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的蓝家大宅中。
“蓝老爷,调查资料出来了!”
“快、快!快跟我报告调查资料的内容……”蓝老爷爷颤抖着双手,紧张的看着征信社带来的那袋资料。
“蓝老爷,根据我们向银行调出来的录影带显示,进行转帐的人确实是蓝先生没有错!”调查人员将洗出来的相片放到蓝老爷爷面前。
蓝老爷爷颤巍巍的拿起那张放大的相片,一看,原本积压在心头那有如五吨重的大石瞬间被吊起。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真是祖宗有保佑啊!
“那我孙子现在人呢?他为什么不回来?”蓝老爷爷激动的问。
“恐怕不能如老先全您所愿……”
“为什么?难道他被人控制住了不成?”蓝老爷爷的脸色瞬间又刷白。
“不是……蓝老爷,这是我们调查的资料,您看一下就自然会明白。”
蓝老爷爷接过一大叠资料,钜细靡遗的仔细翻开,愈看愈心痛,后来更是老泪纵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片刻之后,他放下手中的调查资料,激动的问着,“我孙子现在在哪里?他的伤都好了吗?”
“我们可以带蓝老爷去,不过你得要有心理准备,他恐怕不认得您这位爷爷了。”
“没关系!我们即刻出发,蓝家的医院内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还怕治疗不好他的失忆症吗?快!马上带我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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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闷热得厉害,气压低沉得让人几乎有要窒息的感觉。
蓝少祺担忧的望着忽然浓云密布、黑漆漆的天空,狂风呼啸,看得出来即将会有一场大雷雨到来。
这种感觉像是要刮台风,偏偏这里连收音机都没有,根本无法得知今日气象如何。
希望不会应了他的猜测才好,不然他可没把握这间陈旧的老房子是否抵挡得住台风或是狂风暴雨的摧残。
偏偏这时候杜悠悠那丫头还跑出去工作,她明明亲口应允他要减少工作量,然后淡出那圈子,怎么她的工作量近日却还增加了呢?
蓝少祺不安的在屋内来回踱步、焦急等候,频频遥望屋外那条唯一的出入路径,从他凝重的脸色上便可以感受到他的烦恼和紧张气息。眼看已经有下倾盆大雨的征兆,怎么她还不回来……
一向耳尖的他听见屋外除了风吹动草原、吹动树枝的悉悉卒卒声音外,还有一股他从未曾听过的汽车引擎声朝这里而来。
他狐疑的推开窗子一看,果然有好几辆在黑暗中却闪闪发亮的高级房车朝这里直驶而来。
这里没有其他住户,所以他很肯定是来找他和杜悠悠的。
不消片刻,几辆高级房车停在大门前。
蓝少祺双臂环胸,倚在大门边面无表情却目光犀冷的看着从车子上下来的陌生入;就目前而言,他和任何人都是陌生入,除了杜悠悠。
蓝老爷爷一下车便看到金孙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当场有一种想跪下来感谢老天爷的冲动,更是老泪纵横的啜泣出声。
“啊……啊……少棋……你真的平安无事……快给爷爷看看!天啊……真是老天保佑……没让我蓝家断了香火……”
蓝少祺诧异的挑起眉,犀锐地看视着让一群人尾随在后面、自己却哭得一点形象都没有的老人。他有一股熟悉、亲切感,仿佛是认识了一辈子、像家人的感觉,看到老人,他也有一种久别重逢想哭的冲动,下意识直觉老人是他的亲人。
但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们有事吗?”
“嘎……好孙子,你该不会连我是你爷爷都忘了吧?”蓝老爷爷震惊的瞠大眼,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蓝少祺冷冽目光一扫,逐客令一下,转身准备进屋。“是不记得,你们请回吧!”
“孙子啊……爷爷……”蓝老爷爷亟欲向前解释自己的不好。
却被一旁的下属给拦住。“老爷子,孙少爷目前属于丧失记忆的状态,你这样贸然要他认您,他不会接受的。您还是好好跟他说,孙少爷是性情中人,会理解的。”
蓝少棋停下脚步回过身冷冷地瞄了说话的人一眼,“你倒是很了解我?”。
蓝老爷爷推了推跟在身旁多年的下属。“去……你去跟孙少爷解释清楚……”
“孙少爷,容我代替老爷向你解释这一切好吗?这样少爷即使已经不认得我们,也能了解我们的来意。”
蓝少祺思虑了一下。也好,他正需要这些知道他过往的人来打开他的记忆之锁,否则他那片片断断的记忆根本无法串联。
“进来说吧!”
“是的!孙少爷。”
蓝少爷率先转身进屋。
随从扶着蓝老爷爷准备进屋去,正踏到门槛时,蓝少祺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命令,“你们几个进来就可以了,其余的给我留在外面!”他可不希望杜悠悠家的地板被他们一群人给踩坏了。
随从们虽然不解,但也是遵照了他的意思,在外面候着。
片刻之后——
蓝少祺浮躁的翻了两真调查资料后便愤怒的往桌面一摔,面无表情的脸庞根本看不出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他中断的记忆全因这份报告而开始连结起来……
他嫌恶地瞪着蓝老爷爷一行人,他们的出现扰得他心烦意乱。
“也就是说你们是来接我回去的?”
“是的!孙子啊!爷爷已经找了你好久,要不是你的存款遭到转帐经由银行经理通知,爷爷还不知道你发生了这么悲惨的事情……差点就要对外宣布你的死讯了……”
蓝少祺牵强地扯扯唇角。“那还真是感激那个银行经理,不然我可能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
蓝老爷爷看着向来引以为傲的孙子,他是这般的落魄,衣衫褴褛又住在这种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打从他出生就不曾吃过苦,见了现在这模样,他真有说不出的心痛啊!
“少祺啊!你先跟爷爷回去……我们家医院有最精良的医疗设施和医生,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失忆症的。”
蓝少祺却摇头。“不,我没有回去的打算。”
蓝老爷爷闻言惊讶的瞠大眼。“为什么?是不是你这边有放不下的事情?”
此时浮现蓝少祺脑海的是杜悠悠那张故作坚强、令人心疼的脸庞。“是的!”
“是救了你的那位女孩吧?没关系,我请她跟你一同回来!你必须早日住进医院做一次精密的健康检查,爷爷担心你失忆愈久会愈想不起过往的事情,你先回家,这女孩爷爷自然会安排她跟你一起回家的,你别担心。”
一旁的随从也鼓吹着,“是啊!孙少爷,看在老太爷一得知你的消息就不顾台风即将登路立刻来接你回家的份上吧!他渴望你回家团圆这份心意,孙少爷应该可以了解的,不是吗?”
台风?果真应了他的猜测,而杜悠悠那丫头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接工地秀了,真是急煞人!
“孙少爷,你就跟老太爷先行回去,至于这边,我会派人留下来接杜小姐回去的。”。
蓝少祺见到那自称是他爷爷的老人眼中的那份期盼就没辙了,吁了口气道:“好吧!但我要留张字条。”
“孙少爷放心,我会派人留下来完成你所交代的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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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黑压压一片,宛如随时会降下倾盆大雨,杜悠悠赶在台风登路前采买了几天的生活用品。
如果不是做完秀听到有人在谈论着台风动静,她还不知道台风要来了呢!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趁着台风来前先行抢购一些存货干粮、电池手电筒的,才保险。
哪知,她才到家,外头就狂风大雨肆虐,幸好她跑得快,不然肯定被淋湿。
她吃力的将东西抬进门I,朝着客厅大喊,“哈罗!蓝少祺,我回来了!你来看看我替你带什么好料的!你在哪里啊?”
敝了,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平常她只要一喊他就会出现啊……
杜悠悠将所有东西抬进客厅时,一刹那问她愣住了,除了外头的狂风骤雨外,室内不见任何踪影或是听闻任何声音,整间房子像是刻意整理过,见不到一丝凌乱,连平常随意堆在枕头上的被子都折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枕头下方,仿佛从没人动过也没人住饼,一切整齐得太过诡异。
受震撼的心神让她不由自主退了几步,手中所提的日用品也散落一地,惶恐源源不绝而来,隐约中有某种异样的酸楚逐渐从心底深处窜升。
她有个直觉,但她不愿相信,硬是将快夺眶而出的泪水给逼回去,自欺欺人的在屋子里搜寻着可能隐藏的空间、角落……片刻之后,她不得不放弃,思绪已经一片空白。
她睁着眼望着客厅内的一切,神情寂寥的看着蓝少祺睡的那张躺椅!苍白的脸上漫慢滑落一滴滴热液,那种凄苦像是一种交揉着失望与酸涩的心痛。
贝齿咬住下唇,她努力想将热烫的眼泪逼回,却怎么样也抑不住的溃堤,整个人元气尽失的跪坐在地板上,眼里净是浓浓的悲哀与绝望。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走了,他的离去就像当初出现时一样,让人惊骇又无招架力,却又必须硬生生的接受这个事实。
她泪痕斑斑的黯然摇头,强迫自己笑出声音,却是如此的艰难。
“走了也好……省得一直为他牵肠挂肚……这个人也真无情……好歹照顾他这么久……要走居然也不通知她一声……连个只字片语都没有……”她的笑容里满是心酸。
从此她又是一个人了……就跟当初父亲一样……将她留在家中独自面对赌场那些人,那是一种像黑洞般的绝望……不同的是这次她已经没有债务问题,不必再担心有入上门讨债……只是……她的心却比父亲当年的恶意遗弃还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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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杜悠悠醒了之后,莫名兴起一股失落感,让她悲哀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原来爱上一个人是一种习惯,习惯了他的呵护,习惯了他的鸭霸,习惯了他独特的温柔,甚至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独特的笑容……
习惯了他的吵吵闹闹,一旦发觉成为一种习惯、一种依赖,便极为害怕失去,如同恐惧,心情变得很糟。
就像美丽的谎言被揭穿了一样,徒留残酷的诅咒。
天气阴霾了好几天,阳光终于露脸,杜悠悠推开紧闭好些日子的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来,好去去屋子内的潮湿霉味。
接着她躺回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台风已经走了好几天,虽然她已经能够接受蓝少祺已经离去的事实,但她的心境却仍然处在台风暴风圈中,迟迟无法恢复。
他们两人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蓝少祺就像是一时落难的贵公子,只是不巧被她救了,现在他只是回去过他的生活而已,她不该再对他抱有任何一丝痴心妄想。
杜悠悠每天都得在心里说上这样的话数十遍,为自己催眠做心理建设,不然她怕自己会一蹶不振。
忽然,除了她去办门号那天曾响过、却已经安静了好几天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这手机号码也只有康乐队团长知道,所以她很清楚是工作来了。
接起手机,她连问对方是谁都懒得问的直接开口,“什么时候……几点开始……在哪里……OK!我知道了……放心,我不会迟的。”
失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还是自己暗恋,实在没有理由在这里自艾自怜的。
吁口长气,她是该振作了,而工作就是疗伤止痛、治疗失恋的最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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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她又跑哪里去了?!”电话一接通,蓝少祺劈头就问。
彼方过了很久才讷讷地回答,“抱歉……少爷……我人到的时候……杜小姐已经出门……不见了……”
蓝少祺又一记怒吼,“不见?!什么叫做又不见了?!”
“就是……”对方在电话彼端一脸的心虚。
“我不要听你的任何解释!你马上给我找遍那附近三个乡镇所有大小喜宴或是丧家会场、工地秀、庙会!听见没?”说完他又是一记怒咆。
“这……”
“废话少说!今天再没有她的消息。你就不用回来了!”说完。蓝少棋随即愤怒的挂上电话。
早知道他就该等她回来再一起回台北的!
一群饭桶!交代的事情没有一件做得好,他前脚才别离开,奉命留下来的人居然看天色不对劲为了自身安全而先行离去,到镇上的旅馆去避难,等台风过了再回去交代事情,却阴错阳差的怎么也碰不上人,让他在台北干着急,坐立不安的。
一想到杜悠悠此时可能穿着暴露带着魅惑微笑、丰姿绰约的随着摇宾音乐舞动着煽情撩人的舞姿,而台下一群多数带着思婬的目光流连在她曼妙胴体,用着轻蔑的眼神欣赏着她的歌唱舞蹈,一股愤怒就急涌而上!
蓝少祺咬牙切齿的深吸两口大气以缓和过炽的怒气,他发觉自己不能继续在这里枯等,他交代的人让他不能信任,他就亲自出马。
一刻也不多做停留,他操起桌上的车钥匙,以有如狂风席卷般的速度匆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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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繁星点点,稻田里蛙鸣声嘎嘎作响。
这已经是蓝少棋所找的第三个乡镇喜庆会场,眼看这户人家的流水席已经接近尾声。
如果不是在上一摊喜庆会场遇到曾经跟杜悠悠同台表演歌舞秀的女郎,他还不知道杜悠悠今晚会在这里赶场表演,希望没跟她错过才好。
蓝少祺一进入临时搭建的棚架,便快速扫描舞台上表演者一遍,发觉台上的人并不是杜悠悠,他正打算穿过人满为患的前台到后面的乐师那边询问一下时,舞台下喧哗和口哨声四起,引起他的注意,堆开围观的人群一看,他目光大炽,差点抓狂。
穿得极为性感撩人的花车女郎,带着几分迷蒙的媚眼在于冰冉冉飘起、烟雾弥漫的小舞台上边跳边唱,不时对着客人眨动宛如黑色羽扇般的眼睫、抛着媚眼,引起观看的男人一阵阵的口哨及叫好声。
她撩人性感的姿态与秋波频传的神情,再加上娇嗔的歌喉,当下又引得所有在场人士拍手叫好。
那笨女人居然穿得比以前还暴露,更让一大群男人免费欣赏围着她叫好!
见到此状况,蓝少棋心中的醋意如狂潮般席卷而来,瞬间妒焰高张,胸臆凝聚怒火往脑门冲,双眉更是拧得死紧,一对燃烧着熊熊怒火的黑瞳朝杜悠悠直射而去。
杜悠悠脸上挂着极尽虚伪的假笑,星眸无奈的望着台下愈聚愈多来参加喜宴的客人。
她遵照主持人的交代,对在场客人嘴角微扬抛媚眼,将表演带人最后压轴高潮。
以前她很排斥这种行为和月兑到只遮掩住三点的情况,通常是唱完歌就赶紧拿钱走人,当时团长体谅她背负庞大债务,所以不跟她计较,如今债务明显减轻,她不可以再跟以前一样,好歹要体谅一下团长常常出面为她解围。
即使在这里遇到熟人,她山不再回避或是介意他人的背后指点,只是她这种行为似乎有点自暴自弃,觉得人生好像没有什么目标似的……
蓦地!视线不经意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心一怔,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魅惑众人的微笑冻结在唇畔,连忙瞠大眼…
那双明亮的眼睛犹如黑暗中闪耀的猫眼,尖锐的目光盯住猎物不放,紧紧注视目标,发出质疑的眼神。
是她一连赶了十场秀眼花了吗?杜悠悠不禁怀疑。
但蓝少祺过分放大的脸突兀的出现在面前,结结实实吓了她一大跳,惊愣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交会的刹那让她的思绪瞬间一片空白。
她被他的突兀出现给吓傻了,不知该怎么唱下去,只能随意摆动身子。
怎么他的表情像岩浆一样燃烧着灼灼的愤怒?像是要将人焚毁似的……
哪知杜悠悠的微微摆动对蓝少棋来说更是大胆撩人,让他气得几乎失去理智。
倏地!他猛然一跃,跳上矮台,杜悠悠玲珑的身段随即被扯进他的钢硬铁臂内,亦被架下舞台。
台下的喧哗声因此静止,宾客们无不睁大眼睛,错愕不解的看着这一幕。
“喂!你干什么啊?你把我架出来是什么意思啊?!”杜悠悠一路惊叫。
蓝少烀摧若未闻的加重钳制在她腰际的力道,硬是将她拖出会场。
她被他紧锁在臂弯内,无论如何挣扎都徒劳无功,依旧是动弹不得,一路上引来不少人讶异的眼光,还差点被脚下的恨天高给绊到摔死。
“蓝少祺!你放开我!你想摔死我啊?!”
这粗鲁的家伙!没看她踩着一双十寸高的鞋子啊!当她是穿布鞋跑步吗?
但不论她如何尖叫,蓝少祺就是没有松手的迹象,脚步倒是放慢了不少。
“喂!你不要这样子好吗?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非礼了喔!”
“叫啊!你最好叫大声一点,只要你一叫,我马上让事情成真!”蓝少祺额露青筋,一脸铁青。
“你……你发什么神经啊!把我从台上掳下来做什么……”杜悠悠被他寒霜拂面的森冷表情给骇得有点不知所措。
今晚他是哪根筋不对?火气这么大,还用这么恐怖的语调威胁她……她都还没怪他捣乱她的工作,他居然还恐吓她……
还在惊愕的同时,她已经被他架到车子旁,用愤怒的眼睛瞪视着。“你是要自己上车?还是我把你丢上车?”
“这……是你的车……哇……好炫的跑车喔……”
她到底搞不搞得清楚他正在跟她发火啊?!还说得出这种没大脑的话!
“你……”蓝少祺那欲杀人的怒光狠狠地射向她。
哇!杜悠悠啊!你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人家都一副凶神恶煞快把你宰了,你还在这里哈人家的跑车!杜悠悠忍不住吐吐小粉舌。
“别再让我说一次!不然我就真的会把你丢进去!”
收回羡煞的眼神,杜悠悠双臂环胸也准备跟他算帐。
既然他又回来找她,她就有必要将自己这几天的不满,心酸和委屈统统跟他算个清楚,既然要分手,也要算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们好像不是男女朋友耶……跟他算这些会不会有点不道德?
不管!还是要跟他算清楚,不然她这几天的眼泪不就白流了。
食指又戳又点地肆虐他宽阔的胸膛,杜悠悠怒斥,“我为什么要进去啊?当时你说走就走,连个只字片语都没留,你现在又回来做什么?跟我炫耀你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少爷是吗?而我不过是个卑微的花车女郎!”
他冷光一扫,痞庭的嗓音泄漏了他的愤怒,“我从来没有看轻过你,还有,你的指控不实,我留了字条了,我有人证!”
“哼!话都是你在说,我可没看见任何一张你所说的字条!”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跟男朋友吵架的任性女友。
“我说我有留字条,还派人在家等你回去,要接你一起回我家!”他咬牙切齿的说。
她好笑用两手在胸前交叉比个大Xx。“别说字条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相信我的视力还很好,没瞎更没有近视眼,而我家就那么一丁点大,一个陌生人在我家,我应该会很清楚的看见他!”
“你……”他真是会被她气死,何时她变得这么不讲理,还不相信他所说的句句实言。
两人在路上的争执引起一群已经吃完、打包好准备散场宾客的好奇,每个经过他们身边的人无不伸长脖子、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在吵什么。
蓝少祺察觉自己已经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点心笑话,脸色更是难看。“我说上车!有什么话到车上再说!”
“我不要!”杜悠悠坚决表态。
“如果拉不想在大庭广众下丢脸,就给我上车,不然我把你丢上去!”他已经很想把她的脖子给拧断了,她还不知死活!
这时杜悠悠才发觉周围围了不少观众。哦喔!看来她演了一场戏,免费供人传八卦了。
看到蓝少祺那张已经气到快发紫的脸庞,再加上他那无形的慑人气势,不禁让人头皮发麻、两脚发颤,不由得屈服于他的威逼之下。
“好咩!这么凶干嘛?”她不悦的自行打开车门坐进车内。
真是怪了!他回去当他的大少爷就好了,还来扰乱她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心湖做什么!
这忽然变得不可理喻的女人还敢嫌他凶,等会儿跟她算她伤风败俗这条帐,她就会知道他在凶什么了!
“也不看看你穿成什么样子,还敢嫌我凶?”蓝少祺一坐进驾驶座,怒咆便直捣杜悠悠的耳膜。
她被他轰得莫名其妙,一时间为之语塞,不知如何回应,搔搔鼻子支吾了好一会才开口,“我……我的工作……就是要穿这样啊……碍到你不成?”
蓝少祺发现,再这么继续跟她争论下去,他铁定会脑袋爆裂,索性愤怒的将车子驶上马路,离开这嘈杂的地方。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我的车还停在那耶!”杜悠悠慌张的嚷嚷着。
蓝少祺姿态严肃,“别再让我听到任何一句有关那里的话听到没?”
他的眼神好吓人……“那……你……你的意思是……”算了,她还是识相的闭嘴好了。