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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爱卿卿 第六章

雨停后,秦伦率先走出洞口,罗怡灵跟在身后,看着前方波涛?涌的大海,不由得喃声道:“我看?风来的这几天,我们就待在屋里好了。”

见他没有回话,直朝着树林里走去,她皱起眉头,忍不住叫道:“那条小道肯定被小溪淹没了,你至少也走在我身后,好吗?”

靶到她越过自己的身前,秦伦冷冷的开口,“我说过,这个岛上的一景一物我比你熟悉,不需要你当前导者。”

“别只顾着该死的自尊,那条溪现在暴涨,真不小心跌倒了,你可是会被一路冲到大海去,到时候我可没有能力救你。”她真气极了他的倔?。

他冷嗤一声,仍大步的越过她。

她抿抿嘴,白他一记,啐道:“男人!”

只是一走进让大雨冲刷过的翠绿森林,她忍不住因眼前的美景而发出一声赞叹,棵棵?绿的高大林木显得生气盎然,其上每一条极致的纹理清晰可见,几株依附大树而生的野兰轻垂,粉蓝的花瓣更显娇女敕,一弯的湍急溪流不见混浊,?是清澈,一条条顺流奔游的鱼儿摇摆着鱼尾欢欣的前进大海……听到那声赞叹,秦伦像是被人在心口上插上一刀,这个景色一定是美丽的,他虽看不见,但记忆里也该有这样的景致存在,这会儿的心因凄恻无比,任凭他如何翻搅记忆也找不出这片树林的?色!

悲怆之际,他加快了步履,一会儿便踏上了和小路交?的溪流,穿著拖鞋的?被滚流的溪水冲得差点站不住?,他忙深吸一口气,稳住步伐,一步一步的涉溪而走。

见他那愚蠢的行为,罗怡灵已无暇观赏风景,连忙跟着踏上溪水冲刷的小路,原以为自己多了一双眼睛自然能降低危险,但她错了,没有涂上那一层层肥滋滋的化妆膏,她全身的重量才四十八公斤,而且看着他一步步的往前走,她一急也没稳住,?一滑,整个人马上倾斜跌入溪中,一声尖叫马上逸出口,“救命啊!”

“罗妈妈!”惊闻尖叫声,秦伦苍白着脸猛地回身大叫,“你在哪里?”

“我跌入溪中了!”狂肆的水流让精通泳技的罗怡灵无法挣月兑,只能任由激流载波而去。

“你等等──”没有一丝犹豫,秦伦跌坐溪流,跟着它奔驰的波流疾游,他伸长了手臂,一边高喊着,“想办法勾住我的手。”

“天,你看不见,你怎么做这种白痴行为!”她困难的一回头,看见他在激流中拚命往她这儿划动时,想也没想的就怒?回去。

听到她的声音离自己不远,他知道自己的方向没错,便更加奋臂泅泳,“拉住我的手,否则我会一直向前的。”

没几秒钟工夫,他就游到她身边了,罗怡灵用力的拉住他的手,心中?有另一番思维,男人天生就是来保护女人的吗?就算他那双黑眸看不见,依然不顾一切的来救她?

紧圈住他的手,由结实紧?的肌肉,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一个男人的?在魅力,而此刻的她就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他的魅力当中,渴望他以这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拥住……罗怡灵的渴望成真了,为了保护她,秦伦将她圈在自己的胸前,顺着水流奔向大海。

睽违了五年多的温暖怀抱,如今在激流中重温旧梦,罗怡灵除了感到五味杂陈外还多了一股茫然,复杂的感触令她忘了此时的自己?没有任何的化妆品?装……虽然五年多了,在这之间,不管是为了戏剧的需要,还是生理需求,他确实拥抱过不少女人,可是如今这个会盈满心灵的感觉,?是深深的刻印在心坎上长达五年之久的美妙滋味,因为他这一辈子只爱过这个女人,也只有她才能让他享受到“合一”的乐趣快感,这一生,他是不可能忘得掉的,尤其她的身体曲?和他是如此的契合紧密。

谜题揭晓了,她绝对是罗怡灵,可是她接近他的理由为何?她又为何和沉芝联手调离黄蓉芸?

在溪流的奔送下,两人一路像溜滑梯似的流向大海。

罗怡灵在警觉到自己眷恋在他的怀抱太久后,才想到自己□NB729□纤合度的身子已被抱在他的怀中过久,她心脏猛地一震,随即怦怦怦的失速跳起来。

大海虽然仍旧波涛?涌,但已不如溪流湍急,她身子使劲的扭动,尝试要挣开他的双臂,但他为不放手。

“呃──沙滩在另一个方向,我们得朝那边走,你放开我,我带你往──”

“不用,你只要告诉我是几点钟的方向,我可以带着你一起游回去。”他的声音冷冷的,而且表情也阴沉沉的。

罗怡灵知道她的马?已露出来了,可是她还想拗一下,“呃──不用,这海流已经没那么湍急,我可以自己游回去,呃──是五点钟的位置,你可以自己游了。”

“要我放开你了,『罗妈妈』?”秦伦在她的耳畔吹着气。

她倒抽了一口?气,惊惶失措的道:“呃……是!”

“好吧!”意外的,他放开了她。

而对他没有提及她身材一事,罗怡灵暗吁了一口气,?听他吹了一声口哨,没一会儿,蓝儿的身影快速的朝他们游来,她惴惴不安的划动四肢,不知他意欲为何。

蓝儿果然没有令他失望,它一过来先是亲了他的脸颊几下,随即围着罗怡灵的身旁一直绕圈圈,其间还不时的发出“吱吱吱”的喜悦声。

别绕着我游啊,蓝儿,罗怡灵知道秦伦已经发现她的身份了,可是她不会承认的,打死她也不能承认,要不她的女性尊严往哪儿摆?为了接近他,她居然屈就自己扮肥?、当佣人?那不是间接承认自己还爱着他、眷着他吗?那岂不丢脸死了?

“蓝儿真的非常想你,你说呢?”他静静的道,俊脸上是一副高深莫测。

“蓝──蓝儿?哦,真的吗?哈哈……”连自己都听得出这笑声太过尴尬,她觉得自己真是逊毙了!

还装蒜?哼!秦伦在心中冷笑一声,开始往沙滩的方向游去。

她瞥了他与波浪奋泳的身影一眼,轻叹一声,亲昵的亲了蓝儿一下,“怎么办呢?蓝儿,我真的泄了底,否认有效吗?”

蓝儿愉快的摆动着身子,圆亮的黑眸闪着光芒,似乎在鼓励她“自首无罪”。

她长叹一声,“自首吗?那多窘啊!”

秦伦在回到主屋后,出乎罗怡灵意外的,他为没有和她“算帐”,反而上了二楼卧室,留下她一人在客厅。

她瞥了窗外一眼,天色又变黑了,看来一场豪大雨又将来临,而他──她瞟了楼上一眼,摇摇头,“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她还是暂时离他远一点吧,“哈──哈啾,”

身子起了一阵哆嗦,罗怡灵擤擤鼻涕,赶忙冲上二楼,在越过主卧室时,她的?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她才继续向前走。

回到窝了一个星期的客房,她直奔浴室,月兑上的湿衣服后,她似乎仍眷恋秦伦紧抱自己的感觉,彷佛她身上还有他的气味存在──她扯扯嘴角,真是心理作祟,在大海洗了那么久的澡了,身上怎么可能还有他的味道?!

她弯下腰,打开水龙头,在浴白里注满热水后,倒了一些泡泡沐浴乳,刻意将那些恼人的问题丢向脑后,舒服的躺进浴白,享受噜啦啦的泡泡浴。

放松的身体令她渐渐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只是一个平稳的?步声突地传入耳朵,罗怡灵身子一僵,连忙睁开眼,?错愕的看着刚好拐进浴室的秦伦,“你──你要干??”

秦伦苦笑一声,他刚刚打电话给黄医生,和黄医生有了一段深刻的对话,确定了黄蓉芸确实对他说了谎,因此,他也特别提到那次前往南非原始小岛的经历,黄医生相当重视这件事,说将会尽快的前往该岛采取样本回去研究,以确认他是不是因该植物的毒性而造成眼盲。

只是在挂断电话后,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罗怡灵接近自己的动机?

她是个高傲的天之骄女,他很难相信她再回到他身边是因为她还爱着他?他不想自己一?情愿的揣测,但前来她房里打算质问时,?感受到从敞开的浴室门内飘出来的蒸气,管不住自己的?,他就这样走进来了,然而,她惊恐的声音彷佛怕他会侵犯她似的!“你──到底想怎样?”虽然他看不见,可是他曾看过她的样子,所以她还是忍不住的将身子整个藏在水里。

“我能怎样?”秦伦喟叹一声,思忖着要不要拆穿她的真实身份,因为他确定好面子的她一定会否认的,只是就算拆穿她的西洋镜又如何?她极有可能再次离开他的生命……“呃──既然不能怎么样,那你闯进我的浴室干??”罗怡灵咬咬下唇,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情,“你是不是想说刚刚在海里,你抱我时很苗条?”

她顿了一下,自圆其说的解释,“其实我本来就很瘦,可是当时沉芝在推荐我来这儿时,特别提到黄蓉芸希望找的管家是个又肥又老的中年女人,为了通过黄蓉芸那一关,我只得拚命增重。

“所以在她随着直升机离开这个岛上后,我才会那么愉快,因为她走了,我就可以致力于?肥,在一番努力下,自然就恢复原来的身段了,呃──至于我为什么这样想来这儿,一方面是我是你的影迷,一方面也是因为听说这里风景佳……”

“一个星期就可以为三十公斤吗?”秦伦嘲讽的打断她的语无伦次。

“三十公斤?”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

“我只是比喻。”他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让她根本猜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其实还是有些肥肥的,只是刚刚你担心我的安危,抱得紧了一点,这肥肉部挤到一边去了。”罗怡灵还是继续拗下去,虽然连她自己都觉得转得实在太硬了,可是她要面子嘛。

“我明白。”出乎意外的,他没有再逼问,反而转身离开,再次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她。

秦伦回到房间,平躺在床上,回想着他和罗怡灵之间点点滴滴的过往。

当年,在一次政商联姻的喜宴上,她美?、他俊逸,两人是一见钟情,尔后的交往虽然在经纪人的劝阻下曾经有结束恋情的打算,但他因爱得深,因此在事业和美人之间,毅然的?定要和她共结连理。

也因如此,他和一手栽培他的经纪人反目,提前解除合约,而他在演艺界的一切活动,便转由黄蓉芸这个助手帮忙打点,事实也证明,黄蓉芸做得很好,在离开经纪人后的两年,他的人气?没有受到恋情的影响,反而更上一层楼。

尔后,因为黄蓉芸的全力付出,所以他为定给她更高的报酬,可是她为拒绝,反而提出她只想体验男欢女爱的激情感受,求他让她成为他的伴便满足了,至于其它的奖赏她一概不要。

黄蓉芸面貌不佳,对他虽温柔,但对其他人?很冷傲,因此?没有什么朋友,更甭提什么男人缘了,而且,她将所有的心力全放在他身上,对一个应戏剧需要,偶尔也演床戏的他而言,?没有将这个要求看得太严重,再加上内心的一股恻隐同情之心,所以他也没有多想罗怡灵在得知后可能出现的反弹,便和黄蓉芸在一起。

演艺圈犹如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拜狗仔队所赐,几乎没有守得住的秘密,很快的,两人的新关系便被报纸揭开来,罗怡灵忿忿不平的跑来质问他,他以为坦白就能得到她的谅解,没想到她的怒火不熄反沸,不仅对他们之间的爱情?生?大的质疑,还污辱他的人格,说他不专情、只顾满足那话儿、美丑不分等等……直至那时,他才清楚她在宛如蔷薇的美?外表下也是有刺的,说她泼辣也不?过!

尔后,两人的争执愈来愈烈,一见面就是争吵,终于将两人的爱情给磨平了,在一次记者的追问下,他忍不下满月复的委屈及怒涛,宣称和罗怡灵的爱情已成过去,黄蓉芸成了他的新欢。

思走至此,秦伦喟叹一声,当时他实在对她气极了,也没有考虑到后果,报章一出,两人的感情就真的画上句点了!此后,偶尔得知她的近?,都是她换男人的消息,两人渐行渐远,几年来也不曾碰面了。

只是随着她每一次换男友的消息传到耳里,他的心就痛一次,夜深入静时,两人恩爱相依的画面总是一幕幕的闪过脑海,时间久了,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还是深爱着她,只是那时她早成了“浪荡公主”,男性的尊严也不容许他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之一。

“叮铃铃……”电话声响起,他阴郁着脸拿起话筒,“喂。”

“秦伦,是我,你那儿还好吗?我看新闻说在特尔喀岛不远处有一个?风形成,这几日你们那儿可能有狂风豪雨,一切都还好吗?”黄蓉芸关切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

一想到她对他的欺骗,还有她可能就是造成自己眼盲的主凶,他的口气瞬间变冷,“没事。”

“你──你人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回去陪你,虽然离开你才一个多星期,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听出他语调中的冷漠,她的心猛地揪紧。

“我很好,你不需要回来。”

“你──你一点都不想我吗?那岛上只剩你和罗妈妈──”她突然不安的顿了一下,“她没和你说什么吧?”

“有什么我应该知道的吗?”秦伦冷冷的反问她。

她尴尬的笑了笑,“没──没有,当然没有。”

“那我要挂电话了。”

“等一等──”她连忙叫了一声,“我忍了好几天才打电话给你,就是怕打扰你的休养,让我多听一听你的声音好吗?”她低声央求。

“我很累,想休息了。”他语气中有着不容商量的冷峻。

她楞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瞪着话筒,他不曾如此严峻的和她说话,怎么这会竟变了个样?“秦伦,你是不是在气我?气我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没有,你好好工作吧,再见!”

黄蓉芸错愕的瞪着传出“嘟──嘟──嘟”的话筒,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事情不对劲了,秦伦一定发现了什么,不然他不会对她这样冷淡!

没有一丝迟疑,她赶忙拨了越洋电话给黄医生,询问秦伦有没有打电话向他询问病情。

“没有。”黄医生冷静的道,事实上,在秦伦打给他的那通电话里,便已交代如果黄蓉芸有打电话给他,请他隐瞒和秦伦有联络一事。

“真的没有?”她不放心的再问一次。

“真的没有,有什么事吗?”

“呃──没、没有,我只是关心一下,另外,”她忐忑不安的问:“关于他的病情,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目前没有。”

“嗯,我知道了,如果有什么新消息麻烦和我联络,你也知道秦伦他不想直接和你们医生团讨论病情,也指示有什么事找我联络便行了。”她惴惴不安的再次?调。

“我明白,一星期前你前往台湾时,就将你的手机号码给我了,我会联络你的。”黄医生一边打马虎,另一手则忙着填写进入南非原始小岛的申请书。

“谢谢,再见。”黄蓉芸挂断电话,心里?愈来愈不踏实,她双手握紧话筒,思忖着要不要回去岛上守着她心爱的男人,事情若有什么变化,她也才来得及应变……“你说什么?你要回特尔喀岛?”沈芝放下导演筒,示意演员休息后,以眼示意一脸忧虑的黄蓉芸跟着她走到一旁的大树底下。

“嗯,我不放心秦伦。”

“可是你不是想学习执导的技巧?你不是想以才情来匹配秦伦那丰神俊朗的过人外貌?”沉芝一针见血的挑起问题。

她苦笑一声,“每个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他,对不对?”

沉芝耸耸肩,拿起树旁架上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她是有打算让黄蓉芸回岛上和罗怡灵斗斗法,让罗怡灵吃吃苦头,以惩治那女人太早将黄蓉芸踢回来给她,可是她打算再过一、两个星期,才要将黄蓉芸踢回去,怎么这会黄蓉芸?自动提及了?

黄蓉芸平庸的脸上满是坚定,“我?定了,只要能守在他身边就可以了,就算别人说我们不配那也无所谓,反正秦伦已打算在岛上度过这一生,我们不需要也不可能再去面对其它人的批评目光。”

“秦伦才三十多岁,他的一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真的觉得他会将余生困守在那个岛上?”这个女人有没有头脑啊?

“这──”她楞了楞。

沈芝放下矿泉水,真心的劝她,“女人要聪明点,在投资爱情之前,最好也花点心力投资自己,尤其是你,外貌不足就该充实内在。”她瞟了一眼陷入沉思的黄蓉芸,知道这番提醒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只是她也明白,爱情这玩意儿就是美在能牵引一个人的理智,所以她能困黄蓉芸一天就算一天,再来的,还是要让他们这群处在现实生活中的男女主角、配角自己去接戏了。

冥顽的?风在大西洋上空原地打转了五天后,才侵袭特尔喀岛。

秦伦和罗怡灵待在屋内,紧闭的窗户被?风吹得匡唧作响,窗外乌云密布、雷雨滂沱,朝外望去,排山倒海似的海涛一浪打得比一浪还高,成排的棕榈在?风豪雨之下频频弯腰……秦伦神情淡漠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一隅。

而罗怡灵则抱着一本杂志坐在他的对面,意兴阑珊的翻看着。

这几天处在两人之间的都是这股沉闷的气息,罗怡灵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对他的“一字千金”?

靶到不耐烦极了!

几天来,秦伦的思绪一直很复杂,他想揭穿她的西洋镜,却又怕她因此而离开他,然而,对她蓄意的隐瞒身份,他是有满腔的怒火,只是,回头想想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他是绝对的关心,但他肯定这一定是同情心使然,所以,和她共处一室,他经常得压下火冒三丈的怒火,沉闷以对。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眼睛正在逐步的复原当中,有好几次,他触目所见,不再是漆黑的世界而能看到一丝光亮,他将这个情形告知黄医生,黄医生?定一旦?风过后,便直飞岛上,因为,黄医生那边也有新的发现,说他眼睛复原的机率颇高。

黄医生在南非原始小岛取得的红色植物在医生团的检测下,已有初步的结果出来,植物的汁液确实会毒害人类的视神经,不过人类的身体对该物质也含有抗体,中毒轻微者,经过数月的生理循环系统洗涤后,视力将会逐渐恢复。

不过,若是长时间食用者,身体抗体反而会被消灭,那将会造成终生视障,而这一点黄医生也在小岛上年老的视盲者取得的血液样本中得到证实。

算算日子,他眼盲的日子已近四个月了,回到岛上也有近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食物都是固定向杰利鱼货蔬果探买公司,购买一个月的份量载运到岛上的,除非黄蓉芸也将红色植物带到特尔喀岛上栽种,否则她是无法继续加害于他,只是回到这个岛上后,他已是名盲者,若她将植物栽种在森林的一角,他也无从得知。

不过,很快的他便可以得知答案了,他的眼睛对光?愈来愈有感觉,而黄医生领军的医生团更是在日以继夜的以高科技医疗设备分析毒液的原素下,找到解毒的药素,所以他重见光明之日已是不远了。

“这个?风对这个岛也挺情有独钟的,晚来了五天不打紧,都在这里盘旋两天了,还不走!”罗怡灵忍不住嘟嚷起来。

“和我处在一室不好吗?”秦伦出言反问。

“闷透了!”她白他一眼,“若天气好,我还可以出去走一走,毕竟这个岛比你这张阎罗王脸要悦目得多了。”

“阎罗王脸?”

“是啊!”她不客气的边应声边将杂志丢到一旁,站起身走近他,“我可以感觉到你像在盘算什么,可是你什么都不说!”

“我能盘算什么?又该盘算什么?”他再次将问题丢给她。

她抿抿嘴,“反正这个依依不舍的?风也不知要赖在这个岛上多久,我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她还是一样的敏锐,但也同样的急躁,秦伦扯了扯嘴角,“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她轻嗤一声,“你怀疑我的身份不是吗?那么什么这一个多星期来?这样沉得住气一句话也不问我?”

“我想过,我看不见你,你就是否认我也拿你没辙,只是──”他顿了一下,“话又说回来,你可能是她吗?又为何想回到我身边?是同情,还是对我仍有一份眷恋?”

“你少臭美,”罗怡灵急忙回道。

“会吗?如果你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发胖妇女,我这样想不也挺委屈自己的?”他冷笑一声。

她顿时语塞,唉,自讨没趣嘛。

“我也在等待天晴的日子,到时候拨云见日,什么事情就都『看得清楚』了。”他话中带话的说完即起身上楼。

这句话分明有弦外之音嘛,但指的到底是什么呢?罗怡灵是一片茫然。

一直到傍晚,特尔喀岛才完全月兑离?风的暴风范围,乌云尽散,天空是格外的晴朗,火红的落日停在终于平静的海平面上,若不细看被?风打得枝叶散落一地的棕榈,还真难相信前几个钟头这里曾经经历?风的肆虐呢!

罗怡灵善尽本份的煮好晚餐后,发呆的坐在餐桌旁,望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美丽的唇瓣漾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苦笑。

天晴了,回想刚刚上楼正打算叫秦伦下楼吃饭时,从半掩的门看见他神情凝重的说电话,一股浓浓的沮丧就直涌心坎,想必那个男人正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要直升机来载走她这个不怎么受欢迎的人吧!

没品,真的很没品,怎么说她也为他煮三餐、洗内衣裤,打扫家里,这苦劳也不少吧?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他竟这样急着要赶她走?

只是她留下来干?呢?她罗怡灵一个大小姐为什么这样心甘情愿的伺候他?难道真是旧情未了?

不,是同情,绝对是同情,她不可能还爱着他的,那自己为什么舍不得走?还要别人赶她才肯离去?陷入天人交战的罗怡灵丝毫没有注意到已下楼的秦伦。

他俊逸的五官有着难掩的喜悦,他刚刚和黄医生通过电话,现在天气良好,黄医生已准备搭机前来,大约三个钟头就能来岛上……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一闪而过一团模糊的身影,他月兑口而出,“你坐在我前面吗?”

这一声低沉又难掩狂喜的声音惊醒了陷入沉思的罗怡灵,她连忙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对面的他,拧着眉心,“你怎么知道?”

他的视力果然在逐步恢复中,他为抑下内心的欣喜道:“呃──没、没有,只是猜测,我们吃饭时一向是对坐的不是吗?”

“联络好了,是吗?瞧你一脸高兴的。”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情甚差的提出另一个问题。

“联络谁?”秦伦蹙起眉头。

“不是要撵我走吗?这十几天天气欠佳,你才无可奈何的接受我在这儿,这会儿天气放晴,你总算可以赶我走了。”她一张粉脸气嘟嘟的。

“我没有要赶你走,至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他坦白道。

她点点头,撇撇嘴角,“那好,那我?定要走,这下不是被你撵走,而是我自愿离开的。”

“那有什么差别?”他双手模索到碗筷,准备进食。

“差别可大了。”罗怡灵咬咬下唇,她主动离开那代表自己仅是同情他的遭遇,才来陪陪他,但若是被他撵走,那代表自己还舍不得他,还想赖着他,他耸耸肩,眨眨眼,感觉到眼睛再次出现一次蒙蒙的亮光,他彷佛看到桌上泛着热气的佳肴。

她看着他俊美的脸上又是难掩的欣喜,丽质可是气得发白,“我提得正是时候对不对?听到我要离开,你真的很高兴。”

明白她误解了他的神情,不过秦伦也不想点破,反正一旦他看见了,就不用和这个“罗妈妈”玩捉迷藏,一切都能明朗了!

“干?不说话?难道──”她扬起了柳眉,“你刚刚不是联络直升机,而是和黄蓉芸聊天,所以这会儿才眉开眼笑的?”她话中的醋酸味相当明显。

闻言,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如果我答是呢?”

她撇撇嘴,站起身,“那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你慢慢吃吧,只是──”她生气的白他一眼,“最好别吃太多,因为我下了泻药!”

她这句话说的当然是气话,秦伦也明白,因此他仅是微微一笑,便愉快的大啖美食。

走到一旁的罗怡灵见状,除了再狠狠的瞪那个死瞎子之外,也下定?心要打电话给沉芝,说她不干了!叫那个黄蓉芸再回来伺候这男人吧!

秦伦听着那怒气冲冲的?步声上了楼后,忍俊不住的笑起来,我们“见面”的时间快到了,怡灵,不可否认的,我真的相当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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