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塞车又碰到路面施工,等桔湘把车开到窦志潍的别墅前,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他有给桔湘备份钥匙,所以她顺利的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却听到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声响,他在厨房吗?
桔湘缓步接近厨房,看到窦志潍站在食物柜前,满头大汗地在翻找东西。
“奇怪,不是有泡面吗?跑到哪里去了,泡面呢?算了,还是先泡杯茶吧!水开了,喔——好痛!”
瓦斯炉上的笛音壶呜呜鸣叫着,他急着想关掉炉火,以抹布当隔热垫提起水壶想泡茶,却不小心被热水溅到手。
“小心!”桔湘一箭步奔过去,俐落地接过热水放好,紧张地抓起他的手。“烫伤了吗?痛不痛?来,先冲冷水,我拿冰块给你敷。”
她拉着窦志潍站在水槽前,打开冷水帮他冲洗烫伤处,又从冰箱上层取出冰块。“快点拿去冰敷!”
窦志潍摇头,关掉水龙头。“没事了,我的手没那么痛,只是溅到一点点热水。你……怎么会来?”
桔湘委屈地看着他。“你不希望我来,不喜欢看到我吗?好,那我走。”
她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拉回,叹息地搂入怀里。“笨蛋!我只是感冒了,不想把细菌传染给你,所以才会传简讯叫你今天不用过来,我怎么可能不想看到你?”
原来如此,桔湘眼睛又红了。“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你还在生气。”
窦志潍深深地注视她。“关于那位书迷的事,我的确不太高兴你让她进屋。可是,我最生气的是你不会保护自己,你太单纯,很容易相信别人,对任何人都没有戒心,我很怕你受到伤害。”
桔湘忍不住紧紧抱住他。“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其实,她很快就会回香港了。对了,你感冒很严重吗?有没有发烧?来,坐下来,我帮你量体温。”
“不用忙了。”窦志潍道。“唉,一跟你吵架,我就睡不好,昨晚也忘了关落地窗,可能是因此吹到风有点着凉吧,早上起来就觉得喉咙痛,我已经喝了一整天的热开水,也尽量多睡觉,现在已经好多了,刚才量体温是37·8度,不算发烧。”
“那就好。”桔湘又盯着食物柜。“我进来时,你好像在找泡面,难道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窦志潍苦笑。“我从早上就没胃口,刚才昏睡醒来,觉得有点饿,想下楼弄个泡面。不过,我不知道把泡面收到哪里去了……”
桔湘佯怒。“你在生病耶,怎么可以吃泡面,一点营养都没有!坐好,我帮你煮个面条,很快就可以吃了。”
她打开橱柜取出一包面条,开始手脚俐落地煮开水、下面条。
“冰箱里有度小月的肉燥罐头,面条捞起来后,拌一点肉燥就可以吃了。你现在感冒,要吃清淡点,肉燥不要放太多,热汤倒是可以多喝一点,让身体尽量出汗,多出汗可以帮助感冒快点痊愈。”
面条很快煮熟了,桔湘帮他拌好肉燥,又切点葱花撒下去。“好,可以吃了。”
窦志潍却不急着动筷子,猿臂一伸将她又搂入怀里,心疼地道:“昨晚你一定也没睡好吧!都怪我,我的表达能力真的很差劲,其实,我并没有生气。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眼看你怒气冲冲地离去,我却没有办法挽留你,唉,在恋爱方面,我真的很像白痴。”
“不准说自己是白痴!”桔湘纤手点住他的唇,娇嗔着。“我喜欢的男人怎么可能是白痴?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也在跟你赌气,要不是听主编说你好像感冒了,我也不会立刻赶来。”
“你还在跟我赌气啊?那我真该庆幸主编有打电话给我,不然啊,我在家里发烧变成白痴了,女朋友还不知道要关心我。”
“我还不关心你啊?一听到你感冒,我火速飙车过来耶,还不感恩?”
“感恩感恩~~我很感恩。”窦志潍笑着亲吻她的纤纤素手。“老天爷让我遇到你,让我这个龟毛的宅男有机会热恋,将来不会孤独老死在屋子里,我当然很感恩喽!”
桔湘笑睨他。“小气鬼,还在记恨!”刚见面时,她曾经骂他是孤僻又龟毛的宅男,没想到他还记得。
“你说我会抱着一屋子的钱老死在屋内,连尸体都没人发现耶!这么恐怖的诅咒,我当然吓到谨记在心喽!”窦志潍亲吻她的脸颊,深深叹了口气。“我为自己的行为向你道歉。我想,关于爱情,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不过,我们约好以后不要吵架好不好?我真的好怕你发脾气,你转身就走,我吓到大脑一片空白,整天像白痴一样东晃西晃,心里好慌好乱……”
也许,在专业领域上他是足以呼风唤雨的文坛大师。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只是一个很单纯的男人,只想小心翼翼地呵护属于两人的爱情。
“好,不吵架,永远都不吵架。”桔湘感动地亲吻他。“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吵架啊,一吵架,我也睡不好。”
她柔情地吻他的脸庞,想吻他的唇,他却轻推开她。“不行,我会把感冒细菌传染给你。”
“我才不在乎。”她娇媚—笑,继续啄吻他的唇,丁香小舌还主动深入他的口中,管他什么感冒病毒,她只想尽情拥有深爱的男人。
窦志潍发出粗嗄的喘息,低吼一声。“喔,坏女孩!你在玩火,你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一把打横抱起她,直接冲到客厅让她躺在长型沙发上,反被动为主动,火热地亲吻她,辣舌侵入她的檀口,邀请她的丁香小舌一起翩翩起舞,恣意分享、夺取对方的气息。
窗边的厚重窗帘被放下,阻隔了春光外泄,但站在门口的人还是不难猜到——他们正热情地拥吻,身子像是麻花辫一样纠缠在一起,完全舍不得分开。
熊熊怒火在她眼底窜起,可恶!可恶!可恶!居然敢抢她喜欢的男人,她不会放过这个该死的狐狸精,绝不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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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桔湘缓缓醒来,还没睁开眼睛就闻到一缕芳香气息,那是白色被单被阳光烘烤过的暖暖气味。
一双有力的大手搁在她的纤腰上,她幸福地微笑,睁眼看着熟睡的窦志潍。
呵呵,他的睡相好可爱,也好帅喔,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因为昨夜他付出好多体力呢!两朵红云跃上桔湘的芙颊,她娇羞一笑,温柔地松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蹑手蹑脚地下床。
她偶尔会在这里过夜,所以主卧室的衣橱有放一些她的衣物。桔湘顺手挑了件简单清雅的家居服换上,轻轻打开房门下楼,打算到厨房煮顿丰盛的早餐。
经过客厅时,她顺手打开厚重的窗帘,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但下一秒,她却呆住了!
“咦!站在大门外的不是董佳甄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怎么又一副脸色惨白,看起来快昏倒的模样?
桔湘赶紧冲出去,替她打开门。“佳甄,你怎么来了?”
“桔湘姐,你终于开门了,谢谢你。”董佳甄抓住她的手臂虚弱地微笑。“我一早醒来就去你的房间找你,发现你不在,就猜你一定是来残剑大师这边。所以,我就先搭公车来,不过我的钱不够,到了阳明山山脚下没钱了,只好慢慢地爬上山,我的脚好痛好痛……”
桔湘大惊。“你从山脚下爬上来?天啊,那你一定累坏了。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我明明知道你身上没钱了,应该拿一些钱给你才对。”
董佳甄继续扮可怜。“没关系,其实走路还不算很累,只要能看到你就好了。”她当然不会告诉桔湘——她可不是身无分文,事实上,她钱很多呢!
“那你快点进来休息一下吧!”桔湘知道志潍看到董佳甄也许又会不高兴,不过一听到这小女孩辛辛苦苦地爬上山,她实在不忍心赶她回去,还是先让她进屋吃点东西好了,然后她再带她回自己的住处,只要不让董佳甄跟志潍碰面,应该就没问题了。
桔湘领着董佳甄进屋。“我刚好要煮东西吃,你想吃什么?吃培根火腿蛋吐司好不好?还是要吃意大利面?”
她一心忙着进厨房煮熟食,完全没注意到跟在后头的董佳甄正悄悄拿起客厅茶几上的一只铁制花瓶。
臭女人,去死吧!董佳甄双眼射出怨毒的怒芒,对准桔湘的后颈狠狠敲下。
“唔!”无比剧烈的痛楚突然来袭,桔湘来不及惨叫,也无法回头,只能软软地倒下,瞬间失去意识……
桔湘苏醒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楼的储藏室,双手和双脚都被麻绳捆绑着,牢牢地绑在一根柱子下方,
董佳甄冷冷地注视她。“醒了吗?”
这女人昏过去大约一个小时,也该醒了,她才可以好好地“修理”她。
“唔?”桔湘看着捆绑住自己的麻绳,无法置信地望着董佳甄,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嘴上贴着封箱胶带。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对了,她想起来,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打了她的后颈一下,所以她瞬间昏倒了,难道……是董佳甄做的?她为何要这么做?
董佳甄冷笑。“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没有做错事,该死的是你这个狐狸精!你明明知道我喜欢残剑大师,我已经爱他好多好多年了,我这么信任你,告诉你我的秘密,你居然狠心地横刀夺爱,你根本就是故意的,见不得我好,不希望我过得幸福!你好卑劣无耻,你该下地狱!”
桔湘震惊地看着脸孔扭曲、双眸满是怨恨的董佳甄。
天啊,难道她引狼入室了?这个董佳甄根本不是外表看来那么单纯柔弱,此刻,她充满杀气的眼神看起来好恐怖,这女人的精神状况恐怕有问题。
怎么办?她瞬间想起还在楼上的志潍,身处危险的她最担心的不是自己会遭遇什么厄运,而是志潍!
这女人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她不该让她进屋的,万一她要伤害志潍那怎么办?
董佳甄怨气滔天地继续骂着。“你是最不要脸的贱女人,比我继母还坏一万倍!像你们这种蛇蝎般的女人,应该好好地受到教训,哈哈哈!”
她突然亮出一把亮晃晃的刀子,狰狞地看着桔湘。“现在,我就要在你的脸上多划几道伤痕,把你变成丑八怪,看你以后怎么诱惑男人,哈哈哈!”
她拿着刀子一步步逼近桔湘,桔湘额际冒出豆大冷汗,下一秒,却听到窦志潍下楼的脚步声,还有他的呼唤声。
“桔湘?桔湘?亲爱的,你在哪里啊?”
完蛋了!一看到董佳甄更肃杀的眼神,桔湘瞬间明白她想做什么。
“唔唔,不……”嘴巴被胶带贴住了,她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拚命地摇头,以眼神祈求董佳甄——拜托你不要伤害他,你要下手就冲着我而来,不要伤害他!
董佳甄阴森森地冷笑。“哼!还叫你亲爱的,像他这种不专情的烂男人,我也饶不了他!”
没错!董佳甄的确患有精神疾病,有被害妄想症。
在她的思考逻辑中,残剑大师已经是她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不能染指。而今,这两个人竟一起“背叛”她,她绝不轻饶!
啊起冷酷的笑容,董佳甄故意把储藏室的门轻轻推开,然后,手持打昏桔湘的铁制花瓶站在门后。
不!不!不要!桔湘无言地祈求,志潍、志潍,你千万不要进来,你快逃!
但,窦志潍还是看到了储藏室透出的晕黄光线,以为桔湘就在里面,很自然地走进来。
“亲爱的,你到底躲在哪里啊?呵呵,你要跟我玩捉迷藏吗?真是顽皮……”
他的话还没说完,躲在门扉后面的董佳甄已狠狠挥出花瓶击中他的后颈,他瞪大双眼想转身,但最后,高大的身躯还是无力地倒了下去。
志潍!志潍!
桔湘急得泪水狂飙,现在她该怎么办?疯狂的董佳甄会对志潍做出什么恐怖的事?天啊,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好笨!好蠢!当初真不该傻傻地相信这个陌生女人,引狼人室!
董佳甄微笑地看着也昏迷的窦志潍。“哈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谁叫你这么风流花心,除了我,你不能碰其他的女人。”
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绳,费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把窦志潍五花大绑地固定在另一根柱子下方,但还来不及在他嘴上贴封箱胶带,他已经睁开眼睛。
不愧是长期健身的人,体力惊人的窦志潍很快就苏醒了,也发现自己和桔湘都被牢牢地绑在柱子上。
他转头注视桔湘,确定心爱的女人身上没有明显外伤,暂无性命危险,眼底的深沉怒焰暂时隐藏,冷峻地看着手持利刀的董佳甄。
“你想要做什么?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是要钱吗?”
“哈哈哈!”董佳甄仰头大笑,双眸迸射出更偏执的怒芒。“什么叫做无冤无仇?你背叛了我,明明知道我好爱好爱你,还一路从香港追到这里,但你居然跟这种贱女人上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忘了我陪你一起吃过的苦头吗?那时候,你只是一个穷小于,穷得三餐都没有着落,身为千金小姐的我非但不嫌弃你,反而死心塌地地爱着你,还出钱资助你去念书,明威,你都忘了吗?你说过这一辈子都不会辜负我,学成之后你会回来香港接我,让我风风光光地出嫁。你对我许下的诺言,你都忘了吗?你怎么可以抛弃我,让我变成众人的笑柄,呜呜呜,你好没良心……”
说着,她居然悲伤地大哭,完全沉浸在自我虚幻的世界里。在她眼里,窦志潍的脸和初恋男友郑明威的脸已经重叠在一起,她早就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窦志潍和桔湘交换一个古怪的眼神,瞬间明白了,这个董佳甄真的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问题是——他们现在该如何自救?
董佳甄越哭越伤心,满腔怨恨在此刻通通发泄出来。
“明威,你不知道我一直在香港等你吗?我等得好苦好苦啊!我出钱让你到台湾念大学,你却变心爱上别人,对我避不见面,不跟我联络,还娶了那个叫做王丽雅的烂女人!明威、明威,你不该这样伤害我,我爱你啊!天底下除了我,谁会为你付出这么多,牺牲这么多?结果,你却狠狠地背叛我,在台湾娶了别人,让我成为大家的笑柄,尤其是我那该死的继母,更是肆无忌惮地取笑我,笑我是个笨女人,任何男人都不会想要我!她说我活该一世孤独,变成没人要的老处女!”
董佳甄跟桔湘说的全是谎话,事实上,她出身香港豪门,是个富家女。只不过自从母亲过世,父亲娶了继母又生下一对弟弟之后,她再也没好日子过了,每天都被继母冷嘲热讽,只能把所有的心思寄托在初恋男友郑明威身上,还出资让他到台湾求学。但没想到,男友到台湾才一年,却传出他迎娶别人的消息。
惨遭背叛的她因此导致严重的精神分裂,在香港还曾经被强制就医,这一阵子医院看她精神状况似乎稳定多了,才允许她出院。没想到,她一出院就买了机票直奔台湾。
她已分不清自己处在什么时空,也分不清崇拜的大作家残剑并不是薄情郎郑明威,她只知道自己好怨好怨,她一定要报复!她要破坏别人的幸福,她不要独自留在黑暗的地狱里!
她要别人跟着她一起痛,一起哭,一起不幸!
她笑得更疯狂了。“嘻嘻,嘻嘻嘻!明威,你一定想不到有这一天吧?你以为躲在台湾结婚,避不见面就没事了吗?你以为我拿你们这对奸夫婬妇没辙吗?哈哈哈,看吧!现在你们两个还不是落入我手里了?我现在就划烂这贱女人的脸,我要亲耳听她惨叫,嚎啕大哭!我要她求我饶了她,哈哈哈哈哈~~”
冰冷的刀子紧紧贴着向桔湘的脸颊,只要稍微一使力,她的脸就会多出一道血痕……
“等一下。”窦志潍沉稳地开口,黑眸深不可测。“既然你这么怨恨她,自己划烂她的脸有什么乐趣?不如让我来吧,我来把她的脸划成丑八怪。”
此言一出,不但桔湘目瞪口呆,董佳甄也一脸狐疑。“哼!你休想欺骗我,明威,我已经被你骗得够凄惨了,不会再相信你的满口谎言。你一定是想找机会月兑身,还想解救这个臭女人!”
“不,我是说真的。”窦志潍笃定地微笑,漆黑幽瞳迸射出令人臣服的力量。
“如果你不放心,就不要松开我手上的麻绳,只要拿一把刀给我就够了。你那把刀不够锋利,我有一把很锐利的刀,可以划出很精彩的伤口,就在你右手边的木柜里,打开第一个抽屉看看。”
右手边?尽避心存疑惑,董佳甄还是难以抵挡好奇心,打开木柜的抽屉,果然看到一柄锋利的刀子。
她一拿起刀子,窦志潍便以更威严的语气道:“来,把刀子给我,亲眼看看我是如何划烂她的脸,我会把她划成丑陋的丑八怪,让她血流成河,让她再也没脸见人,相信我,你一定会笑得很开心。”
董佳甄被他所描述的血腥画面深深吸引,亢奋地大笑。“真的吗?哈哈哈哈哈~~对!对!我会很开心、很开心,好,刀子给你,我看你怎么划烂这贱女人的脸!”
她一手把刀子递给窦志潍,自己却还是拿着利刃紧紧抵住桔湘的脖子,阴森冷笑。“不过,你不要乱耍花样喔,明威,如果你又欺骗我,我会当场杀了你!”
“你放心,我绝不让你失望。”窦志潍从容微笑,持刀转头注视桔湘。
桔湘恐惧到几乎要晕厥,志潍到底想做什么?就算他是想骗到刀子好攻击董佳甄,但董佳甄手上的利刀依旧抵住她的颈项,他只要敢乱来,董佳甄绝对先拿她开刀。在这种状况下,他们要如何突围而出?
慌乱之际,她抬头与志潍四目相对,清楚地接收到他想传递的讯息,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了,她微微一笑,轻轻闭上双眼。
他不会伤害她的,志潍把她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她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但可以确定,这个男人一定可以解救她,他温柔深情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她相信他,百分之两百地信任。
桔湘一闭上眼,窦志潍也手持锋利的刀子缓缓靠近她的脸颊,站在一旁的董佳甄双目赤红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我终于等到这—天了,明威,划下去!狠狠地划下去,划烂这贱女人的烂脸,让她惨叫、让她痛哭!炳哈哈~~”
尽避双手被麻绳捆住,不过,他还是可以勉强把手举高,靠小指的力量悄悄按下弹簧刀的某个按钮,瞬间,锋利的刀刃竟往内缩,而数根又细又长的利针则往左右两旁飞射而出。
他大吼一声:“趴下!”随即以身体护住向桔湘让她往下倒,两人顺利闪过由左边射出的利针,但从右边飞出的五根利针则牢牢刺中站在他右手边的董佳甄。
她两只手臂和身体都中了麻醉针,整个人猛力颤抖,手上的利刀也滑落在地,狼狈地惨叫:“啊啊啊~~好痛、好麻,该死的,你到底做了什么?我——”
砰!她还来不及把话说完,麻醉针已迅速发挥功效,这一回,换她直挺挺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