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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亨的玩物 第二章

这个女人是谁啊?说话挺有趣的。

他一边笑,一边努力聚集神志,思索着眼前这个女人的基本资料。

好像在哪儿见过面……

不知道是不是曾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某个地点和她上过床……

不对不对,这张脸,好像跟他死党的新娘有几分相似。

他蓦然惊醒,‘嫂子,真不好意思,我有点……有点醉了。’

裴涟不由地抗议,“我才是你嫂子。”

“我是她妹妹。”

裴漪知道他一定看错了,她和袭涟厩本就长得很俾,甚至还有很多亲戚会认错,更何况是喝醉了的杜品尧。

“抱歉,原来是……妹妹。”他随口乱叫,完全不知道她是谁。

裴漪不禁轻叹了一声。

“美女们,你们再不出来,客人都走光罗!’他还是靠在门上,眼神迷蒙,找不到焦点。

她不禁有点同情杜品尧,这男人跟她一样倒霉,明明不是自己结婚,下场却比新人还惨。

本来几个伴郎早就篇新郎准备好了和酒同样颜色的茶,好让他可以表现“酒”到杯干的气魄,但这种老把戏哪能瞒过邵些品亮的眼睛,一下子就被众人拆穿了,鼓噪着要新郎喝货真价实的酒。

其中还有个结了五次婚、又离了五次婚的朋友,参加婚礼的经验无人能出其右,自告奋勇的要担负起“检察官”的责任,凡是新郎该喝的酒,每一杯都要经过他的严格把关,所以新郎只好一桌桌地敬,然后就从第一桌被灌到最后一桌,六个伴郎轮番上阵挡酒,其中五个早在新郎敬到第八十桌之前,就纷纷不支倒地,而这硕果仅存的杜品尧,也已经是呈现半昏迷的状态了。

噗!总共有一百二十桌耶!不醉才有鬼咧!

结婚真是件劳民伤财的事,真不懂姐姐怎么会巴不得办得越盛大越好。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也幸好是姐夫有钱,又宠姐姐宠得要命,不然哪能完成姐姐的梦。

有些好笑的挽上他的手,裴漪轻轻的说;“走吧。”

※※※※※※※※※

把最后的几个人塞进电梯,屯梯门关上的那一秒,裴漪整张脸垮了下来。

自昨天清晨四点被挖起来化妆,到现在已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了,她的双腿早巳酸疼难耐,连那张笑脸都麻了。

恶梦!

无意识的回新房,与光溜溜躲在被子里的姐姐打个招呼,拎着美丽的小提袋,跨过满地礼服,裴漪只想回家睡上三天三夜。

裴涟急忙的抓起一层被单襄住身子,满口谢谢的送妹妹出房门。

“好了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就好。”她摆摆手,什么也比不上让她休息来得重要。

袭漪才走了几步,即被姐姐的高八度央叫声吓醒。

“啊——”

“什么事?怎么了?啊?说话呀!”她慌忙的问。

裴涟躲回房门后只露出小脸,那双田亮的眼眨呀眨,无事的指向电梯旁,“你看,还有人没走,那我不就被看光了……”

彼着姐姐纤纤玉指所比之处望去,确实是有个男人靠着墙坐;裴漪快步的走到电梯旁蹲下,将他那低垂的脸扳起一看,报告着:“姐,是杜品尧。我想他大概是喝醉了,什么也没看到。再说,你身上有那一坨被单包着,他看到的不会比你穿泳装时还多。”

“喔,害我吓一跳……”一得知并没有被看到,裴涟颇有事不关已的轻松如意,“那就交给你负责了!”

“交给我!”裴漪三步并成两步冲到房门口,“什么叫作交给我?!”

裴涟越说越天真,“你只要帮忙把人平安送回家就好了!”

她讲的是哪一星球的鬼话啊?把一个烂醉的男人交给她,叫她负责把人“平安”的送回家?!

哇靠!他平安……那谁来想想她平不平安啊?

这个男人可是社交圈中出了名的种马耶!

当伴娘是一回事,但送他回家!?喔!不!

“不行不行!”裴漪忙不迭的摇头,“我只答应你当伴娘,可没答应你当司机或保镖,这件事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

“为什么不行?”裴涟居然还没察觉到问题点。

“当熬不行!”裴漪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

“他都醉成这样了,你就好心送他回去嘛!”

就算是喝醉了,也还是一匹种马!

“我是绝对不肯的,反正他是姐夫的朋友,你叫姐夫自己想办法。”

“他也喝醉了。”

“怎么会?”

“如果他没醉,他就会处理了啊。”

“哎呀!我不管……累死我了,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

“你走了,他怎么办?”

“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哪知道怎么办?”

“可是……可是我也不认识他……”

“就让他在这睡一晚。再见。”

“不行啦!这样睡一晚不生病才奇怪!”

“你看他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在这儿睡一晚不会死人的啦,大不了得个小靶冒罢了,吞几颗药又是一尾活龙。

两姐妹就这么对峙着,一个是完全没主见,只会找人想办法,另一个则是打死不从,完全找不到一个折衷办法。

良久,裴漪只好放弃,她径自走到房里找姐夫。

走到床边,被子下的男人满脸通红、满身酒气,经袭漪又叫又播又捏了大半天,却也毫无反应。

“不都跟你说,你姐夫喝醉了吗?”裴涟很是哀怨,价值千金的一夜春宵难道就这样过去吗?

“他什么时候喝了酒?不都有伴郎挡掉了吗?”裴漪也傻眼。

“就刚刚啊……”裴涟欲哭无泪,“那群人最后不是说无论如何都要你姐夫喝一杯才肯走的吗?那杯喝完之后,他就睡着了……”

最后?喝一杯?

她很努力的想了想,隐约中,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闹洞房筒直就是一个梦魇,不知是不是姐夫做人失败,跟随亲友们的冤仇结得很深,所有人都是铆起来闹,足足玩了六个小时还无童寓去,整得这对新人直喊救命。

最后,是大伙儿都玩累了,才肯走人。

裴漪无力的怪叫着:“妈啊!姐夫才喝一杯就这样喔?!”

“你姐夫本来就不能喝嘛……”裴涟的唇噘得能吊三斤猪肉,‘他是那种连喝啤酒都会醉的人……”

裴漪这时候哪还管那些事,她只想回家睡觉。

她打断了姐姐的自怨自艾,豪气万千的开了口:“我带他下楼好了,反正这是他的饭店,我就不信那些人会不管!”

※※※※※※※※※

“司机呢?杜品尧的司机在哪?叫他来把人给带走!”她用力地拍着柜台,活像个上门讨债的流氓。

“对不起,杜先生一向都是自己开车,并没有司机。”

“好,没关系。杜品尧住哪?这个你们总知道吧!”

“呃……杜先生一向很注重隐私,我们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什么叫不知道?!”裴漪有掀桌子的冲动。

瘪台的人员还是带着同样的歉意、用着同样的为难笑容说着:“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杜先生住哪。”

累得像狗一样,好不容易才把长手长脚的杜品尧给塞进电梯带下楼,本以为可以拍拍走人,哪晓得会是这样的场面?

裴漪趴在柜台上,“大哥——求求你,你想一想有谁能处理的,帮我联络看看,好不好?”

“这个……”他面有难色,要他在清晨四点打电话找人一层层联络上老板的亲信?不,他只是个小职员,别害他啊!

裴漪脸绿了一半,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那到底是要她怎样?

沉默了良久,她又蓦地抬起头来,“好,我不为难你!”

“呃……呵……呵……”柜台人员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这是杜品尧的饭店,我开间房间给他睡总可以吧!”裴漪已经摆明,若再不行就走人,让他们去伤脑筋。

瘪台人员终于开怀的笑了,“这当然可以!事实上,杜先生在顶楼就有一间专属的休息室!”

“你怎么不早点说啊!”她气得差点当场吐血,“你快叫个人来把杜品尧扛回房间去,我要走了。”

“这……小姐请等—下……呃……因为杜先生规定,没有经过他同意,我们都不能进去,所以……”

裴漪憋了一肚子的脏话,深呼吸了数回,“好,你们负责把他丢进电梯,我带他上去,这总行了吧!”

“没问题。”

话虽如此,以杜品尧的体型与醉酒程度,一般人要帮忙还真是困难的事,最后是出动了三个壮硕的服务人员,才把他送进电梯中。

好不容易来到了顶楼,站到门边,裴漪小手一摊,“钥匙给我。”

“呃……”

“别‘呃’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她已经快疯了。

“钥匙在杜先生身上,按照规定,我们……”

哇靠!又是规定!

“好啦好啦,你们先走,我自己找。”

三个男人如获大赦般的飞快冲进电梯下楼。

裴漪一双柔美在杜品尧的口袋外,犹豫着是否该伸进去拿钥匙。

好咩好咩!她知道这个举动绝对会很暧昧,可除此之外,她还能如何?

咬着牙,她将两只小手分别伸进两侧的口袋,很努力的跳过正中的“梁柱”,寻拽着钥匙。

正当她探索之际,那个醉死的男人突然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熏眸。

※※※※※※※※※

又是一个想勾引他的女人。

杜品尧低垂的脸,正好与她在他口袋中,有意无意轻蹭的鼓起处相对。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有的只是被挑起的欲火。

虽然已过了那种“性致勃勃”的年纪,但或许是酒精的关系吧!一经撩拨,他竟有着无法克制的冲动……

他的大手蓦地攫取住她的手,有些霸道的限制了她的动作,令她只能停在他两腿之间的突起处。

这个举动让裴漪愣了一愣,但她也只是呆了半晌便回过神来,仰着小脸,一边说话,一边试着把手抽寓那硬物,“既然你醒了,可不可以麻烦你把门打开?”

他笑了,一个很性感的浅浅笑意。

“门?哪道门?”

杜品尧看了看房间大门,又低头睡着自己裤裆上的小门,涣散的眼神里闪烁着野兽特有的光芒。

这女人蛮直接的嘛!居然在这种地方就想开始大战。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在一些特殊的地方做一些特殊的事,不过由女方主动的提出要求,这还是头一次。

裴漪不明白他眼神为何游移在两道不同的“门”之间,不然依她的个性,早就赏他一个耳光了。

“废话!当然是房门。’她轻斥了一声。

呵……原来她想直接进房呵……

这样也好,他也比较喜欢直接进房,因为这是他的地盘,只要门一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担心任何事。

而这也正是他特地在饭店为自己准备一间房的用意。

他挑挑眉,唇边仍噙着笑童,拉出她的手,撑着椅背站起来,却不胜酒力的晃了又晃,几乎站不稳。

本想让他自生自灭,可裴漪热情热心的个性,无法坐视不理。

有点恨自己为何天生鸡篓.但她还是一把搀住他。

他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进到房内,不知是不是认出这是自己熟悉的地方面放了心,整个人自然而然的往地上躺下。

裴漪咬着牙半拖半挂地将他拉到房里,却再也没有力气把他推上床,只能任由他整个人瘫在地上。

裴漪低头瞧着倒卧在地上沉沉入睡的男人,无奈地摊开手。

“刚才不是还在说话吗?怎么一下又睡着了,真是猪耶。”她低头瞧了一眼满身酒味的男人,小声地嘀咕着,“送到这里,算是仁至又尽了吧!”.

思忖了一下,裴漪从床上拉起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想一想似乎是少了什么,又很顺手地拿了颗枕头垫在他脑后。

“呼——应该这样就行了!”两手拍一拍,像是完成了一件苦差事,“真是累死我了。”

真不知道每个男人是不是都像他一样重,只不过是门口到床的距离,就让她以“汗”洗面了。

踱到浴室去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这才发现杜品尧的房间还真是大得夸张,光是这间浴室,就有她房间那么大,一个豪华的按摩浴白占了一隅,旁边还隔了一间专供淋浴的小房间,地上铺的是进口的大理石,墙上贴的是高级的磁砖,更令人匪疑所思的是,浴室里头居然还设了一个小小的吧台。

“真是酒鬼,连洗澡时也要喝酒。”她撤擞嘴角。

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一眼瞥见那足以容下两、三个人的大浴白旁,有一扇遮住了整面墙的布帘,她好奇地走了过去,将布帘拉开一角,映人眼帘的是一片绚丽的景象。

“哇塞!没想到这个杜品尧这么会享受。”

布帘后有一大片的玻璃,透过清澈的玻璃望出去,天上的繁星与人间的灯火相互辉映,灿烂的景色美得让人舍不得将视线挪开。

她试着要把整幅窗帘拉开,却发现这窗帘居然没有可以拉的绳子。

找了片刻,才发现窗边的墙上有个小小的开关。

按下开关,电动窗帘缓缓地移开,她的心情就好像坐在舞台下等着启幕的观众,有点难以抑制的兴奋。

当窗帘全部拉开之后,整个城市的夜景像是打翻了一盆钻石似的,倾倒在她的眼眸里,她感到有点目眩神迷。

裴漪不知自己被这片美景吸引了多久,直到感觉脚有点酸了,她才叹了口气,心里仍存留着些许的感动。

正想转身走开,一个古怪的念头猛然从心底浮起。

她记得过去曾看过一本有关装潢的杂志,书中介绍过一个类似的设计,当时她还十分激赏那个设计师的巧思,竟然会将室外的景致当成是室内的置,使得室内室外融成一片,增添了人与自然的亲切感。

杂志中所介绍的那幢建筑,是远在渺无人烟的深山里,在群山环绕中沐浴,应该会是种不错的感觉,那时她还跃跃欲试的想去体会这种经验,现在杜品尧这间浴室虽然位于城市里一栋大饭店的顶楼,但这样的地理位置更令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如果能在这里洗澡,那种感觉不知会是怎样?她在心里偷偷地问着自己。

苞前不正是个大好的时机吗?

房间的主人正好醉得不省人事,这么晚了也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此时不洗,更待何时呢?

“费了我那么多体力才将他拉上来,浪费他一点水应该不算过分吧!’

她一直都是个行动派,既然有了这种想法,也有了最好的机会,就该去尝试一下,于是她悄声地走回卧房,杜品尧仍旧躺在原地,她蹑手雁脚地靠过去,甚至能听见他微微的鼾声。

“应该不会醒来吧!”她满意地点点头,走回浴室,将门反锁。

杜品尧应该是常到这儿住,她看到浴室里有关沐浴的用品一应俱全,光是浴巾就放满了一整个壁柜,那些香皂、洗发精、润发乳之类也有一堆,眼尖的她还发现了一瓶专门用来洗泡泡浴的沐浴乳。

“没想到一个大男人也会洗泡泡浴,说不定是他某一个女朋友的特殊痹好呢!”她自言自语着,“我那么辛苦,用一些应该不算过分吧!”

傍自己找了个好理由,二话不说,一倒就是半瓶。

眼看着冒着热气的水渐渐上升,里头的泡泡也几乎遮满了整个浴白,她正准备将一身的累赘月兑去,想一想,又不太放心地走到浴室门口,再做了一次检查,门的确是锁上了,她才开始宽衣。

终于,她将全身浸泡在布满了泡泡的水里,一整天的疲累与烦躁在转瞬间被微烫的温度给融化了,轻舒了一口气,按下按摩浴白的开关;强烈的水流冲激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仿佛有无数双轻柔的手在揉捏着她每一个穴道,她不禁闭上有点发酸的双眼,享受着这贵族般的待遇。

陶醉了片刻,她又有了新主意——

如果在这时候来杯红酒.那种感觉不是会更好吗?

这时候她不得不佩服杜品尧对于生活品质的讲究——原来浴室里的小吧台就是专为此时而设。

她离开浴白,光着身子走到吧台里。

那个酒柜也是个特殊的设计,密封的柜门保持着藏酒的温度与湿度,以免因为浴室里的水蒸气,破坏了酒的品质。

必于酒,她是一窍不通的,过去只喝别人点的,现在面对着满柜子的酒,一时还真不知该喝哪瓶。

“管他的,随便拿一瓶来开,喝到贵的算他倒霉。”她蒙着眼胡乱抓了一瓶。

用着不纯热的手法硬是拔开了瓶盖,她先斟了半杯试试味道,还不错,于是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又躺回浴白里。

轻啜着杯子里的酒,看着眼前这个繁华的不夜城,人生最极致的享受,莫过于此了。

正沉醉在如梦似幻的境界里,她赫然发现身旁有一处的水,一直冒着不寻常的气泡。

“咦——那是什么?”

她拨开水面上无效细小的泡泡,想好好地研究水底隐藏着什么玄机,突然哗地一声,一颗人头毫无预警地从水里冒了出来。

“鬼呀!”她惊叫一声,手上的杯子甩得老远。

眼睁睁地看着那颗人头浮出水面,底下居然还连着身体。

还有身体,应诙不是鬼吧!

她的心定了一下,拍拍胸口,“呼——幸好不是鬼。”

啊!不是鬼,那就是人咯?

才刚庆幸自己没有活见鬼,她低头一看,就发现一个比见鬼更可怕的事。

杜品尧似乎是月兑光了衣服浸在水里,而此时的她,也是光溜溜地躺在浴白里泡澡,也就是说,她和杜品尧现在正在一起洗澡……

“妈啊!”她叫得比刚刚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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