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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过去当太监 第7章(1)

棒日一早,赵元琮便接获宫里传来的消息——关在大牢里的刺客全在昨夜暴毙,于是他匆匆赶进宫,直到巳时过后才离开。

他回府后,雅言如常随侍在他左右,隐约觉得从宫里回来后,他的态度有了不同,像是变得冷淡。

殊不知,赵元琮正为昨夜沐浴之事心绪紊乱。虽然今早进宫让他得以暂时转移对自家贴侍的注意力,然而如今回来再度面对雅言,昨夜心头诡谲的感觉又起。

偏偏他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支开对方,因而努力专注在公务上。

从稍早开始就未曾跟他说过半句话的她,虽然觉得别扭想主动开口,却因看他为了政事繁忙,只能候在一旁不敢打搅。

总管这时走了进来,“王爷。”

“何事?”他抬起头。

“裴小姐到府拜访,王爷可要见她?”

裴小姐?不就是那天那个盛气凌人的丞相之女?上回的印象过于深刻,雅言一下记起来人。

听到是裴叶兰,赵元琮直觉就想拒见,但想了想又改口道:“带她过来吧。”

总管意外听到这个命令,雅言也是,她不明白赵元琮为什么要见那个女人,还有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喜欢她?突生的想法,不知为何让她感到心里一阵不舒服,想要开口追问他却又不敢出声。

“都先下去吧。”

听到他要遣退自己,她微微一怔,“我还是留在这里——”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只知道她不希望他和那个裴小姐两人独处。

“不用了,下去。”

他强硬的态度,让她心里有点受伤。他竟如此笃定地要她离开,看来那个女人一定很重要……

从书房里出来,她并没有走远,心里对赵元琮跟裴叶兰的关系一直耿耿于怀,想要知道他们究竟是何交情。

没一会,她便看到总管领着裴叶兰及其婢女走了过来。

得知赵元琮愿意见自己,裴叶兰欣喜全写在脸上,但看到雅言杵在书房门口,又令她不悦,“是你?”

“奴才见过小姐。”雅言嘴上恭敬问安,心里却挂记着她跟赵元琮的关系而不大舒坦。

注意到裴叶兰脸上的不快,总管赶紧提醒,“王爷还在书房里等候。”

想到心上人,裴地兰才勉强收起不愉快的神色,得意地进书房,留下雅言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闷闷不乐。

事实上,赵元琮之所以见裴叶兰,只是为了有正当理由支开雅言,想让心情平静一下,可如今看到裴叶兰进来,却只有心烦。

“裴小姐登门造访,所为何事?”他低头审视着公文,头也不抬的说。

他疏离冷漠的态度,让裴叶兰心中掠过一抹失望,她还以为他愿意见她,便是肯给自己一个亲近他的机会。不过还是勉强挤出笑容道:“今日前来,是想献上锦盒里的沉香给王爷。”

赵元琮看了眼她手上的锦盒,没有任何表示。

裴叶兰只得主动解释,“这是西域珍贵的沉香,中原罕见,据悉点燃后可以提神醒脑,是家父特地命人自西域带回来的。近日听闻王爷为皇上遇刺一事烦忧,叶兰特意带来,想为王爷解劳。”

原来,裴叶兰心知父亲一旦决定的事便不可能再改变,担心自己被迫放弃赵元琮,因此决定藉故前来博取他的青睐。

为了此番前来能有个适当的理由,她记起日前不经意听父亲提过的西域沉香,今儿个才特地瞒着父亲悄悄拿来拜会。

只可惜,她的心意赵元琮并不领情,“搁着吧。”可以的话,他想早点打发她离开,但如此一来自己又得再度面对雅言,令他左右为难。

其实,就算没有裴叶兰当藉口,他也能直接摒退贴身侍从,但这样一来,不仅小家伙会感到莫名其妙,也势必伤到他……他一想又觉不忍,更因意识到自己对雅言的这股不忍,益发心烦意乱。

同一时间,雅言在院子里,心里因为赵元琮的冷落而感到难受,尤其是想到他跟裴叶兰单独在书房里,她便难过得几欲落泪。

就在她心思千回百转之际,正好回府的徐年走过来向她问道:“爷呢?”

“在书房里。”

“那你为何不在里头伺候?”

“裴小姐来找他,王爷便让我出来。”她语气里透着酸味。

徐年并没有察觉她的心思,只是意外主子会单独见裴叶兰,“那我进去了。”

虽然主子有客不便打扰,但他身负要事得禀报,不得不前去求见。

见他要进去书房,她心里竟有几分开心,至少让他们不再有机会独处。

而裴叶兰因为徐年欲报告重要公务,只得先行离开,心里自然感到懊恼,但想到今日心上人已愿意单独见她,就表示两人间有了进展,因此她离开时仍多少感到欢喜。

同样觉得舒心的还有赵元琮,因为他不需要再耗费时间在裴叶兰身上。

“如何?”因为今早接获的消息,他特意命近侍去查探那日在铁器铺外遇见的那名壮汉。

“如爷所料,那名壮汉也已暴毙。”

赵元琮顿时蹙眉,“死因为何?”

“据仵作所言,那壮汉身中不明剧毒,但详情目前仍不得而知。”

听到壮汉与一干刺客的死因相近,皆由于不知名的毒药暴毙而亡,尽避证实他们为一夥人,却已死无对证,他不由得剑眉紧锁。

“爷,现下该当如何?”

“你说他近日一直藏身在迎风阁?”

“是,只是未见他和可疑之人接洽。”

“到迎风阁去。”他从书案后站起身,徐年立即跟上。

书房外的雅言在裴叶兰离开后,便一直在门外候着,此时见门终于被打开,她连忙迎上去。

但赵元琮只是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理会。

“你要出去吗?”她急忙问。

“你留在府里。”他直接命令。

“可是……”原以为可以跟着出府,她一听很失望,心里更感觉受到他冷落,想再说什么,但他已迳自离开。

后头的徐年见她一脸落莫,便随口解释一句,“迎风阁那种地方,不适合你。”

雅言心里委屈,满是疑惑,“为什么我不能去?”

望着赵元琮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她像是被他遗弃般感到难受,对于他突然变得这么冷淡,她有点不知所措,更有说不上来的苦闷……

来到迎风阁,徐年透过老鸨找来近日曾服侍过那名壮汉的一名妓女问话。

妓女看到赵元琮一身华服,气宇非凡,身旁还站着徐年这个近身侍卫,立即明白他是身分尊贵之人,因此对于他的问话也没敢隐瞒。

“那人是半个月之前到我们迎风阁,饮酒作乐之际曾听他说过,要干出一票大事。”

“是何大事?”

“这奴家不知,不过他说是为朝中一名达官显贵办的事。”

“哪个达官显贵?”徐年等不及追问。

“奴家没有听说。”

这些答案有等于没有,让徐年不禁懊恼,“爷?”他望向主子,请求指示。

赵元琮一迳再追问:“可见过有人与他接洽?”

“入住的隔日,来过一人,但看来不像什么达官显贵。”烟花之地待久了,这点识人的眼力她还是有的。

这点赵元琮跟徐年也多半猜到了。既是朝中显贵,但不至于亲自出面。

“在那之后,可再见过有人找他?”

“一连数日,他都是只身一人。”

话到这里,赵元琮主仆俩便明白,对方显然行事低调,如此就不可能再追问出任何线索。

这时,雅言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地找到迎风阁来。

原来她并不打算违背赵元琮的意思,只是当她从府里下人的口中得知迎风阁是间妓院后,她的心情就再也无法平静。

想到他今日对她态度冷淡,还留下她一个人在府里带着徐年到那种地方寻欢作乐,她心里就更加不舒坦,于是便离开府里,一路向人询问找到这里来。

一进门,雅言看到里头的莺莺燕燕,想像赵元琮此刻正左拥右抱,心里更觉得不是滋味,“什么嘛!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还来这种地方?”

“这位小扮你好,奴家是艳红。”一名妓女贴身过来道。

雅言一惊,急忙要推开对方,“走开!别接近我!”然后赶忙开溜,直往里头找人去。

只是阁里的男男女女来来去去,看得她眼花撩乱,根本就不知道赵元琮会在哪间房、跟哪个妓女乐不思蜀……

想到这里,她又再感不悦,一时没注意到一名酒客搂着妓女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结果双方迎面撞上。

“哎唷!”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状况,又突然听到一声咆哮——

“哪个该死的家伙?敢撞本大爷我?”

那名酒客醉醺醺地被他身后的两名家丁及妓女扶住,才不致跌到地上摔跤。

雅言见状,急忙道歉,“呃,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

那名酒客这才看清楚她,见也一身仆人的穿着,于是嚣张道:“就是你这该死的狗奴才不长眼睛?”

被骂狗奴才,雅言一股火气涌了上来。

“就是不小心撞到,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有必要这样骂人吗?”

“什么?”酒客愣了下,像是没预期这小子会顶撞。

“再说,你自己也没有看路啊。”真要论起责任,他也欠她一句道歉,还这么蛮不讲理?

“说什么呀你?”酒客恼羞。

外头的骚动,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引起刚从房里出来的赵元琮,此时他仍专注于和近侍讨论案情。

“爷,现在线索全断了,该如何追查?”徐年一脸忧心。

赵元琮心里也是懊恼,尤其想到策划此行动的人心思如此缜密,怕是要比三皇兄更难对付,若未能尽早揭发此人的身分,将来或许会为朝廷带来更在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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