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落難情婦 第三章

臂月郁彌安靜的坐在池塘邊,發呆的看著優游于池中的美麗錦鯉,腦中卻不斷浮現著夜晚的激情。

一大早,她期待黑月能給她一個微笑,代表他們之間的關系已從陌生變成親密。沒想到,她仍舊看到他始終如一的冷漠和無情,就好像他們之間從來沒發生過什麼一樣,對她的態度還是一貫的冷淡與陌生。

這讓她好生失望,害怕他們的關系只能維持在和上而已,而這之中並沒有所謂的愛。但一絲絲的希望仍蔓延在她心中那塊始終維持著希望的角落,她相信這層關系會改變他們之間的情況。

「早。」邪月無聲無息的站在她身旁。

臂月郁彌先是微微一怔,之後才笑道︰「早安,邪月。」她撫著發燙的雙頰,有點不自在,生怕邪月一眼看出她昨夜的秘密。

「一早就發呆,不太像漂亮的女人會有的行為。」他隨手摘了一片柳葉玩弄著。

「昨天有點晚睡。」她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希望邪月可別發覺她發燙的臉。

「是跟倬這家伙有關吧!」這位白得像張紙的黑社會大小姐,就連說謊會讓人一眼看透。

「沒有。」觀月郁彌直覺的否定,她差點就老實的承認了;腦子又不爭氣的回想昨夜的種種畫面,和黑月那張事後一直若無其事的冷漠臉孔。

邪月無奈的拍拍她的頭,「若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他語重心長的說。

唉,小女孩終于長大了。

「什麼意思?」她不懂邪月的話,她會有什麼需要嗎?

「我那邊有避孕藥,不過,你現在會比較需要事後丸;這是對自己的基本保護,當然,如果你想生黑月的孩子那就另當別論。」邪月像個大哥哥般的叮嚀著。

臂月郁彌臉上迅速爬上一層紅暈,不明白邪月怎會知道昨夜的事。「你……」

「這是當醫生都會有的基本‘見識’。」一大早就看見她魂不守舍的,八成與黑月那家伙月兌不了干系,再見她那酡紅的俏麗臉龐,就更加證實黑月這家伙果然對她下了狼爪。

不過說也奇怪,黑月向來不踫這種小女人的,更何況是她這種凡事循禮而行的小女孩……這才是讓他想不透的事,可是這也很難說啦!踫上女人這種奇怪的動物,實在很難用常理去解釋這一切詭異又不合理的事。

反正,黑月那家伙本來就不按牌理出牌,加上這個傻千金那就更沒話說。

愛情——果然是種很微妙的東西。

「邪月。」她發覺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尤其是被邪月看透她昨晚的秘密後。

「嗯?」撥撥被風吹亂長發,他帶著優雅的笑意看著仍是一臉通紅的她。

「黑月他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她試探的問著。

黑月老是有意無意的將她和外面那些女人拿來作比較,好像她總不上那些女人似的。

「是啊!他外頭的狐狸精有上百只,這小子老早得愛滋。」邪月眸中有抹稍縱即逝的賊笑。

他只是隨口胡謅,誰都知道黑月對女人向來都是保持著冷漠的態度,對女人可以說得上是不客氣;除了男人的需求外,他鮮少和女人打交道。

「真的?」一股黑暗佔據了她的心神,令她頓時陷入纏人的情網里無法自拔。

那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麼?

她真的只能當他的情婦嗎?這一輩子就這樣屈在他的腳下?可偏偏她又不爭氣的愛了他六年、整整六年……

她的心早在六年前就交給了他,這六年來,她一直是為他而活的,尤其是在疼愛她的父親死後,她日夜思念的就只有他那張狂野不馴的俊逸臉龐,卻沒想到她竟然在台灣的和他相遇,成為他的女人。

雖然在他眼中這只是一樁春色交易,可是卻是她這一輩子唯一最心甘情願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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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雕花十分細致的玻璃門,觀月郁彌好奇的看著門上的精致雕花。

沒想到東堂這里除了古色古香的細致建築外,還有這麼一間別具特色的歐式建築物;非但沒讓人覺得格格不入,反倒還增添一股溫馨的溫軟氣息。

不知道里頭是什麼?

偌大的好奇心,驅使著觀月郁彌推開門一探究竟。

「哇——」觀月郁彌微張著紅唇,驚訝的瞪大一雙美眸。

原來這里是一間種滿玫瑰的花室,嗅著不時傳來的滿室玫瑰香味,觀月郁彌滿足的笑著,完全忘記自己是未經許可、擅入這地方的外人。

「誰啊?」清脆開朗的聲音從花架後頭傳出。

臂月郁彌這才驚覺自己的冒失和無禮。一張小臉微微漲紅,就像做錯事被捉到的孩子般,無辜的看著花架後的主人。

花架後突然探出二顆頭,好奇的盯著門後的觀月郁彌,非但沒有惡意,反倒還露出對她表示友善的笑容。

「是你。」花架後的女人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身後的小男孩也學著女人拍著自己身上的泥土。

臂月郁彌一臉不明所以,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竟然認識她?「不好意思,未經過同意,我就擅自進來。」她連忙表示自己的無心。

「沒關系,如果你喜歡也可以常來。」女人笑得開心,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頓時顯露無遺。

「你認識我?」雖然她來東堂好些時日了,卻只認識黑月及邪月,其他的人就不用說了,更何況是眼前這個美麗如精靈般活躍的女人。

只是,這女人好面熟……觀月郁彌在腦海仔細的回想著,她肯定自己曾在哪里見過眼前這名漂亮女子。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竄進她腦中——

「你是名聞國際舞台的精靈舞者任羽韻?」她看過她的表演,那是一場非常好的演出。

她沒想到,她竟然會在東堂看見已消失數年的國際偶像。

「哇!沒想到暌違舞台這麼久,還有人記得我。」任羽韻綻放出一朵美麗的笑容。

「你消失的這些年……都在這里?」一個聞名國際舞者怎麼會和黑社會有關聯?

「是啊!」任羽韻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你……」她有點迷糊了,但一個赫赫有名的舞者莫名的消失在舞台之後,竟將自己藏身在這里,這才是讓她想不透的。當時事業如日中天的她,為何會一聲不響的離開,埋沒在這里種花?

「我知道你很納悶,但這一切都是緣;這是我兒子馥羽揚,他今年二歲。」任羽韻抱起俊美無比的兒子,高興的介紹著。

「他好漂亮。」觀月郁彌第一次發現小孩子也可以長得如此漂亮和……呃……冷漠。

她發覺這個小男孩有一種異于其他小孩的凌人氣勢,才二歲就有如王者般的注視著她,而且還一副不怕生的模樣。

「他跟他爸爸同一個模樣,都是這副臭樣子。」說歸說,任羽韻還是心疼的啵了兒子一個熱吻。

「你嫁給了東堂的人嗎?」

「對,我老公就是索命羅剎——魅影。」一提及心愛的老公,任羽韻又是滿滿幸福的雲朵。

來東堂之後,她听邪月說過冥獄四煞的事,沒想到四煞之一的魅影竟是任羽韻的老公。

「听邪月說,你和黑月很熟?」任羽韻走到觀月郁彌身旁打量著。

嗯!果然是個標致的古典美人胚子,沒想到黑月的喜歡的是這種味道的。她還一度以為黑月這輩子是不可能喜歡上女人,搞了半天,原來要這種有氣質、又溫馴的小天使才符合他心目中的人選啊!

「還好。」觀月郁彌淡淡笑道,一雙漆黑的玉眸飄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愁。

她和黑月除了上床,大概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像現在,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到他,也沒說過話,她甚至以為,這是一場夢呢!

「少來了,邪月說你們上床了。」這才是令她跌破眼鏡的,沒想到黑月竟會對乖乖女下手。今日一見,果然是值得他下手的好貨色。

「呃……」一朵朵紅雲飛上了觀月郁彌白皙的臉蛋,怎麼她和黑月的事就好像是透明窗似的讓人一目了然?

任羽韻賊賊笑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黑月這個男人雖然孤僻、冷傲了點,又目中無人、囂張了點,外加市儈了點又差了我老公那麼一點,但基本上他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呵呵,真爽。誰教黑月那家伙上次去巴黎拿資料時,不幫她帶新品種的香檳玫瑰種子回來,這次她可報了這個老鼠冤?!

「我想也是。」她若有所思的說著。

她愛了他六年,整整六年,她的心一直懸掛在他身上,未曾忘記過,一直到這里,她才知道自己當初遺落的那顆心是懸掛在他身上,再也不是她心中的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男人;只是,他似乎沒發覺她一直懸掛著她六年前那顆愛他的心。

他大概也忘記那夜沾滿血腥的事吧!記憶又再次擾亂了她的思緒,她又想起那夜那雙冷漠中帶有溫柔的眼眸……

「在想什麼?」任羽韻發覺觀月郁彌眼中浮現的異樣。

臂月郁彌輕輕笑著並未回答,正當她想問黑月的行蹤時,身後的玻璃門被推開來,一名長相與小男孩同樣陰美卻更為冷峻的男子踏進花屋來。

「老公。」任羽韻高興的奔到魅影懷中,一點也不介意還有旁人在場。

魅影那雙不帶感情的東方黑眸在見到懷中的妻子時,頓時盛滿柔情。「就知道你在這里。」他接過兒子說著。

「我也知道你會找到我啊!」她無視觀月郁彌的存在,賞了魅影一個熱吻。

「走吧!」魅影不自在的說著,他還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和老婆親熱,偏偏他這個熱情如火的老婆老是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就當著大家的面和他上演一段火辣吻戲。

任羽韻點點頭,轉過身對一臉呆愣的觀月郁彌幸福笑道︰「我老公回來了,不和你多談,改天再去找你喔。」說完,兩夫妻倆一臉幸福的帶著兒子離開花屋。

臂月郁彌看著兩人恩愛的背影,一股落寞油然而生。什麼時候,她才能和任羽韻一樣被捧在手心上寵著、呵護著。而不再面對一張沒有表情的臉、沒有溫度的眼眸和沒有心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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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黑月迅速、敏捷的走上樓,在屬于自己的黑暗中微喘著氣;他靜靜的凝視著黑暗的四周,忍受那難聞的血腥飄散在空氣中。

他熟練的拿起藥物及紗布在受傷的手臂上包札著。

「黑月?」觀月郁彌輕輕推開門,在黑暗中逡巡著那道她熟悉的身影。

「誰準你進來的?」他冷得像冰山的言語中挾帶著濃濃的怒味,令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呃……」觀月郁彌縮回手,靜靜的站在門外,不敢有任何進入的舉動,生怕自己惹怒了眼前的他。

數天未見,他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怒氣?在他莫名消失的這幾天內,他去了哪里?他的消失和沒有留下只字片語,讓她好生思念。

誰知這要命的相思卻讓他冷得像冰的言語給刺得煙消雲散;她不懂,她哪里做錯了?

「滾回你的房間。」他微怒的斥喊。

「你受傷了?」觀月郁彌透過微微的月光發現他手臂上那明顯的白,她冷冷的倒抽一口氣,心好像被重擊了一下。

「你管不著。」他話中挾帶著濃濃不悅與厭惡。

他討厭別人介入他的生活,尤其是女人;而眼前這個女人非但介入,還活生生的踏進向來只有他一人的世界之中。

包令他想不到的是,他這次會負傷而回也是因為她,只因為他一時失神的想起了在東堂的她……

才短短數天,她竟有如此大的魔力令他一向孤傲冷僻的心懸在她身上,這是他始料未及的,那一場激情在他心中烙下一種無形的魔力,而他現在竟又開始渴望她的身體,那場毋需言語的交談,讓她的美麗身體在那次歡愉將他的心給偷走了。

但向來桀驁不馴的他是不受任何人左右的,如今他更不可能讓她來左右他的心,他的心只有他能指揮。

「可是,黑月……」她以為他們的關系在那場激情後會有所改變,但是,很明顯的,黑月似乎沒有任何改變,反而變本加厲的對她更加冷淡。

她不懂,為何男人可以在歡愛之後將一切歸于平淡,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就像現在,他築起一道她看不見的城牆,阻擋著她的前進;而她卻將心遺落在築牆之人身上。

「我叫你滾,你听不懂嗎?」他咆哮著,將這一切不該發生的事全數歸在她頭上,是她害他受傷而回的,他不該為了一個女人分心……

臂月郁彌抿著雙唇站在原地,雙腳就是不肯自門口移開半步,她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照顧他是她的責任之一;「我替你包札。」她柔柔的說著,一雙眼不經意的流露著淺淺的愛意和關心。

「別考驗我的耐心。」對于女人他向來沒太多耐心,這些煩人的動物只會要得更多、更無理;女人是一種永遠索求無度的動物,對她們毋需太好。

「別忘了,我是你的情婦。」她討厭提起這個名稱,好像只有在交易之下她才能正大光明的靠近他身旁,才有理由為他做些什麼。

黑月戲謔的唇彎起一抹邪氣的笑容,「你還記得是我的情婦?」語氣中挾帶著惡意的冷嘲熱諷。

是啊!他和這女人之間一直維持著交易,他又為何苦惱自己的心有著她的影子呢?他要的是她的身體,而她要的是她父親的死亡之謎;很明白的交易,他怎麼會搞不清楚呢?

「我一直沒忘記我是你的情婦。」她的臉微微漲紅。

要她貶低自己,將自己如同妓女般的身份赤果果的呈現在他眼前,實在令她難堪至極;偏偏這卻又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黑月森冷不帶感情的黑眸直瞅著一臉低垂的她,修長的手指卻不客氣地用力勾起她那低得不能再低的臉蛋他。「那就別惹毛我,快回你的房間。」

他不想看見她那隨時隨地都楚楚可憐的嬌弱模樣,那只會令他討厭卻又該死的心疼。

「黑……」她困難的說著,下巴被黑月強大的手勁給掐得發疼。

「別再靠近我半步,我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會傳喚你過來。」他像個高高在上的君王,不容卑賤的女奴接近他,那有辱他的身份。

而她,就是他眼中最卑賤的女奴,只有他才能使喚她,他不能讓她慢慢的掌控住他的心;他的心是他自己的,沒有任何人可以進駐、甚至影響他。

「可是,我……」顧不得下巴傳來的陣陣疼痛,對他的擔心全寫在她深情的秋眸中,可惜他並不領情。

她知道在他的眼中,她只不過是任由他擺布的情婦罷了,可偏偏她卻又該死的任他踐踏著她那愛他的心。

黑月不耐煩的開口︰「別挑戰我僅有的耐心,女人。」他不客氣的松開手,一雙無情的黑眸看見了她白皙的臉上有著深紅的手指印,那不舍之情又再次漠視他的怒氣,悄悄的爬進他孤傲又冰冷的心。

臂月郁彌被他冷漠無情的言語刺傷,一臉受傷、安靜的步回自己的房間。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自她腰間緊緊環住,將她迅速帶入黑漆擴心間內。

她驚愕的看著眼前將她趕走、卻又拉她進房間制在門板後的黑月。

「黑月……」她看見他眼中那深沉的。

猛然,黑月將她的唇緊緊封住;他不想再听見她那令人心疼、細弱又溫柔的聲音。

臂月郁彌無邪純真的臉龐泛紅,低嚀嬌喘著。她純真卻誘人的反應招來黑月十足煽情火辣的吻,他縱容他修長的十指游移在她勻稱又美麗的胴體上,近乎瘋狂的想焚燒她,也順焚燒自己,以忘卻她在他心中造成的影響力。

「倬……」逐漸癱瘓的意識明顯的敵不過煎熬,觀月郁彌全身泛出一層誘人的粉淡瑰麗色澤,欲火熾艷了她美麗無邪的容顏。

黑月的唇舌啃噬著她嫣紅的唇,轉眼間兩人已吻得沒有一刻分得開。

他粗魯的撕開那層薄如蟬翼阻隔,讓她飽滿的胸赤果果的呈現在他眼前,他忘情的吸吮著,這一連串近乎粗暴的舉動讓觀月郁彌本能的推拒著。

「不……」她不要這樣,這不是她知道的黑月。

「不什麼?」黑月一把抓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將它們制于冰冷的門板上。

「別這樣……」她乞求著。這樣粗暴、眼神冷冽的黑月不是她記憶中所熟悉的那個人。

「你是我的情婦,就有義務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滿足我的需求。」他森冷的睨著眼前的淚人兒,大咧咧的提醒著她的身份和地位。

「放、放開我,我不要當你的玩物——」一雙挾帶著驚愕的淚眸,央求著眼前無情的惡魔。

她不要只是他的玩物,那比死還不值得,為什麼當初她沒想到這一點?還一味的以為縱使是當他的情婦,也可以慢慢的擁有他的心。

而她,卻錯了;他從頭到尾,都只當她是他手中把玩的玩物罷了,她竟天真的以為這一切將會改變。

「偏偏你是。」黑月陰鷙地吸吮著她的舌,無視她的要求,飛快的褪去她的底褲,以最羞辱人的方式在門板後粗暴地佔有她。「啊……」觀月郁彌難以自己的嬌喘著。她知道自己永遠都無法抗拒黑月給的激情;相反的,卻只能被他的狂野熱情給融化,雖然她知道那只是他的生理需求而不是愛……

靜謐的黑暗中,只听見混濁和嬌柔的喘息聲相互呼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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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羽韻悄悄的接近正在蓮花池畔發呆的觀月郁彌。

「今天,你臉色不太好喔!」任羽韻輕皺柳眉看著一臉蒼白的觀月郁彌。

臂月郁彌抬起頭,看見是任羽韻,一顆心得到莫名的安定。「昨天,我做了惡夢。」她輕描淡寫的帶過,不想回想起昨晚她被黑月刻意羞辱的畫面。

「惡夢?我也做過,不過我老公都會在旁邊保護著我,所以我很久沒受過惡夢侵擾了。」只要有老公在身旁,她就什麼都不怕。

「真好。」她流露出欣羨的眼神,羨慕任羽韻有個疼她至極的老公。

「黑月不是回來了嗎?小倆口小別勝新婚吧!」任羽韻掩嘴賊笑。

這兩個該不會是戰到天亮吧!難怪郁彌的臉色這麼差,這也難怪,兩人好些日子不見,一見面總是會點著那把熱情的火焰嘛!

臂月郁彌搖搖頭,沒有回答。

昨晚,她是徹底的被他踐踏得一點尊嚴也沒有。在他心中,她果真只是他的玩物,而他不也承認了嗎?

「你們吵架啦?」看她那副淚都快滴下來的模樣,八月是黑月欺侮了純真善良的觀月郁彌。

臂月郁彌仍是靜默不語。

「可惡的黑月竟敢欺侮你?我非找他算帳不可。」任羽韻拉起袖子,一副打抱不平的往月屋走去。

雖然和觀月郁彌才認識幾天,但她早已把觀月郁彌當成好友看待,好友有難,她這個做朋友的怎麼可以袖手旁觀呢?她非得去教訓這可惡的黑月不可。

「羽韻,別這樣。他並沒有欺侮我。」觀月郁彌趕緊拉住怒氣中燒的任羽韻。

她可不想被他們知道她和黑月之間真正的關系。

「別替他解釋。」黑月這家伙本來就冷傲又不愛講話,可想而知他一開口會怎麼傷害無心機又單純的觀月郁彌。

「他真的沒有欺侮我,是你多心了。」

在觀月郁彌的幾番解釋下,任羽韻這才打消了去月屋找黑月算帳的念頭。

「如果黑月真的欺侮你,你可要告訴我喔!我會想法子幫你整他的。」鬼靈精怪的任羽韻笑道。

「你要怎麼幫我整他?」她倒想知任羽韻會如何幫她。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離開黑月,她又能去哪里?

「把你藏在他找不到的地方。」男人不受一次教訓,怎會知道錯失了什麼。

「是嗎?」觀月郁彌眼底飄露出一抹不知名的愁。

她的思緒又飄向不知名的遠方,她到台灣都一個月了,不知道日本那邊的情況怎樣?組織運作情形如何?由誰在掌管大權?什麼時候,她才能再踏上日本那塊熟悉的土地?也不知道黑月是否查到殺害父親的幕後真凶?她想念日本的一切,包括六年前的那段暗夜記憶。

而黑月那張過分好看的冷峻臉龐卻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為什麼總是不顧一切的撕裂她的心、踐踏她僅剩的自尊。

臂月郁彌帶愁的眼頓時映入一雙俊男美女朝東堂大廳方向走去,「那兩個人是誰?」那女的美艷至極、男的則是俊美如天神,好速配的一對。

「那女的是冥月,東堂唯一的女性殺手。旁邊那位則是她的老公,身份不可透露。」

「他們看起來很幸福。」她好羨慕這樣的神仙眷侶。

「你也可以啊!」

「我和黑月……怎麼可能像這樣。」

「對付黑月那種悶騷的男人啊!你可別白白的讓他玩弄于股掌之間。」任羽韻神秘的笑道。

回過神的觀月郁彌不解她這番話的用意。「我不懂。」

自小,她接受的是傳統禮教,對于男人就只有服從和順從,這樣才是一位標準的好女人。所以,她的世界向來只有順從和听話,從來沒有像任羽韻這般多采的生活和鬼靈精怪的想法。

「一成不變的女人是很讓男人將心放在你身上的,所以你必須學會迎合他多變生活,但也要讓他習慣有你。」她像個老油條般的訓示著剛入門的學生。

「迎合?習慣?」她愈說愈讓她迷糊了。

「來,我告訴你喔!男人啊……」任羽韻眉開眼笑的將自己的經驗說給觀月郁彌。

吹著微風的午後,中庭里正有兩個女人談得不亦樂乎,還不時傳來銀鈴般的開朗笑聲。

而另一個角落里,卻有一雙冷漠孤傲的眼正緊盯著她們瞧。

「二個女人湊在一起比麻雀還吵吧!女人就是這里可愛又惹人憐。」邪月一聲不響的出現在黑月身旁,臉上濃厚的笑意可是俊得迷死人。

黑月不以為然的輕哼一聲。這種蠢問題,他不屑回答也不願回答;只要是邪月這超級大廣播電台一開嘴,肯定沒好事。

所以,靜默是彼此間最好的相待方式。

當然,不甘自言自語的邪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饒過身旁那根故意把耳朵蓋起來的木頭。

「平常像根木頭似的,可是在需要的時候就找人家,別把人家當東西的東丟西甩;好歹她也是個千金小姐。像你這樣隨著‘興致’走的臭男人,必要時,也要做好萬全準備,免得哪天讓她不幸中獎、害了人家一生,到時候我可不幫你做壞事喔!」再不說話嘛!就不信你真的是根朽木。

黑月頓時賞了正在一旁暗自竊笑的邪月一記「多管閑事」的大白眼。

「我還以為你的眼部神經都死了,沒想到你的眼神竟是這麼靈活生動。」邪月不怕死的咧嘴笑著,還刻意露出他那排整齊白淨的貝齒。

「閉上你的臭嘴。」要不是看在他是一同工作多年的伙伴分上,他老早就不客氣的朝他那俊美的臉上劃一刀。

「會講話嘛!不是啞巴嘛!那有空就多對美女講講話,別老是要人家面對著你這座冰山和一棟空洞的屋子,好歹她也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他可是實話實說,絕無半句虛言,若有,他邪月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唉!不過看來這輩子,他的名字是倒不過來?!

「我和她的事,你少管。」他不耐的轉過身想遠離邪月那張惹人厭的俊臉和不斷傳來的笑聲。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郁彌對你的愛意,你怎麼忍心傷害她這麼深。」男人有時還真是一種討人厭的動物;就像黑月這種絕不低頭的男人,有時還真想甩他兩巴掌,看看他會不會醒。

「我不需要愛。」他的心不需要這種東西。

邪月帶笑的哼了哼。「每個人都需要,連你也不例外,我敢說你也愛她,只是不肯承認。」要不,他干嘛躲在這里偷看人家。

「我和她之間絕不會有交集,只是各取所需。」

邪月揚揚眉笑道︰「通常各取所需的結果就是變成非常需要。」

黑月又賞了一旁眉飛色舞的邪月一記凶光。

「這個討厭鬼……」他不悅的低咒著。

耳畔頓時又傳來觀月郁彌引人注目的溫柔笑聲;那聲音如魔音般一次又一次的傳進他心底,讓他的心旋起一陣他也不自覺的溫柔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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