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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真不识好歹! 第六章

唐甜儿自从发现两人在书房的对话后,就离开了京府,走回“嘉定王府”大门前,她便一个人落寞地坐在房门外的台阶上。

她双手托腮,望着远方红澄澄的夕阳,无不想起之前在京寅书房外所听见的那些话——他对她只是感到新鲜,并不含爱意。

如今是不是新鲜感已过,所以他连来看她的都消失了?

但他又为何为了她的一句话而放过林老板?或者他本来就无意逼人至绝境,只是她抬高了自己的身价,以为他会这么做全然是为了她?!

心痛、胸闷,泪水已在回来的路上流干,她恨……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这个冷然绝情的男人。

不一会儿,她听见脚步声从前头渐渐传来,唐甜儿扬首望过去,原来是芸郡主。“巧芸,我想回去了。”她苦笑地指着已放在台阶上的包袱。

“什么?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于巧芸心急地说:“难道你真要我死……要我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死掉?”

唐甜儿为难地闭上眼,真不懂芸郡主为何要逼她,她明知他心里并没有她,这么做只是枉然呀!

但见她如此激动,她只好退一步了,“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迷惑他的能耐,但在离开前我会再去试一试。”

本来唐甜儿以为他对自己还有点情意在,如今才知道根本什么都不剩了,而她也不用再去在乎他的想法,因为她的心早已疼到麻痹了。

说到底,她一开始也没向他吐实,一个平民之女又何苦冒充王室郡主?真让他知情了,得到的依然是他的轻蔑与不屑罢了。

“你是什么意思?”于巧芸瞠大眼。

“我的意思是,现在就进行吧!”说着,她便拎起包袱,鼓起勇气往前头走去。

“现在……”于巧芸脸上染了笑,“你是说你现在就要执行勾引的计画?”

唐甜儿难受的抓紧裙摆,痛苦的点点头。

“好,太好了,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拿药……那个京寅何等聪明,不用药迷倒他,他会乖乖就范吗?”说着,于巧芸便快步走回自己房间,将她已准备许久的迷药给拿了出来。

唐甜儿则是无神般地站在原地,瞧着远方红日渐渐西沉,看来今晚是她留在苏州的最后一夜了。

直到片刻后于巧芸回到她面前,她仍像失了心的人似的,完全一无所觉。

“甜儿、甜儿……”于巧芸轻轻拉了下她的手臂,才唤醒她游走的神智。

“你好了?”唐甜儿问。

“早好了,我们走吧!”于巧芸将手中的一包药交到唐甜儿手中,“到时你只要在酒杯中放入一些,保证他……”

于巧芸掩住嘴笑得好暧昧,然而相对的,唐甜儿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只知道自己的身子已颤抖到不行,就怕再不走,她将会提不起半点勇气。

“我们可以走了吗?”唐甜儿又问:“你该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她暗指于巧芸并没去听戏曲儿,而是前住京府与他见面。但此刻过分兴奋的于巧芸完全没听出她话中有话,只道:“我的确知道,走吧!”

于是在于巧芸的带路下,她们一同前往“欣发酒楼”,在酒楼外于巧芸先拿过唐甜儿手中的包袱藏起来,只由唐甜儿单独入内。

一步进里头,唐甜儿发现许多客人的目光都转到她身上,她垂下脑袋,迟疑了会儿才又抬头望向每一桌。

“胡狸,你怎么会来这儿?”不一会儿她便看见京寅带着笑容,快步朝她走来。

“我……我来找你,是巧芸告诉我的。”才几天不见,再次看见他,那感觉竟是如此遥远,遥远得几乎让她触模不到。

“哦,有事找我?”他眯眼看着她,发觉她变得沉默了些,连笑容也不见了。

“没,只是来看看你而已。”唐甜儿微微牵动嘴角,尽量不让自己的嗓音变得难听,“因为……我明天就要离开苏州了。”

“这么快?”他眉心一皱,看着她消沉的苍白小脸,“你该不会是气我这阵子都没去看你吧?”

她苦笑地摇摇头,“看与不看都无所谓了。”

“什么意思?”京寅眉心微蹙。

唐甜儿别开脸不想再谈论这些,现在她只想早点回家……尽快忘了他这个男人,“能不能请我喝两杯?”

“好呀!我有几位客人刚走,我们到那边去喝。”

“不,我……我们能不能到房里喝?”唐甜儿垂着脸伤感地说,可京寅却误以为她这是羞涩。

他露出暧昧的微笑,“想我了,胡狸?”

“嗯。”她依然不敢抬头。

“那来吧!”看来他似乎和店家挺熟,只见他直接将她带上里头一间上好雅房,并向小二叫了一些酒菜。

“来,我敬你一杯。”当酒菜端上后,唐甜儿先行举杯,一饮而尽。

“怎么突然想敬我?”

“敬你……敬你未来能够幸福美满。”更希望他能善待于巧芸,别再流连花丛了。

“哈,你这说法有点奇怪。”他撇嘴一笑,利眸牢牢的黏在她脸上,想探究她心底的秘密。

看来今天这两个女人都不太对劲儿,不知她们是不是同时吃错药了?

叩叩……敲门声传来,两人突然听见房门外的小二喊道:“京公子,外头有人找您。”

“谁?”京寅眉一皱。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位戴着斗笠的姑娘。”听小二这么说之后,唐甜儿心里已有数了,这人必然是于巧芸了。

“戴斗笠?!我不认识这个人。”京寅此刻并不想理会陌生人。

“去看看吧!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事呢!”倒是唐甜儿劝他了。

“这……好吧!”京寅起身离开房间,这时候唐甜儿颤着手将藏在袖袋里的迷药拿出来,犹豫了好一会后,就在听见他脚步声又渐渐移近房间时,赶紧倒进他的酒杯中。

“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猜八成是恶作剧。”京寅坐下,扯着唇说道:“我已经吩咐过小二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别再来打扰,咱们可以慢慢喝了。”

说着,他便举起酒杯回应她刚刚那杯,“你说你就要回去了?你何不再多留一阵子?我最近忙,等过些时候便可以带你……”

“不用了,改天有空我会再来苏州的。”她慌张的拿起酒杯又喝了杯。

“就这么吧!我去找你好了。”要她堂堂一位郡主来来去去总是有诸多不便。

“你要来找我?”她苦笑,拗不过内心煎熬幽幽的说出口,“这又何苦,既然你已玩腻了,何不干脆让我消失算了?”

“你怎么……咦?”由于他内力深厚,刚刚那杯下了迷药的酒一下肚,他便感觉出气息的不对。

京寅突地抬头,发现她的身影变得朦胧摇晃,这时唐甜儿心慌意乱地站了起来,捂着嘴、流着泪就往门外冲。一出门便见于巧芸已等在那儿,她接过于巧芸带笑递过来的包袱,知道自己已无再留下的必要了。

下一刻她便难受的奔出酒楼外,眼眶已蓄满了泪……那是空虚、无依的泪……

走在街上,她才发现自己身似浮萍般……任水波的纹痕而游移,已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依归。

而于巧芸一进屋便紧抱住全身发烫、已欲火焚身的京寅。

“你……胡狸?刚刚去哪儿了?”京寅一把紧搂住她,急急吻上她的唇、颈……

“对,我是。”于巧芸笑开了嘴,并将他扶上床榻,主动解着自己的衣衫,“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受……模我……模我呀!”

京寅重喘着气,眯起的眸望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却迟迟不再有任何动作。

“你为什么不模我?那……就让我为你解开衣裳吧!”此刻的于巧芸只想赶紧将生米煮成熟饭,赶快实现她的计画。

可这时,她的手腕却突然被他重重箝住,京寅不停施以内力与体内的药性抗衡,“你……你是谁?”

“我?!”于巧芸吓了跳,支吾道:“我……我是胡狸呀!”

“不,你不是,你没有她身上的味儿……那股茉莉般清新的味儿。”他一手紧握着拳头,一手紧抓着她的衣襟,“她在哪儿?说!”

“好……我说就是,你快放开我。”于巧芸快被他给勒死了,但见他双眸着了火,气息也渐渐乱了,只要她再坚持下去,相信他应该撑不久才是,“京寅,我知道你需要,就让我……”

“滚……”他沉声一吼。

“你!”她倒吸口气。

“我说滚……滚远一点儿。”他不停喘着气,愤而将于巧芸推出房间,然后将门锁上,这时候他已清楚的知道他必然是被胡狸给骗了。

懊死的女人!

发现自己全身都冒出冷热交错的汗水,京寅立即打开窗看向外头。

在苏州,像“欣发酒楼”这种依傍湖水的酒店非常多,逼不得已下,他盯着外头的水面好一会儿,便不再迟疑地往下一跃……

冰冷的水淹过他全身,将他体内沸腾的热欲给一一浇熄……

但他心底此时却重重燃起另一道火光——胡狸,你居然敢耍我,如果再让我遇到你,你将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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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厨房里忙着的唐甜儿,不禁发呆想起那段让她难堪的过往,想起现在离她那么近的京寅,她实在不敢想像在当时自己离开后,他和芸郡主是否有……

她无力一笑,算了,他心里既然没她,只拿她是打发时间的对象,她又何必在乎他和芸郡主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二小姐,这道菜好了,可以端出去了。”厨子将手中的盘子端给唐甜儿。

“好。”在围裙上抹抹手,她便将厨子交来的菜给端出去,看着上头的单子……什么?这竟是京寅那桌点的菜!

这男人就一个人,为什么每次都要点一堆菜,他以为自己的胃是无底洞呀?

砰的一声,她将菜重重搁在桌上,但才转身,她的左手腕竟然就被他重重一握,“甜儿,瞧,菜都洒出来了,你这样做生意迟早可是会倒店的。”

“你别乱说,这句话要是让我爹听见了,他八成会从地下跳出来揍你一顿。”“唐巾客栈”可是她们四姊妹生活的重心,谁敢说它会倒,就是与她们作对!

“真是这样也好,我便可以顺便向令尊抱怨几句。”他微眯起眸。

“你要抱怨什么?”

“抱怨他的二女儿并不懂得待客之道,甚至还千方百计的想把客人轰走。”他扯出笑痕。

“哼!”她使劲儿想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禁锢中抽离,但却无法如愿。

“那天你就这么走了,难道不怕我被芸郡主给生吞活剥?”他炯亮的眸光凝在她睑上,好整以暇的徐言。

“你……”强硬了许久,再次听见这些,她已无法假装镇定,泪水就这样没用的在他眼前淌落下来。

“没想到你还真够狠心,对我下药后就跑了,还把我丢给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说时,他的眸光已陡变锐利。

唐甜儿垂下脑袋,逸出抹干涩带泪的笑影,幸好他的位子在楼下最角边,没有人发现这一幕。

“你笑什么?”他眸一眯。

“你的女人本就不少,多一个或少一个根本无所谓,不是吗?”好不容易甩开他的手,唐甜儿立即转向厨房走去。

再次出来时,她已换上一抹甜甜笑靥,扭着上好身段朝楼上的雅座走去,并将碗盘轻放在另一桌客人的桌上,笑语宴宴地问:“齐员外,今儿个怎么没和夫人一块儿过来?”

“她嗜酒如命,现在又怀有了身孕,我不能带她来这儿。你们的女儿红太浓醇,她会敌不了诱惑。”齐员外是个爱家、爱妻的人,唐甜儿就欣赏这种男人,哪像楼下那个花心大萝卜!

不过或许该说,他根本没心。

“下次您可以带她来,我酿了些玫瑰酿,一点儿也不带酒气,上回我问过大夫,他说这种酒小酌对孕妇甚至有帮助喔!”唐甜儿眼睛突地一亮,“啊,我这就让您带一坛回去吧!”

说着,她便下楼走到后头的地窖内,想将她酿了好久的玫瑰酿给搬上来,可这一坛子酒沉甸甸不说,外表又圆滑得没个施力的地方,真不好搬。

当她好不容易将它搬到前头,然而脚下一个打滑,坛子就这么滑出手,“啊!我的酒……”

京寅闻言眉心一凝,立刻从位子上一跃而起,先单手接住酒坛,又用力揽住她的腰,避免她跌倒。这一幕让齐员外正好瞧见,立即鼓掌叫好,“没想到这位公子的功夫这么了得,看来能压得住你们四金钗的应该就得像这样的男人才成。”

唐甜儿的小脸蓦然薰红,瞪了楼上一眼,“齐员外,您……您怎么这么说?”

“想你大姊萱儿不就嫁给像这位公子一样一表人才、武艺又不凡的男人?怎么会是我乱说呢!”热心的齐员外又转向京寅,“这位公子,冒昧请问你可有家室了?”

“我?!”京寅先是一愣,这才笑应,“在下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那好,我干脆就做个媒,甜儿,你说怎么样?”齐员外这句话一出口,可让唐甜儿当场羞窘得无地自容。

再看向京寅那张带笑的放肆表情时,她一张脸更是烧得火红,难堪得不知该摆哪儿去。

“齐员外,您说笑了。”一说完她又躲回厨房,但是心情却比刚刚还更乱了。

这时小鲁正好从外头回来,“二小姐,我刚刚已经去『柳沁别苑』报名了。”

“结果呢?”

“比赛规定以五天为基准,一天一道菜,连三胜的就三天定胜负,不过这些天得住进别苑,而且以一个主厨、一个副手为代表。”小鲁仔细将规则道出。

“我很相信九叔的功力。”唐甜儿朝主厨九叔笑望了一眼,只见九叔害臊的老脸都红了。

“不过这样又不行了。”小鲁抓抓脑袋,“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他们规定不管是谁来参加,都得是店里老板当主厨才成,绝不能以厨子代替。而咱们『唐巾客栈』具备参赛资格的就是四位小姐了,如今大小姐不在,就只剩下您和三小姐、四小姐,得从其中挑出一个才行。”

“大姊不在,当然就由我罗!”其实唐甜儿对自己的厨艺虽然有信心,但是对手这么多,她不免又有点担心。

九叔似乎看出她神情中的不确定,于是补了句,“二小姐,你放心吧!有我九叔充当师父,只需数日你的手艺一定就会功力大增。”

“真的吗?九叔你愿意教我?”

事实上她好久以前就想跟九叔学厨艺,不过听爹提过,九叔一向不对外坦露秘诀,要学会他的本事可有得磨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还真让她受宠若惊呢!

“二小姐,你又不是外人,我为什么不教?”九叔笑说。

“九叔,谢谢你,那么从今晚打烊后我们就开始吧!”唐甜儿决定将所有注意力摆在这次的比赛上,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暂时忘了那个直纠缠着她心的男人。

“好,没问题。”九叔也可爱地对她眨眨眼,厨房里的伙伴们也都相视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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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唐甜儿果真将全副精力都摆在厨艺的练习上,也因为她的根底本来就不错,所以九叔也愈教愈有兴趣,几乎将压箱宝的绝活全贡献出来了。

也因为如此,她已好一阵子没见到京寅了,而他也像是对她失去原来逗弄的兴趣似的,经常不在客栈内。直到今天下午,唐甜儿在屋子后院收拾晾干的衣服时,他却突然现身了……

“甜儿,我的居所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得暂别『唐巾客栈』了。”他看了看这间客栈又看了看她。

“呃?!”她收衣的动作一顿,眨着大眼望着他,竟有点说不出话来。

“说真的,我该恨你才对,你知道吗?”他撇撇嘴,半眯起眸凝睇着她那张错愕的表情。

她赶紧垂下脸,紧抓着手里的衣裳,半晌才说:“我知道。”

“呵,你终于承认你是胡狸了。”他挑眉谑笑。

“我不是胡狸,只是假冒胡狸。”她咬咬唇,“我本来就是一个毫无身分地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当初为什么要走?”他来找她只是为了搞清楚这件事,才不管她是什么身分。

“我不想等你对我失去兴趣后,才让你一脚踢开,我……”一思及以往,唐甜儿的心口便忍不住泛酸起来。

“你什么?”

“算了,依你的财力,配上『嘉定王府』的势力应该会如虎添翼吧!”说着,她边抱着一堆衣服往后头走。

然而他却出其不意地抓住她的手,“你真的这么想?”

唐甜儿扯出一抹笑,“公子,不论我怎么想,事情都过去了,倒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是……芸郡主告诉你的?”

“她巴不得我找不到你,又怎么会告诉我。”他冷哼。

“那是?”

“我自有办法,反正我要找的人事物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他握起拳头,在她面前比了比。

“难不成你要打我?”她眉心一蹙,跟着抬高下巴,“好呀!你打呀!如果你因为下药的事而怀恨在心,那你就打呀!反正我也内疚了好久,让你打了出出气,我也可以不必再难过了。”

“你会为我难过?”他眯起一对狭长的眼,“那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你不信就算了,哼!”她噘唇瞪了他一眼,转身继续走。

“其实你很想我吧?”京寅纵身一跃,来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眸光深沉地望着她。

“呵……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呀!”

唐甜儿不想理会他,才想绕过他又被他给横身一挡,“你真不想我?那么过去那段时光又算什么了?”

“我早已经忘了过去。”她冷着声说。

“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别说。”她猛一吃惊,忙不迭地丢了衣裳,双手用力往他的嘴上一掩,“我警告你,在我的『唐巾客栈』里别乱说话。今天你潜入我们私宅后院我可以不计较,但请你现在给我马上离开。”

“我就是已经要离开了才想问清楚,如果你心里有我,我又怎舍得下心一走了之?”他拿开她的纤手,逼问着她。

“说来说去,你就是气我,气我……对你下药对不对?我不是说了,如果你真生气就来打我呀!你打我呀!”望着他那张炫目的俊颜中所闪现的愤怒,其实她很伤心……她也真的好……好想他,但这种话要她怎么说得出口,而他又会在乎吗?

“你!你还真找打?”他怒眉高耸,“好,那我就称你的心。”

他随即将她横抱了起来,坐在一旁大石上,压着她趴在他大腿上,一下又一下往她的上拍。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踢着小腿挣扎着。

“我不这么对你,又要怎么对你?”他锁在心底一年半的结让他梗得好难过,可这女人呢?不是一问三不知,要不就净说些气他的话。不过,谁要……谁要他对一个不在意他的女人动了情?

“呜……呜……”唐甜儿突然哭了,俯在他腿上大声哭了起来。

“甜儿!”她的哭声愈见凄厉,当真震住了他。

“你好坏……不喜欢我也就算了,趁无聊时想玩玩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跑来这里对我动手动脚?”唐甜儿哭得抽噎不已。

“你!”他剑眉一挑,

“当初芸郡主还说你喜欢的人是我,非得要我帮她忙,她说她随时会死,只希望在死前能拥有所爱的男人,那种情形我怎么忍心拒绝?”她从他腿上跳起来,泪眸凝住他的眼,“但我很彷徨……真的很彷徨,我不想把心爱的男人拱手让人,我真的不想要,但……”

“你……你说什么?”他表情中突然闪现—丝光影。

“我说什么对你而言根本不重要!就在我克制不住想你的心、跑去找你的时候,却听见你回答芸郡主,说你只是把我当成新鲜的玩物……天!原来我所有的伤心与烦恼都是多余的。”

“我有对她这么说过?”他攒起眉,眼底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但经过细想之后,他才想起似乎真有这件事。

不过,他依稀记得当时他是因为受不了芸郡主的盘问,更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才随口胡诌一句话,但他没想到……

“那对你来说只是桩小事,你当然不会记得的。”她失望地闭上眼。

“你听我说,我只是……”

“你真的不用再说了,我明白自己是什么身分,我想你这次会来找我,必然是因为你无聊得发慌吧?”她泪眼蒙蒙地瞪着他。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

他用力将她拉进怀里,狂肆地吻住她的小嘴,每一个吮吸都让她的心渐渐酥麻了起来,以往的记忆又再次侵入她脑海,这令她眼中的泪水更浓热了。

就当京寅不注意的吮到她湿滑的泪时,他蓦地定住,继而推开她,“你哭了?”

“求你不要再这样,我求你……不要。”她吸吸鼻子,难过得蹲将掉在地上的衣物慌张的拾起,而后二话不说地往回直奔。

直进入二楼房间后,她才忍不住躲在角落,打开一丝窗缝往外瞧……

只见他一人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既然要离开了,他又何必来招惹她,将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搅乱?

唐甜儿伸手抚上自己的唇,那上头还残留着他的味道与热气……

闭上眼,她阖上了窗,也强迫自己关上自己的心门,现在她不能再为他而分心,她应该为接下来的厨艺比赛努力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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