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儿,妳怎站在这里?”悦耳的低沉嗓音响起。
手端着托盘的菊儿一听声音就明白是谁了,转回头看着那张俊帅的脸孔,对他笑着点头:“韩邪,是你啊,我准备端茶点到琴房。”
“大小姐在琴房?”原来小人儿今天逃到琴房了。
“是啊,小姐在琴房练琴。”菊儿回答。
“那妳为何等在此?”
听到韩邪的疑问,菊儿神情不太自然地含混回应:“呃!琴,不好打扰,我想等琴声停下,小姐休息时再将茶点送上。”
韩邪明白笑了,“菊儿,妳不会也畏惧大小姐的琴声吧?”对于小人儿琴艺的事,他在艾府里也略闻一二。
居心被识破了,菊儿笑得心虚:
“你才在艾府待下,未曾听闻过小姐的琴声,那真的很吓人的;加上小姐弹琵琶时也真的不喜欢被打扰……咦……你做什么?”
菊儿话还未说完,韩邪就伸手接过托盘,她莫名地看着他。
韩邪表示:“让我来吧!”
“你要代替我去送茶点!”
“我受伤时,妳对我多有照顾,这事就让我帮妳,当是谢谢妳。”韩邪笑容可鞠说道,端着托盘无畏地走入后园。
菊儿微愣了下,然后脸竟然红了,近来常听婢女们私下谈论韩邪有多俊帅、多么迷人,她从没注意看过他,所以不觉得他有什么特别;但今天见到他的笑脸,才发现他果真生得英挺不凡,好看极了,不过这样一个人才竟然是名仆人,其是可惜了!
韩邪听着风里传来的乐声,抑扬顿挫轻重相间,节拍还有些错乱,的确不悦耳,更比不上她的甜美,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对于女人,他绝对是经验丰富,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拥有过?但真没遇上小人儿如此纯美的小女人,天真得惹人怜,也娇怯得让人想疼爱,即便撒泼发怒时也可爱得教他心动,她除了人美心更美,这点越加难能可贵,所以他是发现宝藏了。
认识愈深,他愈是想要她,只是与他以往的女人不同,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所以在属下未找来前,他可以有闲暇时间尽量和她培养感情,希望他离开时,她是为了爱随自己而去。当然事情会有波折,但是他不会放开她却是非常肯定的决定!
不过从小人儿这些天的表现,他根本不用担心,这证明即便没有身份的衬托,他想要的依然就会得到!韩邪笑得骄傲自得。
手拿着托盘轻轻推开门走入琴房,见到小人儿就坐在椅子上怀抱着琵琶专注弹奏,他悄悄将手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无声地来到佳人身后,伺机而动。
韩邪等待了会儿,本打算等小人儿琴声停下再有动作,但是曲子一首接一首似乎弹不完,让他愈等愈没耐心,难道这小人儿发现他的存在,所以故意不停下吗?
不想再浪费时间,韩邪弯身贴近了艾昭君欲一亲芳泽,但是才凑前脸,艾昭君却先有了回击,她抓着琵琶不客气地反手就向他脸上砸去。
“色徒!”
虽然很心疼她的宝贝琵琶,但为了能教训色徒,她在所不惜:只是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哪想到竟让他接个正着!
“这样对付妳未来的夫君,妳不觉得心疼吗?”
下一刻,她手上的琵琶便被抢走丢在椅上,韩邪如愿地楼住纤细柳腰,将美人儿拥入怀里。
“你才不是我的夫君,不准乱说!”艾昭君娇斥。
“我们已经这么的亲密,说是夫妻也不为过,难道妳还想让别的男人如此待妳吗?那我可不能同意!”韩邪脸泛醋意,手臂抽紧,让她更加贴紧着自己。
艾昭君脸红得似苹果般,手握成拳捶打着韩邪结实胸膛。“你……你再胡说八道,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韩邪抓住雪白小手,邪气一笑:“这不成,妳是我的娘子,妳不理我岂不是要孤老一生?我会舍不得的!”
“你……唔!”艾昭君还未骂出的话语骤然被封在他的唇里,再也出不了声。
韩邪满足地抱住纤弱身子,汲取她的甜蜜,这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这个吻温柔得能醉人,让艾昭君无法不沉迷,韩邪高超的吻技像包着糖的毒药,一旦尝过了就会上瘾,丢盔弃甲的臣服于他。艾昭君低喃声,双手很自然攀上了壮硕的臂膀,应和着他的吻。
“小人儿!”韩邪的唇滑过她的粉颊,逗弄着白玉小巧的耳垂。
又是那股莫名的热流在身体里乱窜,让她四肢无力、全身经颤,吟哦声不禁月兑口而出。
听到她媚惑的娇吟,韩邪心抽紧,欲念更加蠢蠢欲动,只是场合不对,而且他也不想太急进吓着了他的宝贝,只能频频深吸着气,将脸埋在佳人香滑的颈间,努力压下胸口的;只是他的胡渣刺着细女敕的肌肤,让艾昭君忍不住又笑又躲:“呵……好痒、好痒啊!”
他已经很费力在压制不该生成的欲念了,偏偏怀中的小人儿不合作,柔软的娇躯直在他身上磨蹭,简直如同火上添油,教韩邪更加是欲火焚身。
“该死,别动!不准动!”低声轻斥,加大力气制住不乖的人儿。
“好痒嘛,你……你别抱得这么紧,我快不能呼吸了,放开啦!”艾昭君不舒服地挣扎。
韩邪轻喘着咬牙低吟:“天杀的,妳再乱动,我就不敢保证能当君子,小心我现在就将妳变成我的妻子!”
艾昭君不太明白地抬头望着他。“什么意思?”
“小人儿,妳说呢!”韩邪低下头,不介意让她看到自己充满的眼眸。
就算再未知人事,也看得懂他一脸狂野代表什么,艾昭君登时胀红脸,“大,走开!”双手用力推开韩邪,转身就跑。
韩邪怎会让她如意,大手一揽又将人给抓回,抱紧香软的身躯,脸贴着她的粉颊:“点了火就想逃,小人儿妳太没道义了!”
他的弦外之音令艾昭君羞怒喝责:“谁……点火了,是你满脑子的邪恶思想,你……你不只是,还是天底下最可恶的大色鬼!”
韩邪没生气,越加揽紧她撒赖般低喃:“谁教妳那么美、那么迷人,让我无法抗拒地为妳着迷呢,小宝贝!”
“甜言蜜语的登徒子!”艾昭君不留情批评,但是心里却有些甜丝丝的。
“妳明白我说的是实话,若我真是登徒子,艾府四千金个个美如天仙,我又何必只钟情于妳这小人儿呢!”韩邪亲了下挺俏的小鼻头。
这话令艾昭君瞪着他出声警告:
“韩邪,我镇重地告诉你,你不可以对我妹妹们有邪念,也不准有任何企图,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小人儿,妳要如何不放过我呢?”韩邪好玩地看着她,不在意地嘻声直笑。
艾昭君一脸严肃,一双小手纠住韩邪的衣襟,用最凶恶的语气告诫他:“韩邪,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如果你敢伤害貂蝉、飞燕或西施任何一个人,即便要赔上性命,我也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韩邪看着她无奈地轻叹口气:
“小人儿妳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傻?假使我其对妳妹妹们有意思,怎会只来找妳,还笨笨地提醒妳?在我眼里只有妳,就算妳的妹妹们再美,我也看不入眼,妳已将我迷得神魂颠倒了,宝贝!”他用柔柔低沉的嗓音对艾昭君诉心曲,话语里还带着丝抱怨。
听着一个强壮如山般的男人对自己示弱吐心意,有哪个女人能不软下心呢?何况她又不是冷酷无情的人,早就卸去了所有的防备,但是嘴里难免要刁难一下:“嘴甜似蜜,你就是会哄人,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
“所以我给妳机会,让妳能随在我身边,亲自证明真伪啊!这是许多女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好运呢!”亲亲她的小嘴,韩邪又恢复一身的自傲霸气了。
“哼,不稀罕!”艾昭君娇嗔,却不反抗让他密密地缕着,脸埋入宽厚的胸怀,闻着他身上醇厚的男人气息,听着他稳重清晰的心跳声。
不同于他的吻所带来的战栗激情,他的怀抱就像固若金汤的堡垒,能给她无比的安全感,让她喜欢被他楼抱。
唉……她在心里叹着气,今天自己还是沉沦了,对他,自己真是愈来愈无力反抗。
一对情人亲密相拥,房里的气氛是温馨甜蜜的,一个人影悄声推开房门,菊儿去而复返是想看看韩邪可有将茶点送到,没想到却让她见到了震惊的情形!她张大嘴,又忙用手掩住,以免自己发出声音吵到里面的男女,她悄声地退出琴房,快速地离开。
韩邪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唇角一笑,心里了然。
赖在韩邪怀里好一阵子后,艾昭君发现自己的琵琶被放在椅子上,忙挣月兑韩邪的怀抱,走上前拿起琵琶珍重地审视,看看它有没有受到损坏。
“既然这么宝贝,刚才就不该拿它当武器。”韩邪好笑表示。
“由此你就该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了!”让她不计代价地用上自己的宝贝。
“小人儿,妳的琵琶都可以为我而断,由此可见对妳而言,我比琵琶更加重要了!”韩邪微笑着自行解释。
“强词夺理,不理你了!”
艾昭君给他个白眼,在韩邪对面坐下,对上他不正经的笑容,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没有工作要做吗?”
“全做完了!”韩邪笑答。
想斥责他说大话,不过她却明白他没说谎,他优异惊人的能力已经传遍艾府上下,也传入她耳里,他现在已经变成艾府里最出风头的男仆了。
“张管事也有可能要交代你别的工作呀!”或许她该要张管事给他更多的事做才好。
韩邪笑得更愉快了。“不会的,因为张管事早上告诉我,我表现很好放我一天假。”
哪有这种事?可以想见这样一来,他今天肯定会紧黏在自己身旁。他的行为已经愈来愈过份了,再放纵下去还得了,她定要想法子挫挫他的锐气。
眼儿圆溜溜地转了圈,一个主意浮上心头,虽然要委屈自己一下,不过肯定是好办法。
“韩邪,你说自己的身份不凡,那应该懂得音律吧?”艾昭君漾出甜甜笑靥问起。
韩邪听到这话就明白她想做什么,点点头:“我当然懂!”
艾昭君闻言笑得更开心,“这很好,你既然没事,就留在琴房陪我吧。你了解音律正好可以做我的听众,我要你好好地聆听,再给我精辟的心得报告。”她看着韩邪吩咐。
“没问题,宝贝!”这小人儿是想用琴声故意来刁难他吧?她若以为这小小的计谋可以整到他,那她就太小看他了。
大家都说她琴艺差,那她就用韩邪来试验,不管他是否真懂音律,好不好听看表情就会明白了。她也等着看他如何来评论自己的琴艺,当然她不会忘记弹些“特别”的曲子,以报他轻薄自己之仇。
修长如玉葱般的手指滑过琵琶,发出清亮的弦声。“开始了,好好听吧!”
手急促摆动,乐音快速地流泻而出,琴声再度在琴房里回荡了起来。
***
菊儿一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襟口,在长廊快步而行,一颗心还为了刚才所看到的事而剧烈跳动。
小姐竟然和韩邪是对情人?怎会有这样的事?太教她无法相信了!想到他们两人拥抱亲吻的情形,菊儿脸都红了,惊讶不已。
韩邪虽然面貌生得英俊,却是个昆仑奴,而小姐可是金枝玉叶啊,两人身份有着天壤之别,他怎配得上小姐?小姐也应该不会看上韩邪才对,可是她竟然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老天爷,真是让她无法想象,她更不敢想若老爷、夫人和另三位小姐们知道了会如何反应?太不可思议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是装傻当作不晓得不管吗?还是告诉别人?若说出去绝对会引来轩然大波,自己应付得了吗?可是不说,难道就任凭这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继续发展?那
对小姐的伤害岂不是更大?她怎忍心见小姐伤心呢?
菊儿心焦意乱,就在廊上无头绪地转圈子。以前她遇上任何解决不了的事,只要告诉小姐,小姐就能帮她,可是这回情形相反,是小姐遇上了困难,自己想帮又不知如何帮?小姐待她这么好,她不能眼见小姐沉沦苦海却不管,所以她一定要想法子帮忙,但要如何做呢?怎么办啊?
艾貂蝉远远就看到有个婢女在原地转来转去。
“妳的小姐在哪?”
“小姐在琴房。”菊儿回答。
“又在练琴了,她怎么就是对琵琶无法忘情,却偏偏琴艺就是十年如一日不长进。别让她再浪费时间了,菊儿,去告诉妳家小姐我找她,请她到花厅。”陪她磨练棋艺还比较有收获呢。
“这……”菊儿犹豫着。
“小姐,那不是大小姐的婢女菊儿吗?”绿竹出声,她是艾貂蝉的贴身婢女。
“她怎么了?干嘛一个人在团团转?去看看!”艾貂蝉走上前。
“菊儿!”绿竹叫唤。
菊儿听到叫声才发现艾貂蝉已在身旁,赶紧倚身行礼:“见过二小姐!”
“菊儿,妳怎么一个人在此徘徊,有什么事吗?”艾貂蝉问起。
“呃……没……没事、没事!”菊儿结结巴巴地摇着手。
菊儿的神情实在不像没事的模样,不过她不愿说,艾貂蝉也不想强人所难。
“怎么了?难道昭君不在琴房?”艾貂蝉看着菊儿。
“不是,小姐的确在琴房,只是……只是……”菊儿吞吞吐吐。
艾貂蝉疑惑,正色问起:“菊儿,妳到底在隐瞒什么?是不是和大小姐有关?那妳最好老实说出来,否则她有事,妳如何担待得起!”
“二小姐,这事的确和小姐有关,但却是小姐的私事,奴婢不晓得该不该说。”菊儿很为难。
艾貂蝉说明:“我们姊妹感情一向亲密,彼此之间没有秘密,也没有不可以让我明白的事,菊儿,从妳忧虑的神情判断,莫非是大小姐遇上什么麻烦了?那妳更应该说出来,我才可以帮忙。到底是什么事,快说!”昭君人太善良了,可别真惹上什么事才好。
菊儿思忖着,二小姐机灵聪巧、能言善道,对男人很有办法,镇上许多公子爷儿都败倒在二小姐的石榴裙下,二小姐要他们往东,他们就不敢往西,对二小姐的话是言听计从,这种男女间的感情事,二小姐一定能帮小姐的,就不隐瞒地向二小姐说出自己所看到的事。
不过让菊儿意外的是,二小姐听了后却是一点都不惊讶,只了解地点点头。
“这个韩邪手脚还真快啊!”
“二小姐,妳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菊儿睁大眼,一旁的绿竹也很吃惊。
“这情形又不难猜,韩邪处处都透露出他对昭君的在乎。一开始他不是都不说话,只有昭君才能让他开口;后来他莫名地昏迷,昭君去看他,他就没有理由的好了。男人唯有喜欢一个女子,才会对她另眼相看,既然喜欢就会想得到,要得手当然就要尽力追求,在这点上,韩邪果真是能力惊人,不过这也是因为妳家小姐太单纯好骗了!”艾貂蝉简单说明,一切的事她都看在眼里。
“那怎么办?二小姐,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小姐被韩邪欺负吗?”菊儿焦急无措。
艾貂蝉闻言呵呵直笑:“菊儿,感情的事是不能用一般道理来衡量,说不定妳的小姐被『欺负』得很愉快呢!”
“二小姐,您别开玩笑了,韩邪是个低下的男仆,怎配得上小姐?小姐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老爷和夫人也不可能会同意这段感情。二小姐,您要救救小姐啊,求您救救小姐!”菊儿哀声要求。
低下的男仆?以艾貂蝉的观察,她可不这么认为。
韩邪不是个简单人物,这是她的直觉,而她对男人的直觉向来很准,不过就算他有着不为人知的了不起身份,也不能让他如此轻易就将昭君给拐走,更何况他还是身世末明呢,更加要小心。对男人这方面,没经验的昭君单纯得像张白纸般,很易受骗,身为姊妹,她当然是要义不容辞伸出援手。
菊儿看二小姐没响应,忧心得不知如何是好。“二小姐,您怎不说话,难道您真的不帮忙小姐吗?那奴婢要怎么办?奴婢还能找谁来商量呢?”
“菊儿,看妳这么为昭君忧虑,可见得妳对大小姐真的忠心,而我身为她的妹妹,怎可能真不管呢?这事就交给我,我不会让妳家小姐吃亏受到伤害的,放心!”艾貂蝉提出了保证。
“真的?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菊儿高兴地忙道谢,有二小姐出手,一切定没问题。
这么大的事,想必飞燕和西施一定也会想知道,她们四姊妹是一条心,自然不能只有她一个人出面褛!她就看看韩邪要如何面对她们三姊妹,过不了她们这关,就别想和昭君在一起了。
遣退了菊儿,艾貂蝉带着戏哗神情走向后园,准备给琴房里的情人第一道难题,看他们见到自己后要如何解释,那种场面一定很有趣!
不过一进入后园就听到像催命魔音般的琴声,艾貂蝉皱紧了秀眉,他们不是在琴房里亲亲我我吗,怎又弹起琵琶来了?昭君不会以为这种乐音可以加深两人的感情吧,还是……突然艾貂蝉掩嘴笑了起来。
“小姐,您在笑什么?”在这种乐音里还能笑得出来:绿竹实在佩服小姐。
“有人正用自己最喜欢的兴趣来试验感情呢!看来艾府的大小姐还不会太傻,也没被哄得晕头转向了!”要接受这样魔音的考验,她倒有点同情起韩邪来了,艾貂蝉笑着转身离开后园。
“小姐,您不去琴房了?”绿竹忙跟上。
艾貂蝉眨眨美丽的胖子:“有人受罪就好,我可不想加上一份!”
绿竹非常赞同小姐的想法,也忙随着小姐离去。
而无法月兑身的人只能坐在椅子上,尽力摆出一脸平静神情欣赏佳人弹琵琶,心里却直转着念头想要如何做才能结束这场恐怖的耳朵折磨。
又一首乐曲弹毕,艾昭君睁大眸子看着韩邪,等待他的评语。
韩邪轻咳声开口:“这是出塞曲,前半曲调婉转凄迷,是出征前的别离;后半调子转为激烈奔放,琴弦急催有如千军万马在草原上奔驰,震撼人心!”
“对、对,你说得太好了,这就是我所表现出的情境!你果然熟通音律,所说的完全正确切中我心,是我不可多得的知音!”
艾昭君高兴极了,她原是故意乱弹捉弄韩邪,但他却是一脸的认真,没露出丝毫的不悦鄙弃模样,这感动了她,不曾有人这么专注地听自己弹琴,或许他真能懂她的琴艺呢,所以她不再玩闹开始用心弹琵琶,结果证明她的看法是对的,她真找到知心人了!
对于小人儿的感动,韩邪是苦笑在心里,小人儿不晓得其实他说的是曲子要表现出来的情形,并非指他耳朵听到的乐声,两者相较其是差天差地了。
在实际体会后,他终于明白为何艾府里的人一提起小人儿的琴艺总是退避三舍,果然非常惊人!只怪他入门时把心思全放在小人儿身上,没注意听她的琴声,否则他绝不会答应这种苦差事。而且在面对她甜美的笑脸时还无法说实话泼她冷水,这样的辛苦真是远胜过劈柴、挑水百倍了。
“小人儿,妳练了许久的琴,应该也累了,我们……”韩邪想趁机转移小人儿的注意力,救自己月兑离苦海。
可惜艾昭君立刻截断他的话:“我不累,难得遇上这么了解我的知音人,我只有高兴哪会累,我再弹首自己很喜欢的曲子给你听!”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她不浪费时间马上
再拨动琴弦。
韩邪笑意僵在唇角,真是毅力惊人啊!若小人儿能将这份执着用在感情上那就好,他肯定轻松多了。看来他最大的考验不只有得到小人儿的心,还要想法子改变她的兴趣才行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否则就算他耐力再充足,他耳朵也撑不下去了,那该用吻夺取她的心魂,亦或直接打碎那把琵琶较快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