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扎蘭新娘 第七章

當蘇利亞王宮從清晨中蘇醒時,宮中所有的人霍然發現,帝後一同失蹤了。

龍千昊悠然暍著咖啡,閑閑地看著亂成一團的侍僕們,一向犀利的金色眼眸中,卻透著一絲興味的微笑,他半眯著眼楮,望向窗外。

便裝出行,只與朵米兒兩個人騎著馬,順著崎嶇難行的山道進入原住民村的龍千風,的確沒有想到,在文明如此高度發達的現代社會,竟然有這樣破落的原始村落。

然而令他更加意外的是,這個外表看來完全沒有生存能力的小村莊內,竟然一切都是那樣的井然有序。

安頓好馬兒,朵米兒直接拉他去見村長拉魯。上午時分,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上工去了。

幾百年來,沒有什麼能力的原住民,都是靠出賣勞力,在王室開辦的工廠中做工,換取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而由於多年延續下的傳統生活方式,他們都追隨村長的領導。

拉魯已經老了,但依舊精神爍爍,多年的磨難在這個老人的臉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但是那雙堅毅的眼楮里,依舊蘊藏著無限的智慧。

「拉魯!』

掀開門簾的一剎那,朵米兒激動地撲進老人的懷抱。

她父母早亡,一直以來都是拉魯照顧著他們兄妹,對於她來說,這個嚴肅且智慧的老人就像是她的父親。

「朵米兒?」拉魯怔愕地看著跌進他懷抱的人。

「朵米兒?真的是你,你回來了?」確定這並不是一場夢,他緊緊的擁住在懷中輕泣的她。

「拉魯,我好想你,大家都奸嗎?過得好不好?」

在拉魯的懷中,龍千風第一次看到朵米兒脆弱的一面,這讓他有些不忍。一直以來,他所看到的只是她冷漠高傲的一面,其實,她不過也才是個這樣年紀的女孩子。

緊緊抱著朵米兒,拉魯無意中一抬頭,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龍干風。

「陛下!?」他驚愕,急忙放開朵米兒,屈膝跪伏在他腳下。

他有些激動,沒想到,恨了他們這麼多年的龍千風,會親自來原住民村。

龍千風微一蹙眉,原住民從來沒有晉見國王的權力,即使是身為一村之長的拉魯。他確定自己從未召見過這個人,而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他的身分。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朵米兒走到他身旁解釋道︰「我們有我們的智慧,雖然傳統古老,但卻有用。況且,拉魯本來就有預言的能力。」

「預言的能力?」他的眉蹙得更深,褐色的眼眸中,籠上一層陰霾,有一絲不屑從眼底流出,「我知道,從罕妃娜開始。」

「千風。」朵米兒緊張地抓緊他的衣袖。自己的話又觸怒了他嗎?

龍千風回頭看她,良久,眼中漠然的神色暗暗退去,他輕輕一笑,拍拍她的手,像是一種安慰,那樣的笑容,讓朵米兒放松。

「起來吧。今天,我並不是以蘇利亞王的身分駕臨你原住民村的。」他的聲音不高,但卻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儀,

拉魯默默地站起身,他感受得到龍千風對他們的敵意,盡避為了朵米兒他終於接近了他們,但其實他並非心甘情願。

抬眼打量著這位君王,三十年來,他第一次得以仔細端詳他們的統治者。

一切都是注定的,就像罕妃娜當年留下的詛咒,他早就知道,那並不只是一個為了報復汗王的陰謀,因為神巫不會輕易道出詛咒的。

他果然卓爾不凡,就像詛咒中所說,他感受得到他所擁有的能力,他才是真正擁有真龍血統的人,蘇利亞的君王。

他在他面前溫順的低下頭,原住民只承認他們認同的君王。

「不管陛下是為了什麼而來,我還是很高興能見到您。」

拉魯的態度讓龍千風不解,「你不恨嗎?這麼多年來的苦難?」

拉魯淡淡一笑,「是我們該受的!對王室,還有扎蘭家族,當年是我們做了錯事,所以得到這樣的報復是我們該受的。」

龍千風冷哼,別過頭。他並不在乎他的馴良。

拉魯抬起頭,蒼老的目光中有一種無比的智慧和堅毅,「原住民一直以來逆來順受,並不是我們沒有骨氣,而是我們明白,並且願意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責任。

當年因為懦弱,我們對扎蘭家族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將罕妃娜夫人作為求和的禮物獻給汗王,致使罕妃娜夫人到死都不能原諒我們。

當年的詛咒,不僅僅是夫人對汗王的報復,也是對我們的報復。起碼這些年來,龍氏一門一直擁有著統治一切的權利,而罕妃娜夫人就是想藉助王室的權力和憎恨,懲罰我們。

所以,盡避原住民世世代代生活艱苦,但是我們不會憎恨王室,無論是再過幾十年,還是幾百年。」

「拉魯……」他的話令站在一邊的朵米兒感動。

其實,原住民才是最有骨氣的民族,他們起碼有承擔錯誤的勇氣,並且,真的承擔了下來。無論王室如何的殘暴,如何的打擊他們,無論情況是多麼的惡劣,他們都堅持著活下來,憑智慧和驚人的忍耐力。

龍千風再次打量面前的老者,這個敢直視他目光的老人,在剛剛一瞬間,確實給他一種震撼。

拉魯忽然笑了起來,蒼老刻滿皺紋的臉,笑起來卻像個孩子,「我很感謝陛下,感謝您如今肯給予我們機會。其實,當年罕妃娜的詛咒並不全然是怨,詛咒里一樣有著轉機。」

「什麼?」

「只要龍子們不錯過今生的真愛。」拉魯斷然地說道。

「恨或許可以毀滅一切,但愛卻可以拯救一切,罕妃娜當年就已經預見到了這一點。只是,世人被恨和恐懼蒙蔽了雙眼,只看得到詛咒中的怨,卻看不到希望。感謝陛下,肯給朵米兒機會,同樣也是給我們機會,驗證罕妃娜的詛咒。」

他抬起頭,直視龍千風的目光,「只要陛下願意去看,我相信,您會找到詛咒中的希望。為此,我們願意等待,無論需要多久,一直到贖清我們祖先的罪孽。」

是這樣嗎?龍千風怔怔地看著拉魯。那道詛咒,讓他恨了近三十年的詛咒,原來……他與世人一樣,看到的只有怨,沒有希望。

朵米兒輕嘆口氣,幽藍的眼眸中襲上一層水霧,伸手拉住他。

龍千風轉頭看著她,她的眼神,充斥著愛憐與渴望,令他動容。

拉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愛意在這兩人眼中交流著。

只要不錯過今生的最愛,一切……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朵米兒,帶陛下去看看我們的村落,我希望您了解我們。」他真誠地說道。

朵米兒點點頭。

出了拉魯的房間,朵米兒牽過馬,剛要跨上去,卻被龍千風握住手腕。

「一匹就好,我們一起。』

他說完,抱她上馬,之後自己也坐了上去,將他緊擁在懷中。「指示方向吧,公主,今天,我是你的。」他帥氣的一笑。

朵米兒芳心漏跳了一拍,他的話更令她怦然心動。

「往前就好,我帶你見識我的家園。」她湊到他耳邊,親昵地說道。

沿著街道,龍干風看到了原住民的生活,傳統、落後但卻有條不紊。而最令他詫異的,是他們的熱情。

即使是對他這個身分不明的陌生人,每一個見到他的原住民都會微笑,發自肺腑的愉悅微笑,那樣的真誠,令他震撼。

這個村落,完全不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失敗的戰爭,人們依舊積極的生活、工作著。

「自由真好,不是嗎?」朵米兒深吸著氣,貪婪享受著家園的味道。

他們停在村後的樹林里,下了馬,龍千風卸下馬鞍,讓馬兒自己去覓食︰而朵米兒早已迫不及待地張開雙臂,奔向不遠處的小河。

她像個淘氣的孩子,卷起褲管,將鞋子丟到一邊,赤著腳,撩著有些冰涼的河水走了下去。

「朵米兒。」龍千風擔心的喚她,朵米兒卻回頭向他揮著手。

「快來呀。」

他從未見過她這麼開心,這個一直冷漠驕傲的美人,如今真的像個孩子。不自覺的,他的唇邊也揚起了微笑,學著她的樣子,月兌掉鞋,卷起褲管。

龍千風生平第一次赤著腳,站在積滿沙石且不平坦的河床中。他小心翼翼的樣子顯得有些笨拙,惹得朵米兒哈哈大笑。

「騎士,我必須懷疑,如果真的有惡龍出現的話,你是否真有能力保護我?」她站在水中央,煞有其事的擦著腰,神情俏皮地數落著他。

龍千風笑了起來,「我以為我的公主強悍得足以嚇走所有的惡魔,難道,她也需要我的保護嗎?』

他終於走到她的身邊。

朵米兒伸手給他,「來呀。」

她站在河中央的樣子,很美,叫人無從拒絕。龍千風剛要伸手去抓,她卻一彎身躲過他,兩手在河水中亂撥著,激起水花,濺了他一身。

「喂,我的王後,你要毀了我的形象嗎?」他躲避著她的進攻,一邊無可奈何地笑道。

「是王的吩咐,今天的你,並不是以蘇利亞王的身分駕臨原住民村。」她淘氣的說道,雙手依舊撥弄個不停。

「好吧,如果我的妻子一定要向我開戰的話,那麼,我就只有予以反擊了。」說著,他忽然地彎下腰去,向她身上潑著水。

朵米兒尖叫起來,一邊更奮力地還擊,一邊躲避著水花,笑聲回蕩在整個樹林中。

龍千風冒著水花向前,強而有力的雙臂一把摟住她的細腰,將她帶回懷

「抓住了,看你還往哪跑。」他把她圈在懷中,緊緊的,讓她動彈不得。

朵米兒笑的很開心,水花濺了她一身,在陽光照射下,那些水花,在她臉上反射出晶瑩的光澤。

她緊貼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他的目光,那樣深邃的眼楮,令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而其中所滿含的濃烈到令人驚訝的愛,是對她的!

從他身上傳出的熱浪一波波席卷著她,她忽然感覺到,擁著她的身體緊繃起來。

「朵米兒……」他著了魔一般的低喃,看著她泛起了玫瑰般光暈的臉頰。

「朵米兒,我的朵米兒。』像吟詩般,一聲一聲熨貼在她心底。

「嗯?」意識迷亂了,他們靠得如此接近,她幾乎癱軟在他懷中。腳下有冰涼的水流過,但她的身體卻燥熱不堪。

「我……可以吻你嗎?」

龍千風並沒有等她回答,他等不及了,頭低下,他尋著她玫瑰花一般芳香的唇辦。

他離她越來越近,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聲大得嚇人,最後一刻來臨,她閉上了眼楮,任他吻住她柔軟的唇。

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卻是第一次,她這麼甘願地接受一切,並且隨他感受一切。

不容她拒絕,他深深吸吮著她,像想要將她整個吞噬般,那樣的火熱。

他吻得她神魂顛倒,腳尖踮了起來,她配合著他,粉舌羞澀不已的輕觸他的,青澀的回應卻招致他更猛烈的進攻。

「朵米兒……」夾雜著他膩人的呼喚,他們兩人著了魔一樣的擁在一起。

在尚能控制自己意識的最後一刻,龍干風終於不舍地放開了她,但卻依舊擁著她。

朵米兒不斷地喘息著,剛剛那一刻,她還以為會因呼吸不過來而昏厥過去呢!

見到懷中的可人兒頭深深埋在他胸前,羞澀的不敢抬頭看他,他有些得意洋洋的笑著,「朵米兒,怎麼了?」口氣有些惡作劇似的明知故問。

「不要看我啦。」她慌忙地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臉。不用看也知道,她臉上一定紅得像醉酒一般,她才不要他看到自己這副丑樣子。

真想不到有一天,她會為了一個男人這樣情不自禁,而這個男人不但是一國之君,更與她的家族有著宿世的仇怨,剪不斷了,與他之間,似乎早已息息相關。

龍千風笑著,俯身上前,輕吻著她遮住臉的手指。

被吻過的手指輕顫了一下,她不確定現在是不是連指尖都紅了起來。

「我很高興,你是這麼敏感,雖然,我們早就已經『袒裎』相見過了,但你依舊是那麼羞澀。」他取笑著她,那一夜她雖然臨陣退縮,但兩人間畢竟已赤果果的再也毫無秘密。

「你……」她又羞又惱,自指縫問偷窺著他的表情。

他又在笑了。以前沒注意到,原來他笑起來是那麼好看,本來就英俊的面容,因為這燦爛的笑容顯得更有魅力。

敝不得人人都說,蘇利亞的龍子們是全世界少女的夢中情人,他們每一個都是那麼出眾,甚至龍千風還是個王,獨一無二的王,擁有真龍血統,而他是她一個人的。

不知不覺,藍色的美眸漸漸從滑下的手指問展露了出來。她定楮看著他,一言不發。

「怎麼了?」龍千風感覺到了氣氛的怪異。她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你看到了,這就是我的世界,而我愛他們,並且絕對不會拋棄他們。如果,你不能接受他們的話,我想,我無法真正接受你。」她由衷說道。

「你好像是在和我談條件。」龍千風並不生氣,只是抿著唇,神秘地一笑,側頭看著她。

他的微笑令朵米兒皺眉,有些微怒,「我是認真的。」

「為什麼要在這時候說這種話?」他摟著她問道。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不說。如果不確定你的感受,我無法放縱自己去愛你,不管是為了什麼目的。」她幽幽說道。

「你愛我嗎?朵米兒。』他更靠近她。

「我……不知道。』她目光游移的避開他的視線,一時間卻不知該投向哪里。

「朵米兒。」龍千風不許她逃避,伸手捧住她的臉。「不要違背自己的心意。朵米兒,你愛我嗎?」他又問。

「也許……是的。」她輕嘆口氣,終於在他目光的逼視下妥協了。

她還不能十分確定自己的感受,或許,這還不是愛情,但是,她的心中開始時時出現他的身影。只要他出現在她身邊,她的內心就會感到一股喜悅涌上。

龍千風一笑,又重新摟她入懷。

「我會讓你確定的,我的王後。至於你的族人,我願意給他們機會,但他們若想要改變現狀,只有靠自己。」

朵米兒驚喜地睜大了眼楮,美麗的臉因興奮又染成一片緋紅。

「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不管是我、蘭德、拉魯,還是所有的原住民。拉魯從小教會我要有勇氣面對一切,無論有多麼艱難,都要有勇氣、有骨氣的去解決。

其實蘭德並不是要推翻你,他只是想要你听我們說話。所以,即使明知那將是一場毫無勝算的對抗,他依舊無怨無悔的去打,他是抱定犧牲的信念要換得你的關注,因為……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我感謝蘭德,因為,是他帶我走出原住民村,帶我見識到村外的蘇利亞,未來有機會,我更會去見識這個世界。如果沒有這第一步,你永遠不會面對我們。」

「其實他們錯了。如果能讓我早一點認識你,朵米兒,我的扎蘭新娘,我會願意為你而去嘗試化解仇恨的,盡避對我來說這並不容易。但是,我會努力,你知道的,因為——我愛你。」

他深情的望進她的眼底,這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袒露自己的心聲。愛她,而且奸愛好愛她,真的好像宿命中早已安排奸的,注定他們相遇,注定他們結緣,

或許,是祖先的成全,就讓罕妃娜的怨恨在這一代終止吧……

他忽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一步步向河岸走去。

她蜷縮在他懷中,小手有些不安的抓緊他胸前的衣服。她知道他想要做什麼,這一次,她不會拒絕,這早就該屬於他的新婚之夜,直到如今她才心甘情願將自己交給他。

他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她還是怕他,就好像那一夜。

「別怕……我會很輕的……」他在她微啟的朱唇上烙下一吻。

縱使現在她臨陣退縮也來不及了,他不容她開口,連求饒都不允許。霸道而又狂肆的,他動手褪去兩人間的阻礙,這過程中他依舊緊貼著她,依舊吮吻著她,專制地主導著一切。

「千風……」她無法自已地沉淪於他的吻中,在他唇齒之間,她申吟著,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些什麼。

她還是怕的……那一夜深刻的痛楚,讓她緊張地揪緊了身旁的綠草。

「朵米兒……不要離開我……永遠在我身邊。」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沒有再繼續,一絲不該顯露在他臉上的落寞流露出來,教她驚愕不已。

「千風……」他放開她了……為什麼……

「你看到了,在我身邊,不只是有那夜舞會時的浪漫,我也許……隨時都會命在旦夕……而有時候,那些手段,甚至比暗殺更令人恐懼。如果不能確定你對我的感情,我就不能……朵米兒……你真的不緩 悔嗎?』他凝視著她,深褐色的眼珠,像是要滴出水來一般的,溫柔不已,卻……略帶著憂郁,這樣的神情,叫人憐惜。

一直以來,這個堅強冷傲的帝王,不過是活在一個孤獨而又危險的狹窄圈子里,他不懂得信任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朵米兒長嘆一口氣,「一定要我說出來嗎?」這個男人,讓她好心痛。

她摟緊他不放手,將他的頭埋在自己胸前,讓他清楚地听到她的心跳聲。

「你到底……」他還想再問,這一次,她滾燙的唇卻覆了上來,堵住了他所有的疑問。

貝齒懲罰性的餃住他的唇,一束電流清晰的貫穿過他全身,他所有的意識都淪陷在陣陣莫名的快感中。

「該死的……」他低咒。

她在引誘他!她根本什麼都還不懂,就敢這樣青澀的挑逗他,她真的有辦法令他陷入瘋狂。

他狂猛的吸吮著她的朱唇,用舌尖撬開她的唇辦,「朵米兒,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一定要信任我……一定不要離開我……我愛你……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傷害你。」

她猛地昂起頭,嚶嚀著,含糊不清地應著。

「忘了痛……不要害怕,我不會再讓你痛的。抱緊我,只要抱緊就好,什麼都不要想。」

她听他的話,雙手不由自主地勾上他的頸背,顫抖的手指輕觸著他強壯而又赤果的背肌。

那夜的記憶又開始狂浪的浮現,那樣撕裂一樣的巨痛,會把她扯碎的。不要!她再也不要這麼痛……

眼淚滾了下來,她想躲開他,他卻早一步握住她,不容她退縮。

他們終於在一起了。

草地上,覆著細汗的兩具糾纏身軀,正奏著最美妙的樂章。

在男人沖上巔峰的一刻,朵米兒流著淚,大聲喊叫︰

「我愛你,千風——」

喊出來了,她終於將心里的話喊出來了!她早就已經愛上他了,也許是從第一眼,一切就已經注定了。這個令她著迷的、偉岸的男人,她屬於他了。

「答應我,朵米兒,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信任我!」他在她耳邊堅定的要求。

「我會,我答應。」她摟緊他,在他身上留下她的痕跡。無論發生什麼……這一刻他們真實的擁有彼此。

命運的安排,讓他在這一夜,在他曾經最痛恨的地方,得到了他此生最愛的女人!

正當蘇利亞皇宮中,眾人為王與王後的失蹤而亂成一團時,龍千風卻在第二天清晨,在原住民的護送下,與朵米兒一起回到了王宮。

簡單休息過,龍千風獨自一人享受著一杯咖啡,而龍千昊則奸笑地看著他。

「你與朵米兒之間沒事了吧?」他閑閑地問著。

龍千風悠然輕酌著杯中的液體,眼神冷漠地瞥過龍千昊,但眼底卻閃著一層神秘的喜悅。

「我和朵米兒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麼事。』

龍干昊不屑的輕笑,對於大哥死硬的個性,他—向清楚得很。「你們倆之間發生了什麼,我沒興趣知道,不過,我想,你應該會有興趣听听關於雲堂浩的事吧。」

他丟了一疊文件在他面前,然後坐在他對面,等著他看完。

龍下風拿起那些資料掃了幾眼,快速地找到他想要的。

「這麼說,他確實與敵國有關了?」他揚了揚眉。

「目前能查到的只有這些,他確實曾和穆斯塔王國有過貿易往來,並一度過從甚密。我會親自走一趟日本,看能不能知道更多。這個人似乎很不簡單。」龍千昊說道。

「也好。有必要的話招呼藏海一聲,黑道上的事情,由他插手比較好辦。」龍千風交代,畢竟日本是雲堂浩的地盤。

龍千昊冷笑,「你還是關心自己和朵米兒吧!你還要縱容她下去嗎?這次是指使人在舞會上給朵米兒難堪,要你厭惡她。你不放棄朵米兒,她下一次就會對你下手了。」

龍千風張狂的一笑,深褐色的眼珠變得冰冷,有一種狂肆的殘忍在眼底流動,暴君一樣的氣勢瞬間罩滿全身。

「那就讓她來好了。現在我沒有證據證明她就是敵國的間諜,最多也只不過能將她逐出宮闈罷了。不過,我從不願意輕易放過背叛者。」他說得冷酷。

任何背叛他的人,都將付出最慘痛的代價,無論是為了什麼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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