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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沉默装文静 第九章

“什么?夫人不见了!”

当蔺祁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后面找盼盼,可前后找了一圈仍不见她的人影。之后乔伯才畏怯地告诉他实情。

“您要我别告诉夫人,我可什么都没说,但是当晚夫人和响玉同时离开了。”乔伯赶紧解释道。

“该死的!”蔺祁一击掌,“你的意思是夫人来问过你了?”

“没错,但我们拚命的藏、死都不说。”

“盼盼不要傻瓜,你们越是隐瞒,她就越疑心。”蔺祁紧蹙起双眉,“我当初应该告诉你们该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暂时瞒过去的。”

如今懊恼已经来不及,他得找人才是,可就在他走出厅外,却见门房来报,“少爷,响玉回来了。”

“响玉!”他眉一挑,“快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响玉进府,她衣裳脏乱,手里紧抓着包袱,一见蔺祁便哭着跪下,“姑爷,我们家小姐不见了,响玉足足找了三天,还是没有她的下落。”这期间,她曾掉进了山沟里,弄得一身狼狈。

“她在哪儿不见了?”蔺祁上前一步追问。

“姑爷,我想知道您还爱我们家小姐吗?”响玉看着这府邸张灯结彩的景象,与小姐离开时的落寞与寂寥,可成了强烈的对比呀!

看来小姐没搞错,姑爷真的变心了,如果他真的一心想另纳新人,那么小姐情又何堪?

“我当然还爱她。”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倘若您还爱她,为何要迎娶二房……或者您连我们小姐都打算不要了?”响玉越想越悲伤。

“那是因为我--”罢了,他该解释的对象是盼盼,不是她,于是他沉声又问了一次,“告诉我,她在哪儿不见的?”

“后山,那一夜我们走到后山,小姐怕委屈我,居然偷偷丢下我。”响玉跟着又说:“后山我都快逛透了,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我去找找。”他想也不想地便快步前往后山,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到她一块儿参加星星的婚礼,好让她安心呀!

就此,府邸一半以上的下人都丢下手边工作不眠不休地找了数日,乔伯忍不住问:“少爷,您不是说明天就是您与星星姑娘大婚之喜,还要如期举行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明天是我和星星的大婚之日?”乍听之下,蔺祁一脸错愕。

“难……难道这一切……”乔伯指着府里府外的布置与装潢,“难道这些不要?还是小老儿年纪大了,搞不清楚您的意思。”

“明天的确是星星的好日子,但不是我,我已决定以大哥的身分将她许配给徐亿。”他紧闭上眼,轻吐口气,“婚礼照常举行。”

“什么?那少爷您之前为何不向夫人言明?”

“我是有目的的。”揉揉眉心,他内心突地涌上万分愁绪,想要对予轻吐的人儿却已不见。

盼盼,妳究竟在哪儿?

转眼间又两个月过去了。

如今已是春寒料峭之际,盼盼一边扫着地上枯叶,一边听着枝头上麻雀吱喳欢唱的歌声,心想:蔺祁已新婚两个月了,即便过去曾经思念过她,如今应该也已全然忘记了。

一滴泪,准确无误地落在那素色鞋尖上,渲成一丝心碎的黯影,不就如同她的心情一般,从来都不曾快乐过。

叩叩--

庵门发出轻叩,她赶紧上前将门拉开,当看见眼前站着的男人时,她的嘴角不免弯起一道笑弧,“你终于来了?”

“妳信里说的不清不楚,小莲在哪儿?”来人正是柳清,当他接获盼盼的书信时,便风尘仆仆地赶来。而他口中的小莲不是旁人,便是莲姑。

“灶房,我带你过去。”盼盼笑说:“不过咱们这儿是尼姑庵,你一个大男人来此,可别太招摇。”

“嗯,我明白。”柳清一改平时冷静,神色倒有几分仓促。

“别急,这就带你去。”盼盼隐隐一笑,内心却为莲姑感到庆幸,尽避过去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终究柳清对她的爱是不变的,哪像她--

眨去泪影,她尽可能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他人。

“对了,盼盼姑娘,妳不是该在蔺家,怎会在这间庵里?”柳清的一句话让她企图求得的平静心灵蓦然掀起一阵狂涛。

“呃--没什么,觉得在府邸心情老不安定,所以跟蔺祁建议来庵里住几日,他没意见,我就来了。”她随意说,

“哦!”柳清半瞇起眸,看着她一身白袍素衣,像是在探究些什么。

“就是这里了,你进去吧!”盼盼笑着对他眨眨眼,“我就守在外头,可别让其它师姊们撞上,这样就不好了。”

“谢谢盼盼姑娘。”

柳清站在门口,内心经过一番建设后,这才推门而入,但出乎意料之外的,莲姑一看见他,先是愕愣半晌,跟着连让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便拿起锅铲挥向他,“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我是打听到妳藏身在此。”柳清不并想害了好心的盼盼,于是没将她给牵扯进来。

“那你本事还真大,走……你给我走……”莲姑用力挥打着他,可他一直不还手,任她在他身上发泄恨意。

“小莲,妳能不能好好听我说,我--”

“出去。”她用力将他推往灶房外头,而后用力阖上门,任柳清在外头喊破了嘴,她都不打算开门,

“小莲……小……”

“嘘--”盼盼走向他,拉着他往角落去,“不能再喊了,再喊可是会引来其它人注意。”

“可是小莲……”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你的诚与爱一定可以感动她的。”盼盼左右张望着,“不过在那日来临之前,你得到外头另找地方住。”

“这……好吧!”柳清重重一叹。

“你放心,住的地方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在庵后约半里路上,有间久弃无用的茅屋,我前阵子已找时间去打理了一番,还可以暂住数日。”盼盼笑意盎然地说。

“当真有劳姑娘。”柳清拱手道。

“快别这么说,若非是你,我到现在还不能好好地说几句话呢!”她这么做,不外乎是不希望一对有情人因误会而分离,更想藉此一偿恩情。

“妳这么说,我可汗颜了。”柳清摇摇头,潇洒一笑。

“那事成后请我喝喜酒就行了,此地不宜久留,请跟我来。”于是盼盼便将他带往庵外的茅草屋。

她相信老天有眼,总有天他们之间一切误解将会冰释,回到最初。

能见他们快乐,便可以在她缺了角的心灵上添补一丝喜悦吧!

“少爷,少爷,有夫人的消息了。”

乔伯快步走进府邸,对着一脸憔悴的蔺祁说:“有人去山顶那间尼姑庵上香,说在那儿见到神似夫人的女子。”

“尼姑庵?!”蔺祁猛地站起,“我在后山找过无数次,怎没发现有这地方。”

“那尼姑庵藏身在山顶的背面,若不是知道路径,或凑巧经过,一般人是很难找到它。”乔伯又道。

“我这就去看看。”

蔺祁二话不说,立即独自一人前往该尼姑庵,一路上他心绪波动着,直想着在见到盼盼时他该说些什么?如何让她了解他的苦衷?

但就在他接近那座尼姑庵的瞬间,他远远看见大门正巧打开,而从里头走出一位身着素色袍装的女子。

她将头发全绾在脑后,并带上圆帽,一脸素净就如同那套衣衫,飘然的宛似天上下凡的仙子。

如此打扮的盼盼,又怎能逃过他双目,她是他的妻呀!

正欲呼喊她的名,可她却手提竹篮往后面走去,蔺祁也只好跟上了,可就在走上约半里路时,他又瞧见盼盼走近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里。

他半瞇着眸,凑近窗口一瞧,竟看到屋里有个男人,而且还是他所熟识的“麒麟宫”师爷柳清!

她将竹篮搁上桌,然后端出一盘盘菜肴,随后坐在他对面,与他交头接耳地说着悄悄话。

这……成何体统?

蔺祁再也无法忍受地一脚踢开房门,“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踢可吓坏了盼盼,猛地站起之际踢到桌脚差点儿跌倒,幸而柳清伸手扶了她一把,当他看见兰祁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孔时,他更是恶作剧地将盼盼揽入怀,轻拍她的背脊,“不怕不怕,就是有男人这么没气度。”

“柳清,放开她。”蔺祁沉声喊道。

“我偏不。”他跟他卯上了。

当盼盼一听是蔺祁的声音,才猛地抬头,可是她并没有如蔺祁所想象的扑进他怀里,反而将柳清抓得更紧。

“盼盼!”蔺祁难以置信地唤道。

“你来做什么?”盼盼咬着下唇,之后竟苦笑地说:“对了,我倒忘了向你恭喜了,新郎倌。”

新郎倌!这是怎么回事?柳清虽然知道他们之间必有误会,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蔺祁会另娶二房。

“盼盼,妳听我说,我--”

“我不想听,你走……”她捂着耳朵,心碎神伤之下她再次泪流满面,“回去拥抱新人吧!”

蔺祁深吸口气,“跟我走,我要跟妳解释清楚。”

“下需要。”盼盼无助地望着柳清,“求你……帮我……”

柳清望着她的泪容,朝她点点头,继而转向蔺祁,“盼盼已经决定跟着我了,希望你不要来叨扰我们。”

“你说什么?”蔺祁拚命摇头,“我不信,我绝对不信。盼盼,我要妳亲口说,这不是真的。”

盼盼强忍着悲痛,对他柔柔笑着,“没错,我已经决定跟柳清回去,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你多保重。”

“妳要我多保重!”他那对眉毛都飙了起来,在他一向带笑的脸上成了很不搭调的神情。

“柳清,我们走吧!”她抓住柳清的手臂,故作亲昵状。

“没问题。”柳清笑着与她一块儿往门外走去,在经过蔺祁的身边时,他感受到一股很大的内力阻挠。

这一踢可吓坏了盼盼,猛地站起之际踢到桌脚差点儿跌倒,幸而柳清伸手扶了她一把,当他看见兰祁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孔时,他更是恶作剧地将盼盼揽入怀,轻拍她的背脊,“下怕下怕,就是有男人这么没气度。”

“柳清,放开她。”蔺祁沉声喊道。

“我偏下。”他跟他卯上了。

当盼盼一听是蔺祁的声音,才猛地抬头,可是她并没有如蔺祁所想象的扑进他怀里,反而将柳清抓得更紧。

“盼盼!”蔺祁难以置信地唤道。

“你来做什么?”盼盼咬着下唇,之后竞苦笑地说:“对了,我倒忘了向你恭喜了,新郎倌。”

新郎倌!这是怎么回事?柳清虽然知道他们之间必有误会,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蔺祁会另娶二房。

“盼盼,妳听我说,我--”

“我不想听,你走……”她捂着耳朵:心碎神伤之下她再次泪流满面,“回去拥抱新人吧!”

蔺祁深吸口气,“跟我走,我要跟妳解释清楚。”

“下需要。”盼盼无助地望着柳清,“求你……帮我……”

柳清望着她的泪容,朝她点点头,继而转向蔺祁,“盼盼已经决定跟着我了,希望你不要来叨扰我们。”

“你说什么?”蔺祁拚命摇头,“我不信,我绝对不信。盼盼,我要妳亲口说,这不是真的。”

盼盼强忍着悲痛,对他柔柔笑着,“没错,我已经决定跟柳清回去,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你多保重。”

“妳要我多保重!”他那对眉毛都飙了起来,在他一向带笑的脸上成了很不搭调的神情。

“柳清,我们走吧!”她抓住柳清的手臂,故作亲昵状。

“没问题。”柳清笑着与她一块儿往门外走去,在经过蔺祁的身边时,他感受到一股很大的内力阻挠。

这一踢可吓坏了盼盼,猛地站起之际踢到桌脚差点儿跌倒,幸而柳清伸手扶了她一把,当他看见兰祁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孔时,他更是恶作剧地将盼盼揽入怀,轻拍她的背脊,“下怕下怕,就是有男人这么没气度。”

“柳清,放开她。”蔺祁沉声喊道。

“我偏下。”他跟他卯上了。

当盼盼一听是蔺祁的声音,才猛地抬头,可是她并没有如蔺祁所想象的扑进他怀里,反而将柳清抓得更紧。

“盼盼!”蔺祁难以置信地唤道。

“你来做什么?”盼盼咬着下唇,之后竞苦笑地说:“对了,我倒忘了向你恭喜了,新郎倌。”

新郎倌!这是怎么回事?柳清虽然知道他们之间必有误会,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蔺祁会另娶二房。

“盼盼,妳听我说,我--”

“我不想听,你走……”她捂着耳朵:心碎神伤之下她再次泪流满面,“回去拥抱新人吧!”

蔺祁深吸口气,“跟我走,我要跟妳解释清楚。”

“不需要。”盼盼无助地望着柳清,“求你……帮我……”

柳清望着她的泪容,朝她点点头,继而转向蔺祁,“盼盼已经决定跟着我了,希望你不要来叨扰我们。”

“你说什么?”蔺祁拚命摇头,“我不信,我绝对不信。盼盼,我要妳亲口说,这不是真的。”

盼盼强忍着悲痛,对他柔柔笑着,“没错,我已经决定跟柳清回去,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你多保重。”

“妳要我多保重!”他那对眉毛都飙了起来,在他一向带笑的脸上成了很不搭调的神情。

“柳清,我们走吧!”她抓住柳清的手臂,故作亲昵状。

“没问题。”柳清笑着与她一块儿往门外走去,在经过蔺祁的身边时,他感受到一股很大的内力阻挠。

而柳清也使出内力,不动声色地与他抗衡着,“我说蔺祁,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你可以的事为何盼盼不行,让我走,否则我们将两败俱伤。你想,这应该也不是盼盼所乐见的。”

蔺祁看向盼盼那张淡漠的脸蛋,顿时泄了气的收手,柳清也同时收起内力,对着她温柔地说:“盼盼,我们走吧!”

直到两人离开一段距离后,柳清不得不开口道:“该不会是妳误解他了吧?应该找机会弄清楚才是。”因为蔺祁让他想起自己,如今他正是处于一种说不出的沉痛中,况且他可以从蔺祁的眼神中看出他对盼盼的至爱。

“我不知道,坦白说,我没心情去弄明白,好累,真的好累。”蔺府办喜事是事实,他娶妻是真的,何须弄明白什么。

“不过--”

“柳公子谢谢你,多亏有你,至于莲姑,我定会想办法让她听听你的苦衷。”盼盼对他曲膝行礼。

她才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柳清说道:“妳知道我有苦衷,那蔺祁呢?说不定--”

“我不想听。”她摇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他的情况与你不同,你对莲姑是真爱,可他却负了我。”

说完,她便旋身转向尼姑庵,每走一步,她就心痛一次,因为这代表她与蔺祁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原以为他不可能找她,他们也不可能再见面,可再次相逢,内心的蠢动依旧,她不得不硬起心肠,否则连她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而站在她背后的柳清看了看她,又看向茅屋的方向,看来现在是该轮到他为盼盼做些事了。

蔺祁坐在香树亭中,烈酒喝过一杯接一杯,心情却无法让酒精给蚀得忘了过去,多希望他能一醉解千愁,只可惜蔺府又是酒府,自幼他便被烈酒给喂养到大,想灌醉自己何其难哪!

“少爷,您不要喝了,酒喝多了对身子骨有害的。”管家乔伯见少爷自从去找夫人回府之后,便喝个下停,瞧这满桌的酒坛子……天,想他看着少爷长大,就算他早养成千杯不醉的能耐,也不曾这么喝过。

“你别烦我。”蔺祁斜睨了他一眼,“如果你有可以一醉不起的方法,倒是可以告诉我。”

“少爷,怎可以一醉不起,那蔺家怎么办?”乔伯还真是老泪纵横。

“哼,乔伯,这就是我的负担与压力呀!”蔺祁苦笑,“你退下吧!别再来吵我了。”

“唉……是。”乔伯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收拾一下桌面的坛坛罐罐,随后离开了。

蔺祁又灌了几杯后,却突然听见一道狂笑的嗓音,“哈……没想到我心目中最冷静的男人蔺祁,也会有这个时候。”

他喝酒的动作一顿,全身随即提高警觉,“谁?”

“你说会是谁呢?”一道黑影瞬落在他对面的石椅上,对方为自己斟了杯酒,“嗯……这酒真不错。”

“你来做什么?”蔺祁脸色一拉,狠狠地夺下他手中的酒杯。

柳清扯唇一笑,“何必这么小气,不过是喝杯酒而已。”

“喝酒而已?你怎不怕你没命回去。”他猛一翻桌,扇柄就顺势架在柳清的脖子。

“喂喂喂,你客气点,我今天来可是为了帮你呀!”柳清两指将扇柄一夹,往旁一推。

“帮我?省省吧!”蔺祁火爆地瞪着他。

“刚刚我来此一探,这才发现你并没纳偏房,看来你和盼盼姑娘之间确实有误会。”柳清凝睇着他那张臭毙的脸。

“盼盼姑娘?!”蔺祁听出语病,“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想的没错,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我之所以在那儿出现是另有目的,但不要为了她。那天之所以这么说,全是应盼盼姑娘的要求。”柳清瞇起眸,“可瞧她和你都这么不快乐,我只好再多事一回了。”

“柳清,”蔺祁急切地抓住他的双臂,“你到底想说什么?给我说清楚。”

“我说清楚,你就愿意相信吗?解铃还需系铃人,去找她吧!这时间她都会在山腰的溪边洗衣。”柳清说完,便腾身一跃,转眼间已不见踪影。

“这家伙,我该信他吗?”蔺祁蹙紧双层,但他对盼盼的爱是无庸置疑的,又怎能因为一个误会让她真的离他远去?

想想,他便再也顾不得一切地迅速前往溪边--

到了那儿,蔺祁果真看见一抹纤影就蹲在那儿,潺潺流水声衬上周遭不时传来的婉转鸟啼声,这样的意境还真是美。

徐步走近她,却瞧见她脚边的竹篓里可是有满满一大堆的缁衣素袍!

难不成她住在尼姑庵,就得替那些尼姑洗所有的衣裳?

瞧她的那双小手,曾几何时做过这样的粗活?她一定不知道这些看在他眼底有多么不舍!

“别做了,”他忍不住出声阻止。

盼盼洗衣的动作一滞,下一刻立即抬头望向他,眼底有着不可置信,“你……你怎么又来了?”

“妳跟我走,别洗了。”蔺祁用力拽住她的手。

“不行,师姊们明天还等着穿这些衣裳。”盼盼用力甩开他的手。

“难道她们自己不会洗吗?”他冷声说。

“我只是想帮忙。”盼盼往后一退,“别过来,即便为她们洗衣,总比跟你走来的好。”

“盼盼!”他倒吸口气,“我知道妳根本没和柳清在一块儿,上回这么说只是想气我,对不对?”

“才不是,柳清他是因为有事得离开几天,过阵子就会来接我。”盼盼别开眼,故意这么说。

“别想瞒我,我现在只想好好跟妳谈谈。”蔺祁往前跨出一步,盼盼便后退一步,排斥他的模样直让他看得心痛。

“我问你,响玉在蔺府吗?”上回见面时,她忘了问他。

“她在。”

“那就好,只请你好好待她,若是星星欺负她,就将她送回于家吧!”如今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了。

“她不用回去,还在蔺府等着伺候妳呢!”蔺祁瞇起眸,又朝她迈进一步,哪知道盼盼在紧张之下猛地再退一步,脚下一个滑溜,竟跌进了溪里!

“啊--”她不会游水呀!

喝了一口又一口的水,盼盼不停挥舞着双手,胡乱拍打着水面,但是她仍是一径地往下沉……不断往下沉……

她已没有力气了,嘶喊不出声音、挥不动手脚,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淹死的剎那,她的身子居然突然离了水面,被锁在一个坚毅的怀抱中。

“盼盼、盼盼……”同样全身湿透的蔺祁轻拍着她的小脸。

她徐缓张开眼,看着蔺祁那张担忧的脸庞,忍不住逸出了泪来,“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既然你有了她,何必再来找我?”

“如果我告诉妳,我的生命中除了妳之外,完全没有别人,妳愿意跟我回去吗?”蔺祁将她搂得好紧。

“骗人。”她无力地说。

“我没骗妳。”他用力强调。

“我不想听……”闭上眼,经过刚刚的折腾,她又累又喘,就快要虚月兑了。

“盼盼……”见她就这么闭上眼,蔺祁急急喊道:“醒醒,盼盼,妳醒醒呀!”

她不再有反应,不再说话,这样的她让他心头泛起了惊心动魄的骇意,紧抱起她立即火速地奔回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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