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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情皇上 第六章

第二天、第三天,绯影都将自己关在屋内,哪儿也不去,说她是等着他到来也罢,说她是在躲他也可以,如今她的心灵全空了,只能什么都不去想、不去做。

当然,祁烨也不可能来看她,或许他早已忘了她。

“扣扣!”门板突然响起敲击声,她心一弹,走上前打开木门,看见的却是府邸里的小丫鬟。

“绯影姑娘,妳现在有空吗?”小丫鬟问道。

“嗯。”她点点头。

“我们老爷要我请妳去偏厅,他说有事想找妳谈。”

“有事找我谈?”绯影不太了解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可以吗?”

“哦!好。我这就和妳过去。”绯影对她点点头,跟着关上房门,与小丫鬓一块儿前往偏厅。

走了一段距离后,绯影直觉走错路了,于是又开口问道:“这里是前往偏厅的路吗?”

小丫鬟先支吾其词,跟着才说:“那边也有一幢楼,我是指那里的偏厅。”

绯影虽觉得奇怪,但还是随她前往,直到那儿,她才敏感发现这里不像偏厅,倒像是一间间的厢房。

“对不起,我不去了。”绯影眉一蹙,转身就要走。

“等等,绯影姑娘。”这回出声的不是丫鬟,而是早就等在这里的陆尔。

“将军,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为什么要把我骗到这儿?”绯影挑起细眉,脸上带着薄怒。

“妳快别这么说,我无意骗妳过来,而是……”他看着还留在这里的丫鬟,“小桩,妳先下去。”

待她离开后,他便笑着走向绯影,此时她身上穿的便是皇太后赐给她的那件衣裳,更勾起了他内心想要她的,“妳知不知道,妳真的好香,几次接近妳,总忍不住想抱住妳。”

说着,他便粗鲁地抱住了她,“天……我愈闾是愈喜欢。”

“放开……你快放开我,皇上知情是不会饶过你的。”

绯影用尽吃女乃的气力反抗着,不过武士出身的陆尔,身形本就庞大,怎是娇小的她抵制得了的。

就这样,她又叫又嚷的还是被他给带进房里,压缚在床。

“皇上算什么?等我掌握大权,就得看看是谁怕谁了?”他激狂大笑着,“再说他也说了,会把妳赐给我,那我又干嘛要等他下旨呢?”

听他这么说,她赫然想起那日早晨所偷听到祁烨与溘达之间的谈话,难不成他真打算夺取政权?!

“你……你不会成功的。”她咬着牙,不肯罢休的挥拳抵抗着,“大清王朝不会落入你这种人手上。”

“别这么说,等妳跟了我,而我坐上皇位时,看妳还会不会说这种话?”陆尔瞇起眼,“知道吗?我曾深爱过皇太后,看妳穿着她曾穿过的衣裳,那模样还真像极了她。”

“可我不是。”绯影被他紧紧压住双手,动弹不得只能用一双利眸冷冷对注着他。

“我知道,但妳比她更美,我是要定妳了。”他俯身要吻她,绯影用力踢开他,他一个踉跄倒退数步,一不小心衣襟内滑出一只金牌。

他拿起一看,马上将它扔在柜上,跟着又扑向她……

绯影一面抗拒、一面看着那只金牌,心想着祁烨急着想得到它,而整个大清江山的维护似乎也得靠它了,她一定要拿到手。

“滚开……救命……救命……”她不停大声呼救,但是没人听见,她泪流满面,身子到处都是抵御的疼。

怎么办?她就快没力气了!

她的衣襟被撕开,露出了一截抹胸,此时陆尔眼睛发亮,正想俯身的瞬间,身后大门却“碰”一声被推开。

陆尔回头一看,竟是溘达!“好家伙,你居然坏了我的好事。”

“皇上临时决定出发,要我去请绯影姑娘,绕了府邸一大圈,没想到她会在您房里?”溘达沉声说道。

绯影赶紧溜下床,泪眼婆娑地将衣裳拉好,趁他俩敌对之际连忙冲出屋,在经过五斗柜时她不忘将那只金牌给藏入衣内。

她想,此刻的她已无脸再回宫了,何不离开,永远的离开皇上、离开不属于她的深宫内苑。

回到房里,她换上衣服,拎起包袱正欲离开,却见祁烨正站在门口等着她。

绯影呆滞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还会在她面前现身,以为他觅得新人早忘了她这个旧人了。

“找了妳好久,原来妳爬进了那老家伙的房间了。”他半合上眼,说话的语调虽轻,但威胁性十足。

“我没有,是他……是他请丫鬟带我到偏厅谈话,哪知道会是去他……他房里。”他那误解的眼神,看来好恐怖。

“他请丫鬟带妳去,妳就去吗?”虽然溘达已回报,告诉他绯影是被强迫的,可是祁烨就是气不过。

“你……不可理喻。”她闪过他,就要离开。

“妳要去哪儿?”祁烨横身一挡。

“到我该去的地方。”天下之大,的确没有她可容身的地方。尽避如此,她还是得走。

“妳以为妳走得了?”他肆笑出声。

“留我做什么?我只是多余的。”她多情的水眸,幽幽的凝上他的俊脸,企图将他的影像永远留驻心底。

“妳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原有的傲气呢?”他用力扣住她的肩,“我没答应让妳走,妳一辈子都不能走,现在就跟我回宫。”

“放开我,你这么做又跟陆尔有什么不同?”绯影含着泪,冷睇着他倨傲的背影。

他凝住脚步,转首笑望着她,“是没什么不同,唯有的不同是……妳不会喊救命,这表示妳也享受其中。”

这番话就像带刺的鞭,直鞭笞着她的心,让她更难熬了,“你只是喜欢享受戏弄我的过程,根本不需要我,让我走吧!”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让妳走。”

直到府门外头,绯影已看见马车停在那儿,溘达已在车边候着。

见到溘达,祁烨又问:“刚才我忘了问你,陆尔人呢?”

“属下将他锁在他房里,问题是在他身上我怎么也找不到那只金牌。”溘达恭谨地回答道:“况且他掌有兵权,属下不能杀他,只怕群起抗变。”

“该死!”他拳头紧紧一握,“回宫再说。”

上了马车,祁烨心事重重的闭着眼,绯影知道他心底正想着那只金牌,但她现在不想给他,要给,也要拿它当离去的条件。

“妳又不说话了?”再度张开眼,他看见的又是她望着窗外发愣的谜样神情,“还在打主意离开?”

“嗯。”她没否认。

“妳尽避想吧!到最后妳会发现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祁烨扬起了嘴角,对她更是不想放手。

经过一天的车程,天色渐沉,宛似水墨画般,一道道的向天空泼了去,掩去了霞光、掩去了昏红,更掩去了绯影心里头的希望。

打算逃离的她,发现皇上像盯偷儿般的盯着她,让她寸步难离。久了,她也就不再妄动此心,反正迟早会有机会。

“皇上,是不是该到驿馆歇会儿?”溘达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也好。”祁烨闭眼应道。

“是。”得到皇上允准,溘达立刻命车夫转往驿馆,约莫又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溘达又道:“皇上,已经到了。”

“下车吧!”这一坐也大半天,祁烨已迫不及待下车活动活动筋骨。

他下车后,绯影也跟着背起包袱走出车外,望着天上明月,才发现又将到十五了。

突然,祁烨伸手抓住她的细腕儿,“我们进去。”

绯影无奈一笑,随即步入驿馆。

这时祁烨眼尖地看见她嘴角的弧度,忍不住问:“妳笑什么?”

“我笑皇上。”她挑眉凝住他。

“笑我?!”

“笑您何苦对一个您不在意、甚至已遗忘的女人亦步亦趋。”她大胆接受他如火炬般的视线,矜冷地笑道。

“我已遗忘?”他眉尖轻蹙。

“不是吗?这几天我想皇上已玩得乐不思蜀,早忘了奴婢是谁了。”诉说及此,那揣在心口的疼又阵阵的发作了。

听她这么说,他眸底深处突地掠过一道幽柔的诡光,“气我这阵子都没去找妳、见妳、取悦妳吗?”

她脸色一变,瞧瞧尾随而入的溘达,幸好他没听见这些话,“皇上,请自重。”

“我何须自重?我想普天下除了妳,谁又敢说我的不是。怪我没去找妳,那妳呢?可准时赴约了?”

她心一弹,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件事,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和珊奈……

只要那幕情景一闪现脑海,便会再次出现痛不欲生的窒息感,所以她已训练自己不想、不闻、不回忆了。

然而此刻,那一幕幕情景,就像潮水般席卷着她的思绪,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怎不说话了?因为妳根本没将我摆心上。”他残谑地笑了笑,化出一弧贝魄她心的邪魅。

此时馆主立刻走了过来,跪地行礼,“皇上吉祥,小的已经将房间打点好了。”

“带我们过去。”他遂道。

“是。”

在馆主的带领下,祁烨与绯影一块儿走向房间。

到了房门口,馆主退下,而绯影却仍站在外头,“奴婢要回自己房里。”

“这里就是妳的房间。妳口口声声自称奴婢,是不是得为我侍寝?”他转首望着她,等着她过来。

这情景不禁让她又想起在宫里时,他们第一次的接触……

“还傻站在那儿干嘛?过来呀!”祁烨顺长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如山般这么的硕壮,她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他面前有多么的卑微。

绯影举步慢慢朝他移步,然后伸出颤然的手轻解开他的盘扣……

或许是她动作太慢,也或许是她身上的馨香直逼近他鼻间,让祁烨按捺不住地将她压上暖炕,“妳故意的吗?想媚惑我。”

“我没。”她眨着双杏眸,水汪汪的瞅着他。

“还说没,那干嘛用这种楚楚可怜又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祁烨炙热的眸,火辣地逼视着她,长臂用力环住她,轻解她的衣衫。

“皇上,不。”她紧抓住他的大手,摇着脑袋。

“妳不要白费力气了。”说着,他已轻抚上她白皙的颈窝,惹得她浑身发出控制不住的酥麻。

“瞧,妳不是抖得很厉害。”他发出一丝谑笑。

“别说了。”她在心底直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被他迷惑,但是身子却背叛了她的心,在他的狂肆模索下,她的身子已起了控制不住的酥麻,甚至有种想依附他的冲动。

“为什么不能说,是因为妳会受不了?”他笑得邪味甚浓,大手俐落地掌住她的脚踝,轻轻抚弄着。

“呃!”她浑身一震。

“怎么了?反应这么大!”他忍不住逸出一声诡笑,当看见她颈子下方有道爪痕时,眉头蓦地拢起个死结,“是陆尔搞的?”

她转开脸,紧咬着下唇,不愿去回忆那幕让她惊心动魄的画面。

“别哭,我会把这个可恶的痕迹弄走。”跟着,他又俯身,热唇紧贴在那道痕迹上,每一吮一吸,都像吸取了她的灵魂,让绯影再也没有自己了。

而祁烨的大手也不得闲,延着她的小腿肚徐徐往上抚揉,“妳真香……”

“我娘说……说她怀我时特别喜爱喝点桂花酿,所以我打出生就有桂花……香气。”在他的调戏下,她的气息已不匀了。

“原来如此,妳这朵花儿,还没让人摘了吧?”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张已艳红如玫的小脸。

“皇上。”绯影再也难以承受的拿起被褥,掩住不知道该往哪藏的脸蛋。她知道自己再次沉沦了!

“现在还想离开我吗?”瞇起眸,他使劲儿扯下那一小片蔽体物。

裙儿被掀得老高,下头只剩下她一对光洁的小腿,绯影难堪地弯起腿儿,想藏住那不该暴露在空气中的地方。

“别想躲开我。”抓住她妄动的腿,他咄咄逼人地说:“我再说一次,这一辈子妳都别想离开。”

一辈子?!

绯影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听见,脑海里、耳膜上只印上这句“一辈子”。

他想留她一辈子?

闭上眼,她再也没有怨尤了,明知郎君薄幸,但偏偏她把心给遗失在他身上,伤心伤神是自个儿找的,躲不开了又何须再躲呢!

“皇上倘若愿意留我一辈子,我不再躲、不再逃、不再离开。”她柔声缓缓说着,这一句句的承诺。

祁烨扬唇掀起薄笑,放肆撩拨,将她的烘上最高点。

她的一双小手紧抓着他,声声吟叹都代表着她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他掀起褂衫,解开衣着,俯身而下,结实地侵入她--

终于回到紫禁城了。

当绯影一见到皇太后,立刻欣喜地上前跪地请安,“皇太后吉祥,绯影好想您呀!”

“乖孩子,我也想妳啊!”皇太后咧嘴笑说:“连园子里的花儿都想妳,妳一不在,花都黯淡无光了。”

她微笑地望着她老人家,“我回来了,会照顾您、照顾园子里的花儿。”

“太好了,以后我也有伴了。”皇太后拍拍她的肩,“渴了吧!罢刚御膳房送来莲子汤,要不要也来一碗?”

“谢太后恩赐,我晚点再喝就好,只不过……”她眼眶微润地说:“只不过您赠给绯影的衣裳被扯坏了,我怎么补都补不回原来的样貌。”

“被扯坏了!”皇太后眉心一蹙,“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是……”绯影深吸口气,跟着将陆尔将军想侵犯她的事说了出来,“幸好溘达护卫赶到,否则……”

“这个陆尔,还真是愈活愈回去了。”皇太后愤而握拳,“他可是皇上的心月复大患呀!都怪先帝的一枚掌兵金牌。”

绯影一听她这么说,赶紧道:“其实那金牌,已经在我--”

“皇上驾到。”外头小太监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紧接着便看见祁烨定进慈宁宫向皇太后请安。

“皇额娘,儿臣来向您请安。”祁烨笑意盎然地说着,当双眸与绯影交会时,嘴角便隐约勾起一丝暧昧笑痕。

皇太后又是何等心细之人,这一幕自然纳于心底了。

“回来就好,绯影,妳也累了,回去歇会儿吧!衣裳的事儿就别在意,不过是件旧衣。”

绯影点点头,福身退下后,皇太后朝祁烨问道:“这次前往城东,可有收获?”

祁烨叹口气,跟着摇摇头,“陆尔太难搞了,不过我倒是发现他的确有想称帝之嫌,就连溘达前往战前调查,结果也是如此。”

“该怎么做,你心底可有数?”皇太后问道。

“皇额娘,虽然目前我还没完整的想法,但我绝不会让陆尔得逞。”祁烨瞇起眸,显然已经有了初步计画。

“你有打算就好,我信得过自己的儿子。”她眉眼一笑,“不过,我比较有兴趣的是你和绯影之间的事。”

“我跟她会有什么事?”他挑眉,状似轻松。

“真没事?”皇太后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我就不信这一趟你没把我的人给欺了,你该知道我喜欢绯影,说什么你也该给她个名分。”

“皇额娘您眼尖,不过她要的可不光是名分这么简单。”

“哦?”这倒有意思,“那她要的是?”

“儿臣的心哪!”

“这丫头挺可爱的。”皇太后想了想,并没多说什么,只问:“那你呢?愿意允她的要求吗?”

“这怎么可能?”他撇撇嘴,轻笑地说:“如果我真允了她,不就得将后宫那些女人全遣送回去?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说的也是,只能怪那丫头不经世事,对许多事都想得太如意,不过这也未必不好,至少她敢说。”

“皇额娘,听您这么说,好像还挺赞同她的想法?”祁烨的双眉重重的攒了起来,“敢说有什么好的?”

“敢说表示她不藏心事,不像后宫那些嫔妃们,只会勾心斗角,还会装清纯、扮无辜。唉……一想到她们,我头都疼了。”如今皇上尚未纳后,后宫大小事都得来问过她,有的事比芝麻绿豆还小,真是……

“谁?菱妃?玉贵人?”

“我不嘴碎,你自个儿去察觉吧!”皇太后笑着站起,“我现在只想跟园子里的花儿说话。”透过窗,她瞧了出去,就见绯影正在园内施肥洒水,“你瞧,这孩子就是闲不住,我才跟她说园子的花儿都黯淡失色,她就连歇息都省了,忙不迭地先去伺候它们,你说这样的姑娘,给了她心又何妨?”

“皇额娘……”

“别误会,我没有任何意思,你看着办吧!”她垂垂肩,“倒是我累了,想进去躺会儿。”

“儿臣扶您进去。”祁烨赶紧扶住皇太后缓步朝内室走去,可心底却已摆着皇太后刚刚反问的问题。

“来,喝点水,妳们又会变得娇美如昨啰!”绯影一边浇水,一边对着花儿说话,好似它们真听得懂呢!

细心地呵护着,直到每株花儿都淋上水,也与它们说过话后,她才打算离开。

她站起身退一步,却不慎踩到了一样东西,她赫然转身,错愕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皇上!”

原来她踩到皇上的脚了!

“怎么回到宫里,人就变得拘束了?”祁烨咧开抹笑影。

“这是在宫里,合该喊您皇上。”初为女人,她的小脸蛋总是挂着一抹嫣红,迷人得紧呀!

“那么晚上来我寝宫吗?如果觉得委屈,我可以封妳为贵妃。”这已是他最大的恩赐,如今他尚未纳后,“贵妃”可是仅次于皇太后的地位。

她脸色骤变,急退一步,“不!”跟着又跪下,“只要皇上不要忘了奴婢,奴婢不要当什么贵妃。”

“妳真不要,还是不屑?”每每见她这么执着,祁烨便满肚子的怨,又不知该找谁发泄。

“不是不要或不屑,而是不能。”

“不能?!”

“有了衔位,奴婢会变得贪心,会更想缠住皇上的心,所以我不能。倘若什么都没,我才会认命。”她垂首,哽咽地说。

“妳无任何衔位,在后宫可是永远抬不起头,如果我对妳好些,更是会遭人非议。那我现在问妳,如果我要临幸妳,是不是也得暗着来?”他对着她微微笑说,这笑却寒彻入骨,

“我……”她噎凝着话语,不知该怎么说。

“或是,妳可以忍受永远都得看着我,当着妳的面与其他嫔妃恩爱,妳却什么也得不到。”祁烨这么说,只是想激她,激她接受他的封赐。

绯影双手紧抓着裙襬,挣扎半晌终于说出这三个字,“无所谓。”

祁烨狠抽口气,用力抬起她的脸,盯着她那双半掩的眼,“好个无所谓,这就是妳所谓的爱吗?”

“我可以把爱放心底,但它仍在。”望着霸气、不留余地的他,绯影已不知道该如何包扎心底那道深不见底的伤口。

“好,妳倒是挺会唱高调的嘛!那我就顺妳的意、如妳的愿,让妳做个高尚到只需要爱情的女人。”他猛一挥袂就要离开。

“皇上……”望着他无情的背影,她竟按捺不住地喊了他。

祁烨停下脚步,回头冷睇着她,“妳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我想要皇上。”敛下眼,她彻底投降了,为了要他,她不得不要那些让她排斥的名分。

“那妳愿意接受『贵妃』的封衔?”他没有折返,只是远远的问着。

他冷漠的脸孔、刚毅的背影好陌生……但她还是点点头。

祁烨的嘴角这才漾出微笑,徐步走近她,轻啄了下她的额,“对,这样才乖,我喜欢的女人就得像这样。”

她点点头,明白他喜欢的是事事依顺的女子。

“改明儿我会找时间正式册封,即便妳肚里有娃儿,他也有个身分。”他淡笑出声。

“娃儿。”她的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肮,嘴角缓缓绽放笑影,“我会有您跟我的娃儿?”

“对,有妳和我的娃儿。”他柔魅地握着她的小手,“无奈我是皇上,很多事都是勉强不来的,而我能对妳付出的一定会不吝给予,妳懂吗?”

“奴婢懂。”

“不能再自称奴婢,该称『臣妾』了。”他揉揉她细白如羊脂般的双腮,霸气的语气是这么的令人撼动。

“臣妾明白。”她懵懂了,嘴里说明白,但实际上她明白吗?

“今晚我请了人来唱昆曲儿,妳就陪着我,我会命人送几套新衣给妳,别忘了换上。改天再请裁缝为妳缝制妳喜欢的旗服,妳也可以挑自己顺眼的布料。”

“谢皇上。”

她敛眉苦笑着……

左一声皇右一声皇,君可知卿只愿喊你一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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