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们女琴师。”
“嗨,书权哥。”看到言书权,吧台的小妹熟稔地打着招呼。“小颖姐的上班时间刚结束,才上楼休息而已,我帮你打电话叫她下来,你那边坐一会儿。”
坐在他最喜欢的位子,没多久,他看到连颖已经下了楼梯转角了。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拢了拢裙摆,连颖优雅地坐了下来。
从言书权的眉宇间,她知道他今晚的心情不好。
“一阵让我觉得无聊的风。”
“我想那阵风也让你心烦吧!”不是试探,她的口气等于陈述。
连颖的话在言书权体内造成一股暖流,让他的四肢百骸无不暖洋洋的,他就是欣赏她的善解人意,有时候他甚至不用开口,她就是有办法猜到他的心情。
“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又教你给说中了。”
“怎么了?”她关心的问。
斑高的颧骨、挺直的鼻梁、顽强的下巴,他的五官特色自他们高中联谊认识至今,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而他在女人堆吃香的程度,从他的主动告知与店里年轻女同事疯狂的支持,更是与日俱增。
“我当你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所以希望你能给我点意见。”
他知道她会的。因为自从认识她后,他们之间就一直很有话聊,一些和班上男同学不能谈的话题,他能够放心的说给她听,许是性别不同,存在的问题也不多吧!
性别为女人的连颖相貌清新,温柔可人的模样很惹人怜爱,还记得当年班上一些也参与联谊的男同学,事后纷纷向他打探消息,希望有机会能透过他进一步认识她。
但身为她的好哥儿们,他主动帮她筛选了,他的评选标准中他的同学全然不合格,他们都配不上她,所以他不需经过她的同意,即代为拒绝。
而这些事,他至今未对她说过,他觉得没必要让她为这些事烦心。
“我在等你开口。”
“我要结婚了。”
血液似乎在连颖的耳朵里擂鼓,一道伤心的巨浪朝她袭来,她忘了呼吸,忘了人生本能——心跳,直至他覆上了她颤抖不停的手。
“小颖,怎么了?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恭……喜你。”他手上轻轻的压力使她的神经阵阵轻颤。“什么时候决定的?”
言书权将手收了回来,“有一个星期了吧!”
“是……吗?”
那时候她人在纽约表演,整天为了表演曲目和为她伴奏的朋友忙着彩排,和台湾的朋友都没时间联络了,更逞论谈八卦了。而回来后,又遇上和她轮流排班工作的男琴师住院开刀,她的生活是忙得喘不过气,一有空闲就是休息,根本没空理会其他的事情……
因此,她错过了得到第一手消息的时间,她不喜欢这个事实是由他来告诉自己。连颖心里难过的想。
“可是我并不高兴。”他的视线突然盯在她脸上,她感觉脸颊上偷偷溜上了一片热气。
“为什么?这个结局是你期待的,不是吗?”
她能明白新娘是何许人,或许言书权的身边,三不五时会有一位新进者加入他的群芳录,但自始以来,他口中谈到的那名女孩姓名却不曾间断。
蓝祖儿,她的名字她已默背下来了。
在一次他带着她到店里来消费的机会下,她见过了她本人。对自己乍见那位淑女的反应是既意外又苦恼,羡慕也好、嫉妒也好,随便她如何给和自己的反应定义,反正绝不是愉快。
就算那位倾国倾城的美女,整天坐在玫瑰花丛下,身旁围绕着一队追求者,那也不关她的事。事情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但因为她是言书权喜欢的女孩,所有她的好,自己都必须耐心听他说完……
烦躁地抓着头皮,言书权不安的看着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这几天的心情一直放不开……”
“她呢?”
“前些日子我终于明白,为何有些人总喜欢将‘事实是残酷的’这句话,挂在嘴边了,也许我的心情不好和祖儿其实爱的人不是我,有很大的关系。”
为了培养感情,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约蓝祖儿一起出去走走,吃饭也好,看电影、欣赏夜景也罢,她的人是跟在自己身边了,可是他知道她的心不在,因为她的笑容是那样的勉强,那样的笑和以前她给他的甜美笑容,截然不同。
“既然不爱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你?我不懂。”连颖很想深入了解女主角真正中意的男人究竟是谁,可是害怕会伤了他的自尊,她还是忍住。
“如果我能懂就好了,现在我和她交谈的话题少之又少。”
两人一同欢笑、无话不谈的感情,似乎已经走远了,现在他与祖儿间仿佛有着一道很深的隔阂,他觉得即将加诸在两人身上的关系,是改变他们的主因。
“书权,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乍听蓝祖儿不爱他,老实说,她的心里有丝喜悦,但他的低落更让她痛苦,她无法眼睁睁的看他消沉,只有努力帮忙他挽回对方的心,他一旦快乐,或许自己也会快乐些。
“可是你知道那些女人没一个是真的,我和她们单纯是朋友关系……”
“问题现在是要让蓝祖儿明白,不是我!”她比平常大的音量,不但自己无法看信,从他的眼神里她也知道他的疑惑。
“对不起,我困扰你了。”惊觉自己似乎将烦闷的问题,自私的拨了一部分给她,言书权心里很是愧疚。
“书权,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猛一抬头,他的双眸与她的相扣,连颖在那波光闪耀的深渊中大乱方寸。
“好了,我的事情就讨论到这里,发发牢骚后我的心情好多了,现在谈谈你吧!”话锋一转,他的目光刺探她的秘密。
“我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好说的。”
言书权因挪动身体,领口敞开的衬衫强调出他喉咙的线条,平滑的肌肤一路消失在上衣下。蓦然而生的一股冲动让她好想抚模他的喉咙,一探上衣底下的温暖……
连颖一惊,她是吃错什么药了?她从未有过这种念头,也从来没有如此热切的研究一个男人的嘴,想象着让他坚定、温暖的嘴唇贴着她的感受,感觉他健壮的手臂搂着她的肩膀……
她发神经似的想知道,让那双温暖强壮的手抚模是什么感觉,让他那宽阔的胸膛紧贴住她是什么感觉……
言书权不懂她变化多端的表情,“你的爱慕者呢,今天来了吗?”
在他面前,她向来不提她的感情世界,就连有位男性消费者,天天到酒吧来听她的演奏一事,也是从店里的服务生那儿辗转得知。
听说那位男士对她很有心,每趟来必定会带一束与她气质最相符的百合花,且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他曾经调侃地问过这件事,但她守口如瓶,怎么也不肯透露一些消息给他知情,小气得很。
“刚走不久。”连颖的回答很简短,不想多谈这件事。
“还是带了一束花送你?”他的嘴巴一张一阖,舒展因方才情绪紧绷的下巴,小心翼翼的咧开嘴,展露一个暧昧的笑。
“你进来时没看到吗?小妹将它插在吧台的花瓶里了。”
她认为不应该准许男人带着那样的笑容四处招摇,他的笑太具杀伤力了,不管它以何种面貌呈现。
食指抚着下唇,他的眼神观察着她,“你怎么回答?我知道他天天都会问你一次愿不愿意嫁给他。”
一阵紧张浮了上来,连颖不知道体内的这股感觉来自何处,但如果她对自己完全坦白,她会承认他是让她紧张的主因。
“我还是拒绝,再一次告诉他我已有心怡的对象了,请他将心思转至其他更好的女孩身上。”
很久以前,她就认定自己不是那种能体验激情,或挑起男性激情的女人。她早已认命地告诉自己,她太冷静、太实际、太理智而无法坠入情网,加上言书权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她适合当朋友而非情人的感觉,更教她如斯认定。
“你有对象了?”
他的两眼闪闪发亮,导致她心里又升起不寻常的情绪,像是失望又带着难过,因他的不在意……
连颖诚实的摇头,“没有,但我想得加快脚步了,毕竟女人一过三十岁就拉警报了,也许该趁现在还值钱时赶快找个好对象,免得到时候还得采取促销手法,才能将自己嫁出去!”
连颖的说法让言书权有些不能接受,可是他却形容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只能陪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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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书权模黑的打开灯,两眼才适应了房内骤变的亮度,随即被坐在床沿、睁着两个大眼瞪着自己瞧的大哥吓了一跳。
惊魂未定地抚着自己的胸口,他放松的吐了一口气,“你干什么,不出声想吓死人呀?”
“我有话要问你。”言书晃的视线随着他的走动而动。
“明天再说,我累了。”言书权以上回他赶自己的样子打发他,无奈他有志气多了,文风不动。
“绝不是上班让你这么累吧?”
讨厌这种不爽快,言书权直截了当的表明:“大哥,你想盘问什么直接一点,我不喜欢拖拖拉拉!我的确两天没去上班,怎么,是爸还是妈要你来说我?”
“都不是,是我想知道这两天你常去找的那个女人是谁?”再也憋不住脾气,言书晃的声音高了起来。
“什么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边无时无刻都有女人……”
“正经一点,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爆怒的火气已让他顾不得夜深人静。
不懂他为了什么动这么大的肝火,言书权还是维持原样,“我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钢琴酒吧的女人和你有什么关系?”言书晃质问的口吻。
终于……“朋友。”
这两天多亏连颖的陪伴,真的,好像和她谈过以后,他的心情开朗多了,再也不会一个人闷得濒临发疯。
“什么程度的朋友?”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言书权被惹火了。
三番两次,他总以比自己提早几分钟落地的优势自居,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得尊称他一声大哥,但这不表示他就可以吼自己!他们该是平辈的!
“以前我可以不管你的私生活,因为你是独立的个体,可如今不同,你有婚约在身,你的行为必须对祖儿负责。”
讽刺性的笑容浮掠言书权的嘴角,“大哥,你不会这么勤劳吧?为了关心你双胞胎弟弟的行踪,而请人跟踪我?”
禁不起他的刺激,言书晃愤怒地将他撂倒在床,“如果你再这么吊儿郎当,我会忽略兄弟之情而揍你!”
一个转身,言书权月兑离他的反制,反将他压在身下,“我也是,我更受不了惺惺作态的你!”
骗人!别人说谎或许他会因不了解而看不出来,但他是和他一同生活二十七年的兄弟,他的每一个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以前他的眼睛是让东西给遮住了,心更是被信任给蒙蔽,居然相信他编织出来的屁话,什么他当祖儿是妹妹,骗鬼,若这是事实,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在乎自己的行为是否出轨伤了她?
如果他的话是真的,他不应该如此大费周章的派人跟踪!漏洞百出的行径,教他如何相信他的话?
扭开他的手,言书晃坐了起来,眼神仍然充满指责,“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反正你得记住自己的身份,忠于祖儿。”
“那么谁该忠于我?我是她的未婚夫,但她却对大伯情有独钟,多好笑呀!我可不可以请你找一个能够将心给我的女人,当我的妻子?”
他不平,他们三人一起长大,为什么老天爷将祖儿给了他?!
“你想太多了……”相对于他的激动,言书晃回避他的问题。
跳下床,言书权站在他面前,强迫他看着自己,“是男子汉的话就承认你对她的爱,祖儿表现的这么明显,我不信你不明白她的心意,你的一言一句、一举一动,皆可左右她的情绪……好啦,我就相信你的鬼话吧,你说你对她没特别的感觉,那么请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这么晚了,你甘心、耐心的等找回来,为她质问我的行为,代表什么?”
“基于兄长关心妹妹的立场……”像只鸵鸟,言书晃一再闪躲他灼亮的目光,生怕心底的秘密被看透。
“去你的兄妹之情,我不相信了,喜欢她就直说,大家公平竞争嘛,我的条件又不输你,用不着你让我!”
“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但我再说一次,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祖儿,包括你。”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言书权生气的拿起枕头丢向已阖上的门板,“不要在我面前扮圣人!”
他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背叛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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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门,蓝祖儿看到门外的人尚不及反应过来,他不稳的身子已朝自己倒来,她下意识的伸手扶了他。
“你喝酒了?”这么重的酒味,三哩外的距离都可以闻得到。
“你的口气是关心吗?听书……权说你想和我保持距离了,既然如此干嘛还要这么在乎我?”他执起她的下巴,恍惚的神态却见一双无比认真的眼睛。
“我……”蓝祖儿迅速移开视线,那绯红的脸却泄了底。
没遗漏她的表情,他用力一握,抓回她的手,“其实我都懂,不过是女人的水性杨花作祟嘛,你喜欢书权的体贴,但又不能没有我,所以想要一石二鸟,对不?”
听到他又开口伤自己,蓝祖儿饱含怒火的瞳仁瞅着他,“在你眼中我真的是那种女人?上回在餐厅的那名男士只是公司的客户,你要我怎么说才相信?”
小时候的回忆都是骗人的,因为现在的伤害是如此深刻,她的盲大哥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用话伤她
“好,那我问你一句话,你心里爱的人究竟是谁?”
好不容易将视线走在他身上,没有多久她又别开脸,她的手指一直神经质的绞着裙子,直到他伸手覆上,止住她的动作。
“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爱我,或是你对书权也是这么说?”
“我没有……我爱的人只有你,即使你对我再怎么冷淡,我还是没办法制止自己不去爱你……”
她可以欺瞒过所有的人,但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的心很明白自己在说谎,也知道自己很没用,无论她如何下定决心,可仿佛总是几秒钟的事情,过后她对他的爱又会回到满溢的状态。
“但你答应了和书权的婚事。”他的眼睛无情,血液中充斥着痛苦的因子。
他知道自己今天来找答案只是拖延罢了,成定局的事他已无力做改变。
“我……”蓝祖儿认为不是自己疑神疑鬼,而是今天的言大哥很怪异。
那样的转变太大了,前阵子他的态度仍是那么坚决,没有商榷的余地,她的爱任凭物换星移他都不会接受,可是今天,他的字里行间却像在责骂自己不该答应嫁给书权,他是怎么了?
难道是酒后吐真言?那么他刚才的刺耳话语要怎么解释才合理?
发现自己的急切让她起疑心,他和自己的心情拔河,告诉自己不能太露骨,“过来我这里。”他以眼神示意她靠近。
脚步也许迟疑,但蓝祖儿还是在他眼前立定了,她无法逃月兑他对自己的吸引力。
“让我来猜,你是因为得不到我,所以想将感情转移到书权身上?”
他的手拂过她面颊,出手轻得不能再轻,却足以令她心跳加速。蓝祖儿分辨了它与上一次的感觉,发现这次心里是惊惶的害怕,心跳加速来自于莫名的恐惧心情。
对象相同,一样的手掌为何会给她不同的感觉?
抬眼看他,在她眼中言大哥突然变得好邪恶,他的微笑愈来愈像有备而来,充满了伤人的恶意。
她飞快的点头,第一次放弃珍惜在他怀中的感觉,她退了一步。
将她拉了回来,他再问:“你爱我这么深?”
“可是你总是排开我对你的爱意……”他言辞中的性感令她脸红,但他的目光却好似要把她吞下去。她不仅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快被搞得精神错乱了。
“你不知道嫁给书权就得为他生小孩,和他生活一辈子吗?”捕捉到她盯着自己的眼神,他没有直接回应她的话,抚着她脸颊的手也下滑至她的肩膀。
他的话教祖儿怔忡住,她的确没有想那么多,而现在预想婚后的生活,她没有把握自己能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她怀疑自己是否能和书权同枕一床?
“我什么都没想过,只是想要你……即使书权内心住着的灵魂不是你,但他的五官和你相似,我只要天天能看到你……”
“这才是你真正的答案吧!”情绪的波澜让他加重了力道都不自知。
细致的小脸因疼痛而扭曲,“言大哥,好痛……”
“痛?!你身体上的疼痛比得过我被你伤成碎片的心吗?”用力拍打自己的胸膛,他紧咬的下唇渗出了殷红的血。
“你……”当两人愈来愈沉默时,蓝祖儿的怀疑战胜了。“你不是言大哥,你是书权?”
“对,我是被当冤大头耍着玩的言书权,你只想嫁给他外表皮囊的男人!”
“你骗我?!你怎么可以做这么过分的事?”颤巍巍的吸气,她的呼吸无法平稳下来。
这么多不对劲之处,她竟笨得未往这个假设想?言大哥的个性绝不会如他方才的表现,她太大意了!
她忘了她永远也无法控制言书晃,只有傻瓜才会相信她能。
“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谁要谁在先,谁才是最过分的人?我不这么做,能明白你这个用尽心机的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吗?”
言书权控制不了如怒涛震吼的澎湃情绪,他终于明白,原来他认为单纯的蓝祖儿,是个善做表面工夫的虚伪女人!
“书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蓝祖儿的情绪恐惧、紊乱、愤怒交杂,还有其他一些不熟悉的情绪。
“太毒了吗?可是你不觉我的形容词很贴切?”
若不是这个计划,他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事情。餐厅的男人是谁?她和大哥之间有那么多的秘密他不知情,她承诺会疏远他,可是她的样子给他的回答,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看错她了,也太相信她了!
“你误会我了……”
他不经修饰的尖锐言辞刺得蓝祖儿满身伤,她想解释,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从来不曾这么说过她的书权,这番直接地将想法表达出来,让她承认了自己的自私。
或许吧,只顾及自己的她,无意中却伤了最无辜的他。既然她的心不曾在他身上,她该明白的断了两人可能的发展,不该给他任何希望,她怎么可以因为得不到言大哥的爱,就退而求其次;怎么可以看着他的脸,心里却想着别人?
他说的没错,这样对他很不公平……
她真的太过分了!也许一开始该死心的人就是自己,如果她肯结束她对言大哥的感情,不再被小时候的回忆所羁绊,重新经营自己全新的感情,那么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们至少可以维持小时候的友谊,不会闹得这么凶,不至于让大家都尴尬……
言书权不屑地扬起下巴,以掠食动物的骇人姿态跨向她,抓住她无助的双肩,“好,我再相信你一次。现在我要求自己的未婚妻给我一吻,不过分吧?”
“不……”蓝祖儿犯下了张嘴的错误,让自己陷入深沉强烈的吻,全身疼痛,只知道他的舌头深入自己的嘴,要她仿效他的动作。
凝聚全身的力量,她奋力挣开,“不要!”她逃至沙发后头,远离他。
“哼,是不是只有大哥可以?”跳跃过阻挡雨人的障碍物,言书权不打算将她拱手让人,“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用力拉扯她的衣服,他像一头野兽急欲饱食一顿。
“不要……”蓝祖儿死命护住自己的胸前,不让他越雷池一步,但他势在必得的决心执意不在乎她的哀求。
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被他伤害,她放声大叫——
“妈,救我……”
趁他松了手,她用力推开他,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