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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請落網 第八章

「袁隻果!都太陽曬了,你還睡?」何玉茹推開門,對著與棉被卷成一團的身子吼著,手同時掀開被子,讓躲在棉被里的臉龐露出。

「嗯。」袁隻果痛苦的申吟,一時之間適應不了那刺眼的亮光,翻了身,她低聲哀求,「娘,拜托,讓我再睡一下下,我好困。」昨晚她幾乎沒怎麼睡到,腦子不停簿著惱人思緒,弄得她不得安眠。

自三天前在街頭被甄希望吻了之後,再加上弄不清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最後她選擇整理包袱,當只逃避的駱駝,連夜滾回台中,在家混吃等死。

可她發現一點用也沒有,即使人逃回台中,自己的心卻一點也安定不下來,腦子也一片混亂,就連想以睡覺逃避,睡意卻遲遲不入夢中,反而讓本就沉重的腦子更顯混亂。

怎麼會這樣呢?這樣一點也不像自己了,難道她真的對那只豬……吼,不不不,怎麼可能,她又不是眼瞎了,會看上他,他也只有那張臉還可以看,至于其他.哈,算了吧!

「袁隻果袁隻果……」何玉茹不停喚著,卻見她連應也不應一聲,怒火一起,干脆直接在她耳邊大吼。

「啊?」袁隻果嚇得整個人坐了起來,「娘,你干嘛叫這麼大聲?」她可憐的捂著耳,睡意全被弄消了。

「電話。」何玉茹沒好氣的瞪她一眼,「說完後,趕緊下來,都中午了還在睡。」嘴里碎念著,她也走出房門。

听著母親的碎念聲,袁隻果累極的垂下頭,拿起放在床頭的話筒,整個人再次懶懶的滾進棉被里,「喂。」她閉上眼,累到連聲音都懶洋洋的。

「袁隻果,你要死啦,回台中也不一聲。」紀嫣然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害我去角落撲了個空,整整餓了一天。」

「你又沒問我要不要回台中,我怎麼眚訴你?」袁隻果撇了撇嘴,而且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滾回台中,怎麼通知她。

「而且肚子餓不會去別的地方吃嗎?干嘛那麼委屈,餓—天。」全台北又不是只有她的角落里頭有東西可以吃。

「啊,你不懂啦!我最近倒楣透了。」手指卷著電話線,紀嫣然一臉無奈,實在不想跟她說自己現在被一只惡魔給纏上了,怎麼都月兌不了身。

「對了,說到這,紀嫣然,你最近最好離我遠一點,不要把你天蠍的衰運傳染給我。」她最近會這麼衰,一定跟這只帶賽蠍子有關,不然也不會短短時間就經歷失戀、遇到偷窺狂,還發現自己竟然對那只豬……

啊——

袁隻果用力甩頭,將腦里那荒唐想法甩去,去去去,她在想些什麼,不可能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姊姊,什麼是絕對不可能的?」紀婿然有點莫名其妙,聊得好好的,她怎麼突然說了一串不可能。

「啊?」袁隻果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竟在無意間把腦里的怒吼給說了出來,「沒呀,沒事。」她趕緊否認,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姊姊,你怪怪的喔?」紀嫣然微擰起眉,「以前你回台中的話,都會跟我說一聲的,可這次竟然一聲不吭的就滾回去,是發生什麼事了?」聲音帶著好奇。

「沒呀,會有什麼事,想太多。」袁隻果反應極快的回嘴,打死也不能讓這個毒蠍子知道她發生什麼事,不然自己一定會她吐槽到永遠。

「喔?」非常懷疑的語氣,「喂,你突然滾回台中,不會跟你家那只有關吧?」紀娟然試探的問著,嘿,別以為不說她就不會猜。

「哪、哪有,衰到斃才會跟他有關。」袁隻果略為吞吞吐吐,可惡,這家伙沒事反應這麼快做啥。

「嘿,少來!」唷唷!被她說中了喔,「說!發生什麼事了?竟然能讓你嚇到回台中。」爽,有八卦可以听了。

「你叫我說我就說喔?!」袁隻果哼了一聲,她是那麼沒原則的人嗎?而且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一切了,怎麼說?

「喂,你的聲音很悶耶,事情很糟糕嗎?」紀嫣然不解的側著頭,認識她這麼久,還沒見她這樣過。

袁隻果睜開眼,輕吐口氣,「不知道,反正覺得很煩就是了。」煩到整個人唾不著,失眠一整夜。

「煩什麼?搞不清自己的心情嗎?」應該是這個較有可能吧。

「嗯,你知道的嘛,我很討厭他,也不算討厭啦,只是你也知道我們相處的情形,總是很火爆,吵吵鬧鬧的,他不把我當女人,我也不把他當男人,唔,就像哥兒們吧?」袁隻果找出這個名詞來形容她和甄希望。

「我一直以為就是這樣,我跟他永遠都是這樣相處,可是最近好像改變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什麼地方變了,然後前天遇到許文軒,跟他聊了一些。」她將前天在街上發生的事全數說了出來。

「我從不知道我是這樣的.嘴里談的都是我跟他相處的情形,可我不是故意的呀,我們二個住在隔壁,每天都一定會踫面,踫面就一定會吵起來,然後跟文軒見面的時候,總是要找話題嘛,當然就說自己日常生活發生的事,而我生活里會發生的事就只有跟他……」說到這,袁隻果驀然停住。

「就只有跟他有關的事。」紀嫣然替她接了下去,「每天早上醒來,因為知道他都睡到中午,為了不讓他三不五時到角落來吵你,所以你會準備好餐點,放在桌上,也會放張紙條,告訴他吃完得把碗盤洗干淨。」

「因為知道他晚餐一定會到角落解決,所以不管角落再怎麼忙,你一定會在那時刻,先準備好他的晚餐,放在保溫箱里,讓他一進角落就有東西可以吃,理由也是為了不讓他吵你做生意,不如在他來之前就先準備好。」紀嫣然非常熟悉的一一訴說著。

「雖然每次見面總是大吵小吵的,可是如果你忙到很晚很晚的話,他總是會在你關上角落的門時,站在門外等你,理由是因為如果他沒保護好你的話,他絕對會被二家四老宰了……」

袁隻果沒有說話,僅是咬著唇,靜靜的听著,也想起上次她因為偷窺狂的事件,威脅他得天天護送她回去,他雖然千百個不願,還是每天乖乖的到角落報到,真的是因為她的威脅嗎?

不覺揚起笑容,或許是吧,可她卻也明白他那不羈狂放的個性,他要是真的火起來。不管是任何威脅都阻止不了他,而她卻常常把他氣得上火,氣到他每每總放下狠話說再理她他就是白痴。

可是一旦她超過一點下班,一出角落總是會看到他,俊臉猶帶著怒氣,一開口就是他肚子餓了,叫她快回去煮給他吃,這時她知道,他又乖乖來讓她賤了,呵呵,好像都是這樣,每每吵完架,最後禮讓的人總是他。

「姊姊,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清楚你們相處的情形嗎?」甜膩的聲音白話筒傳來,「那是因為我整整听你念了好幾年,每次聊天的話題總是那只豬啊怎樣怎樣的,听得我跟君影都快喊救命了。」

她跟夜君影早看得一清二楚了,唯有這個愛情白痴,遲鈍到不行,還跑去交別的男人,哼哼,她們可一點都不看好,果然,那些戀愛總維持不了多久。

「你們呀,是相處太久了,早已習慣對的存在,所以從未去發覺對方的重要,我還以為你們會這樣到老,看來不錯嘛!竟在花樣年華時就察覺了。」這是不是該感謝那個許文軒,真有男人的氣度,竟然願意提點自己的前女友。

「是嗎?」轉頭看向窗外,袁隻果低聲應著,「嫣然,我有事想出門一下,下次再聊吧?」說完,不管紀嫣然的反應,她放下話筒,走下床,隨意梳洗一下,告知何玉茹一聲,就走出家門。

走著走著,四周皆是她熟悉的景色,腦海也浮現往日的情景。

臭婆娘,你最好不要惹我,別以為我不敢動手喔?

來呀,怕你喔?死白目!

袁隻果低低笑了,那是小時候他們打架的情形.最後他總被她打得慘兮兮,不是打不過她,而是他不敢動手。

媽的,你不會輕一點呀!

吼,已經很輕了啦.一點小傷就叫叫叫,真沒用。

袁隻果站在電線桿旁,對著電線桿發著呆,她記得那時她拿著手帕幫他擦著臉上的傷口,而他則一邊喊痛,一邊罵著她,因為她竟為了一只小狽面跟一群不良少年對上,害他為了救她,而跟那群少年起了沖突。

白痴,想哭就哭,干嘛壓抑,就當大爺我同情你,胸膛借你。

她走到以前的母校,來到一棵大樹下,抬頭看著面前的大榕樹,好快,這棵樹變得更高大了,想她那時失戀,是他抱著她,讓她靠在他懷里哭,雖然他也有錯,誰叫他偷看她寫的情書。

去死吧,色鬼!

死女人,你干嘛打我?

走到學校後面的操場,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管,徽怔了怔,腦中不由得浮現那時的情形,他跟一名女生在草叢親熱,她氣到拿水管噴他,還賞了他一掌,那時的她為什麼那麼生氣呢?他又不是第一次失約。

臭婆娘,你在哭喔!

不關你的事,走開啦!

走就走,希罕喔!

別哭了,你哭得好丑。

別哭了。

來到附近的小鮑園,依稀中好像看到那蹲在地上的小女孩,及那站在女孩旁邊的小男孩,不停逸出安慰話語,只因女孩最寵愛的狗狗去世了。

袁隻果蹲子,身影與那小女孩重疊,自臉上落下的水珠滴濕了泥土,這才發現她錯失了什麼,這麼多年了,自己竟然從未察覺,還需要旁人的提醒,才知道一切。

而他呢?他又是什麼樣的心情?跟她一樣嗎?還是只有她而已?

袁隻果在心里問著自己,卻沒人可以回答她,只有漸落的夕陽,將她那孤寂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真稀奇,你怎麼突然跑回台中?不是接了凱亞集團的委托嗎?」一名帶著無框眼鏡的俊雅男子傲挑起眉,看著躺在沙發上的人。

「突然想回來,不行嗎?」甄希望揚眸瞄了男子一眼,「倒是你,今天怎麼沒去醫院?」

「回來整理行李。」揚起溫雅的笑容,甄期待淡聲回答,黑眸透過鏡片隱含深意的看著甄希望。

他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煩躁,通常可以讓他有這種反應的,只有住在隔壁的那個鄰家小女孩了。

「干嘛?」剛好與他富有深意的眼眸對上,甄希望不悅的擰起眉,「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一副想看透什麼的樣子,讓他看了就不爽。

「被醫院派到台北的總部,大約半年才會回來。」對甄希望的低吼听而不聞,俊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從容不迫的回答。

「望,你的心在浮動,發生什麼事了嗎?」優雅的坐下沙發,清澈的黑眸隱帶笑意的看著甄希望。

「沒,哪有什麼事發生。」甄希望率先別過眼,不與那雙藏在鏡片後的銳利雙瞳對視,該死,這家伙還是一樣敏銳。

「是嗎?」甄期待淡淡一笑,「真巧,隻果前幾天也從台北回來,看來今天可以吃大餐了。」

「媽的,我就知道那女人一定逃回台中。」甄希望低吼,卻正好對進一雙帶著了然笑意的黑眸,「甄期待,你竟然套我的話!」而他竟該死的乖乖被套了,該死,這家伙還是一樣狡詐。

「逃?」甄期待微勾起唇角,「你是做了什麼,竟能讓隻果逃回台中?」

這二人是在台北發生什麼事了,或者該說這二個總算開竅,看清一切了?

「沒呀!我哪有做什麼?」甄希望尷尬的別過頭,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開玩笑,總不能說他吻了她吧!這多丟臉,他竟吻了凶八婆。

啊!煩!反正一切都不對勁了,他又不是故意吻她的,只是一直听到她說那個許文軒,還說喜歡他、愛他的一堆屁話,他听著听著就覺得很火,就想堵住她的嘴。

可他發誓,他可從沒想過以嘴堵嘴,誰知道等他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吻了她。然後只能帶著被賞了鍋貼的臉呆傻的站在街道,一點也沒發現路人的指指點點,直到他從那震撼里頭回魂,才發覺自己的臉丟大了。

吼,怎麼會這樣呢?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跟那凶婆娘的相處氣氛怎麼突然變得好怪?!敝到連他自己都覺得很不自在!

而回到家卻發現隔壁的燈火竟然沒亮,跑到角落也發現角落沒開,她的手機也關著,害他嚇死了,四處找她,就怕她出了什麼意外,找到半夜,回到家,隔壁的燈卻依然暗著。

他就想凶婆娘不會是滾回台中了吧,本來想打電話問,可要真打了,又不知要說什麼,因為他老媽一定會問一堆理由,他都理不清頭緒了,怎麼說理由?

反正很煩就是了,而且最悶的是直到袁隻果不見.他才察覺問題很大,早上一起床習慣跑隔壁吃早餐,可走進那無人的房子,桌上空蕩蕩的,沒有早餐,也沒有提醒他要記得洗碗的小紙條。

一時之間,他的心底竟涌起一股失落,耳邊時常出現的清脆叫嚷消失了,那總是出現在眼前的得意笑臉不見了,而那一向令他厭惡的魔女笑聲也不在了,緩步走到角落,面對那緊閉的門,他知道那每天都有的熱騰騰晚餐也沒了。

他該感到輕松的,至少不用每天都氣到差點爆血管,至少不用每天都被那魔女賤,多麼幸福呀!

雖然沒有好吃的早餐,沒有好吃的晚餐,沒有肚子餓時,叫一聲就能坐在桌旁等著吃的美味餐點,沒有那甜甜的笑臉,沒有那好听的銀鈴聲,沒有那清脆的叫嚷,沒有那雙總是直視他的圓滾雙眸……

什麼都沒有,突然覺得自己的四周好安靜,靜到讓他覺得陌生,靜到讓他待不住,一個人走到熱鬧的街頭,卻也染不上那吵雜的氣息,只能靜靜的站著街上,注視一切,心頭卻覺得好空。

忍了四天後,他也滾回台中了,本想直接找袁隻果的,可真要踫了面,要跟她說什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親你的。他相信,他要真說了這句,一定會被扁,那要說什麼?而且能說什麼?

啊——

煩煩煩!

「看來你心頭真的很悶。」看著甄希望千變萬化的俊臉,甄期待饒富興味的笑了。

「關你屁事。」瞪了甄期待一眼,他已經夠煩了,他能不能別再來插一腳。

「做人有時候還是不要太死鴨子嘴硬較好。」甄期待淡笑著,留下這句話,才舉步起身走上樓。

甄希望眯起眼,這家伙是看透什麼了,還是知道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打什麼謎語,話也不說清楚一點。

「喂,我前幾天遇到小芙了。」要玩嗎?哼,他這個做大哥的會玩輸自己的親弟弟嗎?

甄期待頓下腳步,「喔?」平靜的輕應一聲。

「而且身旁還有一個俊帥的未婚夫。」嘖,裝什麼平靜。

「是嗎?」眸徽閃了閃,他再次舉步走上樓。

甄希望勾起得意的笑,看采有人的心浮動了,即使語氣平靜,不過跟他做了十幾年兄弟,可唬不了他這個親哥哥。

哼哼,真爽!

「耶,老哥,你怎麼回台中了?」得意沒多久,另一道驚呼又傳來。

「我不能回來嗎?」煩,好不容易能靜下來思考,偏偏又有人來吵。

「真巧,剛好隻果也回來了耶!」甄望歸笑著坐下,雙眸好奇的看著甄希望,嘿嘿,她想這二個人一定有事情發生了。

「我知道。」就是因為她回來了,所以他才回來。

至于回來干嘛?

不、知、道!

煩煩煩!煩死了!

「老哥,你再不加油的話,小心隻果會被別人吃掉喔!」拿起桌上的隻果,甄望歸大大咬了一口。

「什麼意思?」甄希望揚眉看著她。

「听說袁阿姨替隻果安排了相親。」甄望歸閑閑的丟下這句。

「什麼?相親?!」甄希望坐起身,不敢置信。

「對呀,听說要是看對眼的話,就準備把隻果嫁了。」甄望歸瞄了他一眼,「隻果好像蠻搶手的,想娶她的人在這附近可是一堆呢!」

她可沒說謊,隻果除了對她老哥較火爆之外,對其他人可都是笑容滿面,一張甜甜的笑臉可迷死了不少人。

「娶她?」甄希望大吼,「叫他們都去死,我的女人也敢……」他突地住口,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說的話。

他的女人!?

甄望歸眨了眨眼,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耶,「老哥,隻果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女人了?」啊!太可惜了,她竟然沒錄下來。

「你听錯了,我是說那種女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剛剛說了什麼,他的女人——他的女人?!

甄望歸翻了翻白眼,她還沒老到耳鳴好不好?算了,看不下去了,對付這種人就是要下重藥,不然連看十多年的老戲碼,也是會看膩的。

「老哥,你看這是什麼?」她從口袋拿出一張照片。

「什麼?」甄希望看向照片,驀地睜大眼,整張俊臉可疑的漲紅,早已遺忘的記憶驀然涌上腦海……

風輕拂,夕陽下,一名女孩背倚著樹身,螓首微側著,長長的睫羽在瞳下形成暗影,發絲微飄,細細的呼吸自鼻中發出。

一名少年緩緩走近,蹲看著女孩的睡相,看著看著,黑眸倏地閃過一抹惡芒。

他慢慢靠近女孩,打算在女孩耳邊大吼,嚇醒她,誰知一靠近,鼻間卻聞到淡淡的香味。

「這凶婆娘不會是學人擦香水吧?」少年嘀咕,輕嗅了嗅,淡雅的香味逸人鼻問。

「唔,不太像是人工香料……」少年想著,眸一揚,可愛的睡顏近在眼前,近到讓他感受到女孩呼出的氣息。

「沒想到這八婆的睡相還蠻可愛的嘛!」少年輕聲道,手指輕觸女孩的頰,軟軟的、女敕女敕的,很好模。

俊龐不由得揚起好玩的笑容,他輕模著女孩的臉,直到女孩發出低低的申吟,他才趕緊縮手,看著女孩的反應。

誰知女孩只是動了一下,努了努嘴,又睡了。

「呵,好像小孩子。」少年低低笑了,靜靜看著女孩,看著看著,眸最後定在女孩的唇上。

粉女敕粉女敕的,好似沾了蜜一樣,水水女敕女敕的,少年不禁伸出手指輕觸女孩的唇,溫熱的觸感自指尖傳至體內。

少年側著頭,看了會,不知發了什麼顛,竟緩緩低下頭,將唇覆上那沾了蜜的女敕唇……

「甄望歸!你他媽的怎會有這張照片!?」甄希望大吼,俊臉因回憶而更顯潮紅。

「當然有我的辦法啦!」甄望歸一臉拽拽的,嘿嘿,誰叫她那時剛好拿著相機拍風景,好死不死的剛好她照到,算他衰啦!

「還給我!」他撲了上去,想搶走照片。

「啊——」甄望歸眼明手快的閃開,「別動手喔!」

「趕快給我拿來!」甄希望追了上去。

「不要!」甄望歸趕緊閃開,開玩笑,她好不容易照到的,怎麼可以給他。

「你這家伙!」甄希望氣得要動手抓住她,可手還沒抓到,就被另一聲怒吼打斷。

「甄希望,你做什麼?竟敢欺負你妹妹?」陳淨柔吼著,還沒進家門就听到寶貝女兒的尖吼,她嚇死了,趕緊進家門,誰知竟看到這種情形。

「媽眯,哥他要打我。」甄望歸可憐兮兮的撲進陳淨柔懷里。

「甄望歸,你竟然……」這死小孩竟敢惡人先告狀。

「甄希望,你竟敢動手打龜龜?」陳淨柔打斷他的話,率先吼著。

「媽,我沒有。」甄希望想開口解釋,卻看到甄望歸竟偷偷的對他吐舌,弄得他火一起,伸手就想抓住她。

「你做什麼?」護佐甄望歸,陳淨柔吼著。

「我?」甄希望氣到不行,「算了算了,甄望歸,你紿我記住。」瞪了那奸詐小表一眼,他重重的舉步離開家門。

家里得不到安寧,他到外面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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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死了!

甄希望怒氣沖沖的走在路上,一想到甄望歸手上的那張照片,他心火更盛,該死的,她是什麼時候看到的?

閉上眼,他不由得想到那時的情景,甩了甩頭,將那幕景象給甩去,可心里卻更顯煩悶。

煩躁的睜開眼,卻正好對上電線桿。

媽的,你不會輕一點呀!

吼,已經很輕了啦,一點小傷就叫叫叫,真沒用。

想到那時的情景,他不禁低聲笑了,一時,許多相處的點滴不禁涌上心頭,這才發現自己生活的每一幕,竟都與她有關連。

腦海中的她,有時倔強、有時火爆、有時愛哭;倔強的她令他覺得不可鞏,火爆的她讓他覺得火大,愛哭的她卻也讓他覺得不舍,而許許多多的她,形成了一個多變化的袁隻果,他的生活,則充滿了多變化的她。

原來他與她是如此親近,近到連生活的點滴都有彼此的身影,近到只要他一伸出手,就能觸模到她,是因為這樣嗎?因為太過接近,使他看不清自己?

太習慣了,習慣生活有她的存在,所以一旦失去了,就會覺得失落嗎?而心也才會有空空的感覺?

緩步走著,他思考著一切,直到低低的啜泣聲吸引他的注意,循聲望去,卻看見一抹熟悉的背影。

他笑了,這家伙怎麼都改不過來,哭泣時總愛蹲著,再將那張哭得紅通的小臉埋進雙膝中,她一定不知道這樣的她,很脆弱,脆弱得很可愛,讓人很想細細呵護。

「臭婆娘,你在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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