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亚,妳回来了,法国好玩吗?”菲雨亲自迎出来为他们开门。乐雅一见到母亲,二话不说扎进她怀里。
“嗳、怎么了、自己都做妈妈了还爱撒娇。”菲雨抱着女儿,一看清米亚脸上的伤登时瞪大了眼。“米亚,妳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去一趟法国玩得一身伤回来?”
“我没事……”米亚的眼睛热热的。
能再见到菲雨夫人真的太好了……
在不知不觉间、这些人已经变成她的家人。
鉴于乐雅上一次的失踪让母亲备受折磨、诺兰在路上和她们说好,他们谎称霍德夫妇去法国参加一场慈善餐会,爱热闹的乐雅拖着米亚跟他们一起去了,只有阿比塞尔知道实情。
菲雨的双眸一闪。“法国有趣吗?”
“还好……我发现我还是不适合太『高chao迭起』的生活。”米亚哽咽道。虽然她很怀疑菲雨夫人会察觉不出异状,不过,他们家的女人有一种共通的默契:若男人们有什么事瞒着她们,她们也就不多问,因为这种情况通常表示男人们有信心可以很快把状况排除。
乐雅看见后头慢慢跟上来的父亲,转头再扎进父亲怀里。米亚再也忍不住,占据了她腾出来的空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菲雨紧紧拥抱她,轻抚着她的头发,无比温柔。
诺兰在后头向父亲点个头,算是招呼过了,然后悄然无声地离去。接下来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可能又要好几天见不到人影了。
接下来几天,米亚进入了她这一生最被娇宠的一段时间!
白天她依然和菲雨去基金会打工,菲雨开始让她接触正式职员的工作。基金会里有一位行政人员下个月要跟着丈夫一起调职到东漠去了,米亚对于接手她的工作表现出强烈的意愿。
晚上回家,菲雨也常拉她一起谈心,偶尔米亚甚至敢和阿比塞尔谈笑了,到最后连乐雅都有点吃味。她们几个年轻女人经过一段非常有趣的“斗争”
话说乐雅回到家之后,等在她家里的竟然是她二哥思克!而且脸色还很臭。
要知道,天生乐天派的思克可是很少有这种脸色的。
“我也是被逼的,妳不要以为我有多乐意!”思克劈头就说。
乐雅一头雾水,然后就被她二哥拖去见她的亲亲老公……
“你们把他关起来?”
当她在看守所的笼子里见到丈夫时,乐雅勃然大怒。
她知道霍德有多么痛恨被关在这种狭小的地方。失去自由,对他就像老鹰失去翅膀一样的残忍。
狼狈憔悴的霍德一看到爱妻,整个人都呆了,一时打不定主意要先抱妻子狠狠的亲热一顿,还是先揍那些竟然敢把他关起来,让他度过人生中最难熬的两天的家伙!
最后他选择了前者!当然不表示他就忘了后者。
“他被关起来干我什么事?”思克在旁边大声抱怨?
“那些警察呼天抢地跑来求救,我还想着发生什么事呢?他们竟然告诉我,妳老公太难搞了,请我来『陪陪』他,奇怪,我怎么就不知道我们的交情好到可以叫我去陪他?”思克完全不自觉自己老是爱和霍德抬杠的习惯,看在外人跟里就是他们妻舅妹婿俩“感情特别好”。
乐雅含泪模着丈夫憔悴的脸庞。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哑了,可见这两天整个警局的人一定都被他骂成臭头。
“走吧,我们回家。”
霍德乐于从命。
回家稍事休息几天,他杀到侍卫队总部去找人,
那天,诺兰和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架。
其实论膊击技巧,诺兰还是高他一筹的。不过诺兰也知道当时事急从权,多少有点理亏!如果换成自己,米亚落难了还有人敢把自己关起来不让他去救人,他应该会让对方分四个地方去找他的四只手脚。
有鉴于此,他公平地挨妹婿几拳。
那天晚上他回家吃饭,米亚一看到他满头满脸的伤,就炸了!“妳的男人打我的男人!”她立刻在电话里向乐雅控诉。
“妳的男人关我的男人!”乐雅马上响应。
“挨打的是妳大哥耶!”亲情攻势。
“被关的是我丈夫耶!”爱情万岁。
“妳这个没心没肺的坏妹妹!”
“我这个有情有义的好妻子!”
接下来几天,这两个女人见了面就要斗上,大有“男人的阵仗就在我们这里见真章吧”的意味。
“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从头到尾平蓝最是优闲,只要凉凉地坐在旁边吃甜点喝凉茶,看戏就好。
不过,最后她们的争端和平解决,因为更难缠的对手出现了!
翡莉!
“我真不敢相信!”风情万种、超级性感,连抬根手指都会迷倒一卡车男人的大美女,一踏进门就插着腰指责她们:“听说在我去美国的期间,妳们几个去参加绑架夏令营了?”
“呃……”正在斗嘴的两个女人同时停下来,望着那个挑眉质问的大美女。平蓝悄不作声地转过身去,退出战圈外。
“平蓝!”第一炮就是她。翡莉的脚底板打着拍子,神色不善。“亏我们两个还有革命情谊呢!这种重要的事也不找我一起去!”
三个女人互看一眼,想到诺兰、西海抓狂之后坏人就死了三分之二,不敢想象如果连费森也抓狂……
“咳,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平蓝合十作揖。
“哼!”翡莉腰肢款摆地走进来,坐在每个人的对面瞪着她们。“难怪费森突然丢下一句『我回国处理一点小事』就消失了,原来就是为了这档事!他竟然敢瞒着我,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傍我从实招来,一点细节都不准漏掉。”
米亚和乐雅不由自主地双手互握,目光盈盈。
停战吧?
好!
然后乐雅立刻出卖她。
“妳问她,她被打得惨兮兮的,比我们精采多了。”她指着米亚。
米亚张口结舌。妳这个邪恶的坏公主!难怪配那个大魔头!翡莉的雷射眼立刻投过来。
“咳,也没有多惨,我就被打了一拳,之后……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半昏迷状态,所以严格说来,我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谦虚地道。
翡莉轮流看着她们,最后叹了口气,按着额角摇摇头。
“太弱了,太弱了!提醒我教妳们一些女性自保之道——LV皮箱永远有其存在的必要。”
平蓝遥想当年那一箱子的兵器和那支火箭筒。
“是。”她再度合十,虚心领受了。
翡莉倾身,把米亚的脸扳向右边,再扳向左边,用不同的角度检视她残余的一点伤痕。
“过来,妳这小丫头!”她给了米亚一个重重的拥抱。
米亚整颗心和眼眶一起发热。
啊,她多爱这群女人!
米亚承认自己很紧张。
通往监狱会客室的走廊有点阴暗,暗的不是灯光,而是那种压抑的拘禁氛围。
诺兰走在她旁边,前面是一个狱警,后面有两名等着在她之后继续侦讯索达的刑警。
她可以选择不出现在这里,但是她愿意。
“索达要求见米亚。”
这是三天前她在阿比塞尔书房外听见的一句话。
书房里另一个人,是诺兰。
“他没有任何理由见米亚。”他低沉嗓音中明显的拒绝,让米亚心头溜过一阵暖甜。
她不是故意偷听的。晚饭后,阿比塞尔找诺兰进书房谈话,她本来要回自己房间去,但是途中遇见管家,正好有朋友来找菲雨夫人,管家要去招呼客人,于是拜托她帮忙送茶进去,她答应了。才刚来到书房外,微敞的门口就飘出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她心头一紧,忍不住停下来凝听。
“我知道最近对索达与其党羽的调查很有斩获,不过,你当初之所以想在他们交货的中途才动手,不就是为了抓到那些将武器走私进勒里西斯边界的捐客吗?如今事出突然,不得不提前动手,那些人一定又会躲进地下里——我们都知道不必指望霍德帮忙,所以,索达变成我们唯一的线索。”阿比塞尔不疾不徐的嗓音传来。
“但是这依然和他要求见米亚的事无关。”诺兰坚冷的语意不容置疑。
“索达同意,只要我们让他见米亚一面,他愿意配合。”阿比塞尔优闲地道。
“只见米亚一面他就同意配合办案?即使我都没有那么好骗。”诺兰寒飕飕地道。
他一力的迥护让米亚心暖。
“如果索达同意先给我们一点情报交换,你就同意让米亚见他?”她几乎可以看见阿比塞尔挑起和儿子一模一样的眉。
诺兰停顿了一下。
“索达的党羽已经供出不少信息,无论他本人合不合作,我们只需要时间将所有线索整理出头绪,那些地下捐客一样躲不过。”
“你和我一样清楚,这些人最擅长失踪。时间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一旦给他们充裕的时间,他们躲到其它国家去,线索就从此断了。”阿比塞尔沉稳地道:“而且,我们提前动手,某方面来说让索达更容易月兑身。截至目前为止,他的罪名只有绑架、非法持有枪械、拒捕。
“人质既然安全获释,最重刑度是二十五年。而且严格说来,人质甚至不是他亲自绑架的,遇到个忠心一点的手下帮他扛下来,他顶多算非法拘禁,十二年。就算拚一个『不得假释』,十二年出来之后他又是一条活龙,绝对和非法走私枪械、危害国土安全的罪行不能比,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
这次诺兰的停顿更长。米亚几乎可以看见他被父亲逼进墙角的恼怒。
“索达是对米亚施过暴的男人,如果今天加那还活着的话,您会让乐雅去和他对质吗?”诺兰忽尔道。
“不如我们让米亚自己决定如何?”唔,这小子,这招倒不错!阿比塞尔的语气带着笑意。
“我不认为……”
“我答应。”米亚举步踏了进去。两个男人同时转头,诺兰的表情是微讶,阿比塞尔的表情是老神在在。
做儿子的不愧是了解自己的老狐狸爹爹,立刻明白,这茶平时都是管家在送的,他们谈话时也向来会关上门,哪里这么巧正好今天就是米亚送茶而父亲把门开着?
阿比塞尔迎上儿子谴责的目光,甚至有些无辜的扬了下眉。
但是他看向米亚的目光是另一回事。他的眼睛里充满审量,彷佛想知道米亚的底限在哪里。
她的底限很宽。
“我想去。让我去。”米亚昂然道。
诺兰瞇眼看着父亲,然后转头安抚她。
“妳不必这么做。我们已经从他的党羽口中问出那群非法捐客的背景、可能的运货路线和时间地点。索达再能补充的,顶多就是那些人的名字。即使他不开口,我们查出来他们的身分也是迟早的事,妳完全可以不必再见到他。”
“我知道,可是伯父说得对,我们现在要争取的是时间。”她明白诺兰想保护她的心,一如她想帮助他那样的强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和乐雅的情况不一样,面对索达不会为我带来任何阴影,我可以的。让我帮助你。”
她不要只是一个被动的接受保护的娇娇女,她从来不是这种人。她可以面对自己的过去,这不算什么!
她甚至傲然的回视阿比塞尔,把她的意念完整地传达给他。“我不知道为什么索达要见我,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他需要的东西。可是,他既然敢提出来,我就敢见他。”
阿比塞尔赞赏的点了点头。
“谢谢妳。”
于是,她就在这里了。
诺兰走在她身畔,一只黝黑的大手稳定地扶着她的手肘,穿着一身雪白制服的他,犹如这凄冷监狱的一道明光。
来到走廊底部那道紧闭的灰色铁门前,所有人停了下来,诺兰对其他人点个头。“请给我们几分钟。”
“是。”几名警察走进旁边的等候室里。诺兰回头看着她,英朗的眼神温柔。
他伸手替她把滑落的鬓发拨回耳后,长指便停留在她娇女敕的脸颊不去。
结果,他一直想抽空带她溜去注册的,还是没能如愿,看来躲不掉一场按杂的婚宴了。
“索达要求单独见妳。”他沉沉地道。
“我没事,不要为我担心。”
诺兰又深深注视她好一会儿。最后,她被揽进那个宽阔的怀抱,缠绵地亲吻。
“门只会掩上,若情况不对,只要提高声音,我就在外面。”
“嗯。”她依恋地腻在他怀里。
又待了一下,她终于收拾起足够的勇气,向他点个头。诺兰召来狱警打开会客室的门,米亚独自踏了进去。
整个会客室里只有一张长条铁桌和两张椅子。索达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坐在长条桌的另一端。他的四肢都扣上缭铐,锁在铁桌上,桌脚则死锁在地上。由于他的头发在入狱时已经被剃成平头,形貌大异,米亚顿了一下才认出对面那个男人是他。
“听说你要见我?”她谨慎地在他对面落坐。
索达没有说话,只是一径地凝视着她。
剃短的头发让他五官的棱角全露了出来,神色更显阴沉。米亚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得不得了,不再是她记得的那一个。
“外头那个,是妳的男人?”索达对掩上的门点了点下巴,阴阳怪气的。
“是。”她没有回避。
索达又不说话了。
米亚默默坐了几分钟,“你有什么事要见我?如果没有,我要走了。”
“妳爱他吗?”索达突然问。
米亚没有想到,他找她来,竟然就为了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爱,很爱。”她也不骗他。
“他爱妳吗?”过了一阵子,他又问,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语调。
“嗯。”米亚点点头。诺兰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她知道他是爱她的。会客室里又安静下来。
“他是阿比塞尔的儿子?”索达突然又问。
“是。”她的回答一贯的简短。
“妳知道阿比塞尔和妳父亲的关系吧?”索达讽刺地道。
“那又如何?你很清楚加那是怎么待我的,即使阿比塞尔都比他更像一个父亲。”
索达又不说话了。
坐了一会儿,米亚失去耐性。
“我要走了。”
这次索达没有阻止她。
从头到尾,他只是盯着她不放。
米亚还是不懂,他找自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出于一种自己也不知道的心情,走到门边时,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的这个回眸让索达双眼一亮,竟然对她开心的一笑。
米亚心头一跳,一股说不出的烦乱涌上脑海,她转头直直走出去。铁门刚在身后关上,她顾不得旁边还有人,一头便冲入诺兰怀里。“怎么了?”诺兰轻问。
米亚摇摇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诺兰向众人点了个头,便半抱半夹的拥着她离开。
来到苍朗的蓝天下,她深深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
她突然明白了。
索达要见她的目的很简单——他只是想看她一眼,确定她安好而已。
这个人爱她!他竟然爱她!
米亚有一瞬的目眩,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事实。
她从来没有想过像他这样的人也有能力爱人。
在她的心里,索达和她父亲一样,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但是,他竟然一直以来,真心的爱着她。
她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个事实。
在和索达虚与委蛇的那几年,她之所以不会变成一个身心灵饱受凌虐的女人,是因为她很清楚如何拿捏他。她和索达之间,表面上他占上风,其实主控权一直在她身上。如何将索达控制在对她动一点粗,但不会造成太大伤害,可以吃到一点甜头,但从未能真正得到她,她可以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有时候,她甚至会出言刺激一下索达,让索达忍不住动粗,因为事后他的罪恶感通常会比较深一点,这时他会尽量答应她一些“小要求”以讨好她。
当初能哄得索达带她去看那颗核子弹头,甚至给她钻了空子把整个东西偷出来,就是运用这样的巧妙时刻!
当主控权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的心灵和意志是强韧的,不会轻易受到折损。她也一直以为他们两人之间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从没想过或许在索达那里,还有其它的意义……
她并不觉得因为索达爱她,所以她若真的嫁给他就会变得多幸福之类的。像索达和她父亲那样的男人,即使还有残余的爱情,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情人。
最后时光会摧折很多事情,然后有一天,爱情不见了,跟着他们的女人只有更悲惨的下场。她很高兴自己成功逃月兑。她只是觉得!靶慨。
无论如何,这人已经永远不再和她有关系了。
诺兰无声地任她抱着,直到她终于从他熟悉的味道里觉得安心自在。
“走吧,我送妳回去。”他轻吻一下她的脸颊。
别说索达是那样的一个男人,即使他是个大好人,米亚也无力去接受他的感情。
自她的心遗落在诺兰身上之后,便再无法勉强自己爱其它男人。
从今而后,她的生命里只会有他。
她会让自己勇敢强壮起来,成为他最好的人生伙伴,一如朱菲雨之于阿比塞尔。
无论他走到哪里,他的身畔,将有她紧紧跟随。
米亚仰头,对她生命中的挚爱灿然一笑。
“好,我们回家。”
“我上次问你的事,你有结论了吗?”窗外月光如水,安静的书房里,阿比塞尔温和地望着儿子。这是他们第二次有类似的对话,第一次发生在他要去巴基斯坦的前夕。关于他的未来。
是的,他想过了。
诺兰微微一笑。
“以前的我有一份职业,以后的我,有一份使命。”他直视着父亲,缓缓地道,“政治就一定会牵涉到私人利益,我想我终于明白了您为什么不愿意出来当总统。”
“哦?”阿比塞尔只是轻淡地道。
“革命终结的是贪腐,却不保证每个人从此以后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您是个革命英雄,给勒里西斯带来新希望,却也是最大的目标。旧官员与新任官员之间的磨合,不是轻易一个新的国家名称就会自动消失的。
“这三十年来,您提的每一项政策、做的每一项改革都被放大,即使只是简单的一个户政革新,都有可能被视为清算旧部的手段,因为您不是别人,您是革命英雄阿比塞尔。
“您很清楚,为了改革,您不能让那些人有机会将您树立为另一个独裁者,于是您选择不当那个最大的目标。”
阿比塞尔微微一笑。
“有时候,你想做的事和你必须做的事会互相冲突,之前我要求你带米亚去见索达的事,就是一例。”他温和地道。“只要你身负公职的一天,你就必须时时面对你的『职责所在』会违反你意愿的可能,你必须自己拿捏其中的尺度。
“你说得对,如果换成乐雅,我绝对不会让她去和加那对质,所以,这种两难的课题我也还修不到家。如果哪天你悟出来了,或许你会成为一个比我更成功的政治家。”
诺兰顿时了解那日父亲迫他面对的道理。
“父亲,我已经找到一个愿意为之奉献一生的目标。”
“哦?”
“您是这个国家的建立者,我将成为这个国家的改革者。那些牵制您半生的派系斗争,我不会让他们成为我的绊脚石。
“我就是我,诺兰索纳贝,我不是阿比塞尔。所有您期望而未可得的变革,终将在我的手中发生,我要让勒里西斯成为一个真正清明安定的乐土。”诺兰望着他这一生都在追随的长者,神情严肃而坚定!
“父亲,总有一天,我要成为这个国家的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