訴他。

「會不會是你們的誤會?」Ivica如此回應她,這件事本來就是大烏龍,是個他來不及解釋的誤會。

「也許是,也許不是。」陶官展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應。想起那大的畫面,她的心又痛起來。

「你可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沒有……」

「如果他是無辜的呢?」Ivica為自己辯解。

「我不知道。」

「你愛他吧?」

「我不知道。」

「你是愛他的、如果你不愛他的話,就不會如此痛苦了。」

「那你覺得他愛我嗎?」帶些尖銳的話迅速回應過來,從下而上就可以看出她的不平。

「偽何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Ivica懇求著。

「你和Ivica都是男人,當然會想替他說話啊,可是我的感受誰知道?」

「或許他是真的有事想問那位女孩,要不然他不會選在公司。而是私底下,真那樣的話才是你需要擔憂的吧。」

陶官哀在電腦那頭想了很久,Ivica等她的回應足足等了十分鐘之久。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

「你為何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法官要判人死刑前。還會听昕犯人的辯解。」

「我會的,等我回台灣的時候,」終于,陶官宸肯定的答覆傳過來。

Ivica的心狂烈的跳動。

「你在哪里?」他準備一知道答案就馬上飛到她身邊。

「意義大利,我在威尼斯,不過過些天會在哪里就不一定了。」這是事實,因為她知道瑞克他們又要收拾行李離開這間臨時住所。

「為何?」她的回答讓他很泄氣。

「因為我和家人在一起,他們這些天要離開這里了。」

「這些天?不會是明天吧,」Ivica提心吊膽的問。

「也許。」

「希望能夠在威尼斯見到你,因為過些天我也會去哪里。」

陶官宸笑著打,「如果有緣的話。」

「不考慮回台灣嗎?」

「我也不知道,回去了。也不曉得他是否還在台灣。」

「你可以問問家人啊!」

「我會的。」

「祝福你們。」Ivica也是在祝福自己。

「謝謝……那拜拜了」

「拜拜。」雖然很舍不得讓她離開,但現在他的身份是網路上的J.J.。而不是Ivica,所以他只能忍著傷心見她迅速的下線。

陶官宸下線許久後,Ivica才愣愣的回過神來,他不斷看著早先兩人的對話。努力說服自己那是真的,失蹤許久的陶官宸已再度出現了。

良久,他突然拿起一旁的電話,顧不得現在都已經接近凌晨三點半.興奮的撥出桑黎的電話,迫不及待想和他分享這個好梢息。

電話響了好久才有人接起。

「如果你是人,那就請掛掉電話別吵到別人的安眠,如果你是另外一個空間的人,那也請別煩我,等我有時間,我會到廟里請師父幫你念經超渡。」桑黎連珠炮的話沖口說出。

「桑,我和小桃子連上線了。」Ivica不管他話中的威脅.真心想和桑黎分一享喜悅。

「Ivica,是你?」不可置信的吼出生平最大的聲音,桑黎尚未感受到好友心中的喜樂。

「對,是我,告訴你,今天我和小桃子在ICQ上踫到了!」Ivica的聲音興奮不已。

「喔,那恭喜你了。」翻翻白眼,桑黎準備發捆。」那敢問老兄您可知道現在幾點了?」

「三點五十分啊。」

Ivica看看時鐘理所當然的回答。

「凌晨三點五十分!你不想睡覺我還想睡覺耶!」他咆哮的說。

「呵呵,我開心啊,急著想與人分享,于是我第一個就想到你啊。」

桑黎無力的苦笑,他說話的語氣和小桃子還真像。

以前,小桃子只要心血來潮,不管是何時,就是喜歡找人陪她聊天,天亮時再精神抖擻的上班,笑看別人一副精神委靡的模樣。

Ivica也有這種特質,果然啊,口水交換多了,難免會被對方同化。

「是,你開心,」桑黎有些受不了的繼續咆哮。「可是我要上班耶!」他又不是幕後大老板,沒乖乖上班,哪里有錢養家活口?

「明天,我決定要搭第一班飛機到意大利」Ivica的聲音依舊輕松愉快,他把事業擺在愛情後頭了。

「你老兄高興………」剮剛桑黎被他氣瘋了,神智也跟著混沌不清,現在才猛然發覺不對,「等等,你說啥?到義大利去?!」

「對,小桃子人在威尼斯。」他的口氣依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公司怎麼辦?」這回桑黎的聲音十分清醒。

「有你在,我放心得很。」Ivica愉悅得不得了。

「公司是你的還是我的?」桑黎驚慌的詢問。不會吧,他不想累得像一只小狽。

「你是……未來的大舅子吧?」他努力的想著陶官宸曾經教過他的名詞。然後饒舌的說出。

「我………是沒錯,但別指望我會上當,當個副總就很讓人頭痛了,更不用說替你承擔整個總公司的業務!」他火冒三丈的聲音已瀕臨失控。

「算我欠你好了。」Ivica大方的說。

「欠我?你欠我的可多了,你想想,這幾個月,你替自己的公司做了多少事?」想來他就十分哀怨,這半年多來自己盡心盡力幫他分擔許多公事,只為了他這個大老板患了相思病。

「我知道錯了,等我回來………」

「讓我放一年的長假?」桑黎獅于大開口的要求。

「好。」就算他再不願意,牙一咬也得同意。

「謝啦,需不需要替你訂機票?」

「好呀,我要趕第一班飛機。」說完後,他馬上掛掉電話,動手收拾行囊。

他要在最短的時間里趕到陶官宸身邊,緊緊抓住她,再也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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