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流满面的季雅闷著头直冲台北市,她胡乱地在街上兜圈子,根本不知道要开到哪里去。最后,她迷糊地撞进那间以前常来的PUB“异形Ⅱ”。
她一头栽进吧台前,不理熟识的侍者和她打招呼,点了双份威士忌后即仰头灌下去。
“再给我一杯。”忍受着胃内苦涩灼热的液体,她重重地放下空杯子。
“韩小姐,你这样暍……不好吧?”酒保安东尼吓了一跳,季雅以前常和同事一起来玩,但每次都点酒精较淡的鸡尾酒,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地狂乱。
“不要管我,给我酒!”季雅低吼着,她的心好痛,那一幕像鬼魅般不断地在她脑海里盘旋着。
坐在角落和朋友聊天的罗立群一直盯着她,从她一冲进来时他就看到她了,美丽明艳的脸庞闪着慑人的怒气,发丝凌乱地披在颊上,她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见她狂乱地灌下一杯又一杯威士忌,罗立群眉头紧皱着,她当在喝茶?他曾命令过自己不要再管季雅的事了——她和格兰俞董交往,甚至搬进他家住的事已是全公司都知道的秘密。
这个消息曾将他伤得体无完肤,但……唉!他怎能做到不理她?怎么能?
和朋友解释几句后,罗立群笔直朝著吧台走去。
“不许再喝了!”在季雅仰头要灌下第四杯双份威士忌时,一只大手捉住她。
“罗Sir—你来得正好!”安东尼如获救星般,“韩小姐她……怎么劝都劝不听。”
“季稚,你醒醒,我送你回去。”他轻拍着她的脸,她已醉得趴在吧台上,惨白狂乱的小脸上隐隐有泪珠闪动。
“酒给我!”季雅摇摇晃晃地扑过来抢酒,“不要管我!你滚开……”
“季雅!”罗立群扶著醉得东倒西歪的她,他不能再让她留在这儿,匆匆丢下一句,“安东尼,记我的帐!”他硬架起她往外走。
“给我酒!给我酒!我还要再暍……”醉眼迷蒙的季雅跌跌撞撞地被罗立群硬拉出
PUB,趁他低头找车钥匙时,她一转身想再冲回PUB喝酒,却转错了方向,“咚!”一声,她摔进PUB前以石块砌出的造景池塘。
“季雅!”罗立群大惊,冲下去拉她,季雅由池塘中站起来,已全身湿透了。
“哈哈!好凉好凉,好舒服喔!”她咯咯地笑得像个天真的小女孩,酒醉的睑蛋上闪著晶莹的水珠。
“你也湿了,我们来玩水,我们打水仗……”她捞起水就泼向罗立群。
“季雅,不要闹了!”罗立群捉住她的手,她纯净清灵的脸上汩汩而出的泪珠令他好心痛。她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好不容易才把疯狂的季雅弄上车,望著浑身湿透又烂醉如泥的她,罗立群叹了口气,他知道季雅住在哪儿,开车过去要五十分钟,但她全身湿漉漉的,万一染上重感冒……
没时间考虑了,他直接将车子开回隔两条街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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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罗立群立刻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季雅拖进浴室,准备闭着眼睛替季雅换下衣服。上帝!这真是酷刑!罗立群申吟著,尤其当他的手轻触到那柔女敕滑腻的玲珑身段时,他得紧咬着牙,用尽他生平最大的力气才能压下正常的生理反应,及已激烈翻腾的欲火。
他用大浴巾擦干仅着贴身内衣裤的季雅,再匆匆为她穿上自己的休闲服,那也湿透的内衣裤他就爱莫能助了。他可不敢再冒那么大的险,跟自己几近崩溃的自制力挑战。
他将季雅抱到床上,打算让她休息一会儿后再送吔回去。一缕青丝披在她的脸颊上,原本洁白的小脸泛着醉人的红晕,朱红的小嘴微启着。罗立群看痴了,她真是美得过火!
熟睡中的季雅不安地翻动著,双腿蜷缩起来,他心疼地抚着她微蹙的眉,那个混帐男人到底是怎么伤她的?
她突然传出嘤嘤的啜泣声:“辰阳……不要……不要离开我……”凄楚的泪珠跌碎在小脸上,她无肋地哭着。
“季雅?你醒醒,别哭了。』他怜惜地轻怜着她,拭去她的泪水,她却攀住他的脖子,如兰的幽香呵进他的耳畔,“辰阳……说爱我……说你爱我……”柔女敕的唇游移在他的颈项中,洒下细如雨丝的吻。
罗立群只觉心脏猛地紧缩,呼吸愈来愈困难。老天!不!他不能再承受这种撩人的诱惑了,那娇女敕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就近在眼前。
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季雅……乖,我爱你……真的好爱你!”他控制自己粗浊的呼吸喑哑地道出这三个字,那是自己长久以来想说的?!奈何听进她耳里的却换成另一个男人。
一朵令人迷醉的微笑泛在她的唇角,她喜悦而满足地拉着罗立群的手臂又睡着了。他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怕惊醒熟睡的她。他但愿自己可以—直看着这张脸,因为那是这么甜、这么摄人心魂。
他知道自己可以乘机占有她,但他不要她醒来后恨他一辈子。他想拥有的是她的一生一世,而不是这一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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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辰阳疲惫地把车开回山涛别墅,半夜十二点多,能找的地方他全找遍了:傅诗绮的住处、季雅以前住的地方。他在街上绕得快疯了,季雅,你到底在哪里?!
他心急如焚,老天,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经过姚艾眉住的客房时,他听到里头传来微弱的申吟声。“艾眉,还痛吗?”他推门进去。
“辰阳,”姚艾眉蜷曲在床上,小腿及手臂都缠上纱布,看来分外可怜。“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明天就回饭店去。”
“你说这什么话?”俞辰阳坐在床边轻斥着,“别忘了孟医生交代的,你腿上这伤十天半个月好不了的,住在这儿至少还有郭妈料理你的起居,一个人住饭店谁来照顾你?”
家庭医生来看过了,姚艾眉这一跤摔得可不轻,他交代得乖乖躺上几天。
姚艾眉定定凝视他,秋水盈盈的美眸中充满柔情,当年她就是凭这对眼睛捉住了桀骛不驯的俞辰阳。
“韩小姐还没回来吗?”
俞辰阳神色一黯,“没有,我也找不到她。”
“辰阳,”她轻眨着眼睛,“我看,明天我还是搬回饭店住好了,我没关系的。万一……万一让韩小姐误会而生气,那不太好。”
好一招以退为进,先发制人!
俞辰阳脸上迟疑了一下,“不会的,你别担心,小雅不是那么不明理的人。你安心住下来休养,行李我会派人去饭店帮你拿过来。”在他心底,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误会他,只有小雅不能。
姚艾眉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伸手按着没受伤的右脚。“怎么了?小腿抽筋是不是?”俞辰阳立刻敏感地问,他以前就知道她有这个老毛病,常常半夜因抽筋痛醒。
“别动,我替你按一按。”俞辰阳熟练地按摩她的小腿,一如从前,他总会温柔地安慰她,为她按摩到天明。
姚艾眉动容地看著他,晶莹的珠泪还在眼角,“辰,你真好……只有你会这么对我……”这句话倒真是肺腑之言,在她交往的男人中,再帅再浪漫,都没人做到愈辰阳这一点。
她俯身贴近他,低头哽咽著,“我好羡慕韩季雅,她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我真的好羡慕她……”
她抓着他的衣襟,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女孩,俞辰阳僵直了身子,他不忍推开她,她这娇柔、楚楚可怜的神态像极了当年初识时令他痴迷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把她拥进怀里,但另一张脸马上闪进来。不!季雅!他无法做出对不起季雅的事。
“别哭了,乖,”他掏出手绢拭去她的泪痕,拍拍她那一张梨花带泪的脸,“你好好休息一下,早点睡,我得再出去找找季雅。”
他踏出客房,姚艾眉低垂着头紧咬着嘴唇——等着瞧!我就不信凭我姚艾眉会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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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多,季雅因口渴而惊醒了,“好痛!”她紧抱着头,宿醉的后遗症发作了。
她辗转地申吟著,慢慢映入眼帘的景象吓得她立刻清醒了,“这里——”她惊叫地跳下床,惊恐莫名地瞪著陌生的屋内及睡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天啊!罗立群?
“季雅?”罗立群也醒了。
豆大的泪珠已滚滚而下,她紧抓着衣领,脸上一片惨白,又急又怒又恨地对刚站起来的罗立群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混帐!你卑鄙无耻下流!你人面兽心!竟趁我喝醉……”季雅说不下去了,悲愤地掩著脸痛哭失声。
“季雅!”罗立群抚著火辣辣的脸颊,“我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占你便宜的事,请你相信我。”
激动得泣不成声的季雅羞愧而飞快地瞄了床单一眼——乳白色的床单上洁净无痕,自己还算衣着整齐,那么……应该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了。
“我要回去了!”她仓皇地抓起自己半干的衣服就往外冲,根本不敢再多停留一秒钟。
罗立群捉住了狂奔出去的季雅,硬拉她上车送她回她以前住的公寓。“对不起。”他歉疚地对着始终低垂着头、惨白着脸的季雅说:“佐晚我看你喝得那么醉,本来是想先让你休息一下后再送你回家,没想到……我自己也不别不觉地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是我的错。”
季雅掹摇头,咬咬下唇道:“不!不能怪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此时她的脑子混乱得麻成一片,心脏像要跳出喉咙,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会发生这种事?
她多想掐死自己,只求昨晚是一场恶梦,所有的事不曾发生过。
她紧抓著一个纸袋,袋中有自己半干的衣服,“这套休闲服等我洗过后,会还你……”
“不要担心,季雅,”罗立群厚实的手轻放在她颤抖的小手上,镜片后的眼光是那么温柔,他柔声道:“不要怕,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回家后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头还很痛就先请半天假,嗯?”
季雅点点头,他殷勤地为她打开车门,季雅才一踏下车整个人呆住了,瞬间全身的血液冻结在一起。
俞辰阳!他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公寓门口。
季雅全身一震,脚步踉跄,旁边的罗立群将她扶得更紧。
那一双阴鸶愤怒的通红双眼像要喷出火来,他重重地踩熄了烟蒂,积架车外满地的烟头是他心急如焚苦守了一个晚上的成绩。方才的一幕幕他全看在眼里:临下车时的离倩依依,两情缱绻,他那么温柔体贴地扶着季雅下车,手还搭在她的肩上,而季雅此时更穿著一套男装的休闲服,意谓昨晚……
“罗立群!”俞辰阳似发狂的野兽过来,迎面就是又狠又准的一拳。
“不准打他!”季雅惊呼着挡在罗立群身前,“俞辰阳,你住手!”
俞辰阳反手扣住季雅,眼底是骇人的青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凄厉地狂吼著,心痛、嫉妒得要发狂。
“为什么?这句话应由我来问你,”季雅寒着脸,凄绝冷酷地反问他,“昨天晚上,山涛别墅裏有没有别的女人?”
像一道闷雷打下来般,俞辰阳瞬间一僵,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季雅的手。
寒心彻骨的寒意攫住了季雅,她心碎地瞪着脸色灰败复杂的俞辰阳——这就是她的爱情?她所爱的男人?
她继续一字一句地剁碎他的心。“没错!昨天晚上我是住在罗立群那里,但那是我的自由,俞辰阳,我希望你明白——你还没资格来管我的私事。”
语毕,她冰冷哀绝的眼眸迎上了他的木然惨烈,季雅狠狠一咬牙,没再看这两个男人一眼,转身便奔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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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季雅当天就找了公司的工读生帮她去俞家拿回自己的行李,并打电话拜托郭妈先帮她将东西收拾好。
是该搬出来了。她对自己说道,那地方已不再属於你,已无你的容身之地了。
原本她算好俞辰阳不在时请工读生小曾回去拿,偏偏那天俞辰阳提早回家,一见有人提着季雅的行李往外走立即剑眉一锁,拦住小曾粗声怒喝。
“这是做什么?谁叫你来的?”
小曾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嗫嚅道:“是……韩小姐叫我来拿的。”季雅包了小费给他,拜托他跑这一趟。
“不准拿走!放下!”俞辰阳铁青着脸喝斥,“要拿,叫她自己来拿!”
不!他和季雅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他不能让这心爱的女孩无缘无故消失在自己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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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曾回来转述俞辰阳的话,季雅咬咬牙,好!去就去!他就料定了我自己不敢亲自去拿吗?
是夜,晚上十点,韩季雅再度出现在山涛别墅内。
俞辰阳紧蹙着眉,无言地看她走进来,一袭高领黑色无袖上衣搭配黑缎长裙,及腰的黑发垂落在晶莹雪白的粉臂、香肩上,美丽绝伦、冷艳无双的五官上有一对熠熠生辉的璀璨星眸,娇艳如火的朱唇紧闭着,整个人透着一股冷眼清绝的气息,明明是那么艳光四射却像凝着冷霜般令人不敢接近,无法接近。
埋在冰山底的火玫瑰!
俞辰阳无言地瞅着她,万千情绪纠葛在眉底、心头,他低沉地逸出一叹息。
季雅只是冷漠地盯着他,目光犀利如刀,“你要我自己来拿,那我可以取回我的行李了吧?『俞先生』?”
俞辰阳吞下她冷若冰霜的嘲讽,默默地将地上LV的旅行袋递给她,季雅接过袋子,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等一下,小雅!”一只大手自背后抱住她,浑厚低沉的喑哑嗓音飘进她的耳畔,“不要走,不要离我这么远,别这样对我。”
季雅的心一揪,酸楚的泪水差点就流下来,她狠狠地倒抽一口气,“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她』已住进来,这样对咪宝也好,我该为你们的『破镜重圆』而高兴。”
她没有疏忽掉刚要踏人山涛别墅时,二楼窗前那张一闪而过的睑。
“艾眉?”俞辰阳用力地扳过她的肩,“你不能因艾眉而误会我,我和她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山涛别墅的未来女主人永远是你——小雅!”他直直望进她的眼底,并告诉她那一晚姚艾眉不慎跌下石阶,需暂住在这儿休养的事。
只是这样吗?季雅恍恍惚惚地听着,女性的直觉告诉她——姚艾眉所要的不仅如此,但自己又能怎么样?她是咪宝的亲生母亲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更何况以她深知俞辰阳重情重义的个性绝不可能丢下姚艾眉不管。
“小雅,”俞辰阳圈她人怀,目光炽烈而专注,“别走!留在我身边,让我负责你的一辈子,好不好?”
季雅喉头一梗,陶醉在他缱绻深情的眼眸中,决心正在动摇时,却听见二楼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是郭妈的尖叫声。
“先生!不好了!太太她从床上摔下来——”
“太太”?季雅心一下紧,郭妈改口改得可真快,俞辰阳脸色发白地看看楼上又盯著季雅。
“小雅,我……”
季雅淡淡一笑,“没关系,你快上去看看她。”
俞辰阳又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心地又重复一次,“你等我一下,我待会儿就下来。”他在郭妈的大呼小叫中冲上二楼。
季雅苦涩地提起行季,决绝地一转身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山涛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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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季雅意兴阑珊地来到公司,当总机拨内线告诉她有人外找时,她原本以为是俞辰阳,没想到竟是睽违多日的韩季伦。
“小雅!”韩季伦略显尴尬而不自然,“为什么这么久没回家?不要生哥的气了好不好?这个礼拜六回来参加哥的婚礼?”
诗绮说的没错,对女人季伦是嫌自私而薄情,但面对这最宠溺的妹妹,他还是在意而疼爱的。
“这是你嫂子送你的见面礼,”韩季伦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看著她道:“小雅,不要排斥瑞玲好不好?”
季雅一看,乖乖!NinaRicci的女用手表,这温瑞玲可真会砸钱买人心。
“哥,谢谢你,”季雅微笑地盖上,“这手表对我而言太名贵了,你先帮我保管好不好?有一件事我曾答应诗绮不说,但不告诉你将来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她盯著韩季伦一字一句道:“诗绮怀孕了,三个月了!”
季伦的脸上瞬间惨白,他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诗绮曾警告我不要告诉你,她不希望你是因为孩子才跟她在一起。哥,你打算怎么做?”季雅仰头盯著他。
季伦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让我想一想……”他的脑海里同时闪过富可敌国却刁蛮骄纵的温瑞玲,和柔情似水、楚楚可怜的诗绮……和他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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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在公司尽可能地躲开罗立群,真倒霉,这天在走廊上还是让她遇到了。
“季雅!”他低声说:“为什么一直躲著我?”
“我哪有躲你?”季雅扬扬手上的设计图,“我忙死了,还得快点修改文稿。”
罗立群紧扣她的手,不理会别的同事讶异的眼光,一路把她拖进电梯里。
“喂!你做什么?放手啦!”季雅气得大叫,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为什么他们都自以为可以替她决定什么,没事就拖著她的手到处乱跑。
“上顶楼!”罗立群简短地说,手腕的力道却更大了。
顶楼的风呼呼地吹著,罗立群困惑地盯着她。
“如果你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或是还在意俞辰阳误会你和我之间的事,我可以替你去向他解释清楚。”
“我的事情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季雅瞪着他突然笑了,“你真的愿意将那『误会』解释清楚?”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无私?大方?
罗立群看看天空又看看她,“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当你放开你所喜欢的那个人,而她又回来找你的话,她就会永远都属於你。』”
季雅又笑了,罗立群太乐观评估自己的立场了。
“季雅,”他扶著她的肩,目光凝聚万缕柔情,“听我真心的劝言:他不适合你,他无法给你幸福,也许……我对你而言并不是最好,你并不是最喜欢我,但至少我可以给你一个你所要的生活。对我来说——你是唯一!”
我所要的生活?季雅直直看进他眼底,“你认为我要的是什么生活?”
“一个平静……安定的家。”
这就是了!季雅知道这辈子她永远不可能和罗立群谈恋爱。
“不要将感情浪费在我身上。”她拿掉他放在肩上的手,正色道:“我虽感激你对我的好,但立群……我们之间也仅此而已,你并不了解我,正如我永远不会了解你。”
看了他一眼,她转身就走。
“他迟早会离开你的,到时候你怎么办?”男人的嘶吼自背后传来。
离开我?季雅微微一怔,在爱上俞辰阳之前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多他的爱就像飞蛾扑火一般,她能控制吗?加快了脚步,季雅消失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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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咪宝竟找来了。
“咪宝?!”下班后,看那小小的身影怯怯地躲在她的车子旁,季雅的心揪痛了,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去。
“你怎么来的?”
“咪宝自己走来的。”咪宝乌溜溜的大眼珠直转着,肥嘟嘟的小手紧捉着她的衣领,“咪宝好想妈咪,好想好想!”
“你自己走路来的?”季雅吓了一大跳,天啊!她一个小孩子独自走这么一大段路,“咪宝,下次不可以这样了,想找妈咪打电话来叫妈咪去接你,知不知道?”她的心又急又痛。
她立刻打俞辰阳的手提电话找他,免得他担心。
“我知道了,”电话另一头的俞辰阳沉吟一下后说:“要不要我过去接你们?”
“不……不用了!”季雅硬着声道:“晚一点我会送咪宝回去。”挂上电话后她愣了良久。不然能说什么?!
“咪宝,来!”她抱著小咪宝上车,“妈咪先带你回家,做咪宝最喜欢的火腿蛋炒饭给你吃,好不好?”
十几分钟后,季雅才刚将车子停在公寓门口,就看到韩季伦伸长颈子鹄立著。
“季雅!”他气急败坏地冲过来,“诗绮呢?在不在你这里?”
“诗绮?”季雅一脸莫名其妙,“找我要干嘛?她不是在她住的地方吗?”
“房东说不知道她去哪里。”季伦急得快疯了,“我一知道她怀孕了就冲去找她,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季雅,你知不知道她可能去哪里?”
“她……会不会回苗栗老家?”季雅也慌了,诗绮竟没告诉她一声。
“我打电话去问过了,她爸妈根本不知这她不见的事,”季伦颓丧地低下头,“我怕吓到她父母,没敢再多问什么。”
“哥,你别担心,诗绮不会有事的,也许她只是出去旅行,过几天就回来了。”季雅倒是不担心诗绮会跑去做什么傻事,她极爱肚里的baby,她相信诗绮会好好地爱惜自己和孩子的。“一有她的消息我会立刻和你联络。”
韩季伦急得毫无头绪,也只能胡乱地点点头。这时他才注意到躲在季雅身旁的小女孩。
“这是谁的小孩?”
“朋友的,拜托我照顾一下。”季雅抱起咪宝淡淡地说:“哥,你要不要上来坐一坐?”
“不用了,”季伦抚著脸,满眼血丝,于思满面他憔悴了许多,“有诗绮的消息记得跟我联络。”
“哥,那……你的婚礼怎么办?”季雅盯著他左颊上一道又深又长的爪痕,她早看到了不敢问他,她相信那是骄纵刁蛮的温瑞玲的杰作。
“我向瑞玲要求婚礼延期,她限我两个礼拜以内将事情解决,否则给我好看,”韩季伦苦笑著,“没办法,是我自己做错事。”
“我听说了你和格兰俞总裁的事,”季伦冷不防地冒出一句,“小雅,他……真会好好待你吗?”季伦盯著妹妹,眼底满是关怀之情。
季雅心下一紧,压抑住痛苦,淡笑道:“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抱著咪宝搭电梯上楼,曾经为诗绮的际遇抱不平,心疼诗绮在情路上走得坎坷;而今,她却也看不清自己前方的路——更复杂蜿蜒的感情路,究竟该如何走下去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