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沉盼盼像往常一样洗了个热水澡,喝了杯热茶使自己镇定下来,但这一夜她还是失眠了。
她发现自己在床上不安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因为她脑海中满是欧阳劲磊。
她真不敢相信老天爷会这么残忍,居然让她在六年后又跟他相遇了!她还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摆月兑梦魇了,内心可以得到平静了。
内心的平静?她心中有一个近乎讥讽的声音在反问她,她真的可以平静吗?六年来,她为了这个男人,一直不停地在折磨自己。
为了一些根本就错不在自己的事,无休止地忏悔,为了欧阳劲磊根本记不得的那分耻辱不断地自责。
她真是个愚蠢至极的笨蛋!
既然他已经忘了六年前那一夜发生的事,那或许是值得她欣慰的。
世界末日还没来临不是吗?
也许她该好好的考虑一下了,远离这里,开始崭新的生活,说不定哪一天她还会感激他呢!
但她的想法似乎太天真了。
因为她脑海中仍不断浮现六年前的那一夜
“天哪!别再想了!”她用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直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六年前她被伤得太深了,她发现自己很容易会想到整件悲剧中令她最痛的那一幕:
回忆像倒带般,她又记忆起当年
“盼盼,刚才欧阳学长给妳的纸条写些什么?”
唉下课,一向行事低调的沉盼盼马上成为班上女同学好奇、羡慕、嫉妒的对象。
沉盼盼把课本放入书包。对她而言,同学这些反应令她感到啼笑皆非。
“盼盼,告诉我们嘛,欧阳学长到底写些什么,他是不是想追妳?”有人耐不住性子催促道。
她不想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除了这是她一贯的作风外,她自己也为这个突发事件感到相当苦恼。
她一进学校就耳闻欧阳劲中在学校的名气,除了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外,他换女朋友的速度可真令人咋舌。
而一向不缺女友的欧阳劲中竟然写纸条给她,要她当他的女朋友!换成其它女孩子,可能会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儿,可能会雀跃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但对沉盼盼而言,只觉得这是个灾难。
“喂,沉盼盼,妳跩个屁呀!学长写纸条给妳,妳就了不起了吗?”
棒壁班的班花王韵带着一票姊妹来堵她。
沉盼盼不想说话,除了她本来话就不多,更因为她觉得有些事只会愈描愈黑。
“沉盼盼,妳今天不说清楚,不准妳走!”王韵冷冷地笑着,一步步向她逼近
“纸条我已经丢了,至于写些什么我也忘了。”她后退一步,但嘴巴不由自主的出击。“妳若不平衡,可以去向学长要纸条。”
“什么?妳把学长写给妳的纸条扔了?”王韵一副不相信的口气。“妳以为妳这样说,我会相信妳?”
“妳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想再继续这个无聊话题!”她毫不妥协地越过王韵往前走。
“沉盼盼,妳别太嚣张,学长根本不会喜欢妳这种丑八怪的!”
对于王韵约叫嚣,沉盼盼一点也不以为意。
她知道自己很平凡,所以她不会对欧阳劲中存有任何梦想。
现在她光为父亲颓废的情况已经很苦恼了,其它的事,她无心思去思考。
“什么,她说她把我写给她的纸条扔了?”
欧阳劲中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沉盼盼的反应好比掴了他一巴掌。
他可是学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多少女孩子等着他的青睐,要不是跟一群死党打赌,他根本不曾理会这个沉盼盼的。
“踢到铁板了对吗?”
“早告诉你沉盼盼是冰女,不容易被打动的。”
“这次你输定了!”
死党一人一句的讥讽,让一向狂妄、好面子的欧阳劲中几乎要抓狂。
“要我认输,还早呢!”欧阳劲中自大地说:“什么冰女,我看她是做作而已,我就不相信有我把不到手的女孩子。”
一劲中,沉盼盼跟其它女孩不一样!”有人提出这样的告诫。
闻言,更激起欧阳劲中的征服欲。
“你们等着看好了。”他冷冷笑道:“沉盼盼很快就会被我征服了。”
“那不如订个时间!”
“顺便提高赌注!”
死党的激将法,令欧阳劲中下定决心要让沉盼盼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好,就三天,至于赌注,我可以把我爸送我的法拉利跑车拿出来跟你们赌。”
“那好,如果我们输了,我们再合买一辆跑车送你!”
“你们等着瞧!”
对于这群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可怜的沉盼盼就有如俎上肉,任由他们宰割!
为了面子问题,欧阳劲中对沉盼盼采取前所未有的猛烈追求攻势。
然而沉盼盼仍不为所动,她每天一下课就赶回家替父亲做晚餐,然后再赶去快餐店打工。
“爸,别喝酒,酒喝太多了对身体不好。”她知道母亲的去世让父亲受了很大的打击,然而她不能任由父亲一直用酒精麻醉自己。
“走开!妳不出去工作在这儿唠唠叨叨很烦人!”沈父对女儿的劝告不只充耳不闻还大声驳斥。
“我做好晚餐了,你记得吃。”沉盼盼仍不放心的叮咛。
“走走,妳很吵,我是妳老子,妳再啰嗦,别怪我动手揍妳。”沈父像在赶讨厌的蚊子般挥着手。
沉盼盼叹了口气,背起背包走出屋子。
“盼盼!”房东太太远远地叫住了她。
“陈妈妈。”沉盼盼礼貌地打招呼。
“盼盼,我想什么话都不必多说了。”房东太太以怜悯的目光看着逐渐消瘦的沉盼盼。“我知道妳有在打工,可是你们已有三个月没给房租,我虽然很同情妳的情况,但是我家也不能没有这笔收入──”
“陈妈妈,我月底领了钱就会给妳房租。”她焦急地说。
“妳打工能赚多少钱,妳难道不吃饭不缴水电费吗?”房东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妳爸爸不能把一家子的重担都丢给妳来扛,妳还小,而且还得上学,你爸爸太不负责任了。”
“陈妈妈,我爸爸他是因为我妈妈去世才会变得如此消沉,过些日子应该会好的。”她为父亲说话。
“妳妈死了三个多月了,就算他再怎么舍不得、放不下,也该要振作起来,人是得活在当下的。”
“陈妈妈……”
“唉!”房东太太再度叹了口气。“别怪我不通人情!最近景气太差,妳陈伯伯被公司给裁员了,如果再少了这笔收入,我们一家子也活不下去了。”
“陈妈妈,我会尽快把房租给妳。”
“就月底吧!如果月底妳还是无法给房租,那我可要请你们搬家了。”
“我知道。”
沈盼盼小声应允。以她微薄的打工薪水,别说付房租,就连生活费也几乎付不出来,看来她得快点找个栖身之处,否则月底过后,她跟她父亲就得露宿街头了。
沉盼盼拖着疲惫的身子,步出快餐店。
为了多赚一些钱,她今天特地延长工作时间,待会儿回到家,她还得做功课。
只是想到即使自己再怎么卖力工作,得到的微薄薪水连一个月房租也付不出,她的心情就不禁低落起来。
就在她朝公车站牌走去时,一辆漂亮的跑车在她面前停住,身材颀长的欧阳劲中帅气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嗨,盼盼!”他十分潇洒地打着招呼。
沉盼盼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秀眉反而纠了起来。
“对不起,请让让。”她大步地从他面前越过。
欧阳劲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要不是为了那个赌注,他早不想理这个冰女。
但是好面子的他说什么也不能输了这个赌注,要不然他还能在学校称王吗?
“盼盼,妳好歹也看在我等了妳六个小时的分上,给我一个笑脸吧?”他采用哀兵政策。“再说我真的是一片诚意,学妹!”
“学长,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么。”沉盼盼站住了脚步,十分严肃地看着他。“我自己有几两重我很清楚,在学校里有一大票女生想获得你的青睐,我想你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欧阳劲中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好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女孩子!
对!她这样子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但为了赌注,他说什么也不能在这时候让她知道他追求她的目的。
“妳知不知道妳就是这么有个性才吸引了我?也许我有很多女朋友,但是那些都不是我真心想要的,只有妳才是我想要的女朋友。我真的是以十二万分的诚意想请你当我的女朋友。”
他就不相信这些从书中学到的甜言蜜语还打动不了她。
但欧阳劲中似乎高估了自己,因为沉盼盼仍不为所动。
“学长,我得去赶公车了,对不起。”要是错过了这班公车,她就得走路回家。而她已累得快摊了!
“妳别担心,我可以开车送妳回家!”他这辆跑车可也是他用来把妹妹的招数之一。多少拜金女孩听到他要开车接送,都会雀跃不已,她应该也不会例外。
“我习惯坐公车。”
她毫不领情,想继续往前走,手臂却被他一把扣住了。
“盼盼,我知道妳家里出了些状况,妳很需要钱是吗?”他很大方地从口袋掏出一叠大钞放到她手上。“我家什么没有就是钱很多,这些妳拿去用,不够再来跟我拿。”
对他而言,花一点钱可以赢得赌注和面子,他一点也不在意。况且正如他所说的,他家有的是钱,这点钱他吃喝玩乐没几天就花完了。
“学长,我不接受施舍,你有钱是你父母辛苦赚来的,你不该乱花。”她早耳闻他花钱如流水的坏习惯。
“我拿来帮我的女朋友怎么可以说是乱花?”他快被气得吐血了,哪个女孩敢教训他,他早叫她滚蛋了,还容得下她在这儿大放厥词。
“那你拿去帮助比找更需要的人吧!还有我必须说明一点,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再见!”她大步地走向公车站牌。
谢天谢地,公车刚好抵达,让她可以免去被欧阳劲中纠缠的困扰。
离赌约还剩两天,而沉盼盼仍是一副对他不理睬的态度,这让一向好强的欧阳劲中有些恼羞成怒。
“劲中,现在好多人都说你把不到沉盼盼。”
“劲中,你的跑车就要不保了。”
“只剩两天了,沉盼盼还是无动于衷,你现在马上认输,我们可以不要你的跑车,只要你请我们大吃一顿就行了。”
“对啦!反正偶尔踢到一次铁板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会笑你。”
面对死党的奚落,更教欧阳劲中咽不下这口气。
跑车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输不起的是面子。
沉盼盼──不相信他无法将她追到手!
领到薪资,沉盼盼并未感到开心,相反的,她只要想到积欠的房租,她便苦恼不已。
后天房东太太就会来收租,而她根本付不出钱,届时她得跟父亲流落街头了。
“沉盼盼!”欧阳劲中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OH!NO!不要再来了!她暗暗申吟。现在她实在没心思去应付欧阳劲中这个公子。“我……我要回家了。”说完,她便要离去。
“沉盼盼,”欧阳劲中更快一步挡住她的去路。“我说完几句话就走。”
“你要说什么?”
千万别又说那些肉麻兮兮的话了,她不想听也不喜欢听。
她现在才高二,她知道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书念好,而不是谈恋爱。
“明天晚上是我哥生日,他要举行派对,我家缺少人手帮忙,妳可以过来帮忙。”
“我没空──”
“我的意思是要付钱请妳过来帮忙。”他迅速地打断她。
“我明天还必须到快餐店打工──”
“一个小时才五十元,妳够付房租吗?”他已把她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反正妳也不接受我的追求,就当我这个学长好心帮学妹好了,妳来帮忙,一个小时五百元。妳别担心,这个价钱是我爸给的,不是因为妳是我学妹才给妳特别的待遇,而是每个来的人都是给予相同的工资。”
“可是──”
“派对只有四个小时,也就是说妳可以拿到两千元。这也许只是一笔小钱,但妳很需要不是吗?”欧阳劲中不让她有说话的余地,将写上地址的字条塞到她手上。“妳明天下课就自己来,妳可以考虑,不勉强。”
虽然沉盼盼没有答应,但从她脸上有些犹豫的表情,欧阳劲中知道自己的计画一定可以成功。
以退为进……他相信这次他赢定了,而且他也会给沉盼盼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她招惹了他的后果。
去?不去?
沉盼盼一整天都在为这个问题苦恼着。其实她并不想去,但是想到只要工作四个小时就可以赚到两千元,她的心就动摇了。
有了这两千元,她也许可以请房东太太给她几天宽限去找房子,如此一来她跟父亲就不必露宿街头了。
去吧!反正是凭自己劳力工作换取来的,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摇摆不定的心在此时终于定了下来。
她决定接受这份工作。
于是下了课,她依照欧阳劲中给她的地址找到了他家。
按了门铃,不一会儿欧阳劲中便出现她眼前。
“妳终于来了!”他嘴角浮上一抹诡谲的笑。
“学长,我是来工作的。”她把话说在前头。
“当然,请进。”他领着她进入别墅。
一走进别墅,沉盼盼就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大厅内冷冷清清,除了她和欧阳劲中,并未见到其它人。不是说举行派对?应该很热闹才对!
“时间还早,人还没到。”欧阳劲中怕计谋败露,连忙找借口搪塞。
“原来我来早了……”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妳渴不渴?要不要喝果汁或汽水?”欧阳劲中大献殷懃。
“不用了,我不渴。”她是来工作又不是来做客的。
“妳别这么拘束,我说过我不追求妳了!”他首先得除去她的戒心才能顺利进行计画。“不如喝杯冰开水如何?”
“好,谢谢。”她知道自己再推辞就太不礼貌了。
“那妳先坐一下,我去帮妳倒水。”欧阳劲中匆匆离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杯白开水。“喝吧!妳这么急着赶来一定很渴,我家不好找对不对?”
“还好,反正有公车可以搭……”她毫无戒心的喝光杯中的水。
欧阳劲中这时突然放声大笑,他的笑声令人感到心惊胆战。
“学长,你笑什么?”沉盼盼放下杯子,这时她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别紧张,放轻松一点。”欧阳劲中步步逼近她。她一步一步后退,但头部的
昏眩愈来愈严重,令她不得不扶椅背支撑自己,才免去摔倒的可能。
“沉盼盼,我看妳还能骄傲到什么程度!”欧阳劲中一个箭步过来便抱住了她。
“不,放开我!”她使尽浑身力气挣扎,这才察觉自己的力气像被抽光似的。
“沉盼盼,合作一点,我对妳这种丑小鸭没兴趣,不过为了赢得我的赌注,我不得不这么做!”说完,他像扛米袋般将她扛上楼。
“安妮,照我刚才吩咐的那样做!”
欧阳劲中将沈盼盼扔到床上,然后转身向早已等候在房间内的女子吩咐。
“不,放我走──”沉盼盼虚弱得想离开床,但她浑身像棉花般软绵绵的,根本没气力起床。
欧阳劲中冷冷笑看她一眼后就离开房间。
“学长──”
“别叫了,”安妮拍拍她的肩。“保存点体力,否则药效发挥得更快,对妳只有害无利。”
“妳是谁?”沉盼盼问。
“我是来改造妳的人!”安妮边回答,边动手月兑她的衣服。
“不,不要月兑我的衣服──”她拼了命阻止,却只是白费力气。
现在的她恐怕连捏死一只蚂蚁也办不到,更遑论去阻止任何事。
安妮将她的学生制服月兑了下来,让她穿上一件极暴露的洋装,然后动手为她化了个大浓妆。
在安妮替她换好装之后,欧阳劲中再度返回房间。
“天哪!安妮,妳把她化成小丑了!”欧阳劲中大笑。
“难道我还会把她化成仙女吗?”安妮满是嫉妒地说:“我可是你的女朋友,我不想我的男朋友被抢走。”
“放心吧,这种丑八怪我才看不上眼。”他打量被打扮得像阻街女郎的沈盼盼。“不过她身材还不赖嘛!”
他一双热辣辣的眼睛停留在沉盼盼因紧身洋装所勾勒出来的身体曲线,但见到安妮露出不悦的目光,连忙安抚她。
“她这张大花脸看得我倒足胃口,不过我要先给她拍几张照片。”他将立可拍相机交给安妮。“我摆几个POSE,妳拍下来,明天我拿到学校,包准令我的朋友甘拜下风。”
“你赢了这次赌注,你送什么礼物给我?”安妮斜睨着他。
“就是那辆赢来的跑车,怎样,满意了吧?”
欧阳劲中跳到已经昏迷的沉盼盼身边,摆出几个暧昧的动作让安妮拍下来。
“现在怎么办?”安妮问。
“当然是要她付出代价的时候!”欧阳劲中得意地笑着。“假如我哥回来看到他床上有个阻街女郎,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你想做什么?”安妮好奇地问。
“玩一个游戏!”说着,他将沉盼盼从床上抱了起来。“好戏开锣喽!”
什么赌注、什么跑车、什么哥哥……天哪!她的头为什么愈来愈昏,原本无力的四肢越发无力,但更令她害怕的是她浑身怎么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天哪!她是不是生病了?
一定是生病了!
不行!她得快点回家。
可是她使不出一点力气,有谁可以来帮帮她?
好热……她忍不住伸手解开身上洋装的扣子。
就在沉盼盼感到无助时,原本黑暗的房间突然一亮,让她吓了一大跳。
她东倒西歪地用一只胳膊将自己从床上撑了起来。
房内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子,眼眸很黑、很冷,冷得令人害怕。
他双眉高高挑起,显然他的震惊并不亚于她。
他的目光有如火焰般灼热她的肌肤,并以冷酷像冰的声音问:“妳是谁?”
房间又开始旋转。
她使尽浑身力气下了床,但双脚却在此时不听使唤摊软下去。
“我……我好热……救救我……”她拼命地蠕动身子,这是毫无意识的举动,
现在她的身子完全不听她的使唤。
“妳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蹲子。
她想把所有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他,可是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好热……真的好热……
沉盼盼只觉得嘴巴好干,她用舌头舌忝舌忝嘴唇。
“我好渴,我要喝水。”她忍不住伸手紧紧拉住他的手。
“我不知道妳在玩什么把戏,但如果可以,我希望妳别再装了!”他冷冷的拨掉她的手。
“我……我……”她讨厌他的目光,他彷佛认为她很骯脏,很轻视她。
“妳究竟是怎么会在这里的?”他依旧冷酷。
“是欧阳劲……中……他要我来的……”
她觉得有火在烧着她,地快要被烧死了!
“劲中?!”男人扬起双眉。当他看见床上的字条时,他更生气了。
扮:
生日快乐!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礼物,好好的享用。外界已谣传你是同性恋,今晚就粉碎谣言吧!
欧阳劲磊作梦也没料到自己的弟弟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来。
“我不会碰妳的!”他将纸条扔到一旁,然后用力拽起她。“我最看不起妳这样子的女子,现在妳马上走!”
沉盼盼脚步歪歪斜斜地来到门口,当她看到门旁那面长长的镜子时,她看到了自己。
毫无疑问地,她的模样的确会引他有不正当的联想;身上暴露的洋装的扣子几乎有一大半没扣好,凌乱的头发下有张浓妆艳抹的脸,因为汗水的关系,脸上的妆全花了。她几乎不认识这个人。
然而她知道,这人就是她自己。
“我……我……”她想告诉他她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然而从喉咙里挤出的却是:“我好热……给我……”
“给妳什么?”他阴森的目光有着不为人知的企图。
水……她想这么回答,可是她说不出声音,她觉得自己就要被一团火给烧成灰烬了。不行,她还不能死,父亲还需要她的照顾。
彷佛溺水之人紧紧攀住啊木,她伸出手想求他带她去医院,然而他却无动于衷的睇着她,使她不得不捉住别的东西。
“妳要的是这个?”欧阳劲磊鄙视地看着她紧紧捉住他皮带的手。
“是……”水……为什么她连水这个字都说不出口呢?
“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如此不知羞耻!”他用力按着她的胳膊,力道之大像要拽断她的胳膊似的。
“求求你……你……”她真的好痛苦。
“好,既然妳是我今天的生日礼物,那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将她拽到胸前,薄唇泛起一抹邪佞的笑。“妳希望用什么方式?”
他到底在说什么?沉盼盼的脑子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她现在只求有人救她,而他应该可以吧?
沉盼盼只能无助她盯着他,眼中有着某种期盼。
欧阳劲磊完全误解了她的沉默。
他用力地将她拽往床上,然后近乎残酷的撕扯她身上的洋装。
沈盼盼完全吓傻了!
他……他为什么撕破她的衣服?他想做什么?亏她还相信他会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显然又错了!
“不……不要……”她死命挣扎,但她的身体却摊软的像泥。
“不要!”欧阳劲磊目光凶狠地盯着她。“妳不觉得说这话太假了吗?我看这也是妳惯用的伎俩呢!”
他一定误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用如此轻视的口吻说话?
就在沉盼盼还未回过神之际,欧阳劲磊冰冷的双唇在她的颈子、胸口上蹂躏着。
他……他怎么可以吻她?她的身子从未被人这样轻薄饼,而他……这个狂他怎么敢?
显然他跟欧阳劲中是相同德性的!
“不!”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终于奋力地将他推开,然后整个人卷缩成一团。“不要……求求你……”
欧阳劲磊有一会儿几乎无法明白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她的反应不似一般用身体赚钱的女子,但她若不是这种女子,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还有劲中留下的字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不想去探究其中原因,反正跟他弟弟在一起的女子都不是什么好女孩。
“现在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穿好衣服出去。”他用冷酷中带着嫌恶的口气说,然后走到房间另一端,猛地将另一扇门打开。
沉盼盼看到光亮的磁砖,那是浴室。
“妳只有十分钟时间整理自己,否则我就要打电话叫警察了。”他用力将她拖向浴室,几乎是将她丢进去的。
然后门狠狠被关上了。
沉盼盼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张丑陋可笑的脸,还有想到刚才欧阳劲磊吻她的情景,她感到非常恶心。
她从没有这么恶心过。
恶心的反应一次比一次更厉害,她完全招架不住。
即使胃里没有东西,她还是蹲在马桶边虚弱地呕吐着。
终于,她站起来,用冷水泼向自己的脸。虽然她浑身还是如烈火焚烧般难受,但是她还是强忍着不舒服,用颤抖的手指将洋装上的扣子扣好。
他竟以叫警察来威胁她,太可恶了!
最后,她终于准备好了──她打开浴室的门,房间内空无一人。
床上的一切全被拿掉了,枕头、被子全不见了。
很显然,一定全被扔了吧!她想。
沉盼盼扶着门框支撑着自己,抵抗着又涌上的恶心感。
她吃力地移动脚步,努力克服惊慌的情绪和不舒服的感觉。
终于在踏下最后一个阶梯时,她再次见到了他──
欧阳劲磊!
他正在大厅等着,阴沉的脸如同黑夜的魔鬼一般令人害怕。
欧阳劲磊一见到她,马上反身走向大门,一丝很冷的夜风吹进来。
沉盼盼身体的燥热却未因而减轻,她想对他说些什么,但因刚才激烈的呕吐,使她喉咙很痛。
“给妳一个建议,”他冷冷地讥讽道:“下次再卖婬的时候,服务好一点,也许妳还可以拿到多一点小费。”
她奋力地挤出声音,却是十分沙哑的。
“我不是──”
“我不想听妳说什么,”他不耐烦地做了个手势。“现在滚出去。”
“可是我……我怎么回去呢?”她的书包不知遗落在哪里,还有她的学校制服──一定是在欧阳劲中的房间。
于是她转身又想往楼上走,但马上被拉住了。
“妳又要去哪里?”
“我要拿回我的东西。”
“房间内没有任何属于妳的东西。”这女孩太狡猾了!欧阳劲磊心想。
沉盼盼知道他一定误会了。“不是妳的房间,是欧阳劲中的,先前他把我带到他的房间──”
“OH,SHIT!”他近乎粗暴的咒骂。“妳真教我恶心,妳竟跟我弟做了那档事后又来找我,妳不嫌脏吗?”
“我没有,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我──”
“够了,我一秒也不想看到妳!”他从口袋掏出皮夹,取出一张千元大钞扔到她面前的地板上。“这个够妳坐出租车了吧!”
天哪!他真当她是妓女吗?他怎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诬赖她!
他那鄙视的神情令她想揍他、用指甲去掐他,把他一脸的鄙视给扫去。
但她做不到。除了没有力气外,她告诉自己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说什么他也不相信,而且他还会叫晋察来,届时她可能跳三条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没有反抗的余地,她必须接受这分他给予她的耻辱。
在她弯腰去捡钱时,她感到自己几乎死掉了。
最后她低下头,咬紧牙根快速地越过他,匆匆走出去,走进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