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玉,回来。”凯恩站在书房门口叫道,但是没有回音,他只好召唤滕斯,他倒是立刻出现。
“你需要什么吗,爵爷?”
“把洁玉带过来。”
“我想她应该已经听到你的吼声了。”滕斯一本正经地回答。“不过她显然拒绝了你的命令,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凯恩真想掐死他这个大牌管家。“把她带过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避家点着头离去。凯恩回头招呼他的朋友,看见李昂脸上的微笑,他的恼怒减少了一些,但是理察仍然在震惊的状态中,两眼睁得大大的。
“妈呀,凯恩,我早该猜到的,”李昂说道。“她的确是装得很胆小……可是我早猜到,你不会喜欢……而且莉娜一直要我别只看表面……”
洁玉打开门走入书房。“凯恩,什么事?”
“把东西交还给人家吧。”凯恩坚定地说道,他的声音像子弹一样有力。
“你在说什么?”洁玉装糊涂。
他无动于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低吼道。“交出来。”
“凯恩,你不应该在客人面前对我大声说话,你太粗鲁了。”
“他们已经知道你是谁。”
“什么?”她走到凯恩面前,双手插腰,怒视着他。“他们到底知道什么?”
“知道你就是裴根。”
她惊呼一声。“你真是大嘴巴,你为什么不干脆在报纸上登广告,让大家都知道……”
“我必须告诉他们。”
“你至少该等到我走了以后再说。”
“可是你哪里也走不成,我就只好说了,不是吗?”
“你真的是裴根吗?”理察在一旁打岔。
洁玉对他皱眉头。“不是。”她喊道。“我才不是。”
“你是。”凯恩立刻反驳。
“真可恶,凯恩,你就不知道如何保守秘密吗?”她气愤地骂完转身就要走。
“我叫你把东西交还出来,洁玉。”
“为什么?”
“这两位先生刚巧是我的朋友,你不可以那样做。”
“凯恩,如果朋友的东西不能抢,那你还能抢谁的?”她问。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荒谬的问题。
“而且你自己说过我可以继续从事我的工作,”她提醒他。“难道你反悔了?”她转头看着李昂。“我就从来不会违背诺言。”
凯恩深呼吸一口气,靠回椅背上。“我没有反悔,你可以继续从事你的工作。”
她完全不懂了。“那么你为什么还……”
“你可以继续偷东西,但是每次你偷回来的东西,我一定会想办法还回去。”
她非常震惊。“你不能这样子。”
“我说到做到。”
“但是,那实在太……太荒谬了。”她转头看看李昂和理察,寻求支援。李昂微笑着表示他爱莫能助,理察则惊魂未定,还反应不过来。
“我最后一次要求你,把东西……”
她泫然欲泣。“我只是把东西换个地方而已,我可以离开了吗?”
凯恩点点头,洁玉转身走到门口,他叫道:“洁玉,你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但是如果你敢离开这幢房子,我一定会把你追回来。”
她气得不想说话,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她有点小脾气。”凯恩笑首说道。“你恢复了吗,理察?”
理察无奈地点点头。“我怎么也没想到。”
这时纳山和克林推门进来,克林拄着拐杖搭着纳山的肩膀;纳山扶着他慢慢坐下来。
“不要再把我当个婴儿一样。”克林喃喃抱怨。
“你是个婴儿。”纳山揶揄他,拿一张凳子垫着克林的脚。
凯恩替他们介绍了一下,握过手之后,大家都坐下来,纳山开口道:“洁玉要我问两位,现在是几点钟了?”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理察耸耸肩。“我想大概是九点多吧?”
李昂从口袋里掏出怀表,突然呵呵大笑起来。“这只表应该是你的,理察,而且我的表应该在人那里,她拥抱过我们两个人。”
理察惊叹不已。“我真是错估了她。”他对凯恩说道:“你看到她掉包了,对不对?所以你才叫她回来。”
凯恩摇摇头。“不,我没有看清楚,但是她拥抱你们的时候,我想她一定在玩什么鬼把戏,她很少对陌生人这么热情。”
“没错。”纳山也同意。
凯恩看着李昂。“这个小女人一直带着我兜圈子,她想把我逼疯。”
“她差不多已经这到目的了。”纳山说。
李昂笑一笑。“你和我当年追莉娜的情形差不多,上帝保佑你,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是了,凯恩,你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纳山问。
“一定要有个像样的婚礼。”克林也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放心,”凯恩回答。“我跟她的婚礼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你好像没有别的选择,”理察同情地说。“我看你大概会被人用手枪顶着上教堂。”
“需要动用手枪来逼的是洁玉,”凯恩叹一口气。“我还得说服她相信我是真心的。真伤脑筋,必要时我会跪一下来求她嫁给我。”
克林笑得差点呛到。“不,她不会要你跪的。”
“她不会,可是黑心哈利会。”凯恩回答。
“谁是黑心哈利?”理察问。
“纳山,你跟他们解释,”凯恩吩咐。“我要去追洁玉。”
“她又走了?”纳山问。
凯恩站起来走到门口。“那还用说。我从来不犯同样的错误,纳山,我会尽快回来。”
他直接往马厩走,少了一匹白色的母马。他问马厩的人。“你派了多少人跟踪她?”
“三个。”仆人答道。
凯恩选了一匹黑色的骏马,一跃而上,奔驰到他产业的边缘,在一座小茅屋旁找到洁玉。她站在一条小河旁,让马饮水,凯恩穿过树林,策马疾行。洁玉听到马蹄声,连忙转身奔入林中,但是被凯恩从马上拦腰抱走掉转马头,向大屋奔去。
滕斯等在大门口。凯恩把洁玉拉进屋内。“把她锁在房间里!”他大声命令。“在她窗子底下放两个警卫。”然后他把洁玉交给滕斯,满面怒容地回到书房。
“我想你大概抓到她了。”纳山问。
“那还用说,看她下次还敢不敢逃。”他坐回到书桌后面,脸上不禁露出微笑。“好了,我们回到正题,你们谈到什么地方?”
他们继续讨论洁玉抄下来的信,直到十二点,才分别就寝。凯恩直接到洁玉房间,他打开锁住的门,遣散警卫,然后进去。
洁玉躺在床上专心看书,没有理会他。
“这里光线太暗,不适合看书,”他说道。“而且壁炉里应该添一点柴,冷得要命。”
她还是没反应。
“不要假装我不在这里,那太荒唐了。”
“像交还每一件我偷回来的东西那么荒唐?”她头也不抬地说。
凯恩在床边的小桌上加了两根蜡烛,再走到壁炉旁加柴。“滕斯来过吗?”他问。
“滕斯早睡了。”她淡淡地回答。“你可以做个好管家,你的手下把你训练得很好。”
他没有被她激怒。“你大概又想吵架了,可是我不会上你的当。”
“我才不想吵架呢!”她用力合上书,看着他蹲在壁炉前工作。
在火光中,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他的衬衫开到腰际,袖子卷到手肘,身上结实的肌肉隐隐可见。洁玉觉得他真是全世界最迷人的男人。
凯恩转身对她微笑,温柔的眼神触动了她的心灵,他是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感情丰富又稳重可靠。他需要的是比她更好的女人,为什么他自己不明白?
她泪水盈眶,全身开始颤抖,好像突然置身于冰雪之中。永远不要让我离开你,她突然想道,让我永远待在你身边,永远。
喔,天啊,她多少希望能够爱他、倚靠他。
但是如果他中途抛弃她、离开她,那么她要怎么办?她还活得下去吗?
洁玉的脸色雪白,凯恩连忙站起来走到她床边。“亲爱的,怎么回事?”
“没什么,”她喃喃细语。“只是有点冷,你上床来好吗?”
她掀起被单要他上业,他却走到衣柜前拿了一床羊毛毯,盖在她身上。“有没有暖和一点?”他问。
“谢谢你。”其实她心里很失望。
“如果你还不大累,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到床上来问嘛,”她提议。“这样你会比较舒服。”
他摇摇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脚跷在她身边。“这样就可以了。”
她好想要他。心中燃烧着熊熊的火,她不禁焦躁起来,这男人比谁都精明,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感受?她刚才一直叫冷,为的就是要让他拥入怀中,让他亲吻,然后……她叹一口气。凯恩显然是不了解她的需要,又要开始问那些讨厌的档案。
她尽全力集中心思才能回答他的问题,而且她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免得他那迷人的微笑使她分心。
“洁玉?”
“什么?”她好像吓了一跳。
“我刚才问你,你是否读过那几个威廉的档案。”
“你是这样问的吗?”
凯恩微微一笑。“你要不要回答……”
“我读过,”她打断他的话。“你想听听看吗?”
“我要听,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她的脸蛋立刻红起来。“喔,没有,”她连忙回答。“好吧,我开始了……”
这时有人敲门,纳山探头进来,看到凯恩时,他皱皱眉头。“你在这里干么?”
“跟洁玉谈话,”凯恩回答。“你做什么?”
“我睡不着。”他光着脚走进来,走到壁炉旁边靠着,他没穿衬衫,露出背上累累的伤痕。
“这里有件凯恩的睡袍,拿去披着。”洁玉指着一张椅子。“纳山,不要感冒了。”
纳山乖乖穿上,然后悠闲地坐下来。
“回去睡吧,纳山。”凯恩命令。
“我想问我妹妹几个问题。”
房间门没关,过了一会儿,理察也踱了进来,他穿着宝蓝色的长睡袍,似乎很兴奋能在这里聚会。
洁玉把被单拉好,看着凯恩,观察他的反应。
他一很无奈的样子。“拿一张椅子过来坐吧,理察。”
“非常乐意。”他对洁玉笑一笑。“我睡不着,所以我来这里看看,如果……、
“如果她还没睡,你就可以问她一些问题。”凯恩接了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理察笑道。“纳山,麻烦你去叫李昂过来,他一定也有不少问题。”
“他可能睡了。”洁玉说。
“他房间在我隔壁,我听见他在踱步。那个该死的裁判庭,把我们搞得心神不宁。”
饼了一会儿,纳山和李昂一起回来,洁玉觉得很荒唐,她人在床上,身上只穿着睡衣。“我们为什么不到楼下书房去谈?”她提议。“我可以……”
“这里就好。”凯恩打岔。“李昂,洁玉要念威廉的档案。”
“我要一字一字重述吗?”她问。“那可要花很长的时间。”
“从最重要的部分开始。”理察指示。“李昂和我明天一起回伦敦,会再去查一遍。”
洁玉耸耸肩。“那我就从狄威廉开始。”她靠着枕头开始背诵。
李昂和理察这才真正见识到她不凡的记忆力,大表惊叹,不时打岔问她一些细节。一直到凌晨两点钟,她才背完那份冗长的档案,已经呵欠连天,睡眼惺忪了。
“我们都该就寝了,”理察说道。“明天早上再继续工作。”
他们正要退出房间时,洁玉突然叫道:“理察爵士,如果你们要找的威廉不在我看过的档案里面,怎么办?”
理察转身。“你看过的档案只是一个开端,我们还要进一步做详细检证才能确定,阅读第一份相关的档案,那要费不少时间,不过我们一定会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把裁判诞的成员一个一个揪出来。”
“有没有可能他们现在全死光了?”洁玉问。
她看起来满怀希望,理察真舍不得让她失望。“应该不至于,”他说。“既然有人追那些追得那么紧,所以裁判庭的成员应该还在世。”
理察、李昂和纳山鱼贯走出房间,洁玉松了一口气,又可以和凯恩独处了。她觉得很疲倦,又心事重重,急需要他的抚慰,希望他把她拥入怀中,紧紧搂着,永远也不放开。她拉起被单,拍拍床垫,示意他上来。
“晚安,亲爱的。”凯恩走到床前,俯身亲吻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吹灭蜡烛,转身走出门外。“祝你有个美梦,甜心。”
房门轻轻关上,她仍然很震惊他竟然丢下她一个人。
他不要她了,这个想法刺痛了她的心。她摇摇头。不,不可能的,他只是因为她不听话,到处乱跑而生气……而且他一定累了,今天他做了不少事。
真可恶!无论如何,他还是不该丢下她一个人。
她没有做什么美梦。她被可怕的黑暗包围着,觉得四周好像有许多鬼在绕圈子,而她一直沉下去,沉下去……
她被自己的申吟惊醒,立刻转身想拥抱凯恩,接受他的抚慰。可是他不在那里。
她颤抖着踢掉被单,走到窗口,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想着自己悲惨的处境。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又烦又累又冷,她终于放弃,决定去找他。
门一打开凯恩就醒过来,她站在门口。“我不会跳舞。”她说道。同时用力关上门,走到床边。“你最好早点知道,我也不会做针线活。”
他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她忍不住推推他的肩膀。“怎么样?”她问。
他还是不回答,但却掀开被单,洁玉立刻月兑掉睡袍,躺在他身边,他立刻把她拥入怀中。她不再颤抖,不再害怕,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黎明时分,他把她摇醒,跟她,两个人都满足了之后,她又沉沉入睡。
下一次她被摇醒,已经快中午了,凯恩穿得整整齐齐,温柔地催促她张开眼睛醒来。可是她不想起来,只想把被单踢开,要他到床上。凯恩却用被单把她裹得紧紧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不解风情,直到她睁开眼睛,才看到滕斯也站在她床前。
她立刻紧紧保护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胴体,脸蛋变得又红又烫,窘得要命,不知如何是好。“喔,滕斯,现在你一定以我为耻了,是不是?”
滕斯立刻摇头。“怎么会呢?小姐。我想一定是爵爷把你拖上床的。”
“而且是拖着她的头发,像原始人那样的,对不对?”凯恩苦笑首说道。
“这种事还是不要讲得太明白,爵爷。”
“是他干的。”洁玉喊道,决定把责任全推给凯恩。“滕斯,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他抱歉地微微一笑。“小姐,恐怕我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告诉了。”
“你是说理察和李昂都知道了?”
滕斯点点头,她转头满面怒容地瞪着凯恩。“你告诉他们的,对不对?人为什么不干脆登在报纸上算了?”她怒不可遏。
“我什么都没说。”凯恩反驳。“昨天晚上你自己没有关房门……”他迟疑了一下,亡羊补牢地说:“当我把人拖出来的时候。他们早上经过你房间,注意到你的床是空的。”
她真想一整天都躲在床铺底下,不要出去。
“洁玉?为什么我的银器会放在床底下?”
“你问滕斯,是他放的。”
“放床下很适合,爵爷。”滕斯解释。“你有一位客人,那位有颗大金牙的壮汉,他似乎对银器有特别的爱好。所以小姐要我选一些特别有价值的东西藏起来。”
她心想,他应该感谢她,拯救了他的宝贝。可是凯恩却大笑起来。“一穿好衣服就赶快下楼,宝贝,理察想再问你一些问题。”
滕斯没有和他主人一同离去。“公爵夫人送来几件她女儿的衣服,你可以试穿看看。”
“她为什么会……”
“我要她送来的。”滕斯点点头。“我们打开你的行李时,我注意到你只有两件适穿的衣服。”她想抗议,但是滕斯不给她机会。“衣服挂在衣柜里,我去叫女仆来。”
她选了一件可爱的礼服,是一件象牙色的袍子,胸口有精致的蕾丝,整体的感觉非常优雅。她慢慢装扮,花了十五分钟才穿好。女仆帮她梳好头发后,拿了一面小镜子给好。
“我替你绑了一务辫子,小姐,但是在你的脸颊两边留下一些小鬈发,使整个轮廓柔和一点。”
“谢谢你,你做得好极了。”
女仆点点头退出房间。洁玉叹一口气,终于要下去面对两位客人了。她不管躲到哪里,凯恩都会把她揪出来。她推门走出去,发现门口站着两个警卫,他们跟着她下楼走进餐厅。
除了克林之外,每个人都站起来迎接她。但是她只看着凯恩,走到他身旁的空座位坐下来。他俯身轻吻她的眉毛。
纳山打破这奇怪的沉默。“把你的手拿开,凯恩。”
“我的手又没有碰她。”凯恩冷冷地回答。“是我的嘴。”他故意又吻了她一下。
滕斯送上她的早餐,其他人继续讨论问题。等她吃完之后,理察说道:“亲爱的,我们决定你必须和我们一起回伦敦。”他看凯恩一眼。“我们会加强安全戒备。”
“先生,为什么我要跟你们去伦敦?”洁玉反问。
理察的表情不大自然,李昂却笑了起来。“这个吗?”理察清清喉咙。“我们得想办法进档案室;如果我在办公时间进去,我的名字就会留在纪录中,我担心这样会引人怀疑。”
“他们想在晚上偷溜进去,”克林说道。“但是他们都没有钥匙。”
“你说过你有一次溜进去,而且读到档案。”理察提醒她。
“是三次。”洁玉纠正他。
理察哭丧着脸。“我们的安全系统那么不堪一击吗?”他问李昂。
“显然如此。”
“喔,不会啦,”洁玉连忙安慰他们。“其实你们的安全系统还不错。”
“那你怎么能……”
“不要用一般的标准衡量她,理察。”凯恩插嘴。
洁玉对他的恭维有点脸红。“理察爵士,我知道你想秘密进行,不希望裁判诞知道你已经介入这件事,但是我想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在这边埋伏的眼线,一定会向他们回报你和李昂的行踪。
“那些眼线一个都没有回去。”李昂说。“凯恩处理好了。”
洁玉睁大了眼晴,看着凯恩。“你是怎么处理的?”
凯恩摇摇头。“你没有必要知道。”
“你没有杀了他们吧?”
“没有。”
洁玉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对李昂说道:“他没有杀人,也已经洗手不干这种事了。”
“洁玉?”克林叫她的名字。“你可以和莉娜还有李昂一起住在伦敦,至于凯恩,他自己有房子。”
“不行,”凯恩打岔。“她和我住。”
“人言可畏。”克林争论。
“已经是夏天了,克林。”凯恩反驳。“大部分上流社会的人都已离开伦敦去度假。”
“可是只要有一个人看到……”克林喃喃说道。
“我说不行,克林,她要和我在一起。”凯恩斩钉截铁地说。克林叹一口气,无奈地点点头。
洁玉还有点迷糊。“克林,你刚刚说只要有一个看到是什么意思?”
克林详细跟她解释,洁玉听了之后很惊讶。滕斯坐在她旁边,连忙拍拍她的手。“事情要往好的一面看,小姐,至少爵爷不会把你住他家的事登在报纸上。”
她转头狠狠瞪他一眼,可是滕斯不以为意。“不要毛躁,小姐,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洁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不过他的笑容显示他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滕斯指一指自己的空茶杯,她立刻去厨房准备拿一壶新茶。
一等她离开房间,滕斯立刻对凯恩说道:“爵爷,你的客人再过半小时就到了。”
“客人?我们不能再请任何客人。”克林吼道。
纳山也点点头。“人多口杂,消息会走漏的,凯恩,你不应该……”
凯恩瞪着滕斯。“我没有邀请任何客人。”他皱着眉头,“滕斯,你所谓的客人究竟是
谁?“
大家都看着管爱,等他回答。“爵爷,我自作主张请了你的双亲,洁玉的叔叔和几位手下,还有一位特别来宾。”
“搞什么名堂?”纳山问。
大家都看着凯恩,可是他平静如常,过了一会儿才问:“滕斯,许可证书下来了吗?”
“你申请的那天就下来了。”
“这人不是你的仆人吗?凯恩,为什么事情都由他做主。”理察忍不住问。
凯恩还来不及回答,纳山就冲口而出:“她会跟你大吵一架。”
克林点点头。“我也不认为洁玉已经决定了她的终身大事。”
“我会说服她的。”凯恩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对他的管家笑着说:“你做得很好,滕斯。”
“我当然做得很好。”滕斯点头同意。“每个细节我都想到了。”
“喔,是吗?”纳山问。“那么告诉我们,凯恩要如何说服他的新娘子?”
滕斯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